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尽在:http://www.bookben.cn/ 文案: 原本以为可以避免进宫,却没有想到,她早就被“内定”进去了。 想要舒心的日子,得斗!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后宫之中,单纯的人无法活得长久,谁最会算计,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最后,成为后宫第一人便是她的终极目标 女主不是善类,性子淡定不代表手段不高明,看女主如何从良媛爬成后宫第一人。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婧婵 ┃ 配角:褚明佑、颜素雅、田心甜等一干宫妃。 ┃ 其它:宫斗 ☆、初涉宫廷   贞裕七年   七八月份的秀选已经结束了,此次倒是选出了不少出色的女子。大祈国宫妃主要从臣女中诞生。然而早已经内定下来的几个女子,也是要在这几日陆陆续续的入宫。被选上的人家,自然也是欢喜的为自家姑娘安排一切。   可是如今的安国公府却是没有半点喜气。安国公这几日更是阴郁得很,一直愁眉不展。这眼瞅着就要入宫了,自己一直中意的女儿,备受宠爱的小女顾婧娟却发现与男子私下有了往来,更是为此吵着不肯入宫。对此,安国公自然大怒,派人处理掉了那个男人。本来以为女儿总是能安分一些,却给自己整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想到这里安国公的心情却郁闷了起来。听到了叩门声音,知道长女已然来到,就开了门,要下人全部退去了。   顾婧婵看着父亲略带忧愁的神色,不由得皱眉问道:“爹,您可是还有忧心之事?”   安国公看了一眼长女无奈的一叹,指了指位置道:“你坐。爹有事情和你说。”   顾婧婵瞧着父亲的神色,也知道这事情绝对不会太简单,抿了抿唇坐在凳子上,听着安国公的下文。   安国公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女儿的明眸轻轻一叹道:“婵儿,如今你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入宫了。可是圣旨已经下达了,咱们若是不进去一个,咱们安国公府.......”安国公的话,说得很是犹豫。这个女儿很有主见,若是她不愿意,自己又如何逼迫得?   顾婧婵听了父亲的话,轻笑了起来道:“我倒是猜想父亲要说什么大事情呢!您的意思我明白,妹妹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圣旨已下,安国公府特改送姐姐顾婧婵入宫。咱们这样做,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些什么的。”   安国公见顾婧婵这样,轻轻的点点头,终于笑了起来,看着长女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赞赏之意。他早就知道长女是个要他省心的,有着自己的主见,可就是因为她太有主见了,安国公一直不敢把她当做送选的最佳人选。可是如今,看着这样明白事理的女儿,安国公不由得后悔,若是给予她的宠爱更多一些,定然是最好的帮手啊。可惜,不是嫡女啊!想到这里安国公有些心疼地说道:“婵儿,你是庶女啊!就算为父是国公,但是国公的女儿依旧是庶女,你入宫可是就不是容华而是良媛了。这二者待遇上可是差了很多。”   想到这里顾婧婵倒是笑道:“这点女儿自然是知道的。咱们安国公府临时换了人选,本来就是咱们的错。即使女儿是那嫡女,出于赔罪的原则,降位也是应该的。”   “婵儿,若是可以,为父当真不想把你送进去。你虽然很聪明,处理事件也是有着几分手段。可到底是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你们姐妹都被为父护得太好。那个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孩子,你毕竟还小,为父担心你到那里受了委屈啊。”安国公轻声一叹,神色却是喜不起来。   安国公知晓长女比起小女儿来好得太多。从她处理事情的手段可以看出来,这个丫头,的确是个进宫的好人选。她处理起来事情,是有着几分手段的,从她压下府内传的沸沸扬扬的留言时候,安国公对着这个女儿就另眼相看了。可是想想,女儿终究是太小了一些。   顾婧婵笑了起来,走到父亲身边道:“父亲,女儿知道您心疼我,可是如今已然是这样了,咱们也得欢喜起来,不能要有心人传出来咱们安国公府的不是去。女儿懂得照顾自己,会平平安安的,给咱们顾家争光。”   看着顾婧婵的笑脸,安国公也微笑着点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中带着惋惜“诶,可惜啊,你不是我的嫡女,若你是嫡女,依照你的性子,日后说不定会有大作为啊!”   顾婧婵没有接话,依旧眉开眼笑着,就势靠在安国公的怀里。   就是庶女又是如何呢?这几年来她看得很是清楚,虽然安国公对于她的宠爱不及妹妹顾婧娟的多,但是也谈不上不受宠。在这个嫡庶区别很大的古代,她能得到近乎于嫡女的宠爱已经很是难得了。从当初在病榻上昏昏沉沉的闭了眼,再度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所谓的顾婧婵。   想想这安国公府内安定的生活,倒是要她有些不习惯起来。她曾经的家中虽然条件甚好,但是勾心斗角也是不少。她由于身子问题碍不到兄弟姐妹争权,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世上最难辩的便是人心。   她窝在安国公的怀中慢慢勾起了嘴角,不就是进宫么?这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安国公见女儿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女儿,他不知道顾婧婵在想些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道:“孩子,你是我的女儿,安国公家的千金。作为父亲,有些话不该我来嘱咐你,但是你们如今你母亲姨娘都不在了,这些话为父也就不得不说。婵儿,入了宫,先得藏拙,你不能表现的太锋芒毕露了,有些时候,细水长流才是完全之策。只要你熬到了一定的位置,咱们安国公府,就能够护得你了。”   安国公的话,要顾婧婵回神,听了父亲的话,笑着点点头道:“爹,您说的女儿全明白。既然女儿决定入宫,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会在那里生活的很好的。”   听了顾婧婵的话,安国公的脸上终于是隐隐有了笑容,想到小女儿不由得摇了摇头,才松下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   顾婧婵自然知晓父亲因何事烦忧,不由得笑了笑道:“父亲可是在为小妹的事情劳神?女儿觉得大可不必,小妹只是偶感风寒,夏季的火闷留在了体内,一时间难以复原,需要好生的休养。等时间过个一年半载的,再为小妹寻一门亲事,又有谁还记得这件事?”   安国公点点头,轻声道:“也就只能如此了。如今只能把娟儿关在府内,其它的事情倒是得另行打算了。婵儿,你一会儿我吩咐管家给你取些银钱来,你将自己的私房也全部带上。到了那里边上下都是需要打点的。”   顾婧婵点点头,父亲说得一切她都知道,也明白这是一个老父亲在为自己的女儿做着打算,宫廷里面的水有多深,不用想也知道,银钱是必不可少的。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由于是被直接召进宫的,皇上还是允许她带上了丫鬟。想到这里顾婧婵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心里暗暗笑着。她家的老爹还真是有着办法,自己一个小小良媛居然能够带着奴婢进宫。   “顾良媛,咱们到了。”   一声尖细的男声传来,碧琴为自己掀开了轿帘扶了她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内监对着直接行了礼,语气谦恭地道:“顾良媛,咱们已经到了,奴才这就领着进去。”   顾婧婵温和一笑,对着那内监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玉清宫的牌匾,勾着嘴角笑了起来。这里的正殿,她势必要住进来。   “顾良媛,这玉清宫无主位,亭轩殿也是空着的。陛下有旨,赐居映雪居。”富贵儿谦和有礼地笑了起来,指着身后站着的三人道:“良媛您可以有四位宫女内监,您带来的碧琴姑娘算是其一,这三人乃是:碧芳、抱石、抱华。都是伺候您的下人,您日后有事,差一下宫女前去传唤一下奴才便是。”   三人一起上去给顾婧婵行了礼,顾婧婵一一看过,也就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又见富贵儿眼眸中流动着异样的笑意,心中敞亮了起来。颔首致意笑道:“富贵总管,日后还需您多多照拂。”顾婧婵对着碧琴伸手,碧琴会意的递上了一个张银票。   富贵眉开眼笑地接过银票,瞥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心中大喜,眼神中带着的恭敬更加真诚随即笑着道:“良媛您太客气了。这要奴才怎么敢当得呢?”富贵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把银票收好,放入了怀中。   顾婧婵见他如此,便是笑道:“富贵公公,这是你该得的,有何当不得一说?”   “要主子见笑了。如今玉清宫无主位,娘娘您自然不用前去请安。您对面的院子是景雅居,乃是颜良媛。您可以去和颜良媛聊聊天。正式的侍寝在七日后,主子可慢慢准备。奴才还要去群芳宫安排下人,就不多留了,奴才告退。”   看来这钱财之物,到了什么时候可都是好东西呢!顾婧婵满意一笑,温和有礼地道:“抱石送富贵总管。”   抱石不一会儿便回来,而此时顾婧婵已经坐在映雪居的正位上,等着他的回来,而之后便是要敲打敲打这帮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小依又开新文了......本文有存稿,日更中,拼命日更中.......打滚求收藏。    ☆、立威初见     坐在正位上看着底下宫女内监,顾婧婵看着她们,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自此以后便是我这映雪居的下人了,我不管你们之前在何处任职,曾经的主子是谁,但是你们要知道,进了我这里,便记得你们是映雪居的下人,咱们荣辱与共。”   顾婧婵看着默不作声的几人,挑了挑眉,声音压低了几分也带上了几分严厉道:“我的意思你们懂么?”   碧芳三人自然很是聪明。当即对着顾婧婵磕头道:“奴婢定当跟随良媛主子,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你们都是这宫中的老人了。我新进宫,很多不懂,碧琴更是不懂得这宫中的规矩,希望你们四人日后好好相处,一团和气才是我最想要的,你们明白了么?”顾婧婵的声音依旧严厉,面容不带着柔和,要人觉得有些胆颤。   三人望着顾婧婵严厉的神色都当即点头称是,说日后定当全心全意伺候良媛,绝对不勾心斗角。   听到了想要听的话,顾婧婵也就笑了起来,面容也缓和了几分道:“咱们都是要一起前进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们都是初初就跟了我的,定然是老人,谁也不能越过你们去,好处自然少不了。”   恩威并施,这便是驭人之道。   “奴婢等人定当全心伺候主子,全无二心。”   顾婧婵点点头,嘴角勾起,刚才是良媛现在是主子,既然要用下人,自然得用得心应手的,这有二心的奴才绝对要不得。   这三人中,抱石年纪最大,也是做到位置最高。他曾经做过香茗管事,那是近身伺候过皇帝的。能人自然好用,但是被皇帝敢下来的人,她也得小心翼翼使才得当。   唤了抱石上前,顾婧婵缓和着语气道:“抱石公公,听闻你曾经任职陛下身边的香茗管事,定然管理方面有着些许才能,映雪居虽小,但是也是需要一个管理者的。我相信,抱石公公定然能胜任此职,你是是不是?”   抱石听了顾婧婵的话,心中有着喜悦,他以为被下放下来会窝囊死了,想不到他依然能够成为管事,他微抬头道:“主子,奴才曾经放过错,被放下来,何德何能,能够被主子这般信赖?”   “我刚才就说过,我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事,伺候过什么人,总之你们在我面前是白纸一张。抱石公公你可是不愿意?”顾婧婵看着抱石眼神中的犹豫,但是也看得出他内心深处的诧异和喜悦,当下表明自己的态度,直接了当的说道。   抱石听顾婧婵这么说当下跪倒在地道:“承蒙主子不弃,奴才定然帮助主子打理好一切内务。”   “这是自然,我放心。”顾婧婵勾着嘴角一笑。看向其余二人,眼眸中带着浓浓笑意。   抱石对着顾婧婵扣头后,起身便说道:“碧琴姑娘,麻烦你将主子带来的东西一一登记在册,做好记录收箱入柜。碧芳,你去收拾了内室伺候娘娘去休息。”   碧琴点头,对着抱石道:“抱石公公,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你多多提携指点。”   “碧琴姑娘说笑了,您是主子贴身侍婢,又是主子带进宫的,自然不是杂家可以管得的了,日后我们相互照料便是。”抱石对碧琴的态度很好。他很清楚若是论亲近,主子定然相信碧琴多于他,所以这宫中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碧琴。   碧琴笑了笑对着抱石一拜道:“那么日后就依靠抱石公公您细心调|教了”   抱石看着碧琴言语中的意思,也就了然,点了头对着顾婧婵道:“主子,您先去休息吧。”   次日,顾婧婵起身,碧芳早已经随侍在身边,看了一眼恭敬柔顺的碧芳,顾婧婵轻轻点头道;“碧芳,你给我梳妆吧。”   碧芳站到顾婧婵身后,低声问道:“主子,奴婢该是给您梳什么发髻呢?”   “你看着来就好。”顾婧婵望着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想了想如今自己的身份又加了一句:“不要太繁琐了。”   碧琴轻轻点头,也不再说话,手开始利索的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三千青丝一句绾成了螺髻。又在梳妆盒中挑选出来了两三根簪子,在发髻上比了几下,簪好道:“主子,已经好了。”   顾婧婵瞧着发髻笑着点头,本来以为螺髻最为简单不过,可是如今看来,简单中带着大气,她还是喜欢的。对着碧芳满意一笑道:“很好。”   碧芳只是一笑,不再多说别的话。   用过早膳便是在碧芳的搀扶下出了门转转,见那凉亭中有着三人坐着,便是笑着道:“碧芳,扶着我去前面坐坐。”   凉亭内几位宫装美人坐着,言谈甚欢。见顾婧婵来到,也都停止了交谈。此时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道:“呀,这是谁啊?我们怎么不认识,这位妹妹还不自报家门,要姐妹们认识认识。”   顾婧婵听着她的语气,微微蹙起了眉,对着碧芳点点头,要她扶着自己到凉亭内坐下。碧芳此时才开口道:“我家主子乃是顾良媛。”   “竟是良媛呢......”那红衣女子轻哼了一声,瞥过顾婧婵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顾婧婵瞧着那女子的样子,满心的不喜,压下怒意反而笑道:“瞧这位姐姐说得,倒像是我失了礼数一般。”   “你......”红衣女子神色一僵,她这话明显就是点名自己失了礼数,但是她还是不愿意,也不习惯对着别人屈膝。“不就是小小良媛么,有什么盛气凌人的。”   顾婧婵耳朵很尖,她听清了那女子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带着嘲讽道:“这位姐姐口气真大呢!不知道姐姐在哪个宫殿,封号是何?妾多有得罪,还望姐姐见谅。”   那红衣女子被顾婧婵的话,弄得双眼通红,张嘴要说些什么,就被身后另一位女子一拉,她上前几步对着顾婧婵笑道:“顾良媛,妾代邢更衣向您赔罪了。她近几日心情不好,情绪有些不稳定,还望您不要怪罪才是。”   碧芳轻声在顾婧婵耳边说道:这是田更衣。顾婧婵打量了几眼她,眨眼闪去了眼神中的嘲讽,笑了起来道:“哦,想来是邢更衣想家了,情绪波动一点也是自然。谈什么怪罪呢!”   此时坐在角落里一直未曾开口的女子说话道:“顾妹妹,她们二人是来探望我的,邢更衣性格如此,还望妹妹不要怪罪她。”   顾婧婵看向那笑得温和的女子,也是回一笑道:“这是哪里话,她们又没有得罪我。想来您便是颜良媛姐姐吧。”   颜素雅听着顾婧婵点出她的名字,只是一愣,随即释然笑道:“妹妹真是聪明呢!”她眼神闪烁了下,忽然对着邢恩婷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不然都是麻烦是,否则群芳宫的管事该责罚你们的下人了。”   顾婧婵坐在一边静默不语,看着颜素雅对着田、邢二人下了逐客令。看来这个颜素雅也不喜欢和那个邢恩婷相处呢。   田心甜和邢恩婷也不傻,见颜素雅神色中带着不喜,于是很快便称辞告退。还没有等顾婧婵开口,颜素雅便已经笑道:“你我二人同在一宫,也是缘分呢,不知道妹妹闺名如何?”   “婧婵.....婵娟的婵。”顾婧婵笑着说道。她低头浅笑着想,虽然婵字寓意好,但是极容易被人误会,想想当初从小到大被人叫知了的滋味不好受啊。   “颜姐姐呢?”   颜素雅看着她轻笑着道:“素雅二字。不过还是觉得妹妹的你名字好听一些,最起码比我的要脱俗一些。”   “姐姐的名字听着就是好,素馨雅致,加之姐姐住在景雅居真是和洽呢!”顾婧婵看着主动示好的颜素雅,轻拧着眉头,她是何意思此时还不明确。   颜素雅听了顾婧婵的话只是轻笑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柔和道:“妹妹你不如到我那景雅居坐坐。我也好招待招待妹妹,这现在虽说入了秋,终归还是热的。”   “姐姐相邀岂有不去之理?”顾婧婵知道颜素雅的意思,也欣然前去。虽说在宫中要步步谨慎,但是也不能没有个朋友不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在景雅居扯了半天的闲篇,颜素雅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言语上有着些许犹豫。瞧着她这样,顾婧婵也只是勾了勾嘴角。说不出口么?那么就她来吧。   待顾婧婵称辞后,回到了映雪居,将碧芳打发了出去,便唤过碧琴道:“碧琴,你去将父亲给我带上的那册安平君字帖给颜良媛送去,该说些什么,你应该知晓。”   颜素雅,你既然想要和我交朋友,那么就希望你看得出我这其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碧琴将那字帖送去了之后,没有多久碧琴就捧着一副绣满桃林的绣图来。顾婧婵看后,微微一笑,将绣图折好对着碧琴道:“颜良媛的礼物太贵重了些,碧琴你快快收好,小心的存放起来。然后再去颜良媛那里说,胶漆之赠,怎当得桃园相还?”   碧琴听了,果然会意的点点头,再次前往颜素雅之处。   很快颜素雅回话:“滴水相赠,涌泉相报,岂有当不得之理?”   得到满意答案,顾婧婵放下了书本,终于是笑了起来。看来这个颜素雅倒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呢。她的确聪明,竟然可以明白自己所赠之物的意思。很好,很好。   顾婧婵凝神浅笑,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道:“碧琴,你今日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碧琴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道:“奴婢一直在良媛这里收拾房间,不曾做过别的事情。”   得到满意的答案,顾婧婵便不再说话。   颜素雅,希望我们日后的相处你不会要我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基本宫妃设定:皇后   贵妃(正一品)二人   淑妃、贤妃、德妃(从一品)各一人   妃(正二品)六人   昭仪、婉仪(从二品)各二人   贵嫔(正三品)五人   婕妤(从三品)五人   淑容、淑媛、充容、充媛(正四品)各二人   容华(从四品)三人   嫔(正五品)六人(开始有封号)   才人(从五品)以下无定数   良媛(正六品)   宝林(从六品)   良人(正七品)   选侍(从七品)   更衣(正八品)   采女(从八品)    ☆、初次教训   “良媛,田更衣昨日侍寝了呢!今日就被封为了良人。”碧琴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顾婧婵没有抬眼皮轻声道:“她倒是命好,一下子就从更衣升位到了良人。”   碧琴轻轻的点点头,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良媛,如今都已经入秋了,咱们入宫也快半个月。除了郑国公的那位,就是咱们安国公府........”   顾婧婵抬眸看了一眼碧琴,勾着嘴角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一届的选阅,出来的美女佳丽不少,皇上不点我也是正常的。而且今上贤明有才,又岂会牵绊儿女情长?再说了,如今我的身份只是顾良媛,又不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   碧琴看着顾婧婵依旧是淡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主子这般性子,不争可是会没有出头之日?要不要联系一下老爷,跟那位通一下气?   “碧琴,这些日子我待你如何?”顾婧婵坐起,挺直腰背眼眸注视着碧琴问道。   碧琴沉思了一会儿,低头道:“良媛对奴婢很好,奴婢感激不尽。”   “是么?”顾婧婵笑容渐渐敛了下去,神情渐渐冰冷道:“父亲把你送给了我,从那一刻起,我也就是你的主子。我不知道爹跟你嘱咐了些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宫里面,我不要跟我不一个心的奴才。”   顾婧婵面容平静,语气却是要人胆颤。碧琴听顾婧婵说了这话,浑身一抖低着头道:“主子说得是,奴婢知道了。”   “很好!碧琴,你是个聪明的人。不然爹也不会要你陪着我进宫,爹的用意是保护也好,监视督促也罢。你要清楚的一点就是,这是皇宫,由不得咱们有小动作,得安安分分的。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有所行动,是想连累了我,还是想连累了安国公府?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该是如何做,不用我提醒了吧!”顾婧婵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边声音虽然,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寒冷。   碧琴低下了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跪在了地上道:“奴婢清楚了,从此之后,奴婢的主子就是大小姐,奴婢定然不会做出来,损害大小姐的事情。若是有违誓愿,天打雷劈!”   顾婧婵听了想要听的话,回过神语气温和地说:“我也只是想要提点你一下罢了。何必发毒誓呢?你原是爹派给我的,自然是爹的心腹。你若是对不起我,相信我不动手,就有人为我代劳了。”   碧琴把头埋得更深。这大小姐果然不是好惹的,她刚才这话虽然说得温和,可是眼神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杀意。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了起来,老爷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   顾婧婵见她还跪着,立刻轻笑了起来道:“碧琴你怎么还是跪着?快快起来罢,咱们这屋子里面没有地毯,如今正值深秋,你若是凉了膝盖可是如何?快快起来。”   碧琴依言起身,当做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摆弄着食盒道:“奴婢在御膳房给主子做了玉酥糕和马蹄糕,您要不要尝一尝?”   “放一边吧。”顾婧婵看了一眼桌子,坐在桌边拾起书便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过了不多久,碧芳便是走进来行礼道:“主子,颜良媛说田良人和邢更衣来这里探望,问您是否过去一块坐坐。”   顾婧婵挑了挑眉,心道:这颜素雅到底是何意思?“碧琴、碧芳带着糕点我们去颜姐姐那里坐坐。”   踏入景雅居的门,便是听到屋内的欢声笑语,她也勾起了嘴角,看来今天有热闹可瞧了。   颜素雅看着顾婧婵带着食盒进门,当下笑着迎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听闻田姐姐今日升了良人,又来景雅居小聚,自然也就准备了些吃食。”顾婧婵笑了笑说道。   颜素雅吩咐下人接过食盒,又挽着她的手走到桌前笑道:“我这里糕点瓜果也是不少,你还自带食物,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抠门小气?”   “颜姐姐可别这么说,我们可是欢喜得很,姐姐您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我们,我们定然怀着感恩的心。”说话的是邢恩婷,看她面容上虽然堆着笑容,但是语气却还是带着刺,要人听了很是不舒服。   田心甜拉了拉邢恩婷,打着圆场道:“颜姐姐,她说话就这样,这么久了您也知道,别和她生气就是。”   顾婧婵看着邢恩婷的模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幼时的同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也看不起,在学校中都不吃香的性格,如今到了这古代的后宫,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田姐姐,记得上次你说过我家碧琴做的玉酥糕好吃,我听闻今日你也来了,特意吩咐碧琴做了一些,也就当是给你的祝贺。”顾婧婵看向田心甜,见她在颜素雅和邢恩婷之间周旋的忙,也就打断了她的话。   田心甜听了顾婧婵的话,顿时也就不说什么了,她听得出来这是顾婧婵不爱听了。看着颜素雅眼底也有不耐烦,当下顺着顾婧婵的话下台阶,脸上堆起了微笑道:“还是婵儿妹妹懂我,知道我爱吃玉酥糕,还特地给我准备。真真的羡慕颜姐姐你,和婵儿妹妹都在玉清宫,若是我也在这儿,岂不是天天可以吃的到。”   “田妹妹,你这么称呼人家顾良媛的名字,不怕人家生气?人家顾良媛身份何等的尊贵,岂是咱们可以比得了的。”邢恩婷这话中带着三分挑衅的意味,要人觉得心烦。   “邢更衣,你这话说得可是不对呢!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不过是良媛罢了,大家交好,自然不论这些。何况名字也就是给人叫的。看来今日邢更衣你,牙是不舒服啊。”顾婧婵瞪了一眼邢恩婷道。   邢恩婷看着顾婧婵的眼,虽然顾婧婵没有说些什么,她还是觉得委屈。看着颜素雅和田心甜没有想为她说话的意思,也就咬了咬牙,一口怨气闷在心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是说道。   “顾良媛出手就是不一般,不送金银钱财,不送玉器棉帛,反而送上一些糕点。果然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苗子,怪不得听说安国公府,家境富饶,原来是妹妹你协助管家,持家有道啊!”邢恩婷这话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讽刺,她瞥了一眼顾婧婵,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挑衅。   顾婧婵听了倒也是不在意,反而抿着唇一笑道:“母亲、姨娘早逝,父亲又是一个情意深重的,这些年来舍不得我们姐妹二人,就没有再续弦纳娶。家父虽为国公,但是一向清正廉明,对于金银钱财,小妹我掌控得又不是很多,自然私房薄弱一些。相比起来姐姐,就要损色很多了。”   邢恩婷几乎被顾婧婵的话气得晕过去。她本来想说她上无嫡母管辖,又无母亲教养,出手寒酸刻薄,小家子气。没有想到她听了却是不气,反而温和有礼的一一挡了回来。而且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倒也是无妨,只是听在邢恩婷耳中,就不是那么爽快了。她也是家中庶女,又是个不得宠的,虽然家中就她一个女儿,但是父亲一个个的纳妾还是要她心中难受。顾婧婵一句家父情深意重,足以要邢恩婷背过气去。   “顾良媛,我和你有仇么?你干嘛要羞辱我啊!”邢恩婷恼羞成怒终于瞪起眼睛吼道。   对于邢恩婷的指控,顾婧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笑着问道:“我那里有羞辱你?”   “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么?我是更衣没有错,我虽然是更衣,但是我是清清白白进来的。你呢?靠着父亲,直接抬了进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也是庶女,贱人所生......”邢恩婷看着顾婧婵的笑容觉得更加生气,想发泄一通,但是想起这不是群芳宫而是景雅居也就忍住没有干出来些什么。   “哦,原来我先母在你眼中竟是这般?先母虽是侧室,但是明媒正娶抬进府中的,总比男盗女娼来得要好的多!”顾婧婵有些生气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母亲是什么样子,但是也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她的母亲。   邢恩婷听了这话忽然眼睛红了起来,喘着粗气几乎要泫然欲泣。顾婧婵这次真的踩到她的痛点了。她母亲的确是花楼的,她咬着唇颤抖了起来道:“我们如今也还是姐妹,你如何这般羞辱我?我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更衣!”   顾婧婵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站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原来还知道自己是更衣?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屡次三番的跑到我这里其取其辱,你自己豁出去脸面,还怪别人不给你脸?我们没有任何人瞧不起你,是你一直太过自卑。记住你的身份,虽然我只是良媛,但是也不是你一个末等更衣可以搓圆捏扁的。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顾婧婵有些生气了,她忽然觉得今日跑到景雅居来是一个错误。这邢恩婷真是纠结的性子,自卑自负到了极点,她可以原谅下她的出言不逊,但是,她不能接受有人羞辱她的母亲。   今日只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若是她真的再惹到她,那么她不妨给邢恩婷一次教训,要她记得她顾婧婵不是好欺负的,而且不是她可以欺负的。   看着邢恩婷几近扭曲的脸,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她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凭借着什么,这么目中无人,一个小小更衣,未来还是不从得知,就这样得罪人么?   颜素雅没有说些什么,瞧着邢恩婷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僵硬。瞥了一眼还在撒泼的邢恩婷,没有说什么,直接称了乏,便是散了聚会。   顾婧婵回了映雪居,还没有休息一会儿,皇后就下达了懿旨,说是要召顾婧婵前去凤仪宫。顾婧婵自然是不能不去,只是心里却微微的打鼓。虽然临行前,父亲说过会有人帮衬着自己,可是如今她并未侍寝,身份又够不上给皇后请安,皇后整这样一出倒是什么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绝对不是软包子,很快.....皇帝就会出场了,大概还有几章吧!不知道这次皇帝哥哥会不会要亲亲们耐上内?   咳咳在此小依要明确说明,安国公、郑国公皆是封号。和姓是不一样的,如有疑问,敬请百度国公一览参照(唐朝一栏)废话完毕,飘走鸟...... ☆、宫中贵人   “顾良媛,您先候着,容杂家去禀告皇后娘娘。”凤仪宫管事太监洪全对着顾婧婵行了礼,转身进入了凤仪宫大殿。   顾婧婵心里有些打鼓,此时的她也是有些小慌乱,她不知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召了自己前来,还不允许碧琴跟着,看着庄严肃穆的凤仪宫大殿,她的手心中微微泛出了一层薄汗。   洪全走了出来,对着顾婧婵行了一礼道:“顾良媛,皇后娘娘宣召你您进去。”   顾婧婵喘息,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柔声道:“谢洪总管了!”   “顾良媛多礼!请!”   顾婧婵踏入凤仪宫的大门,就看到皇后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身边有着两三下人。此时她已经豁达,想来皇后不会对自己一个小小良媛下手,而且她又是初初进宫,断然得罪不到皇后,想来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想到这里顾婧婵跪在地上双手交合在腹部道:“妾祝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看着顾婧婵跪地行礼,轻轻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洪全道:“洪全你先出去,在外边守着。”   洪全闻言退下,远远的站开守着大门。   顾婧婵低头跪着,挺直腰背,态度谦和有礼,毫无错处。只是在静静思量着,皇后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婵儿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如今入了秋,地上凉,小心伤了膝盖。”皇后见顾婧婵依旧守礼跪着,暗中责怪自己竟然忘记叫她起身,当下有些歉意。   顾婧婵闻言起身,脸色带着隐隐的笑容道:“妾谢皇后娘娘的体谅,妾无事。”   “坐吧。”皇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绣凳笑容满面的道。   顾婧婵轻轻蹙眉低声道:“妾身份卑微,不敢与皇后娘娘同坐。”   “要你坐就坐吧,你也是个良媛。你站着,难不成要这帮下人跪下不成?听话!”皇后看着顾婧婵的样子,有些蹙眉,知道若是不逼着她坐下,依着她守礼的性子,怕是不敢坐的吧。   “妾谢皇后娘娘赐座。”顾婧婵无奈只得半坐在了绣凳上,一点点的整理着打进入凤仪宫来收到的讯息。   皇后看了一眼顾婧婵这样,只得缓和了语气道:“婵儿妹妹不必惊慌害怕,本宫找你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一看,你婵儿妹子长到多大了。”   顾婧婵听了皇后的话,身躯轻颤。皇后的这个意思......爹说过,有人帮衬着自己,难不成这个人是皇后么?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顾婧婵心中虽然做了这般猜想,可是仍是不敢就势接话,然后打探着道。   皇后坦然一笑,看了看左右的宫女,随即道:“不过是想来看一看婵儿妹妹你罢了。想当年我入宫的时候,你还是这么矮的小丫头呢!如今也是出落得这般出色的女孩子了,想想这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对了,娟儿的病可是如何了?”   顾婧婵抿唇,整理了一下记忆,想起来皇后未曾入宫前,的确是经常到安国公府去的。听她如今问起来婧娟,顾婧婵一副心疼地道:“如今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也是不知道如何了。只是妾入宫前,妹妹的身子还没有利索了起来,倒是累得皇后娘娘关心了,妾代妹妹给您赔罪。”   “嗨!我说婵儿妹妹,你就不必还是守着礼了。这宫中的都是心腹,你随意一些也是好的。玫红,去给良媛泡盏茶。婵儿妹妹,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喜爱花草茶的吧。只不过现在入秋了,眼瞅着就要落霜,喝花茶也是不好的。祁门红茶可好?”皇后说得很是温和,尽量要自己的笑容变得真诚一些。这些年做这个皇后,她真心的笑容,已经散发不出来了。   顾婧婵听着皇后的话,心里也渐渐变得坦然了起来,面色倒是松懈了下来,内心中倒是还防着一些的。她对着皇后感激一笑道:“难为皇后娘娘还记得妾的喜好,妾真是感激万分。不敢累得玫红姑姑亲自泡茶。”   皇后轻轻一笑,看着对着自己仍然是谦和有礼的顾婧婵,心中的满意度上升了很多。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婧婵道:“在群芳宫可是习惯?下人什么的没有慢待你吧!虽然是良媛,但是比起你在安国公府的院子应该是差上了很多,看你身子有些清瘦,可是有哪里不适?”   “谢皇后娘娘关心,妾一切都是很好。”顾婧婵抬头对上皇后的眼眸,温和的一笑,便不再多言。   皇后轻轻的点点头,忽然笑道:“婵儿妹妹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太多!家母以前也说过,若不是自家兄弟没有适龄的,定然要娶来做媳妇的。”   顾婧婵知道皇后这是客气话,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父亲虽然与宰相交好,但是庶女毕竟是庶女,宰相家定然也是看不上自己的。如今皇后召见自己,又是说上这样一番话,顾婧婵要是在不知晓,就真的是个蠢笨的了。   已经猜测出来皇后就是那个爹说的,会帮衬着自己的人,想不到竟然是皇后。想到这里顾婧婵也就不在和皇后打太极,反而轻笑道:“皇后娘娘的兄长,自然是不是婧婵这样的女子高攀得上的,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婧婵在这里谢过皇后娘娘了。”   “嗨!你说这些干什么!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呢?顾伯父身体可还是安好?”皇后见顾婧婵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也就不再兜兜转转,直接切入了主题。   “家父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不知道季大人身子骨还是硬朗?”   “家父身体很好。我记得婵儿妹妹之前一直称呼家父一声伯父,如今怎么倒是多礼了起来?如今着深宫之中,众位姐妹,我也只有你一个亲近之人。又一直那你当做妹妹,若是有了委屈,可是不要忘记了,有我这个皇后姐姐给你做主。”   听得皇后话已经说了出来,顾婧婵倒是松了一口气,绕到了正题上,她也便不再推辞了些什么,反而笑着道:“那么小妹日后就累得皇后姐姐多多关照了!”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皇后轻笑了起来,眉眼间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算计。   顾婧婵离开了凤仪宫,还是洪全送她回去。打赏过洪全,顾婧婵的松懈下来的眉心,才又紧皱了起来。父亲为她铺的路很好,搭上皇后这条线,她倒是不会受明面上的苦难了。可是一旦和皇后站在一起,日后荣辱与共,这个包袱还真是沉啊!   顾婧婵被皇后宣召了的事情,颜素雅心知肚明,起初还是在为顾婧婵担心着,毕竟皇后虽然贤惠大度,但是处理起来宫人宫妃来说,手段还是凌厉的。她担心万一皇后看顾婧婵不顺眼,她可是逃不掉一顿责罚为难。   可是第二日见到顾婧婵的时候,她才松下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顾婧婵的手道;“昨日没有大碍吧?怎么皇后娘娘突然就宣召了你呢?”   顾婧婵抿唇一笑,温和的道:“颜姐姐也是知道的,本来按照规矩该进宫的是我妹妹娟儿。可是妹妹她却是在选阅开始的时候,就害上了风寒,病歪歪的一直不见起色。所以家父也就跟陛下请旨,换我进了宫。这宫中的大小宴会我未曾参加过,皇后娘娘也是叫我去,见上一面,行一下该进的礼仪。”   颜素雅听着顾婧婵的话将信将疑。其实这话倒是不错的,这宫中的宫妃,哪个不得过一遍皇后的眼?除非你是宫女上位!想到这里,颜素雅倒是笑了起来道:“是这样我倒是放心了。昨日唯恐是你得罪了皇后娘娘,被传去训斥的。”   “累得姐姐关心了,小妹不胜感激。”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看着颜素雅将信将疑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当是没有看到。   听碧琴说,那个邢恩婷居然侍寝了。不知道想她在想些什么,竟然穿着露肩的大红罗裙,坐在了那个碧月池前,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是要皇帝召幸了她。   颜素雅已经侍寝,顾婧婵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数着日子,竟然是不短了呢,看来她也得做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虽然搭上皇后,但是她其实也不想的,女主不单纯绝对不单纯.....唔,宫斗的路上她会慢慢地走。望天,收藏涨的好缓慢缓慢......打滚求收藏。    ☆、梅林相遇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已经过了小雪了。半月来,倒是将来几场小雪。温度降下来了不少。顾婧婵本来还想着寻个日子采一些梅花煮茶,但是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冷。自己如今的这幅身子骨,也算不上太好的。碍于前世的关系,顾婧婵一向是很注意自己的身体。   “主子,洪全公公送来了银碳,说是皇后娘娘交代下来,特别赏给咱们的。只是炭火稀少,咱们这里又不像是亭轩殿中有着地龙,所以只能点银碳了。”碧琴端着一个小小的篮子进来,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   顾婧婵倒是不在意,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念念叨叨的碧琴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些日子凉,我也懒得出门,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那日寻个机会,定然要去探望探望。”   碧芳轻笑了起来,娶来了羊毛毯给顾婧婵盖好了腿,又将手伸到了毯子中给顾婧婵揉了揉腿还是一边说道:“是呢,今日已经下旨,如今已然是颜嫔了。看来不日,颜嫔就能住到殿中去呢!”   “颜姐姐可是好福气呢!我俩离着近,按理应该去拜访她,只是这些日子有些越发冷了起来,有些懒得动。”顾婧婵有些哀叹。如今她入宫已经有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她倒是未曾见过皇上一面。下人倒是也没有薄待了她,被皇后照应着终究不是一回事啊。   “都过了小雪了。自然也就冷了下来!”碧芳收手,见碧琴取了一杯热茶过来,就接过,递给了顾婧婵暖手。“好在给咱们这里有暖炉,玉清宫也是有着小厨房,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最起码好过群芳宫那里没有热水了。”   顾婧婵轻轻一叹,随即想到什么道:“等雪住了之后,你随我去采些雪梅来吧。冬季里,也没有什么好饮用的。对了,若是能采到梅花上的雪,用来泡茶是最好的。”   皇帝褚明佑处理完朝政,见雪已经住了,看阳光甚好,便退了龙袍裹上了披风,来御花园中踏一踏雪。雪后的空气是最好的,而这初冬的午后,阳光很是暖和,照的他有些懒懒的。   身为皇帝,这午后时光倒是难得清闲,可以逛一逛御花园,或者是找宫妃下棋聊天。如今漫步到了梅林,却是发现这午后出来享受阳光的并非自己一人。   顾婧婵带着碧琴到了梅林,发现一朵朵梅花,沾染着晶莹的雪,玉雪可爱。粉的、红的、白的,阳光映照在雪梅上,泛出点点的光亮,呼吸这鼻尖淡淡的梅香,身心都变得舒畅了。   碧琴对于顾婧婵提议出来采梅是不赞同的。毕竟安国公不是一次交代她,要她好好的照顾好了顾婧婵,她身子骨不是很好,若是在这个宫中着了凉,依着主子现在的身份,能够叫来御医,也不是会太尽心的。可是看着顾婧婵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倒也是无法拒绝。   顾婧婵拿着小小的刷子,一点点的从雪梅上扫下来沾染了梅花香气的雪,收到食盒中,笑的舒心。   褚明佑远远的看见,不由得吸引的他慢慢上前,却是远远的驻足,就在梅林外,静静的看着,微笑着扫梅上雪的顾婧婵。   那笑容不深重,淡淡的,却足以深入他的眼。   “碧琴,你不要摘梅枝上的花瓣了,被雪压落的花瓣更好。既不破坏花枝的完整,咱们又能采到梅瓣的确是不错的。”顾婧婵见雪收集的差不多了,便盖上了盖子。将食盒放到了一边,又捡起了一边的花篮,蹲在地上一点点捡着压落的梅花瓣。   碧琴闻言,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看着顾婧婵冻得红彤彤的手指,不由得有些心急地说:“主子,您瞧瞧您手指头都冻得通红了,若是落下毛病可是怎办?快快不要再捡了,仔细伤了手,您若是真心喜欢这些梅瓣,奴婢捡就是了。”   顾婧婵任碧琴拿过篮子,她的确是有些冷,不由得搓了搓手道:“不若咱们回去吧,我这好歹还有披风,你却是只穿着厚棉深衣。这梅花瓣也是不少了,咱们快一些回去,去暖和暖和。”   碧琴也闻言点点头,却是安静的收拾着散落在雪中的工具。   眼见二人就要离开,褚明佑终于不再隐藏在梅树之后,缓步向顾婧婵走了过去。   张新德看了一眼皇上的样子,再看看那未曾注意到皇上的主仆二人。一向是褚明佑的心腹的他,很快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陛下晾着顾良媛实在是太久了啊,如今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么?   顾婧婵在雪中蹲了许久,猛然间一起身,却是有些踉跄,在她以为自己会丢脸的扑到雪中的时候,手臂被一直稳健有力的手扶住,耳边传来威严的男声:“顾良媛小心一些。”   她猛然间抬头,对上男子炯亮有神的眼眸,这个的样貌甚是熟悉,慢慢想了想,才忆起这人便是当今贞裕皇帝—褚明佑。   想到面前男子的身份,她急忙跪在地上,盈盈拜礼道:“妾扣请陛下圣安。”   看着她再度拜倒,褚明佑先是一阵诧异,随后点头,拉着她的手臂扶着她起来道:“不必多礼。”摸着手心中的小手冰冷刺骨,有些微微心痛。刚刚抓着她手臂,发现她的披风甚是薄,想到她在这个雪中待了许久,别是在染了风寒才好。当下解开了披风带子,直接裹在了顾婧婵的身上道:“总务署薄待你了么?这冬日里,披风怎么是没有加毛里的?”   顾婧婵被皇帝的举动吓到了,面色却不带着惊慌,轻声劝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您的披风,不是妾可以披的。还请陛下收回。”   “要你披着就披着,不要多言。”褚明佑微微皱了皱眉。安国公的女儿,是直接内录的,托了皇后的关系他也心知肚明,那日皇后宣召过她之后,本意想直接点她的,但是想想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也就把这件事撂下了。看着她衣着有些单薄的样子,不由得头疼的皱了皱眉,回身低着张新德说道:“总务署那里是不是得敲打一些了?朕记得就算是良媛,每年过冬的披风和御寒工具也是不会少,怎么如今倒是出现了这事?”   张新德低头,伏在地上请罪,说是要好好的彻查此事。   顾婧婵见面前男子冷峻的侧脸,带着几分不悦。她倒是有些坦然,她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也懒得去猜皇帝的心思。披风还有这暖暖的体温,正好温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很好,张新德,今日的昭寝司上,录上顾良媛的名字。今日朕就宿在映雪居了。”褚明佑沉声说完,便看了一眼顾婧婵,牵着顾婧婵的手,就那么拉着她一步步的在雪中留下一个个脚印。   碧琴此时还在晕蒙当中,看着顾婧婵走远,她才回过神来,拿起花篮和食盒,才一步步的紧跟而上。   顾婧婵被皇帝拉着手,在仔细得理清自己的思绪。从刚才在树前扶住了自己,再到现在拉着她一步步的走着,她还是难以消化面前这人的用意。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而她要做的是,该是如何能够稳住这个男人的心思。   褚明佑却是没有做了他想,本来早就有意点了顾婧婵,可是却因为各种推脱到了现在。其实他晾着顾婧婵,皇后太后都跟自己说过,不能晾得太狠了。毕竟安国公一家,不同于别的大臣。安国公世代忠良,与皇家已经算是半个亲戚,晾着自家人,总觉得说不过去。   可是他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本来安国公有意送来小女的时候,他就打算要晾一晾她的性子。顾家小女他是见过的,虽然长得漂亮,却是一副刁蛮的性子,要他有些不喜。顾家的长女儿,从未参加过各种宴会。对于顾婧婵,他并不了解。但是嫡女性格都是如此,庶女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当时,下定决心,要彻底晾一晾她的性子,日后才好要她承宠。   只是想不到有下人传言,这个顾婧婵倒是极为安静随和的。听闻皇后说过,顾家的两个女儿差别很大。连太后都是感叹,可惜不是嫡女。本来想要近几日就让她昭寝,却没有想到,今日却是这样相遇了。   虽然他认为这场相遇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一路上二人无话,直到进了映雪居,褚明佑便随意地坐在了卧榻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顾婧婵任由面前的男子打量着,眸光不带一丝畏惧,只是轻柔的笑着。面前的男子的确足够赏心悦目,但是皇上毕竟是不同于一般男子的,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何等的精明?她的算计,不知道能不能隐藏得住!   当眼眸再次抬起的时候,那个人已然到了近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咔嚓一声巨响,皇帝闪亮登场。女主已经和皇帝相遇了有木有?女主计策已经展开了有木有?下一章二人相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被基友说女主性子太淡然,其实非也非也,女主完全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哦。 ☆、初沐恩泽   顾婧婵抬起眼眸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近在眼前,看着他就那么打量着自己,顾婧婵迎上他的眸光胆大道:“陛下,妾可是有什么问题,值得陛下您这般细细打量?”   “朕只是在想,你安国公府的家教该是没有差别,得到的教养也该是一样的,怎么性子就是这般不同?”褚明佑轻轻的抬着顾婧婵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倒是跟朕说是,这到底是为何?”   顾婧婵轻轻躲开皇帝的手,眼中不带着波澜看向他道:“嗯,陛下和王爷感情深厚,可是您二位的性子也是天地的差别。那么皇上告诉妾,这倒是为何?”   “你倒是胆大,居然敢说这般的话!倒是要朕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褚明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般反击过。见她说话率直,倒也不生气。随即注意到了她篮中那满满的雪梅问道:“算了,朕也不与你这个小女子争论。只是,你得跟朕说一说。你采这些雪梅做什么?”   顾婧婵看了一眼碧琴,要她将雪梅放到了桌上,低头吩咐了她些什么,就自顾自的清洗雪梅花瓣了起来。清秀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梨涡,挽起的头发正好可以看到,细腻白皙的脖子和娇小可人的耳垂。   只见她她轻笑了起来道:“君子喜爱踏雪寻梅,这梅香酒就是这样来的。妾虽为女子,不喜酒,煮一煮茶却是不错的。若是现在的寒雪梅瓣,与初冬的雪放到罐子中,深埋窖藏,等到春来的时候,挖出泡茶,自然也是香味宜人,久久不会散去了。”   褚明佑见她坐在小凳上,玉指纤纤,手指活动在粉白和嫣红的的花瓣间,不一会儿小壶便咕噜噜的冒起了泡,这小小的厅堂中,但是飘散着淡淡的梅香。看着面前女子明眸含笑,闻着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梅香,他一时间有些心情舒畅,看她眼神中并无欲望渴求,便笑道:“你倒是好雅兴。刚刚听你说你会煮梅香酒?朕倒是有上好的玉琼泉,朕今日倒是想要尝尝你煮得酒的滋味。”   顾婧婵抿着唇轻柔一笑,眼眸中深厚的笑意,她回眸笑道:“玉琼泉可是上好的御酒,要妾拿来做了梅香酒,岂不是糟蹋了那玉琼泉本身固有的清冽与馨香?”   “这倒是无妨事,玉琼泉本来就清香甘醇,入口又有三分甜香,倒是适宜你们女子饮用。朕虽不知你喜不喜酒,但若是陪朕小酌一下也是无妨事的。冬日里,青梅煮酒倒是也是一件极为清雅的事情。”褚明佑只是点头,细细打量着回眸浅笑的她。   顾婧婵顺从地点头笑道:“妾不胜酒力,若是在陛下面前失态,陛下可是不能责怪于妾。”   听她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致。看了看四周景色,也是觉得无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了算计道:“虽说你这里为映雪居,赏雪终归不如绛雪轩好。这样吧,你带着些梅瓣,与朕一同前去那绛雪轩,虽然落了雪,咱们宫中的映月湖倒是还没有结冻,咱们瞧着月色,饮着梅香酒倒是也不错的。”说罢,已经起身,站了起来。   “那么陛下您怀着一颗真诚的心,邀请妾品尝御酒。妾若是再说拒绝的话,就是不懂事了!”顾婧婵抬起眼眸眨了眨笑了起来。   月色映照在映月湖中,湖中泛着点点星光月光,倒是这冬季中的一景。顾婧婵和皇帝坐在绛雪轩的回廊上,二人相对而坐,顾婧婵轻轻的笑着,听着水壶咕噜噜的声音,很是宜人。   褚明佑看着月下的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些许试探道:“爱妃,你倒是与一般的女子不那么一样,至少你没有那么畏惧朕,或者有什么目的的讨好朕,倒是要朕觉得你有着自己的算计了。”   顾婧婵一声轻笑,用开水烫过玉杯,斟上了梅香酒递给褚明佑道:“陛下抛去这个皇帝的身份,和妾一样是个凡人呢!既然陛下您今日未着龙袍,自然也是想要寻得一时间的清宁。既然陛下有此所愿,妾帮着陛下完成一下,无非不可啊!”   褚明佑忽然哑然一笑,见她这般胆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思,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开口。见她眼含笑意,愣了一会儿,便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忽然放置鼻尖呼吸着酒香梅香眼神中带着浓厚的笑意,一饮而尽后,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婧婵道:“丫头,做个女子不要太聪明。”   顾婧婵对上皇帝的脸,也小口饮着梅花酒,忽然眼眸擦起了一丝丝水亮笑道:“陛下,其实您难得糊涂一次又有何妨?”   褚明佑忽然一愣,看着她眼眸清澈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哈哈,算你有理,算你有理。”   顾婧婵看着皇帝眼底的笑意,抿唇一笑,眼眸变得更加水亮,饮尽玉杯中的酒笑道:“这可是陛下说的!”   褚明佑却是没有再言语,只是英眉微蹙。面前女子的家世甚为不错,可是家世越是不错的女子,他越是有着反感。一个个骄纵无礼,要不就是心机颇深,各个带着算计。有时候他不是看不明白,就是不想说出来。瞧着她的坦然,他脸色有些阴沉,转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爱妃,朕晾了你两个月,你可是怨恨朕?”   顾婧婵听着皇帝的话,轻笑了起来,坦然对上皇帝的眸子道:“陛下是贤明之君,勤政有道,乃是忠君爱国好皇帝。自然不常常牵绊于儿女情长,您日理万机,做的事为国为民的大事情,我们这些女子不过是红袖添香罢了。妾已然承蒙陛下恩泽,封得良媛之位,心中已然感激不尽。又谈何怨恨一说?”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即缓和了些许神色,挑着眉笑道:“朕怎么觉得你是在拍朕的马屁?”   顾婧婵见皇帝并无怒意,暗自松了一口气,胆子大起来,抬起水亮的眼眸正色道:“能够拍陛下的马屁,也是妾的荣幸。”   褚明佑笑出声音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放到了臂弯之中,送上了一吻。觉得红唇带着点点的微凉,笑了笑,飞快离开她的唇瓣,一把打横抱起了她,大步走向绛雪轩内室。   此时张德新已经带着碧琴远远的离开了,诺大的绛雪轩只有顾婧婵和褚明佑二人,宽敞明亮的室内,带着点点暧昧和温馨。   摸着顾婧婵微凉的手指,褚明佑心中倍感怜惜,不由得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呵气道:“刚才在外边一定很冷吧!其实咱们坐在殿内,也是可以赏雪赏月的。”   顾婧婵觉得阵阵温暖从指尖传递到了心房,轻声笑了起来道:“在殿中赏月,又哪有外面那么闲适安然呢?”   “这倒也是!如今这月色怡人,爱妃,我们也不要辜负了这如此良辰美景,这就安睡了吧?”褚明佑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臂这是慢慢的圈住了她的腰,凑近她语气暧昧地说道。   顾婧婵轻轻的挣了挣手,带着不安道:“就在这绛雪轩么?可是不太合乎礼仪呢!”   “后宫之中,哪里不是朕的?若是可以,朕就将绛雪轩赐成你的寝居也不是不可以的!”褚明佑用手臂圈着顾婧婵,看着她神情中的不安,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淡淡不悦。   顾婧婵听着皇帝的口气不是那么的好,只得笑道:“陛下你说得倒是极是呢。只是绛雪轩,妾是万万不敢想的。”   “你便是随了朕吧!”瞧着顾婧婵的模样,褚明佑的手指擦过她的侧脸,轻手除去她的耳坠,又伸出手除去了她挽着头发的簪子,低头近距离的盯着顾婧婵的眼眸,在她唇上落下刚才尚未完成的一吻。   顾婧婵亦是随和着褚明佑的吻,微微的闭着眼睛,呼吸着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她感觉到衣衫一点点地滑落在地,肌肤的微凉,刺激着顾婧婵每一个感官。下一秒她便是被打横抱起,褚明佑将她放到了卧榻上,一吻落在额间。   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眸,褚明佑慢慢的用手指勾勒着她的容颜,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耳垂,看着她的脸颊飘过一抹红晕,随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一舔,一个个带着湿气的吻,便留在了她的身体上。   褚明佑摸着她的脸,轻柔地说道:“不要怕,不会痛的。”   顾婧婵轻柔一笑,眼眸中带着一丝柔情,随即双手抚在他的脊背上,手指不经意的在他的背上打圈,柔声道:“妾相信陛下!”   褚明佑分开顾婧婵的双腿,开始一点点的挪动。一时间顾婧婵只觉得身子生痛无比,疼痛刺激得她眼眸更加清澈,却倔强的将破口而出的呻|吟和痛呼留在了唇齿间。   褚明佑见她越发清澈的眸子,忽然一阵诧异,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柔声说道:“不要紧张,痛就叫吧,朕会轻一些的。”   顾婧婵微微点头,手指却是抓着钟明佑的背脊,在他的背上留下了道道红痕。随着皇帝身躯地扭动,室内也传出了女子娇媚地呻|吟。   一番折腾之后,褚明佑从她的身子中退了出来,望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胧道:“爱妃,可是累坏了?咱们这就安置了吧。”   顾婧婵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听着褚明佑的话,随即抬头吻在皇帝的脸颊上道:“陛下,妾祝您一夜好眠!”说完只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这一日她似乎已是累极,闭眸便已经沉沉睡去。   褚明佑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惊讶,听着她低声呢喃得那一句话,倒是有着几分暖心。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刚才的算计和冷峻已然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拍偶,咱们婵儿的处夜被我搞成了这样,其实偶也不是想的,可是目前严打啊,严打啊!等过些日子,一定好好补偿我家闺女,抹泪中。娃啊,你不要怨恨你娘诶。。。。。。。   捂脸,不知道皇帝入不入童鞋们滴眼。咱家小佑童鞋保证不和轩轩一样渣,是个好皇帝呢......(猛然想起偶家墨墨那里空了很久了.....) ☆、后妃众相   站在凤仪宫外边,顾婧婵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心态已经调整完毕。她已经侍寝,从今日开始就要进行每日的请安了。她来得时辰尚早,凤仪宫内皇后还在准备。看着身旁二三的宫妃,顾婧婵面容依旧保持着镇定。   那日她侍寝之后,第二日皇帝便下达旨意,册封她做了正五品的嫔位,并且赐号“恬”。恬者,有安然、坦然之意。皇帝将这个字赐封给了顾婧婵,也是说明了她这性子安然闲适之意。   大祈国规矩,妃嫔从从五品上开始请安,以下妃嫔无请安资格。顾婧婵看着比她早到的几个才人、嫔位都是点头致意过,就站在凤仪宫外,等着大批人的到来。   顾婧婵站了一会儿,从眼角余光瞥到一顶软轿正缓缓而来。软轿乃是从三品以上的妃嫔,才可以乘坐的。如今凤仪宫宫门未开,能这么早来的,定然不会是清高的惠妃,想来便是那何婕妤了。   就在顾婧婵整理思绪的时候,软轿已然在宫门前住了,从软轿中走出来一个身着广袖曲裾的女子,眸光已然和顾婧婵相对。只听得那人在远处笑道:“这位新的恬嫔妹妹吧!当真是如水一般的清透女子,当真要我等喜欢。”   顾婧婵看着来人正被宫女扶着一路慢慢走来,顾婧婵双手交叠行礼道:“何婕妤安好!”   “恬嫔妹妹不必多礼。”何婕妤笑着打量着顾婧婵,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也是立在了凤仪宫的门口,等待着皇后的宣召。   说实话这个何婕妤来得当真早。她是每日如此,还是今日故意,顾婧婵想也想不出来,索性也就不作他想。   一阵冷风吹来,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冬日清晨的风,当真的冷。   日头渐上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宫妃,顾婧婵冷静的接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打量神色。想她被皇帝晾了两个月之后,一朝侍寝就被封了嫔位,她不被注视才怪。   等到凤仪宫宫门打开,她与众人一齐拜见了皇后,这才坐下缓解了腿部的酸痛。   顾婧婵才落座,就听得身旁的人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道:“这就是恬嫔妹妹吧?早就听闻恬嫔乃是安国公的女儿,气质绝非吾等所比,今日一见才真是要我等有些自惭。怪不得皇上一见妹妹,就给与了万千的宠爱,不仅一朝封嫔,而且还是赐了封号。想我进宫的时候,不过也是嫔位,这熬了一年才得以成容华,在我看来,依着这样下去,妹妹成为宠妃到也是极容易的事情。”   “妾倒是谢谢丽容华美好祝愿了,只是妾身份粗鄙,地位卑微,能的陛下一时赏识也是天大的恩赐了。其余便不敢作何她想!”顾婧婵看着身边的人虽然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语气上可是当真的不友善。这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说她顾婧婵是一个祸上魅主的女子了么?   顾婧婵的话,虽然在表面看来,实在是谦恭规矩得很,但是仔细想想,她这话琢磨起来,可是有着深意的。这顾婧婵很是聪明的反击了丽容华,而且要她挑不出来自己的错处。若是那丽容华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那么这个野心、不满的罪名,可就是担定了。   果然丽容华听了顾婧婵的话,面容有那么细微的触动,但是很快就被她掩埋在了明媚的微笑中。她居然还是淡定的指了指顾婧婵道:“谁不知道若是你恬嫔不入宫,安国公定然能为你求来一个群主的封号。这郡主岂是我等可以比的?你若是自谦粗鄙的话,我等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丽容华话音落了,顿时要整个宫殿都禁了声。她这话中不就是在暗讽,自打进了宫便称病不出的明淑媛么?这明容华乃是郑国公之女,家族地位显赫,早早的便被封了郡主,如今更是直接抬进宫中被封了淑媛,还保留郡主封号明美的明字,可见地位之大大不同。   顾婧婵倒是没有在意丽容华话中的暗讽,只是扯出微笑,对上那对有着明媚笑容的眸子道:“丽容华姐姐这话说的。妾本是庶女,尊卑嫡庶有别,郡主的封号妾定然是不敢想的。妾文学造诣不高,又没有才艺傍身,当真是一副空壳子罢了,比起丽容华来说,妾定然是个粗鄙之人了。”   丽容华抿了抿唇,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这顾婧婵的话堵得好,当真噎的丽容华说不话出来,她纠缠着帕子一会儿才含着笑容道:“恬嫔妹妹既然这么说了,姐姐我也只好认了。无非是懂得一些琴艺罢了,若是妹妹不嫌弃,姐姐倒是可以教一教妹妹的。只不过瞧着妹妹这纤细柔嫩的十指,怕是拨了琴弦也会痛呢!不若和董姐姐学一学,董姐姐的才艺可也是惊艳一时啊!”   董容华笑了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乐曲逗趣,不过是闺房中逗乐宜人之技,实在是拿不出手。丽妹妹,你刚才说得不错,若是你肯教一教恬嫔妹妹琴艺,你也倒是能做个师父,受她恬嫔妹妹的拜师之礼。”   顾婧婵听着这二人的说话,倒也是没有参与。容华上二人说话,又有她顾婧婵何事?虽然说得是自己,但是皇后未曾发话,她何必参与落埋怨?   皇后温柔一笑道:“琴棋书画!闺阁才女必备的本事。本宫可是知道丽容华的琴艺绝佳,犹然记得当年那一曲《凤吟》,可是至今回环在耳啊。这琴艺,宫中怕是在无人超过她去了。”   丽容华扬起明媚的微笑,对着皇后点头致意笑道:“妾的粗鄙技艺,竟能要皇后娘娘记忆至今,当真是妾的荣幸。妾谢谢皇后娘娘夸奖了。”   “丽容华的技艺若是粗鄙,我等岂不是再也碰不得那琴?丽妹妹你的琴艺,可是被陛下夸赞只得天上闻。你又何必自谦呢?。”惠妃抿了口茶,温柔的笑着,眉间眼底透着一股温婉的气息。   丽容华倒是笑容未曾敛下,只是脸颊闪过一阵红艳娇嗔道:“惠妃娘娘,你怎么说妾可是不依的。”   皇后瞧着惠妃温柔而笑的样子,也是轻轻的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打趣道:“不得了,不得了,咱们可是不要说了,万一丽容华妹妹害了羞,将来若是不再碰那琴,岂不是我们的一大损失?”   何婕妤看着三人也并不参与,只是等着皇后的话毕,不再有人开口的时候,才笑着说道:“丽妹妹的确不用自谦呢!我等就是钦佩丽妹妹你能弹得这一手好琴,只可惜我这十指生来就只能挥动刀剑,就连那一笔字也是拿不出手的。”   “何姐姐的技艺甚为特殊,一般女子也是求而不得的。这宫中可以和陛下并肩舞剑的也就是有何姐姐一人,像是妾这样的,倒是真的拿不出手,平白的呀人家笑话!”一向很少在凤仪宫开口的静淑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看了一眼带着自谦之意的何婕妤脸上笑容堆满。   董容华轻轻一笑,也是赞同的点头道:“也是如此呢!何婕妤身体康健,面容红晕,不施脂粉,仍然美艳动人。人生难得知己,何婕妤在武学上倒是可以算是陛下在后宫的一个知己了。”   丽容华扬起微笑,也是凑着热闹道:“对呢!你们都好好说说何姐姐,刚才笑话我半天了呢!”   何婕妤仿佛有着一丝焦急脸色带着一丝窘迫道:“诶,丽妹妹居然这般说我。亏得刚才还帮着你说话!”   丽容华笑容满面忽然看向一直淡然笑着从未开口的顾婧婵道:“恬嫔妹妹未曾入宫前就听闻安国公重视子女教导,听闻恬妹妹可是写了一笔好字?”   “哦?恬嫔妹妹也是极爱书法的么?”惠妃眼眸投向顾婧婵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温婉。   顾婧婵点头笑道:“一笔好字愧不敢当!只是闲来无事喜欢临摹上几笔罢了。”   惠妃温婉而笑,好奇的问道:“你写谁的字?”   “妾书写没有固定的书法大家,只是觉得好看,便拿来临摹,学个样子皮毛。不过现在确是在学习安平君的字!”顾婧婵谦和一笑,脸上淡然的微笑却从未退去。   顾婧婵话音一落,已经有人微微闪动了眼眸。在安平君乃是女子书法第一家。听闻顾婧婵这么说,眸光都纷纷注意到了她的身上。惠妃沉吟了一会儿才笑着道:“妹妹的字该是不错的,只不过安平君的字是极为不错的,本来我还想送妹妹本贺婉的《诗话词小注》给妹妹,没有想到妹妹习得居然是安平君的字,倒是要我拿不出手了。”   顾婧婵起身对着惠妃轻轻欠了欠身子,拜了礼口中道:“《诗话词小注》乃是绝世的珍本,又是百年来的古书,必然也是娘娘心爱之物。妾虽好字,但是却不能夺了她人所爱。实在是当不得!”   “嗨!不过是本书帖罢!又不是手札本!妹妹你收去了也无妨!只不过,礼尚往来,妹妹你可是得还给姐姐些什么?”惠妃温婉一笑,脸上带着的笑意甚浓。   顾婧婵轻笑道:“妾藏本不多!惠妃娘娘刚才提到了安平君,相必您也是欣赏安平君的字,妾哪里刚好有本《朝花吟》惠妃娘娘又是精通六艺之人,想来娘娘该是觉得妾的礼物何心意才对。”   皇后抿唇而笑指着惠妃笑骂道:“你这个做姐姐的,居然今日初初见了恬嫔妹妹就要了礼,你还不直接送了人家一本藏本算了。”   丽容华抿唇轻笑,看了一眼惠妃对着皇后道:“《诗话词小注》和《朝花吟》这一比,惠妃娘娘您可是赚了呢!”   惠妃也是笑了笑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妾夺的啊!这可是拿珍本换来的呢!您可是不能一会儿,去太后那里告我一状,妾可是承受不起的!”   皇后温柔一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了顾婧婵道:“也罢,恬嫔妹妹,也就你上她的套。你问问诸位妹妹,那个入宫的时候,不是被她敲了竹杠。瞧她那得意的样子!”   “哎呀,皇后姐姐羞臊妾了。我若是小气了,岂不是要诸位妹妹们笑话了!”惠妃温婉一笑,眉毛挑了挑眼神中带了一丝别样的微笑。   皇后这才平淡的一笑,忽然站起了身道:“时辰也不早了呢,还得去拜见太后了呢!诸位妹妹,咱们这就走吧。”   顾婧婵看着皇后起身,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后宫之中看似姐妹情深,实则步步杀机。瞧皇后和惠妃语气上友善得很,眼神却是不曾相对,定然不似那样简单。看来,她日后的日子,可是得格外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咱家女儿刚刚封嫔,啥都不知道,内幕什么的不清楚呢,她得先看戏。婵儿童鞋可不是软包子,谁都能捏几把,这丫头精怪内......呦吼吼   话说,木有人对我家陛下提意见么?陛下如果不出意外,乃是偶家姑爷,好歹给姑爷的标准提一提吧。妹子们,拿出丈母娘挑姑爷的本事,挑剔挑剔陛下把,难为死他。 ☆、面见太后   怡寿宫中,魏太后上手而坐,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底下坐着的一干宫妃。目光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最后在顾婧婵的身上停顿了下来。她低声似乎是询问了些身边的嬷嬷什么话,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才笑着道:“这是恬嫔吧!安国公的女儿?”   顾婧婵站起身对着太后拜礼道:“妾却是恬嫔。”   太后瞧着顾婧婵知礼的样子,也就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轻笑着道:“看着是个不错的,也难怪皇儿一朝就封了你为嫔!如今哀家瞧着,你的气质当真不错。罢了,你落座吧!”   顾婧婵双手交合在胸前,对着太后俯身拜礼,口中称了谢,便落了座,依旧保持着笑容,目不斜视。   “今年两个来的两个国公的女儿俱是不错的。若不是郑国公的女儿至今身子未愈,定然也能博得母后您一笑。”皇后无意中替仍然告了假的明淑媛说好话。   太后轻嗯了一声,见顾婧婵落座之后忽然微笑着看向了皇后道:“皇后你看,皇上给恬嫔的封号真是和洽,这般恬淡安然,也就她能配得上这个字了。”   “也是呢!恬嫔妹妹这样的性子媳妇也真是喜欢呢!看着您眼中满意的模样,就该知道恬嫔妹妹是个好的。不然也得不到母后您的喜爱啊!”皇后看着顾婧婵满意的一笑,随即讨好般的向太后继续奉承道:“还是您有眼光,当初您还和皇上建议早些点了妹妹上来呢!”她说完然后再度看向顾婧婵道:“你可是得好好的感谢母后呢!”   顾婧婵听了皇后这么说,便再度起身对着太后拜礼道:“妾谢太后娘娘!”   “哎呀,快快起来。皇后啊,咱们可是不能再提到恬嫔了,不然她岂不是要一直起身?”太后看着躬身拜礼的顾婧婵眼中更是满意,轻轻的点点头,眼中笑意更浓。看向皇后笑着说。   皇后用眼神示意顾婧婵,说她做的很好,然后才轻轻点头道:“也是她知礼,这样才可贵啊!”   “皇后娘娘说的对,恬嫔妹妹这样的性子,真是都把妾比下去了,太后娘娘,您可是不要有了恬嫔妹妹,就把妾身给忘记了!”惠妃看了一眼太后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异常亲昵。   太后宠溺的看了惠妃一眼,忽然轻轻的指点着惠妃道:“你这孩子,哀家什么时候忘记过你?对了,贵怡呢?哀家怎么没有看到啊?”   惠妃敛去笑容,脸色带着淡淡的沉重,轻声一叹道:“贵怡今日有些低热,妾已经叫了御医给贵怡看过了,好上了一些,妾担心她出来在染了寒气,也就没有带来。妾在这里替贵怡给您和皇后娘娘赔罪了!”   太后听惠妃这么说脸上也是带上了一丝担忧不由得略带责备问道:“怎么就发了低热呢?可是伺候的人疏忽了?贵怡的下人该是好好的敲打一下了。”   惠妃也是带着惭愧的神色,低着头眼中含着悔意“昨日贵怡说是要去雪中玩,妾也就由了她,可是没有想到她玩热了,就自己脱掉了披风,妾一时间也没有看到,等注意到的时候,小手已经冰凉了。妾也就赶忙带着她回宫,没有想到昨日好好的,今日就有些烧。都是妾这个做母妃的不好!”   太后点点头,对于惠妃也就不再责备笑道:“这也不是你的责任,都是下人护主不利!”太后的语气忽然严肃了,眼眸轻飘飘的瞥过皇后道:“惠妃,你回宫后直接将那帮下人发到浣衣局去,你再差人去总务署挑选几个看得过眼的放在贵怡身边。毕竟这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可是金贵得很!”   皇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听着太后的话,皇后赶快起身认错,说是自己管理得不当,没有督促好下人,竟然要惠妃身边出了这样不精心的奴才等等。太后见皇后态度良好,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反而看向了董容华道:“大皇子可是还没有下早课?”   董容华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敬意道:“却是呢!入冬后,陛下把上早课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得等午时后才会放课。太后您若是念着他,妾要他回来就往您这里来。”   “算啦,文晟如今该是以学业为重。”太后点点看向一直不曾做声的丽容华眉开眼笑了起来“今日哀家怎么没有听到丽容华说话?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丽容华听到太后提起自己,连忙笑了起来道:“妾无颜开口了呢!皇后娘娘、惠妃娘娘都是端庄贤淑的,她们是妾的姐姐,妾还可以羞得做小,卖得颜面跟您撒娇。如今看了恬嫔妹妹和颜嫔妹妹都是端庄的,可就把妾给比了下去。妾怕妾一开口,太后您就训斥了妾,给妾赶了出去呢!”   太后看向丽容华忽然宠溺的笑了笑,看了一眼皇后,指点着丽容华笑骂“你这个孩子,瞧你说得什么话,也就你有心,平时也来逗得哀家心情愉悦!你若是也变成了他们那个样子,也是当真无趣了呢!”   顿了顿目光扫视这一众宫妃,想到刚才提到的明淑媛冷声道:“皇后,明淑媛身子骨可是还没有将养好?御医署那里是不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了?莫不是有什么病症,瞒下了?”   皇后听着太后的语气,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只得起身称错,说是自己督促不严。又在有意无意的说些好话,才要太后缓和了一些神色。   丽容华的脸色挂着明媚的微笑,忽然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顾婧婵对着太后笑着道:“太后娘娘,妾知道您心疼明妹妹,也是想要人陪伴自己。其实妾觉得恬嫔妹妹该是个有趣的,若是能来跟太后娘娘您一起逗趣,您这个怡寿宫岂不是热闹?”   “丽妹妹说的是呢!您若是寂寞了,叫来诸位妹妹,陪着你凑趣聊天,只可惜儿媳宫务繁忙,不然也定然赖在您这里不走了呢!”皇后也是掩着唇笑了起来。   太后看了一眼皇后满意一笑,忽然看向顾婧婵笑道:“恬嫔你可是愿意?”   顾婧婵笑着看了一眼太后说道:“承蒙太后您看得起妾,愿意妾常来陪伴您的身畔,您既然不嫌弃妾出身低微,妾又有何不愿意呢?只是太后娘娘您不嫌弃妾烦就好!”   “呵呵,不嫌烦不嫌烦!”太后温和的笑起来,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忽然看向一直安静不说话的颜素雅道:“颜嫔你也爱太静了吧!”   颜素雅轻柔一笑,对着太后微微福身道;“妾是怕闹到太后您呢!”   “得啦,哀家看啊,你们就是一个个借着怕恼到哀家当理由,其实心中烦透了老太婆了。”太后脸色仍旧温和,但是眼神中荡漾着的笑意,却是看得出来,太后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颜素雅听了忽然笑了笑低声道:“哪能去啊!如果您愿意,妾还愿意近身伺候您,那里能厌烦太后娘娘您呢?”   惠妃瞥了一眼颜素雅轻笑道;“还是颜嫔会说话,太后娘娘这么一听,您可是舒心了吧!”   皇后也微笑点头,脸上笑意盈盈的道:“母后,有了妹妹们的陪伴,您日后的日子可是热闹极了呢!可是再莫要念叨着去山中清修了,怪清苦的!”   听皇后提起清修太后也缓和了神色,正色道:“也是尽个心意罢了!哀家岁数已然不小,青春不再,其实呢,也是和你们这些小辈儿闹不起来啦。每日研究一下佛学,念念佛语倒是清心寡欲了不少。”   顾婧婵听了微笑点头道:“怪不得太后娘娘您容颜未曾显老,原来一直念着佛语,真诚感动上天,菩萨显灵保佑!佑得您仍然容姿焕发,看您面目慈善,倒像是菩萨真真临世了一般!”   这顾婧婵的话虽然是奉承之语,但是听得人也心情舒坦。太后到底也是个女人,听到她这话倒是眼中笑意正浓“恬嫔这话可真是讨得哀家心中欢喜,听着舒坦。只是恬嫔也太过奉承哀家了吧,那天上的菩萨岂能是哀家这般人物?”   “妾说得是实话呢!”顾婧婵堆起笑容看认真地说。   惠妃见太后心中欢喜,眼眸瞥过顾婧婵,鼻尖不经意的飘出一声冷哼。随即露出娇美的笑容道:“恬嫔妹妹这倒是实话,妾眼中的太后娘娘也是这般,只不过妾的才学没有恬嫔妹妹深厚,这不烂没有那么灵巧,不然太后您夸赞得可是妾身了呢!”   “惠妃娘娘性子极好,能言善辩,谁不知道娘娘您在,就能逗得太后娘娘开心了?您也太过自谦了吧,这一点妹妹可是服气得很呢!”丽容华笑容堆了满脸,眼眸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静淑容看了一眼丽容华堆满笑容的脸不由得凉凉的道:“丽妹妹的笑容当真动人,真是照亮了整个怡寿宫,我乍然望去,竟然先被妹妹你的笑容夺去了眸光,弄得我都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丽容华听了静淑容的话,忽然笑容一僵,笑意更浓了起来道:“没有想到妾居然这般入得了静淑容姐姐的眼,真是荣幸极了呢!”   太后听了静淑容的话,对着她轻轻的指了指,脸色虽然有些严肃到底声音还是温和地说:“月瑶啊!你切莫要打趣丽容华,万一把咱们宫中这个小美人的微笑弄得失色了,岂不是要陛下找你拼命?”   静淑容名叫蒋月瑶乃是定国公之女,也是皇帝初初登基,便内定要送进宫中来的。只可惜这性子太过个性,一直讨不得皇帝的喜爱,至今也不过混了个淑容而已。虽说皇帝对她宠爱不丰,但是太后却是异常欣赏她的性子,虽然是个淑容,日子倒也是过得很是舒心。   顾婧婵听到太后对这个静淑容的称呼,不由得有着些许疑惑。这静淑容是定国公的女儿,而那明淑媛是郑国公的女儿,这俩人不仅份位相当,家世也是一样,太后对着她就是疼爱的模样,怎么瞧着刚才太后提起明淑媛是那么不友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小依说一句:大公主贵怡五岁。生母惠妃穆兰,太师之女。   大皇子文晟四岁。生母董容华董春媛,已故礼乐官之女。(原为宫婢)   二公主、三公主(双生姐妹)生母妙昭仪妙徽霞之女,御史大夫之女。   望天皇帝二十五岁,娃才四个真心少。小依会努力创造,多给皇帝几个娃的。注:主要为女主提供......   话说,太后被不被大家喜欢呢?喜欢呢?(小依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郑国公的女儿是明淑媛不是明修媛啊.....偶错了。) ☆、心甜来访   静淑容见众人的眸光全部看向了自己,她倒也坦然,只是轻轻一笑,声音已经薄凉道:“妾只是觉得丽妹妹笑容太过明艳灿烂了,女子讲究温婉贤淑、恬静大方。丽妹妹的笑容虽然动人,却是把姐姐们和太后您的光彩盖过去了,妾自然也是不太甘愿的。这可是为您们叫屈,鸣不平啊!”   皇后听静淑容这么说话,当下笑了笑莞尔一笑道:“也是呢!丽妹妹注意下也是好的,毕竟咱们再怡寿宫,还是端庄大方一些的好!”   丽容华依旧笑容灿烂,连忙摆手告饶的姿态“皇后姐姐您快饶过妾吧!端庄贤淑我可是学不来,只是您们不要嫌弃妾不知道礼仪就是了。”   惠妃轻笑道:“怎么会呢?丽妹妹的笑容可是这宫中的一景儿呢!给着肃杀的冬日,添上了一抹灿烂色彩,当真明艳照人。”   何婕妤打着圆场笑了笑道:“静淑容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呢!丽妹妹的笑容虽然耐看,明艳灿烂,但是也要维持些大方矜持。”   “性格使然也是无妨,既然太后娘娘不曾训斥,想来丽妹妹的笑容也是动人心弦的。太后娘娘您说是也不是?”惠妃轻轻一笑,看了一眼何婕妤挑了挑眉,又对着太后笑着奉承。   太后抿唇未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丽容华依旧堆满笑容的脸,眉宇间有了淡淡的不喜。   顾婧婵淡然一笑,看向丽容华笑道:“丽姐姐不仅笑容甜美照人,一口贝齿更是齐如编贝。皓齿朱唇,竟恰似这冬日中的落雪红梅相交映,再配上腮边梨涡,竟好似是画中的人儿一般,也却是要人移不开眼珠了。”   皇后听了顾婧婵的话,忽然愣了愣,仔细回味了一下她刚才话中的意思,也就轻笑了起来道:“也是顾妹妹观察甚细,本宫也是一时间没有发觉,这如今看来丽妹妹当真是唇红齿白啊!和这齐白贝齿相比,腮边梨涡果然算不得什么了。”   惠妃面容一僵,看了一眼皇后,再度看向丽容华的时候,当真是内心中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听了皇后娘娘这么说,妾也才初初发觉了呢!只不过妾倒是觉得这样的笑容倒也是真诚!可是比起有些人,话中带刺,薄凉阴险得好!”   静淑容皱了皱眉冷冷地道:“倒是我的错!居然惹得惠妃姐姐不满!果然还是寡言少语来的清静舒心!”   “静妹妹不要在意,姐姐可是并无这样的意思!”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哀家看来啊,能给哀家个笑容的就是个好的!诶,人老了,就是坐不住,这么快就乏了,散了吧!”太后温和一笑,眸光平静,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便呼了退。   丽容华和静淑容二人不和啊!顾婧婵可以看得出来,怕是这俩人怨恨甚深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颜素雅已经走远,顾婧婵只得轻叹一声,招来称心扶着自己回去。刚刚出了怡寿宫的院门,就听得静淑容的声音道:“恬嫔妹妹留步!”   顾婧婵回身看着静淑容笑了笑道:“淑容姐姐可是有事?”   静淑容走近前打量了顾婧婵一番,凑近她轻声道:“小心丽容华,别要她把你当成了目标。”   淡然一笑,看着静淑容清澈的眼眸顾婧婵轻轻地点头,便目送静淑容离开。这个静淑容,真有意思!   “主子,田良人来访!”抱华走进来对着顾婧婵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顾婧婵轻轻的点了点头,柔声道:“田姐姐来了啊?快请进来!”   称心低头退了出去,紧接着田心甜便走了进来,她甜甜地笑着对着顾婧婵略微行了一礼道:“恬嫔娘娘安好!”   顾婧婵站起身慢慢的走向田心甜笑道:“田姐姐你这可是笑话我啊,小妹可是不依的。”伸手挽住田心甜的手臂,笑着带着她走向卧榻。看了一眼称心柔声道:“碧芳还不快去给田心甜泡茶!”   碧芳低头答是,立刻退了出去。碧琴则是站在卧榻旁边,近身伺候着。田心甜忽然凑到了顾婧婵的身边,低声道:“顾妹妹,陛下......可是很好?”   顾婧婵听了田心甜的话,有那么两三秒的愣神,眨眼闪过了刚刚的诧异,眯起眼看着田心甜反问道:“陛下对你可好?”   田心甜忽然一阵哑然,当即闷头喝茶不再说话了。顾婧婵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了起来,若是有一个人说出你不想答的话的时候,那么你就要她闭口,自己也就清静了。   田心甜脸色烧红了一会儿,随即才轻笑着道:“顾妹妹,我还是羡慕你和颜姐姐,我一个人要和那个人天天见面,当真心烦得很。瞧着姐姐住的这个院子,倒是心生羡慕!”   顾婧婵瞧着她闪烁的神色,不由得心里轻叹,她今日来相比是有些目的的吧。顾婧婵也不开口,继续听着田心甜的唠叨。想当初她也是在颜素雅那里絮絮叨叨这些,   “妹妹,你可是不知道,那个邢恩婷天天的想着出去偶遇皇上,那日冲撞了丽容华,惹得容华娘娘不满。闹到了皇后娘娘,直接就禁了群芳宫所有人半个月的足,她还万般委屈,日日跟我诉说丽容华的不是。这那里是我敢听的啊,也就是现在开禁了,才能来你们这里见上你一面。不然我可真是被她给害惨了呢!”   顾婧婵示意如意给田心甜续茶,然后轻笑道:“这群芳宫中就你和她相熟,又被禁足在内,她也就和你交好,有些委屈和怒火找你发泄一下苦闷也是应该的,你多多包容一下她便是了。”   田心甜哀怨一叹,忽然看向顾婧婵,眼眸擦起来了一丝水亮道:“若是可以跟你和颜姐姐在一起才好呢!本来我也是就喜欢你和颜姐姐,她......我才不喜欢呢!”   顾婧婵依旧维持着轻笑:“你也该和她多多相处,莫要与她发生冲突才是呢!毕竟你俩可是一同入宫进来的姐妹呢!”   田心甜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婵儿妹妹,你得帮帮我!”   顾婧婵听了挑了挑眉坦然一笑::“田姐姐,你这活泼开朗的性子,陛下一定是难以忘怀的,不急的!”她虽然面带微笑,只是眼眸中已经流露出来淡淡的不耐。   田心甜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低着头轻声说:“怎么可以不急了,陛下已经很久没有点过群芳宫了呢!”   “田姐姐......我在这映雪居也是等了两个月才等来了昭寝的机会?莫愁、莫愁!”顾婧婵看着她眼眸中的失落,心中已然明确她今日来此的意思,对此,顾婧婵不由得有些反感,但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只是看了一眼称心,点头示意。   田心甜听了顾婧婵的话,忽然眉头皱起,脸色闪过了一丝不悦。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只见顾婧婵揉了揉额头,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只好把刚才想要吐出的话咽下去,婉转了语气继续道:“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顾婧婵只是轻拧秀眉,称心低头对着田心甜道:“主子昨日吹了风,今日有些低热,若不是招待田良人,怕是得卧床好生休息呢!”   田心甜看着顾婧婵略带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尴尬一笑,连忙略带自责道:“瞧瞧我这个姐姐当的,妹妹你身子不舒服,我都不清楚,还叨扰了这么些时候,真是我的不是了。妹妹你还是好生歇息,他日姐姐再来拜访!”   顾婧婵掩面轻咳了几声,连忙招呼道:“称心、如意、快送田良人。”   见田心甜离开,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顾婧婵靠着靠背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饶是早就清楚,这个田心甜心机不是个单纯的,看她这般,还是有些难受。看着称心和如意回来,顾婧婵才轻笑着问道:“称心.....可是送了田良人离开?”   “回娘娘的话,正是呢!”称心自然知道顾婧婵想要问些什么脸上堆起了微笑道:“娘娘,奴婢给您按按肩膀吧!”   她轻轻点头,任由称心站到了自己背后,为自己揉着肩膀,也听到了自称心口中飘出来的一句话。田宝林她一路去了景雅居。   称心话音落,顾婧婵挑了挑眼眸。田心甜,你终究太过心急,急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你貌似打错了算盘。   别的可以容忍你,但是居然跑到这里,明目张胆的要我帮你邀宠?这里从来不是可以任人攀爬的梯子。   你若是仍旧保持最初得心态倒是还能维持着表面的谦和,若是你做出来什么,可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心甜小姑娘果然太着急了些,而且我家婵儿才嫔位了,啥都不是呢,你等着我家婵儿日后成了高位再来巴结也不迟诶.......   飘飘飘........明天将皇帝牵出来溜溜,明天姑爷会许给婵儿一个承诺呢。诶,小依真心苦恼,写一个好皇帝出来难啊,一个不渣的男男更难啊。抹泪中...... ☆、皇帝再至   层层纱帐内,有两道虚虚的人影,一坐一立。惠妃坐在上位上,似乎在与那立着的人说些什么话,脸颊带着浓厚的笑意。   站立的人异常恭敬,听着惠妃低声的嘱托,也是连连点头,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意。“娘娘提点之恩,妾没齿难忘.....”   惠妃轻笑了起来,微微抚鬓道:“本宫没有提点你什么,只是想说今日成与不成,就看上他的意思了,若是今夜落了雪,你再来感谢本宫也不迟。”   站立之人,眼眸中的光亮甚浓道:“娘娘的意思妾定然是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惠妃轻轻的点头,招来了桃红送了那人出去。见那身形渐渐远去,她温柔的神情敛去,换上了一抹轻蔑的微笑。   “皇上,今夜这个节目,妾可是希望您能喜欢呢!”惠妃温柔的笑起来,眼神中早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轻蔑算计,又挂起了万般温柔。   而且......恬嫔妹妹,这个礼你可是也要好好的收着呢!   作为帝王日子其实最是无聊单调,每日上朝、处理朝政、批阅奏章日复一日单调无聊得很。   勤政殿,褚明佑放下了笔,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天色,已然夜色深沉,才想起来时辰已然不早了。   张德新见褚明佑已经处理完毕政事,连忙上前问:“陛下,梁旺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是否呈上昭寝牌?”   褚明佑轻轻拧眉,摇了摇头笑道:“要梁旺回去吧!今夜去映雪居恬嫔那里!”   张德新听闻正是恬嫔果然一笑,对着梁旺挥了挥手,示意梁旺下去。昭寝司总管梁旺看了一眼一脸苦闷的小太监,忽然轻声一叹。这等了大半日,又是白等了。   这半月来皇帝也就昭寝了不过四次,除去皇后、丽容华那里各一次之外,其余两次都是顾婧婵那里。本来以为到了今日,皇帝总该再点了宫妃,没有想到却是没有翻牌。   张德新默不作声,要勤政殿的小太监前去宣旨要顾婧婵准备。而褚明佑自己则是在张德新的服侍下,脱去了一声明黄龙袍,换上了一身紫霞深衣。整理了衣着之后,脸色才露出一丝和缓的笑容。   顾婧婵接到旨意的时候,正执笔练字,闻得消息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才淡然一笑道:“有劳德顺公公了,我这就准备着。”   饶是顾婧婵这么说,还是来不及了,刚刚出浴,皇帝的銮驾就已经到了映雪居的外间。慌忙中,饶是淡定犹如顾婧婵,带着碧琴等人到了外间,仍然有些气喘。   褚明佑大步走了进来,见顾婧婵早已经站在门外等着,立刻快步上前扶住顾婧婵的身子道:“怎么迎出来了,这冬日间的风最冷,莫要染了寒风。”   顾婧婵就势起来,莞尔一笑,轻声道:“规矩不可破。再说出来迎接陛下,也是妾的一大乐趣。”   “也就你说话好听!”褚明佑轻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到了内室,就着灯火在看清顾婧婵的发仍然带着湿意,不由得皱了皱眉薄责道:“头发还湿着,就敢往外边跑,不说现在是冬日,就是在盛夏也是会着了风,朕看你身子骨不好,就是你自己折腾的。”   褚明佑说着便抽去了顾婧婵发间的簪子,然后瞥了一眼碧琴等人道:“主子不懂事,你们也跟着胡闹,若是恬嫔有了不适,小心你们的皮子。”   顾婧婵任由褚明佑抽去了发间的簪子,自己捋了捋湿发轻笑道;“陛下不必责怪他人,是妾执意要她们把头发给妾挽起来的,迎接陛下您,岂能衣冠不整?”   “合着还是朕的不是了?”褚明佑轻笑,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无奈的摇头。   顾婧婵眸中含笑,嘴角勾起了弧度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妾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褚明佑轻轻的点头,看着她头发甚湿此时也是无法安寝的,当下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算你有理了。”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看到书桌上还晾着刚才顾婧婵写过的字,不由得好奇的过去看了几眼笑道:“没有想到你居然习安平君的字,有道是字如其人,你把安平君的字写成这般,倒是要朕大开眼界了!”   顾婧婵只得羞赧一笑道:“幼时父亲逼着妾习字,杂七杂八的学得多了,倒是四不像了起来。安平君乃是女子中少有的书画大家,她的字妾也是极其喜爱的,只不过学得不像,要您笑话了!”   褚明佑微微皱眉,摇头道:“朕不是说你写得不好!若是真的四不像的话,朕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你乃是习得安平君的字。只是安平君乃是女中英豪,下笔犹如行云流水,洒脱大气。而你的字,还是那句话,字如其人,太过闲淡了一些。”   “甘弃凤尊之姿,惟愿与君泛舟四海!妾自然没有安平君的洒脱大气,妾挂念得可是多得很呢!”顾婧婵勾起唇角,眼眸沉静。   褚明佑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提笔写下刚才那一句话,不由得轻笑道:“你这念想,怕是今生难以还愿。难不成这就是你喜爱安平君之处?”   据传,安平君乃是某朝开国皇后,容貌秀美、才华横溢,后夫君登基,安平君不愿坐拥后宫,与他人共事一君,留下“甘弃凤尊之姿,惟愿与君泛舟四海!”后便遁世出家,做了尼姑,踪迹不从得知,后有世人传言,安平君已然遁世得仙。   顾婧婵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为了自己的心意,安平君放手得洒脱,乃是传奇女子,妾自然不敢比的得。”   褚明佑挑眉看着她道:“朕还以为你如同安平君一般,可以放手得洒脱呢!”   “妾虽然喜她的字,但是为人却是不喜的。她放手的洒脱,与尘世断得干净。可全然不顾在世人的感受,这样太过决然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安平君就有些自私了?”   “先人那里是妾可以评论的?妾也就这么一说。”顾婧婵抬眸看着外边纷纷落下的雪笑道:“陛下您瞧,竟然又落了雪呢!”   褚明佑搂着怀中女子,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看着窗外洋洋洒洒而下的雪,兴致甚浓,低头问道:“不知道爱妃是否愿意与朕一同在雪中漫步,欣赏这冬日月下的美景!”   “陛下相邀,妾岂有不去之理?”顾婧婵眸中含笑,双瞳中荡漾着水般光亮。   此时,宫中夜色正浓,却是灯火未熄,零星的落雪在宫灯和月光的映照下,倒是有了意外的美感。   “你倒是安静,不喜得多说话!”褚明佑见她一路来都未曾开口,不由得驻足凝眸注视着她,声音冷淡清泠。   顾婧婵只是轻笑着,伸手接了点滴白雪道:“月色怡人,雪景月光相交映,静的动人心弦。妾又怎么好聒噪,扰了它固有的宁静去?”   褚明佑轻轻摇头,却是见她这般样子,有些甚是无奈道:“朕有时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二八的年华,怎么性子如此淡然?”   “妾若是开朗活泼,是那娇憨可爱的人儿,又怎么当得起陛下所赠‘恬’字为号?”顾婧婵轻轻的回头,梨涡浅笑,语气虽然仍是平静,但那一缕青丝垂在腮边,倒是为她的淡然气质增添了一抹别样娇态。   “你这意思可是说朕赐你封号后,可是束缚于你了?不若朕明日就传旨除去了你的封号,再看看你是何等心性人物?”褚明佑浅笑转眼却看到梅林隐逸处有身影翩然而动。如今夜色正浓,除顾婧婵和褚明佑之外,大度都已然安寝。看着那身影,却是紧锁住了眉心。   顾婧婵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只见梅海隐逸处那翩然而动的身形煞是熟悉,不由得在脑中搜索着那人的名字。皇帝见顾婧婵沉思的样子,不由得拉了拉她,语气已然带着怒意道:“恬嫔,你随着朕一同看看,这月色正浓之时,到底是谁有兴趣在这月下跳舞。”   听着褚明佑的语气,顾婧婵知道他已然有了怒意,却在此时不开口,只是任由他拉着一路到了梅林外。看见那翩然起舞的人,顾婧婵略微吃惊,这人正是那刻薄无礼,目中无人的---邢恩婷。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这是想干些什么啊。。。。。诶,小婷婷你也不要惹到我家闺女,不然你可是会吃亏的哦。 ☆、拦路美人   “朕倒是不知道邢更衣有着如此兴致,在这落雪月夜,居然到了这梅林起舞。”褚明佑走到邢恩婷身边说道,语气却是要人听不出来喜怒。   邢恩婷听到皇帝的声音顿时心中乐开了花,却是面色不做出来,保持着礼仪轻柔一拜道:“妾拜见陛下万安。”   “起吧!”褚明佑看着面前女子娇柔的拜礼,不着痕迹地皱眉,看到她眼中的喜色,眸光闪过一丝不喜。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邢恩婷脸上堆起微笑,听了皇帝叫起立刻变起了身,她如花的笑容在看到顾婧婵的时候,笑容一僵,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顾婧婵,仿佛没有看到她就对着皇帝笑道:“妾能够在这里遇见陛下,真是妾的荣幸呢!”   刚才邢恩婷的表情和神色全部落在了褚明佑的眼中,瞧了一眼顾婧婵发现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只是勾了勾嘴角边对着邢恩婷道:“是么?想不到你也爱这梅,倒是要朕有些意外。爱梅之人,朕也是欣赏的。”   邢恩婷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欢喜,不由得羞涩一笑“妾是那寒月生的,正值梅花盛开,家父便赐给了妾梅儿做了乳名,妾对梅可是自打出生就有着缘分了。”   “是么?”褚明佑挑着眉问道。   “妾说得可是实话呢!”邢恩婷微笑着靠近钟明佑,笑语嫣然似乎是要贴上他的身体。   顾婧婵浅笑看着邢恩婷的表演,默不作声嘴角间的笑意更浓。   褚明佑见邢恩婷娇笑着靠近自己,忽然闪身一避清了清嗓子道:“如此甚好,朕便信了就是。只是风寒露重,邢更衣你该是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莫要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   邢恩婷点头怯怯地道;“陛下都到梅林来了,此处离着群芳宫不远,现在落雪,陛下身子乃是大祈安定之根本,万万不得染了寒气,不如就去妾那里坐坐。”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勾了勾唇,转头看着只是浅笑的顾婧婵道:“邢更衣有心了!朕看你衣着单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了吧!”   这话已经带了逐客的意思,可是偏偏邢恩婷就仿佛没有听到笑着道:“妾不冷呢!陛下,妾可以留下一起和您观雪么?”   褚明佑心中异常厌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顾婧婵道:“今夜朕已经点了恬嫔!”   邢恩婷下巴微抬似乎没有理会到他的意思,反而似是挑衅地看了一眼顾婧婵道:“妾自然是知道陛下今夜点了恬嫔妹妹的、只是不知道妾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被恬嫔妹妹赏识,能够陪同陛下恬嫔一起赏月踏雪。不过,妾相信依照恬嫔的大度,是不会介意的,恬嫔妹妹啊,是不是!”   顾婧婵淡然一笑将看向钟铭佑静默不语。可是眼角余光瞥着邢恩婷却是冰冷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犀利。这个邢恩婷居然敢来截她的胡,若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她了?   邢恩婷眨了眨眼睛,看向皇帝语气似乎有着万般的柔弱道:“陛下......妾可以么?”   褚明佑见她眼含期待,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信步上前握住了顾婧婵的手,感觉触手一片冰冷不由得语气柔和道:“冷了吧!不如咱们回了映雪居去?你那里冬日里观雪,最为适宜的。”   还没有等顾婧婵开口,邢恩婷就一副关心至极的样子道;“陛下,恬嫔妹妹身子也是不好的,如今该是冷到了骨中,若是生了风寒,波及了陛下可就是恬嫔妹妹的不是了。陛下该是心知恬嫔妹妹的善良大度,若是知道您因为她而病,定然是心中不畅快的。所以,陛下还是快快送了恬嫔妹妹回去吧!”   顾婧婵看着邢恩婷虚伪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冷笑:今日这场偶遇可是不简单啊,邢恩婷你可真的是一把好枪。不过,这个使枪的人,还是先借她一用吧。   她轻柔一笑,神色依旧淡然“想不到邢姐姐这么关爱妹妹,竟然时时刻刻关爱着我的身体,我感激得很。只是姐姐你衣着单薄,该是也心疼自己一下才对。这冬日的冷风,若是伤到了骨子,调养得不好是一辈子的事。吟雪也是,居然也不知道拦着点你。”   褚明佑眸光一闪,看着邢恩婷可真是单薄啊,这落雪的夜中,居然只是裹了曲裾竟然是未曾加披风,不由得鼻尖发出了一丝轻哼道:“朕倒是不清楚群芳宫宫妃过得竟然是这般日子,上下宫妃竟然都是没有披风的。张德新,赵辉和富贵儿那里是不是该好好敲打一下了?竟敢私自克扣宫妃份例,朕给你三日,必定给朕一个答复。”   张德新满心愁苦,低头连连答是,不由得狠狠地瞥了一眼邢恩婷,这个女子真是坏事。   “对了,邢更衣你的宫女呢?怎么没有跟着你?”褚明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挑了挑眉问道。   “妾的婢女不知道妾自己出来,妾是临时起兴才离开的群芳宫。”听着皇帝问起吟雪,邢恩婷忽然暗自心惊。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夜出来,是一个大大的错误了。   褚明佑轻哼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道:“不知道?这样的不尽心的奴才,怎么还能留着近身伺候?宫中是不敢要了,着人打发出去吧。”   邢恩婷听着皇帝的话,一下子傻了眼。那个吟雪,放在她手里居然受了罚,她可是如何交代?想到了这里,她不由得跪倒在雪中求情道:“陛下,吟雪不懂事,妾代她赔罪了,只是吟雪这些日子病下了,才没有督促好妾,不能全然怪罪了吟雪去。陛下就看在妾的面子上,放过吟雪吧。”   褚明佑勾了勾唇冷声道:“如此不开眼,无能护主的奴才,朕可是不敢放在你的身边。德顺,去群芳宫拿了那个吟雪,护主失责的奴才宫中怎么处置的,就给朕怎么处置。拉着群芳宫上下奴才去看,朕倒是看看还有那个奴才还能如此慢待主子。”   邢恩婷眼中带着淡淡的焦急,对着皇帝似乎要继续求情。褚明佑的脸黑沉了下来道:“你莫要求情了!下人犯了错,你给宫人求情算什么?”   邢恩婷一阵哑然,似乎是忘记了起身。就那么望着脸色黑沉的皇帝,心中打着鼓,似乎是在想着如何能够要皇帝的脸色能够缓和。   顾婧婵看了一眼一脸冷淡的褚明佑,搀扶着邢恩婷起了身笑道:“邢姐姐,你心地太善良。吟雪和你情同姐妹,你舍不得她受罚,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吟雪毕竟是下人,她没有照顾好你,就是她的责任,既然错了,就得有勇气接受惩罚。陛下大公无私,你可是莫要陛下难做。”   顾婧婵的话要邢恩婷哑口无言,只是抬眸看向皇帝,见他轻轻点了点下巴,才满脸狰狞地甩开了顾婧婵的手臂道:“你少假惺惺的了,你还巴不得我出丑呢!”   “邢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若是有这样的心思,若是瞧不起你,又怎么会在你前去拜访我时候,给你香茶糕点以待?姐姐这话,说得要我很是伤心呢!”顾婧婵容颜上闪过了一阵失落,语气依旧平静。   “你......”邢恩婷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褚明佑打断了道:“好了,雪夜甚寒,咱们也就不要再站在雪中了。邢更衣有心,恬嫔你也该庆幸才是。你身子不好,咱们这就回映雪居安寝了便是。”   邢恩婷见褚明佑完全不理会自己,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愤恨。顾婧婵看着她的仇视,轻柔一笑对着褚明佑笑道:“陛下说得是。只是这夜色深沉,邢姐姐一人回去群芳宫,妾不放心。”   “不放心?朕传羽林卫过来,带了她回去又何妨?”褚明佑轻笑了起来,不再看面容接近扭曲的邢恩婷。   邢恩婷瞪了一眼顾婧婵,眼眸狠狠的一瞥,似乎完全不在意顾婧婵的话。鼻尖发出轻蔑般的一声冷哼!   顾婧婵无奈的耸肩,见皇帝已然转身,只得抬步跟上。转身的刹那,眼眸闪过的笑意甚是灿烂。失了吟雪,看你那什么和那位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邢宝宝发挥不要脸的下限了.....话说邢宝宝,你这是第二次招惹偶家女儿了,上次被抽巴掌,这次偶哟别人抽你巴掌。你居然来撬我家女儿的人?你的满心期许都会成空的.......哇哈哈。   留言啊留言啊...........满天飞,我要漫天飞的留言.....打滚求收藏。 ☆、回报算计   冬日的午后,阳光微暖,顾婧婵将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只是朝窗边望去,看着外边银装素裹的冬景,轻柔一笑,低头啄了口茶。   那夜和皇帝在梅林那一场小折腾,要顾婧婵回来便有些起热,倒是给了她可以躲避流言的机会。   这几日的清闲,顾婧婵很是享受,觉得又回到了往昔的家中,清闲无忧的生活很好。   “娘娘,颜嫔娘娘来了,可是现下就请进来?”   顾婧婵轻柔一笑道:“颜姐姐来了还不快请?如意,日后颜姐姐来了,莫要通报,直接请了进来就是。”   如意点头躬身退着出了门,随后便迎了颜素雅进门。顾婧婵倒是也不起身,就那么慵懒地半卧在卧榻之上,看见颜素雅笑道:“称心,去搬张软凳来,莫要颜姐姐站着。”她说完眸光对上颜素雅,歉意一笑道:“累得姐姐前来探望妹妹,倒是妹妹的不是了。只是身子发软,不能起身招待,姐姐可是不要怪罪于我啊!”   颜素雅倒是坦然坐在她身边脸上带着关爱疼惜道:“怎么就病下了呢?”   “那日沐浴之后陛下的銮驾便到了,未曾干发便出门迎接,倒是吹了风。只是怪我身子骨不中用,吹了些许冷风,便害了病,累得姐姐你担忧了。”顾婧婵放下茶杯淡淡地笑起来。   颜素雅微微蹙眉道:“你病下了,倒是免去了一番训斥,这几日宫中上下都谨小慎微的。对了,你可是知晓邢妹妹的宫女,缘何被当众杖责?”   “说是照顾邢姐姐不周!也是呢,竟要邢姐姐穿着单衣雪中起舞,若是同我一样着了凉,岂不是下人的失职?”顾婧婵笑得坦然,她也不打算回避她同皇帝一起漫步雪中的事情。毕竟那日羽林卫都见到了,宫中自然已经是知晓。   颜素雅轻笑道:“她?身子可是好得很呢!对了,心甜被宠幸了,连着三日,都是她。”   顾婧婵娇笑了起来,握住颜素雅的手道:“听着姐姐的语气可是有些酸诶!”   “病下了,嘴皮子还是不饶人,争论不过你。”颜素雅对着顾婧婵笑了笑,随即正神色问道。   顾婧婵点头道;“前些日子,邢姐姐来过,说是来一续姐妹情谊。”   颜素雅深深一叹道:“她也去过我那里,只是啊,听着她们的语气,倒是觉得万分的变扭。允诺吧,咱们位份,不好开口。若是拒绝,岂不是被人说是薄情。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才是。”   “颜姐姐心中所想与小妹同样,只不过福气在自身,决定在陛下,咱们也是不能左右了的。我这也有些日子未曾见到她俩了,不若等我身子爽利了些,在春华阁叙叙旧?”顾婧婵轻柔一笑,眼眸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   颜素雅只是点头忽然捂着唇轻笑道:“这倒是也不错,自从上次,咱们姐妹还是没有相聚过呢!”   顾婧婵看着颜素雅轻柔的笑容,抿了抿唇道:“颜姐姐,我有些担心呢.......”   “担心什么?”   “如今咱们四人,你我已是嫔位,怕只怕有人会不舒服呢!”顾婧婵低头凝眉,幽幽一叹。   颜素雅轻笑了起来拍了拍顾婧婵的手道:“你呀,是想多了!”   “如果要是那样就真的好了。”顾婧婵见颜素雅眼神中的不信,只能叹了口气,将话闷在了心里面。   转眼,年关将至,天气也越发寒冷,冬日的午后,太阳慵懒的照耀在未化的薄雪上,折射出了点点光亮。   春华阁内气候适宜,温暖如春,时不时传出阵阵清香。   顾婧婵看着面前三人,眼眸含笑端杯道:“今日姐妹们难得相聚,又恰逢田姐姐迁居落霞居,是双喜之日,我借此敬田姐姐一杯。”   田心甜脸上对着浓浓的喜意,只是微笑道“不过是才人呢,怎么好要恬嫔妹妹敬茶?”   颜素雅轻笑了起来道:“想我当初也是才人,如今也不是到了嫔位,田妹妹徐徐图之才是最重要的。”   田心甜娇声笑了起来道:“前些日子我倒是还是感叹,什么时候能和姐姐们一样住进院子里,没有想到如今这个愿望倒是得以完成,比起跟别人挤的时候,当真快活。”   邢恩婷听着田心甜的话,脸色一变,语气带着不友善瞥了一眼田心甜道:“是了,田妹妹如今已经是才人,又得圣宠,自然不喜跟我等挤了。小妹身份粗鄙,不和三位主子凑趣了。伊水,我们走。”   看着邢恩婷离开,顾婧婵眉头蹙起,脸上的笑容也不自然起来。看着面面相觑的二人,她也就在没有了这个心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轻笑道:“颜姐姐,田姐姐,我乏了,先行一步了。”   一场聚会就因为邢恩婷的离开而被迫终止。她心中烦闷,正好想在雪中漫步一会儿。走了不多时,就见园内围了不少宫人,顾婧婵不由得扬眉道:“碧琴、碧芳、你看这冬日中倒是有人喜爱看热闹,围了不少人呢!”   碧琴抬眼望去,轻声笑道:“估计是谁在处罚宫人吧!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看主子气色不好,怕是还没有恢复呢,还是不要不要去的为好。”碧芳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二人搀扶着顾婧婵越过人群,却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们看那跪着的二人,莫不是伊水和邢恩婷?”顾婧婵站住脚步,抬眼望去,看到邢恩婷正跪在雪中,一脸的委屈。   “正是伊水和邢更衣。”碧琴如实回答,看着顾婧婵眼神中的期待,不由得出声劝道“娘娘,邢更衣被责罚,定然是她犯了错,娘娘不要参与的好。”   看来她时间掐算得很对头呢,不知道她那一腔怒火撒给了谁?瞧着她委屈的样子,她倒是想去看看呢!   顾婧婵摇头轻笑,推开碧琴的手向人群中走去,见丽容华正秀眉微蹙,看着邢恩婷的眼中,有着些许不满。   “丽容华姐姐,想不到您也出来沐浴午后的阳光来了?”顾婧婵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冲着王茉楠一步步的走来。   王茉楠忽然抬眸正好看见顾婧婵脸上的不满立刻消失,顿时扬着笑脸道;“恬嫔妹妹,想不到你也来御花园了?身子可是好些了?前几日还说去探望你,不曾想今日就遇见你了。”   顾婧婵寒暄笑道;“累得姐姐关心了,小妹身子已然无碍,不然也不敢来园中吹这冷风。姐姐有这般心思,倒是要小妹有些受宠若惊,改日必然到流云宫乐怡居探望。”   “哎呀,这倒是好事!早就听闻妹妹你家碧琴做的一手极好的玉酥糕,到时候可是要带给姐姐尝尝!”王茉楠见顾婧婵笑容满面,她也是笑容堆满了脸,语气煞是轻松爽利。   顾婧婵淡然一笑,回眸自邢恩婷身上飘过,故作惊讶地道:“呀,这不是邢更衣,怎么跪在了雪地上?丽姐姐,可是邢更衣惹您生气了?”   此时邢恩婷甚是狼狈,发髻有些散乱,眼眸含泪曲裾罗裙上皆是雪,而且双颊红肿好似被人打了一顿。   王茉楠回头看到邢恩婷满眼委屈的样子,再看顾婧婵不由得轻笑道:“这倒没有,我又不是那样子的人。只是邢更衣撞到了我,我薄责了她几句,她就跪下给我赔罪了,而且左右的打自己耳光。恬嫔妹妹,你来得正好,可是要给我作证,这不是我要她跪,我要责罚她的。”   “那是自然,丽姐姐一向体恤下人,又怎么会为区区小事斤斤计较?不过邢更衣还是得起来,不然人多口杂,若是闹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咱俩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顾婧婵看着邢恩婷一脸委屈,眼眸中带着淡淡的不甘心,不由得无奈摇头。她用这计谋使给王茉楠,还是嫩一些,看来这个王茉楠也不好对付呢。   丽容华看周围围着诸多宫女不由得爽朗一笑,瞥了一眼邢恩婷道:“这倒也是,妙音还不将邢更衣扶起来?我等可是受不起她的一跪啊!”   邢恩婷看着妙音走了过来,忽然一眼瞥向顾婧婵,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怨恨。但是丽容华已经开口,她却是不得不起身了。   见邢恩婷已然起身,王茉楠的神色恢复如常道:“邢更衣,你日后可是要注意一些,撞到我也就罢了,若是撞到妃嫔婕妤可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至于你的宫女伊水嘛.....妙音,你带着伊水去慎刑司,该说什么你懂得。”   邢恩婷将指甲□手心拧出了恭敬的笑容道:“妾知道了。”   “你还是得谢谢恬嫔妹妹呢!若不是她提醒,你可是得伤了膝盖。”王茉楠轻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顾婧婵脸上带着浓厚的笑容。   听了丽容华的话,邢恩婷明显有着不甘愿,但是仍然是淡淡的一句:“谢过恬嫔......”   顾婧婵轻轻一笑:“无妨!”转眼看向王茉楠歉意一笑道:“妹妹今日多管闲事,姐姐可是不要在意啊!”   丽容华轻笑了起来,瞥了一眼邢恩婷道:“恬嫔妹妹何出此言呢!我又不是不讲理之人!只不过,恬嫔妹妹有些人,不值得你对她做些什么,直接下手的才好。妙音,妙春,我们走。”   “妾送丽容华。”顾婧婵对着王茉楠的背影规矩行了半礼。回眸见邢恩婷还是一脸愤懑不满的站在那里,焦急得好似在等些什么。   邢恩婷,你的心思谁不知晓?想要依靠着这样博得怜惜?若是别的算计她管不到,只是事关自己......你算计谁不好,偏偏想算计丽容华,她会怎么回报你,对不起,那就是不是她的事情了......顾婧婵淡然一笑对着碧琴吩咐道:“碧琴、碧芳,这里没有咱们的事了,咱们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邢妹妹想要攀扯婵儿是不易了,而且还惹恼了丽容华,诶.....这是第二次了啊,可惜邢妹妹会蹦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经历各种倒霉事之后,发不发盒饭还待定..........下章把姑爷牵出来溜溜,我肿么这么喜欢我家姑爷呢? ☆、月夜缠绵   顾婧婵低头浅笑,明眸清澈地绣着手中的绣图,她脸上没有一点的波澜,仿佛这几日的传言与她无关。   不知道为何那日从御花园散开之后,宫内就传出来她顾婧婵和丽容华欺压低等宫妃,恃宠生娇、毫无妇德可言,反正是流言蜚语满天飞,将她二人传得一无是处就是了。   就因为这些流言蜚语皇后、太后都找过她了,顾婧婵问心无愧倒是没有什么亏心的,毕竟当时她可是没有做错什么。   顾婧婵坦然,面对流言她也是不作为些什么,每日中除了请安就窝在映雪居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要她很是意外的是,王茉楠居然也是不作为,任凭流言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流言越传越热闹,皇后便是坐不住了。毕竟,恬嫔和丽容华没有做出来出格的事情,顶多也就是落得个薄待之名。一番彻查之后,果然流言最早就是从群芳宫中,邢恩婷那里传出来的。而要顾婧婵倍感意外的是,这件事幕后的推动者,居然是一直在奇花殿安分守己的妙昭仪。   对于这个妙昭仪顾婧婵了解不多,请安的时候她也是做个锯嘴葫芦,基本上不说话。除了太后问起两位公主的事情,她基本都是默默无声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散播流言的居然是她。   虽然对妙昭仪不甚了解,顾婧婵倒是极其喜爱瑾萱、瑾馨两位公主,她俩都是讨人喜爱的孩子,想必母亲也不会差,只不过......这次的流言还真是传得有声有色呢!再加上田心甜的推波助澜,若是她心慌之下辩驳些什么,倒是不好了。   想想事情闹到皇帝那里,太后也是对于年关将至,却闹出这样的事情觉得很是心烦,本想从重处置,但是无奈皇帝太后都舍不得两位公主受委屈,只是将妙昭仪降位成了贵嫔。邢恩婷只是宝林无法降位,只是皇帝心情很是不悦,吩咐了昭寝司撤掉她三个月的牌子。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婧婵只是勾了勾嘴角,却是没有说了什么。那日她出言管邢恩婷的事情,又岂会是多管闲事?谁人不知晓皇帝有午后漫步的习惯?若是被她偶遇了皇上,说出些什么来,扯上丽容华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她可就是不好了。   “主子,都绣了一个多时辰了,歇歇眼,小心头疼!”碧琴见顾婧婵已经很久没有抬头,不由得觉得焦急,只得出声劝道。   顾婧婵轻笑了一声,将针收尾,伸手揉了揉额头道:“倒是真的忘记了时间,你这一说啊,倒是觉得眼睛却是酸了。”   碧琴帮着顾婧婵收好了绣图,摸着上好的锦缎不由得叹道:“主子,您对这绣图可真是精心啊,绣得可是比画都好看,碧琴可是比不上了。”   顾婧婵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合眼,招称心过来为她揉揉额头。浅眠了不过一会儿,德顺就过来传达了皇帝的旨意,今日歇在映雪居。   皇帝处理过政事之后,便揉了揉眉心,越到年底事情越多,将这些处理完之后,也就要封笔了。看着已经举着托盘很久的赵辉道:“今年的东西贡上来了?呈上来给朕瞧瞧。”   赵辉低头将托盘呈到皇帝面前,伸手揭去托盘上所盖丝绢道:“今年文房四宝共计一百二十套,今年的贡奉皇商乃是翠墨轩。”   皇帝看着贡单点了点头道:“留下一套,剩下的入库了吧!”   赵辉收过贡单又将托盘带下去。张德新看着皇帝留下的这一套文房四宝不由得道:“陛下,今日点那位娘娘?”   皇帝挑眉轻笑道:“传旨昭寝司,今日歇在映雪居。”   一路赶到映雪居,发现顾婧婵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下了龙辇,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扶起她道:“这次倒是学乖了,懂得穿得厚一些了?”   顾婧婵就着皇帝的搀扶起身道:“如今还在四九里内,妾可是不想再生一次病了。”   皇帝笑了笑率先走到了温暖的寝房内,对着远远站立的顾婧婵招了招手道:“过来,朕有样好东西要赏给你。”   顾婧婵见皇帝笑的随和,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到了他身边才轻声问道:“陛下,恕妾胆大敢问陛下想送妾何物?”   褚明佑只是用眼神示意张德新将东西端上来,只听闻张德新道:“恭喜恬嫔主子了,陛下赏您翠墨轩珍品文房一套。”   听了张德新的话,顾婧婵先是一愣,随即才对着皇帝行礼道:“妾谢陛下赏赐。”   “朕上次见你字写得不错,这文房四宝赏给你也是得当的。“   顾婧婵脸上带着笑容,接过赏赐转手递给了碧琴,小心嘱咐她收好便到了褚明佑的面前道:“陛下如此疼宠妾,需要妾回报些什么么?”   “你的回报......你又能回报给朕些什么?不若,送朕香吻如何?”褚明佑见她难得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由得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顾婧婵低头浅笑,轻轻靠近褚明佑的脸,轻吻了过去道:“妾先谢谢陛下。”   “呀,这就完了?”褚明佑额上被柔软的唇瓣一贴,觉得万分舒心,见她飞快地离开,揽住纤腰的手臂更加紧实了起来。   自腰间传来的暖意,要顾婧婵稍微放松了身子,左右看了看下人,俏脸闪过一丝红润,浅笑道:“陛下,宫人们都看着呢......”   “朕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害羞么?”褚明佑那里肯示弱,挑了挑眉,张德新很快便会意,带着一干下人退出了映雪居。   看着宫人已经退尽,褚明佑才将顾婧婵压倒在腿上笑道:“现在可是一个人没有了,爱妃,你可是要偿还些什么了?”   顾婧婵闪动着睫毛,感受这温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脸色如常转了转眼珠笑道:“偿还便偿还,妾可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抬头将红唇贴在皇帝的薄唇上,感受着对方唇瓣的温热,一点点自唇瓣传递到了心房。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飞快离开,侧过头脸上露出轻柔的娇笑。   顾婧婵这样的一吻哪里能够满足皇帝的心?不仅没有满足,反而勾得他更加心痒了起来,他抱住顾婧婵的身子,怀中柔软娇躯带着淡淡清香,翻身轻吻在光洁的额上,吻一路向下,终于封住了那红润的唇。   鼻尖相对,褚明佑仔细品尝着对方唇瓣的滋味,只觉得怀中女子的唇,有着别样滋味,甜而软要他舍不得离开。   对于柔嫩的唇,不想给与太多的折磨,轻轻撬开贝齿,柔软便去寻找那一条柔嫩的舌。柔软带着那小舌,才口中跳跃、翻转,缠缠绵绵不肯分离。   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儿已经有些娇喘,在万分不舍的从她口中退去,再是一吻轻轻点眉心,长臂一伸,将她放倒在自己的怀里。   顾婧婵胆大地望着褚明佑含笑的眼眸,她眼中带着淡淡的柔情,手指轻轻抚过皇帝的脸柔声道:“陛下,妾才发觉,您这般英俊。”   褚明佑听着她娇柔话语,心情舒畅,手指一点点勾勒着她俏丽容颜。心情甚好,伸手抽去她发间的珠花,柔软的发丝散开,还带着淡淡的梅香,手指拈起她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爱妃沐浴的时候可是用得梅花?朕倒是说,若是有朝一日,朕这园中的梅瓣全部消失,第一个便是找你算账!”   “妾确实用得梅瓣,只不过妾可是没有摘枝头梅,用得雪压落的梅瓣呢!”顾婧婵见他中带着轻笑,便支起身子眼眸中带着无辜,语气有些焦急。   “莫急,朕知道的。只不过,这天气甚寒,若是真的喜欢梅瓣,直接折了梅枝就是,切莫带着人去雪中收集梅瓣了。”褚明佑见她眼中带着些许无辜,不由得摇头轻笑道。   “陛下此言差矣呢,其实妾也是要那落了梅瓣的雪。虽说梅瓣化泥也是肥料,但是冬日雪丰,还没有等梅瓣化作花泥,就又蒙了雪上来。不如采集而去,也有自己的用途。”顾婧婵露出露出微笑,一双手不安分的放在了褚明佑的胸前。   褚明佑笑着点头,修长的手指点着她的鼻子道:“如此说来,爱妃倒是在做好事了?”   “可不是!”顾婧婵歪头轻枕在皇帝的肩上,脸上的笑容越发清晰动人。   “那么,朕该是如何奖赏爱妃才是?”褚明佑觉得脖颈间发痒,不由得轻轻的捋了捋她的发丝,手臂轻轻的从她如瀑的发上慢慢滑下,直到臀部,柔软的触感,清淡的梅香无一不拨弄着他的心弦。   顾婧婵感到大手覆盖在自己的臀上,她微微气喘,只是身子越发窝进褚明佑的怀中轻声道:“陛下,准许妾伺候你安寝如何?”   “朕正有此意!”褚明佑嘴角勾起,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点击都不好....不好不好........呜呜,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遭到陷害   年宴过后,日子难得的清闲。这些日子不用给皇后太后请安,她也乐得清静。低头喝了杯茶,顾婧婵倒是显得有些慵懒。   这皇帝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未曾踏足她的映雪居了,近日来连她着粗使的下人都有些懒散,果然这后宫的荣辱兴衰全在皇帝一人手中掌握。   “主子,御膳房的下人们太欺负人了,今日奴婢去给娘娘做糕点的时候,居然不分给奴婢灶头,要奴婢在那里等着。奴婢心道这也无妨,可是.....可是苏才人的红绡去的时候,平管事立刻给她安排了灶头。主子,您好歹也是嫔位娘娘,如今这嫔位上就娘娘您有封号,她们怎么能够这般欺负人?”如意提着食盒进门后,就是一脸的愤恨,嘴里不住的嘟囔了起来,脸上不满之色已经异常明显。“皇上也是,若是常来看看主子,也不至于这般了,”   顾婧婵挑了挑眉,坦然一笑,这是为何?不就是那个苏才人近几日甚得皇帝的喜爱么。想她苏荣欣不过是掖庭局的粗使宫婢,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下等宫女爬成了从五品的才人。想来心机和手段都是不错的,倒要她有些佩服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今上并不荒淫,作为皇帝他很清楚自己的该是如何对待这些宫妃们。而且他是从不轻易点宫女侍寝,除了孕育了大皇子的董容华便是如今这位苏才人了。   这苏才人当真貌美,她一向认为丽容华乃是绝佳之色,那日见到苏荣欣才知晓这女子还能美艳到这般地步。想想顾婧婵轻笑的摇头,苏才人那傲人的身子,要她甚为羡慕,想来若是苏才人到了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定然是文胸丰胸界的宠儿,那迷人的双峰,倒是要自己自惭形秽。   碧琴听着如意的聒噪不由得低声呵斥道:“如意,这等话可是你能说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你遭受责罚是小,若是连累了主子怎么可好?今天罚你不许吃饭,好好思过去。”   如意听了碧琴的训斥,一脸的不甘愿,带着情绪往桌子上摆菜,摆完便转身要退下。顾婧婵只是默默看着她将气撒在桌子和盘子上,等她收拾完毕要出去的时候才出声道:“站住,回来。”   顾婧婵一向待人温和,甚少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呵斥下人,如今乍然听了如意身子一抖,迅速地转身低头道:“奴婢知道了。”   “如意,你跟着我多久了?”顾婧婵不急着用膳,只是看着如意表情严肃,眼眸带着一丝冷意。   如意低着头声音颤抖着道:“奴婢跟了主子三个多月了。”   “好,三个多月了,当初你到这映雪居来的时候,我可曾叮嘱过你们什么?”顾婧婵语气平静,只是眼眸不带一丝情绪,要人觉得有些害怕。   如意不敢抬头看顾婧婵的眼睛,只是声音颤抖地道:“主子您说,您不要会惹祸、不懂事、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下人。您说,若是一旦发现背主,定不轻饶。”   “你记得很清楚。如意,你今年十九了吧!”顾婧婵嘴角泛起一抹轻笑,语气仍然平静地问道。   “是.......”如意不知道顾婧婵为何这般问,也想不出这是为何,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顾婧婵平静地看着心慌的如意道:“我记得当初锦夏姑姑带你来的时候,跟我说你十三岁便入宫,如今也是六年了,这六年来你虽然一直都在掖庭局,但是宫中的规矩你该是懂得吧!”   “奴婢.......”   “你刚才给谁甩脸子?你这般不情不愿,做给谁看?碧琴乃是这映雪居的管事,管理你们也是得当的。你对她不满,就是对我不满,你莫不是忘记了,这映雪居还有我这个嫔位的存在?”   “主子,我没有.......”如意听着顾婧婵的语气,心中暗叫不好。刚才她只顾发泄心中的不满,却是忘记这个主子的心性了。   顾婧婵脸上扯出一抹轻笑眼眸一挑道:“别急着插话!如意,你的心思我知晓,收起你那小心思,在映雪居,做我的婢女,这个心思你一辈子给我咽在肚子里。这次只是警告,若是再有下次......”   如意看着她平静的表情下,眼眸中隐隐含着的严厉,不由得低下头道:“奴婢知晓.......主子放心便是了。”   “如此最好,你下去吧!”顾婧婵颔首,便要如意退下。抬眼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称心,见她容色未变,秀眉轻拧心中带着隐隐疑虑。   用过膳食,顾婧婵便是将称心等人退下,只留了碧琴在身旁,她美目微合,眼睫慵懒地搭在一起,攸地张开看着,隐隐有着心事的碧琴道:“你可是有话说?便是说吧,我挥退下人,自然是这个原因。”   碧琴轻轻拧眉道:“主子,如意其实说得也是无错,陛下这一个多月以来,除去苏才人那里,基本上每个妃嫔娘娘哪里都去过了,偏偏咱们映雪居,陛下未曾踏足半步,咱们不能这样任由下人欺负。如今那平兆春敢这般薄待如意,还不是因为宫中传言主子您失了宠?这御膳房这般,其它的就不用说了,娘娘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顾婧婵勾唇轻笑道:“下人爱怎么传便是怎么传,此时坐不住岂不是落实了这个传言?再说了,之前的还不是流言漫天,我又何曾因此吃亏?任他们传去就是了,只不过,碧琴,你可是得看好了如意,这个丫头只怕最能惹事了。”   碧琴点头,陛下这一个多月未曾踏足映雪居,倒是苦了如意,天天的唠叨陛下不疼主子了。她的心思碧琴清楚,整个映雪居也清楚。顾主子今日明确的敲打她,就是给她一个警告。这种人,逼急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背叛了,一种是心寒了。可是无论哪一种,对于主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饶是知道这个如意是个坏事的,顾婧婵心中做了万分的防范,但是想不到这个祸事居然来得这般的快。   这日,顾婧婵正提笔临摹字帖,羽林卫统领张天罡便带着人直直闯入了映雪居,大门被推开的时候,顾婧婵仍然是稳着神色落下最后一笔,才抬眼看向来人,语气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讥讽道:“张统领好大得气派,这般直直闯入我映雪居,羽林卫的规矩真的极好啊!”   张天罡对上面前女子的眼眸,想到她乃是帝王嫔妃,又立刻低下头伸手抱拳道:“恬嫔主子,卑职领皇命在身,特来主子这里例行公事,得罪之处请主子原谅,事后卑职自来映雪居领罪!”   “例行公事?原来张统领现下皇命在身啊!只是不知道,我这映雪居,有何事需要张统领亲自前来调查?”顾婧婵面上不带半点波澜,只是平静而立。   张天罡现在有一丝后悔,这般直直闯入宫妃居所,他已然犯下大不敬之罪。只是皇命不得违抗,他沉声道:“恬嫔主子,陛下有旨,请主子和如意姑娘到凤仪宫问话!”   “哦,这样!我道是张统领怎么这般大气,原来是拿我来了。”顾婧婵嘴巴挂起一抹淡讽。   张天罡听了这话,背脊上出了不少汗,当下解释道:“恬嫔主子误会了,卑职没有这般意思,得罪之处还望主子莫怪。只是要陛下和娘娘久等不好,咱们这就走吧!”   来到了凤仪宫,顾婧婵也便坦然了。这一路步行而来,瞧着如意的样子,此事怕是与她有关,这个奴才是留不得了。只是,这背后下手之人,她定然要好好对待了。   进了凤仪宫,顾婧婵规矩行礼,跪倒后半晌不见皇帝皇后叫起,顾婧婵仍是眸光平静跪直身子,不言不语。   大约跪了半柱香时间,顾婧婵的额上渐渐浮出一滴滴的汗珠。已经半个小时了,膝间渐渐发麻,瞧瞧瞥了一眼面容平静的帝后,她心中不由得暗自猜测着,今日这一遭倒是是为何。   皇帝面色如常,神色中带着冷清,眸光一直暗自打量着跪在地上,神态如常的女子。发生这种事情,作为一个皇帝他也是不想的,虽说后宫不归他管理,但是这宫中毕竟都是自己的女人,小动作和争宠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是牵扯到皇家利益,他便是容不得了。   “好,恬嫔,朕倒是问你此事你是做了没做?”褚明佑挑眉看着面容平静的她,心中微微气恼。这般坦然,要他如何?   “妾问心无愧!”顾婧婵将这句话咬得很实,脸上带着绝对的坦然。   皇后瞥了一眼殿中低头跪着的红绡问道:“红绡,你把刚才说得话,再说一遍与恬嫔听听!”   “是!奴婢今日给才人煮粥,近几日才人食不下咽,奴婢看着甚为心酸。也就起意去给才人熬些鱼片粥滋补身体,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如意姑娘便来说是要给恬嫔主子做些糕点。奴婢煮粥一直在锅边不曾离开,但是如意却说平总管找奴婢,奴婢也就离开了一下。回来后,如意的神色有些慌张,奴婢当时也就没有在意。可是当奴婢将鱼片粥端给才人喝之后,才人便是说心口疼,肚子疼。等到太医来了,才说才人中了毒。那鱼片粥中被人加上了甘草粉。”红绡一段话说得毫不气喘,声情并茂,几乎泫然欲泣。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不会受什么委屈的.....下一章她会巧言化解的。 ☆、巧言化解   待红绡一番话说完,顾婧婵便伏地叩首道:“陛下、娘娘,红绡所说在理,妾之宫人如意,却有很大嫌疑,对于指正妾却不予认同。可否容得妾问红绡几句话?”   褚明佑见她眸光清明,点点头道:“你问吧!”   “红绡姑娘,认为乃是我宫人如意谋害了苏才人,有何依据?”   “那日如意姑娘因为恬嫔主子和奴婢起过争执,语气中嫉妒我家才人受宠爱,搞不得哪日遭了道。如今不过数日过去,我家才人便是中了毒,不是如意又是何人?恬嫔主子,您依然身居嫔位,何苦跟我家才人过不去?”红绡这话说的真是漂亮,语气中带着万分的委屈,好似真是顾婧婵做了什么一般。   顾婧婵倒是轻笑了起来,看着眼眸中带着愤恨和委屈的她道:“红绡姑娘这话,要我很是不解,先不提如意和红绡姑娘起了争执,碍于我和苏才人何干,就但说红绡姑娘的指控,我就不予认同。刚才红绡姑娘你说,苏才人食用了鱼片粥导致了中毒?红绡姑娘,你今日给你家才人熬得什么粥?”   “自然是鲤鱼粥,才人最近有些咳,御医说了多多进补鲤鱼便可。奴婢已经给才人熬了三日了,次次都被如意看见,定然是她设计好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红绡瞪起来了眼睛道。   顾婧婵了然一笑,又看向红绡问道:“太医可有说,苏才人所中何毒啊?”   “我家才人日日进补鲤鱼粥,就是如意给粥中加了甘草粉。太医说,鲤鱼甘草药效相冲,自然会损害了才人的身体。”红绡说得理所当然,瞥了一眼顾婧婵,反而给皇帝扣了一礼道:“陛下,如意小小奴婢,定然不懂得甘草鲤鱼药性相冲,恬嫔博览群书,定然是她指使的。”   皇帝褚明佑见红绡一副急吼吼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薄怒,语气凉薄地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你就这般攀扯朕的恬嫔,看来你倒是比着刑部尚书还断案如神,不若朕送你去刑部当差如何?”   红绡大惊,见皇帝语气已经不好,只得拼命磕头道:“奴婢只是猜测,为才人叫屈啊!”   顾婧婵挑了挑眉道:“就是如意给苏才人下了甘草粉?你怎么这么确定?难不成你看到了?”   “不用亲眼所见,当时房中就如意一个,不是她是谁?”红绡见顾婧婵不急不躁,反而愈加心虚了起来。   “哦,这样啊!甘草粉乃是止咳化痰的常用药物,虽是这样,也是要经过御药署,我虽身居嫔位,但是手却是伸不到御药署,试问红绡姑娘,我们的甘草粉何来?”顾婧婵轻笑了起来挑眉问道。   “奴婢说得果然无错,您的确是知道甘草的药性的。甘草粉么?不用从御药署拿,前日奴婢可是亲眼看见,如意和一个羽林卫在宫门j□j接了什么。想来这便是甘草粉的由来。”红绡嘴角一勾,低头浅笑着。主子说的当真无错,借着这一条攀扯,她定然是脱不了罪了。   如意听了这话浑身一阵颤抖,只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似是万分的惊恐无错。   “听你这么一说,我当真有罪了?可是谁又能证明,如意她就是给苏才人粥中加了料?你能证明?”顾婧婵瞥了一眼如意,心中有气,听着红绡口气中的万分得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追问道。   红绡语气已然得意了起来,对着皇帝和皇后磕头道:“奴婢可以作证,就是如意所为。当听到平总管传召奴婢的时候,奴婢就留了一个心眼,嘱咐如意帮着奴婢看火,奴婢害怕如意不尽心,就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如意在粥中放了些什么。当时奴婢也就没有在意。岂料我拿人心待如意,她倒是不做人事还给我,真要人心寒啊!”   “你不是说你离开了么?怎么现在又说亲眼所见呢?你亲眼所见,还把粥给你家才人喝?你可真是忠心的好奴才啊!”如意此时不慌了,听着红绡的话反驳道。   “我就是离开了,又回来,才亲眼所见的。”红绡被逼问得语无伦次,已经是前言不搭后语。   皇帝听了这番话都笑了起来,揉了揉额头,才看向眼神清明的顾婧婵,见她面容平静,才严肃着脸问道:“哦,既然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捉住如意?你已经清楚的看见,又不揭发,你这可是背主之罪?”   “奴婢没有,只是看到,奴婢哪能说去啊,恬嫔比苏才人份位高,如意姐姐自然也比奴婢高。奴婢怕被灭口呢!”红绡仿佛没有听出来皇帝的怒意,还在一脸委屈,又眨巴着眼睛,带着柔情蜜意,幽幽看了一眼褚明佑。   褚明佑一脸厌恶地别过头去,冷声道:“这乃是后宫纷争,还是皇后处理吧!”   皇后轻轻点头,眼眸瞥过顾婧婵,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丫头果然聪明。待看向红绡时候,眼眸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她一拍桌子道:“大胆红绡,你诬陷恬嫔,究竟是何人致使?”   红绡听得皇后怒意,顿时大惊摇了摇头叫道:“皇后娘娘明察啊,奴婢所言属实啊!的确是如意下药害了才人啊!这是奴婢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错。”   “你还在狡辩?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那么你为何不予以阻止,还要这般事情发生?”皇后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胸部微微起伏。   红绡一下子哑然了起来,她不知道如何辩解,早知道她就说是别人所见了。但是好不容易攀扯上如意和恬嫔这等机会不能放过,她磕了头道:“奴婢护住不利,只当愿意接受惩罚。只是恬嫔主子不受惩处,奴婢不服,才人娘娘的罪可是不能白受。”   皇后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看来不给于你些许教训,你是不会乖乖开口的。玫红,带下去打二十记板子,要她清醒清醒。”   红绡双腿已然发软,但是仍然昂着头道:“娘娘,奴婢冤枉啊!求您为才人主子做主啊!陛下,您最是疼爱才人,您得给她做主啊,您为奴婢做主啊!”   顾婧婵听着她最后喊出来的一句话,才是勾着嘴角。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不管事实如何,这个红绡怕是帝后都容不得了。   见到红绡被拉下去,褚明佑才蹙起了眉,见顾婧婵还一直跪着当下揉了揉额头道:“来人,将恬嫔扶起来,给她置个座。”   顾婧婵躲过下人搀扶仍是眸光清澈地道;“妾现下仍然戴罪,不敢起身。”   “你.......恬嫔妹妹,陛下这是信了你,你还不快快起来?当心身子吃受不住!”皇后皱起了眉。这丫头未免太倔了一些吧,这些年身子不见好,性子倒是倔了不少。   褚明佑胸口微微起伏,已然有些不耐烦,只得低声训斥道:“朕已然知晓你无辜,为何还要跪着?快起身,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这次顾婧婵没有说些什么,从进来到现在她已经跪了一个多小时了,膝间又酸又痛,此时坐到凳子上,腿部的知觉才回笼,她将双手叠在膝盖上,暗中揉了揉,以防血液不通。   褚明佑见她这般,只觉得一阵气闷,低声吩咐太监去传御医。   见到刚刚被拉去行责罚的红绡已经被带了回来。见那红绡发髻散乱,脸上都是泪痕汗珠,臀部衣服已然见了血意,可见这顿责罚挨得不轻。   皇后挑着眉道:“这顿责罚挨过了,心思可是清明了?事情的经过你便是说清楚讲明白得好。你若是再敢欺瞒,可就不是二十记板子的事情了。丢你进慎刑司,相信他们有能力撬开你的嘴。”   红绡听了这话心中大惊,连忙摇头叫着不要,便是将一切全部说了清楚。   原是那日红绡和如意争吵之后,她便是把这件事报给了苏才人听。那苏才人早有耳闻,皇帝对恬嫔甚为上心,只是这一个月以来却不曾踏足映雪居。新宠旧爱碰头,定然也是一番热闹风雨。想到如意当时的言语,便是心生一计,设计陷害顾婧婵。   红绡哭得厉害,说完只是拼命给皇帝和皇后磕头道;“奴婢鬼迷心窍,听从苏才人的话,犯下了大错,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皇后与皇帝低声商议之后,便下了凤令,才人苏氏嫉妒成性,不知进取,犯上陷害恬嫔,废除才人称号贬为采女。宫女红绡陷害恬嫔,乃是大不敬之罪,处杖罚五十。   “陛下,娘娘,如意她.......”顾婧婵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皇帝和皇后,眼神中带着恳求。   皇帝只是看着顾婧婵额角的薄汗,心中有着几分后悔。听了她话,才想到如今护主不利的奴才,可是不止红绡一个。看了一眼至今面露胆怯,神色慌张的如意沉声道:“宫女如意,护主不利,惹是生非,致使主子险些受过,罪无可恕。来人,带去慎刑司杖罚三十,发往浣衣局。”   如意被打发离开,正合她的意。如意的心思,岂会那么简单?一次不行,还要来第二次么?如意她的心思可比红绡高明,至少是悄悄勾引。只不过,她跟错了主子,在她眼里这绝对是她的底线,不容触犯。   至于如意身后的人,她也不会放过,想要借此毁掉她,手段心思都是差了一些。既然你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她何不给那位增加一些乐趣?   顾婧婵抬眸浅笑,所以,不是她顾婧婵心狠,只是她把心机用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抖落出来背后的人是谁,这个人也是旧相识了。婵儿童鞋大方的出手吧,教训教训那位你是绝对可以的。这个人是谁,可以猜一猜.....其实不难猜的。 ☆、暖身枣茶   凤仪宫小小的插曲并没有闹起来,毕竟一个小小才人犯了错,也不至于通报后宫。顾婧婵借此打发了如意,倒是除去了一个隐患。她也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皇帝因为顾婧婵宫中下人伺候的不尽心为由,又调来了几个新的奴婢。   其中一女子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面貌姣好却是眼神清明中带着干练,不等顾婧婵问她的名字便是听她已然说道:“奴婢余容拜见恬嫔主子。奴婢受总务署调遣,前来映雪居接掌管事姑姑一职。”   顾婧婵见她声音温婉动听,乃是总务署派遣而来,当下没有敢为难,轻柔地笑了起来道:“余容姑姑不必多礼,快快起身才是。”   “奴婢谢恬嫔主子。”余容起身不多说不少道,又为顾婧婵一一介绍了这次跟着她来的两个宫女-----茹草、水芝。   两个小宫女都是新进宫的宫婢,甚为规矩,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余容身后,唯唯诺诺的。新进宫的宫女很好。比起这混在宫中的老油条来说,她更是喜爱这种身家清白的小宫婢,听话懂事、好摆弄。   饶是这样顾婧婵还是微笑注视着余容的脸道:“余容姑姑,映雪居不大,很好管理,日后这宫中的俗物也就要您多多费心了。之前碧琴一直管着这块,如今您来了,该是好好调|教调|教她才是。毕竟,这映雪居可是咱们的家,咱们都想安生不是么?”   余容自然明白顾婧婵话中的意思,当下表明她会对这个映雪居尽心尽力。顾婧婵见她倒是爽利,笑了笑道:“余容姑姑也知道,前日我这里刚刚打发出去了一个想想也真是寒心。也怪碧琴她年轻,懂得不多,才出了这般乱子。相信日后在余容你的手中管理,定然和乐美满,你说对么?”   余容听了顾婧婵这话,身子不经意一颤。她倒是有些小瞧了面前的女子。她看似柔弱好欺负,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她有着心惊。她是管事姑姑,进宫已十年了。若是管理映雪居不恰当,岂不是自己打脸,说自己连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都比不过么?她看着面前女子的微笑,心中有些打鼓。只得暗自道:伺候这位主子,不容易啊。   她跪直身子叩首道:“主子定当放心,奴婢定然不负主子所望所托。”   “我说也是。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多多教导教导碧琴。我是她的主子,也就替她做个主,认了您当师傅罢。”顾婧婵堆起微笑,唤过碧琴。   余容只是一惊。她虽然已经有二十六岁,也熬到了管事姑姑的份位。但是做她人的师傅,倒是一直无缘。这后宫之中,姑姑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带徒弟,这徒弟可是要按时给师傅礼钱的。只不过这当姑姑的徒弟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可以不用辛苦向上爬,一旦姑姑退休,既然可以接掌自己师傅的位置。   碧琴心中敞亮,知道主子这是心疼自己,也乐意接受。更重要的是她明白,自己一旦拜了余容为师,余容身上就落下映雪居的印记了。她的拜师,一为拉拢、二是监视。   余容上手很快,在碧琴和她交接完任务之后,余容就先敲打了这映雪居的全部下人。称心还是跟着顾婧婵近身伺候,如意的消失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可就是这样的过于平静,也是要她有着隐隐的不安。   皇帝来的时候,顾婧婵刚刚出浴,身上还带着几分水汽,乍然见到褚明佑却是下了她一跳,随即拍着胸脯却是走向了他笑道:“陛下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妾才沐浴完毕,还没有梳妆更衣呢!”   “正经事处理完了,在勤政殿也是无事,也便提前过来了。若非是朕提前而至,又岂能看到爱妃你,沐浴完毕的样子呢?”皇帝前面的话倒算正经,只是后面的话确实变了味,言语中带着几分调戏。   顾婧婵的脸颊飞红,娇嗔了一句讨厌,便是告退说是要去换下纱衣,好近前伺候。离开内殿,顾婧婵飞红的脸才恢复常色。她眉头微皱,心中确是有着疑惑。今日皇帝好生怪异,提前赶来不是他的性格,他要算计些什么?   皇帝褚明佑不简单,顾婧婵早就知晓。尤其是在凤仪宫中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对这皇帝陛下也就是多了几分防范之心。她总是觉得,这陛下有着自己的心思,她猜不透。只是她清楚一点,这个皇帝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七年的时间他能收复朝政,搞得大批贪官纷纷落马,手段心机都不是她这个小女子比得了的。跟皇上玩心眼,玩心思,她是去找死了。   想到这里顾婧婵长长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走到内室,茹草给她换了衣服,又令称心给她干发梳头。   待到她出来的时候,三千青丝已然不是刚才的披散,而是已经挽成了流云髻,发上只有两根碧玉簪子。一身墨绿色的曲裾服包裹住了她玲珑的身躯,腰间玉带上的玉铃铛随着她的走步丁零作响甚是悦耳。   如今虽已经立春,但是大祈国地处北方,还是落着雪,万物都未曾复苏。她这一身绿意,倒是要褚明佑眼前一亮,不由得勾起唇道:“爱妃今日穿着当真要朕眼前一亮,你肤色甚白,穿着这绿色倒是真的好看。”   顾婧婵娇柔一笑,走到皇帝的身边,递上了茶笑道:“陛下,您不要夸奖妾了,妾会沾沾自喜的,得意忘形的。”   褚明佑抿了一口茶,只觉得入口甘甜醇厚,清苦的茶香中带着几分甘甜,滋味很是不错。不由得又抿了一口笑道:“爱妃当真心灵手巧,朕品尝过你的梅香茶又饮过双菊酒。怎么今日这茶却与往日有着不同?”   “陛下,妾所以说出此中玄机,陛下可是不要生气才是,不然妾可不敢说。”顾婧婵面价红润细腻,一身绿意服侍更加衬得脸蛋娇艳如花。她调皮地眨眼,半跪在褚明佑的身边,胆大的提出了要求。   褚明佑觉得顾婧婵此时很是可爱,也就点头答应了。见她裂开嘴一笑,伸手招呼着称心递上茶壶才笑道:“陛下,妾犯了大错呢,拿来招待您的是桂圆红茶姜茶。前些日子,妾觉得腹中寒凉,御医要妾饮这茶呢。妾觉得好喝,也就一直喝着,索性她暖身驱寒。今日见到陛下,竟是忘记这壶中乃是这水,给陛下沏了茶,白白糟蹋了上好的普洱青茶。”   褚明佑听她说完,才想起来那甘甜中带着的清苦辛辣是什么滋味,原来竟是姜和桂圆。见她眼眸中带着些许歉意,伸手将顾婧婵扶了起来,搂进怀中道:“无妨,这般滋味很好。正好天寒,驱寒取暖,又养身滋补,很是不错。红枣补血,桂圆补气安神、姜又是驱寒理气的。怪不得朕瞧着爱妃你气色好了不少,如此甚好,只不过春来之后,可是万万不要饮用了。”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的话,才抿住了唇。这个皇帝到底有多博学,这三味药理都能讲清楚。虽然一般人也是知道这三味对身子好,也是用不到位。这个姜用好了,可也是有大用处呢。   见褚明佑没有责怪,顾婧婵则是又倒了一杯姜枣茶出来,递给他道:“陛下一路赶来,身子可不是要着了寒才是。多饮用几杯,去去寒气。”   皇帝点头倒是饮了几杯茶下肚,只觉得胸腹间一阵温暖的气流直逼胸膛,暖暖的带着几分燥热。顾婧婵窝在褚明佑的怀中,发丝不着痕迹的磨蹭着他的脖颈,要他觉得身子有些发烫,腹中那股热流缓缓透入两股之间。   顾婧婵搂住褚明佑的脖子,脸上带着一抹淡红,抬眸对上褚明佑的眼道:“陛下,您这久没有来妾这里,妾万分想您呢。”   褚明佑摸了摸顾婧婵的脸蛋,轻笑着道:“那日不是在凤仪宫见到了么?怎么觉得看不够么?”   顾婧婵听褚明佑提到凤仪宫,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只听得她垂头轻叹,似是有着万般的心思,眼眸中带着几分委屈,却是隐隐着不发。   看她垂头不语,于是伸手抬起顾婧婵的下巴,见那娇俏的脸蛋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不由得心中诧异,惊讶着问道:“怎么哭了?可是有什么心事?莫不是有什么委屈?”   顾婧婵摇头,只是靠着褚明佑的胸膛,抽噎着用发闷的嗓音说道:“陛下,妾还以为陛下厌恶妾了呢!那日听到被传到凤仪宫去,妾心中很怕。陛下你那日好凶!”   褚明佑听着她口中的委屈,一阵愕然,倒是也不生气,感受着怀中人儿微颤的身子,他心中发痛,抱着她柔声道:“朕不是没有生气么?你是多想了,朕本以为你那日甚为倔强,以为你是个坚强的女子,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   顾婧婵抹去眼泪,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鼻音道:“妾是真的害怕呢!”   “好,那日算是朕吓到你了。不过,不要流眼泪,朕喜欢坚强倔强的你,哭鼻子的恬嫔朕不喜欢。”褚明佑伸手为她擦掉眼泪,抱住她,语气缓和了下来。   顾婧婵轻轻点头,发丝已经磨蹭着褚明佑的下巴,手臂搂着他结实的腰,在他的怀抱中略发的缩成小团子。   本就浑身气血翻滚的褚明佑,被顾婧婵这几个动作搞得万分难耐,只是抱起了她,微笑了起来。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大手随即想她的深衣中游走而去。   顾婧婵倒是坦然的抱住褚明佑的脖子,胆大的送去一吻,在褚明佑的耳边似是说了什么,见他满意一笑,抱着自己便向内室走去。不多时,帘幕内就传来阵阵欢爱之声,缠绵在屋内,不可断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木有肉肉......米有米有.....明日小婵儿要送某个下手者一份大礼了,小小剧透一下:这份大礼对于女孩子来说,很漂亮,也很毁灭...... ☆、下手之人   次日,顾婧婵起身后揉了揉酸痛的身子。看着自己身上点点印记,不由得暗恼,昨日她那杯暖身茶份量重了一些,弄得她现在还身子发软。没有想到竟然是苦了自己。   见顾婧婵已经坐了起来,碧琴也就带着下人为她更衣梳洗。待到扶着她坐到餐桌前,才瞥了一眼余容,见她眸光平静,却是有着话要说,也就挥退了下人,单独留了碧琴和余容。这才缓缓开口道:“余容,你有什么话想说便是说吧!”   “主子,有消息称如意病死了。”余容语气平静,似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全然无关一条生命的消失。   顾婧婵勾了勾嘴角低声道:“她下手倒是快!我这才将如意打发了出去,她后脚就将人给结果了,浣衣局是什么地方,她能将手伸进去,定然不是自己所为,真是小瞧了她了。”   “主子,用不用和皇后娘娘......”碧琴看了一眼顾婧婵,见她眼眸平静不带一丝波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淡淡的皱眉低声问。   顾婧婵抬眼看了一眼碧琴鼻尖发出了一丝冷哼淡讽道:“碧琴,这消息传到咱们这里你以为皇后会不知道?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呢!”   其实,那日从凤仪宫回来,皇后的赏赐紧接着就进了门。听玫红的话,说皇后的赏赐有安慰的意思。顾婧婵也是见过家族内部争斗的,她当时也就明了,她怕是被皇后给算计了。如意的事情她心知肚明,借着她铲除苏才人,好计谋,事后她还是好人,怪不得她做得皇后。   顾婧婵冷眼看着碧琴,见她脸色带着淡淡的为难,冷冷开口道:“碧琴,你做过什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做人都有底线,你要记得你的主子是我。知道么?”   碧琴对上顾婧婵的眼眸,那眸中的冰冷要她觉得有些可怕,她有些不敢对上顾婧婵的眼低着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好,希望你记得,你当初发的誓言,这种事情你再做一次的话,相信安国公府再送一个奴才进来不是问题。”   碧琴感受到顾婧婵言语间的怒意,不由得低下了头颤抖着身体不敢言语,随后抬头道:“主子,国公也是担心您。”   “我知晓。父亲必定抱了一番疼惜之心,但是这后宫中,还是谨慎一些为好。”顾婧婵缓和了语气,看着碧琴沉声道。   碧琴低头却是不语,余容看着顾婧婵眼眸中的几分算计轻笑道:“主子,您小心谨慎无错,但是但是既然您已经和凤仪宫挂了钩,再度摆脱已然是不容易,既然是皇后的试探,主子何不顺水推舟,在那位面前表一个态?”   顾婧婵微笑不语,心中确实清明了起来。皇后的意思她懂,一箭双雕的计划,她使得可真好。一方面铲除了备受宠爱的苏才人,另一方面又给了自己警告。   不过,她很佩服背后的老大,她前脚借着皇帝的手赶出了如意,后脚她就能要如意消失,实力和手段都是不可小觑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出手的人竟然是她呢!面上娇憨可爱,毫无心机若是背后捅个刀子,这还真是致命伤。想想也是,如意长得美,偏偏心思薄弱,容易被人收买,怕是许下的条件很是诱惑人吧!   既然你觉得你开得起这个条件,那么你的先天条件也失去了呢?   “余容,熬锅乌鸡补血汤吧!”顾婧婵看了眼余容,话语说得平静,只是挑了挑眉。   余容自然明了笑道:“奴婢定然熬出最为滋补的汤锅。”   “很好,你快去吧!”顾婧婵满意的点头,看向外边,眉开眼笑了起来。田姐姐,小妹可是要送你一锅最为滋补的好东西呢!   蝶玉脸颊左右都是红红的手掌印,她觉得甚是委屈。她不过是建议主子宣召太医,就被罚了掌嘴,还得跪在地上任由田心甜打烂的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想了想她不由得擦了擦眼泪。   田心甜看着蝶玉这样,心中火气更大顿时抄起碟子砸在蝶玉的胸口吼道:“哭什么哭?你哭丧呢?在我这里你哭给谁看,要勾引男人去外边勾引去,别在我这里卖弄风骚。”   蝶玉听了这话顿时吓坏了,只得惊恐的磕头,额头撞在碎片上也顾不得了。她眸中含泪,哭得凄惨道:“主子,奴婢错了,您不要丢奴婢出去。”   “没有用的狗奴才,滚出去。”田心甜发怒的又丢了一个茶杯在蝶玉脚边,恶狠狠的吼道。   蝶玉如获大赦立刻起身退出了内殿,跑出了落霞居。   顾婧婵带着人正往落霞居赶来,正好瞧见这一幕,看着蝶玉满头鲜血的跑出来,也是万分惊讶不由得叫道:“蝶玉,你这是怎么了?”   蝶玉猛然抬头看见顾婧婵,心中也是一愣,随即便心慌了起来。田才人说过很多遍,不能要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如今被恬嫔看去,她定然完蛋了。想想连忙擦了擦脸道:“奴婢无事。只是奴婢蠢笨,没有看得路,跌了一跤。倒是要恬嫔主子担忧了。”   “是么?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不多说了。你伺候田姐姐当真不能马虎了。瞧瞧额头都鲜血淋漓的了,女孩子还是应该注意一些的为好。茹草,带着蝶玉去御药署要人给瞧瞧,落了疤痕可是不好呢!”顾婧婵看着蝶玉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心中感叹道:这田心甜下手可真黑啊!瞧着蝶玉这般模样,怕是被折磨得很是凄惨呢!若是能好好利用,倒是一大美事。   蝶玉听了这话忽然抬起头看着顾婧婵,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心中存着防备道:“恬嫔主子,奴婢身份粗鄙,怎么能到御药署诊治呢?”   “你是田姐姐的大宫女,虽然宫女不得招御医,你去要药童给你上些药也是无妨事的。你是女孩子,日后得了恩赏是要出宫嫁人的,留了疤痕夫君可就不喜了。好了,莫要推辞了,难不成你还担心田姐姐担忧不是?”顾婧婵勾唇一笑,尽量把语气放得缓和一些。   蝶玉听了顾婧婵的话,当下身子一抖。只得低声答道:“是,奴婢写恬嫔主子的好意。”   “无妨的。我还要去探望田姐姐。茹草,蝶玉可是交给你了!”顾婧婵对着茹草轻轻点头,从容一笑,转身便往落霞居前去。   茹草会心一笑,看了一眼蝶玉笑道:“蝶玉姐姐,您这就跟着奴婢来吧!”   蝶玉看着茹草,心中有着淡淡忧虑,随即想起自己狼狈的样子,破皮的脸,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心中那一丝的忧虑也消失殆尽,坦然随着茹草离开。   田心甜此时自然不知道落霞居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还在为自己的一张脸发着脾气。听了宫女的传报,说是恬嫔来访,她心中先是升起一阵厌恶,随即眼眸中擦起来怒火道:“她是来看热闹的么?告诉恬嫔,我不见,不见。”   可是还没有等那宫女跑出来说这般话,顾婧婵已经领着人进了院子中。田心甜瞧着顾婧婵已经进来,觉得心中窝了一口恶气,但是也不好发出去,只得压着怒火装出喜悦道:“呀,婵儿妹妹来了,我有失远迎,还望你恕罪啊!”   顾婧婵瞧着杂乱的内室,看着她面纱后点点红印,只是皱了皱眉轻声道:“这有何妨,田姐姐你我还讲这些么?只不过,妹妹这许久不来,竟然发现姐姐这下人貌似不太尽心呢!”   听得顾婧婵这话,原本站着的几个宫女都已经跪倒在地。虽然顾婧婵现在是嫔位,但是也是可以处置了他们这些下人的。   田心甜见顾婧婵甩出来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的奴才怎么能够被别人质疑。看着顾婧婵含笑的样子,也是随和着笑道:“累得妹妹关心,她们不敢薄待了我。”   “这是自然。只是,瞧着这满地的碎片,若是割伤了姐姐你,岂不是不好?”   田心甜看着顾婧婵腮边的笑容,忽然觉得有几分怒意,指着其中一个宫女道:“诶,都是他们几个太笨了,失手打翻了,我随后会慢慢教育他们的。”   “姐姐你还真是良善呢!只不过有错必罚,不能助长了他们的烂毛病。”顾婧婵瞥了一眼跪着颤抖的奴才们,这满地的碎片狼藉,就只能硬生生的背在这几个奴才身上了。遭恨也不是她遭恨,她何乐而不为?   “那么好,罚你们一年的俸钱。”田心甜看着顾婧婵咬了咬牙道。   “你们还不快快将这里收拾了。对了,田姐姐,小妹听闻你最近身子骨不大好,特地熬了乌鸡补血汤,我尝过味道甚是不错,也送来给你尝尝鲜。你喝着若是好,就要下人去给你熬。”顾婧婵挑着眉瞪着那几个还在颤抖的宫女一眼,随即看向田心甜脸上带着微笑。   田心甜皱着眉,防备的看着顾婧婵,她心中发虚得很。看着顾婧婵脸上的笑容,抿了抿唇道:“婵儿妹妹,你是嫔位,怎么好给我送吃的,消受不起了。”   “瞧姐姐说得,你我不是姐妹么?难不成姐姐认为妹妹我下毒害你?”顾婧婵挑起了眉,下巴微抬看着田心甜。眼神有着几分怒意。   田心甜瞧顾婧婵这般模样,心中想着娘娘说的话,也就坦然一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我可得好好尝尝妹妹你带来的汤。”   “我还以为姐姐嫌弃我了!前日陛下还说,我喝着这鸡汤气色真的好了不少呢!”顾婧婵笑了笑吩咐余容盛出鸡汤,浅笑看着田心甜,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田心甜心细得听了,小心抿了一口,见顾婧婵喝的舒心,也就没有防备得喝了下去,笑道:“这滋味真是不错。味道很是醇厚。”   “是了呢!余容,你把配料方子留下,看来田姐姐是喜欢呢!”顾婧婵看着田心甜眼眸深处的担忧,只是勾着嘴角笑着。   田姐姐,日后,可是要谢我为你妆点上的“桃花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当田妹妹发现自己脸上长满了痘痘的时候,会是如何闹事呢......吼吼,甜妹妹明天出场一下会小消失一段时间了。 ☆、烂面“桃花”   田心甜最近不敢出门了,不知道为何她的脸上起了一个个红包,连成一片红肿的很是吓人。看着自己的脸变成这样,田心甜吓得啊啊惨叫。如今春来她本来就容易过敏,脸上起了些许的红疹子,她就已经很是着急了,如今看着结成一圈圈的红包,她更是难受得不得了。   蝶玉看着疯狂砸东西的田心甜,嘴角轻轻的勾起,眼神中带着几分恨意,她摸上她的额头,那里已经留下了不可以抹去的疤痕。药童说过,这个伤痕已经夹杂了别的东西,想要恢复怕是得有上好的药材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如今正是风华正茂,也是有着几分姿色,乍然间得知自己的额头上留了疤痕,她就不愿,甚至怨恨上了田心甜。   她眼睛眯了眯,她是厨艺高手,自然也懂得几分药理知识,食物的生性相生相克她都知道一些。田心甜有着过敏症,加之一个冬季的火气全部积压在体内,得不到宣泄,本来起了几个火疙瘩,用药清火消除了就好,可是她偏偏讳疾忌医,又担心因此失宠,却是往她们这些下人身上发脾气,已经要不少人生了怨了。   看着手中的这碗汤,蝶玉勾了勾嘴角,这个恬嫔真是聪明的很啊,这碗汤可都是好东西呢!但是对于她家主子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她敛下笑容端着汤走到田心甜面前轻声劝道:“主子,鸡汤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田心甜看了一眼皮肤光滑细腻的蝶玉,心中甚是恼怒,接过了汤便冷冷地道:“哼,怎么这么慢才送来?没有用的奴才,滚下去,没得要人看着心烦。”   蝶玉听着田心甜的怒吼,鼻尖只是发出一声轻哼,对着田心甜躬了躬身,转身便下去。回头偷偷打量着,田心甜那仿佛开了烂桃花的脸,轻笑着道:“我的好主子,这汤你就慢慢喝吧,若是日后鼻子流血,那就不是奴婢的事情了。”   田心甜看了一眼蝶玉,又望着铜镜中自己那“灿烂”的桃花,她心中顿时苦涩万分,又看着手的鸡汤半天,想到了什么狠狠的将鸡汤摔到了地上。然后大声吼道:“怜蓉!怜蓉!快把蝶玉那个死丫头给我找来!”   怜蓉听了田心甜的呼唤,立刻跑了进来,一眼看见田心甜脸上灿烂的桃花顿时忍不住一笑,然后意思到自己失了礼立刻低下了头道:“才人,蝶玉姐姐去总务署给您拿份例去了,您若是有事,找奴婢便是了。”   田心甜不会没有看见刚才怜蓉脸上的笑,顿时心中大怒,几步从上前去一巴掌将怜蓉打倒在地顿时吼道:“你这个贱婢,你笑什么?我这个样子很好笑么?你这个幸灾乐祸的狗奴才。”   怜蓉听着田心甜的怒吼,心里也是不甘愿。很不恰巧上次被顾婧婵点到的宫女正是她,所以那个被罚了一年月俸的也是她。她抬着头看了一眼连忙认错道:“才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该死.......但是,才人,您的脸真的很可怕,要不要传太医?”   传太医!!田心甜听了这三个字,顿时急了,又一巴掌甩了过去,尖利的指甲顿时划伤了怜蓉的脸,她瞥了一眼怜蓉道:“贱婢,你想害死我么?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要别人看见?要是太医知道了,我的牌子会被撤下去的。”   怜蓉惨叫一声摸着自己的脸蛋,心中委屈,眼眶中含满了泪光。她只不过是建议主子招太医前来看一看罢了,这明明是为了主子好,可是她却是这么愤怒的打了自己。看着田心甜脸上已经红红肿肿的包包,怜蓉大概已经猜到了主子这是因何引起来的。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白鹭此时回来,就看着屋中脏乱满是狼藉,皱了皱眉,见怜蓉捂着脸倒在地上,心中一叹,走上前扶起了怜蓉轻声道:“你先下去吧,主子这里我来解决。”   怜蓉浑身颤抖的看着白鹭见她点点头,对着田心甜磕了头道:“田才人,奴婢告退。”   田心甜听着怜蓉口中刺耳的才人顿时怒道:“没用的狗奴才,谁要你下去的?”   怜蓉听着田心甜的怒吼,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白鹭瞥了一眼怜蓉,几步上前扶住田心甜要她坐到凳子上,口中安慰着道:“奴婢知道怜蓉惹您生气了,但是怜蓉还小不是么?您呀也就别和她生气了,气大伤身,咱们不能因为一个奴才伤了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滚出去,没有的要人见心烦。”田心甜听了白鹭的劝解,心中缓和了不少。终于挥了挥手。   怜蓉如蒙大赦立刻倒退着出了门躲得远远的了。   白鹭看着自己主子脸色越来越差,脸上的红包也越来越多,都已经连成一串串的了,心中也是难受不由得说道:“主子,我看您这也不是过敏症啊,怎么脸上这么多红包,是不是被人害了?”   “谁来害我啊!我这几日进食都非常小心的。除了你和蝶玉端来的食物,我都没有吃过......对了蝶玉,这些日子我吃的鸡汤都是蝶玉做的,一定是她。”田心甜仔细回想着这几日自己的饮食情况,忽然想着这几日鸡汤都是蝶玉熬得,而且这个鸡汤的配方是顾婧婵留下的。心中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   白鹭皱了皱眉,忽然蹲下查看那碗打翻的鸡汤,也瞧不出来什么端倪只得说道:“主子,这鸡汤您喝着有什么不对么?咱们还是传太医看看吧,不然您这个样子,若是被陛下点了,见到您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激起陛下的愤怒么?”   “我也知道这样不行,但是你要知道,万一底下人传出来什么,我不是就毁了么?”田心甜满心的忧愁,忽然幽幽一叹。   白鹭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道:“主子,既然您不想要人说道你的过错,那么不如闹起来,将这件事推给别人,反正这些日子也就恬嫔来看过您,这个黑锅她背最合适了。”   田心甜心中本就有愧,眉头紧皱犹豫着道:“那日送来的鸡汤她喝得比我要多,而且咱们是照着人家的配方做的,就算是栽赃,咱们也不占理啊。”   白鹭勾着唇阴狠一笑忽然道:“哼,主子,谁说她做了?做了怎么叫她来背黑锅?咱们就等等,蝶玉若是再给您送来鸡汤,咱们正好下手。”   田心甜点点头,觉得白鹭说得在理极了。她们主仆二人说得热闹,却是没有注意到殿外闪过的一道人影。   映雪居内,顾婧婵笑着送走来人,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算计。她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余容,你说若是她再听到自己的事情败露后,会是什么脸色呢?”   “主子,咱们这么做若是被人发现,也是不讨好的。”余容总是觉得顾婧婵这么做,会要别人说是报复。   顾婧婵轻笑了起来。挑了挑眉道:“余容,咱们那日送去的鸡汤和配方都是好东西,那可是上好的滋补产品和配方。咱们也是一腔好心,谁又能说咱们什么?就算是她的身体再不合适吃那些东西,咱们又不是太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余容瞪起了眼,忽然看着顾婧婵有一丝不解,这个主子所做的事情,真是够绝的,什么叫做下手无痕她是见到了。   还没有等得田心甜下手,宫内就起了流言,说是落霞居的田才人得了怪病,起了满脸的红包红斑,很是吓人。有人说,田才人是得罪了某个娘娘所以被下手害了,也有人说田才人是想要博得龙宠用了不该用的东西,还有的人说田才人这是见了鬼,被鬼所罚。   反正种种传言都在说一点,就是田才人要毁容了。   皇后听着这留言皱了皱眉,看着底下一个个有些幸灾乐祸的女人们,不由得问道:“这田才人一事,宫内传得是沸沸扬扬的。你们可是要你们的下人管好了那张嘴,不然要是受了罚,可别到本宫这里来哭没脸。”   惠妃抚鬓轻笑道:“这是自然我等又不是长舌妇喜爱好事的主儿,皇后娘娘自当放心。只是田才人这事,若是不闹出来,咱们还真的不知道呢!”   “是呀,怎么听着田才人倒是害了重病,怎么现在才知晓?莫不是底下的奴才不尽心?”何珍心爽利大度,自然也不会往阴谋论方面想,只是想到田心甜只是才人,自然可能会被下边人给薄待了,当下开口道。   听了田才人的话,明淑媛勾了勾嘴角笑道:“还是何婕妤懂得关爱姐妹,我这也再想,田才人虽然只是才人,但是也是有权招太医的。只是这么久了,脉案上也没有存档,昭寝司那里也没有撤销记录,当真要人奇怪!总务署能够薄待了田才人,总不能御药署也薄待了她吧!”   顾婧婵挑着眉看了一眼明淑媛,这明淑媛今日才病愈开始给皇后请安,早就听闻这明淑媛讲话很到位,可是这般大胆的点出来,也不怕有人恼怒了她?   “恬嫔妹妹怎么没有说话?早就听闻恬嫔妹妹和田才人也是相熟的,想来也应该知晓一二吧!”惠妃挑着眉看了一眼含笑坐在一边的顾婧婵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顾婧婵勾着唇一笑,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道:“是有所耳闻,那日前去探望,见她轻纱掩面,就问了几句,她说是过敏之症,我只当她已经传唤了太医,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这几日听了传言,才知道竟是严重到了这般地步,真是要人担心啊!”   “看来真是要佩服田才人,没有招过太医竟然自己就知晓自己害上了什么病症,想不到小小才人竟然有着如此才艺本事,真是要我等羡慕。”妙徽霞听了顾婧婵的话轻哼了一声道。   皇后皱了皱眉瞪了一眼妙徽霞道:“刚刚被降成贵嫔就不老实,安安分分闭着你的嘴。”   皇后很不给妙徽霞面子,这要她万分不悦。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爬成昭仪,就因为传了流言被降成了贵嫔,这要后宫人看了她很长时间的笑话,如今皇后这般给她没脸,她觉得很是不服气,刚想辨别什么,看着皇后一瞪眼,她也就不敢说话了。   本来已经设计好计谋的田心甜,却是接到了被降良媛禁足落霞居的懿旨。她被这个旨意打击得傻了眼,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   蝶玉看着傻眼的田心甜,心中有着几分痛快,她勾了勾嘴角便随着调遣女官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田心甜还会蹦跶的。关于田心甜的脸为什么会成为那样呢?请想象一下,咱们平常脸上起了痘痘都会吃清淡的食物,以免上火发炎。这个田妹妹吃了那么上火的东西,脸上包包当然越来越大了。可惜,咱家女儿心肠不坏啊,要是给她抹上点容易留疤痕的药,田妹妹也就此完蛋鸟......这章有些拖沓,提前剧透,下一章女主搬进殿中去,被封淑媛啦。 ☆、被封淑媛   田心甜的事情没有给后宫造成多大的风波,很快人们也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场流言蜚语。如今已经快到清明,天气渐渐回暖,宫中也热闹了起来。   二月十七,乃是太后的五十寿辰。褚明佑很是孝敬这个母亲,自然决定给母亲好好热闹一番。   不说朝臣是如何写奏章庆贺的,单单是后宫,也是早早就摆上了吉祥庆贺的花灯,又要宫女内监统一换上了大红的服装,寓意喜庆吉祥,给太后祝寿定然也是如同皇帝过万寿一般,举国欢庆。   魏太后虽然常常礼佛,但是也是极爱热闹。看着给她来请安的形形□的宫妃,太后的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太后过寿乃是大事,褚明佑思量了一下,索性要宫妃统统出席,也不顾着更衣采女份位低了。可是众人都出席,偏偏没有田心甜。由于她的讳疾忌医,太医去看的时候,说是火毒发不出来,脸上的痘包可能会留下痕迹了。这个消息对于田心甜来说,打击是万分沉重的,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褚明佑对着田心甜有着几分宠爱,也就去看了一眼,可是田心甜见到褚明佑来了,顿时委屈地抱着他的大腿说是顾婧婵陷害于她。这件事情的始末,褚明佑心中也清楚,此时看着田心甜哭得凄惨的脸,心中不喜起来。当下甩开袖子,离开了落霞居。   田心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招居然会不管用。直到褚明佑远去,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激怒了褚明佑。   颜素雅向顾婧婵说起此事的时候,顾婧婵只是抿了抿唇,无奈一叹没有说些什么。她其实也不想田心甜容颜被毁,但她也不是圣母,自然也恼恨于田心甜,到那个时候不忘攀扯着自己。   想了想她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太后寿宴当日,顾婧婵也是早早的前去请安,给太后拜礼,又得在怡安宫待上一整天,梳好了妆,见镜中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招呼着余容和碧琴带上礼物前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今日各个宫妃都是按着品级装扮的,没有人敢逾越,皇后身着凤袍坐在太后的下手,对着太后说着奉承的话。   今日太后心情也是甚好,打扮起来也是显得极为富态喜庆。一改平时的素净装扮,换上了橘色的凤尾服。   太后左右瞧了瞧看着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宫妃们,满意的点点头道:“诶,还是你们这些丫头们穿着这些衣服好看,瞧着怪漂亮的。”   “太后娘娘您今日的打扮也是极其华贵呢!真是要我们错不开眼珠了,本来瞧着您就姿色绝佳,如今您这么一打扮,倒是要我们都逊色了,姐妹们说是不是啊!”惠妃洋溢起笑容对着太后说道。   “诶,瞧你说的,哄骗哀家不是?”太后听着惠妃的话,心中很是满意。虽然心知这是奉承之言,心里也万分高兴,只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明淑媛看着太后没有说话,她也懒得参与到奉承之中,这些日子太后对着她不咸不淡的,她也清楚太后不喜她,索性也就淡了奉承的心。   顾婧婵瞧着太后嘴上虽然说着惠妃奉承她,但是眉眼之中的笑意却是明显的。看着几位宫妃都已经开过口,此时她才对着太后笑道:“妾看今日太后娘娘的这扮相,怕是一会儿麻姑都要给您贺寿来了呢!”   “恬嫔你这丫头未免嘴太巧,奉承哀家就直说,干什么要弯子。”太后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对着顾婧婵慈爱一笑,指着她点了点。   顾婧婵怒了努嘴,眨巴着眼睛笑道:“妾可不是绕弯子奉承您,这是大实话。”   “按照你这么说,哀家岂不是成了那天上的王母娘娘?”太后捂住一笑,看着顾婧婵的眼神又欣赏了几分。   顾婧婵点点头看着几位宫妃笑道:“姐姐们,你们说妾说得是不是?”   何珍心听着顾婧婵丢过来的话头,也就顺着她的话道:“恬嫔妹妹说得是,妾可是瞧着那画上的王母,没有咱们太后娘娘您好看,若是请来画师给您作画,流传后世定然以为您是真的了。”   “母后,您瞧何婕妤都这么说定然是真的了,她可一向是拙舌的。”皇后见太后没有说话,当下笑了起来,打圆场。   太后看着何珍心轻笑着道:“谁说她是拙舌的,哀家可是跟她急。何婕妤啊,哀家本来还以为你是最实诚的人了,想不到你也跟着她们净说些好听的哄骗哀家。”   “瞧瞧您说的,妾可是实话,真心话呢!”何珍心爽利一笑,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太后瞧着她这般模样,终究是笑了起来。褚明佑这个时候,才带着一众皇子前来给太后拜寿,并亲自迎着太后去观景楼举行寿宴了。   文武百官在早已经恭迎在外,见着太后鸾驾已经到了,都跪倒在地恭迎太后的到来。太后寿宴,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参加。有爵位的可以在大厅内享受独坐。   褚明佑奉着太后到了二楼,此处景色最为宜人,也可以从近处观看到舞蹈表演。皇帝坐在太后身边,皇后居右,下首乃是惠妃、何珍心、妙徽霞、静淑容、明修媛、董容华等等。   太后看着一一给自己拜礼的小孙儿,乐得合不拢嘴,都一一叫了起,给了赏赐。   文武百官也是一一送上贺礼,以表对太后的尊敬和祝贺。后妃也自然是要送礼,太后一一看过,也就厌了,直接吩咐开宴。   不多时,就架起了一道屏风,从屏风后便是传来了悦耳的琴声。听着这曲尤为要人心神舒畅,犹如高山流水从心中荡涤而过,又仿佛置身于花海,耳边乃是百鸟的啼鸣。正是那首绝佳的琴曲《凤吟》。   褚明佑听着这曲子,便是已然知晓弹奏此曲的是谁了。怪不得自打离开怡安宫,也便没有见到丽容华。也对,这宫中可以弹出《凤吟》的也就只有她了。   丽容华此举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今日乃是太后寿宴,一个容华为太后弹曲子祝寿,也算不得什么违背了宫规,当下赞扬了几句。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前些日子觉得这丽容华有点失了规矩,但是如今听着这曲子她从内心中高兴。招了丽容华上来,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皇儿,丽容华这礼。哀家可真是满意,你可得好好赏赐赏赐她。”   丽容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由得娇羞一道:“太后娘娘,妾哪敢要礼物啊!妾是真诚为您祝福,不敢受礼,这是应该的呢。莫要说赏赐的话了,妾受不起的。”   太后听着丽容华的话甚为舒心,当下笑了起来道:“你说话哀家可真爱听。皇儿啊,这丽容华在容华上也待得太久了一些,该提提位了。”   褚明佑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也有这个想法,当下点点头道:“母后说得是,丽容华献上这等贺礼,也该奖赏。”   丽容华听了顿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若是提了位,至少也是正四品了。不仅可以住到殿中去,还可以被称为娘娘。真是一大幸事。   惠妃见丽容华升位,嘴角勾了勾,对着太后道:“妾倒是羡慕妹妹,有着这样的才艺。对了,这开宴都许久了,可是没有见到恬嫔妹子的贺礼,莫不是忘记准备了?”   太后光顾着高兴,也是忘记了这一点,眸光看向顾婧婵,倒是把她看得有些为难。   顾婧婵羞涩一笑,招呼着余容捧上了一卷丝绢道:“听了丽容华一曲《凤吟》妾的礼物还真是拿不出手了呢!妾的礼物粗鄙,太后娘娘还是不要介意才是。”   余容将贺礼捧着到了太后面前,又叫上一个宫女与她一同展开到太后眼前。一副麻姑贺寿的寿图,呈现在了太后眼前。   太后看着这幅图,当下微微一愣,随即看向了顾婧婵,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道:“哀家竟是不知道恬嫔你居然有这般的好手艺,这图画得巧妙,也绣得精致。好,真好。”   麻姑乃是天上的神女,传闻她三月三日的时候酿酒为王母贺寿。太后现在才算知晓,今日顾婧婵她为何扯出来自己想王母那般了。心中虽然有些责怪顾婧婵她有着算计,但是心中还是开怀。她觉得,这幅绣图最是讨得她的欢心了。   皇后极为聪明,又打算帮衬着顾婧婵一把,也望着绣图赞叹道:“瞧瞧恬嫔妹妹这心意,都说麻姑乃是给西王母献寿的,如今妹妹她将这麻姑献寿图送给母后您,定然是希望您能如同王母一般长生不老呢!”   “瞧皇后说的。不过瞧着这图哀家倒是满意,若是能换成观音哀家就更开心了。不过,恬嫔有心了,皇儿你也得赏赐。不如和丽容华一起提了位吧!”太后吩咐身边的宫女收起绣图,又坐回了座位上。   顾婧婵听着太后这话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心中有着几分担忧,她不知道这图是要太后高兴了,还是不喜了。和丽容华一起提位,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太后寿宴之后,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圣旨便已经到了,册封恬嫔顾氏为正四品淑媛搬入玉清宫亭轩殿仍旧保留封号恬!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有着自己的算计,虽然偶这是算给咱家闺女开了小挂,但是慢慢熬上去不容易啊,偶尔开开外挂很正常。话说大家有木有想念一直木有露面的邢美眉呢? ☆、淑媛拉拢     一杯清茶饮毕,顾婧婵望向余容眸光流转又看着桌上堆着的字画出神,须臾便回神笑道:“余容,你说明淑媛是什么意思呢?”   余容微抬眼眸面容平静轻笑道:“主子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这不是奴婢可以猜的,但是奴婢相信,明淑媛必定和主子抱定了同样的心思,想来该是无事才是。”   顾婧婵莞尔一笑,轻轻点头道:“即使这样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去。明淑媛既然送来了贺礼,咱们也是不能不回礼不是?余容,该带上什么相信你清楚,我们去云溪宫清微殿拜访一下明淑媛。”   余容看着顾婧婵的笑容点头,转身便去准备了贺礼。宫妃之间所赠贺礼,自然要万分谨慎。顾婧婵是个聪明的,无论是送礼还是打赏低等宫妃,从来不送容易被人下手的东西,玩物字画就好。   一路到了清微殿向内监管事报了名号,便是立在门外等着。不多时,由内殿中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宫女,乃是清微殿管事姑姑----云罗。   那女子见到顾婧婵先是爽利的拜了礼:“清微殿管事云罗拜见恬淑媛。”见顾婧婵颔首示意,才轻笑着道:“恬淑媛,我家娘娘请您快快进去呢!”   顾婧婵轻笑着颔首示意,在云罗的引领下这才跟着她一路进了内殿。到了殿内,就见一宫装丽人正一手执剪刀正在修剪着茶花,她明眸认真似是没有看见顾婧婵一般。   见此顾婧婵倒是不介意走上行了平礼道:“明淑媛安好。”   明淑媛抬眸看了一眼顾婧婵眼眸中带着笑意说了句不必多礼,便是继续手中的活计。顾婧婵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将茶花修剪完毕之后,插在了花篮中才抬眸问道:“恬妹妹你看如何?”   顾婧婵笑了笑看着明淑媛刚刚完成的插画盆栽道:“我那里懂得插花的美感,不过是瞧着怪漂亮的。”   “你若喜欢等他日送你一个,今日这个可是许了人。”明淑媛示意下人端来手盆净了手才继续说道:“恬妹妹干什么还站着?坐吧,丹若看茶。”   顾婧婵依言坐到她的对面注视了明淑媛好一会儿才笑道:“明淑媛不必客气,我兀自来探望你,本就是唐突了一些,怎么好还要您匆忙招待?”   明淑媛勾了勾嘴角瞥了她一眼轻笑着道:“恬妹妹怎么说得这番话?你好意来探望我,我自当是万分兴奋,已是求之不得,早就希望有人来陪着我凑趣解闷那里有唐突一说?”   “明淑媛不怪罪,乃是我的福气。前日见了你的贺礼,心中万分欢喜,常言说礼尚往来,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礼才是。余容....”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瞥了一眼余容,余容立刻会意双手呈上了那本册子。   云罗笑着接过,只是瞥了一眼册子上的字,便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递给明淑媛看道:“主子,竟然是《梅花落》呢!”   明淑媛出身将门,家族显赫,又师承周不愆学了一曲好笛。《梅花落》乃是古笛曲求而难得。虽说她师从名师,搜罗在手的名曲不少,而这《梅花落》却恰恰是她想要了很久的。   看着呈到自己面前的笛谱明淑媛心中甚喜吩咐云罗仔细收好,才对着顾婧婵笑着道:“怎么好要妹妹割爱,想来我的几幅字画倒是显得相形失色了,只是惭愧惭愧。”   “明淑媛别这么说,那日你送去的字画,每一幅都是千金难求。明淑媛出手阔绰,我这回礼自然也不能失了形色去。我不善音律,笛谱在我的手中也是无用的,借花献佛送给你。才能不辜负这古曲《梅花落》”顾婧婵只是一笑。投其所好自然是无错的。   还是那话投其所好,这《梅花落》可就是堵住了明淑媛的嘴,不仅在礼数上她做全了,而且她这是回礼,想来她日后也说不出自己的不是去。   明淑媛勾起唇角,她为人通透精明得很,也懂得这顾婧婵的意思。看透她的心思,自己也就敞亮了许多,嘴角边带着浅淡的笑意道:“还是说安国公教养出来的女儿甚是聪明,倒是熬我等蠢笨之人,倍感羞赧了呢!”   “明淑媛快别这么说,您聪明通透,若是你都是愚笨之人,岂不是要我无地自容了?”顾婧婵谈笑中言语带着几分的轻松。   现下宫中唯她、明淑媛、静淑容三人乃是国公之后。静淑容圣宠不丰,却倍的太后青睐,她性子使然,定然不好相与。她明淑媛各种意思,顾婧婵已然知晓。无非是要拉拢罢了,但是这番意思,她却是不能接受。   明淑媛轻笑着勾唇道:“我虚长妹妹几个月,在妹妹你这里拖个大,作了你的姐姐便是。如今,你我都是淑媛,你明淑媛、明淑媛的叫我听着怪变扭的。你若肯唤我一声鸾兮姐姐,我自然是万般高兴的。”   顾婧婵垂眸浅笑推辞道:“这怎么好使得?”   “若是你觉得唤我一声鸾兮姐姐是唐突失礼的话,就唤我明姐姐罢了。”明淑媛见顾婧婵不愿,也就了然,虽然不在意但是脸上还是有着几分不自然。   顾婧婵见明淑媛没有说些什么,也就松了心淡笑道:“明姐姐既然这么说了,小妹在做推辞就是小妹的不是了。”   “这便对了。”明淑媛笑的柔和,但是眼神却清明了几分。她不傻也是猜得出顾婧婵心中顾虑,也就不做他想,心中刚刚想说的话已经咽进了肚子里面,不准备再提起来了。虽然结盟不成,但是她也不想多个敌人,当下拍了拍顾婧婵的手道:“咱们宫中有个田才人,若是你不怪姐姐失礼,唤你一声婵妹妹,你看可好?”   “姐姐若是喜欢自然也是可以的。”顾婧婵笑得温和,眼眸中却是带着几分恭敬几分疏离。   明淑媛也不在意,二人闲聊至午后,顾婧婵称了辞也就离开了清微殿。余容对于刚才那一幕甚是不解,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抿唇慢慢整理着思路。   顾婧婵看了一眼余容只是勾了勾唇,没有说些什么。回了亭轩殿,余容不多说一句话,也不问刚才发生的事情,要顾婧婵很是满意。这样的下人,也的确可以用。   唤过余容,顾婧婵面容平静瞧着她的眼道:“明淑媛的意思你可是明了了?”   “奴婢不好说,只是奴婢觉得主子这么做,会不会令明淑媛生恨?”余容一脸平静,回想着刚才二人打得哈哈,也皱了皱眉。   顾婧婵勾着嘴角一笑,懒散地倒在卧榻上,殿中的配备比映雪居高多了,单是卧榻上的垫子就厚的多,躺在上面腰一点也不痛。   “她明淑媛怎么会这般无趣无聊呢?她好歹是郑国公的嫡女,又是早早封了郡主,心思手段又岂会那么浅薄?”顾婧婵睁开眼睛,笑着说道。   郑国公乃是将门之后,但是他头脑最为清晰,对着个女儿教育也甚好。这新皇登基,大将更换落马的不少,唯独郑国公湛泽皓,仍旧保持着将军的衔,又承了国公的爵位。顾婧婵听安国公说过,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新皇帝登基之后,他首先就交了虎符,对着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请命调职准备告劳还乡。新皇帝自然不会答应,虽然收走了兵权,但是爵位官衔未动。   顾婧婵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笑。起初听安国公提起这个姓还要顾婧婵笑了好一阵。虽然小时候背过百家姓,但是这个姓到底少见,如今听着安国公说起,不由得多多留意,又听闻郑国公是这样一个名字,当真要顾婧婵忍不住了。   余容不知道顾婧婵笑什么,也就没有多问,盘算着时间,又笑着道:“主子,颜嫔早就有意前来探望您,前几日实在太忙,奴婢做主帮您挡了,今日可是要一见?”   顾婧婵挑眉一愣,这几日的确有些匆忙,要谢礼,要从映雪居搬到配殿中去,还得接受各处来的赏赐和贺礼,她忙得团团转,倒是忽略了和她住在同一个宫中的颜素雅了。当下笑了笑道:“这是自然。你去景雅居说一声,说是我请她过来小坐。”   看着余容出去,顾婧婵幽幽一叹。虽然余容那日帮着她挡了颜素雅是好心,但是难保颜素雅不会因此而介怀,想她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定然不能和颜素雅失了心。   而如今入住了润姿殿的王茉楠则是心中有着几分不畅快。虽然不知晓太后的意思,但是和顾婧婵一起升位的她,心中仍然万分难受。想到如今还不敢出门的田心甜,她气得随手摔了一盏琉璃灯。   凭什么,她顾婧婵进宫半年就从良媛爬到淑媛,而她自己确实苦苦熬了三年才做到了淑容的份位。   王茉楠心中不忿,咬了咬牙却是不敢出手,如今田心甜已然被禁足,她一时间又不好培植出来一个心腹,自己下手太明显了。她抿着唇想了想笑了起来,看向玉清宫方向,眼神中带着一抹幽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安国公的名字,那日向朋友征集名字,告诉她们要看着好看,而且听着也有气势,一个妹纸随口一句:站着好。觉得很是喜感,想了想用作路人甲也是可以的,于是......翻看了百家姓,仔细的查了查的确有这个姓,就用上了......很悲催的郑国公,背上这样一个喜感的名字。   小依飘走......这个明淑媛什么的......她会走得很远,虽然咱家闺女和木有结盟,但是这俩不会生怨的...不多说了...飘走...... ☆、浴室一吻   亭轩殿,顾婧婵笑着送走德顺。他刚才来传旨意,说是今夜皇帝回来她这里留宿。皇帝能来顾婧婵自然心中喜悦,送走了德顺,便是吩咐余容准备着,皇帝到访自然得沐浴完毕才是可以。   本来已经盘算好了时间的顾婧婵,却是失策了。褚明佑这次到得很早,他处理完政事,也就没有在勤政殿多留,招呼着张德新就往玉清宫这边来了。   褚明佑进门的时候,顾婧婵还在水中沐浴,一众下人看见褚明佑都吓傻了眼,纷纷跪倒在地,身子颤抖得不成样子。   茹草大着胆子去给褚明佑泡了茶,端到他面前在退到一边低下了头。褚明佑这次本来就是想突然造访,他很想看看一向稳重淡定的顾婧婵惊慌失措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居然还在沐浴。   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下人们,褚明佑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下人离开。看向沐浴间,忽然起了意,径直走上前去。   顾婧婵一向不喜欢有人伺候她沐浴,在前世她是那种不习惯踏入公众浴池的人,到了这里虽说是在浴桶中泡着,她也不愿意要一众宫女看光了她的身子。   褚明佑进来的时候,顾婧婵正好背着身子。她趴在浴桶边上,感受这热热的水汽笼罩着自己的身体。她此时还不知道皇帝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只是闭眼舒服的享受着。   看着美人果露的玉背,和水下若隐若现的娇臀。褚明佑心中有些痒痒,虽然每次侍寝和女人都是坦诚相见,但是美人沐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于热水的关系,顾婧婵白皙的肌肤有些发红,染上了一些比较暧|昧的粉。   见她伏在木桶边上,玉背半露在外,他掬起水撩在了她的身上。见水珠一点点的从她身上滚落而下,而在橘色的烛火下,那水珠似乎是可以映出自己的脸来,褚明佑心动了。   被撩了一下水,顾婧婵才从微微的迷糊中清醒了起来。没有想到皇帝会进入到浴房中来,只当是余容或者是碧琴,也没有回头笑着道:“进来得正好,帮我擦擦背吧!”   褚明佑听着这话有些发愣,心道:这个女子真是胆大,居然敢要朕给她擦背?虽然心中这么想着,褚明佑还是拿起了丝瓜秧给顾婧婵擦起后背来。   但是褚明佑到底是个皇帝,下手再轻,那丝瓜秧还是刮痛了顾婧婵的皮肤,她不由得轻呼道:“今日怎么手这么重,有些痛了.......”   褚明佑听着她轻呼的呻|吟,哑然一愣,只得在把手放轻一些,嘴上不忘调侃道:“恬淑媛当真胆大,朕开恩为你擦背,你竟然还敢嫌弃?”   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婧婵大惊,忙要回身,却是被褚明佑一把按住了肩道:“别急,朕没有生气,背很快就擦好,你耐心等待一会儿!”   褚明佑话虽然说得温和,却是要顾婧婵心中打鼓起来。她的肩可以感受到褚明佑手心的温热,可是她却是从心底阵阵发凉。刚才她指使的人是皇帝诶,本来没有迎接出去已经是大罪过了,如今还敢要皇帝给她擦背,当真不想活了。   顾婧婵背对着褚明佑,脸上烧红中带着一丝担忧,嘴上赔罪道:“妾不知道陛下驾到,未曾出去相迎,还语言冒犯,于浴室中见驾乃是大不敬之罪,还望陛下不要责怪妾。”顾婧婵说话有些颤抖,舌头有些捋不直了。   褚明佑听了手,摸着水已经有些变凉,当下拉着她的肩膀,给她提了起来道:“朕若是生气,你可是还能舒服的享受沐浴?”   “陛下不气就好。”顾婧婵乍然被提起,心中扑腾扑腾的直跳。她身上光溜溜的,除了一头披散的青丝之外,可以说是一丝木有,饶是已经侍寝多次,这样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心中仍然有着不快和尴尬。   褚明佑见她窘迫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伸手拿过了大浴巾将顾婧婵包裹了个严实打横抱了起来,也不出浴室的门,就那样抱到了临时休息的卧榻上。刚才摸着她的肌肤,褚明佑已经有着几分心动了,而此时他却是有些小小的激动,想要一吻红唇的美妙滋味。   顾婧婵自然也知晓褚明佑的意思,她将手臂从浴巾中挣脱出来,双手抱住了褚明佑的脖子,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惊慌。褚明佑看着她这样,不由得轻笑着道:“放心,朕力气大得很,抱着爱妃会很稳当,不会摔倒你的。”   “妾自然不担心陛下摔倒妾,只是妾担心陛下太累,给您减轻负担呢!”顾婧婵凑近褚明佑的耳边,垂在她脸颊的发丝,摩擦过褚明佑的耳际,要褚明佑耳际有些发红。   听着耳边女子娇柔的轻吟,闻着刚刚沐浴过后故有的清香,坐到卧榻之上,就把女子揽在了自己怀中,把她压在自己的腿上,直接送去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有了肌肤的接触原因,顾婧婵觉得今日褚明佑的吻有些激烈,甚至有过于给他喝下暖身茶的那日。她没有想太多,只是迎合着褚明佑的吻,任由男子的薄唇在她唇上一点点的摩擦着。   褚明佑啃咬着顾婧婵的唇,她的唇上未擦唇脂,这要褚明佑觉得很好。褚明佑很不喜欢唇脂的味道,虽然宫中的唇脂都是上好的花瓣制造,但是他也是讨厌那种味道。如今品尝着未曾擦过唇脂的红唇,要褚明佑有些陶醉,这仿佛品尝一杯甘醇的酒,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就是那种纯天然的味道,虽然本身无味,但是仔细品下去,还是有着固有的甘甜。   顾婧婵觉得唇上酥麻,心中也发痒,却是知晓这一吻才刚刚开始。她渐渐觉得唇上有些麻痛的感觉,就伸出舌头一点点的磨蹭着钻入了对方的口腔。褚明佑对于顾婧婵的主动也是诧异的,但是她的主动也是要褚明佑喜悦,也就放弃品尝红唇的滋味,转而要自己的长舌和那一片娇嫩纠缠开来。   顾婧婵的舌很是灵活,活动在褚明佑的口中,上下跳跃翻动,似是在和大舌捉迷藏。但是那长舌总是能够找到那片娇嫩,从而裹着娇嫩开始又一翻的纠缠。   褚明佑看着怀中女子越发水亮的眸子,心中荡起一片涟漪,觉得怀中女子也有着她的几分可爱。想起刚才她面对自己窘迫的样子,就有了逗弄她的心,也就放弃了娇嫩纠缠,开始吸|允着她口中甜蜜的汁液。   顾婧婵只是觉得口干,鼻子似乎已经不能单纯的给她提供呼吸了,一颗心也因为有些缺氧,而砰砰跳动了起来。   似是感到怀中人儿有些娇喘,褚明佑才依依不舍的从她口中退出来。看着有些红肿的唇,他有手指轻轻抚摸,见她喘息的厉害,眼眸中也带起了水雾,心中有着几分疼惜,化成了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爱妃可是累了?不若朕抱着爱妃去卧房小憩一会儿,等晚膳传来,朕再唤爱妃起来便是。”褚明佑见她喘息厉害,也就想要她休息片刻,在进行用膳。   顾婧婵摇了摇头,手臂揽住了褚明佑的腰,轻笑着道:“妾才不困呢!陛下放心,妾精神很好,只是妾光着好冷,陛下可否唤来碧琴、余容为妾更衣?”   褚明佑揉了揉她还湿乎乎的发,想到她身子不好,极容易感染风寒,也就伸手从不远处那了块手巾,一点点的给她擦起长发来,嘴上还不住的唠叨道:“朕有时候在想,顾老到底疼爱不疼爱你,若是不宠你,又不会这样关爱你的身体,只是若是宠爱于你的话,身子骨怎么这样差劲?朕可是记得上次你陪着朕再雪中走了一遭,可就病下了。朕看啊,得传来太医好好为你调理调理才是。”   “陛下,还是妾自己来吧,您这样.....要妾惊恐极了。”顾婧婵看着褚明佑为她干发,她觉得有些惊慌,她不敢相信皇帝会屈尊为她做这样的事情。今日的褚明佑太过奇怪了。   “无妨......你若是病下了,朕会心疼的。”褚明佑见她眼神中的担忧和惊慌,很是满意,他是个帝王,但是偶尔做个普通男子,为自己的女人擦头发也无非不可。   顾婧婵也不矫情,见褚明佑眼神也不闪烁,知道他这不是试探自己,也就松下了心,嘴里嘟囔了一句:“陛下,您要妾受宠若惊了呢!”   “只要你不恃宠而骄,朕宠你又有何妨?”褚明佑放下擦发的手巾,要她坐直,把她搂进了怀里说道。   顾婧婵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眼神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轻讽。原来宠我的缘由是这些诶,她又不傻,自然清楚皇帝的用意。恃宠而骄?自己怎么会呢?   不过,既然皇帝现在愿意宠她,她就要好好利用这份宠爱,如果能把宠自去掉了,才是她最大的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这是肉汤。。。。。偶顶风作案,大家给点奖励,或者爱的鼓励吧,不然偶哭给你们看。 ☆、心生间隙   颜素雅在余容的带领下走进内殿,看着比自己的小屋宽敞了不少的大殿,她有些心酸。早就知道顾婧婵身份高,会升位的快的她,看到她住进大殿之中,心中也是苦涩的。本来以为他们会一同进步,可是她已经是淑媛,而自己还在嫔上踏步。   再次见到顾婧婵,颜素雅也就有些尴尬了,虽然真诚的为她高兴,可是想着这几日顾婧婵都很忙,忙到忽略了自己,颜素雅就有着几分惆怅了。   看着她坐在上位上对着自己温婉而笑,颜素雅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先是守着规矩给她拜了礼,见她要自己坐下,才挂起亲近的微笑道:“看着婵儿你住进大殿内,当姐姐的我也着实羡慕了起来,只是我没有妹妹的好福气。”   顾婧婵瞧着颜素雅闪烁的神情,也知道她对着前几日的事情有些介怀,也计较她语气中带着的一抹酸味终是笑道:“瞧姐姐说得,羡慕我做什么?我呀,也不过是走了大运罢了,若是不是占了太后的福气,终究是比不过姐姐的。姐姐还是努力努力,若是有幸蓝田种玉,岂不是要超过妹妹去?”   颜素雅忧愁一叹,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语气越发悲切了起来:“陛下都很少踏足景雅居了,来了咱们这玉清宫,也是去妹妹那里,我这性子,在后宫中最容易被淹没,提不得了。”   “我怎么觉得姐姐这话中泛着酸意啊?莫不是姐姐嫉妒小妹了?”顾婧婵听着颜素雅的语气,有着几分不畅快。当时同是嫔的时候,相处还算是融洽,如今她二人有了落差,她真是担忧生了间隙。毕竟当初的结交之义摆在那里,她还是不想做了违心之人。   颜素雅听了顾婧婵的话,这才从忧伤悲切中醒神,想到刚才她的话很可能引起来顾婧婵的不满,笑着把话圆回去道:“婵儿你多心了。我这是为你高兴呢,陛下宠你,也是你的福气,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半年成嫔,已经不低了。”   她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低。她一直和顾婧婵姐妹想称,也在想着她同自己同是良媛,自然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她却是忘记了,她是安国公的女儿啊,虽然都说庶女上不得台面,到底不是她们这些低官之女比得了的。但是人家有着家世这一块,她就差了顾婧婵几条街了。   颜素雅也不傻,当初父亲告诉她,定然要同高位的女子交好时,她就已经清楚,她们想上位不容易,而顾婧婵等人,却是容易的。她们若是能讨得上位的欢心,一切都不是问题。   顾婧婵抿了抿唇没有接话茬,反而是轻笑着道:“姐姐不妨尝尝陛下新赏赐下来的茶叶,这是明前茶呢。”   颜素雅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涩表情更加不自然了起来道:“还是妹妹命好,陛下不仅疼宠妹妹,而且太后和皇后娘娘也是对妹妹有着欣赏,做姐姐的我瞧着可真高兴。若是我能有着妹妹的福气,也住进这配殿中来,那才是最好的。”   顾婧婵浅笑着示意余容为颜素雅倒上了一杯茶,没有理会颜素雅那酸涩的语气。勾了勾嘴角,不由得摇头感叹,这才半个月的时光,颜素雅这是怎么了?原来想的竟然是进入配殿啊?这玉清宫共有两个配殿,左边的亭轩殿已经住了自己,如今空着的配殿可是不少啊。她既然巴望着入住配殿,那么心气可真高。   见顾婧婵没有开口,颜素雅笑着换了话题道:“婵儿,也不知道那田妹妹如何了,好不容易升成了才人,却又被降成了良媛想想可真是可惜啊!”   “要说也是呢!不过好歹才降了一级,田姐姐她有着几分圣宠,自然不用担心。”顾婧婵瞧着颜素雅的样子,心中越发别扭了起来。   颜素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婧婵说着话,见顾婧婵有些不爱搭理她,也就知晓今日的话,恐怕她是在意了,颜素雅也责怪自己多嘴,稳不住心态。心中却是有着几分忧愁,那日听宫女说,顾婧婵去了明淑媛那里。颜素雅就心惊了。   明淑媛身份高,架子足,家世也好。比起自己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了同等身份的姐妹,自己却又算个什么?   从顾婧婵那里称了辞,颜素雅一路神情恍惚的回了景雅居,看着自己小小的寝居,想着大气的亭轩殿,颜素雅有些不甘心了。她自认姿色不必顾婧婵差,性子二人也是有着几分相近,可是她为什么不得圣宠,而顾婧婵却是可以倍受皇帝青睐?   尤其是前天,想起昨日的的事,颜素雅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握起。昨日皇帝竟然没有乘着龙辇,直接步行而来,甚至免了顾婧婵的迎驾。这后宫之中还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看着颜素雅悲愤的模样,若榴端了一杯茶过来递给颜素雅,又伸出手揉了揉颜素雅攥红的掌心轻笑着道:“主子何必拿别人的错处惩罚自己?瞧瞧掌心都红了。”   颜素雅抿了口茶,幽幽一叹,想着还是顾婧婵那里的明前茶好,不由得看着自己的居室苦涩一笑道:“你们几个跟着我也是太委屈了一些。主子我命不好,没有福气,不能带给你们大富贵,却是要你们跟着我受冷落了。”   “主子不要这么说。咱们跟了娘娘,自然也就不会错,主子,奴婢看来您住在这玉清宫,有着恬淑媛您是出不了头的。我的小姐妹和我说了,就是因为如意姑娘多看了陛下几眼,就落得了那样的下场。虽然恬娘娘和主子情如姐妹,但是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她这感情就薄弱了。”若榴给颜素雅按着腿,有意无意地说道。   颜素雅放下茶杯,揉了揉昏沉的额头,她心中很是难受。她不相信若榴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事实却是如此,顾婧婵却是不能纵容下人勾引皇帝。作为一个女人,她是了解女人的,自己也不想要自己的宫人爬上龙床。可是......想到自从顾婧婵侍寝以来,她的确很少见到皇帝了。要么不来玉清宫这边,来了肯定是去顾婧婵那里。   想到这里颜素雅的心渐渐不是滋味了。都是姐妹,当初她二人结盟,为的就是共同进退,可是如今呢?虽然不认为顾婧婵可以打压得了自己,但是暗中使坏还是可以的吧。她一直都知道顾婧婵是个聪明的,心机定然也浅薄不了,空有一副淡然若仙的外边,其实心机比谁都深沉。这样的女子行走于后宫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只不过看着她今日看向自己的生疏,颜素雅还是勾了勾唇,至少表面上她还是看重她们的结交的。   但是.....再怎么结交,他们也不是亲生的姐妹,古语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之间都能放手了,她们之间有什么不能放手的。而且.....自己不是找到更好的人了么?   颜素雅的这边的事情顾婧婵不曾知晓,但是自从颜素雅走了之后,顾婧婵就一直沉默不语。颜素雅的意思她有着几分明了,怕是这几日她见了什么人吧,估计心也大了。   余容看着顾婧婵平静的眼眸低声询问道:“主子,景雅居内有钉子,咱们是不是告诉颜嫔一声?”   “不必多事。那钉子怕是人家自己求来的,咱们何必多事要人家生厌,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咱们可不干。余容,你去抱石,要他派人隐秘的盯着景雅居,每一个人。”顾婧婵轻哼了一声吗,面容平静眼神坚定。现在一切都只是怀疑,若是颜素雅你真的做出来了什么,咱们的结义也就不存在了。   在暖玉宫中,惠妃捂着唇浅笑着看着面前笑得如花的女子。虽然二人关系一直很好,但是她公然的示好投诚要惠妃觉得很是欣慰。加上她送给自己一份礼呢,这礼也恰恰是她想要的。   王茉楠挑着眉看了一眼惠妃,笑着说道:“姐姐,小妹送来的这份大礼您可是满意?若是满意直说,可是不要要小妹多等。”   惠妃看着王茉楠终是勾着唇一笑,见她说话直白,也就不含糊直接点头道:“妹妹这份大礼可真是要我受之有愧,妹妹何必如此呢?你我本就交好,不必多礼的。”   “这不是聊表我的心意么,想来姐姐和我的心思也是一样,姐姐小妹说得对么?”王茉楠已经笑容满面语气中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但是惠妃却是仿佛明了,当下满意一笑,看着王茉楠举着杯道:“你倒是聪明,不过这份礼物听不听话,可就看妹妹你了。”   王茉楠见惠妃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了起来,眯着眼睛道:“这个自然不用姐姐费心,日后定然能要姐姐满意就是。不过,还得要姐姐做小妹的助力才是。”   惠妃点头与王茉楠相视一笑,二人已经达成协议。   王茉楠回了宫殿,便是对一个宫女低声耳语了几句,转眼那个小宫女便是消失在了润姿殿。   看着远去的宫女,王茉楠笑容再度挂上,她这个礼物又岂止是送给惠妃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雅雅要走上歧途了......你说女主是拉她一把啊,还是直接给她推到敌方呢? ☆、一份大礼   “娘娘,那边出手了。恐怕景雅居有变。”抱华低着头向顾婧婵汇报着他所听的事情。   顾婧婵了然一笑,挥退了抱华,手指有意无意的摸着那副颜素雅送来的绣图。颜素雅,这是你先做出来的,可不是我无情,违背了信义呢!而且......这桃林图若是往桃园结义上想,便是寓意结盟,若是不往那处想,这桃林图便什么都不是,颜素雅你计谋当初设计的可真深啊。   碧琴站在顾婧婵身后,紧紧的蹙起了眉道:“主子,咱们要不要把那个人轰出去?”   “碧琴,我说你聪明,怎么今日却是糊涂了起来?主子又不是一宫之主,景雅居的事情,娘娘还做不了主。更何况,你要是带人过去,不久暴露了咱们监视她的事情了么?傻不傻?”余容端过一杯茶,收起桃林图,将图递给称心,才略带训斥说碧琴。   碧琴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想到自己刚才的说法,却是鲁莽了些,也就顺着余容的话道:“是了,我这话说的不对,主子你也不要在意,不过,就那样放过她怕是不好吧?进了玉清宫,直接往景雅居闯,也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顾婧婵笑了笑摇头道:“碧琴,你聪明的不是地方啊!那个小宫女身后是什么人,还不一定呢,咱们才不要贸贸然出手。我突然被晋封淑媛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有什么事情啊,能避就避。”   顾婧婵的话说完,余容了然一笑,碧琴也闭了嘴。她知道自己的主子很有主意,看着主子眼眸中的笑意,就知道主子又有她的算计了。   称心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道:“娘娘,我们就那么放任那位算计咱们么?”   “称心......不该说的话,不要说。颜嫔也是主子,也不是你们能够说的。这次不罚你,下次谨记。玉清宫可是不止你主子我一个。”顾婧婵看了一眼称心,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她也跟着自己不久了,可是却是还没有茹草、水芝用得顺手   称心意识到自己失了言,于是低下头道了句奴婢知错了,便不多言一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顾婧婵望着窗外一笑,虽然笑得甜美,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碧琴和碧芳都没有说话,她们二人也是知道,当初主子和顾嫔之间的事情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当初有意拉拢主子的她,会先违背了二人的契约,率先背叛而去。   颜素雅捏着手中的锦帕,手止不住的颤抖,没有想到事情这样快的就办成了。她其实也是心虚的,毕竟当初是她和顾婧婵交的好,如今背叛而去,也说不上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去她俩同住一宫,日后少不得见面的日子,尴尬了该是如何?   若榴自然知晓颜素雅的心思,她勾着唇笑了笑,眼神带着几分冷漠,看着颜素雅这般,她也是有着几分泄气,瞧着她的不争气,只得一叹低声劝道:“主子,你何必忧愁?当初您的那幅桃林图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主子如今得以被惠妃娘娘赏识自然是主子的福气,这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可就是惠妃娘娘了,依着惠妃的风头,升为贵妃是迟早的,主子这可是个梧桐枝啊,您可得想好了,不能为了一个人,丧失掉这么好的机会啊。”   颜素雅瞥了一眼若榴,看着这个新来的宫女,不由得深深一叹,虽然她知道这个宫女,背景不会那么单纯,可是听着她的话,颜素雅还是觉得有些刺耳。虽然她已经决定投靠惠妃,但是听着若榴的话,她还是觉得隐隐的别扭。   见颜素雅不说话,若榴只是勾了勾唇,看来主子还念着那个人的情分啊,不过没有关系,这样更好,您越是念旧,越是舍不得与恬淑媛的感情,日后主人下起手来才越方便。只不过,您若是表现不好,被发现了什么,可不要怪奴婢啊。   颜素雅沉思了一会儿,唤过贞薇低声嘱咐了她些什么,看着丹若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眼眸缓缓闭上,再度睁开的时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夜,暖玉宫中一片旖旎。褚明佑怀中搂着惠妃,眼神中带着浓厚的柔情,他摸着惠妃娇艳若花的脸轻轻亲了一下,笑着道:“爱妃的容颜真是越来越标致了,真是要朕万分想念。”   惠妃娇羞一笑,如同小猫般在他怀中后动了动,一只手大胆的在褚明佑光果的胸膛上下游走,语气仿佛带着几分羞涩道:“陛下就会说好听的哄妾,贵怡都五岁了,妾老了。”   “兰儿说这话可是不对,虽然兰儿如今不是二八的年纪,却也是容颜未改,怎么好说老了?”褚明佑宠溺的捏了捏惠妃的脸,略带训斥的笑道。   惠妃堆起微笑,把手攀上褚明佑的脖子略带撒娇地道:“陛下说得话真耐听呢!在陛下的心中,能够有妾几分位置,妾已经很知足啦。”   “这么容易就知足了啊?”褚明佑听着惠妃的话,挑了挑眉毛,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不自然。   惠妃点点头,大胆的将头枕在褚明佑的肩膀上笑着道:“妾觉得自己能为陛下生下大公主,妾已经非常高兴了。不过......若是妾能够有一个皇子傍身,妾也就满足了。”   “你想要个儿子?”褚明佑听着惠妃的话,眉毛一挑,语气有着几分低沉。一个妃子公然向皇帝说这话,的确是胆大,褚明佑也不表达自己的意见,就听着她后话。   “嗯,贵怡今日还说,宫中的弟弟妹妹太少了呢!她想要小弟弟了呢!”惠妃抿了抿唇,娇媚一笑,抬起头望着褚明佑,眼神中含满了期待,然后她补充道:“妾知道,妾这么说是逾越了,可是这真的是事实诶,陛下如今都已经二十有五,可是孩子才四个,妾还想再为陛下生个孩子,不知道陛下可否允许妾这个心愿?”   褚明佑自然知道这些后妃的小九九,看着惠妃这样,勾了勾唇,鼻尖不经意的发出了一丝轻哼,但是脸色却没有改变,一如刚才的柔和。他摸着惠妃的脸,笑着说道:“这就看你的福气了,朕赐你个孩子又有何妨?”   惠妃含羞而笑,用头发蹭了蹭褚明佑的下巴,娇羞地说道:“陛下,您真好。”   褚明佑嗯了一声,伸手拉下床幔,二人在床幔之内奋斗了起来。   皇后看着散去请安后,仍然留在这里的顾婧婵也就了然一笑,懂得了她想要做些什么,当下笑着挥退了下人,脸上带着温柔的表情道:“婵儿妹妹,可是有了什么困难?”   顾婧婵见皇后这么说,尴尬一笑,脸上带着几分羞涩道:“妾是来谢恩呢!这段时间以来,妾一直承蒙皇后娘娘照拂,妾很是感恩,前一段时间娘娘一直忙,妾也不好来打扰,如今空闲下来了,妾也就借此来娘娘这里坐坐,也一表对娘娘的感激之情。”   “瞧你说的,咱们都是姐妹,彼此照拂也是应该的。”皇后听着顾婧婵的官话,也就打起了官腔,等待着她的开口。   顾婧婵抿着唇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娘娘这话说的对呢,今日我来也是有一个原因呢!妾承蒙圣恩,加封淑媛,已经搬至侧殿内,那日盘点了一下侧殿,发现西苑的景雅居竟然是人手不够呢!景雅居住着的颜嫔,按理来说她的下人该是吧八人才对。如今,她大宫女尚缺一人,管事姑姑、管事太监都没有。妾虽然不是主位,但是也得照拂一下颜嫔,妾身份不够,无权利调动玉清宫的人,所以,特地来向娘娘请示呢!”   皇后听着顾婧婵说完,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了起来,不由得满意地看了一眼顾婧婵。这个丫头真是聪明的很啊,这个办法的确是不错的。想那颜嫔的确是人手不够,加之她不受宠,也就懒得有人给她配齐下人。如今,那颜嫔要投靠到那边去,借此塞进去几个人也正是极好。想到这里皇后对着她笑了笑道:“你这样很好。玉清宫既然没有主位娘娘,你虽是偏殿的淑媛,但是也比颜嫔高了品级,多多照顾一下她也是应该的。你呀若是能想珍心般能为本宫分忧,本宫才高兴呢!你提的这一点很正确。”   对着顾婧婵一笑,然后声音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玫红。玫红了然地唤来了洪全。洪全看着皇后严肃的脸,给二人请安过后,跪在地上等着皇后吩咐。   皇后轻声一笑,语气也严肃了起来道:“洪全,你去把赵辉给本宫传来,本宫倒是想要问问他这个总务署的管事是不是不想做了。”   洪全低了头,瞧瞧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浅笑着的顾婧婵,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答了是立刻去传唤了赵辉。   赵辉进来的时候看着皇后带着愤怒的脸,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跪在地上等着被训。   皇后瞧着赵辉那个倒霉样子,心中有些窝火。眼神凌厉语气严肃地问道:“赵辉,本宫问你,嫔位上应该有下人几人?”   赵辉听了皇后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顾婧婵,不由得抹了抹汗。他也没有得罪这位新晋的淑媛主子啊!他想了想,的确是没有,他那里敢薄待了新宠去?可是......皇后的问话他也不敢不答于是恭敬地答道:“该是管事姑姑一人,大宫女一人,二等二人,粗使宫女二人。各职太监二人。共计八人。”   皇后听着赵辉的话,冷冷一笑,然后厉声道:“那么恬淑媛来报,玉清宫景雅居颜嫔那里,人手不够,管事姑姑没有,二等宫女没有,管事的内监也没有。你说,你这个总务署管事如何当的?”   赵辉听了立刻吓傻了眼,他是忘记那个颜嫔了,一直以为颜嫔不受宠来着,可是他却是忘记了,宫中传言颜嫔和恬淑媛交好,这恬淑媛已经升入侧殿,到底插手得了玉清宫内的所以配居了。伸手摸了摸汗,只得声音颤抖地道:“奴才疏忽了,请皇后娘娘治罪。”   “罢了罢了!本宫要你现在就去给颜嫔配好下人,给她送去。”皇后依旧挂着严肃的一张脸,大声训斥了赵辉几句,便要他离开了。   待到赵辉消失,皇后浅笑着看了一眼顾婧婵,眼神中都是赞意。顾婧婵回了浅浅一笑,嘴角慢慢的上扬。   颜素雅,我送你这份大礼,你可是好好接着吧!   颜素雅被赵辉带来的旨意砸的晕晕乎乎的,本来她们已经设计好了的。看着站到她面前的几个下人,颜素雅内心觉得隐隐的不安。   看着赵辉离去,颜素雅的脸沉了下来,看来,她的宫里早就不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素雅要折腾了,所以景雅居内要起火了,咱们的女主在看戏的同时,会顺便加上一根柴火。女主这是送给颜素雅的第一份大礼,她还会送第二份的......   遁走......女主应该暂时不会升位了......预计很快会有新宫妃出场,但是在这个文中她不是新人物......是谁呢是谁呢?    ☆、柔情蜜意   听着景雅居那里的闹剧,顾婧婵笑得开怀,她这么一掺和,颜素雅倒是乱了阵脚,她宫内的确有着钉子,可是也不好拔出去,她要做的就是在这趟浑水中加上一把土。   不提颜素雅那里的闹剧,顾婧婵此时没有空闲理会她那里的事情。如今她和皇帝相对而坐,正在棋盘上厮杀着。   其实顾婧婵的棋艺不是很好,对于下棋来说她不是在行的,只是褚明佑在和她下过一次棋之后,就觉得她的棋艺有些问题,说是可以亲自教她下。今日褚明佑难得空闲,也就早早地来到了亭轩殿,一点点传授着她下棋的技巧。   顾婧婵之前也是乱下,现代的父亲不是没有教过她下棋,那个时候她不耐烦下,觉得斗心思什么的累心累脑子,但是经褚明佑几次指点之后,她也就看开,觉得这个下棋真是好极了,不仅能活跃思维,而且还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思有多么深沉,心思浅薄的人是下不好棋的。   褚明佑对着她打量一笑,勾着嘴角道:“爱妃,你可是决定下在那里了?可不是朕欺负你,这次不允许耍赖。”褚明佑落子,顾婧婵的黑子已经被逼入了死角。褚明佑笑了起来,看着有些嘟嘴的顾婧婵,伸手一个个的拾起黑子笑道:“朕可是拿走了哦。”   顾婧婵抿了抿嘴,看着褚明佑的一脸笑意,她也无奈的很。这个皇帝真是有些无聊,和自己这个臭棋篓子还下得这么开怀。   看着她不说话,褚明佑放下棋子,长臂一拽将她从对面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捏着她的脸道:“怎么不说话?可不许耍赖哦,棋品不好可是不行。”   “妾哪里有耍赖啊!只是陛下您一点都不让着妾,妾这是初学者,您居然这般欺负妾,您讨厌了!”顾婧婵嘟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气,轻轻的捏着褚明佑的腰。   褚明佑也不介意顾婧婵的一双手不老实的放在自己腰上。反而搂着她要她坐在自己腿上道:“琴不会弹,棋下不好。琴棋书画四门功课,你不会只有书和画拿得出手吧?”   “陛下......妾觉得够用了啊!妾也不是清雅之人,丝竹乐器妾没有那个缘分学。而下棋,也是累心累脑的,妾很懒,不喜欢动脑子。还是书画来的简单一些。”顾婧婵跨坐在了褚明佑的长腿上,双手放在了褚明佑的肩上,眼眸中含着浓浓的笑意。   褚明佑感到娇臀和腿亲密的接触,有着一股热意到了腹中,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几分粗哑道:“爱妃,莫要动了。”   “哦......妾知晓了。”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声音,歉意一笑,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褚明佑瞧着她这般,满意地点点头,想起刚才她的言论,故意板起了脸训道:“爱妃这样说得可是不对呢!这棋艺学好了可是有大用途呢!而且你这个懒散的调调不允许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四品的淑媛了,要别人听去岂不是要人家说你毫无贤德,以色侍君?”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话,勾着唇笑了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对上他的眼睛说道:“陛下说得是,妾受教了呢!不过妾觉得吧,一般说妃子以色侍君,不是骂妾,而是骂陛下您呢!”   褚明佑听着她说这话,也是一愣,他也没有见过这般胆大的女子,当下也没有在意追问道:“这是如何说的?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可是要罚的。”   顾婧婵娇声一笑,手臂依旧扒在褚明佑的肩上,告饶一般地道:“陛下莫要罚,妾老实招了便是。人道说,明君有贤后,陛下您是大大的明君,妾虽然位卑人小,但是也是陛下后宫之一,陛下贤德有才,怎么会任由后妃以色侍君呢?”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也了然了她的心思,大手游走到娇臀的部位,狠狠地捏了一把,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他才不客气地笑道:“朕怎么觉得你是在恭维朕?这个理由不充分,该罚。”   顾婧婵蹙着眉,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双手只得抱住褚明佑的腰老实说道:“妾承认妾错了,妾是在拍陛下的马屁,只是陛下莫要罚了,屁股捏肿了就走不了路了,饶了妾吧。”   褚明佑笑了笑,闻着怀中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语气故作严肃道:“嗯,朕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变相骂朕?”大手还是托着她的臀,只是这次只是捏了捏没有用力。   顾婧婵满眼地委屈,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褚明佑,小声说道:“这是陛下自己说的,妾记得清楚的很,陛下自己这么说过,不然妾那里敢啊!”   “是么?那么爱妃说说朕哪里最好?”褚明佑勾了勾唇,褚明佑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肢一点点的滑下,也到了她的臀上,直接要她坐在了自己的手上。   顾婧婵坚定地点头,注视着褚明佑的眼睛,低声笑道:“陛下,您长得可真好看.......”   “朕是一个男人,你居然这么形容朕,你词穷了么?还是朕再你眼中甚是不堪,你才这么说?”褚明佑听着她的形容,不由得笑了笑,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形容自己好看。   顾婧婵倒是坚定地点头。倒不是她没有别的形容词,只是她觉得若是说皇帝帅气,估计这个皇帝也听不懂,可是貌似潘安......她更是说不出口了。见到褚明佑没有不悦,她才继续说道:“妾是有理由呢!想必说陛下英姿俊朗的不少,妾想新鲜一些呢!对于陛下来说,貌似潘安可是不是褒义词呢!陛下如此大男子汉,那潘安宋玉谁可比得?”   “你这话听着倒是耐听。”褚明佑听着她的理由,嘴边笑意更浓。身为皇帝的他,自然都知晓这帮宫妃对他说得话,十中有九假,多半是恭维自己的话。眼前女子虽然也是恭维,听着倒是耐听的多,最起码她讲起来头头是道,虽然也是恭维的话,却是与往常不一般呢!   “妾呀,也就把这话说给陛下一个人听。您是妾夫君,妾自然以为自己的天是大祈国最好的人了。”顾婧婵不知道褚明佑在想些什么,只是轻笑着将身体靠进了褚明佑的怀中。   一个皇帝需要什么,她清楚的很,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顾婧婵比谁都清楚。一个皇帝的心计深沉的话,那么就不要和他玩心思,如果被发现会死得更惨。顾婧婵知道自己要是玩心思定然斗不过这皇帝,她也不想和皇帝斗,和他都就是找死。那么不如把想些什么,摆在明面上,任他操控的好。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忽然笑了笑。和他这么说的,除了当初的皇后,她还是第一个呢!这话并没有问题,很是普通的一句话,却是要褚明佑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当了皇帝这么多年,后妃无数,这当他是夫君的极少呢!   顾婧婵见他摸着自己的后背没有说话,心里也有些打鼓。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被这个皇帝接受。虽然她曾经读过不少书,很多皇帝都是盼着真情的,高处不胜寒,若是有着普通的温情也会珍惜。   “若是妾说错了,陛下不要在意,”顾婧婵站起来,轻轻跪倒在地望着褚明佑的脸道。   褚明佑见她跪下,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了因为什么,双手伸到她的腋窝处,将她架了起来要她继续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温和地说道:“朕没有生气,爱妃莫要过早认罪。何况,朕也没有觉得爱妃的话,有什么错处。”   “陛下刚才沉默不语,着实有些吓到妾了。”顾婧婵很是老实地说。这倒是不假,万一她算计错了皇帝的心思,被皇帝当成心术不正的女人给处置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褚明佑看着她这样,倒是笑了笑,想起刚才手碰到她腋窝时候,她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顿时了然一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促狭,便是对着怀中人儿上下动起了手来。   顾婧婵坐在褚明佑的腿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甚至划出了一丝泪痕。她有些鄙视褚明佑了,居然搔她的痒痒,她不怕疼,最是怕痒,从现代到如今,一旦有人搔她痒痒,她就顿时承受不住了。   褚明佑看着从不大笑的顾婧婵,如今已经笑得快要花枝乱颤,心情变得甚好,伸手又捅了捅她的腰肢,专门奔着她敏感的地方下手,看着怀中人儿已经笑得眼泪流出,一张俏丽已经发红,这才住了手。   伸手为她擦去眼泪,打趣着笑道:“爱妃还真是奇怪呢!怕痒不怕痛,若是日后爱妃犯了大错,不用严刑拷打,几根鸡毛便是能要你招了。”   顾婧婵笑得浑身无力,虚软这身子倒在了褚明佑的怀中额角也滑下了汗珠,眼睫上也带着点点泪痕,若是不清楚的见了,真以为她这是刚刚熬过大刑一般。她现在已经无力思考,只是告饶般地挥了挥手道:“陛下,妾觉得妾还是老实的好,若是被这般招待,妾宁愿去被揍板子。”   褚明佑见她不断喘息,刚才她在怀中扭动的时候,已经要自己内心澎湃了起来。大手伸到她臀下,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向大床上走去。   “刚才朕费尽心机博爱妃一笑,爱妃也得补偿补偿朕是不是啊?”褚明佑眼含笑意看着她,挑了挑浓眉,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顾婧婵双腿夹着褚明佑的腰,手臂依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娇声道:“陛下说得对呢,妾该是补偿。”   “那么丫头,这是你说的。”褚明佑将她放在床上,低头送上了一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意外下一章是什么.......咳咳,你们懂得......不要透露出去。希望明天三叔生病........ ☆、一夜缠绵   “什么?陛下还是留宿亭轩殿?” 轻纱帘内,隐隐的有着两个人影,一坐一跪,跪着的那个人似乎是说了什么,顿时惹得坐在主位上人的不满,顿时怒吼着了起来。 跪着的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主人,心里微微发憷。她担心万一主人一个发怒,牵连了她,她可是万般无辜了。 “七天,皇帝去了玉清宫七天,六天都是亭轩殿,景雅居只有一天,颜素雅到底在干什么?她就这么没有本事留住皇帝么?”轻纱帘后的女子,狠狠地摔了杯子,语气中带着浓浓地怒气,更是气恼着颜素雅的不争气,脸上愤怒之色显而易见。 跪着的宫女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话如实的禀告给主人,但是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再次听到主人的声音。 “怎么了?颜素雅不会给你灌了哑药,此时不会说话了吧!”那女子话音虽然温润,却是带着几丝愤怒的戾气,与平时的温润柔和完全不相符。 宫女摇了摇头只得说道:“不是颜主子留不住陛下,而是陛下貌似不喜主子,到了主子那里,似乎......似乎连侍寝都没有。” “什么?颜素雅这个没有用的东西,皇帝好不容易去她那里一次,她连皇帝都留不住,真是没有用!还有.....我要你过去是干什么的?吃白饭的么?” “奴婢自然知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是......颜主子本身自己的奴婢很是精明,奴婢几次越过她去,都能被她发现,颜主子毕竟是偏向她多一点,而且现在景雅居中又多了新人,已经有了管事姑姑,奴婢不好下手啊!” “是么?如果你做不好的话,那么是什么后果本宫就不敢保证了,本宫可是不缺为本宫办事的人,你要记得,你一个人无妨,若是牵扯的更多,可就是你的大罪过了。”那女子声音危险的压低,语调还是熟悉的温和,但是听起来却是要人毛骨肃然。 那宫女猛然抬头,月光烛火之下,看得清她的容貌。正是若榴无疑。若榴想到自己的把柄,她只得咬着牙道:“奴婢定然尽快办好此事,不会要主人失望的。” “很好,回去吧,记得,你今夜早早的就睡下了。”那女子笑了起来,笑得渗人,声音压低道。 若榴老实的点点头,由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监给接引了出去。 望着若榴离开,那女子狞笑了起来。月光之下,那人相貌竟然甚是熟悉。 亭轩殿的寝房内,有着旖旎的气息,宽大的楠木床上,一对人儿在上拥吻着。 褚明佑一寸寸的摸着顾婧婵的肌肤,一点点品尝着她的味道,暧|昧地扫过她的眼睫,轻轻的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顾婧婵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男子,笑了起来,伸手摸着他的眉眼,眼神中都是柔情。 吻住她的唇瓣,褚明佑没有磨蹭着红唇。而是直接挤进了她的口中,寻找着娇嫩的小舌,与之纠缠了起来。 顾婧婵呼吸着喷到她脸上,浓厚的男子气息,脸上微微发红,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来气。她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而褚明佑似乎是不顾及这些,反而更加陶醉着她的吻,她的味道。 似乎是有些贪婪地吸着她口中的蜜汁,好似那就是蜜糖一般,二人唇分开,长舌也从她口中依依不舍的退出,褚明佑望了她一眼。又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上,手指一点点的勾勒着顾婧婵的轮廓。 手指似是不经意的滑过耳际,摸着她柔软的耳垂,伸出长舌轻轻一舔,对着她耳中吹了一口气。 瞧着身下人儿瞬间通红的脸,褚明佑觉得很有成就感。伸手拉开她的腰带,衣襟大开,托着她的腰肢便是将衣服抽了出来。解开裹胸的带子,衣衫一件件的剥落。看着面前的白皙胴体,褚明佑笑了起来,拉开腰带,深衣滑落在地,他坐在大床上,对着顾婧婵的身体落下一个个的湿吻。 顾婧婵皮肤白皙柔嫩,保养的很好,加上她年纪小,毛孔细腻,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看着一个吻过后,皮肤上就留下一个红印子,褚明佑有些心疼,也就一个湿吻一个轻吻反复交替,从脖颈一直延展到了小腹。 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手指向上滑去,直到双峰之间,他的手指在停顿在了那里。瞧着雪峰上那颗诱人的鲜红红豆,低头轻轻咬了一下,看着她面色红润,未曾有变,就加大着力气,用牙齿磨蹭着那颗小红豆,看着顾婧婵一下子从面颊红到耳根,褚明佑才满意的放过她。 手指继续向下游走,直到滑入双腿之间,才见到她脸色微变,似乎是有了感觉。分开长腿,褚明佑的手指一点点的在私密空间打转,寻找着柔润的珍珠,摸到那颗小豆,一点点的揉捻着。直到感到一股热流出来,褚明佑才放手,要自己的小弟弟出马。 褚明佑下手倒是不慢,话也不多说直接宝剑出鞘,直击敌人要害,直到埋入她的身体,听到耳边传出来娇媚的呻|吟,才满意的动了动腰肢道:“小丫头,可是觉得朕满足不了你?” 顾婧婵觉得这饱胀感来的突然,一下子要她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侍寝多次,但是顾婧婵还是吃受不住年轻力胜的褚明佑,要自己也气喘了起来。 本来她就觉得有些羞涩,如今听着耳边传来暧|昧的调侃,更是要她的脸红的几乎滴血。她喘息着道:“陛下您已经很厉害了,妾受不住了。” “看爱妃貌似很是享受的样子,朕怎么不好满足你呢?”褚明佑故意动了动腰肢,听着她传来的低吟,蹙着眉头身体颤抖的更加频繁。 顾婧婵随着褚明佑的火热,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手指肚紧紧地扒着他宽厚的背脊。顾婧婵喜好写字,所以基本不留指甲,肉肉的指肚摩擦在背脊上,要褚明佑觉得痒。心中也痒了起来,这痒和心中的火热融合成了一体,都仿佛化成了力量,要他不断前进勇往直前。 一般的妃子都有着指甲,即使不会修得尖细,挂着他的背上也是道道血痕。褚明佑虽然不在意这一点,但是到底还是觉得疼。如今背脊上没有疼痛感,到仿佛是给了他力量,要他有些停止不下来。 顾婧婵双腿已经缠绕在了褚明佑的腰上,她觉得很疼,她也累了。虽然早就知道,做这种事永远累得只有女人,他们男人是越干越精神,可是到了这里,她还是希望能要褚明佑累一些,最起码能够要她缓缓气,至少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丫头,可是还满意,还要不要?” “不要了......陛下您休息吧。”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问话,立刻摇了摇头,声音也大了起来。 褚明佑坏笑着挑眉,故意歪曲顾婧婵的意思道:“丫头真是心疼朕,朕得好好奖励奖励你。” 顾婧婵本来以为褚明佑会从她身上撤离开来,可是他仿佛更加来精神了。顾婧婵已经被他折腾的快要闭眼了,这个时候她感觉身体内涌进了一股热流,她睁开了眼,看着褚明佑道:“陛下.......” “小丫头,朕可是很期待你能给朕生个娃娃呢!”褚明佑身子放松下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顾婧婵含着微笑点点头。褚明佑的意思她懂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赏赐啊.....可是,她目前还是没有能力护住孩子,所以......这份宠爱她要不起。 景雅居内,颜素雅又是一夜未眠,她呆呆的望着亭轩殿内的灯火,眼中似乎是划过了几滴辛酸泪。 皇帝不是没有来过她这里,可是每次来都似乎不愿意和自己说太多话。不是直接睡下了,就是一次完事。她其实觉得自己不差,最起码她下棋很好,但是貌似皇帝不太喜欢和自己下棋。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皇帝甚至愿意教顾婧婵下,和她奋斗废着口舌,也不愿意同自己这个下棋的高手厮杀上一盘。颜素雅从小被各种培养,父母都是清楚,在后宫要是没有一技之长,定然会被抛弃。 一如容颜角色的丽淑容,才艺歌喉绝佳的董容华、懂得武艺可以配皇帝连上两手的何婕妤.......她们受宠颜素雅都是服气的。看向亭轩殿,颜素雅幽幽的一叹,顾婧婵的命运真是好。皇帝爱茶,可偏偏顾婧婵可以泡出好茶来。她曾经打探过她的秘诀,可是顾婧婵只是笑而不语,从来不吐露半句。 她不明白,御茶房什么好茶没有,可是皇帝为什么偏爱她煮出来的茶。每隔一段时间,定然要跑去喝上几杯,然后就留宿在她那里了。 其实她也觉得顾婧婵这么做有些轻贱自己,之前她份位低倒还是好说,如今她是侧殿的妃嫔,也这么做,而且做得心甘情愿,要颜素雅觉得这样很是不好。明明有着下人,却是自己主动来,要颜素雅有那么几分看不上眼了。 若榴看着颜素雅不断变换的神色,也是低着头,伸手在香炉中加了一块香料进去,微微闭上了眼睛。看了一眼颜素雅,勾了勾唇心道:主子,我们主人可是为了你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V章第一更啊,就是肉啊肉.......后期都是阴谋啊,阴谋啊,什么的......不会小白什么的,相信偶!!! ☆、背后下手   “陛下,今夜召幸那位妃嫔?”张德新看着冷静处理政务的褚明佑,看了看天色,觉得已经不早,便是对着皇帝低声问道。 褚明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继续批着奏章,不看张德新就说到:“亭轩殿恬淑媛。” “这.......陛下,这几日恬淑媛正值小日子,不得侍寝。”德顺低头说道。 褚明佑停笔将最后一份奏折合上,这才想起从前日起她便撤了绿头牌了。褚明佑有着几分失望,到底顾婧婵没有怀上身子。愣了一会儿神,才出声问道:“颜嫔吧!” 张德新见褚明佑说出颜嫔的名字,也是一个愣神然后道:“是.......德顺......” 德顺自然要去传旨,扣了礼便离开了。 褚明佑想起冷落许久的颜嫔,想到也该是往她那里看上一看,也便起了心思往景雅居留宿的心思。 可是这个旨意对于颜素雅来说,那时叫她异常兴奋的。皇帝许久不来看她,如今乍然听到自己要侍寝,颜素雅高兴的几乎合不拢嘴。欢天喜地地接旨,然后便吩咐下人忙活了起来,帮她沐浴更衣,香粉扑面,折腾了好久,这才站到门外等着褚明佑的到来。 下了龙辇,褚明佑便是看到一个衣着艳丽的身影跪在那里等候已久,大步走上前听着的拜礼,褚明佑点点头,便踏入了景雅居的门,将颜素雅甩在了身后。 颜素雅也不介意,快步跟上了去,安静地站在一边不多说一句话。 褚明佑抬眼看了一眼安静端庄的她,笑着勾了勾唇。当初殿选的时候,他对着这个女子还是有些印象,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中,就属她衣衫素净。面容干净,要褚明佑觉得很是舒服。起初她的宠爱还是不少的,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年的时间,从良媛到了嫔位。可是渐渐的她的宠爱就不多了, 端庄贤淑皇后比她做的更好,而且皇后是他的发妻,二人本来就有着感情,虽然皇后有时候处置人手段有些狠戾,但是褚明佑还是觉得满意的。做一个皇后,该狠就狠,该贤淑就贤淑才是最重要的。 而若要论起清雅别致来,顾婧婵、湛鸾兮这俩人都是喜欢素净的,而这俩一个外表看似恬静安然,其实骨子里娇憨可人,一个另一个美艳若花,却是性子爽直明白事理。颜素雅那点素淡之色,就显得不足了。 在想想后宫的那些妃嫔们,就更显得平淡无奇了。如今看着颜素雅一身亮红,发髻高高挽起上面插着一朵茶花,发间有着三无支发展,倒是显得华贵了不少。 有那么一恍惚之间,褚明佑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瞧着颜素雅,摇了摇头道:“今日爱妃的打扮真是要朕眼前一亮,不过爱妃的打扮,却是与名字不甚相符了。” 颜素雅听得出来皇帝话中的意思,她只得柔柔一拜道:“陛下可是觉得妾传得太过艳丽了,其实妾今日想为陛下舞上一段,虽然妾愚笨,但是可否能允许妾为陛下舞上一曲呢?” 褚明佑看着他眼睛一眯,点点头道:“有何不可,爱妃请吧。” 颜素雅今日的打扮是刻意的。如果能有吸引皇帝的办法,她全都要试试。不管如何,先能要皇帝记住自己,日后的路才好走,不然在这后宫之中,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蝼蚁,谁都能捏死。 褚明佑看着烛光下佳人的脸蛋,不由得静静出身,颜素雅是经过家中培养的,什么都是会一些,但是不精通。舞艺自然也是学过,但是确是不绝佳。可是她却是找到一位好师傅呢!论起舞姿舞艺宫中估计谁都比不上她。 颜素雅在烛火下一点点的转动着身体,长袖飞舞,轻纱飘浮。她仔细回忆着那人教给她的一切秘诀,拼尽全力要在褚明佑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褚明佑看着她的舞蹈出神。这个舞他见过,也不会忘记,当初群芳宫的虞良人就是靠着这个舞惊艳了四座。这个舞是伴着《凤吟》而跳的,那个时候他一时兴起,也就宠幸了那个舞姬,封了她做良人。却是日后对于她失去了兴趣,反而丽淑容荣宠不衰。 宫妃们之间的私密关系,褚明佑懒得管,看她一舞完毕,也就拍了拍手,笑道:“好,你跳的很好。得了虞良人的真传了,日后有机会朕要你和丽淑容凑在一起,你俩若是能再现一次当时的情景,朕便觉得欣慰了。” 颜素雅低头浅笑了起来,对着皇帝微微福身道:“请允许妾去换下舞服。” 褚明佑笑着点点头,看着颜素雅背影消失,眼神有了一些变化。他对着颜素雅倒是没有不喜,只是心思太容易猜,褚明佑勾着唇笑了笑。揉了揉鼻子,从鼻内抽出了两个小团,手指一弹丢入了香炉之中。 这样对着他下手,既然要宠幸,朕又如何给不得。他倒是要看看颜素雅这个女人玩得什么把戏。 顾婧婵站在殿门口,看着景雅居方向今夜依旧有着隐隐的烛火,却是笑了起来。连着三日陛下可是都留宿在了她那里啊,这三日来可是要不少人红了眼呢! 余容等人在她身后低头站着,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主子的背影出神。知道这是顾婧婵心中在盘算着什么,不知道会以为她这是在眼巴巴的看着皇帝,心中带着酸苦发涩。 她也不回头笑着问道:“那消息可是属实?上面那位真的赏赐了那个东西给她?” 茹草上前一步点点头道:“奴婢闻过了,绝对没有错。” “很好......那位还真心想帮着她留下皇宠啊!颜嫔可是我最早的姐妹呢,我这个做妹妹的不送姐姐点礼物怎么行?”顾婧婵勾了勾嘴角,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不管你们有着什么协议,但是.......如果,她先你一步有了好消息,我看你们的路如何走得下去。 余容低声劝道:“主子,咱们现如今的份位还是不要贸贸然出手的好,万一惹得陛下不喜,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顾婧婵挑了挑眉,将手伸给余容,要她扶着自己走回殿内,坐下才笑着说道:“我说过要干什么不对的事情了么?余容,你放心,阴狠的手段你主子我做不来。” 余容看着顾婧婵这般神色,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听着她这么说,也就不插嘴了,抿着唇等着顾婧婵的安排。 顾婧婵见余容这样,满意的点点头道:“茹草,你懂得几分医理,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是看到那景雅居泼出来的茶渣中有着什么吧!” 茹草低头想着忽然抬头道:“益母草子?” “正是呢!这么好的东西,咱们自己都不用,可是给她了呢!你说,若是颜嫔日后知道了,该是怎么感谢我?”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眼眸中带着几分算计。 惠妃她们想做什么,她不管,但是.......想要让颜素雅帮着夺皇宠,那么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燃情香,加上益母草子,颜素雅若是你没有好消息,可真是要我失望了呢! 送走太医,颜素雅惊喜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她居然有了身孕?虽然知道燃情香有助孕的功效,可是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颜素雅是兴奋的,毕竟她是有了身孕,而别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如今宫中孩子算是稀少,皇子只有大皇子一人。若是她能生个皇子,绝对就不会是嫔位了。想想那董容华,不过是一个乐妓居然压在她的头上,还不是因为她生下来了大皇子。 可是想想,她还是心中带着不安。惠妃若是知道她有了身孕,她们的计划如何能够进行下去,毕竟她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恐怕她们的计划是完不成了。想到惠妃的手段,颜素雅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脊背上隐隐的发凉。 若榴看着脸色变幻的颜素雅,不由得咬着牙,她已经听了主子的吩咐给颜素雅下了那个药。可是却偏偏她这个时候有孕,主子的计划虽然完美,可是偏偏突生了事故,看来她是需要汇报给主子听听去了。 得知了消息,惠妃猛地站了起来,一挥手将茶杯摔了个粉碎,语气中也是咬牙切齿了起来。“她居然有了身子?这总共皇帝宠幸了她才多长时间?” “主子,莫急莫急,这颜主子的身份低,若是能生下男孩子,娘娘和颜主子的亲近关系,娘娘开恩帮着颜主子养皇子,那是天大的恩赏,那里还能抱怨去?”柳绿见主子已经有了隐隐的愤怒,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你懂什么?本宫这里已经有了大公主了,若是颜素雅生下了孩子,那么她会升位也说不定。柳绿,你去安排安排,给颜嫔送点赏赐过去,记得不要太猛烈的,不然万一一下子败露,可是要牵扯到咱们暖玉宫的。”惠妃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阴狠。想不到颜素雅倒是有着一块好地,可是这块地能不能耕种和她有着什么关系?不过,她的怀孕倒是可以生出一场事故呢....... 柳绿听着惠妃的吩咐身体一颤,随后答了是,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不忍,毕竟才一个月的孩子啊。偷偷看向惠妃,只见她一脸的冷意,眼眸中满是阴狠和算计。 颜素雅,你既然没有本事斗过她,那么你就当本宫一次刀子,狠狠的刺向她的心窝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不知道刚才的肉肉有木有要大家满意的内?不满意的话,日后肉肉会多的是,飞走飞走.......不过大家希望颜妹妹保住这一胎么? ☆、素雅有孕   听到颜素雅有孕的时候,皇后先是一愣,转动着手上的指环,笑着对玫红说道:“瞧瞧,那颜嫔倒是命好,居然要她蓝田种玉,婵儿妹妹也是有着办法的,这下暖玉宫可是有着好戏看了。” “主子,您不生气么?恬淑媛这么做......您怎么还这么高兴啊!”玫红不解地看着一脸兴奋的皇后,她甚是不解主子为何这么开心。这颜嫔有孕,得益估计会是惠妃,那么主子...... 皇后瞥了一眼玫红,勾了勾嘴角,语气中带着些许温和道:“惠妃的底线是什么本宫比谁都清楚,这次颜嫔有孕,估计最先下手的会是她,她慌乱还来不及那里会高兴呢?”再说了,这件事婵儿她做的好啊,她又为何生气? ,玫红看着皇后眼中的笑意随即也就明白过来了,了然地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说道:“主子,现在玉清宫只有恬淑媛万一出些什么事情的话......” “这个本宫自然知晓!”皇后笑了起来,正了正神色唤来了洪全,要他去请皇帝过来,有要事相商。 听闻颜素雅怀孕,褚明佑先是一阵诧异,他明明吩咐下去给颜素雅避子汤来着的啊!想了想,褚明佑的脸黑了起来,声音危险的压低沉声道:“颜嫔有孕自然要赏!先升了容华吧!” 皇后听着褚明佑的口气,知道他定然有些生气,也就放心大胆的建议道:“陛下,颜嫔册封容华好办,一道旨意也就可以了。但是,咱们宫中的规矩,向来是高位照应低位。如今玉清宫最高位乃是亭轩殿的恬淑媛,她年轻,身子骨又是不大好的,恐怕对于颜容华照应不周啊!” 褚明佑听着皇后的建议,点点头,面色恢复正常道:“那么依着皇后看该是如何?” “臣妾觉得妙贵嫔那里倒是不错的。她孕育过双生的公主,想来对于照顾胎儿孕妇很是熟悉,加上妙贵嫔份位也够,资格也足,照料颜妹妹定然是合适的。”皇后想了想说出了妙贵嫔的名字。 褚明佑听着皇后提起妙贵嫔,薄唇抿了抿。似乎是有些不悦。妙贵嫔虽然份位足,但是心思却不是那么好。当初恣意生事的是她,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褚明佑真是想狠狠地贬了她。颜素雅虽然有着算计,但是到底是怀了自己的孩子,褚明佑还是心疼她会被伤害。也就说道:“妙贵嫔刚刚被降位,又有着两位公主需要照顾,加上一个颜容华也够她忙的。” “可是适合的人真的太少了一些。何婕妤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能护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她耍枪还行,但是若是要她照应孕妇可是难为死她了。贵怡的身子也不好,惠妃妹妹得照顾着贵怡,不好抽身,而且颜妹妹这是有孕,冲撞了也不好。再有便是静淑容那里,静妹妹.....您看。”皇后知道皇帝的顾虑,可是不给她送到一个明显的地方上去,惠妃该是如何好下手呢?只要远离了亭轩殿,去那里无所谓,当然如果能把她丢到溪荷宫最好。 褚明佑蹙起眉头,皇后说的不错,这几个能够照料人的妃子不是身份不够高,就是性子不合适,想想还就是妙贵嫔可以办到。揉了揉额头才说道:“春媛那里行么?” “您是说董妹妹啊!妾不是没有想过她,大皇子已经三岁,也不用董妹妹随时照看了。可是您要董妹妹照顾同时容华的颜妹妹这不大合适吧!”皇后试探着问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皇后这话也是在理,褚明佑想了想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下了旨意晋封了颜素雅,并且要她准备搬宫。 褚明佑下的这道圣旨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颜素雅虽然喜悦被册封成了容华,宫中容华上三人,也是从四品的份位,待遇什么的好一些她也愿意。可是迁宫......这就要颜素雅有些不痛快了。顾婧婵比妙徽霞得宠,在这里她能时常碰到皇上,而且她有着身孕,皇帝也不能冷落了她,这是很好的。妙徽霞那里就不行了,她虽然是贵嫔,有着两个女儿,但是圣宠却是不丰厚的,而且前些日子又生出了那样的事情,颜素雅想想就觉得变扭。 对于颜素雅离开亭轩殿,最是不满意的便是惠妃,想到这件事的促成者居然是皇后,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听着宫女报来的消息,惠妃挥手摔了一个茶杯道:“皇后,真是多事,一个下不出来蛋来的老母鸡居然能够坐稳皇后的位置,气死我了,本宫若是能生下皇子,定然拉她下马。” 惠妃的声音不大,却是吓坏了在场所有的宫人,她们的腿都颤抖了起来。惠妃的贴身宫女,立刻跪在低声低声劝道:“主子,这话可是说不得说不得啊!” “刚才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是要本宫知道你们传出了什么,可还是别怪本宫无情错杀一百。”惠妃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瞪起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吓得惨兮兮的下人,才轻哼着挥着手要她们全部退下。 等到人全部退了干净,柳绿才走上前低声对着惠妃说了些什么。惠妃听了眼神闪了闪嘴角慢慢的勾起,脸上似乎带着得意的神色。 “颜素雅,你就好好的接受本宫的大礼吧!” 妙徽霞微笑着看着颜素雅搬到对面的侧殿,笑着嘱咐了颜素雅应该注意一些什么,等到宫女扶着自己离开门,她的一张脸立刻就变了颜色。 一个受封容华,居然被开恩赏赐住在侧殿内,而且是她这里的侧殿。想想真是心中有着不平之气,那玉清宫不是没有侧殿,却偏偏要颜素雅搬到离着玉清宫最远的溪荷宫她这里。刚刚听着颜素雅轻捂着小腹说着代皇儿感谢她的话,就要她气得发懵。只是生气中却还有着几分兴奋,好在皇帝还是相信她的。 她都二十一了,年纪不小了。自己姿色也算是绝佳,可是偏偏这么些年来救只有瑾馨。瑾萱这一对儿双生的女儿。想着侧殿的女儿,妙徽霞内心有着几分酸涩。她并不知晓,颜素雅到她这里来是皇后的主意。以为这是褚明佑相信她,才要她帮着照料宫妃。 她也不求什么,只是祈求皇帝能多来看看她,她也就满足了。 褚明佑子嗣不丰,他经历过前朝的争斗,也明白后宫都不是干净的。就连他这个面上慈善的养母皇后,也是不干净的。所以褚明佑登基之后,第一个治理的也就是御药房和总务署。他清楚的明白,这两个地方都是不能轻易忽视了的。 从他登基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可是孩子算起来才四个。而且单单妙贵嫔那里就是一对双生的公主,想来自己的子嗣真是无法和父亲比。 想到这里他想起来,自己有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一对女儿了,想到那对可爱的女儿,褚明佑内心就很是柔软。 来了奇花殿,看着妙贵嫔一脸温柔地看着在院子内到处乱跑的女儿,不时低声提醒着她俩注意和小心,心里也是一叹。其实这个妙徽霞除了爱生事之外,别的都还好,不能为了她的过错,而要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不是? 妙徽霞看到褚明佑先是笑了起来,然后才快步到了褚明佑面前,给褚明佑行了礼,眼眸中带着点点的泪痕。 看到妙徽霞这样,褚明佑皱了皱眉,拉着两个女儿走进了殿内。妙徽霞见褚明佑不理自己,也就有着几分委屈,抿了抿嘴快步跟了上去。 逗弄了一会儿女儿,也不理会站在一边的妙徽霞,直到见到两个孩子都有了疲惫之色,褚明佑才要孩子离开。一脸平静地看着妙徽霞道:“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 “陛下,妾错了。妾不该长舌头,不该乱说话。其实也是妾蠢,妾只是想陛下了,想要陛下来看看妾,以为这样就能引起陛下的注意。而且陛下您宠幸新妹妹,都忘记妾了,您忘记妾不要紧,可是孩子们是无辜的啊!两个女儿他们都特别想她们的父皇!”妙徽霞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眼泪止也止不住。 褚明佑看着妙徽霞这样,心中也是不喜。但是听她提起女儿,他就经不住内心柔软了起来。要她起身,站到她的身边说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这样的事情,朕不希望出现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群芳宫的房间多得很。” 妙徽霞听了褚明佑的话身子颤抖了起来,但是还是维持镇定的点点头道:“陛下,妾知道了。” 褚明佑看向对面的宫殿,回头嘱咐着她道:“爱妃,颜容华就要你费心了。你是过来人,年岁也长于她,把她交给你朕放心。” 妙徽霞听了褚明佑这么说,她内心还是欢喜的。也不计较着颜素雅今日的无礼了,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照顾好颜素雅,定然保得她和小皇子无碍。 褚明佑也没有多留,交待完了妙徽霞,他也就匆匆离开。 虽然褚明佑未曾留宿,但是妙徽霞内心还是有着激动和澎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颜素雅是一个定时炸弹,会随时爆炸,而爆炸的后果带给她的痛苦,却是令她几十年之后去想,还是异常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小依要废话,从这章可以看出来褚明佑是一个喜欢娃娃的皇帝。本来想设计女主怀孕流产掉,然后皇帝会心疼,但是想想还是不要虐女儿的好。不过好想女主有宝宝啊......抹泪中,肉肉什么的会多多的,然后.....宝宝.....O(n_n)O~~ ☆、心意初现   颜素雅的日子不是很好过,虽然皇帝和皇后的赏赐不断,可是她还是不敢出门,因为她一但离开溪荷宫就会偶遇各种妃子嫔妾,然后对着她表面上一通恭维,实际上却是满满的都是奚落。 起初她以为妙贵嫔会帮着她一些,可是渐渐的妙贵嫔也懒得管了,她只是微笑着薄责了那些妃子几句,却又不做出实际的行动,至少每次都是在那些人把话说到不能再难听的地步,妙贵嫔才会插上一两句的嘴,然后继续看戏。 颜素雅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空空的大殿,她内心也是有着隐隐的不安。自从那日接下了圣旨,皇帝册封她做了容华,又赐了偏殿给她,她其实内心是高兴的。她当初在想,自己有着身孕,无论是龙子还是皇女生下了孩子必然晋封,而且若是个皇子说不定会封得更高。她起初是想好好呕一呕圣宠浓厚的顾婧婵一把,可是一道迁宫的旨意,却是要她的幻想彻底幻灭了。 “主子,您在想些什么?您现在有着身孕,不应该太过操劳才是,不然对小皇子不好,您应该多出去转一转,要阳光晒一晒,对于娘娘自己是很有好处的。”春香端着安胎药走到了颜素雅身边,给颜素雅喂好了药,耐心的劝道。 颜素雅喝过药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摆了摆手道:“算了吧,一会儿就搀着我在院子中溜溜吧,省得出去了累心。” 春香看着颜素雅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不由得拉着颜素雅的手道:“主子,您现在有着身子,她们还敢这么对您,不如您和陛下说一说,整治她们一番,她们就不敢了。” 颜素雅摇头看着春香笑了笑道:“春香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咱们不能这么做,不然你主子我得罪的人就大发了。而且你以为后宫的事情陛下不知道,皇后娘娘不知道么?后宫之中的事情陛下不能管,皇后娘娘不想管,而且你主子我的身孕如何来的,你也清楚,陛下她们不追究我就谢天谢地了,那里还敢去生事啊!” 春香抿了抿唇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发现若榴才放开胆子说道:“主子,当初奴婢就说过,不应该用那种东西,咱们陛下英明着呢,若是被发现少不得吃一顿苦头。依着奴婢看,若是不因为今上子嗣稀少,恐怕陛下容不得娘娘这么算计来的孩子。” 颜素雅瞪了一眼春香,责怪她的大胆不慎言,无奈一叹道:“我倒是也知道不该如此,可是不借着这样助孕,能够有上身孕的机会又有多大?只要陛下来玉清宫,准是去顾婧婵那里,我们后边这些嫔位良媛之类,都甚少见得到陛下,我心里清楚得很,陛下对顾婧婵有些上心。”颜素雅叹了口气,她不会不知道陛下疼宠顾婧婵有些特别的感觉,虽然没有过分,但是同在一个宫殿内,她还是看得清楚,冬日的时候,陛下甚至不许下人通报,直接进入她的寝殿,为得就是不要她受了风。 春香看着颜素雅这样,心中苦涩得发痛,其实当初她劝过主子,不要放弃恬淑媛这根大树,最起码到现在可以看来,恬淑媛还是一根很好的梧桐枝的。皇帝宠她,即使她是淑媛也没有妃嫔敢去她那里公然的胡闹,可是在这边就是不一样了,妙贵嫔身份高,接着给妙贵嫔拜礼的空档就可以跑过来发一两句酸,要主子呕一肚子的气。 其实有些话春香没有敢和颜素雅说,太医前些日子给主子诊脉,发现主子的这一胎很是不稳。和情绪身体有着极大的关系,主子若是不好好的注意,说不定日后会有很大的危险。想到这里,春香低下了头。 她和御药房一个小药童是同乡,她听小药童说过,御药房很是关心恬淑媛的孕事问题,开了不少滋补身体的药物,都是有助于有孕的。她不傻,看得出来,最起码陛下想要恬淑媛生孩子,而且期待恬淑媛能有孩子。虽然主子现在已经有了身孕,可是陛下总是不咸不淡的,要春香觉得陛下很不开心,只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颜素雅忧愁的神色,要春香心中不停的叹气,不敢把自己在御药房听到的消息告诉颜素雅只得安慰着她胡说八道:“主子,您看开一些,最起码咱们有着身孕,底气也足。日后咱们飞黄腾达了,恬淑媛就不算什么了,还不得巴结您来?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现在的丽淑容估计也比不过您去。而且您瞧瞧,恬淑媛圣宠浓厚,可是陛下不想要她有孕,这都快一年了,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您呀,福气大大的呢。” 颜素雅听着春香的话,勾着嘴角笑了笑,眉眼中却是仍旧带着忧愁,她现在好累,心中烦闷的不知道该是如何,想起当初顾婧婵送来的那一篇字,才缓缓地闭上了眼,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秀怡殿内空旷寂寥,而顾婧婵这里却是轻烟袅袅水雾淡淡。褚明佑坐在卧榻上,很有耐心地看着顾婧婵煮茶,瞧着她丢了玫瑰花瓣去煮水,才勾着嘴角笑道:“爱妃真是胆子大,什么都敢试上一试呢!从当初的梅花瓣到如今的刺玫花瓣,你还是真的什么都敢拿去煮水,也幸好朕知晓安国公忠君爱国,不然朕都要怀疑你恬淑媛是不是敌人使得美人计了。” 顾婧婵回头胆大地瞥了一眼褚明佑,娇嗔地说道:“陛下居然这么想过,妾一心一意为陛下研制出来好茶,陛下却是心中怀疑妾要害您,真是伤了妾的心了,陛下你真坏!” 褚明佑看着有些薄怒的小人儿,脸颊本就被热气熏得通红,如今因为生气而发红的眉毛。却是要他心情更加舒畅了起来。摇了摇头板着脸说道:“你呀你呀,胆子可真是不小呢?居然敢瞥朕?朕是不是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这样,也是做出无辜委屈的表情摊着手道:“陛下,妾好无辜的,陛下乃是真龙天子,那里可以直视呢?不看陛下又是对陛下的侮辱,妾是真心钦慕陛下的风采,陛下却是治妾大不敬之罪,妾很是委屈啊!” 褚明佑瞧着小人儿这个模样,捂着唇偷笑了起来。他早就清楚,顾婧婵绝对不会是冷淡美人,稳重却又不失灵动,这才是难得的。心情愉悦了几分,见她微微嘟嘴却是忘记了已经沸腾的小锅,正了正神色指了指小锅道:“爱妃,已经开了。” 顾婧婵回头见锅子中的水已经沸腾开来,镇定的拿过湿布将小锅端下放到一边,用镊子一点点的摘出玫瑰花瓣,沏好了一杯茶,端到了褚明佑身边笑着道:“陛下莫要在意刚才妾的不敬之言,妾这就给您赔罪,还望陛下忘记妾的无心之言。最好不要生气。” 褚明佑瞧着她这样觉得很是好笑,忍着笑意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甚是满足,看着她满眼期待的样子,才勾着嘴角笑道:“不错。同样是泡茶,爱妃泡出来的茶就是不一般。朕看干脆废掉你淑媛的封号掉你到御茶房为朕泡茶算了。” 褚明佑的话要顾婧婵面色一变,脸颊上泛起了一抹苍白,腿一软便是跪倒在地上,肩膀颤了颤,开始发抖。 褚明佑见她这样,甚是疑惑了起来,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怕是染上了暑气,心中甚是担心。急忙放下了茶杯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见小人儿脸颊苍白,眼中不停地掉泪,不由得有些着急,为她擦掉眼泪,却见到眼泪又掉了出来。不由得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快传御医......” 顾婧婵摇了摇头,双手只是抱住褚明佑的手,抽泣着掉泪。 褚明佑看着她这个模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有些生气地问道:“不要,为什么不要?是不是身子难受了?朕说过,现在现在入了暑,你不要为朕再煮茶,你偏偏不听,现在又不说话,成心要朕生气是不是?” “不......陛下,妾做错什么了?陛下要废掉妾......妾认错好不好......陛下能不能别不要妾了......”顾婧婵抬起泪眼,对上褚明佑有些焦急的脸弱弱地问道。 褚明佑一阵诧异,他有说过不要她了的话么?貌似没有吧!可是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样子,却是仔细回想刚才的话。豁然开朗,看着怀中哭得委屈的顾婧婵,不由得笑着摇头,这个丫头该是如何说她才好。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不说话,拉了拉褚明佑的衣袍问道:“陛下,是不是妾煮的茶陛下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妾再也不煮了。” “你.......朕该说你什么好呢?听话可以不听半句么?朕刚才是夸你呢!傻丫头,朕若是不喜欢,朕还会顶着日头跑到你这里,就为了喝你一杯茶么?”褚明佑真是不知道如何说她的好。平时挺通透聪明的丫头,怎么今日变得这么蠢。不过想想也挺好笑,她刚才惊慌无措的样子,倒是要他觉得可爱,不过却是有着几分的心疼。 顾婧婵抬起头看着褚明佑的眼眸,见他并无怒意,只好懊恼地低下了头,嘴里嘟囔了一句:“陛下,妾冒犯失礼了,请陛下原谅。” 褚明佑搂住她的纤腰,吩咐下人将锅子端了下去,捏住她的小脸继续说道:“傻丫头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好,日后再也不煮茶了。现在天气热,莫要做些伤身的事情。别人都是跟朕抱怨冰不够用,你却还偏偏要在殿内煮茶,瞧你,额头上都是汗,你生病了朕会心疼的。”褚明佑见她额上的汗珠,心中隐隐发痛,掏出来手帕为她擦去了汗,语气中充满了关爱。 褚明佑的手指划过顾婧婵的睫毛,要她觉得隐隐地发痒,不由得娇羞一笑,脸颊越发嫣红了起来,仿佛已经充了血。将头枕在了褚明佑的肩上,才喃喃地道:“陛下喜欢茶,妾就是再累再热也是值得的,您可是知道陛下的一句好茶,可是要妾多么开心?” 听着她的话,褚明佑觉得一阵暖心,不想去想她的话中是不是带着恭维,至少他觉得还是蛮真实耐听。轻吻了她头发一下,笑着说道:“爱妃说得话真好听,要朕真是高兴呢!朕是不是得奖励一下爱妃?” “陛下,您这么说妾可就是胆大的说了?”顾婧婵动了动腿将双腿跨坐在褚明佑的腿上,手臂大胆地搭在褚明佑的肩上,一脸微笑地说。 褚明佑自然没有生气,只是揽住她的腰,低头看着轻笑着的她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开玩笑地道:“傻丫头可是在□朕?” “是呢!陛下英明!不过,陛下您可是愿意上钩?”顾婧婵胆大地挑起一只眉毛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挑衅。 褚明佑觉得甚是好笑,直接托着她的臀站了起来,就这样往室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朕还能被你这个傻丫头吓唬住了?若是朕不上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爱妃的美色?”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有些暧昧的话,不由得低下了头,嘴里嘟囔了一些什么,就低下了头,滚入帐子内,任由衣衫一点点的滑落,然后便是旖旎的气息铺满内室。 亭轩殿□满园,帝妃二人相处甚是暧昧和谐,但是秀怡殿却是隐隐发生了大事情,一个阴谋也即将上演。 ☆、忽生意外   颜素雅忧伤的一叹,眼角隐隐挂着几滴泪痕。陛下又去了亭轩殿......听到这个消息,颜素雅真的伤心了。激动之下她也顾不得温柔贤淑的形象,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挥了下去。虽然她早就知晓褚明佑对顾婧婵很是上心,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看着颜素雅的疯狂举动春香很是心惊,她知道主子的这一胎不稳,若是此时情绪激动一旦落了胎小产,定然是她们这些奴才的罪过。她们被惩罚了不要紧,可是主子这身孕来的不容易,若是掉了下去,依着陛下的性子绝对不会要她怀上第二次身孕,恐怕也就是会就此失宠了。 若榴看着颜素雅这样也是隐隐的不安,她看着颜素雅激动的样子,心中暗暗责备着颜素雅,这个颜主子真是不安份,平时温婉如秋水,怎么如今却是这般癫狂。她瞧着颜素雅已经隆起来的小腹,不由得隐隐的担心,依着颜素雅这般胡闹她的任务又怎么能够完成呢? 颜素雅疯狂的将手边的东西砸了个干净,直到再无东西可砸的时候,才一声惨叫倒在了椅子上。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皇帝的确很宠那个女人,之前还可以解释为她泡得一手好茶,陛下是冲着她的茶去的。可是如今已经是酷暑,她再也不能安慰自己,皇帝是有目的的宠幸她了。 她觉得很是不公平,为什么?她就能被皇帝特殊对待,她没有龙嗣依旧可以被帝后二人关照着。颜素雅不傻,她清楚的知道,皇后是向着顾婧婵的,她也看得出来皇帝是喜欢顾婧婵的。 她哭了一阵就觉得小腹刺痛,隐隐地觉得一股热流从腿间流出了,颜素雅顿时心惊了起来。不由得惊声叫道:“肚子,肚子疼.......” 听闻颜素雅叫了肚子疼,若榴等人这才发现颜素雅的不对劲,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到了床榻上,又通知了妙贵嫔传了太医,才知晓颜素雅已经小产,且伤了身子,若是不好好调养必定会落下大的病根。 当然这一切颜素雅不知道,她已经在太医来之前就痛得昏了过去。精神疲惫之下又是严重失血,要颜素雅的气色有些惨白。 本来颜素雅这一胎就是依靠着药物怀上的,又因为她体质虚弱,加上入夏之后,她又喝了加了少量蝉衣的水,如今这么情绪大的起伏,腹中的胎儿再也保不住了,终究是落了胎。 妙徽霞听了太医的回报将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手心,颜素雅居然落了胎.....她一直很小心的照料着颜素雅的饮食,从来不敢要外人接手她的食物,就是担心有人暗害了颜素雅,可是如今看来,她还是疏忽了些什么。 眯了眯眼睛,妙徽霞看着面色苍白的颜素雅,忽然地冷哼了起来。眼神飘向远方,颜素雅若是出了事情,三位那里定然不会放过她。那么就找个人背黑锅好了,人选嘛......最好是可以渔翁得利的......只是这个牺牲品定然就是颜素雅你了。 吕太医瞧着妙贵嫔的神色,不由得擦了擦汗。毕竟是在宫中几十年的老太医了,心中敞亮通透得很。当即就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颜容华只是情绪波动造成的小产前兆,不危险,喝了安胎药就好。 妙徽霞满意地点头,送了吕太医出去。一抹冷笑才挂在她的嘴边。 妙徽霞好歹是个贵嫔,自然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后妃们自然是不知道。若榴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提前跑去向她自己的主子报告去了。而后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依旧进行着每个人的日子。 褚明佑拉着顾婧婵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几乎折腾着顾婧婵快要虚脱。顾婧婵无力地抬了抬手臂,勉强用手指缠绕着褚明佑的头发,胆大地拉了拉虚弱地求饶道:“陛下,不要了,不要了,妾受不住了。” 褚明佑却是不管她的求饶,见她疲惫的样子,心中虽然有着隐约地心疼。但是听着太医说过,她的身子不易受孕,所以为了她能有个孩子,褚明佑却是忽略掉对于她的心疼,拉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 瞧着褚明佑卖力的样子,顾婧婵有着隐隐的懊恼。真是羞愧极了,早知道今夜就不拉着褚明佑诱惑她了,如今吃苦地却是自己。她觉得自己地腰已经快要断掉了,胸口压抑地喘不了气。她在想,若是自己有那个能力,一定将褚明佑一把推开,然后将他踹到地上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幻想,她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根本挣脱不了武功高强的褚明佑。 许是看出来她真的很是疲惫了,这才从顾婧婵的身体中退了出来。看着顾婧婵已经昏昏欲睡,瞧着她一身地印记,这才隐隐地心疼。摸着她的发,在她的腰间轻轻一点,听着她传来均匀的呼吸,这才满意地一笑。 穿好衣服吩咐下人抬来了大浴桶,褚明佑从被中抱出了顾婧婵,一点点的为她清洗着身子,又拿来了舒缓的药膏,一点点地抹在她身上点点印记上。看着她花瓣处的红肿,不由得甚是懊恼自己太过卖力,竟然险些伤到了她。 给顾婧婵洗好之后,将她揽在了怀里,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亲。这才安然的睡了过去。 这一切顾婧婵是不知道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了,抱着被子坐起来,她看着自己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印记。揉了揉额头,要不是腰间还有着几分酸痛的感觉,她甚至会觉得昨夜是她的一场春梦。 看着碧琴一脸羞涩地看着自己,顾婧婵笑着打趣着碧琴道:“我们的碧琴可是思春?是不是看上了哪一个英俊的羽林卫?虽然你主子我份位不高,但是婚配侍卫和宫女应该还是有着几分权利的。而且我们小碧琴也不算陛下的女人,完全可以嫁给别的男人诶。” 碧琴听了顾婧婵这话,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顿时摇了摇头,嘴上嘟囔着道:“才不能!碧琴最大的心愿就是伺候好了主子你,别的我可是不敢想。而且瞧着昨日主子身上的凄惨情况,就更是不要了。” 听着碧琴这么说,顾婧婵更是疑惑了,刚才打趣的神色已经收了起来,正了正神色才试探着问道:“碧琴,我昨日身上很凄惨么?” “何止是凄惨啊!陛下叫奴婢们抬了水进来,奴婢隐约看见,主子你手臂脖颈上全是红点子。若不是陛下拿来了清肤露,主子哪里能这么快就恢复白皙的肌肤啊!”碧琴似乎是很开心,语气很是轻松“而且,昨日陛下把奴婢们全部赶了出去。亲自给您洗的澡呢!而且......”碧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和顾婧婵说。 顾婧婵听着碧琴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心中很是疑惑,任由碧琴穿好了衣服问道:“而且什么?你何时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便是直说罢了。” “嗯......陛下昨日点了主子的睡穴,说是要主子睡个好觉,而且今日临走之前吩咐了奴婢等人,每日给您熬五红汤补气血养身体。说是......有助于主子的身体好,对于将来也好.....”碧琴说完,一张脸已经通红,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顾婧婵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保持沉默。 碧琴看着顾婧婵的神色才试探着问道:“主子,可是继续?” “继续......” 顾婧婵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她会一直睡到巳时呢,原来是被点了睡穴。顾婧婵勾了勾嘴角,五红汤诶......我的皇帝陛下,你在怎么想我有孕,也是不易的,再我没有把握能护住自己孩子的时候,我又怎么会想要有孕呢? 颜素雅醒来之后,便是万分激动,大声吵闹着自己的孩子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情。一干奴婢们吓得够呛,妙徽霞看着颜素雅这样立刻坐到了床头道:“颜妹妹你放心,孩子还在,还在,只是你莫要激动了,不然孩子可是不容易保住的。” 颜素雅疯狂地点头,然后捂着小腹笑了起来,脸上异常的温柔,带着点点母性光辉。 妙徽霞看着颜素雅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隐隐的发涩。她是母亲,也了解颜素雅的心情,正因为如此,她才可以好好的利用,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交代和安慰了颜素雅几句,就离开了秀怡殿回了自己的寝宫。揉了揉额头,才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看着她离开,才眉开眼笑了起来。 坐到石凳上,顾婧婵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她今日不过是在御花园转转,却是被妙贵嫔留住,说是要叙叙旧,为往日来的恩怨,道个歉。她心中满满都是疑惑,妙徽霞是一个贵嫔,当初犯下错事的时候她可是昭仪,完全没有理由为当初事情向自己道歉啊。 妙徽霞见顾婧婵抿唇平静地看着自己,这才是尴尬地笑了起来道:“顾妹妹,往日来姐姐糊涂,要妹妹的名声有损,这些日子以来,越想越是觉得愧对妹妹你,这今日来和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妹妹海涵姐姐当日的错处。” 顾婧婵平静一笑,眼眸带着隐隐地笑意,仿佛早已经不在意的样子笑道:“妙贵嫔言重了。当日的事情妾早已经不在意,您切莫要提当初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 “诶,早就说妹妹很是大度,如今看来,妹妹这般性子的确是极好。当初若不是得罪了妹妹,想来咱们也是极好的姐妹了。虽然妹妹口口声声说早已经不在意,可是对于姐姐我怎么还是这般疏远?我早已经叫上你顾妹妹,难道妹妹不肯唤我一声妙姐姐么?”妙徽霞饮了依口茶,似笑非笑地说道。 顾婧婵内心一愣,面色却是没有多少改变,羞愧一笑,脸色带着愧意道:“您乃是贵嫔娘娘,妾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做您的姐妹。承蒙贵嫔娘娘看得起妾,妾心中万分感激,却是礼不可破,妾无所谓,只是担心有人传出对于娘娘不好的话,就是妾的罪过了。” “嗨,咱们一同侍奉陛下,自然是姐妹。若是在民间那里那么多规矩?难不成顾妹妹看不起我?”妙徽霞抚了抚发鬓,语气危险地压低。 顾婧婵心中有些打鼓,她现在还搞不清楚这个妙徽霞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来着不善,她定然得小心防范。笑了笑跟着妙徽霞打哈哈,总之就是不开口唤她姐姐,二人聊到日头高挂。 见妙贵嫔没有散去的意思,顾婧婵只有称了累,才有了借口退去。 走了不远,便是看见颜素雅撑着肚子,在湖边漫步。顾婧婵看着颜素雅的衣着有些隐隐的变扭,却是不知道哪里有着问题,扶着余容正好转身离开,耳边便是听到了颜素雅的声音传来道:“婵儿妹妹这就要离开了么?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咱们也是去凉亭中坐一坐,叙叙旧,咱们姐妹可是很久没有说话了呢!” 顾婧婵挑了挑眉,看着湖边的泛起来的水远远地站开了一点。可是还来不及回话,颜素雅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凉亭中走去。 颜素雅的动作要顾婧婵莫名的心惊,却是也不敢直接甩开颜素雅的手。这是在湖边,万一颜素雅出些什么事情,就是她的责任,她无论是如何也说不清了。只是瞧着颜素雅这个样子,她蹙起了眉头,对着余容点点头。 余容很快会意,出声道:“颜容华,主子身子不适,需要回宫休息,您可否要娘娘先回宫休养,日后定然邀请您前去小坐。” 颜素雅听了余容的话,脸色一阵难看,瞧着顾婧婵抿唇不语,也就心中来气,当下放开顾婧婵的手臂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姐姐我就不打扰妹妹你了,” 顾婧婵看着颜素雅这个样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眼看颜素雅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顿时身子不稳了起来,摇晃了几下,顿时向湖中倒去。颜素雅倒是不傻,在身子失去平衡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顾婧婵,见颜素雅这样子,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定然是被连累,试图稳住她的身子,却是被她一齐带入了湖中。 直到入水的那一刹那,顾婧婵才是完全地想起来,颜素雅的鞋子有问题,那鞋子不是可以穿出来的啊!可是还没有等她呼喊出声音,身子就已经没入了冰凉的湖水中,即使是在盛夏湖水还是冰凉的,顿时刺骨的冰冷,将顾婧婵的意识全部吞没,耳边只是听着岸上乱成一团,耳边嗡嗡地都是嘈杂的声音,胸口发闷得厉害,感觉肺都要炸开一般,就在顾婧婵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有人给她提了上去,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只是听到一声愤怒的“传御医!”就完全坠入了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帝发怒   顾婧婵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软,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脑中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迷蒙了好一阵才发现,她正躺在床上,身子还是软,脑袋发懵。 神智恢复清醒,她才觉得口非常干,看到碧琴在她身边睡着,想说些什么,却是拼命地咳了起来。 她的咳嗽声音惊醒了身边的人,碧琴惊喜地看着顾婧婵,几乎高兴的快要流泪笑着道:“主子,主子,你可是醒了。”碧琴激动地语无伦次,对着外间大声喊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顾婧婵不知道碧琴为何怎么激动,难道她睡了很久么?还来不及激动,就看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冲到了自己床前。她看着身着紫色龙袍的褚明佑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神中隐隐地传来怒意。 顾婧婵不知道褚明佑愤怒些什么,想起颜素雅也一同落了水,她都病成了这个样子。那么颜素雅呢?她该不是落了胎,然后褚明佑要找她问罪么? “顾婧婵,你可是知罪?”褚明佑挑起眉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怒意,心中的愤怒就要升起,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意。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的话,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她急忙撑着身子起来道:“陛下,妾知道错了,颜姐姐如何了?她如何了?” “她小产了......顾婧婵,你的罪过在哪里,你知道么?”褚明佑见她急急忙忙地撑着身体起来,心中的愤怒更是浓厚,不由得逼到了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眶已经通红了。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语气,顿时内心冰冷到了极点,连身体的不适已经感受不出来了。她低着头,眼中忽然的泪夺眶而出,忽然她抬头艰难地抓住了褚明佑的手臂道:“陛下,妾尽力了,都是妾的错,我没有抓住颜姐姐,要颜姐姐小产,都是妾的错。” 褚明佑感觉她的手还是有些烫的,心中越是发痛,便越是愤怒,伸手粗鲁地甩开她的手怒道:“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那里么?”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语气,觉得很是迷蒙,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妾除了没有保护好颜姐姐之外,妾不觉得那里错了。” “顾!婧!婵!朕问你,安国公和你母亲给你生命是做什么的?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明明可以避免掉到湖中去的,却还是自己往湖中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危险来了,你就用苦肉计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个三长两短,要你父亲如何?你难道以为朕和皇后都是糊涂蛋么?怎么会把颜素雅的小产怪罪到你的头上?”褚明佑看着她惨白的脸,心中怒火一直往上冒,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担心自己做出来些什么。 听着褚明佑的一番话,顾婧婵这才懊恼的低下了头道:“妾没有使用苦肉计,是颜素雅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不敢挣脱她,担心她掉入湖中之后,妾说不清。妾带着人少,拉不住颜素雅的身子,她的宫女又.......” “朕没有让你说这些话,那日发生了什么明妹妹已经都和朕说清楚了。朕也调查了,她说得不错。顾婧婵,朕还是那句话,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褚明佑看着她有些可怜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缓和了不少。 那日他和几位肱骨大臣在勤政殿处理完政事,刚刚吩咐众人散开,就听闻了下人传来顾婧婵和颜素雅坠了湖的事情。而且听季文松说,他将顾婧婵提上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出的气了。 他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心中一痛,安国公更是顿时就昏了过去。他急忙请了太医,又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安国公,便要轿子把安国公抬了出去,这才赶来亭轩殿探望昏迷的顾婧婵。 他赶过去的时候,湛淑媛和皇后已经都等在了那里。听闻太医说,顾婧婵肺间的积水已经吐了出来,只是受了寒和惊吓会高烧。 这一起烧便是高烧了三四天,这几天褚明佑处理政事,也无心昭妃嫔侍寝,虽说没有守着顾婧婵,却是时常抽空来看她。也是几乎没有睡好觉,颜素雅那里他去看了一眼,太医说过,她小产了.......心中也是疼,但是他不相信颜素雅口口声声说是顾婧婵害得她。 湛鸾兮轻笑着提醒了颜素雅的鞋子问题。那日穿的鞋子的确有着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那个鞋子没有麻线底。鞋底柔软,的确是适合孕妇穿的鞋子,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她是要孕妇穿在室内的鞋子,颜素雅却是穿了出来。 所以她的落水,不是顾婧婵的错,是她自己不小心,而且是她奴才护主不力,而且若是要追究的话,那么陷害恬淑媛落水重病,这个罪名也是不小的。 颜素雅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湛鸾兮也是无可奈何,她只能看着越来越愤怒的褚明佑,皇后很是镇定,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颜素雅很是委屈地抱着褚明佑的手臂,为伺候她的那个宫女求情,她可是不傻,照顾她用度的宫女,是她父亲花了大钱送进来的。如今若是被杖毙,这钱就白花了。 皇后听着颜素雅的话,忽然冷笑了起来道:“颜容华这话怎么说得?刚才你说是顾妹妹的错的时候,可是没有心慈手软啊,不仅要惩罚了余容,怕是连顾妹妹都不放过,原来你的仁爱之心竟是这么大!你这个奴才就算不是用错了东西,害了你小产,这间接伤害致使恬淑媛至今高烧昏迷不醒,也是大罪过了。本宫和陛下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谢天谢地去吧!” 颜素雅听了皇后的话身子顿时瘫软了起来,她不敢说皇后什么话。只是暗自瞥了一眼湛鸾兮,心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湛鸾兮真是坏事。 湛鸾兮看着颜素雅这般形色,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笑着对褚明佑道:“陛下可否允许妾去探望一下婵妹妹,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咱们还是快点处理了的好,不然若是传出来些什么,怕是御药房不尽心呢!” 褚明佑赞赏地看着皇后和湛鸾兮点点头道:“皇后你和明妹妹做得很好。明妹妹你若是想去看她便是去吧!皇后,朕知道你一向很是照顾恬淑媛,你也一起去探望她把,朕还有奏章未曾批完,朕处理完了之后,便是也会探望她。” 皇后看着褚明佑离去的神色,已经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生气。可是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明明顾婧婵没有错啊......她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错出口,只是和湛鸾兮对视了一眼,才赶来亭轩殿探望着顾婧婵。 看着顾婧婵昏迷不醒,脸颊通红,额头上都是汗,皇后的心难受的不得了。伸手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心中甚是愤恨颜素雅,又把跟着顾婧婵出去的几个宫女内侍通通赏了一顿杖刑,罚俸一年。 湛鸾兮看着皇后激动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说些什么。她也清楚皇后的为什么这么激动,毕竟皇后和顾婧婵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单纯,而且这一层关系,不是不承认就可以解决的。 她想着这事,只是微微一叹,带着下人离开亭轩殿只是每日差人来探望。丞相府得知宫中的消息,也是起了一番风波。 顾婧婵昏迷的第三日,以丞相和安国公为首弹劾秘书丞颜成文的折子便是堆在了御案上,褚明佑看着一脸阴沉的安国公和丞相,也知晓这二人的心思。没有计较这二位元老以权谋私,颜成文也的确做了错事。当下被贬成守城官,远远地打发了。 想起这几日安国公和丞相都欲言又止的样子,褚明佑看着顾婧婵的脸,瞪了一眼碧琴呵斥道:“出去......没有命令不许进来,传太医来,要他带着点伤药来。”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擦起怒火的眼睛,不停地往床内缩去,可怜兮兮的望着褚明佑委屈地道:“陛下......妾.......” “要是有要说的便是说吧!朕还是那句话,知错么?”褚明佑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顾婧婵很是恼怒,不由得抬起她的下巴问道。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隐隐的怒意,只是点点头道:“妾知道错了,陛下您责罚便是。” “很好......这是你说的,回头朕不希望传出来朕虐待你的流言。”褚明佑语气危险的压低,坐到她的床边怒声道。 顾婧婵见褚明佑坐到她的床边,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只得疑惑得看着褚明佑。脑中还是迷糊得很,却是觉得眼前一阵翻转,褚明佑已经盘膝坐到了大床上,而她自己却是趴到了他的腿上,她清楚的感觉褚明佑的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臀上。这个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褚明佑要做些什么了。顿时摇头挣扎道:“陛下.......妾没有那么大的错,不要惩罚我,我还发烧呢,不能打我。” 褚明佑不理会顾婧婵的呼喊,只是大手已经工作了起来,嘴上训斥道:“你说不许?敢对朕不许,你还能吼起来,说明你的体力已经恢复,完全能接受住惩罚。” 顾婧婵只是觉得臀上阵阵传来疼痛,她咬着牙还是忍不住从唇齿间蹦出痛呼声。她脑子迷蒙,又有点烧,对痛感反应很是明显,褚明佑出手又不轻,惹得顾婧婵很快就抽泣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挨打完全莫名其妙,她在疼痛中还感到了羞耻,虽然正在自己臀上挥动手掌的算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她还是觉得好羞耻。自己从小学毕业之后,父亲就没有打过自己。来到古代安国公更是疼宠她,别说是挨打了,责骂都很少有。如今,她还生着病,就挨着这一顿不轻的打,她觉得万分的委屈。 褚明佑听着她抽泣的声音,也心知这个丫头绝对不会是疼的,下手也又重了几分,口中还训斥着道:“你还委屈?做事不走脑子,你连小孩子都不如,朕连贵怡都没有这么打过,你很幸运,是第一个。” 顾婧婵开始反抗,她觉得臀上痛得不能忍受,便是用手肘不停的撞褚明佑的软肋,可是狠狠的撞了他软肋的结果却是臀上的巴掌更重,直到顾婧婵不再乱动了,褚明佑才放开了她。 看着趴床上闭眼装死的顾婧婵,褚明佑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已经泛起了红肿,这个时候才有些心疼后悔。自己的手掌都是这个模样了,她的臀是如何,可想而知了。 “婵儿......不要怨朕,也别气恼,朕知道你委屈。不过,打你一顿,是安国公默许的。朕也是给你这个教训,日后在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搭了自己进去。”褚明佑看着她默默流泪,却是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心中也是无奈,只得放低了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些。 顾婧婵看了一眼他,听着那一句婵儿,要顾婧婵身子一抖,却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心中有着万千思绪,这个褚明佑到底玩得哪一手? ☆、如何解决   顾婧婵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她能说些什么呢!褚明佑是皇帝,别说是打她,杀了她都是可以的。她只是庆幸褚明佑没有将她拉出去去打板子,这已经够给她面子的了。 “不要闹脾气。挨打你也是活该,你不要告诉朕,那日你没有发现颜素雅有问题!你还看着她过来,你的聪明劲跑到那里去了?朕看你平时挺聪明的,对于自己保护的也很好,可是发生事情不知道躲,还往上撞。你可是知道,那些下人异口同声说什么?说颜素雅是你推下去的,若不是明妹妹路过全部看去了,你就是谋害皇嗣陷害妃嫔的大罪过,你以为你还能在亭轩殿养病么?”褚明佑见她一句话不说,心中又是暗自恼火,想到这里又是拍了她一掌。 顾婧婵猛地睁开了眼睛,想着褚明佑的话,却是暗自心惊。虽然知晓颜素雅有问题,可是为什么要陷害她?而且为什么要赔上自己呢?顾婧婵看着褚明佑眨了眨眼,想说些什么,却是张不开口了。 褚明佑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一叹,从床下下来,招了太医进来诊了脉。刚才一顿打也没有要顾婧婵的烧加重,宣布没有事情也就告了辞。 顾婧婵闭着眼睛整理思路,任由褚明佑屈尊降贵给她抹药。反正她的伤是褚明佑自己打出来的,而且伤在那里,传出去也不好听。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这一顿打。若是因为自己伤害了身体,安国公这么做完全可以,因为那是父亲,因为父亲心疼焦急很正常。可是褚明佑.......虽然有父亲默许,可是褚明佑若是没有想法,自己的父亲却也是管不到她了。 她虽然知晓褚明佑宠她,可是她死活应该和褚明佑无碍吧。为什么打她呢?若是真的犯了错,降位或者打入冷宫不就完了,为什么偏偏要打她?而且还自己动手? 她不清楚褚明佑的心思到底是如何。如果真的宠她疼她,怎么会在自己还生着病打她?可是若是虐待的话,这么假惺惺的又是何必?皇帝的心思真是难猜.......不过她倒是真的没有猜错颜素雅呢......这计谋用得可真好...... 褚明佑为她的伤处抹好药膏之后,便是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一下子将她搂入了怀里,低着头送上去了一吻。心中的愤怒以及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这几日来心疼担忧。 他也没有觉得顾婧婵哪里好,可是却是异常舍不得离开她。顾婧婵没有特别能吸引他的地方,可还是和她在一起,他感到莫名的愉快和轻松。她高烧昏迷三天,褚明佑是莫名的心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 从前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愿意顾婧婵生孩子,可是如今却是不想失去她。 顾婧婵被褚明佑搂住肩膀,却是有些发抖,臀上的痛还提醒着她,自己刚刚才被这个男人打了一顿屁股,如今却是抱着她温存,要顾婧婵很是不习惯。 说实话顾婧婵是有怨恨的,她又不是三从四德的正经女人,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家暴,而且算是超级虐待,虽然打的地方敏感而暧昧,那也要她接受不了。借着发烧的由头也就不理褚明佑,任由他做出来什么,反正褚明佑再是如何饥渴,也不能动她一个大病未愈的女人。 褚明佑搂住她的肩要她轻轻翻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到了怀中,语气已经没有了愤怒隐隐地都是温柔,他轻轻吻了吻顾婧婵的额头柔声道:“婵儿,不要怪朕好不好?你是真的吓死朕了。这是朕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而还是朕喜欢的女人。” 顾婧婵苦涩一笑,她挨打挨得莫名其妙,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羞愤的要死,恨不得狠狠咬住褚明佑的肩膀泄愤。可是理智却还是占上风,要她至少躺在褚明佑的臂弯中沉默不语。 “婵儿,朕保证今后绝对再也不打你。即使你真的犯了错,朕也不打你了。而且也不会允许别人打你,你相信朕。”褚明佑揽住顾婧婵的身体,要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十分认真地说道。 顾婧婵抬起眼眸,轻轻推了推褚明佑,沙哑着嗓音道:“陛下,妾还生着病,您不要碰妾,不然过了病气给您,就是妾的大罪过了。” 褚明佑摇了摇头道:“没有事情。朕身子很好,不是小小风寒就可以把朕打倒了的。你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事情交给朕就好了。”拍着她的背语气变得煞是温柔,眼眸中都是宠溺般的疼爱。 顾婧婵很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笑着点头。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还很痛,额头还是有些热的。本来醒来的时候是浑身发酸发软,几乎没有什么知觉和力气,如今也是四肢发软,却是多了一个生痛的屁股,顾婧婵此时觉得还是昏睡好,最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瞧着她嘟着小脸,褚明佑也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了。好笑地看着她,将她在床上放好,隔着被子用大手按摩着她伤着的臀部。自己下手的力气他知晓,别看如今惨不忍睹,但是也是当时疼,过两日就不会疼了。 顾婧婵起初还是呢喃两句疼,却是最后还是舒服地睡了过去。瞧着她这样,褚明佑轻轻拨开了她的头发,温柔一笑,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或许他该去处理颜素雅那边的事情了。 秀怡殿内,褚明佑阴郁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如今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颜素雅。他已经请了太医轮番为颜素雅诊脉,而诊脉的结果却是,受了些许风寒和惊吓,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有流产的迹象,可是却没有了喜事脉。 这话很是明白,说明了颜素雅骗他。颜素雅有孕这是不假,可是她早就滑了胎,什么因为落水而滑胎根本就是她导演的一场好戏。而如果这场戏做得再真实一些,若是没有湛鸾兮和季文松的路过相救,这个伤害皇嗣的罪名,顾婧婵是一定背定了。 想到这种种阴谋,褚明佑是相当不淡定。他一直觉得顾婧婵和颜素雅应该很好,他也听下人和他说过,自己着两个妃子相处得很是和睦。所以他宠爱顾婧婵,也不想太冷落颜素雅。可是,他没有想到,颜素雅居然会设计顾婧婵,他虽然知晓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真情可言,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二人还是表面上很是要好的姐妹。 想到这里褚明佑冷笑了起来,一张脸越发阴郁了起来。 颜素雅悄悄打量着褚明佑,她瞧着褚明佑的笑容觉得很是心惊。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帝王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笑容,不仅是冷笑,而且是阴郁的笑,要她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担心自己说出来什么,惹得褚明佑更加生气。 颜素雅的沉默要褚明佑更加生气,他看着怯懦的颜素雅终于是一声冷笑出声然后怒声问道:“颜素雅,你是好样的。颜成文养了一个好女人,表面上温婉可人,大方端庄,背地里却是毒如蛇蝎,无恶不作。你最好给朕好好解释清楚了那天的事情,不然......可不要怪朕不顾及往日的情面。” 褚明佑的一席话砸的颜素雅有些昏沉,虽然她受的风寒不重,可是却也还在病中。她跪在地上感受着屡屡痛意从膝上缓缓往上蹿,要她身体开始颤抖。可是褚明佑的话,她越是琢磨越是心惊。 她做错了什么么? 可是为什么皇后护着顾婧婵,明淑媛都出来为她作证,而且就连皇帝都跑到她这里对着她兴师问罪。颜素雅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打错啊,如果要是有的话,也是那日攀扯了顾婧婵而已,区区这一件小事而已。 她是落了胎啊!为什么皇帝不心疼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反而却是去日日探望还在病中的顾婧婵。想到没有缘分的孩子,颜素雅开始落泪。她已经在给孩子做小衣服了,她幻想着再有七个月孩子就可以出生,就可以穿上自己做的衣服了。想到这里,她恨自己为什么会穿着室内穿着的鞋子出去,也恨那帮下人没有扶住自己,更是恼恨顾婧婵,若是那日不遇到她,不和她说话,自己也不会到湖边去。 颜素雅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不由得开始大声痛哭起来:“陛下,陛下啊!妾哪里有阴谋?哪里心如蛇蝎了。妾才是最最无辜的人了。孩子是妾的,流掉了的是妾的肉,陛下的骨血。陛下难道就不心疼么?您知道妾孕育了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开心?可是陛下却是对于他不期待的。孩子没有了,您不心疼,可是却去心疼昏迷了三天的顾婧婵,陛下.......妾有哪里错了么?妾心疼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叫屈,为自己叫屈。” 褚明佑听着颜素雅之前的话,心中确实一痛,面容也是一僵。毕竟这是他的亲身骨肉,他子嗣稀薄,能有后妃怀孕他都是高兴的。虽然颜素雅这一胎是算计来的,褚明佑也没有什么反感,但是想起这孩子的母亲,褚明佑总是觉得不那么舒服。 当初他去到景雅居的时候,却是做了防备,因为他知道后宫中有一种香粉,是有催情的效果。所以颜素雅起舞他没有拒绝,只是因为他已经用丝绢塞住了鼻子。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真正会催情的却是燃情香。他忽略了景雅居的香炉.......他的妃子都爱点香,而且褚明佑本人也是极爱香料的人。 在香料上下手,要褚明佑防不胜防。因为自己子嗣稀薄,所以他很少赐给妃嫔避子汤。除非是那个妃子当真不能生下孩子,否则他一向乐意多子多孙。 虽然没有过分的关爱,可是该有的褚明佑没有少给她。看着颜素雅内心的委屈不满,褚明佑不开心了。即使心中仍然对于流掉的小胎儿感到惋惜,可是瞧着颜素雅的模样,却是无法要他生出怜惜之意。 “朕心疼你流掉的孩子。因为那是真的骨血,日后会叫朕一声父皇。可是颜素雅,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么?非要朕点明了?朕不想惩罚你,宫妃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朕这个皇帝脸上无光,而且朕不想要皇后受人非议,各种蜚短流长中伤皇后无才无德管理不好后宫。你的小九九最好收起来,你做过什么朕很是清楚。”褚明佑本来还是有着惋惜心痛,可是看着颜素雅越来越狰狞的脸,褚明佑觉得无法接受了。他拍了桌子一下,眼眸已经瞪了起来。 颜素雅听着褚明佑的话,忽然捂着脸痛哭。语气也是呢喃着哭道:“陛下,妾有做什么?无非就是把妾流掉孩子的事情怪罪在了顾婧婵身上。她份位高于妾,一个管理不当的罪名,她背上了也是不好受。妾有什么错?若是她能及时想到将妾带离湖边呢?若是她派她的奴才抓紧了妾呢?顾婧婵有错,因为她病了三天,您不去怪罪,不去追究、妾为自己,为孩子叫屈过分么?陛下,妾知道您疼宠她,但是不能偏心啊,您怎么可以这样啊!” “哼,你说的不错,你流产的确是上位管理不当。朕记得你现在是在溪荷宫,奇花殿的妙贵嫔才是该管你的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错得是她才对。朕还真是要谢谢爱妃你的提醒了。”褚明佑听着颜素雅死不知道悔改,还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终于是忍受不下去了。听着她一句上位者也有错,褚明佑顿时想起来,还有一个妙徽霞,那日还有这个女人。 想到妙徽霞褚明佑的拳头开始攥得咯咯响。又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就不知道老实安分起来?一个正三品贵嫔,却是玩这些花花肠子,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小女孩子一样胡闹。 褚明佑阴郁着脸,想着太医的回禀,也大概能将事情猜个大概了。看来这个颜素雅和妙徽霞更本就是串通一气的,既然这二人这么好,他就成全她们,做一对姐妹相互照顾便罢了。 想到这里,褚明佑冷笑着上前扶起了颜素雅,嘴角勾起带着渗人地微笑道:“爱妃受苦了,朕已经知道爱妃的意思了,朕一定好好还给爱妃一个公道。” 颜素雅听着褚明佑的话,觉得浑身的冰凉。她知道,皇帝绝对不会是想要给她出气,反而她有种自己未来的路会很悲惨的感觉。 事情过去不过七八日的时间,褚明佑忽然下了一道圣旨,将后宫众人搞得晕晕乎乎,议论纷纷的。 “将妙贵嫔的两个公主过继皇后名下,以示恩赏,妙贵嫔娴雅淑德,日夜照顾颜容华,其心可嘉,恢复昭仪份位。二人感情甚笃,昭仪执意照顾颜容华,无人可以劝止,朕欣慰于后宫和谐,开恩赐其封号为“诚”,并准其所奏。” 这道圣旨一下达,后宫顿时炸开了锅。最最愤怒的便是妙徽霞了,她成了昭仪却是失去了两个女儿,有了封号却是不得不照顾颜素雅那个女人。但是圣旨就是圣旨容不得半点更改,妙徽霞只得认命接受。 听着这道旨意,顾婧婵懒散地一笑,看来她的小算计,居然效果反响这么大,也不枉自己冒了一次风险。 ☆、别样礼物   褚明佑下手的一顿暴揍倒是没有妨碍到顾婧婵的康复,不过数日她的风寒便已经好利索了,只是被勒令禁止下床,她也乐得在床上慢慢休养。 余容见顾婧婵身子好透,也顾不得自己伤病未愈咬着牙前来顾婧婵床前请罪。顾婧婵瞧着脚步瞒珊的她,心中有着几分不忍,可是也没有办法赐她坐下,只得吩咐下人拿来一个软垫,要她跪在上面。 余容心中有愧,即使得知顾婧婵早已经醒来康复,她心中仍旧是满满的自责。起初她是坚持不跪在软垫之上,但是还是拗不过顾婧婵,索性跪好,嘴里仍是道歉的话。“主子,对不起,奴婢对不起您,要您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若不是季大人出手相救,明淑媛路过的话,主子万一有个什么,奴婢是万死也难辞罪过了。请主子责罚!!” 顾婧婵抿了抿唇,她醒来后的第二日就听碧琴说了,皇后将那日跟着她的奴才每人杖责了三十杖,罚了一年的年奉。而跟着颜素雅的下人这是统统当众杖毙了。得知她的下人被杖责,顾婧婵还是心中有着不愿的,毕竟她的落水并不是他们的错,她们总不能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来伤害颜素雅的事情,如果那样他们才是真的错了。 想到这里顾婧婵笑了笑,轻摇着头道:“余容,你不必自责。事发突然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已经尽到了职责,你是我这里的管事姑姑,可你又不是侍卫,难免发生的意外,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余容心中仍旧是有愧的。好好的主子险些被人算计的落水丢了命,这要余容异常的心惊。本来以为她能把顾婧婵身边的钉子剔除干净,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有任何人前来欺负她。可是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若不是当时明淑媛出来作证,主子的黑锅是背定了。想到这里,余容又磕着头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当时能及时从颜主子手中救出来主子,您也不会受着几夜昏迷之苦。” 顾婧婵听着余容的话,也知道她心中愧疚的很。当下也就不说谢什么了,任由她哭泣发泄,直到她的嗓子已经哭哑顾婧婵才笑着道:“是,你们没有保护好我,是该被惩罚。皇后娘娘一件事代替我惩罚了你们,所以你们已经有了教训,就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日后不要再出这种事情便是好了。其实我也是有过错,若是能及时避开颜素雅,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余容擦掉眼泪,仍旧跪得笔直听着顾婧婵的话,眉宇间的愧色渐渐敛去。 瞧着余容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顾婧婵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余容,若不是念着你身上还有伤,我还是得罚你。刚才你说的话,也是有错的。若是你当初真的甩开了颜素雅,那才真是害了我。我随她一起落水,这盆脏水都能泼到我的身上,若不是湛鸾兮出手相救,恐怕我就算是说得清也得失了宠。” “主子,是奴婢考虑得不周到,请主子责罚。”余容听着顾婧婵的话,心中有着莫名的心惊。 “我没有想要责罚你,责罚你已经受了,这痛你也受了,受了便要记住。碧芳和称心就靠着你去提点她们,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要这二人生出异心来。”顾婧婵扶着床榻站起,走到余容面前压低声音道:“另外,你想办法把惠妃暗中下药的事情透露到王茉楠那哪里去,该是如何说你应该明白。” 余容看了一眼顾婧婵很快会意了然点头道:“奴婢定然不负主子所托。” “很好,下去养伤便是,这几日不用近身伺候了。”顾婧婵点头挂起微笑要人搀扶着余容出了门。 看着余容离开,顾婧婵一张微笑的脸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颜素雅啊颜素雅,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孩子是被惠妃折腾掉的呢?这个好消息,妹妹怎么可以不要你知道? 得知顾婧婵身子已经复原,褚明佑也就急急忙忙的来看她。之前的日子,他一旦进入亭轩殿顾婧婵总是吩咐落下床幔不要自己去探望她。而且请求封了她的亭轩殿,禁止一切人过来探望。说是担心过了病气给大家,这样就不好了。 想起她的懂事,褚明佑心情更好,远远见到站在门外迎接着自己的她,嘴角上扬,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瞧着她身子有些单薄瘦弱,褚明佑的心就疼痛了起来,直接打横抱着她走到了卧榻边上,搂着她坐下,这才开口问道:“身子真的好利索了么?虽然这是盛夏,你掉到湖水中还是冰冷透骨染了风寒,应该好好调养才是,朕瞧着你面色仍然不好,可是下人伺候得不尽心?” 顾婧婵坐在褚明佑的怀中总是觉得万分别扭。看着底下的奴才们全部低着头,似乎是羞涩与见到她和皇帝这样,心中更加羞涩不由得推了推褚明佑的身子道:“陛下,妾身可以自己坐的,真的......” 褚明佑,吩咐今夜晚膳就在亭轩殿用了,也就挥手要一众奴才退下。看着下人们都已经离开,还在怀中扭动羞涩的小丫头,不由得有了调笑她的心思,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朕吩咐太医再取一盒伤药过来?” “啊?陛下,为什么?”顾婧婵被褚明佑的话弄得一愣,不解地望着褚明佑的眼。 褚明佑笑着搂住她,对着她耳边吹气道:“朕看婵儿你坐得不安稳,想来娇臀该是还在痛,朕吩咐御医再取伤药来,为婵儿你伤药啊!” 褚明佑的话要顾婧婵的脸色通红,又羞又气。那褚明佑揍完她开溜,顾婧婵可是痛苦纠结了很多日子。她醒来才发现,她的伤处还是需要有人上药的。可是她连洗澡都不喜欢要人看着,搓背都有些脸红的她,如何做到下人看她的屁股?那几日就是她痛苦的回忆,想起来她就想捏住褚明佑的脖子泄愤。 看着怀中人儿沉默不语,却是有些咬牙切齿,褚明佑了然一笑,直接放到顾婧婵将手臂伸到她的嘴边笑道:“婵儿的一口贝齿是朕的最爱,若是咬坏了当真可惜,来吧朕这臂膀借给你泄愤一用。” 看着面前着健壮有力的臂膀,顾婧婵脑中一抽似是要狠狠咬下去,却是理智占了上风。看着褚明佑勾着嘴角看自己,顾婧婵调皮一笑,张嘴便向着他粗健的手臂咬了下去。 本来褚明佑见她张口便咬,已经做好了受痛的准备,可是手臂上传来的却是牙齿与手臂轻轻摩擦的痒感,也就笑了起来,拍拍她的头道:“婵儿可是不敢?朕已经承诺过不会再打你,也不要别人打你,若是想咬来报仇你便报仇吧。” 顾婧婵笑了笑挑着眉看了一眼褚明佑,那眼神中似乎是在说:“这是陛下说的,可不关妾的事情。”她牙上微微用力,可是褚明佑的前臂太过结实,却是咬出来的牙印也不深。顾婧婵看着褚明佑微黑臂膀上这牙印,不由得有些懊恼失望。 褚明佑倒是抬起手臂看着顾婧婵留在他前臂上的印记,用手拍着她的屁股笑道:“丫头啊,你可是真敢咬啊!看看牙印都出来了。不过倒是可以证明。婵儿你的牙齿真的很齐。” 看着褚明佑手臂上的口水,顾婧婵低下了头。刚才脑子热了起来,便是咬了,可是看着眼前的牙印怎么看怎么暧昧。不忍心去看那个牙印,顾婧婵只得低下了头。 褚明佑笑着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不由得阴险一笑,抓起顾婧婵的手臂就要咬。顾婧婵穿的是广袖曲裾,又是半卧在褚明佑的怀中,这一拉手臂,丝质的衣服瞬间滑落到肩膀处,一整条白皙的手臂出现在了褚明佑的眼前。 看着顾婧婵白皙的手臂,褚明佑笑得更加渗人,仿佛手腕中握着的不是佳人玉臂而是一条汁多味美的鸡腿。而且他还是邪恶地笑着,咽了咽口水。 顾婧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褚明佑,虽然拼命保持着镇定,但是还是止不住有些害怕,脑子一个短路就说道:“陛下,妾的手臂像不像白斩鸡的鸡腿啊?” “婵儿手臂如此细滑,怎么会是那白斩鸡鸡腿?朕看是蹄髈还差不多......而且朕爱吃蹄髈,不爱白斩鸡。”褚明佑笑着看了她一眼,张口便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牙印。看着手臂上的牙印,褚明佑笑着说道:“敢在朕的身上留下记号,那么朕就给你留下一个更深的记号。你就只能是朕的,牙印为证。” 二人互相咬完,顾婧婵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做了如此狗血的事情。她回想起来电视剧中在一个大船上,男猪脚和女猪脚回想对咬的情景。她摇了摇头,算了吧,那样的惊心动魄她接受不了。 看着褚明佑手臂上的圆圈牙印,顾婧婵眼神落到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不由得笑着拉了拉褚明佑的衣服道:“陛下,我们到书桌那里去好不好?妾要送给您一个大礼物呢!” 褚明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着她眼中闪过的促狭,知道她想要发坏,也愿意接受。直直地抱着她过去,二人窝到了红酸枝椅子上去。 顾婧婵撩着袖子一点点的磨着墨,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那个物件的模样。 褚明佑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她黛眉微蹙似乎在想些什么。也不打扰她,任由她坐在自己的怀中很是不安分。 看着褚明佑静默不语,顾婧婵胆大地拉过褚明佑的手臂,将宽大的衣袍向上挽起,露出一截微黑而健壮的手臂。拿起毛笔沾了墨,在他手臂上比了比,开始下笔画起了图案来。 毛笔蘸墨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微痒,挑着眉看着顾婧婵心中却是没有怒气,甚至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心道:“这个丫头居然敢在朕的身上用墨汁画图?真是胆子太大了....... 用笔勾勒完毕,顾婧婵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不由得笑着道:自己画在皇帝手臂上的表,恐怕比百达翡丽还要名贵一些吧。 褚明佑看着自己手臂上这个奇形怪状的图案不由得蹙眉不语,他是在想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看似日晷也不像啊,只不过瞧着倒是计时的物件。 看着手臂上的“表”褚明佑忽然笑了起来,看着顾婧婵眼神中带着些许得意,心中有着几分恼怒,甚至生出来要出气的感觉。“婵儿送给朕如此丰厚的礼物,朕若是不赏赐给你些什么,是不是朕不太精通人情味了啊!” 褚明佑的声音危险极了,这要顾婧婵觉得不是很妙,当下谄媚地搂住褚明佑的脖子,化作无辜宝宝撒娇道:“陛下,妾才不要赏赐呢!妾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陛下又怎么好用赏赐驳回妾的好意呢?妾真心不要赏赐呢!” “婵儿.......你觉得这个赏赐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么?”褚明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凑到她耳边凉凉地说道。 顾婧婵忽然惊恐地瞪起了眼睛,跨坐在褚明佑的腿上各种耍赖,褚明佑故意一个板脸瞪着眼睛道:“婵儿不要赏赐就来惩罚吧。”褚明佑拿起桌上的镇纸在手中掂了掂,阴笑道:“婵儿你可是想想,这个东西若是揍到你的屁股上,你这辈子不要离开床榻了。” 心知这是褚明佑的威胁,顾婧婵心中也不害怕,但是就坡下驴,只得笑着从褚明佑手中抽出白玉镇纸将它放得远远地,扯着他的衣袖道:“陛下,您快快饶了妾吧。妾错了,您还是赏赐妾吧。” 褚明佑听她说了这话,哈哈一笑,将她的头放到书桌上,整个腰背紧紧贴合着他的大腿,巴掌大的小脸已经正对着了自己。褚明佑摸了摸他的嫩脸,脸上都是笑容,忽然牵制住她的下巴道:“婵儿啊,朕这个惩罚可是有些丢颜面,放心啊,朕不会要人看到的。” 顾婧婵此时已经知道褚明佑要做些什么,眼神中渐渐有了写惊恐。看着褚明佑那起了比,对着直接的脸蛋过来,顾婧婵已经很是害怕。她一个女孩子,若是被人在脸上画了乌龟,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婵儿说说画个什么好呢?朕是画个花呢?还是画一个小动物?朕看还是乌龟好,乌龟长寿,这夏季画在婵儿的脸上,还能给你解决苦夏的麻烦。”褚明佑似乎是在自然自语,后面的话自然那能够要顾婧婵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到褚明佑要在她脸上画只乌龟,心中异常痛苦,不由得娇声告饶。可是褚明佑那里管这一套?不顾顾婧婵拼命挣扎,一个小巧可爱的乌龟就出现子啊了顾婧婵光洁的额头上。 得知被画了乌龟,顾婧婵已经没有力气抗争,只得窝在褚明佑的怀中气鼓鼓地生闷气。她这个样子倒是没有要褚明佑生气,反而拍着大腿没有形象地笑了起来。顾婧婵郁闷地瞥了一眼褚明佑,对着外边叫了一句:“陛下要沐浴,准备热水。”回头便是温婉淡然地一笑道:“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了,您等下要不要沐浴?” “婵儿如果陪着朕一起的话,朕会非常高兴的。”褚明佑依旧坐在书桌后的大椅子上,手肘撑在书桌上,正笑着看着顾婧婵,语气和眼神中满满都是调戏。 顾婧婵深呼吸了几口气,莲步轻移到了褚明佑的面前,瞥了一眼墨汁和笔笑着道:“陛下,妾想起一个好玩的游戏,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陪着妾玩上一玩。” “原来婵儿这么有童心啊?朕乐意奉陪。”褚明佑勾了勾嘴角,眼神中都是算计。 顾婧婵要和褚明佑玩的游戏很是简单,猜丁壳,输掉了就在脸上画道道。 结果......就是顾婧婵输的很是凄惨。褚明佑拿着笔看着已经变成花猫的顾婧婵,脸上都是笑意,看着有些嘟嘴的她,终于是放下了笔,打横抱着她往浴室走去道:“爱妃,我们去共浴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啥大家都知道的哈.....大概会在23点之前传上来了。昨夜小依有些低烧,昏昏沉沉的码完也就没有上传,今日抱歉啦,双更补偿。明日不出意外还是双更,大家不要抛弃偶..... ☆、主动调戏   听到共浴二字顾婧婵的脸顿时爆红,在褚明佑的怀中也是显得有些扭捏。虽然俩人已经全部看透了,听见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着几分羞涩。 因为早就知道顾婧婵不喜欢有人伺候她沐浴,下人们老早也就离得远远的了,皇帝陛下更是不用担心,有淑媛娘娘在里面,难道还担心有人伺候不了陛下么?所以顾婧婵那一脸的道道倒是没有被人看了去。 褚明佑搂着顾婧婵进了浴室,看着阵阵飘着轻烟的浴桶,褚明佑内心觉得有些发痒。抱着佳人到了桶边,开始一点点的剥落顾婧婵的衣服。 顾婧婵感到褚明佑手指温热,触碰到她的皮肤上,要她有些微微发颤。她拼命的把意识从褚明佑身上挪离开来,将褚明佑想象成木偶、机器人、提线娃娃反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对了。 褚明佑只是摸到顾婧婵的背,并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果知道了,怕是不会耐心给她脱衣服,反而直接会和衣将她丢到水中去。 随着最后一件衣服的滑落,褚明佑看着面前女子完美的果背,赏心悦目着点头笑着道:“婵儿的玉背当真犹如戏文中的芭蕉扇,玲珑有致,细滑得犹如绸缎,真是要朕爱不释手。” 顾婧婵感受着褚明佑那带有薄茧的右手,抚摸在她的背上,顾婧婵有些害羞,也有些变扭。只得小声道:“陛下,妾可以进入水中去了么?我有些冷!”顾婧婵这是睁眼说瞎话,现在已经是七月份,气温很高了,即使是在阴凉的浴池内,也不会觉得多么的清爽,她此时候说冷,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褚明佑也不答话,只是抱着手臂欣赏着面前的果露美女,伸手抽去了顾婧婵的发上的簪子。看着如瀑的长发飞落而下,有几丝沾到了自己的唇上,褚明佑享受着脸上微微发痒的触感,不舍地剥下。 顾婧婵和褚明佑这么站了半天,顾婧婵才想起来,褚明佑到底在等些什么。这个皇帝是在等着她为他宽衣,然后一同入浴。顾婧婵忍着脸红转身,自己的身躯现在除了胸前的长发可以勉强挡光,不至于春光乍泄,剩下的可是一览无余,想怎么看便是怎么看,堪比现代比基尼。 褚明佑见她转身,很是满意地点头,心中不由得又喜悦了几分。婵儿就是聪明,很多事情不用自己费口舌,她就能够想到。于是乎,褚明佑很配合地张开了双手,示意顾婧婵开始宽衣解带。 顾婧婵倒是也为难,很是娴熟地解开了褚明佑的衣服,一点点的剥开来,褚明佑精壮的身躯便是出现在了眼前。褚明佑不似顾婧婵还要穿着裹胸,如此盛夏暑热的天气,只是两件丝质长袍便是包裹了身躯。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宽背精腰,顾婧婵却是不敢再为褚明佑脱下去了。因为再脱便是裤子了。对于主动剥掉褚明佑裤子这件事情来说,她是第一次做,因为她向来都是被扒的那一个。如今褚明佑就这么张开双手,任由自己摆弄,顾婧婵忽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深呼吸了几口气,顾婧婵保持镇定,缓缓脱下褚明佑的长裤,然后是亵裤......某个熟悉的棒子就出现在了眼前。顾婧婵看着有些要雄起的棒子,忽然脸红了起来,蹲着转了身,背对着褚明佑,就是不想看见他的大棒子,可是顾婧婵却还是忘记了,她自己也是□的,身后的曲线岂不是更加的迷人? 褚明佑见小人儿害羞了,顿时心中尤为爽快,身为皇帝自然不会那么没有用,几步上前搂住顾婧婵,还没有等她轻呼出声音,二人已经坐到了水中,暧昧的凑在了一起。 顾婧婵靠在褚明佑的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正向脸部涌去,她觉得好羞啊,和男子一起共浴......想起上次在浴室发生了什么,顾婧婵就很是懊恼,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不可再次发生那种事情,太丢人了。 褚明佑那里会理会她在想些什么?对于怀中的娇躯,褚明佑是喜欢的很。用丝瓜网沾了水为她擦起背来,这次力道很轻但是绝对能要顾婧婵享受到舒服的感觉而不会痛。褚明佑第一次知道,原来丝瓜秧也会把人弄痛,而且会伤了皮肤。舍不得伤了佳人的肌肤,褚明佑也就很是小心的为顾婧婵擦着背,手指却是很不正经地游走到了她的小腹上。 泡在水中的顾婧婵很是敏感,即使是这样小小地触碰,却是也要顾婧婵身体微微发颤。而且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手正在往上游走,已经到了她白面馒头那里。 顾婧婵觉得背上很痒,心里也是痒痒的,褚明佑的大手此时已经覆盖在了她的胸上。而且很不客气的捏了捏道:“看来前几日的趴着也没有压瘪,朕放心了。” 褚明佑的话要顾婧婵顿时消退了战斗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踩到痛脚顾婧婵觉得很是窝囊,她在水中动了动射身子,面对面的注视着还手中握着丝瓜秧的褚明佑,温柔而甜美地笑了起来。 顾婧婵露出这样的笑容很正常,但是在褚明佑看来确实不正常的。顾婧婵的性子他清楚,无论说什么,就怕她不生气,不生气保持微笑才是最可怕的。现在的褚明佑很没有帝王的样子,更是没有一个快到而立之年人的样子,仿佛还是怀春的少年,笑着对着顾婧婵笑了笑,伸手沾水一点点的擦去她脸上的一道只有一道子。 此时的顾婧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任由褚明佑摆弄。待到褚明佑为她喜好了脸,她才娇声笑着倒在了褚明佑的怀中。水是有阻力的,顾婧婵虽然是狠狠砸向褚明佑,但是褚明佑还是没有觉得痛,反而对于顾婧婵的主动投怀送抱感到诧异。 顾婧婵此时完全也顾不得往日恬然素雅的形象,变得有些娇媚可人,不断的摩擦着褚明佑敏感的部位。褚明佑很享受沐浴,自然不喜欢在水中做那些事情,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顾婧婵则是胆大的蹭着褚明佑敏感的部位,面上还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显得格外无辜。 褚明佑此时有些燥热难耐,本来水的温热加上怀中佳人的诱惑就已经要褚明佑有点爆发的感觉了,但是因为在水中,褚明佑不好这么做。只得压低声音道:“婵儿你这是在玩火,咱们还没有享用晚膳,难不成你想吃些餐前点心么?” 顾婧婵那里肯管这一套?好不容易要她逮到的机会怎么会如此轻松放过?她倒是不担心褚明佑因此而生气,若是那样的话,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可真是不是好的选择。 她胆子大的用小屁股蹭着褚明佑的小腹,褚明佑忽然觉得□燥热难耐,只得用手拍打着顾婧婵的小屁股道:“不许胡闹,若是你这么想要,晚膳后朕好好补偿你。听着不要闹,不然大刑伺候。” 褚明佑的拍打并没有威慑到顾婧婵,反而要她更加嚣张了起来,她冲着褚明佑撇了撇嘴委屈地道:“陛下不是说再也不打妾,而且不会允许别人打妾了么?怎么还要大刑伺候?妾的身子骨娇弱,陛下若是一时生气,用大刑罚了妾,日后后悔可就再也没有一个妾被陛下欺负了。” 顾婧婵说得可怜,有那么一瞬间褚明佑似乎要心疼她的委屈,抱着她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一双小手,碰到了自己的弟弟上,而且还在不停地挑逗着。 这个动作可是逼急了褚明佑,他本来急剧憋着的火气,已经在顾婧婵的挑拨和“帮助”之下几乎呼之欲出,瞪了一眼笑得开怀的顾婧婵,褚明佑从她腋下穿过,一把将顾婧婵提了起来。直接扛到了肩上,也顾不得之前的承诺再也不打,直接挥了一个脆响的巴掌到果露的臀上,嘴边传来阴森森地威胁:“婵儿,朕今日就要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亭轩殿内暧昧如何暂且不提,在顾婧婵的安排下,王茉楠很快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计划竟然是被惠妃给搅合了。想起当初她在颜素雅和惠妃中间牵线,准备做个中间人,没有想到她惠妃下手真是痛快。而且这一招打的她是措手不及啊,她差点就要向皇帝禀告她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了。 看着王茉楠一脸死灰的模样,妙音没有说话,这件事情传得挺热闹,但是她暗中调查过,却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心中也是恼怒着颜素雅,她好好的没事去招惹恬淑媛做什么?任谁看不出来,这个恬淑媛非常受皇后的照顾? 王茉楠深深吸了几口气,脸上明媚的笑容早就消失的干净不见踪影了。她恨,恨惠妃、恨妙昭仪也恨着颜素雅和顾婧婵。她满心的算计已经落空,却是有着劫后余生的安慰。若是在她做了假脉之后再得知颜素雅早已经流产的消息,她就真的会死得很是凄惨。 妙音拍了拍王茉楠的手,低声给与安慰。王茉楠则是心中有些发冷般的无奈。她和顾婧婵一起升位,如今她皇宠盛浓,即使她搞出来那些流言,也不曾要皇帝疑心了她。反而在她昏迷醒来更加的宠她爱她。 王茉楠觉得不忿....... 明明都是一样的身份,皇帝为何宠幸着她?难道就因为要她是安国公的女儿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嫡女的身份一定更加尊贵吧!我的皇后姐姐,你的这个生辰可真是会好好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这不是要悲剧了.....爱爱什么的下章吧.....吼吼,丽淑容的礼物是谁呢?要不要出来呢?就看你们了......反正我有这个想法...... ☆、反扑皇帝   亭轩殿内的铜炉中正袅袅冒着白烟,那是冰在慢慢的蒸发,给室内带来了一丝丝的清凉。七月的季节几乎热的人想要躺尸床上丝毫不动,可是帘帐内的两只却是打闹得翻天覆地。 褚明佑从浴桶中抱出来了一直在放火的顾婧婵,对着她邪邪一笑,也不裹衣服直接就往大床上一放然后欺身上去。 顾婧婵从水中被提出来,感受了一阵空气流动就被压到床上,意识已经清晰了起来。看着褚明佑贼贼的笑容,顾婧婵喘着气,瞪着面前的男子心中已经有了很好的准备。从刚刚各种挑逗褚明佑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心,她不想要被动了,其实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丢人,而结果可能更加完美。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褚明佑的脸,褚明佑很是英俊,面部轮廓很是清晰,而且有着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没有到三十的褚明佑还没有蓄须,所以下巴上很是看见,要顾婧婵有些发愣。 褚明佑第一次瞧着这样的顾婧婵,她眼神中也是第一次有着爱的期待。他看得出来,她心中很想要,很想做这些事情。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至少,如果再有什么,她不会被动的接受。 可是......要褚明佑比较惊讶的是,这个丫头居然会主动?这样的举动要褚明佑的神智有了那么一丝的不清醒,随后便是瞪着眼睛看了她好久,确定她居然真的主动了起来?这样褚明佑有了诧异的感觉。 顾婧婵在褚明佑要低头吻她的时候,她搂住褚明佑的脖子,翻身倒了褚明佑,虽然她没有夸张地爬到褚明佑的身子上去,但是一张小嘴已经覆盖在了褚明佑的唇上。 虽然尝了她的味道很多次,但是如此主动的她,褚明佑还是第一次遇到。理智淡定的顾婧婵,基本上对于房\事很是害羞,搞得褚明佑跟着她做坏事都得提起百般精神,不然就会有一种自己在对干尸下手的感觉。 褚明佑对于唇上温柔的触感很是享受,而且送上门的肥肉若是不吃上一口,他就觉得自己如同内监一般,毫无意义了。他可不是柳下惠,再说了,守着自己的媳妇,不吃不是傻子了? 但是褚明佑想翻身扑到她的时候,却是被她很是利索地坐到了他的胯骨上,双手依旧托着他的下巴,小嘴还在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唇瓣。顾婧婵也不着急,拼命啃咬着褚明佑的唇,反正难受的不会是她,她先把火烧起来再说。 看着顾婧婵这样,褚明佑也心知她的意思了,他隐隐约约的是在报复,该不会是在报复他揍了她一顿屁股吧?褚明佑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一阵好笑,这个丫头未免太过记仇了吧,而且揍她也不是为了她好。 拍了拍胯骨上的小屁股,褚明佑用眼神示意她赶紧下去,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后果自负。可是顾婧婵那里会理会他的示意?反而更加嚣张的挑逗着褚明佑的敏感神经,甚至要她的小舌头钻进了褚明佑的口中,小舌头灵活地缠绕住了褚明佑的长舌,很快两片滑溜溜就纠缠道了一起,扭动翻转,在褚明佑的口腔中上下翻转。这褚明佑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压倒,他心中的滋味煞是不好受。但是也不敢硬生生的推开顾婧婵,或者是直接反扑,那样都会要顾婧婵受一些轻伤,最后心疼的会是他自己。 顾婧婵眯着眼睛也不看褚明佑有点微微发怒的眸子,虽然褚明佑生气沉默的样子也是很好看,但是顾婧婵却是不那么欣赏。因为褚明佑一旦沉默生气就喜欢掉脸子,喜笑颜开的俊颜若是变成了冰山脸也是不好看。她曾经的大哥哥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年至三十也找不到媳妇,即使她家的条件真的是不错呢。看着褚明佑这张脸,顾婧婵是真心的觉得好笑,明明长相很是英俊的小伙子,生气起来为何就变成冰山呢?而且就依着褚明佑这变脸手段,这心机脑子,如果在现代一定是最好的川剧演员。 褚明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顾婧婵心中如何?如果褚明佑知道顾婧婵把他和戏子联想到一起,估计他不是再也不理顾婧婵,要不就是不顾的君无戏言的承诺好好管教她了。 顾婧婵虽然心中想入非非,但是嘴上功夫却是没有撂下,一边与褚明佑激战,一边双手却是离开了他的下巴转而攻向了他的身躯。将手探入二人的身体之间,然后摸索着褚明佑的健壮胸肌,摸着褚明佑身上的结实肌肉,顾婧婵心中又是一番感叹,其实她的皇帝陛□材还真是不错,性子也是还说得过去,若是不是一个皇帝的话,倒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可是皇帝只能暧、昧.....却是不能爱的。 褚明佑很是佩服顾婧婵的能力,居然双手能探到她的胸肌上,自己常年练武,即使是当了皇帝,武功底子却是一点都没有撂下,身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脂肪。顾婧婵捏着他的胸,要他全身一个激灵。虽然和妃子经过太多房事,但是大多数都是他扑别人,妃子们都是顺从的接受。而如今这个大胆的丫头扑了自己不说,而且还敢对他动手动脚?看来自己是太宠她了么?褚明佑心中一笑,却是闪过了怒意化成了春水般的柔情。 顾婧婵玩得这一手的确大胆,皇帝的身子不容外人侵犯,她这么做已经犯了大忌讳了。可是她却是不觉得有什么,摆弄了褚明佑的胸肌之后,她觉得似乎褚明佑的胸肌更吸引她,也就从褚明佑的口中退出来,准备去专攻褚明佑身上的肌肉。 可是褚明佑怎么会放任她这样就离开,然后跑到他的胸口上继续放肆?就在顾婧婵的小舌头要功成身退的时候,褚明佑不干了,直接用牙齿咬住她的舌头,然后舌头一卷,把小舌又带回了他的口中。虽然口中还容纳着顾婧婵的舌,褚明佑还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这似乎是在宣告他的胜利。 顾婧婵的舌被拉回去就觉得一阵无语和羞涩,她想退出来却是频频被他咬到舌头,顾婧婵觉得自己很是痛苦。褚明佑主动带着她纠缠,顾婧婵也就省下了脑子,双手不安分地在褚明佑胸前乱动,虽然手背会不是擦到自己的胸,感觉有些变扭外,其余顾婧婵还是很享受肌肉男的美好感觉。 在顾婧婵捏住褚明佑胸前那一点红豆的时候,褚明佑这才松开了顾婧婵的舌头,得了空的顾婧婵依旧跨坐在褚明佑的胯骨上,得意的笑着。 褚明佑看着笑得开怀的顾婧婵,忽然有种想按住她打屁股的感觉。虽然褚明佑不似变态,但是上一次大手揍了她一顿又抱着她那么久,还是要他燥热难耐了起来,若不是当时顾念着她还在生病,担心一场运动她会着凉,定然是吃了。 而今天,这个倒霉丫头居然捏她的红豆。居然敢捏他的红豆,他一个大男子汉居然被小媳妇捏了胸前红豆,说出去都丢人。何况他还是个皇帝,他的身子有谁敢动得?这么这个倒霉丫头就敢?而且她没有醉就如此大胆,万一日后喝醉,他再次宠幸她,岂不是......褚明佑忽然觉得这个感觉很不好,大手不客气的拉住顾婧婵的身子,要她趴伏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软绵绵压住自己胸前的硬邦邦。然后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打着顾婧婵的娇臀问道:“婵儿,朕问你还是不是朕的婵儿?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褚明佑这话说得似笑非笑,顾婧婵却是一愣,对上褚明佑的眸子半天没有说话,虽然便是回神道:“陛下,妾是不是您的婵儿您应该清楚啊!而且,陛下不要打妾的屁股好不好,会痛的。”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忽然笑了起来,大手还是不想放过那两块绵软挺翘。只见褚明佑贼贼一笑,大手毫不客气的揉捏住她的娇臀,语气似乎满满都是不正经地道:“婵儿的臀和胸一样,雪白挺翘还细滑。朕才是舍不得打呢,若是打瘪了,吃亏的还不是朕。” 顾婧婵被褚明佑的话弄得十分害羞,褚明佑的意思她懂。无非就是揍了一顿屁屁瘪了,然后只能趴着胸也瘪了。刚才顾婧婵由于网下挪了不少,嘴边刚好凑在褚明佑的胸上,她笑了笑,然后反头一叼,含住了褚明佑的红豆,牙齿上微微用力,要褚明佑感觉了犹如触电般的酥麻。 这一个动作就要褚明佑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婧婵。这个丫头疯了么?难道揍了一顿大病一场转了性子,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 “婵儿松口,那不是你可以叼着的松口.......”褚明佑被顾婧婵折磨的很是头疼,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可气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丢脸,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咬住红豆就是耻辱啊! 而且......他的红豆貌似......大了那么一些。 的确是这样,如果一个正常男人的红豆是赤小豆的话,那么褚明佑这颗红豆就是可以穿手串的相思豆,大颗的相思豆。再加上褚明佑这结实的胸肌,所以顾婧婵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怪她,她很是无辜的。 褚明佑被顾婧婵弄得有些神经,忽然再也接受不了,只得在她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力道绝对可以要她痛呼起来,然后趁机逃跑翻身,然后压住她恶狠狠地道:“婵儿啊.....看来我今日太纵容你了,你要偿还,一定要偿还.......” 顾婧婵很是凄惨的被捏了一把屁屁,然后又被褚明佑抱着丢在床榻上,再次摔倒屁屁她甚至有些想哭的时候,褚明佑就压了上来,对着她冒出了渗人的眼光,似乎要立即吃了她一般。 于是正在顾婧婵准备表演无辜少女的时候,张德新拯救了她。 “陛下,晚膳好了,您是否和淑媛娘娘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什么也没有写,大家什么也没有看到,看见了什么的都装作没有看到。听闻最近严打,小依不想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先上一道菜,下章是什么自己猜。。。。。 ☆、还是被扑   褚明佑正想享用美食就被打断了,自然心中不好受,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发了怒,不然传了出去史官得批死他这个皇帝。 于是褚明佑阴郁着一张脸吩咐张德新取来干净的便服,然后张开手臂任由张德新穿上衣服。顾婧婵则是躲在帘帐后,隔着轻纱一脸坏笑着瞧着满脸阴郁的褚明佑,心中甚是开怀。 张德新看着皇帝黑着的一张脸,心中也是在嘀咕,瞅了瞅落下的床幔也就了然了,于是苦涩一笑,脸都快纠结成一朵菊花。他这是......打扰了好事吧,陛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您继续? 穿好衣服,褚明佑也不把头发挽起,就那么披散着,示意张德新下去,就一把掀开了床幔,拉过锦被把顾婧婵包裹个严严实实就抱起她往外间走去。脸上依旧保持着阴郁,很明显的告诉别人,我不高兴,不要惹我。 褚明佑这样再次吓到了顾婧婵,她本来也就以为皇帝不要她吃饭,或者不顾着张德新继续行动。可是她点火的后果,也不至于要自己光着就到饭堂去用膳吧?若是一个不小心,果露了,那么她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褚明佑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自然不会放任顾婧婵走光,在临出门之前,有在顾婧婵的腰上缠上了一条玉带,直接将她包裹成大婴儿是完全不能动了。到了厅堂内,褚明佑满意的看着桌上的膳食,再瞅了瞅一众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散。 一干下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犹豫,陛下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亲自动手吃菜?他们都下去了谁伺候陛下呢?瞧着被包裹成粽子的顾婧婵,都纷纷摇了摇头,娘娘这样也是做不到的....... 看到下人迟迟不肯离开,褚明佑面容平静,瞪了一眼张德新。张德新立刻身子一个激灵带着下人火速退散,将饭厅留给了褚明佑和顾婧婵二人。 见下人全部离开,褚明佑笑了起来,直接伸手抽去了桎梏着顾婧婵的玉带,锦被滑落,光果果的顾婧婵就出现在了褚明佑的眼前。褚明佑捋着她的头发,轻笑着道:“婵儿,朕记得今夜你好主动诶......那么朕很饿,你也喂喂朕吧!” 顾婧婵坐在褚明佑的腿上,迟迟不敢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若是给褚明佑夹菜,岂不是要光着身子在饭堂内来回走动?这种癖好,貌似她没有诶....... 看着她这个样子,褚明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打趣着笑道:“婵儿刚才很是大胆呢?怎么现在就退缩了?朕可是还没有享受过,你的亲自伺候呢!快点,乖乖的,不然......朕可是不会放过你。”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威胁的话,只得乖乖照办,她从褚明佑腿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她裹着身体的锦被,她用锦被在身上缠了几圈,成了直筒的长裙,看着露在外边的手臂,顾婧婵也就没有在意些什么了。 顾婧婵大大方方给他不停夹菜,最可气的是完全夹不到自己想吃的菜。自己本来想吃镜箱豆腐,可是这个丫头偏偏给他夹白玉茄盒,想吃鱼偏偏给他夹白肉......看着有些和自己对着干的顾婧婵,褚明佑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毕竟那个倒霉丫头念念有词,布菜这种事情妾第一次做,做的不好陛下不要生气....... 才吃了几道菜,褚明佑就放弃了要顾婧婵走来走去夹菜的想法,直接在她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一把拉住她要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着她酥胸半露手臂和半个胸果背都在眼前飘过,要他都快要食不知味了。 顾婧婵一下子被抱到了腿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瞪大眼睛看着拉住自己脸色有些沉闷的褚明佑,她觉得有些好笑,顾婧婵一脸无辜的看着褚明佑,也不说什么话,就那样可怜兮兮的望着褚明佑。 褚明佑被顾婧婵这么一看,看得心情更加郁闷,脸色也更加阴沉,虽然刚才看够了美女,但是如今想来倒是有些自讨苦吃了。看着她满脸的无辜,褚明佑似乎已经忘记刚才要她给他布菜的自己了。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好像是顾婧婵做错了什么一般。“婵儿,你是个淑媛娘娘,不要这样,要人看到成何体统?”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话,她脸上的无辜更浓了,貌似她很听话吧!看来她想要做的已经完成了...... 褚明佑不理会她的一脸哀怨,反而只得一手抱着她,一手动手夹自己身前的菜。看着面前的剁椒鱼头,褚明佑心生一计伸手夹了一筷子鱼就往顾婧婵的嘴边喂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朕这个皇帝做的最是窝囊了,身边的爱妃不会为朕布菜,朕还得给她夹菜,婵儿啊婵儿,你说有这样的道理么?” 顾婧婵胆颤的吃完鱼,眼神中的惊恐还是没有了退下去,她看了褚明佑好久,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在褚明佑要喂她第三口菜的时候,顾婧婵觉得这样做不可以,还是识相一点,早点认错的好。 她卖乖的从褚明佑的怀中挣脱手出来,可是褚明佑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搂的死死的、她动不了,却是也不敢再张口,敢要皇帝喂菜,她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褚明佑却是很开心这项工作,看着顾婧婵犹犹豫豫的样子,褚明佑就兴奋,就开心。自己吃得半饱,估摸着顾婧婵也吃得差不多了,褚明佑想到了更好玩的招数,加起一块牛肉放入顾婧婵嘴中,还没有等她吞下去,就吻住了她的嘴,直接将顾婧婵嚼得碎烂的牛肉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中,还不忘说一句:“有着婵儿口水的牛肉味道就是不一样。” 被褚明佑这个动作恶心到了的顾婧婵,几乎要伏在桌边呕吐。如此亲密而恶心的举动,她一个现代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褚明佑这个根红苗正的古代人是如何想出来并且接受了的? 顾婧婵接受不了,不代表褚明佑不喜欢。褚明佑觉得好玩极了,身为皇帝很多想做而不敢做的,在顾婧婵这里他觉得自己放心大胆的做,反正这个丫头不是长舌之人,不会到处乱说去。 褚明佑这样做了几次,顾婧婵想弑君的心都有了。见她心中有些不情愿,褚明佑则是又换了一种玩法,干脆自己吃肉,然后再送到顾婧婵的口中。 顾婧婵含着沾有褚明佑口水的牛肉,眼睛肿也是泪水,她好想吐出去,这样更恶心......褚明佑则是用一种你要是敢吐出来咱们就算账的眼神看着她,顾婧婵受不住皇威只得就范。觉得一顿放吃的很是满意,褚明佑这才同意放开她,直接将她抱着再次跑到了床榻上。 还在悲愤中的顾婧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挪窝了,直到胸口一重褚明佑压了上来,她才露出一身娇媚的惊呼,努力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褚明佑轻轻咬在她脖子上,低声训道:“想要要朕再下边,婵儿还得再修炼些日子。” 顾婧婵只得含泪就范,一夜的缠绵要她次日差点起不来,看着身上红花点点,似是不想想起来昨夜。昨天她一直放火,而放得火只能自己泄,昨夜她都记不得褚明佑要了她几次,反正最后她记得自己累得几乎要哭出声音来,眯着眼睛瞧着精神百倍的褚明佑,她下定决心这种傻事只此一次,绝对不干了。 虽然一番折腾,对着皇后的请安也是还要的。她这边刚刚病愈,皇帝就跑到她那里宠幸了她,不出意外的这场请安醋味十足。 顾婧婵倒是不太介意,你无论说什么,不过分她就听着,过分了也能反击回去,反正她现在是风口浪尖,绝对不要兴风作浪,省的成了靶子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王茉楠还是一如既往的绽放着她那明媚的微笑,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和自己凑到一起还在说着什么体己的话。 顾婧婵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顾妹妹的身子可是真的好起来了,想不到居然还有那么胆大的奴才,居然这样陷害你,好在明妹妹路过,皇后姐姐英名,不然要是让小人奸计得逞岂不是没有这样的天理了?”她瞥了一眼缩在角落中的颜素雅,语气带着不善。静淑容说话一向不忌讳,有什么说什么,她也讨厌这样的人。凡是她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那种,也是因为如此,褚明佑一直不怎么宠她。 顾婧婵看了一眼颜素雅微微一叹,对上静淑容的眸子笑道:“谢谢静姐姐关爱。妾早就没有事情,您说得正是呢,妾还没有感谢明姐姐和皇后娘娘,若不是二位相助,恐怕顾婧婵就不能坐在这里了。”说完她站起身对着皇后和湛鸾兮行了礼,才又坐了回去。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是颜素雅散布出来的,虽然她很是无辜,这个罪名也只能她自己背。顾婧婵不追究她,也没有点出来她的名字,不可谓不聪明。 顾婧婵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何婕妤出身将门,脾气向来爽直直接了当开口道:“真是不知道颜容华怎么还能大方自若地坐在那里,本来保不住皇嗣就已经是大罪过了,还想方设法的陷害别人,事情败露还是不知道悔改,真是要我大开眼界。” 皇后因为颜素雅的一句话,得了双生公主的抚养权很是高兴,对于颜素雅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恨。本来还是想处罚了她,但是皇帝没有意思,她也不好做出来处理,如今这话被何珍心甩了出来,皇后也是有些高兴,若是能挑拨的这些妃子都去奚落颜素雅,忘记她和顾婧婵就好了。 她才不要管别的,父亲说要她护着顾婧婵,她做到这一点就好了,别的她干什么要管?能牺牲就牺牲,无她无关。 等着何珍心一番话说完,皇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薄责何珍心道:“何婕妤这话不要说得太满了,皇帝已经下令不要提这件事情了。你日后要注意一些,相信颜容华也是也不是故意的,早就听闻性子不错,和顾妹妹也不错,她怎么会害顾妹妹呢?想必是痛失皇子心痛的吧。” 皇后的话很是绝妙,她点出来颜素雅和顾婧婵之前很好,在这样的关头都可以陷害她,你们若是想拉拢她都掂量掂量吧。 惠妃和王茉楠听了皇后的话都沉下了脸,看来她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当初拉拢颜素雅完全是利用,可是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湛鸾兮坐在一边轻笑着不语,她仔细打量着宫内每一个人的形形色色。她的嘴角勾了勾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给顾婧婵听呢?虽然这样造成的结果会不那么好玩,只不过,看着王茉楠的样子,她笑着凑到顾婧婵的耳边道:“婵儿妹妹,你可是不要忘记你的妹子啊!” 顾婧婵忽然一愣,她的妹子......她忽然对上湛鸾兮的眼眸,神情中带着疑惑。湛鸾兮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在桌上画了几笔,顾婧婵顿时明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不要骂偶没有肉肉,小依今日收了一个负分......说是肉肉多了。好吧,既然不喜欢肉肉,那么咱们就斗吧,柔情什么的靠后吧......斗争已经开始了有木有? ☆、抢先下手   其实今日的请安还是要布置皇后的寿宴,皇后是国母,她的寿宴虽然不需要如同太后那般,但是也得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众位官家夫人小姐都是要进宫为皇后贺寿的。 皇后还没有提到这一点,大家也不能越过皇后直接了当的越俎代庖。 看着安静下来的妃嫔们,皇后这才微笑着道:“本宫的寿辰也是快到了,也是如同往年一般,姐妹们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上一说,咱们后院之中够得上份位的还是要小聚一番的。” 顾婧婵在入宫之前没有参加过宫内外的大小宴会,自然不知晓往年皇后的寿宴如何办,今年这也是头一遭,她乍然间听皇后问起,也是有着几分诧异,毕竟她一直认为这皇后的寿宴无论如何也是得如同太后、皇帝那般有着总务署和礼部办理。 见顾婧婵沉默不语,惠妃勾了勾嘴角对着皇后笑道:“娘娘,你快瞧恬淑媛八成是在仔细思考呢!恬淑媛一向聪明,心思细腻,定然能够想出来好主意,妾这样的怕是入不了娘娘的眼了。” 看着顾婧婵神色,皇后也心知她这是有心事,也不喜欢惠妃这样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当下回敬着笑意道:“惠妃妹妹切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出的点子一向是最讨得陛下的欢心的,可是莫要推脱。” 皇后的话音一落,惠妃顿时尴尬了起来。何珍心等年资老的妃嫔都是对着她投去不满的神色。惠妃知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没有理,不能反驳些什么只得温和一笑什么都不说了。 皇后提起来这话,为什么惠妃就会着恨呢?惠妃每次设计的节目都很精彩,但是每每皇帝问起设计的人是谁来的时候,惠妃都是几句表现力的。搞得好好一场生辰宴出风头的变成了她,再坐的哪一位妃嫔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惠妃都会抢着出这个风头。 湛鸾兮没有进宫之前就是郡主,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惠妃怕是最着恨的了,她也不忌讳些什么,顿时笑嘻嘻的道:“惠妃姐姐何必自谦?陛下那次不是夸赞姐姐你的点子好?我们这些笨点子和姐姐的一比,也就相似形失色了,你呀就能者多劳吧。” 惠妃被湛鸾兮的话噎的说不出什么来,这个女人绝对不可小觑,皇帝对她有些上心,加上她的身份,若是闹起来的话,自己讨不到什么好。看着她又是笑眯眯的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摆了摆手道:“明妹妹就会打趣我。我那里是什么能者啊,无非就是胡乱说的,赶巧能被陛下喜欢而已,我倒是希望今年还能有别的妹妹想出来办法,讨得皇后姐姐欢心,不然光是一个人被皇后姐姐喜欢,岂不是显得很是独特?”惠妃这话意有所指,说得也便是顾婧婵。 一些不是趣的女人都往顾婧婵那里看去,眼神中似乎是在说,恬淑媛,你够了吧。 王茉楠见这样是一个很是绝佳的机会,也就笑了起来对着皇后道:“妾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说得不当说得。” 皇后瞥了一眼王茉楠,眉头有些微皱,心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嘴上却是温柔一笑道:“丽妹妹说就是了,有何当说不得?咱们也就是凑在一起聊聊天罢了。” “妾的这个主意有些笨呢!要德仪兼备的姑娘,绣几幅绣图,若是上得了眼,给了封赏官员也一定会感恩戴德,”王茉楠笑了笑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顿了顿继续道:“妾听闻恬淑媛的妹妹,则是有着绝佳的舞技和绣意,若是能要她为娘娘绣上衣服图,必然能要娘娘和陛下很是欢心。” 王茉楠的话要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顾家嫡女的脾气是如何,她这个皇后最是清楚,虽然绣技好舞姿也很好,但是.....这个脾气秉性是真的不好,而且......她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顾婧婵,更是摇了摇头,不好不好...... 没有等皇后回话,顾婧婵便是起身,对着皇后微微一个扣礼笑着道:“皇后娘娘,刚才丽姐姐提醒了妾,妾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不合格呢!妾同妹妹不过相差半年,如今妾已经侍奉了陛下,妹妹还在待字闺中,年纪着实不小,妾还是请娘娘向陛下求来一个指婚的恩典,妾必然代家父和小妹感谢您。” 其实顾婧婵这话是没有必要的。虽然大祈有着世族女子必须入宫的规矩,但是他们安国公府已经进了一个她,她的妹妹完全可以自行嫁人的。顾婧婵懂父亲的意思,他大概是想等风平浪静的时候,为妹妹求来一个郡主的封号,然后再任由陛下赐婚。 妹妹和她顾婧婵感情又不是那么的好,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妹妹着想。她只是不想给王茉楠一次利用她们顾家人的机会,而且这个后宫有她一个已经够了,顾婧婵很是自私,若是妹妹万一真的被赏识了,她可是不能保证,她的父亲还会向着她。所以,她的妹妹还是留在宫外,老老实实的当个臣妇吧。 皇后听着顾婧婵这话也是点点头,褚明佑早就和她说过,有意将安国公的女儿指给某个宗室。她很是平静地看着顾婧婵,虽然她听说过安国公府内并不如同表面那么和谐,至少顾氏姐妹二人不会如同表面般的和谐。 那个顾婧娟和她有什么关系?若是可以她也不想那个女子进宫,最好这一辈子不再来才是最好的。 “恬淑媛的情愿本宫会向陛下说的。也是呢,你们姐妹很久没有见到了,也该是见一见,毕竟你已经是淑媛,虽然还没有召见家人的权利,但是念在安国公乃是肱骨之臣,见上一面也是无妨事的。”皇后这么说,便是随了顾婧婵的意。但是确实气煞了王茉楠,她看着皇后笑容温和,顾婧婵面色沉静,更是心中气恼,可是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僵硬着这一脸的笑容。 湛鸾兮瞧着王茉楠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凑到顾婧婵耳边道了一句:“你瞧瞧她,被噎了回去,竟然一点容颜未变,依旧保持笑容,这可是比咱们平静的容颜要可怕多了。” 顾婧婵侧头看着面容有些别扭的湛鸾兮不由得觉得有些诧异,这个湛鸾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帮了她可是不止一两次了,若是有什么目的,她还是得早早防范了就好,可是最怕的她是没有目的,而是有着算计。 一场请安之后顾婧婵也没有立即回了亭轩殿,而是等在凤仪宫外,待众位宫妃全部散去了之后,她才再次进入了殿内。 皇后也有意留下她,见她等在外边也就是快快的招了她进来。直接带着她进了内殿,才拉着顾婧婵坐到软榻上道:“你可真是的,居然请陛下封你的亭轩殿,若是陛下真的准奏了,太医不用心诊治你可是怎么办?这件事做得可真是傻到家了。” 顾婧婵也不和皇后打哈哈,她不明白得很,那日那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不断的拍她的胸口要她才要她吐了水出来,皇帝没有追究,她有些意外,但是太后竟然也是没有追究倒是要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而且她记得,那日救她的那个人叫季文松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八成是皇后的兄弟。 想到这里,顾婧婵也就直接了当地说道:“妾还要叩谢娘娘和季大人救命之恩,妾无以为报,定然对娘娘忠心不二。” 皇后瞧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是有着几分犹豫,毕竟这是上一辈之间的事情了,她也不好说出来。父亲也没有这个意思。可是瞧着她这样,皇后还是觉得别扭,只得扶着她起身要她坐好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是当初那句话,在后宫中有你我就不会护着别人,我也不求你对我是否忠心,只要不同我做对便是了。” 顾婧婵听着皇后的话,心中的疑惑更是浓厚,她抿唇不语,她的疑惑完全可以去问碧琴,看来她的碧琴还是有事情瞒了她。甚至,有些事情,怕是本身的顾婧婵也是不知道的。 见皇后不打算说,顾婧婵也不好追究问到底,只得笑了笑道:“娘娘这么说可真是要妾暖心,您真是如同姐姐一般护着妾,要妾不知道该是如何回报您了。妾昏迷的日子,还承蒙姐姐费心照顾,妾真是真心的感谢。” 皇后听她说了这话,也是有着感伤。顿时眼眶微湿,语气中也不由带着几分责怪道:“这才是抽了空,之前没有时间探望你。你昏迷三天,也的确吓到了不少人。日后切莫做这种事情,再有我i杖责了你的下人,你可是怨恨了我?” “怎么会......妾没有这样的想法........”顾婧婵听着皇后的语气变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对她再说一些感激的话,并且请她费心自己的妹妹。也便称了辞。 见到顾婧婵离开,皇后长长一叹,顿时对着玫红道:“去把三少爷请来吧!” 看着玫红远走的身影,皇后摇了摇头到,若是瞒不住她不如揭开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咱们小婵儿解完疑惑会用一段的斗争.....这个疑惑下章揭晓,究竟是什么事情瞒了她内......大家可以猜一猜。 ☆、旧事缘由   顾婧婵回了亭轩殿,便叫一干下人全部下去,只留下了碧琴一个人。刚才碧琴没有跟着顾婧婵去请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觉得很是诧异,顾婧婵什么时候挂起过这么严肃的表情? 看着碧琴有些胆颤,顾婧婵也不打算和她打哈哈直接了当地说道:“碧琴,你也知道主子我六岁那一年大病一场,从前的事情一直有些模糊,皇后娘娘到底和咱们安国公府是什么关系,要不这样说,季家和咱们安国公府是什么关系?” 听着顾婧婵问出来这话,碧琴也是一阵心惊,她不知道该是如何向顾婧婵说起,只得咬着牙胡编乱造:“您也知道季宰相和国公很是要好,年轻的时候都是同僚,又是同窗科举出来的,感情也是很好。所以......所以咱们俩家一直走动的比较近。” “是么?”顾婧婵挑了挑眉,眼神闪过了一丝疑惑。 碧琴心虚的点头道:“回娘娘的话,是这样的。” 顾婧婵了然的一笑,忽然声音温和的压低笑道:“那么......碧琴,我对我娘亲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说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呢?按理来说我娘亲是妾室,怎么顾家的祠堂上还是有我娘的位置,可是......为何灵位上只有我娘的名字,却是没有姓氏呢?” 碧琴听着顾婧婵问起,心中急的直冒冷汗,当年安国公嘱咐过她,尽量不要让她去想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小的伤害。 碧琴的不回答要顾婧婵心中更是焦急,她也询问过父亲,自己的娘亲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丫鬟,还是见不得人的身份,她记得那是唯一一次安国公要打自己,却是被老管家拦住。她不明白,若是她的娘是一个丫头,是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顾家的祠堂,可是......娘亲为妾室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顾婧婵深深地一叹,望向碧琴低声问道:“父亲不要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瞒了我的?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你全部知晓,不要想我父亲,你要记得当初我和你说个些什么。” 碧琴猛地一愣,然后身子有些抖。紧接着才说道:“是的,主子,奴婢知道这些事情。您母亲是姓季的......季宰相是你亲娘舅。” 顾婧婵听闻这个消息忽然瞪大了眼睛,看来她猜的不错,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接着说,全部说出来。” “是.....”碧琴唯唯诺诺的称了是,便是开口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道来。 .当年安国公和季宰相是为同窗,二人可是说是焦不离孟,因为二人感情极好,老国公也就去了顾家提亲求娶了季家的二小姐。季家当初也就这么一女,自然是万分宝贝,虽然季家也是开国,但是毕竟当初配着国公之子也是高攀,本来季老大人是不同意的,但是碍着儿子的求情,也便是应允了下来。 安国公都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贤良淑德也是有着才能。夫妻二人也是伉俪情深,但是季小姐却是连着三年都无所出,这要年迈的安国公夫妇有些着急,也就开始催促着儿子再行纳妾。 也是那个时候季小姐忽然有了身孕,安老国公很是高兴,可是好景不长,季小姐因为意外流产,安老国公因为心疼这个未出世的小孙子,一场风寒竟是送了命。而如今的安国公承爵之后,也没有对妻子减少半分的疼爱。 不久之后便是再度有了身孕,也是那个时候,西京的老王爷病逝了,唯独留下了一女,年芳十六也是极其貌美,先皇将侄女接了回来,便是准备好好的为她选一个郡马。可是这个郡主谁也没有看上,偏偏要下嫁对待妻子极好的安国公。 老皇帝没有办法,只得给了安国公旨意,要求安国公将季小姐下堂为妾,并且迎娶郡主。按理来说,这个国公的位置并不比郡主低,严格来说还是郡主高攀,但是这个郡主是姓褚的,安国公很是焦虑。皇命不可违,但是他又不想对不起年少就相伴自己的妻子。 季家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逼上了门,要求接回季小姐,然后一刀两断。可是奈何季小姐不肯,她怀着身孕,对着父兄丈夫扣头,晓以大义自愿下了堂为妾。 安国公便是从命娶了郡主,并且好好的对待她,没有多久郡主也便是有了身孕。季小姐看到夫君这般无情,心也便是死了,为此她竟然脱离了娘家,甚至不愿缀上自己的季姓,她觉得委屈。 给家中写了封书信,更是忧思一夜之后便是难产,生下了早产的顾婧婵,也便因为伤心多度没有多久便是去了。 季家因为季小姐当初执意留在安国公府,气得老大人和这个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竟是气得发誓再也不管这个外孙女,季家也就一直没有再来人。 直到季老大人去世,郡主也在生下顾婧娟之后,没有几年便是过世之后。季宰相才在季家老妇人的劝说下,和安国公府恢复了走动,可是却是一直不肯再承认顾婧婵乃是季家的外孙女。 顾婧婵听完碧琴的话,才是了然点头,她神态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眼神有了几分暗淡,她深深喘息着道:“今天我问你的话,我不希望父亲知道,你最好忘记今天你说了什么,别人不提起,你也给我忘了。” 碧琴看着有些落寞的顾婧婵,心中也是微微发痛,不由得劝慰着道:“娘娘,您没有事情吧!其实......大人,他真的是很疼爱您的。” 顾婧婵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也便要碧琴离开。然后她呆呆的发愣,之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可以说父亲对待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很是不错。可是如今想来......也许并不是那么回事呢! 碧琴如果说得是真的的话,她的父亲,又怎么不可能对着自己这个女儿好?难不成要别人戳他的脊梁骨么? 静静倒在卧榻上,她还是一如平常从容沉静,可是想想她却是渐渐理清楚了思路。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总算明白,皇后为什么愿意护着她,皇帝和太后对她的态度好的缘由了,怕是就因为自己这个“庶女”来的不简单啊! 她的确是庶女不错,她娘是妾不错,可是却是嫡妻下堂,为得只是给皇家郡主一个正妻的身份。 如果这个消息是被原本的顾婧婵知晓了,她怕是不能接受的吧。但是她又不是她们正经的女儿,对于母亲的记忆,她根本就没有,所以怨恨也提不上。只是觉得季小姐真的有些傻,但是她也清楚,或许自己身子的娘亲是真的爱惨了父亲,才会为了父亲牺牲掉,而且连父亲兄长都失去了。 她幽幽的一叹,怨恨不能说没有,她不怨恨父母亲,她反而是有些怨恨当初的先皇,如果他明智一些,安国公府或许就不是这样了。但是先皇已逝,褚明佑她不能恨,可是她的好妹妹,她只能对不起了。 从凤仪宫出来的季文松脸色有着不自然,姐姐和他说得话要他心中觉得难受。这话他得回给父亲听,不过......父亲怕是不会支持姐姐的做法的。 顾婧婵用一夜的时间将自己冷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无论做什么一定要小心,也许皇后能维护自己,并不一定是一个好的事情,但是这个靠山却是不能不要的......不过,顾婧婵轻轻捂上了小腹,她得想个办法,避一避祸事了。 湛鸾兮看着顾婧婵的到来很是诧异,笑着要她坐下,便是一直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的神才笑着问道:“不知道婵儿妹妹到访所谓何事?” “明姐姐日前相救之恩,小妹没齿难忘,一时不知道何以酬谢,特地送上亲手做的糕点,要姐姐你尝一尝。”顾婧婵示意茹草呈上食盒,看着湛鸾兮有些尴尬,也有些显得窘迫了,揉捻着衣襟笑道:“小妹手艺粗鄙,厨艺不精湛,还望姐姐你不要介意,贸然送上糕点,还是希望姐姐你不要责怪小妹的唐突。” 湛鸾兮瞧着碟中造型精子可爱的点心,也是笑了笑,眯着眼睛道:“这是怎么说得,你好心送来糕点,我又怎么会责怪与你呢?而且婵儿切莫提起日前相救一事,你本就是无辜,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顾婧婵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轻笑,然后正了正容色道:“鸾兮姐姐这里景致甚好呢,可是能否允许小妹常来游玩?” 湛鸾兮看着她说这话,也是有了一些奇怪,想了想也明白了大概当下笑着道:“何谈允许不允许呢?你能够常来陪陪我,那是我的荣幸呢!你这么说了,日后可是不要忘记了我这个姐姐。” 顾婧婵笑着点头,忽然轻轻端起茶杯笑着道:“怎么会呢!只要姐姐不嫌弃了我就好。” 湛鸾兮冷静地看着顾婧婵,心中也是有着几分疑惑,虽然那件事上她湛鸾兮已经主动示好,可是顾婧婵的身份....... 知晓了湛鸾兮的顾虑,顾婧婵笑了笑眼睛眯着一条线,语气很是轻松一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担忧?” 没有想到顾婧婵居然敢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她,心中也是没有了那个疑惑,依着顾婧婵性子,她该是不会主动算计人的,当下也就笑着道:“的确是有着几分想法,不过看着你的心性,倒是我多疑啦,婵儿你若是愿意,我自然随时欢迎。” “这就好。”顾婧婵掩唇轻笑,眸光忽然流传了一丝色彩出来。 而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其实灰常灰常重要啊.......为了日后!!!! ☆、拉拢总管   顾婧婵正想要想湛鸾兮告辞,便是听到了远处早已经传来静声鞭的声音,紧接着远远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褚明佑竟是这个时候来到了湛鸾兮的寝宫。顾婧婵看了一眼湛鸾兮,见她面色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才笑着起身道:“姐姐,陛下来了呢!” 湛鸾兮刚才精神还很恍惚,皇帝虽然在顾婧婵病中经常来她这里,可是.....如今她都好起来了,怎么还会来她这里?莫不是.......她看向了顾婧婵顿时明了,八成皇帝就是来找她的。想到这点,湛鸾兮也并没有嫉妒和生气,站起身对着顾婧婵笑了笑道:“我们快快迎出去,不能要陛下等了咱们。” 顾婧婵不会看不出刚才湛鸾兮眼神中闪过的意思忧虑,她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叹,随着湛鸾兮走到了外间,等候着褚明佑的到来。 褚明佑处理完政事便是准备去亭轩殿,但是张德新去传旨的时候,却是带回了她去湛鸾兮那里做客的消息。虽然他今天想要点顾婧婵,但是听到张德新说起湛鸾兮,倒是想起前几日她伺候的还算是不错,而且他的婵儿和湛鸾兮不错倒不是一个坏事情,心中也便是起了意,准备去见识一下,这两个人是如何姐妹情深的。 看着她俩一起出现,褚明佑倒是觉得一阵安慰,直接吩咐她们起身。褚明佑走到二人面前,看了二人一眼便是笑了笑道:“两位爱妃倒是感情好得很,竟然聚在一起了,都进来吧。” 顾婧婵瞧着褚明佑忽然笑了笑,很是识趣的顿时准备告退,还没有等开口便是听到褚明佑说道:“恬淑媛也一起进来。” 褚明佑这一句话就把顾婧婵打落谷底她是不能告退了,不然岂不是公然抗旨么? 湛鸾兮倒是没有在意,直接对着她一笑,然后先一步跟着褚明佑进了门,顾婧婵笑了笑也是跟着二人身后进去。 褚明佑在卧榻上坐着,看着二人乖乖而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拘谨着直接便是开口道:“明妹妹,婵儿不必拘礼,你们坐吧,不要因为朕的到来,耽误了你们俩叙旧。”褚明佑的话要二人感到很是变扭,更是察觉不出来褚明佑是喜还是怒,竟然不敢行动。 瞧着她们俩这般样子,褚明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揉了揉额头便对着湛鸾兮的宫女说道:“带着人下去,准备一些点心来,朕要好好和你们主子聊一聊。”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这个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浓,看着褚明佑一直看向她们二人这里,顾婧婵觉得有些别扭,虽然褚明佑来得是湛鸾兮的寝殿,可是她是觉得褚明佑在看自己,这要顾婧婵觉得很是尴尬,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湛鸾兮,只得微微低着头,不敢对上褚明佑的目光。 湛鸾兮瞧着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顿时笑着走上前细声说道:“陛下难得来一次妾这里,妾可是高兴着呢!不若妾为陛下吹笛一曲,好要陛下舒心凝神?” “也好!明妹妹你去准备把!婵儿过来,过来坐在朕这里,明妹妹她的笛曲甚好,你若是不沾朕的光,可是轻易听不到的。”褚明佑也开口说多余的话,只是招了顾婧婵过去,便是不再理会她,反而一心一意的看着吹笛的湛鸾兮。 不得不说湛鸾兮吹奏的笛曲是很好听,也要人觉得心神舒畅。顾婧婵想到这里,觉得有些自卑感觉,在这个后宫之中,她还是真的没有什么甚好的才艺可言。王茉楠、湛鸾兮二人都是乐曲上的好手,她虽然懂得几分茶道,但是比起这些才艺真是差得有些远,她不知道皇帝对她还能新鲜多久,想到这里顾婧婵不由得一叹。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叹气,忽然一愣然后便是疑惑地问道:“明妹妹她吹奏的这曲子舒心静神,朕心中烦闷都已经消散,怎么你却是唉声叹气了起来,可是心中有着什么苦闷?” 顾婧婵摇了摇头,她有些想离开这里的感觉,毕竟三人共处一室还是很难受,这种滋味不好。于是她站立起身对着褚明佑微微福身道:“陛下,可否容许妾先行退下?” “为何?”褚明佑挑了挑眉,看着打进了殿就有些显得别扭的顾婧婵问道。 听着褚明佑问起为何,顾婧婵觉得有些哑然,她不知道该是如何说才好。她看着褚明佑对着湛鸾兮笑她就别扭,可是褚明佑若是看着自己她更是别扭,这话不能说出来,她只好借口道:“陛下,妾觉得有些胸闷头晕,想去透透气,去休息了,还望陛下能够恩准。” 看着顾婧婵有些闪烁的眸子,褚明佑也知道她在说谎,更是看得出这个丫头的别扭。顾婧婵这样子在褚明佑眼中,也就是吃醋的表现,若是别人她觉得这是很不可理喻的,可是偏偏露出这样表情的是顾婧婵,倒是要褚明佑觉得有些好笑,只得点头恩准道:“这样朕也不好拦着你了,要张德新送你回去,避着日头走,当心染了暑气。” 褚明佑得话虽然说得客套,但是确实有着十足的关心,顾婧婵笑着接受,对着褚明佑扣身,转过身,对着湛鸾兮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是离开了清微殿。 湛鸾兮看着顾婧婵那一样,第一时间有些诧异,可是慢慢想明白了,确实觉得有些脸红。她.......她是给自己和皇帝创造机会么? 张德新低着头他也清楚,皇帝将他派出来所为何事,也就是要他随时可以将皇帝从清微殿请出来,陛下这心思真是够了坏的了。咳咳,咱家不该这么想陛下。 回到亭轩殿,顾婧婵微笑着坐在了卧榻上,瞧着张德新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笑着道:“张公公可是还有事要宣布,您这就交代我了吧,陛下要您护送我回来,可是极大的面子。” 张德新听着顾婧婵的话,虽然觉得心里舒坦但是到底不敢再顾婧婵面前托大,只得挂起恭敬的微笑道:“瞧娘娘这话说的,奴才可是不敢承这个面子,能送您回来是奴才极大的荣幸,奴才高兴还来不及了,那里还敢要您道谢,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折杀奴才了。” “张公公您伺候陛下兢兢业业,我们这些做嫔御的也是放心,您在陛下面前可是比我们要得眼多了。这里有煮好的冰梅茶,公公可是喝上一杯再走?”顾婧婵笑了笑,看了一眼余容,要她去取冰梅茶。 张德新听了顾婧婵这话,顿时摆了摆手,这个主子煮的冰梅茶可是能够要他这样的奴才能够喝的?张德新一直推辞,可是却是没有退出去,接过冰梅茶喝了一杯这才笑了起来道:“奴才能够有幸喝得娘娘煮制的冰梅茶,奴才可是有口福,并且积了德啦。娘娘的意思,奴才懂得的,陛下很是关爱娘娘,可是有什么话要带给陛下的?” 顾婧婵笑了笑,张德新果然是有所交代而来,看来她不送上这杯茶,这个张德新还是不肯开口呢!而且这个张德新爱好什么,投其所好.......“我记得张公公很爱茶啊。” 张德新听了顾婧婵这话,顿时也明了顾婧婵要做些什么了,顿时笑得更加真诚陪着笑道:“不敢说爱茶,都是因为奴才自幼便陪着陛下,自然有些和陛下喜好相仿。不过奴才不像陛下般喜好清茶,奴才还是比较爱浓茶的。倒是要娘娘见笑了。” 顾婧婵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张公公既然爱好茶,又是喜好浓茶,也是正好我这里有着上好的渠江薄片,我和陛下都不喝黑茶,便是送给公公吧。” 张德新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对着顾婧婵打着哈哈道:“这渠江薄片可是上好名茶,那里是奴才这等身份配得饮用的?娘娘还是快快收起来,奴才是可是不敢享用。” “张公公说笑了,这茶不是御赐的,是父亲送来的,公公若是喜好这茶,我就借花献佛了,张公公可是不要拂了我的意。”顾婧婵说完脸上扬起了动人的微笑。 张德新听了顾婧婵这话顿时也是笑了起来,笑着接过茶便是对着顾婧婵笑得更加真诚,临走的时候便是对着她点点头。 看着张德新离开,顾婧婵;脸上笑容正浓,她可是不怕张德新把这话传给褚明佑听,也许他褚明佑正想听呢。 这个张德新可是最最重要的人物呢!这个渠江薄片可是送出去得可是不亏。 ☆、婧娟进宫   “她只是和你说了这些?什么都没有表示?”褚明佑挑了挑眉,看着摆在书桌上的茶包,一脸阴郁地看着张德新,语气甚是沉重。 张德新点头道:“却是这样呢!恬淑媛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这渠江薄片赏给了奴才,希望奴才日后能照拂提点她罢了。除此之外娘娘就没有说别的了。” “竟是这样啊!张德新,你很好。这渠江薄片既然是她赏给你的,你也就收下吧,不过这茶囊朕便是留下了,你下去吧。切记,这件事情朕不希望传到任何人的耳中去。”褚明佑瞧着细致精美的茶囊,想了想这该是她的手艺,茶叶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手绣的茶囊怎么可以落到他人的手中? 一连七日,顾婧婵都没有见到褚明佑的面。她自然是知晓,那个张德新是绝对不敢私自收下那茶叶,想来褚明佑已经知道她准备拉拢张德新的事情了。当时她决定赌上一把,如果褚明佑因为此事生气的话,那么她就得对着这个皇帝用心了。要是不生气......也就是说明褚明佑他能够默许这一点,那么她就得想办法,要他对自己用心。可是一直没有动静却是要顾婧婵有些心慌,等待结果却是最痛苦的。 褚明佑不来顾婧婵倒是也不着急,但是碧琴却是很着急,主子进宫都一年了,也很是受宠的。碧琴不是傻子,她听得余容说过,皇帝对主子很是上心,但是那个赏来的茹草就是精通几番药理,她说过,皇帝每日给主子喝得都是养身助孕的药。她是知道主子每次都要她做些什么,这样下去绝对不是一会儿事,她得劝劝她了。 看着碧琴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顾婧婵了然一笑,吩咐众人退下才幽幽开口道:“碧琴,你想说些什么,我懂得。不过你觉得我才进宫一年,便是从良媛爬到淑媛的位置上,可是有多少人眼红了?若是此时除你主子我在有孕的话,怕是皇后谁也容不下我了。” “主子,您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么?您要知道,后宫一向是母以子贵的,凭借着皇上宠爱主子的程度,您若是诞下皇子,保不准能够跻身六妃之一的位置啊!”碧琴很是幽怨,她不想再帮助主子做那种事情了,每次她都是挺难为情的。 顾婧婵笑了笑指着绣墩道:“碧琴,你坐下,你听我说。我知道每次要你这么做,你心里不好受,也很是难为情,但是咱们得为咱们的未来考虑考虑。但是,有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咱们家的大小姐呢!” 碧琴猛然瞪起眼睛,不解地看着顾婧婵,想了半晌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道:“主子,您不是请求了皇后娘娘,要她帮忙留心她的婚事么?” “父亲那里没有给回信啊!”顾婧婵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她觉得给她妹妹一个身份这很好,当初和父亲约定好了,一年之后便是想着给顾婧娟婚配他人,可是父亲却是迟迟不肯给自己回信儿,这要顾婧婵觉得很是不安。 碧琴听了这话忽然一阵哑然,大人竟然没有给主子回信?难不成事情有变? 顾婧婵煞是冷静,她嘴角勾起一阵冷笑,父亲会不给自己回信,只是可能有一个原因,那么就是......顾婧娟她有变了...... 父亲,既然您不肯出手,可是不要怪女儿擅自做主了。 由于褚明佑答应了顾婧婵,在皇后寿诞那日允许她将妹妹接到宫内小住,顾婧娟也是早早的就被接了来。 她坐在马车上脸色平静,心中也是想尽快进宫去。她脸色虽然笑着,可是内心却是万分凄苦。她的爱郎,居然会那么就离去,而且竟然和自己的亲人脱不开关系,这要顾婧娟觉得万分心痛。 到了亭轩殿,她看了一眼这建筑摆设心中的苦涩又泛滥而起。为什么她可以住着这么好的配殿,而自己却是只能被父亲禁足在后院之内,若不是皇后寿宴自己还是不能够出来、而且听说当初建议父亲关了自己的正是这个所谓的姐姐,顾婧娟想想更加愤恨,但是确实不得不挂起微笑,缓步走了进去。 顾婧婵坐在正位上等着妹妹的到来,还是一如在家是平淡恬静的笑容,她静静地看着进来的妹妹,等着她的拜礼。 现在顾婧婵已经是淑媛,宫女内监已是不少,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宫女和内监,顾婧娟忽然觉得这一切本应该是她的,而她顾婧婵,一个庶女,一个下贱坯子生的贱种凭什么坐在主位上,等着自己拜见她? 这个时候的顾婧娟已经不冷静了,看了一眼顾婧婵却还是昂着头道了一句:“哈,姐姐诶。我可是来了,你怎么也不欢迎小妹我呢!” 听了这煞是刺耳的话,余容先一步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没有做声的顾婧婵,便是出声呵斥道:“顾小姐仔细说话,虽然您是来探望姐姐,但是好歹咱们娘娘也是四品淑媛,身份也是高上您许多的,有些话说出来毕竟是难听。” 顾婧娟觉得余容说得话刺伤了她,顿时她便是抬着头道:“我和姐姐一向是这样,相信姐姐也是不会责怪我的是不是?以前都是姐姐让着我,我做什么姐姐才做什么,一下子改变了我还是真的不是很习惯呢!” “顾小姐,这里是皇宫,宫中便是有着宫中的规矩。若是在闺房之中,您想如何便是如何。在此地便是不可了,还望顾小姐能够为娘娘着想。您是娘娘的亲妹子,但是规矩必须讲,虽然现在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但是乱了规矩,还是得按着规矩办理。”余容觉得这个顾婧娟很是无理取闹,想想这个女子,该也是被安国公宠坏了的,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以为这里是她安国公府么?就算主子也是出身安国公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皇帝的淑媛,不是一个世家小姐能够冒犯的。 一说到责罚规矩,顾婧娟就没有词儿了,只得老老实实地给顾婧婵行了拜礼,然后便直接起身,往顾婧婵身边走去。 瞧着妹子这般燕子,她也愿意把戏捉足了,既然老爹不配合,妹妹生了异心,她也没有必要维持这一番亲情了。既然不是同母,父亲撒手不管,那么我的好妹妹,你还是我妹妹么? “呀,娟儿你来了,快要姐姐好好瞧瞧,这一年不见,还是怪想念你的。”顾婧婵笑得温和甜蜜,脸上似乎带着浓浓的宠溺,目光柔和恬静仿佛真的是在看心爱的妹妹。 顾婧娟听着她这么说,竟是不敢往前走了。只是站在那里,不敢上前道:“不敢劳姐姐想念。” “瞧你这话说的,碧芳、茹草快去给二小姐准备写点心吃食,碧琴你去泡茶。水芝,给二小姐置个座,我要和妹妹好好聊聊。”顾婧婵笑着吩咐完宫人,便是对着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顾婧娟觉得这样很是羞辱她,她觉得她来看姐姐,最起码姐姐得在宫外迎接着自己,然后挽着自己的手,各种询问自己身体如何,父亲如何如何,当时在马车上她都是这样想的,如果她这么做,自己一定不会告诉她,然后等着她求自己,可是如今怎么是这样?为什么姐姐对于自己是爱答不理的?这样的感觉,要一向受宠的顾婧娟觉得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妹妹?为何不曾落座?难不成妹妹不屑和姐姐我坐在一起么?”顾婧婵挑了挑眉。自家妹子的心思她懂得,她也是成心刺激这个顾婧娟,若是她不受了大的刺激,妹妹她和王茉楠的计划该是如何实施呢? 顾婧娟刚想说不是,便是看到顾婧婵那失望的眼眸,忽然觉得这样不好,她这么做会坏了事情的。只得走到绣凳前缓缓坐下,然后对上顾婧婵的眸子笑道:“当初还是谢谢姐姐替妹妹入宫,若不是如此,咱们现在该是换个身份见面了。” “提这些做什么呢?妹妹当时你偶感风寒,起起落落好好坏坏了那么久,已经耽误了,咱们安国公府不能抗旨不是么?”顾婧婵笑着把话圆回去,她真是要很死这个妹子了,她不知道这个妹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能够要别人清楚她当初是和别人有私才不能进宫,这别人想利用她也就是罢了,若是借此宣扬她们安国公府抗旨不尊,安国公府也就完了,所以.....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婧娟听着顾婧婵还是这么说,心中仍然是愤恨的,她貌似完全不感激当初顾婧婵的救场,她似乎也忘记了,当初是她自己吵着闹着不肯进宫,如今怎么却是转了性子?“姐姐说得是呢,妹妹还要谢谢姐姐呢!” “诶.....想当初咱们在府中的时候,也是快乐异常的,现在见面倒是拘谨得多了。对了,妹妹,您还是没有逛过园子吧。我吩咐几个下人带着你在园子中走走,现在聚在御花园的小姐不少,您们都是可以去聊聊的。姐姐我要去一趟清微殿,和明淑媛商议一下晚宴上,献礼的事情,也便不再多待。”顾婧婵勾着嘴角说出这话,然后笑着对水芝说道:“带着二小姐去宫中转转,切记不要冲撞了贵人。” 顾婧娟猛然瞪起了眼睛,她还正想着该是如何离开亭轩殿,甩开顾婧婵,这样的机会也就来了。一个丫鬟而已,看来不妨碍她和别人接头。 她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顾婧婵,忽然冷笑着起身,虽然她脸色带着几分笑容,却是显得有着那样的冷淡:“我的好姐姐,今晚妹妹会送你一份大礼的,相信,咱俩日后相处该是会很融洽。”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当这份大礼送去的时候,赔上的是她自己,而羞辱了的也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妹妹不会入宫的,而且妹妹一定会被狠狠侮辱的。 ☆、皇后寿宴   “怎么样啊,顾妹妹你考虑得如何?你可是有个好姐姐呢!她一心一意的想着你,准备给你指个好人家,可惜啊,可惜,你说你堂堂一个安国公府嫡女,却是要拜倒在她一个庶出的贱种身下,我这个外人看在眼里也是过意不去呢!”王茉楠勾了勾嘴角,仍然笑意盈盈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话虽然听起来是浓浓的关心之意,可是语气中的挑拨离间却是也不难听出来。 顾婧娟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刚才在亭轩殿的一幕令她很受刺激。本来在府中的时候,她就不满意父亲疼宠顾婧婵超过她,所以她在父亲看不见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欺负她,可是那个顾婧婵偏偏精怪的很,就是不上套,没有办法。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份很是尊贵,可是她却是不清楚,依着她这样身上有着一半皇室血统的姑娘,本来就可以不用入宫的。先皇帝本来对顾婧娟生母感情就不深,加之郡主这么一闹,也便要先皇厌烦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想着给安国公府的二位小姐一个郡主的身份。 再加上褚明佑,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表妹,却是万分不喜。要说褚明佑还是个比较英名的皇帝,对于儿女情长他不是很是牵挂,却是懂得一点,很少用皇权压人。虽是说子不言父过,但是先皇帝的做法,褚明佑不赞同。便是直接不认这个表妹,甚至嫁了安国公的郡主,褚明佑都悄悄的在皇族宗谱中除了名,他认为破坏了他人夫妻情分,这样的女子,这样嚣张,却是有辱皇族人的身份。 也正因为这样,褚明佑觉得没有必要为这样的女子指婚,也就压了下去。甚至不允许安国公再提,有了皇帝的施压,安国公私底下也是找不了女婿了,也就没有办法给顾婧婵递消息。 褚明佑的心思顾婧婵不猜不透,父亲的意思顾婧婵不明了,她只得被动的等着她的好妹妹出手,她目前只能防范着她不对自己下手,其余的顾婧婵却是顾不得了。 可是顾婧娟却是不一样,她本来就是不安分并且有野心的女子。她当初不愿意入宫,也是因为贪图了美色,一时不愿意进宫受苦。她看着顾婧婵用一年的时间,竟然扶摇而上,心却是动摇了,她开始在想,她算是皇帝的表妹,若是进宫肯定升位要比顾婧婵要快。 嫉妒心加上又想为爱郎报仇的顾婧娟,很容易的便被王茉楠所利用,加上她的推波助澜,胡说八道,顾婧娟现在很是怨恨顾婧婵,她认为顾婧婵的一切都是她该得的,而她受的苦得顾婧婵来吃,所以她准备报复,将她的痛苦报复在顾婧婵身上。 于是顾婧娟爽快地答应了王茉楠,二人密谋了很久,便是相视一笑,王茉楠便是吩咐了下人送顾婧娟离开。 等到看着顾婧娟离开之后,王茉楠洋溢着明媚微笑的一张脸,才彻底松垮下来。这个顾婧娟真是不够聪明。比起她的姐姐,真是差了天地之别,可惜,那个顾婧婵早已经和自己结下了冤仇,她注定是自己的仇家,不然和她一起携手并进,这个后宫怕是无人能敌了,可惜......可惜啊! 得不到就毁了,这是王茉楠秉承的原则。而这顾婧娟,则是她送给皇后等人的一个大礼。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甚是吓人。 听闻茹草说了顾婧娟果然借故溜走,顾婧婵便笑了起来。她要茹草领着顾婧娟往润姿殿走,为得就是给顾婧娟一个机会,一个表现的机会,在皇后的寿宴上丢了人,顶多自己吃一顿排头,大不了被申饬几句,可是得罪了贵人,下场凄惨得可不是她。 此时的顾婧婵有些期待妹妹的表演,她不知道这次表演是如何,正因为不知道,这场戏才会更加有意思。 皇后的寿宴肯定得是热闹非凡,正经仲秋,也已经褪去了燥热,寒风未起这个时节刚刚好。皇后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坐在最高位上,笑嘻嘻地看着在坐的一干宫妃,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真实,其实她更多得还是喜气。 由于皇后过寿,底下的一干宫妃,宫人内监也是都穿的喜气洋洋。顾婧婵虽一向喜欢素色,但是今天仍然翻出来一件淡橙色的曲裾深衣。 顾婧婵瞧瞧望向湛鸾兮,她水蓝的深衣,坐在自己不远处。顾婧婵勾了勾嘴角,怕是湛鸾兮想要吸引的不止是皇帝的注意,怕是她的算计还多得很呢!不过她倒是得谢谢湛鸾兮,不然,今日这场戏她还是不知道如何唱下去呢! 皇帝在前殿摆宴,皇后则是在后花园招待众位妃嫔。太后愿意为这个儿媳妇坐镇,也是早早的便到了,虽然不能向自己做寿那般欢喜,瞧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妃子,和娇嫩可爱的孩子太后还是满心欢喜的。 看着坐在皇后身边的姐妹俩,顾婧婵笑了笑,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皇后的手段,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便是要两个小女孩对着她这个母亲服服帖帖的。要是皇后能够要这俩女孩子,忘掉妙徽霞那个生母,顾婧婵才要佩服,不过照此看来,这样不是没有可能。 “皇后娘娘,您如今气色可是真的很好!妹妹我瞧着也是心生羡慕呢,还是喜气滋养得到位,要妹妹真的都羞愧了。”惠妃笑着看着皇后,她挺了挺小腹,那还未曾显怀的肚子,显得有些高傲。“如今倒是要担心,气色不好,将养不好身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皇后寿宴这日,惠妃竟然查出来有了身孕。这已经是惠妃的第二胎,如果是个皇子的话,无论是年资还是生下皇子的功劳,是一定能够再次升位了,只是不知道会是三妃之一,还是有幸得到贵妃的殊荣。 看着惠妃得意的样子,皇后是气得牙根痒痒,这么多年皇后一直无从所出,皇后急,但是这毕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没有身孕,太后和皇帝都清楚,她自己也犹如明镜一般,做母亲,今生她是不可能了。 看着身边乖乖的女儿,皇后起了私心,她得想办法捏死妙徽霞,那样的话,这两个女儿就一定得在她这个嫡母名下,这样一定会的。 摸了摸瑾馨的小脸,皇后笑着看向惠妃道:“妹妹不必担心,本宫自然会吩咐太医好好调理好你的身子。毕竟你叫我一声姐姐,你肚子中的孩子,还不是要叫我一声母后?” 惠妃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浑身抽搐了起来。她紧紧地握住扶手,脸色苍白,是真的气到了。她本来以为用这样的话能够气到皇后,可是没有想到,今日的皇后竟然这样淡定,不仅不生气,竟然还能用言语气到自己,这个皇后可真是长本事了。 母后啊,自己生的孩子,要叫皇后一声母后,惠妃想想还真是不甘愿。但是没有办法,即使她生下皇子,顶多封个贵妃到头了。而皇后却还是皇后,除非......她能斗到皇后。 惠妃瞥了一眼王茉楠,心中不由得愤恨,这个女的也是个靠不住的,她必须得另寻觅一个帮手了。 众妃要给皇后献上贺礼,这是自然的。可是这次她王茉楠准备的礼物还是奏曲,而且偏偏安排了顾婧娟献舞。不知道是不是算计好的,褚明佑散了群臣,来给自己媳妇过寿的时候,刚好赶上王茉楠她们献礼。 看见大大的戏台上摆着一家屏风,顾婧婵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了。她王茉楠不露面,却还是要自己妹妹抛头露面,可是真的好的算计啊。 顾婧婵还来不及想出来别的招数,台上琴音已经响了起来。顾婧娟衣着暴露的便是出现在了台上,旋转扭动这身姿。她在这个仲秋的时节,却是还穿着轻纱水袖衣。抖袖转身,风姿媚骨,明眸带笑,似是有着万般风情。 这场大礼,却是要褚明佑有些愣神,可是却不是痴迷的,而是震惊的。她看着台上扭动身子的女子,就忍不住会有怒气上来,那个人是他的表妹,居然跑到台上卖弄风骚,真是不知道羞耻。 皇帝这样想,太后也是尽然。本来太后当时就不同意破坏人家安国公夫妻情愿,却是还是拦不住先帝,看着那顾婧娟这样,太后是满心的失望,对着顾婧婵也是有着几分不满起来。长姐为母,有些父亲不好教的事情,得长姐来。顾婧娟失了礼,就是顾婧婵这个姐姐做得不好。所以,顾婧婵很无辜的被太后刷了一个负分,心中就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满了。 当然这一点顾婧婵并不知晓。她只是冷静地看着台上的妹妹,心里却是在想,如何尽快通知父亲做好准备,或者要是发生什么,她该是如何救场? 这能够进后花园的都是皇亲国戚,对着这个顾家二小姐甚是不满了起来。都是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可是顾婧娟仿佛不在意这些话,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嘻嘻的和别人喝着酒。 她刚才的行为已经要很多人不齿了,一个妃子为皇后献舞这样正常,穿的正经点,谁也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她一个未曾出阁的女子,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果露自己的身体,露着大半的粉背香肩,美好的身体已经被诸多男人瞧了去,她的名声是毁得差不多了。 顾婧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是尴尬,她没有办法从容地接受各方传来的打量神色,还好她今日穿着很是规矩,不然她一定和所谓的顾婧娟一样,成为了众人的笑柄。她看了一眼笑嘻嘻吃着喝着的顾婧娟,心中确实不由得疑惑万分。顾婧娟刚才的行为,要顾婧婵很是不解,她是有何勇气,才穿着那样的衣服,跑到诸多男人面前献舞?想她一个现代女子,也曾经短裙露背装穿过,被男人看上几眼,她都觉得有些害羞。更何况顾婧娟一个传统的古代女性,这要顾婧婵倍感疑惑。 褚明佑黑着一张脸,悄悄吩咐了一个小太监不知道去准备了一些什么,便是笑着迎接着宫妃们的敬酒。 看到顾婧娟端着酒杯,对着褚明佑一声一声说着敬酒的话,却是明显地灌着褚明佑的酒,顾婧婵却是心凉了一大半。她已经知晓了这个宝贝妹妹要做些什么,一旦若是这个妹妹成功了的话,她们安国公府,她顾婧婵都要陪着这个倒霉玩意一起完蛋。 顾婧婵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对着茹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茹草便是笑着,躲到了寿宴的外边。 皇后冷眼看着皇帝,瞥了一眼面色焦急的顾婧婵,对着她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放心。” 放心?皇后要她放心?这件事到底是如何?顾婧婵不明白,要她如何能够放心啊。就在顾婧婵心情杂乱的时候,她无意间瞥了一眼褚明佑,看着褚明佑的眸光正好看向自己,那眸光和看妹妹不同。仍然是那样的笑容,却是显得温和而安静,给了顾婧婵安心。 顾婧婵长长吐了一口气,只得暂时放心下来,但是当她知道自家妹妹做得事情之后,还是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做得事情本来是有益自己的,可是却偏偏要褚明佑得意利用在了咱们婵儿身上。下一章有肉.....不想看的可以不看,肉过后会有一段斗争...会新出来一个人物......女主要下手办第一个人了。 ☆、火热激情   褚明佑那一眼要顾婧婵有着莫名的疑惑,她不清楚她妹妹要做些什么,当然也更是不清楚褚明佑要做些什么。皇后那一句放心反而要顾婧婵的疑惑更加深沉,皇后到底要自己放心什么? 心事重重的顾婧婵便没有心情享用美味的盛宴了,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便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看着顾婧娟居然胆大地端着杯子喂褚明佑酒,顾婧婵就心中发苦发涩。虽然她还是没有将心交给褚明佑,但是到底也把他当成个丈夫,妹妹公然勾引自己的丈夫,顾婧婵一个现代女性她接受不了。 看着这样的场景,顾婧婵低下了头,尽量不去看向主位,她还不想要这件事恶心了她。瞧出来不对的湛鸾兮捏了顾婧婵一把,瞪着眼睛摇了摇头。她清楚顾婧婵的心思,她越是这样,恐怕越得意的便是那边的人,不如不在乎反而能气到别人。而且她比顾婧婵了解褚明佑这个皇帝,在感情方面褚明佑不糊涂,作为皇帝他更是不糊涂,公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恐怕褚明佑不会要那个顾婧娟好受。 湛鸾兮心思通透,看人也是非常准的,她有着自己的直觉,皇帝喜欢顾婧婵,是真的喜欢。所以她对顾婧婵好绝对是没有错的,也因为如此,对着顾婧娟这样的行为,湛鸾兮真心不齿,她倒要看看她们是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褚明佑看着顾婧婵低下头一脸别扭的样子,心中甚是喜悦,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他猜得果然不错,这个丫头吃醋了。褚明佑看着谁,皇后最是清楚,心中也是有着安慰,最起码皇帝对着身边的这个狐狸精不感兴趣。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了,皇后到底不想要别人占了便宜去。那个顾婧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皇后很不厚道的绝对要借着这个顾婧娟的手帮着她表妹一把了,自己的私藏,可是没有机会用呢! 褚明佑有些微醉,本来皇后的寿宴该是皇后侍寝,可是很是不巧的,皇后今日竟然是不方便。皇帝只得再点别人,众人皆知,皇帝该是去顾婧婵那里,也就不报什么希望,只得对着顾婧婵投去愤恨的一眼,愤愤地走了。 顾婧婵先回来,并不得知寿宴上的情况,有预感皇帝不会来,只得草草洗了澡便是倒在床铺上便是要入睡。 可是还未得她睡得深沉,就觉得身上猛地一凉被子已然被掀开,迷迷糊糊之中顾婧婵看到一个身影直接压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拼命挣扎,粉拳不断落在来人的肩上,要那人闷哼几声,才是传来粗哑的声音:“婵儿,不要再打,是朕........配合一下,朕被算计了。” 顾婧婵听到褚明佑的声音顿时吓傻了,直愣愣地望着褚明佑,甚是不解地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没有问出口,却是被褚明佑封住了唇,没有温柔的缠绵,长舌直接缠绕在了她的舌上。 被这突如其来激情缠绕住的顾婧婵,大脑先是一片空白,唇上酥麻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泛起了一股股的热浪,她还来不及喘息,甚至没有办法用呼吸回应着褚明佑,因为这个男人太激情了。 此时的褚明佑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捉住顾婧婵这个小白兔定然要连骨头都不剩的直接吞入腹中。褚明佑仿佛没有半点怜惜,抓住顾婧婵的头,过分火热的吻,要顾婧婵有些接受不了。 褚明佑用鼻子喘着粗气,男子火热气息一点点的喷在顾婧婵的脸上。她已经彻底清醒,眨巴着眼睛看着激动破功的褚明佑,脑中在想褚明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几天竟然会这般激情。 在顾婧婵觉得舌已经很累的时候,褚明佑才发开顾婧婵的长舌,还来不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的顾婧婵就感到身上的丝质中衣已经被撕开,准备入睡的顾婧婵没有裹裹胸,中衣被撕开,胸前的软绵绵顿时出现在了褚明佑的眼前。 本来已经积极忍耐的褚明佑,看见这样的两团软绵怎么还是忍得住?顿时发出粗哑的声音在顾婧婵耳边低声道:“婵儿,朕忍不住了......”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这声音,在看着他的脸色,联想到各种书籍,影视剧,不由得瞪起来了眼睛,褚明佑他这是中了春药了?顾婧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依着这位的精明度,谁敢给他下药啊? 褚明佑一时间得不到顾婧婵的回应,也不再等候了,直接翻身压到在顾婧婵身上,临了还不忘自己剥去自己的一身衣服。温柔什么的全部都没有,褚明佑只是吻了顾婧婵的前胸一下,然后顿时扛枪上阵,不断的颤抖,动摇了起来。 体内一下子的饱和感觉,顿时要顾婧婵忍不住呻|吟出声音,她看了一眼褚明佑,这般直接深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虽然痛,但是确实有着异样的快感。 虽然异常害羞,顾婧婵还是用双腿缠绕在了褚明佑的腰上。褚明佑的动作还是太过大,也是太过卖力,折腾的顾婧婵很是难受,于是乎她也就不客气的将双手扒在褚明佑的肩膀上,用指甲在褚明佑结实的臂膀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褚明佑虽然吃痛,但是动作却是还不肯停下,最后高频率的动着腰,似乎就是存心折腾顾婧婵,看着她通红的脸,娇媚的不停喘粗气,褚明佑就甚是开心。 缠绵了很久,褚明佑才松开的任由自己全部液体留在她的体内,这时二人已经激战得非常累了。褚明佑神智也是渐渐清醒,瞧着身下拼命喘息的顾婧婵,不由得有些心疼,刚才到底只顾着自己发泄,倒是忘记顾婧婵能不能承受住的问题,瞧着她面色嫣红,只是喘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疑惑也有着羞涩,褚明佑这才放心下来,到底是没有因为自己的粗暴从而伤了她。 “婵儿,对不起,朕对不起你,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褚明佑瞧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甚是心痛,轻轻一吻落在顾婧婵光洁的额头上,神情中也满满都是温柔。 顾婧婵笑了笑,褚明佑不愿意和她说,她自然也是不愿意多问。不过瞧着和刚刚判若二人的褚明佑,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猜不透,为什么皇帝有了防备,还是中招了,而且中招之后为什么会用自己泻火,这个顾婧婵就不从得知了。 看着翻身倒在自己身边的褚明佑,顾婧婵撑着酸软的身子,依偎进了褚明佑的怀中,尽量缓解着自己的语气,她手放在褚明佑的心口上,笑着道:“陛下,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妾想说,陛下您想做的,妾都会愿意的,妾会配合陛下的。” 褚明佑看着努力依偎进怀中的小丫头,嘴角向上勾起,摸着她的长发,只是笑了笑轻吻在了她的额上,没有说些什么。其实褚明佑不是不愿意告诉顾婧婵,虽然他也心知,顾婧婵能够好好的在后宫生存下去,心思也不会单纯,可是到底不愿意要她,听去了这种很是污秽的事情,而且做出来这样事情的还是她的亲妹子。 顾婧婵瞧着褚明佑避而不谈,只得笑着岔开话题。虽然刚才被折腾得很惨,但是顾婧婵一双小手还是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一直手缠绕着褚明佑的头发不说,另一只小手,更是胆大的对着褚明佑兄弟指指点点了起来。 佳人再怀,又是激情过后,热情未退,虽然刚才他的兄弟已经“呕吐”过一次了,可是顾婧婵手这么一摸,还是没有忍住□了起来。看着被自己几下就戳得立正了的兄弟,顾婧婵竟然笑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有点没有用的感觉。” 虽然这是句嘟囔,声音低得不可能在低,本就是习武的褚明佑还是听见了。听着这话从一向稳重淡定的顾婧婵嘴里说出来,竟然功力倍增,要褚明佑挂不住脸了,生气还是达不到,但是搂住她要她喘息的心思已经没有了。褚明佑恶狠狠地将顾婧婵直接按在床上,大手对着娇嫩果露的小屁屁拍了拍,便是从她的后身,开始一点点地种草莓。 褚明佑是个皇帝,但是顾婧婵觉得这个皇帝没有肚量,至少在她面前,很是没有肚量。褚明佑是品尝着完美的前蹄,而她的兄弟则是不断的在顾婧婵屁股上耍流氓。身子在她身上布满红豆豆之后,褚明佑甚至不肯放过她的臀腿。 她是不知道她的屁股褚明佑是如何吻下去的,趴在那里任由褚明佑折腾的顾婧婵,都替褚明佑心急,这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坚持的住啊。 于是乎顾婧婵很不害臊地说了一句:“谦然,再来一次好不好?”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唤出自己的字,先是一愣,但是听久了陛下,褚明佑也是觉得厌烦,乍然听到顾婧婵唤出这个名字,褚明佑顿时心中有了几番欢喜,只得放弃挑逗顾婧婵,直接揽住顾婧婵慢慢带着她一起倒在卧榻上,充容而上,嘴上还得意一笑道:“那么怎么能不如了婵儿的愿?” 顾婧婵低头浅笑,或许就是今晚了吧,她得好好把握一下,至少......她需要一个保障了。而顾婧娟你又什么下场,和她顾婧婵又有什么关系,她要的,顾婧娟你一辈子不会得到,而且......她总不能落在惠妃身后去.......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的字是第一次出现,之前木有提到过。其实现在想想,顾婧婵。。。。褚谦然.....还是蛮押韵的....明天开始整治整治妹妹了,然后再次炮灰掉一位......后期,女主一定会下手伤人命了,圣母神马的,和咱们家闺女不沾边啊。 而且,近来更新不稳定,这是小依的错。日后不会了,至少会保持日更,双更什么的,估计也是会有吧。祈祷小依RP爆发。 ☆、搬石砸脚   “主子,您醒过来了啊!”碧琴走了过来,扶着顾婧婵的身子坐起,脸上带着别样的笑容,似乎是打趣,也似乎是激动地说道:“陛下今早走得似乎,吩咐奴婢不要叫醒您呢,瞧着陛下温柔的眼神,主子您真是有福气。只是,看样子主子您是真的累到了,睡到这个时候才醒。” 听着碧琴的话,顾婧婵觉得脸上一阵灼烧。她觉得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酸痛酥软,非常难受。想到昨夜本来激情燃烧之后,她居然还主动放火,勾得褚明佑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结果临睡去前,她是万分迷糊,累到不行,可是褚明佑却还是激情奔放,精神倍加,褚明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已经不清楚了,几乎沾上枕头便是睡了过去。 不过,昨夜那番激情应该不会没有回报吧?顾婧婵轻轻拍了拍小腹,如果真的是了,或许她该着个下家,帮助她躲避灾祸了。 顾婧婵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做出来的什么缺德事,只是听说自家妹子居然被指给尚书王景之之子了。 王景之.......那不是王茉楠的父亲么?顾婧娟怎么会指给她的弟弟?听了这个消息,顾婧婵满是疑惑,她想问个究竟,她一觉睡到正午,上午的就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她想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收拾妥当顾婧婵便吩咐下人前往凤仪宫,她是有话想要问,问皇后最为合适了。 皇后出于顾婧婵的到访也不是很诧异,挥退了一干奴才,留了心腹玫红在内伺候,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她,顿时笑着问道:“婵儿,可是向我打探消息来了?” 顾婧婵听了皇后这话,顿时表情尴尬了起来道:“皇后姐姐这话说得,小妹是真心来探望您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对今早发生的事情也不关心,我们就不谈这件事了。”皇后对于顾婧婵的心思心知肚明,当下决定岔开话题,要她心急。 顾婧婵对着皇后也不打算隐瞒些什么,既然皇后已经对她示意,她二人的身份,她也打算好好利用一下,只得娇声叫道:“好表姐您就告诉小妹吧。” 一句“好表姐。”顿时叫得皇后心中喜悦,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顾婧婵,笑着道:“你倒是嘴甜叫得我还挺开心。索性也就告诉你了,你那个妹妹差点给你家惹了事。” 差点惹了事?听了这话顾婧婵蹙起眉,她是不想关爱她的妹妹,但是事关自己,若是连累了安国公府,吃亏得是她自己。 顾婧婵也不傻,后宫之中的弯弯绕她明白。皇后一直无子嗣所出,八成是有着什么问题,大祈国规定,不能因为皇后无子嗣而废后,所以皇后这个位置坐得很是稳当。之前虽然有着联系,但是却从来没有认过她这个表亲,如今进宫一年,却是给了暗示,这其中的意思顾婧婵已经明了。若她不是褚明佑宠爱正浓的妃子,恐怕她们季家怕是不会找上她吧! 想到这里顾婧婵勾了勾嘴角,季家一家人的想法,她也能猜个大概,若是承认这个表亲,日后也是一番助力,想要她顾婧婵坐那个达到他们辉煌富贵的桥梁,得掂量掂量后果,要别人坐享其成,她不甘心。 看着顾婧婵一直不语,皇后瞧着也是心急,她不知道顾婧婵在想些什么,只当她是为了这件事而忧愁,也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这话也不该说,但是犯下这事情的是你的妹妹,说了也是无妨的。她可真是胆大,居然敢用加了料的糕点,喂给陛下吃,好在陛下昨日没有酒醉。婧娟昨日喝得醉醺醺的,我派人了送她回去.....谁知道,她却是......诶!” 皇后这一叹气反倒要顾婧婵觉得有些奇怪了,她那个“宝贝”妹妹到底坐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想到今日突然的指婚,顾婧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您是说,她和.......” 皇后毕竟是个正统的女人,对于这件事她是接受不了的,看着顾婧婵的表情,以为她是难以接受这件事,想说什么也是说不出口了,只得安慰着她道:“这件事已经被陛下和母后下了缄口令没有人敢再提,陛下撤了王剑楠的职位,放了外任,有申斥了王尚书和丽淑容一通,这件事便是了结了。你作为姐姐,该是给她准备一份礼才是。对了,这几日你在太后那里最好乖一些,她老人家怕是可能会因此而迁怒于你。” 顾婧婵听完皇后的话,也就全然明了了。她的妹子怕是和那个王剑楠在众人面前公演了吧。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到她被众人嘲笑,顾婧婵还是心中不舒服,因为她做了失仪的事情,怕是也会波及到自己。是人都是自私的,顾婧婵是个正常的人,她也自私,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着顾婧娟有了几番责怪。 昨夜陛下是休息在她那里的,看着皇后如常的神色,顾婧婵更是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长了几次嘴,却又闭上了。她怎么和皇后说,陛下昨日休息在她那里?然后,您不要在意,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皇后知晓一事毕了,能要她在意的恐怕也就是皇帝昨日留宿的问题,皇后也不打算瞒她直接了当的说道:“妹妹不必因为陛下昨日宿在你那里而介怀,昨日我身子不方便,不是去你那里,也是去别人那里。无妨事的。” 顾婧婵听了这话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还得谢谢表姐您成全。” 皇后听了她这话,顿时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起来。和聪明人共事,也就是轻松。她是皇后掌管着后妃起居注,谁什么日子,她都是清楚的。她也得谢谢顾婧娟,不然她那个东西怎么添加入糕点中的? “婵儿啊......若是真的有了,可是得小心着御医,有时候啊,这个御医也能杀人呢!”皇后瞧着顾婧婵一脸的微笑,想到了什么,顿时冷下了脸严肃地说道。 瞧着皇后这般样子,顾婧婵也知道皇后这是认真的,点点头道了一句知道了。 看来昨日褚明佑的不正常还真是皇后下得手呢!现在她可是知道一点,想要她怀孕的,可是不止褚明佑一个。这几日正是她容易受孕的日子,顾婧婵心知肚明,她了解这几日若是她做那种事情,容易受孕,可是皇后和褚明佑都是不知晓的,怎么还/....... 带着疑惑的顾婧婵回到亭轩殿,一路上宫女内监看她的眼神,要她觉得万分无辜。做下那种事情的又不是她,她凭什么受连累啊。 顾婧婵心情有些烦闷,吩咐碧琴给父亲递个消息,她可是担心老父被气个好歹的。她了解自家妹子的心性,据说王剑楠乃是一个憨厚老实的男子,定然满足不了顾婧娟,日后说不定就有着热闹可以看。她王茉楠想要算计她,算计褚明佑,要自己难堪,可是想不到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日后少不了她忧愁的时候。 的确,这件事郁闷的不只是顾婧婵一个,王茉楠也是很郁闷。褚明佑一句,恬淑媛身子不舒服,朕免了她今日的请安,就要顾婧婵暂时避了风头。所以后宫众人的怨气,就全部喷发在了王茉楠的身上。 天知道这不是王茉楠想要的啊,她虽然知道这个顾婧娟不及她姐姐聪明,但是到底是一家出来的,也不会太差到那里去。可是哪里想到她居然是个这般坏事的人,而且......丢脸还是丢得自己家的脸。 自己的弟弟和对手的妹妹做出来那样的事情,王茉楠就觉得窝心。虽然这事情是她设计的,可是想想,没有诱惑到陛下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弟弟?皇后的弟弟不一样在宫中做事,居然能够避了风头,没有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来。 她不会忘记在勤政殿老父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要吃了自己。刚才她已经得知,老父回了家就对着弟弟动了家法。她心知这事情那里怨得自己的弟弟?明明就是顾婧娟勾引的,可是这个话她却是不能说,她要是说出来,自己的计划就会败露,一个宫妃伙同外家子女勾引皇帝,这个罪名砸下来,她不去冷宫也得失宠了。 最要顾婧婵气不过的便是,一场寿宴,皇后没有落得皇帝宠幸,倒是白白便宜了顾婧婵。所以王茉楠只得掰扯顾婧婵一下,也不明着说她的不是,只是一门心思咬定顾婧娟的不是,说着安国公府的家风有着问题。皇帝喜欢顾婧婵,皇后又是护着她,那么能动顾婧婵的便只有太后了,所以,刷低太后心中的好印象,才是王茉楠最终的目的。 太后并不傻,但是这件事的确惹恼她了。本身对于顾婧婵太后没有不满,其实还有几分喜欢她。可是皇帝对于顾婧婵的宠爱,要太后有些不满。虽然顾婧婵的身份不如表面那般,但是到底她份位还是不足,竟然能够要皇帝这般留恋,太后还是有着几分不是滋味。毕竟,她是皇后,看到皇后受冷落,她就为着皇后不平。 而这件事情却恰恰推波助澜,要太后对着顾婧婵的不满多了几分。加之昨夜皇后寿宴,皇帝竟然又是留宿顾婧婵那里,再有着王茉楠的隐性挑拨。太后当下决定,得好好教育教育顾婧婵了,不能给她太多的温和,毕竟女孩子还得规矩一些好。 有了这个想法的太后,第二日就对着顾婧婵摆了冷脸,瞧着太后的态度莫名改变,顾婧婵也是心知肚明原因为何,她也不骄不躁,依旧在太后面前奉承着。王茉楠瞧着顾婧婵这般架势,自然不会甘心,于是她便偷偷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茉楠想要下手,会找别人当枪手,女主嘛......会好好接招,虐虐更健康。 ☆、各方算计   已经心知太后这是对自己有了意见的顾婧婵,也不说什么怨言,更是不会因为太后的冷脸就闹什么脾气,依然在太后身边小心奉承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一句话不多说。 太后瞧着顾婧婵甚乖甚至挑不出来什么错,只得作罢,也不木着脸,对着顾婧婵的笑容也再度露了出来。 对于太后对自己摆冷脸,顾婧婵是知晓这是为何,而且那个推波助澜的王茉楠更是可气。她们俩现在都是在风口浪尖上,一但出手肯定是被众方关注,顾婧婵不傻,她不能再这个时候生事儿,不然要皇帝生了厌恶,倒霉的会是自己。 惠妃坐在卧榻上轻柔一笑,她这个子嗣来得可真是妙啊。皇后寿宴当日被查出来,不仅恶心了皇后,还能接着皇后的寿宴威风一把,瞧着皇后那张脸,惠妃就万分高兴。尤其是王茉楠和顾婧婵那个缺心眼的妹妹闹出来这种事,倒是要她躲避了风头,现在满宫上下谁对着她们二人不是指指点点的? 这如意算盘惠妃打得很好,她满心盘算着可以借着宫中这场小小的风波暂时躲避风头,可是皇后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说实话对于惠妃的怀孕,皇后心中有气,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的身体皇后心知肚明,她若是有孕得依靠着下辈子了。所以她也不想出手,她没有傍身的孩子,一旦做了什么错事,就没有任何理由护得自己了。 聪明人向来行事不需要自己动手,对于惠妃的心思,皇后懂得。当年她怀贵怡的时候,惠妃就是借着这一手,平安生产。 手中捏着惠妃传出的消息,皇后脸色的冷笑愈加浓厚了起来。惠妃你既然有命怀孕,不老实的窝在你的宫中,居然还敢生事?既然你不安分,那么就不要安分了吧。 褚明佑看了一眼皇后,轻轻皱了皱眉,他对着皇后有着敬重,对于皇后并没有爱。瞧着皇后几次欲言又止,他也就直接了当的问道:“皇后有何顾虑?你便是说吧,不必吞吞吐吐,你是朕的梓童,咱们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 皇后听了褚明佑的话,也是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之前宫中的一场闹剧,是妾管理后宫不周,妾自知有错。这几日忙着压下后宫的流言蜚语竟然是忘记了一件大事,妾真是有错呢!” 褚明佑听着皇后难得向他认错,不由得觉得很是诧异,脑中思索了很久,也是想不出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有着什么大事,竟然忘记了?想了半天竟然也是想不出来,只得摇了摇头问道:“皇后说得是什么事?朕不记得这后宫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啊!” 皇后温柔一笑,打趣着看着皇帝笑道:“瞧您这记性,都是当父皇的人了,怎么竟然不记得自己又是有了孩子?那惠妃妹妹不是有了孕么,这还不是一件大喜事么?” 听了皇后这么一说,褚明佑才想起来,惠妃怀了身子。敲了敲额头,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样子道:“瞧瞧朕这个记性,这几日朝政繁忙竟然是忘记了。惠妃有孕该赏,该赏。” 褚明佑话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嘲讽之意,那惠妃可真是有本事啊,三个月来,他不过踏足她那里几次,竟然就有了身孕,还真是一副好田地呢! 皇后看着褚明佑这个神色,也心知褚明佑有些不耐烦了。心中大概知晓,怕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那么干净呢!于是想到这里,皇后便是决定填上一把火,很不客气的笑道:“陛下,惠妃妹妹的位置是不是该向上提一提了?她和妾一样,都是自从东宫就跟着陛下的老人了。她可是侧妃,当年生贵怡的时候抬成的妃位,到如今可是都五年了,这个位置也是该向上提一提了。” 听了皇后这话,褚明佑眯了眯眼睛。在不停的思索之中,这几年他很是重视子嗣,可是算算自从他登基以来,这八年间,有孩子的,没有孩子的,保住的,没有保住的,算下来不超过十个。他的后宫到底是怎么了? 惠妃.......褚明佑眯了眯眼睛,随即眉头松开道:“那么就晋成贤妃吧!” 皇后轻笑着点头,然后便转到褚明佑的身后,为褚明佑捏了捏肩膀道:“就依陛下所言。三妃可是从一品的份位,陛下这旨意得您亲自拟,册封仪式咱们还是等到日后再来,万一妹妹生下的是个皇子,咱们可以接着一同晋封。” 接着一同晋封?褚明佑挑了一眼皇后,略带责备的说道:“皇后啊,这贵妃之位哪里是随便封得?你可是要好好掂量掂量,莫要让她们生出来不该生的心思。” 皇后低头浅笑,要的就是你这话,你既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总得意思意思。她要的可是别人有这个想法,当惠妃你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看你还是如何端庄贤淑? 惠妃的册封旨意传遍后宫的时候,顿时刚刚平静下来的宫苑又是热闹了起来。惠妃何许人也?那时皇长女的生母,皇帝喜欢皇长女,对于生母也是有着疼爱,这不刚刚怀孕就是册封了德妃,而且那句日后需要另行册封,也是给了后妃们的妒火加了一把柴。日后需要,另行册封?那不就是生下了皇子,就是册封贵妃了么? 这个消息对于后妃来说是有着很大的刺激,她们都只得愤怒的摔了瓷器,然后只得望着惠妃的宫苑,咬牙切齿。 惠妃感觉这道旨意很是莫名其妙,她本来以为后宫众人都忘记她了,忘记了她怀孕了,所以她至少可以过得安稳一些。可是这个旨意下达了,她又成了出头的鸟,一定是攻击的对象了。 看着明黄的圣旨,惠妃就觉得心中不安。 蒋月瑶听了这道圣旨心中是不舒服的。她已经二十岁,虽然是双十年华,但是到底不再年轻。皇帝已经不是很宠爱她了,她要是也能够有孕该是多好。 望着冷清的秋林殿,蒋月瑶心中苦涩万分。她心中很是清楚,皇帝不会对世家女子圣宠,但是也不会过分冷落。瞧瞧湛鸾兮和顾婧婵二人,蒋月瑶就已然心中明了。褚明佑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没有人喜欢她。 蒋月瑶性子冷清别扭,基本请安的时候保持着严肃木讷的脸,谁也不参与说话。除了太后可以对着她挂着几分笑意之外,她又有谁来帮助呢? “娘娘,您别难受,莫要苦了自己的心啊。”瞧着蒋月瑶难受,她的宫女也是不好受,这其中翠烟犹甚。 翠烟自小便跟着蒋月瑶,自家主子什么心性她懂得。主子是容易把事情放到心里去的,一点点的填满,迟早会把自己憋出病来。自小,定国公不是不疼不是不爱主子,可是对于主子的爱,要她觉得不像父女之情,倒像是主人对宠物。有着监管的意思,诶,主子这般心性,也是那个时候养出来的。 其实主子是不适合入宫的,宫中的生活不适合主子。若是要她算计人,她做不来,她只能等着被算计,可是.......这样默默消耗生命也不是个办法啊。 “翠烟,我们是不是得改变些什么了。皇帝不宠我,我为什么要等着他来宠?翠烟......你准备一下,今天咱们要给陛下送上贺礼。”蒋月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抬起头说道。 翠烟看着蒋月瑶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主子,您要做什么?您是知道,陛下不喜欢这些啊。” “去准备把。陛下再是不喜欢这些,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初......恬淑媛不也是这样上来的么?”蒋月瑶望着窗外的天色,冷冷的一笑,眼神中都是冰冷。 她从前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那里不如惠妃了?那里不如顾婧婵了?她进宫这么早,王茉楠她不说些什么,但是湛鸾兮和顾婧婵,她俩刚刚进宫却是......却是已经和她平级了。尤其是顾婧婵.......她对于顾婧婵不屑,在雪中勾引皇帝,可是.....陛下宠她,皇后也照顾着她,就连太后......蒋月瑶摇了摇头,她不为自己挣以挣,在这个后宫定然就这么下去了。 亭轩殿内,顾婧婵听闻这个消息勾了勾嘴角,看来皇后这招使得真好啊,轻而易举的就又把惠妃推上了风口浪尖,真好真好。 “余容,你去后面说上一声,就说我恬淑媛请他们过来坐坐,这么久了也没有经常见面,甚是想念。”顾婧婵勾了勾唇角,如果她真的在那晚有了孕的话,她怎么不能早早的做好准备呢? 在勤政殿处理政事的褚明佑,瞧着上报的奏折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如今是八月,这个西藩国这个时候准备朝拜他所谓何事啊! 窗外暮色已深,张德新早已经是焦急万分,他已经问了褚明佑三次,今夜是否昭寝,可是却得不到褚明佑的一句话,要他的额头直冒汗。 褚明佑是个有才能的皇帝,虽然对于女色不甚关注,但是也不能不昭寝陪伴吧?毕竟皇帝不能干坐一夜啊! “陛下,今晚去那位娘娘那里?您随便点一个吧,德顺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张德新瞧着褚明佑这个模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只得再次轻声询问了一句。 褚明佑抬眼看了一眼张德新,冷声说道:“要他退下,今夜不昭寝了。” 张德新听了这话,顿时肝颤,只得应了声出去。褚明佑面色稍稍松懈,看来张德新已经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蒋月瑶要出手了,女主也要搞小动作了,什么血雨腥风开始了。 ☆、半路拦截   张德新瞧着皇帝这个模样也就笑了笑心知陛下要做些什么,也就将德顺打发了离去。德顺自然一脸疑惑望着张德新,皇帝陛下总有几日不点妃嫔,自己宿在勤政殿,外界都道陛下英明神武,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是这样不是一回事啊,得劝劝才是。 瞧着德顺这样,张德新笑呵呵地说道:“德顺啊,咱们陛下的事情你就莫要担心了,咱们陛下的心思谁又能明白呢?而且那也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猜得的。好好做你的总管去。” 德顺知道张德新很是忠心褚明佑,看了一眼张德新面色如常,就觉得不对味,悄悄拉了拉张德新说道:“张总管,您怎么一点也不关心陛下啊,这可都连着好几天了,要是太后皇后娘娘那里追查下来,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张德新觉得今日德顺异常聒噪,不由得万分不耐烦,甩了甩袖子道:“德顺总管,咱们陛下的心思他自己清楚,也不是咱们奴才可以过问的,还是快快回到昭寝司安歇了去吧。” 德顺听着张德新明显的逐客令也只得作罢,对着张德新拱了拱手带着一干奴才退下了。心里却是暗自咂舌,这个张德新的嘴啊,可是真严实。 看着德顺的背影,张德新啐了一下,脸上挂起嘲讽的笑道:“就你个狗东西还想从咱家嘴中套话?” 张德新是褚明佑的心腹,自然也了解褚明佑今天肯定不会休息在勤政殿,那次不是处理完朝政之后,便是连龙辇都不乘自己往亭轩殿走去?要说恬淑媛还是真得陛下的心,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有一个妃嫔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想到这里张德新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内殿。瞧着褚明佑伸了个懒腰,赶忙狗腿的上前为褚明佑捏腿,语气中带着恭维道:“陛下,这今日的时候有些晚了,恬淑媛该是休息了,要不要奴才先派个人过去,唤醒了恬娘娘,好来伺候您?” 褚明佑觉得张德新按摩得很是舒服,觉得脖子轻松了许多,听着他这话,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说道:“张德新,今日话有些多啊!” “嘿嘿,陛下的心思,奴才懂得。可是您瞧啊,这都月挂中天了,恬淑媛肯定是睡了,叫了娘娘起来,您定然是舍不得吧。”张德新站在褚明佑身后说着讨好的话,拿人手短吃人家嘴软,张德新很不掩饰地替顾婧婵说好话。 褚明佑听出来张德新的意思,回头指着张德新笑骂道:“好啊,张德新朕这才听出来,你个东西,居然替恬淑媛说话,不如朕把你赏给恬淑媛如何?” “哎呀,陛下,奴才可是没有二心的啊,奴才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啊,您可是莫要冤枉了奴才。奴才是您肚子中的虫儿,您怎么想的,奴才只是说出来而已,奴才该死......”张德新连忙跪倒在地认错。 褚明佑起身看了一眼张德新,勾了勾唇道:“跟上。” 张德新笑了笑,果然陛下又是前往亭轩殿。 中秋节将至,有言道八月桂花香,御花园中的桂花早已经绽放。八月是赏月赏桂的好时节,秋高气爽,气候又不是很冷,最为适宜。 褚明佑早今夜未曾点顾婧婵,就是想偷偷溜去,然后带着她出来月下漫步。但是刚才听了张德新的话,也是觉得这时候太晚,早去晚去都是一样的,也是不着急。 抬头望了望月色,今晚的月很好,明亮透彻,照的御花园也朦胧暧昧。褚明佑不知不觉间已经遛到了御花园之中,桂花扑鼻香,要褚明佑觉得一阵心醉,整个人都有些迷晕了。 走了一会儿,褚明佑敏感的发现御花园中还有这别人存在。这个别人不是指的跟在褚明佑身后的张德新,而是不同于他和张德新的第二个人存在。 果然,御花园桂树下有人在那里跳舞,舞姿优雅灵动,身形窈窕婀娜,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散开,随着秋风吹落的桂花瓣翩然起舞。 褚明佑望了一会儿,刹那间觉得那人仿佛就是月下的嫦娥,是那般的不真实和空虚。这夜静的宜人,又有佳人起舞,褚明佑心神微微颤动。 那起舞的人儿,转身回眸,容颜竟然是那样的熟悉。容颜清雅秀丽,气质冷清淡雅,整个人显得那般的脱俗,正是蒋月瑶。 看清那人褚明佑竟然是微微发愣,刚刚一个瞬间他觉得那是嫦娥临凡,又有感觉那是恬静安然的顾婧婵,可是如今仔细得看清她的容貌,却是发现蒋月瑶原来也是可以有这样清雅素净的一面。 蒋月瑶看到褚明佑似乎并不心惊,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她只是福身拜礼,语气却恰恰有些疏远的恭敬:“妾拜见陛下。” 褚明佑瞧着面前的女子,听到她的声音才想起她是谁。静淑容,一向风评不是很好的静淑容。“抬起头来。”褚明佑声音很是低沉,似乎不带感情,听起来却还是有着一番悲凉。 蒋月瑶是无惧的,她直直地站起身,却是胆大地对上了褚明佑的眸子道:“妾谢陛下恩典。” 褚明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细细打量起她来。蒋月瑶对于褚明佑来说一直可有可无,说他不喜女色,倒是不是夸奖他,只是他一向喜欢宠幸低等宫妃,不往上升便是。在褚明佑的印象中,这个蒋月瑶是四年的时候入的宫,就是因为性子太过别扭,一直不得宠,虽然家世摆在那里,到了现在都还是个淑容。 他记得这个蒋月瑶性子清高,对任何人都有着敌意。甚少惹是生非,可是偏偏性子太过执拗,可以说是不懂好歹。褚明佑在她那里窝了几次气,就不愿意理会蒋月瑶了,甚至再过年的时候,不得不封赏她,也是给了她一个“静”的封号,讽刺意味十足。 可是褚明佑不得不承认,这个蒋月瑶是个极其美丽的人儿。她漂亮,逸亲王曾经和褚明佑开玩笑说道,你后宫中最漂亮的便是静淑容,可惜性子太差了一些,不然倒是一个不错的佳人。 思绪回笼,褚明佑此时已经坐在石凳上,细细打量着安静站在自己身边的蒋月瑶。褚明佑出奇得没有生气,只是眸光淡淡的,望着蒋月瑶,眼神中似乎带着疑惑,不解。 蒋月瑶被明佑试探的目光看得很是不舒服,若是以往,蒋月瑶一定会出声惹恼褚明佑。可是她今日却是很安然的任由褚明佑的眸光,游走她的全身,她很坦然。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得要褚明佑重新拾回对自己的印象。 褚明佑眯着眼睛一笑,眼眸抬起对上蒋月瑶的眼,觉得她今日变了不少,至少没有别扭的错开头去,褚明佑觉得很是安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懒懒地开口道:“朕竟然不知道爱妃你有如此好的雅兴,竟然能来到月下起舞,也是朕批折子批得晚了一些,不然还真是看不到如此醉人的景色呢。” 这话褚明佑虽然说得很是不善,蒋月瑶听得出来,褚明佑不愿意了,他厌恶妃子主动来勾引他。可是不这么却又是不行,不然她一辈子也等不到褚明佑给她一次机会了。 蒋月瑶喘了几口气,才笑着道:“妾一向喜欢桂花,又是喜爱月的。妾知晓今日妾做得有违后宫规矩,只是妾真的很想念陛下,陛下是爱月之人,望着月,妾就想陛下。妾之前年轻,不懂得规矩,屡次得罪了陛下,还望陛下原谅妾啊。” 听着她的口气,褚明佑觉得讶然,这是蒋月瑶么?她怎么会如此说话?褚明佑挑了挑眉,然后沉着嗓子道:“朕有没有说些什么,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 蒋月瑶听了褚明佑这话,抬头一愣,勾了勾嘴角,几步走到褚明佑脚边跪了下去道:“陛下,妾不知道妾在陛下心中到底如何,可是......妾真的希望,陛下可以能来看看妾可以么?” 今夜,蒋月瑶算是豁出去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褚明佑的腰,将头抵在褚明佑的腰间,似乎已经要啜泣起来。 她的动作要褚明佑身子一颤,有一瞬间褚明佑想挣脱蒋月瑶的手臂,可是理智却是占了上风,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蒋月瑶的肩道:“怎么朕听着你要哭啊,虽然朕不常常宠幸与你,却是记得你是个坚强女子啊,怎么要哭了?” 蒋月瑶摇了摇头,她听着褚明佑这话她觉得知足。她喜欢褚明佑,一直默默的喜欢,但是.....喜欢不去追求,却是最要命的。她不能依靠谁,和她要好的何珍心也是不太受宠的,要挣就要豁出去,所以蒋月瑶豁出脸面去了,她下了一个赌,赌赢了,至少皇帝能来探望她一两次,不至于门庭冷落,若是赌输了,她的心也就死了,此生便不再是追求些什么。 “陛下,妾觉得高兴呢......陛下,妾好想您,真的好想您,能不能.......从了妾的心愿?”蒋月瑶依旧依偎在褚明佑的怀中,抬起泪眸望了一眼褚明佑,眼神中满满都是渴求。 瞧着一向坚强清高的蒋月瑶这般样子,褚明佑有些心软,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自己夫人投怀送抱褚明佑不会拒绝。拍了拍蒋月瑶的肩,褚明佑轻声道:“朕答应,今夜休息在你那里。” 这一句话,似乎对于蒋月瑶来说就够了,她轻笑了起来,对着褚明佑手上一吻,低声道:“陛下,您真好。” 褚明佑点点头笑了笑,站起身顺便搀扶起蒋月瑶,带着她一起离开御花园。虽然褚明佑满脸的笑意,内心却是一片平静,不带半点波澜。这短短的时间却是不能要褚明佑有什么思虑,却是足够清楚一点,这个蒋月瑶有着算计,既然她想主动,褚明佑也不会拒绝。 但是,若是私心勾引也便罢了,若是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朕会要她后悔今日的举动。 蒋月瑶这一夜很是满足,她想要得到的最起码已经得到了,可是她内心却是有着惶恐和不安。当她日后挣扎在床上忍受难产的痛苦的时候,却是苦涩一笑,要是当初没有这样,她的日子还是那样的平静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蒋月瑶的未来不会顺畅的,后期斗争可能会很混乱,容小依整顿一下好不好? ☆、茉楠有变   “娘娘,安歇了吧,陛下已经宿在秋林殿了,陛下担心娘娘苦等,特意要奴才前来告诉您一声。”张德新看着顾婧婵松绾着头发坐在那里,神色如常,倒是有着微微的心惊,不由得钦佩这个女子居然这样气度宽广,好无别扭的神色。 顾婧婵笑了笑,仿佛不在意一般笑着道:“有劳陛下惦记,还要总管您亲自跑一趟,我知晓了,天色已晚,公公慢走。抱石,送张总管。” 张德新对着顾婧婵拱了拱手便是退下。瞧着张德新离开,顾婧婵挂起笑容的一张脸,笑意已经隐去,整个人的气度压低。她倒不是因为褚明佑没有过来,反正又不是点了她,她不丢脸。可是........蒋月瑶这是抽什么风了?她的性子顾婧婵还算是了解,每次请安都是沉默了再沉默,可是如今......这个消息一旦散播出去,明天就又有好戏看了吧? 看着顾婧婵勾着的嘴角,余容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自家主子是惦记上那个静淑容了。想来静淑容怕是被逼到极点了吧,不然她也不会贸贸然出手,可是陛下的心思又是为何呢? 昨夜褚明佑没有点妃嫔侍寝这个皇后知晓,可是当她起身之后,昭寝司的德顺端着起居注要她用印的时候,皇后顿时不解了,这个......皇帝怎么会突然招了她侍寝?带着疑惑,皇后用了印,便是立刻叫住了德顺仔细询问着。 德顺满心的苦涩,他哪里知道这个是为什么啊,有宫女来报的时候,他也傻眼了。静淑容这都失宠多久了?怎么突然就蹦了出来?而且还吩咐了留?德顺到现在还糊涂着呢,皇后的问话要德顺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娘娘啊,这个奴才不知道啊。昨夜陛下的确没有昭寝,奴才只是昭寝司的管事,陛下没有翻牌子奴才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陛下为何昨晚休息在了秋林殿,请恕奴才不知道。” 听了德顺这话,皇后还是有些生气的,刚想斥责他办事不尽心,却是想到德顺说得没有错,这种事情要是想清楚,得问张德新才是。想到这里,皇后点了点头,挥手吩咐德顺退下,自己则是沉默了起来。 褚明佑到底玩得是那一手?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是一两次了,从前是顾婧婵皇后也不愿意多想,可是这个蒋月瑶却是不一般。今日换了别人,皇后都会不以为然,可是偏偏是蒋月瑶,这个要皇后就不由得多多掂量掂量,皇帝的意思到底是为何。 玫红笑着走了进来,面容沉静,伏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顿时惹得皇后眸光一闪,看来刚才的忧愁已经全部散去,笑意便是浮上了嘴角。 这皇帝刚刚离开,宫中就传起了静淑容不检点,勾引皇帝的各种流言。而这个流言不是任何一个妃嫔传出来的,而是勤政殿流传出来的。 皇后不由得疑惑,这个皇帝到底是要做什么? 静淑容的气色很是不好,昨夜她恳求褚明佑要她,于是皇帝真的从了她的意,拉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折腾得她要散架,本来她以为皇帝会给与她几分温存,可是却是没有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而且她醒来过后,却是听到了各种流言蜚语,她不知道为何流言传播得那么快,只是清楚她一定是个笑话了,这个后宫中最大的笑话。 本来又是一年,熬年资熬上来的妃嫔也是不少了。静淑容赶到的时候,宫外已经站了不少妃嫔,她们纷纷看了一眼静淑容,份位低的没有敢说话,份位高的也就对她不屑了起来。这四方传来的打量之色,可是要静淑容吃尽了苦头。她觉得脸上阵阵发烧,有些不敢应对那些人眼中明显的嘲讽。 顾婧婵感到的时候,却是发现凤仪宫外今日站得可是真齐,可是没有一个迟到的,这些人们都是爱看热闹的。 瞧着一干妃嫔对蒋月瑶投去不善的目光,顾婧婵也是懒得参与,今日的请安,蒋月瑶一定会很难堪,她又何必去添上一把柴呢?清了清嗓子笑道:“姐妹们都在了呢,我还以为今日迟到了,没有想到来得还真是及时呢。” 顾婧婵这一开口,众人也斗不用奇异的目光去打量静淑容了,都纷纷看向了顾婧婵。份位低的都纷纷对着顾婧婵行了礼,然后便是让开道路,要顾婧婵站到队伍前面去。众人安静了一会儿,便是有太监出来对着大家俯身笑道:“众位主子,皇后娘娘传。” 众人进了殿,一一给皇后拜了礼,便是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快到中秋节,后宫又是得一番忙碌,皇后先是提点了几句大家需要注意些什么,然后便是笑着道:“都说中秋团圆日,咱们大祈的后宫也是要办家宴的。各位妹妹可是想好做些什么了么?今年长公主和王爷们都会回来,新上来的这几位妹妹,也是要到宴会上混个脸熟的。” 这后宫的家宴可是不像三位巨头寿宴一般全员出动了,从四品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参加。听了皇后这话,首先底下的妃嫔先是没有声音了。她们品级不够,何必去凑热闹? 穆德妃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皇后笑道:“皇后姐姐,您说这话可是真的?韶华公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到她了,真是怪想念的。” 韶华公主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性子也是直爽率真,当年对于西伯侯一见倾心,便请了旨意跟着西伯侯去了西番。穆兰和韶华公主感情一向很是不错,这穆兰就是当初韶华公主的侍读,也因为如此,这穆兰也是早早的便倾心于褚明佑,直到最后进入太子东宫。 早年间韶华公主未嫁之时,看在这个妹子的面子上,褚明佑也乐意宠幸穆兰。直到韶华公主嫁人,这几年甚少回到京城,褚明佑对着穆兰的感情才慢慢淡了下来。如今韶华公主要回到京城久住,恐怕这个新任穆德妃会更加得意也说不定。 皇后听着穆兰的话心里一阵别扭,好歹韶华公主是她正经的小姑吧,可是这个公主却是偏偏更亲近与穆兰,可能也是因为年少的友情,皇后只是介意,但是不嫉妒。听着穆兰这话,沉了几口气,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自然,知道你盼着韶华盼了很多年了,陛下说了,会留韶华在宫中小住,好好的和你叙叙旧。” 穆兰也没有预料到皇后居然不生气,反而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要穆兰很是不舒服,感觉一口气窝在了心头,却是无从发泄。、只能扭出来笑容道:“如此那么妾可是得好好感谢陛下和娘娘了,这样的恩典那里去寻?” 皇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扫视了一圈妃嫔,看见大家谁也没有开口,都乖乖的在那里坐着,皇后心中却是冷笑了起来。看来今天都憋着一口气,就看谁沉不住气了,一旦吐露出来,可是会有好戏看啊。 众位妃嫔都不是傻的,皇后和德妃二人唇战,那么这些小喽喽出马肯定不讨好。众位妃嫔默,心中道:您们打吧,打吧,战争响起,我们摇旗呐喊便是。 顾婧婵也是浅笑着打量着众人,瞧瞧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湛鸾兮,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这众位妃嫔神态各异,可是湛鸾兮今日也是太沉得住气了吧,淡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是坚定了要看戏的决心了吧。 早就知道会有人做这个引子,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做引子的人竟然是王沫楠。 她一出声顾婧婵立刻抬起头看去,只见她依旧笑呵呵的样子,不骄不躁,似乎不是在讽刺静淑容一般。 这王茉楠牙尖嘴利,这话说得可是真是漂亮。一干人等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道:“今日瞧着静淑容怎么有些疲惫憔悴?听闻昨夜姐姐月下漫步,偶遇陛下,想必陛下甚是疼宠姐姐,才要姐姐今日这般虚弱吧!姐姐您也不心疼心疼自己,何不告了假,好好休养休养。” 听了王茉楠这话,顾婧婵端着杯的手有一丝颤抖。这个王茉楠胆子可是真大,这种她也敢说,她就不怕这里有人给传到褚明佑那里去么? “丽淑容慎言,有些话不该说得不要说。”皇后听着王茉楠挑起来话头。心中自然也是高兴,反正闹吧,闹得越热闹,带给那个女子的羞辱也就越大,皇后喜欢看戏。 穆兰拍了拍肚子,笑着看向王茉楠和气色沉稳的蒋月瑶,不由得呵呵一笑道:“丽淑容还真是关心静淑容啊,我这坐在这里,都是看不清蒋妹妹的容色如何,王妹妹你竟然看得清,我想,你们也定然是姐妹情深,这般深情倒是越发要我想起来,当年和韶华公主的幼时那段日子了。” 皇后看了一眼穆兰,手指抓紧凤椅的扶手。这个穆兰,表面上听着好像是说丽淑容的不是,可是暗地中还是在炫耀,瞥了一眼有些得意的她,皇后气得直咬牙。 丽淑容早在穆兰下手害了颜素雅开始,就和她不对付了,如今听着她穆兰这一番话,如何瞧不出来,她想用自己当垫脚石?她也不甘示弱,直接笑了笑道:“我也就是眼神好罢了,德妃娘娘您眼光高,自然看不得咱们这些俗子,若是论起感情好,自然比不得姐姐啊!您的暖玉宫,可是紧挨着秋林殿,昨夜静姐姐月下漫步,德妃姐姐您竟然不知道,怎么?静姐姐未曾和您说过么?我还一直以为,德妃姐姐和静姐姐感情很好,这月下漫步,没有一起么?” 听着丽淑容的话,顾婧婵觉得疑惑。穆兰她现在是三妃之一,比着她们这四品的淑容淑媛高了那么多级,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凭借着什么资本去和穆兰斗呢?难不成,王茉楠自以为有了资本么?还是.....她又有了什么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静淑容要被羞辱了......哈哈哈,有个人要死灰复燃,猜猜是谁吧..... ☆、珍心心变   还没有等顾婧婵反应过来,这王茉楠到底玩得什么把戏,就听得一向与静淑容很是要好的何珍心发话了。 “丽妹妹你这话说得可是不对了,咱们都在后宫之中,都为姐妹,相处和谐不正是应该的么?静妹妹有幸博得陛下青睐,也是她的福气。毕竟这般出尘的气质,也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何珍心勾了勾唇角,看向静淑容,眼神中滑过一丝淡讽。 何珍心这一番话说出来,要平静的凤仪宫有点变得喧闹起来。任谁都知道,何珍心和静淑容的关系不错。她这一番话说出来,明着听着是帮静淑容解围,可是实际上却是嘲讽她静淑容不检点,啧啧,这话说得可是真有有水平。 王茉楠也不是傻的,听着何珍心这一番话,顿时挑了挑眉,脸上明媚的笑容未曾褪色,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静淑容正好坐在她的身边,她回身拍了拍静淑容的手道:“静姐姐,看来还是何婕妤了解您啊!我等凡夫俗子,还是不能领略欣赏您这超凡脱俗的气质,真是有些汗颜。您这样的女子,得瞻仰那里可以俯视去。” “丽妹妹这话说得可是不对。不说咱们上有皇后、德妃娘娘,就是你也是与我平级,这瞻仰的话,可是万万说不得啊!”静淑容笑了笑冷冷地开口,眼神也随之凌厉了起来。 蒋月瑶本来就打定主意,反正今日她肯定得受到一番羞辱。不如不开口,等着她们发泄,这么些年,这些女人翻来覆去不就是这些话么?听了不进心和脑子中去就是了。可是这个王茉楠也未免欺人太甚,她这话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指着她没有规矩,无视皇后,这样的罪名她还不想担,所以平静的开口,反将了丽淑容一军。 王茉楠没有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蒋月瑶居然敢这么说,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继续挂着她的笑容道:“静姐姐可是误会妹妹我了,我这是真心恭维您呢!要知道陛下甚少不点宫妃,点了也就是宠妃了,妹妹再次还要恭贺姐姐一下,日后飞黄腾达,你可是提携着妹妹。” 众妃听了这话,眼神全部一阵犀利,仿佛射出来万支毒箭,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静淑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何珍心听着王茉楠说出来这话,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和静淑容从未入宫前就很是要好,进了宫也是一直相互扶持着。从前她宠爱还多一些,也能照顾着静淑容,可是如今,何珍心却是看出来差异来了。 蒋月瑶好升位,她家世好。入宫之后,因为父亲是将军的原因,而且那个时候定北候叛乱,她父亲出了大力,也因此她获得了殊荣被赐封了婕妤。这几年父亲老了,不行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是依靠着什么,能够维持住皇帝的欣赏。 何珍心其实是介怀了。蒋月瑶和她万分要好,蒋月瑶的行动却是从未告诉过她,这要她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实也不是何珍心矫情,只是何珍心一向拿蒋月瑶当做知己,这几年俩人也是一起走过来,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刚刚入宫那一年,何珍心生性率直,直言不讳,却是能够博得几分皇帝的宠爱,那个时候,何珍心也没有少帮着蒋月瑶。也因此,她在褚明佑眼前也混过脸熟,加上她的身世,去年年初提位的时候,也就将蒋月瑶封了淑容。 可是如今,蒋月瑶瞒下何珍心她的算计,却是要何珍心觉得十分的不满,有一种自己不被相信的感觉。前几年一直是何珍心自己付出,蒋月瑶没有回报些什么,何珍心也没有要求她回报,至少何珍心觉得她是蒋月瑶的知心人,值得她相信罢了。 可是如今闹出来这样的时候,何珍心当时本来不敢相信。一向自视清高的蒋月瑶会做这种事,要何珍心觉得别扭,也觉得有些恶心。今早还没有来请安的时候,何珍心遣人问过蒋月瑶的宫女,却是被回了一句,不用您操心,也就彻底要何珍心寒了心。 想到这里,何珍心就不打算说话了。反正说了,蒋月瑶她也不知恩情,何必呢?想到如此,她轻笑了起来,却是默不作声,既不再参与,也不再落井下石。 众人心态是各异的。王茉楠甩出来的这一番话可大可小,皇后若是不追究,难堪得便是蒋月瑶,皇后要是一个不愿意,恐怕她王茉楠得一同吃挂落。 一时间凤仪宫中轻悄悄的,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开口了。皇后挂起笑容,瞥了一眼王茉楠,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薄责了她几句道:“丽妹妹,这话可是不要说了。在本宫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本宫知道你是无心的,若是在外边传出消息,本宫可是得秉公办理了。” 皇后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她真的不在意,可是却是要王茉楠缩了缩脖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皇后这是在给她警告,一旦传出去风声,就是她的错,恐怕到时候背后算账将会更致命。 见王茉楠面色一白,也知道她的话起到了威慑的效果,也不再管王茉楠,清了清嗓子道:“过几日是中秋节,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崇信佛道的。临近十五,她老人家又是在清修。所以今日,咱们不急着去给太后请安,就坐着在里一起聊聊吧。好久咱们姐妹,没有坐到一起了。” “皇后姐姐说得是呢!对了,怎么不见两位公主?娘娘,可别是您太宝贝公主,竟然不要公主见半点风。好得也要我们瞧瞧啊,咱们宫中双生的公主可是不多,这可是咱们宫中的宝贝啊!”德妃说着便是一笑,回头慈爱的拍了拍贵怡公主的头笑着道:“妹妹想,贵怡应该也是盼着两位公主的。” 顾婧婵听了德妃的话,勾着嘴角笑了笑,端起茶杯掩饰掉嘴边的冷笑。这个穆兰看来是要和皇后开站了啊!明着说皇后宠爱两位公主,实际上不就是说皇后打压人家女儿意图虐待么?想想她这是确定自己怀得是龙子了么?就算是龙子,又怎么样呢?非嫡非长,褚明佑又这么年轻,非你的孩子不可么? 不过顾婧婵倒是想得有些远了,穆兰没有那么长远的算计。她只是想慢慢的搞臭皇后的名声,再加上慢慢催化,皇后一定会完蛋,到时候赢得便是她。她才不想那么早孀居怡安宫,至少得成为后宫之主,逍遥几十年再说。 皇后不甘示弱,对着德妃一笑,冲着玫红吩咐道:“吩咐小茶,小果将二公主、三公主带来。”然后这才笑着对着众妃说:“萱儿和馨儿年纪还小,本宫舍不得她们早起,太后说过了,公主们和皇子一样,午后再请安。这不昨日我忘记嘱咐德妃妹妹你了,今日还要贵怡跟着你起了个大早,真是不该啊。” 德妃气得面色一白,腹中顿时一个抽抽。勉强压下火气才笑着道:“妾身并不在意,贵怡没有晚起的习惯。娘娘真是疼爱孩子,您可是慈母的典范呢!若是日后有了嫡亲公主或者皇子,定然也是极为疼爱,做娘娘您的子女算是有福气了。” 皇后木着脸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胸脯起伏速度有些加快。顾婧婵眼神不错,她可以看见皇后的手已经抓紧了凤椅的扶手,似乎是在竭力忍住怒气。 顾婧婵轻轻摇了摇头,隐隐约约之中,她有了一个胆大的猜想,那就是皇后可能是不孕的。如果皇后能有孩子,那么这些年,她早就该有身孕了。褚明佑很靠谱,不是风流的皇帝,对于皇后他是有着尊敬的,不可能没有孩子。那么皇后一直不孕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不能生育。 想到这里,顾婧婵不由得看向皇后有些发白的脸,和德妃那得意的神情,不由得摇了摇头。德妃啊,德妃,你这是故意在皇后的伤口上撒盐啊!她不报复你,真是要赞叹皇后的大肚能容了。 “德妃娘娘这话说得。咱们皇后娘娘乃是这后宫之主,咱们的子嗣都是娘娘的,任谁不得叫上娘娘一声母后,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自然大度,无论日后谁有出息,也都是尊敬着娘娘。若是谁有了出息,娘娘也是尊贵异常的,妾等却是比不得。说是后宫子嗣之福,其实也是娘娘之福。” 说这话的时候董婕妤,一向低调为人甚是低调的董春媛,再被晋封了婕妤之后为人就更是低调,基本上就是老老实实一句话不说。皇后问她她就答话,皇后不问她,她也就默不作声。几乎没有她这个人。 可是今日董春媛的开口,却是要德妃一阵诧异。这董春媛本来身份低微,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升位的。就是当初生下了大皇子,也仅仅是晋位成了容华。也是今年熬着年资成了婕妤,她都是默不作声的。虽然德妃乃是妃位,不用和她一个婕妤计较,但是想起董婕妤的身份,德妃还是心颤了起来,若是一旦她们董家平反,那么董婕妤的身份........ 德妃眸光一阵冰寒,就算豁出去也不能要董家平反,不能要董春媛这个女人坐到她的头上去。 皇后听了董春媛的话,心里才是微微舒坦一些,看向董春媛,微微闭了闭眼。诶,若不是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董春媛凭借着大皇子生母的身份,定然也跻身三妃之一,何至于现在才成为婕妤啊! 蒋月瑶勾了勾唇,她倒是要感谢德妃一下。若不是德妃插科打诨,恐怕这帮女人还真是不会放过自己。就在蒋月瑶暗自庆幸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顿时惹得大家全部向她望去。 “皇后娘娘的身份尊贵,自然不是有些人比的了的。即使再是气质脱俗,装清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背后做些为人不齿的事情?皇后娘娘从容大度,不加以责怪,不知道感恩,怎么却还是稳稳当当坐得住呢?”这声音清晰柔和,可是却是带着刻薄,要人眉头一皱。回头望去,正是消失已久的颜素雅。 作者有话要说:颜素雅拖到最后才出来,偶有些拖沓了.......她准备复宠了......望天,她还会蹦跶的...... ☆、素雅重生   颜素雅的话要众人全部都皱起了眉头。她自从上次出了小产的事情之后,皇帝也淡了对她的感情,加上妙昭仪被禁足,所以这么久以来,所有人都忘记了宫中有个人叫颜素雅。可是今日一向低调的她,居然冒头敢说出来这话,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了。她到底想得是什么? 顾婧婵对于颜素雅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虽然知道心中已经不对这个颜素雅怀有任何感情,但是想想她居然被那样害过一次,还是觉得恶心。而且当初还傻了吧唧的信了,当初颜素雅要结盟。 要顾婧婵觉得唯一比较欣慰的时候,那个时候对着她还是留了一颗心的。她顾婧婵不是纯洁少女,对于这后宫人心也是有着几分了解了。这个后宫之中又岂会有真情在?自古皇家无真情啊,顾婧婵看得也不少,也了解了。 她静默不语,看了一眼颜素雅,却是她真的改变了不少。从前的颜素雅再是如何,也是衣着清丽,是一个清秀娴雅的可人儿,如今却是发髻高绾,衣着端庄华丽,眉宇只见却是有着万般风情。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一个人要是从骨子中改变,不是如同顾婧婵一般换了内芯,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逼到了绝路,绝境逢生。 如同蒋月瑶一般,她能舍下面子去勾引皇帝,也是有着她的算计。顾婧婵没有参与之前的斗争,也是知道这个蒋月瑶该是没有办法,下定了决心,要改变些什么,甚至是有了追求。蒋月瑶心性高傲,能要她放□段去赌的话,那么除了家世也没有什么了。 顾婧婵轻轻一叹,看了一眼颜素雅轻轻摇了摇头,她这般样子,真是够美。不得不说,颜素雅的确是有着几分姿色,当时沉浸在清雅的外表和伪装之下,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如今这样做了华丽高贵的打扮,却是可以看出来,颜素雅还真的是一个美妙的女子。 想到这里顾婧婵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这个颜素雅真是会对症下药啊,褚明佑喜欢什么样子的,她就伪装成什么样子的。这个褚明佑喜欢清雅的人,她颜素雅就伪装在清雅之下,甚至用伪装掩盖住了她本身的美貌,女人啊,女为悦己者容,可是为了取悦男子就失去了自己的本性,这是要不得了。 湛鸾兮瞥了一眼颜素雅,却是瞧瞧打量着顾婧婵,见她神色中并没有恍惚,也就笑了笑,看来她并没有觉得颜素雅今日的出现感到奇怪啊!湛鸾兮她觉得很是清楚,顾婧婵怕是不会放过颜素雅,即使她面上坦然,但是心中指不定如何算计了。可惜啊,顾婧婵最好不要惹,不然惹到了,她不会立刻报复,若是小火慢炖,才是最最可怕的。 皇后瞥了一眼颜素雅,顿时眉头微蹙,这个颜素雅出现在这里,真是够要人觉得恶心的。当初那件事宣扬出来的时候,皇帝只是惩罚了妙徽霞,并没有对着颜素雅下手,因为妙徽霞被禁足在宫内,相信她绝对不会要颜素雅好过。可是如今瞧着颜素雅这样光彩照人,怕是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吧? 不同于皇后的静默不语,德妃反而笑着看了一眼颜素雅惊喜的叫道:“呀,这不是颜容华么?可是好久不见,我这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别的才人嫔妾呢!没有想到竟然是颜妹妹你,你这改变还真是要人惊讶呢!” 颜素雅听着德妃的话,低了低头,心中隐隐带着几分苦涩笑着道:“人总是会变的,遇到一些事情,若是不做什么改变终究不会成长。德妃娘娘不是也变了好多么,如今愈发温柔了起来了。” 穆兰你以为我颜素雅还是当初的女子么?你埋下的坑,我又怎么会再次往下跳? 颜素雅的话要穆兰一愣,注视着那个女子好半天,她觉得面前的女子似乎不一般了,只得装成不再以一般,堆起浓厚的笑容,抚摸着肚子道:“是呢!做了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肚子中了小皇儿,我就觉得心情舒畅,满心的柔情。” 穆兰这话虽然是说给颜素雅听得,可是听得在座的妃嫔都是脸色一变。褚明佑在意子嗣,所以基本侍寝之后有份位高一些的都会留,可是这么些年了,宫中的皇子皇女又有几人?她这话说着的确有炫耀的意思,但是却无心向众位妃嫔显摆。她精明在此,不能得罪人,不然吃亏的将会是自己。 可是穆兰那里会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会挑起了众妃的嫉妒,甚至是仇视。这个结果她穆兰不想要,本来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若是在不知道收敛一下,将人全部得罪光了,哭都不知道去那里哭。 穆兰的心思众人不从得知,何珍心却是暗暗咬着牙。当初她怎么会流产她可是不会忘了呢!这个穆兰如今这般炫耀,有了孩子却是这么高兴,她呢?凭什么她的孩子生病了,就会有众多御医诊治,而自己却是只能捱着腹痛到小产? 蒋月瑶只是看了一眼何珍心,她自然是知道何珍心愤怒些什么。她不能不怒啊,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还没有地方说理去,可是在这个后宫,你不吃一两次苦头,你有怎么会成长起来呢? 想到这里看向微笑着的颜素雅,蒋月瑶心中也有了苦涩。可是若是像颜素雅那般,被逼到山穷水尽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的话,也是最为悲痛的。被人算计的失了孩子,却还助纣为虐企图陷害他人,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连累了自己失了宠。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 顾婧婵沉得住气,这种事情与她无关。她没有被穆兰直接害过,所以她对于穆兰的挑衅言语没有感觉。也怪不了别人,人家穆兰能生,有块好田地罢了。至于别人,和她顾婧婵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手不伸到自己这里,顾婧婵乐得看戏。 董春媛听着穆兰的话,脸色一变,暗自咬着牙心道;难道就你能生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穆兰,我董春媛发誓,家丑私恨我都会报的,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会要你血债血偿。 颜素雅听了惠妃的话,心中一痛,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去。这几个月的沉浸,要颜素雅冷静下来,一点点瞧瞧部署着自己的能力。妙昭仪失宠禁足在了宫殿内,她的宫人和线人已经投靠在了颜素雅的手下,她发觉当初自己的有孕就是被算计来的。而且害的自己流产了的,正是当初自己以为的好人,穆兰。而那个王茉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算计颜素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德妃娘娘说得是呢!做母亲的人是最美丽的,您瞧您不仅越来越温柔,还珠圆玉润了起来,想来您的孩子一定是个壮实的孩子,不然娘娘您的身体也不至于如此丰满富态啊!”颜素雅对上德妃的眸子,眼神中带着恭敬,要人看着她仿佛就是一个非常懂事知礼的女子。 可是想想这话就不对味了。圆润丰满若是在别的朝代会是大美人,但是在大祈皇朝却非如此。大祈皇朝以瘦为美,宫妃身姿多是玲珑有致,窈窕动人的。□的身材,才是最美好的。 这颜素雅的话可是真毒的。她祝愿德妃身子越来越健康,一句丰满富态真是要德妃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可是德妃非但不能生气,还得笑着谢谢人家,不然万一传出来德妃不知道好歹,人家对着你说好话,你都生气。一个不能容人的罪名砸下来,德妃别说是生了个皇子,就是生了条龙,皇帝也不可能用正眼看她一眼了。 也的确如此,听了这话,德妃的脸都黑了。一双玉手捏着杯子都在颤抖,似乎是极力要压下心中的怒火。在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刹那,她想摔了被子,将颜素雅申饬一顿,但是理智占了上风她不能这么做。 这里是凤仪宫不是她的暖玉宫,若是在暖玉宫颜素雅这般冒犯她,她都有权利赏她刑责,可是凤仪宫中,皇后老大,皇后不发话这个她还真是不敢动手。只能长吸一口气,缓缓放开杯子笑道:“我谢谢颜妹妹的祝福了。不敢要我值得高兴的是,这个小子真是心疼我,一点都不闹,而且饭量也不小呢!每次都是多吃几碗饭呢!” 顾婧婵听了这话差点笑出来,她竭力保持镇定,但是也是勾了勾嘴角。这个德妃气糊涂了吧,就是准备气别人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吧。而且......你才怀孕几个月啊?你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现在也就开始长心脏吧......还吃东西.....顾婧婵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浅笑着。 “原来竟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孕育孩子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呢!听了德妃姐姐这么说,我算是不害怕了呢!”湛鸾兮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德妃眼神中都是好奇。然后她将头转了过去,对着董春媛问道:“当年董姐姐也是这般么?” 董春媛听到湛鸾兮的问话,忽然一愣,然后了然般笑着摇头道:“可是没有这个福气呢!当初晟儿可是没有在我肚子里闹腾。不过头三个月是反应的时候,是吃什么也吃不下去,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 “竟然是这样啊!那么这般看来,德妃姐姐的孩子,竟然还是个天之骄子呢!非同一般的人物,竟然是与凡尘孩子不同的。”湛鸾兮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说得这番话也要人觉有着那么几分真实了。 可是这口气嘛,却是要人觉得很是别扭,这哪里是恭维,分明就是嘲笑,笑话这个德妃炫耀无能。 这种讽刺羞辱的话也就只有湛鸾兮敢说。她倒不是怕责罚,反正她有这个郡主的名头摆在那里。之前的份位就不低于穆兰,本来依着她的身份,初封了三妃之一,哪怕是贵妃都是得当的。但是湛鸾兮很聪明,她不想做靶子,一点点升上去,或许还能积攒自己的势力。 穆兰被湛鸾兮的话噎的差点喘不上来气,刚才跟着颜素雅不能发火,对着湛鸾兮那就更是不敢,虽然湛鸾兮圣宠不浓,但是要是真的二人起冲突,皇帝即使看在皇子的面子上,也不会那湛鸾兮如何,更何况皇帝也不一定向着她。 这口暗气,穆兰也只得吞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穆兰会出手......但是她不敢报复湛鸾兮,于是......只能从别处下手,这个穆兰作为本文第一大恶人,她会各种蹦跶....... ☆、试探茹草   散了早请安,一众宫妃都纷纷离开。顾婧婵刚想要走,就被玫红叫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玫红,眉头微蹙,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只得再次跟着玫红进入凤仪宫。玫红带着顾婧婵从后门进入,一路引着她进了内殿,才笑着退下。 皇后的意外举动要顾婧婵有着几分诧异。要说有秘密详谈,也不该直接在宫门口截住她。被人看到实在是不好,可是若是不是机密的事情,刚才在大殿上为何又不留住她呢? 看着顾婧婵低头沉思,皇后笑了起来,直接走下座位拉着顾婧婵的手坐到卧榻上道:“你不必疑惑,我虽然找你有事情,但是却是不用瞒着人的。” “您可是有什么贴己话想跟妾说?”顾婧婵看着皇后浅笑的样子,心中疑惑却是更浓了。她不知道皇后想要做些什么,但是隐隐之中有着预感,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皇后忧愁一叹,对着玫红挥了挥手,示意她站在外边等着,最好就是拦着人。然后便凑近顾婧婵低声道:“茹草懂得医理是不是?” 顾婧婵挑了挑眉,这个茹草既然是皇后赏下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顾婧婵有那么一刹那想说,茹草不就是您赏下来的奴婢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吞了下去点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个丫头出身药学世家,因为是个女孩子,不能挂牌行医,也就应征进宫做了宫女。只是医女考她没有考上,想来也是不懂得太多。” “茹草她如果真的懂些什么的话。那么你下次请安把她带来......我有事情需要她相助。”皇后听了顾婧婵这么说,心里也就有了底。如果茹草会些什么的话,那么就可以帮着自己证实一下这个猜测了,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宫中至少要折掉一位宫妃了。 看着皇后的有些焦虑的神色,顾婧婵心中疑虑更浓。皇后要茹草做什么?而且,茹草.......顾婧婵冷下脸来,这个茹草怕是有着问题呢!当初,她茹草的确是被皇后赏下来,可是如今,瞧着皇后这个模样,竟然是不清楚茹草会些什么。真是奇怪.......而且皇后你的神情更加奇怪。 顾婧婵平稳了气息轻笑着道:“您若是有事情,妾自然就把她带来,只是她一个小小宫女,如何能够相助得了娘娘?”顾婧婵勾了勾唇角,皇后这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呢?既然要用她的人,她最好还是搞清楚状况的比较好,不然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也好脱身。 皇后听着顾婧婵这么说,秀眉拧了起来,声音变得有些严肃道:“婵儿妹妹,这次你对茹草放手就是,这种事情,我还是不想要你知道。”皇后的确不想要顾婧婵知晓,因为她现在也是一个猜测,如果真的证实了她的想法,再告诉顾婧婵也是不迟,而现在她不能。 顾婧婵也是聪明人,皇后不愿意说,顾婧婵也就不再问了。有时候哪怕最亲近的亲人面前也是需要隐私的,何况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呢?想到这里顾婧婵也就选择了闭口,不再提这件事情。 回到了亭轩殿,顾婧婵叫唤来了余容,她看着一脸平静的余容沉声问道:“余容,当初你引领水芝和茹草面见我的时候,告诉我说,茹草是皇后赏赐下来的人。可是皇后却是不认识茹草,这是为何?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余容听了这话,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便平静下来说道:“这个奴婢不知晓,总务署怎么交代给奴婢的,奴婢就是怎么答罢了。” “余容,我一直知道你很聪明。你年纪也不小了,在这个宫中你混的年头最长久。总务署那里的水有多深,你定然比我清楚,皇帝把你赏赐给我做管事姑姑,自然有着陛下的道理。依着你一个勤劳忠心的奴才,为了替主子管理好这个宫殿,你会不查清楚了,每一个宫女的根源是什么吗?除非你没有这个本事,或者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是第一个,那么没有办法,我不能换了你,只能认倒霉,摊上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如果是第二个的话,那么就好办了,我自然会禀明皇后和圣上,带着你去慎刑司走一圈,我想说慎刑司一日游,也能够威慑你了。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你明白了?”顾婧婵听着余容的话,先是笑了起来,脸色慢慢的阴沉,到也是不发怒,只是冷着一张脸,眸光带上了几分狠戾。虽然她话语平静不带着一丝半点的起伏,却足以令人有些寒颤。 余容听了在顾婧婵的话,背脊上慢慢浮出了一层冷汗。想不到这么久了,这个主子竟然还是不相信她。心中倒是没有悲凉的感觉,只是苦涩一笑,看来跟着这个主子玩心眼,真是不太容易。但是顾婧婵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若是不说出来,恐怕她在这个亭轩殿怕是待不下去了。余容不傻。她当初跟了顾婧婵就知道,这个主子不会安于现状的,入主玉清宫必然不是问题,所以这颗大树余容不想放开。深吸了几口气,余容才笑着道:“主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皇后娘娘既然不清楚茹草的来头,但茹草又是借着皇后的名头赏下来的,那么这个宫中能做到这一点又有谁呢!” 听了余容的话,顾婧婵脑子嗡地响了一下,然后手指却是慢慢的捏紧。能够借着皇宫的名声赏赐宫女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褚明佑。 顾婧婵想到这里,忽然冷笑了起来。赏赐一个医宫女下来,她只能说是,褚明佑对她到底还不错。可是是监视还是保护,是拿捏还是谋害却是不清楚了。顾婧婵一直以为,她的宫女背景都很干净,所以用着也放心。但是她想不到的却是,平时接触她饮食的宫女竟然是别人的人。虽然那个人是皇帝,但是还是要顾婧婵觉得有些忧虑。 茹草可以是别的人,那么其他人呢?皇帝可以借着皇后的名头赏下来一个宫女,那么别人也应该可以吧。想到这里,顾婧婵的背脊上冒了一层冷汗。她告诉自己冷静一下,目前来说,还只是有茹草一个,而且,茹草她最起码是皇帝赏下来,害自己的事情,就着目前来说,皇帝倒是不会伤害她。 冷静下来的顾婧婵看了一眼余容冷声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外人说。你最好给我查探一下咱们亭轩殿内,到底还有没有钉子,如果被我发现,那么我可是要治你一个管理不当之罪。” 余容听了这话,只能答是。心中却是有着万分的苦涩,她只是在想,娘娘啊,您这不是给奴婢出了难题么?想到这这里,对着茹草余容倒是有了几分责怪。 送了余容出去,顾婧婵却是冷声一笑。她倒是说皇帝怎么这么清楚她的动向,原来这个宫中出了内鬼啊!褚明佑,你可真是好样的....... 茹草被顾婧婵叫进来的时候,她起先是有着疑惑的。虽然她只是一个月去一次勤政殿,但是到底是私下去的,也不是能够摆到明面上说出来的。即使她没有做什么错事,或者干了什么有违宫规律法的事情。她一个宫妃的宫女,总是向皇帝报告,也不是那么好听的。更重要的是,一个皇帝派了人照顾着自己的妃子,关爱占了大多数,可是听着总会要人觉得是在被监视一样。 而刚刚顾婧婵叫了余容,想来是训斥了一番。而余容离开,自己就被叫了进去,这要茹草直打鼓,她的确害怕自己的秘密被顾婧婵知晓。因为皇帝说过,一旦她被发现,娘娘不要她了,就要她去浆洗局去刷马桶去。 茹草心里直嘀咕,也是隐隐着担心。不敢直视顾婧婵的眼睛,跪地请了安,便是一直不在起身,等着顾婧婵发话。 瞧着茹草这样,顾婧婵挑了挑眉毛,现在还不能问茹草。这种事尴尬的会是她们俩个,如果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么就等着褚明佑自己说好了。想到这里,顾婧婵挂着笑容道:“茹草你起来吧。我今日找你来,也是有着事情要说的。” 茹草听着顾婧婵温和好听的声音,却是舒缓了她内心的慌乱。她道了谢,便是站起身直立在顾婧婵面前,也不抬头对上顾婧婵的眸,可是内心却是已经平静了下来。她低声问道:“娘娘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顾婧婵一笑,看着茹草低着头轻声道:“抬着头说话,我难道这么不堪入目,竟然要茹草这般避之不及?” 茹草听了这话赶忙摇了摇头,抬起了头眸光却是不对上顾婧婵的眼,轻声道:“奴婢不敢直视娘娘容颜,这是对娘娘的不尊敬。” “很好!茹草,你会医理是不是啊!”顾婧婵也不再吓唬茹草,直接切入主题。 茹草一愣,她的确懂得医理。这个主子也是知道的啊,怎么如今再次问起了?难不成娘娘发现些什么了?可是......陛下说依着娘娘的性子,不会直接问出来啊。茹草脑子混乱着,却是不妨碍回答顾婧婵的话:“娘娘,奴婢那点本事,算不上会医理。” “你不必自谦。你的本事我也是清楚的,不过我今日叫你来,也是为得嘱咐你几句。皇后娘娘今日留了我,说是听闻茹草你懂得几分医理,想要我明日带着你一同去请安,有事情找你帮助。皇后娘娘的意思你可是明白,茹草你愿意么?”顾婧婵看了一眼茹草,不由得赞叹了一下,这个茹草从刚进来的慌乱之后,无论她说什么,眼眸都没有失去平静,看来是个好材料呢。 她这么说也是故意的,虽然表面上说皇后要她去帮忙,可暗地里却是点了茹草,你当初的背景已经被她识破了。皇后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她给了茹草机会,她倒是要看看茹草怎么想她投诚。 茹草也是聪明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便清着嗓子道:“皇后娘娘有命,奴婢自然遵从。只是敢问娘娘,皇后娘娘可有说请奴婢相助何事?” 顾婧婵见茹草这么问,也就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是不清楚呢!你这个丫头有着福气,皇后娘娘她看重你,这般要事都要与你亲自说。你明日便是去罢,好好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还有一点,皇后娘娘既然直接通知的我,也是不希望有他人知晓,茹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茹草听着顾婧婵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抬起了头对上了顾婧婵的眸子。看着她隐隐的笑意,却是心中莫名乱掉了拍子。她这句话很明显的就是告诉她,不能要皇帝知晓。可是她是受命护着恬淑媛的,可是不是给皇后效力的.......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是茹草还是答了是。 挥退了茹草,顾婧婵便是浅笑了起来。茹草我给你的机会,你可是不要错过了,不然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旦这件事捅到那里去,你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胃疼了一整天,木有更新......今日还是有些难受,只有一更.....明日争取双更......双更啊!放心,茹草不会伤害婵儿的.......不会..... ☆、公主中毒   第二日顾婧婵带着茹草前去给皇后请安,一番寒暄之后,皇后便挥退了众位宫妃,顾婧婵自然不会跟着离开,不然茹草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众妃见顾婧婵留在那里没有动,心中也有着疑惑,但是都没有在意,毕竟资格老的也清楚,这皇后家和他们顾家的渊源。 再次带着顾婧婵和茹草到了后殿,这次没有多在大厅内停留,而是一路由玫红引领着二人进了内点的卧房。 虽然心中有着万般疑惑,但是顾婧婵还是没有开口,皇后领着她进来,还不知道有什么难题在前面等着,现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费神。 到了卧房内,皇后转身看了一眼众人便沉声道:“都退下去吧。这里有玫红和茹草伺候就可以了。” 听了皇后这么说,一干奴才没有说些什么都纷纷扣礼然后退了出去。碧琴看了一眼顾婧婵,见她点点头,也跟着众人离开,只是在出门前,还望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心中有着万般的担忧。 碧琴担心皇后对顾婧婵做些什么出来。可是顾婧婵自己却是不担心。如果皇后为了算计自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是皇后捏死一个淑媛很容易,所以顾婧婵不担心。 等到众人退了干净,皇后才长长一叹,脸色变得忧愁了起来。她望了一眼顾婧婵轻轻摇头道:“婵儿.......可是有了麻烦了。” 麻烦?顾婧婵挑了一下眉,皇后能有什么麻烦?她心中有着疑虑,也不费神去想,直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皇后,轻声问道:“什么麻烦能够要您这般忧虑?” “诶......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是.......省了你日后再问茹草,也便要你一起来了,毕竟你是茹草的主子。”皇后语气中的确满是忧伤,又是摇了摇头,领着顾婧婵走到了卧房内,示意玫红拉开床上的幔帐。 本来床本幔帐遮挡着,顾婧婵并没有发觉这是别人的卧房。但是当床幔拉开之后,床榻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右眼眉角有一枚喜鹊登梅痦子,是三公主瑾馨。只见瑾馨面色苍白,唇上发紫,而眼底发黑,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瑾馨身子还算健康,之前在奇花殿的时候,妙昭仪甚少带着两个女儿来请安,因为比较小。妙昭仪犯错之后,褚明佑便是把两个公主抱给了皇后来养,这才见面多了起来。依照着以往的印象,瑾馨身子很好,很是活泼的小女孩,怎么会突然之间病成了这个模样? 带着万千的疑惑,顾婧婵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她有那么一秒以为是皇后下得毒手,可是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劲。不该是皇后,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藏着掖着,不会对这两个女儿动上半个手指头,怎么又会谋害她们呢?而且,她们现在养在皇后名下,叫着皇后母后,一直没有孩子的皇后,根本不可能对这俩孩子下手......那么,会是谁呢! 刚才顾婧婵的一眼,要皇后觉得有些心痛难过。她看得出来顾婧婵的眼神有些质疑,虽然顾婧婵很快掩饰掉了,可是还是被皇后看见了。皇后待顾婧婵一向亲近,看到顾婧婵这样,她觉得有些难过,但是到底还是担忧。如果和她是亲戚的顾婧婵都不相信她的话,那么如果瑾馨有着什么问题,她一定是逃不掉罪过。 看着皇后有些失落,顾婧婵知道她大概是看到自己质疑的神色,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得愧疚地笑了笑,然后握着皇后的手道:“表姐,我相信你,馨儿的中毒和你没有关系。” 皇后听了顾婧婵的话,猛然抬了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般地点点头道;“有了你这句话,我便是放心了。我就是怕你误会了我,才不敢告诉你。但是我又担心,你要是从茹草那里知晓了这个消息,恐怕会想得更多,所以也就要你一起进来了。只是.......万一馨儿真的有事情的话,你也......” 顾婧婵看了一眼瑾馨的脸色,小姑娘现在脸色青白,嘴唇发紫,顾婧婵察觉出来不对来了。虽然她不懂得医理,但是到底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看过兄长的医书,书上说,人体内脏病变反应于面部,瞧着瑾馨的气色,莫不是心肺出了毛病?她懂得不多,便是看了一眼皇后问道:“你给瑾馨传过御医了没有啊!” “招过御医来看了。本来,前几日馨儿只是有些咳,过了几日就说她胸口闷,我这才觉得不对招了御医来看,结果御医说,是小风寒不太碍事,也就一直熬着药,慢慢的养着。可是从前夜起,她就一直睡着不醒,我招了自己宫中的太医也来看过,她说公主不烧,可是却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精神,察觉不出什么毛病来。”皇后长叹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忧愁,这好好的两个公主到她手中就病下了一个,要是宣传出去,自己这个皇后肯定落不了什么好名声了。 顾婧婵听了皇后的话便是沉默了,她不懂得这些,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抬头看了一眼茹草,却见茹草紧紧地皱着眉,不由得心中万分担忧急忙问道:“茹草,可是看出来什么问题了么?” 茹草走上前,低头打量着瑾馨的脸色,瞧着瑾馨的模样,看着她张着口艰难的呼吸着,茹草脸色一变。然后猛地抬起头对着二人说道:“奴婢可否能看一下小公主的脉?” 看着茹草微变的脸色,顾婧婵内心有些惊慌,她看了一眼皇后,直接做主道:“你赶紧诊脉。” 茹草很乖的点头,跪坐在瑾萱的床前,为瑾萱诊脉,不一会儿才站起身道:“主子,皇后娘娘......公主她.......” “瑾萱如何了?”皇后见茹草起身,急忙问道。对于瑾萱她倒是真心的关心,她可是不想瑾萱出问题,一是心疼她,二是这个女儿养在她这里,出了危险她这个皇后也会被埋怨。 茹草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主子,娘娘,小公主着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顾婧婵皱起了眉,在皇后的宫中又怎么会中毒呢?她相信皇后一定精乖的很,保护公主的人手定然是最强悍的,而且也绝对会是自己的心腹,可是又有谁会对着公主下毒呢? “瑾萱中了毒?怎么御医没有察觉出来?”皇后万分疑惑,她宫中的御医乃是她外公的学生,和自己家也是极为亲近,不然皇后也不能把自己的健康交给韩御医。这韩淇医术非常高明,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公主有这问题。 茹草笑了起来,面容却是极为冷淡,眸光带着寒意道:“皇后娘娘,您的专属御医是韩大人,韩大人少年早成,十七岁便是入宫做了医官,自然不清楚这世间近几年流传的药物了。” 茹草这话却要顾婧婵和皇后同时保持了沉默,韩淇不知晓这种事情,怎么她茹草便是知晓呢?也由于茹草是自己的奴婢,顾婧婵抬眸看了一眼茹草,示意她继续说。 本来担心二人会怀疑自己的茹草,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也就放下了心,索性解释道:“奴婢家中乃是开医馆的,所以自幼便是混迹在各种药物之中。祖父曾经游历列国,以求扩展药理知识,寻求更好的药材。游历到南离国,发现映山红是可以入药的,但是......却是有着毒性。” “映山红?杜鹃么?”皇后猛地抬起头问道。 茹草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皇后娘娘。这杜鹃花有着毒性,咱们大祈国的人没有多少知晓的。奴婢也是因为祖父曾经游历到外藩,才清楚这一点。那映山红的毒性,会破坏人的呼吸器官,而且容易造成心率失调。公主的脉象正是如此。” 说出这一番话,茹草其实也是有些胆颤的。毕竟她这话说出来,就代表着下手的人不算多了。如果皇后怀疑自己,那么这个哑巴亏她也得吃了。怀疑她倒是无所谓,但是若是连累了主子.....自己到了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皇后听了茹草的话,眼神变得有些阴暗了起来。她冷眼看着茹草压低声音道:“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 “回禀娘娘,奴婢说得句句属实。如有半点假话,奴婢愿意受五马分尸之苦。”茹草看着皇后的眼神,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立刻跪在地上发誓。 皇后依旧冷着脸,压低声音道:“还有得救么?” “公主这才刚刚中毒,所幸不深,看来下毒的人,不想公主这么快病逝,下的毒应该不多,娘娘该是多多注意一下才是。最好请韩大人来,为小公主扎针祛毒。”茹草跪在地上脑中有些混乱,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乱,她什么也没有做,不用担心。 皇后看着茹草这样,微微点头,要玫红去叫了韩淇。自己则是靠在床边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她自然知道这件事不会是茹草做下的,因为顾婧婵和自己没有怨恨,又是一条线上的人,一荣俱荣的,所以她不会傻到陷害自己,更不能纵容下人害自己。那么.....就是有人将手伸到了凤仪宫来了...... 想到这里皇后冷笑了起来,看来她前面是太心慈手软了。这件事她必须查到底。 顾婧婵冷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想着刚才茹草说得话。这件事闹出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瑾馨是在凤仪宫内中的毒,那么就是皇后宫中有了钉子,谁能有本事埋下这颗钉子,谁的嫌疑便是最大。第二,就是在凤仪宫外中的毒,那么.......能够接触到瑾馨二人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了.....所以......这种事情,试探了便知晓了。 看了一眼皇后她启唇微笑道:“表姐,婵儿有一计可以保姐姐你做到背后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稍晚还有一章,说了双更就双更绝对不食言.......多多留评哦。 ☆、群医会诊   皇后听了顾婧婵的话挑了一下眉,疑惑的看着顾婧婵,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皇后倒也直接看着她问道:“你说要她自己露出来马脚?如何自投罗网呢?” 顾婧婵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算计道:“表姐,做坏事的人,心都是虚的,她们不可能坦然。现在我们不知道是凤仪宫出了内鬼,还是有人在外边背后下手,但是瑾馨已经这样了,既然能够要瑾馨无缘无故中毒,这自然也是亲近之人。如果那样的话,一次防不了,咱们就得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发生。瑾馨中毒的事情,现在除了你我二人,除了咱们五人,不会有六个人知晓。那么如果娘娘放出消息去,自然会有人自乱马脚。” 一番话说完,顾婧婵已经勾起了嘴角。想来那下毒的人就是笃定了皇后不会将这种事情捅出去,才如此大胆的下手吧,一旦瑾馨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可会是皇后自己,而事实果真如此,皇后不敢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如果按着她们的路子走,瑾馨还是危险的,如果那样的话,不如直接散布消息,化被动为主动。 皇后也不是傻的,只是满心担忧瑾馨又唯恐此事祸及自己,所以并不敢将这件事告知太后和褚明佑。但是如此一来,若是瑾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即使查到皇后不是幕后真凶,皇后也逃不掉这个干系。 默不作声沉思了一会儿,皇后便是抬起头沉声吩咐着玫红道:“你通知太后娘娘,再让洪全去通知陛下,就说......就说公主受了重病难治。” 玫红看了一眼皇后,再瞧着一脸淡然的顾婧婵,不由得心中有些发苦。虽然恬淑媛的办法很好,但是到底多少会给娘娘带来一点点的伤害。玫红是担忧着皇后的,她都在想,当初若是不接受两位公主如今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顾婧婵瞧着皇后的神色,捏了捏皇后的手,轻声道:“表姐,你听着,太后娘娘和陛下来了,一定会迁怒与你,毕竟瑾馨是你照顾着的。她在你这里出了这种事情,一顿申饬是免不了的。但是你一会儿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不要说任何事情,而且......最好是,将瑾馨是中毒这件事,表示得一无所知。” 皇后轻轻点头,顾婧婵的意思她懂。无非就是将一切交给皇帝办理,可是万一没有一个太医验出来瑾馨是中毒,那么又当如何呢? 其实顾婧婵看似坦然,可是她内心也是慌乱的。茹草是皇帝的人,她今日和皇后说了什么,如果褚明佑询问了茹草,那么今日的一切便是砸锅了。不仅皇帝会对自己有了坏的印象,就连皇后可能都会牵连到。皇后是她的大靠山,可是不能有着任何差错,顾婧婵自然愿意倾尽所能去帮助。 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茹草,眼神中带着几分告诫。 茹草自然也是聪明的人,她今日既然瞒着褚明佑来了凤仪宫,那么就等于说是她已经参与了进来。而且褚明佑给她的命令就是保护着顾婧婵,她认为这件事与娘娘无碍,所以没有必要像陛下报告,想到这里,茹草细声说道:“娘娘放心,茹草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茹草的话,顾婧婵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不由得对她满意一笑。这个茹草果真聪明。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茹草在这里,依着褚明佑多疑的性子,一定会多想什么,如果他认为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又或是觉得自己心机太重又该怎么办? 顾婧婵下了个决定,等一会儿他们来的时候,一定不能再表现出来什么了。她在皇后这里已经泄露的太多了,在皇帝和太后那里,她不能在露出来些什么。 果然不出顾婧婵所料,听闻了瑾馨病重的消息,太后和褚明佑一同赶来了凤仪宫。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褚明佑有那么一瞬间是愤怒的,他在气恼皇后怎么就没有照看好瑾馨。又在同时担忧着瑾萱,他甚至生出来了皇后是不是故意的,没有照顾好孩子的想法。但是很快,褚明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褚明佑也知道,皇后应该是喜欢孩子的,而且皇后很聪明,不可能虐待两个女儿,但是瑾馨病成这样,又是为何呢? 太后是个女人,又是在前朝的后宫杀出来的,知道的隐私事情比皇帝多得多。在知道瑾馨忽然病重不起,老太后便是怒了。皇后的身子问题太后也是清楚的,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养了两个女儿,皇后不可能亏待她们。竟敢有人把手伸到皇后这里,算计到她的孙女身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因为潜心礼佛,又疲于管理这个后宫,所以太后对于皇后的放权还是很到位的。而且这个皇后还能够要她满意,至少前几年的后宫很是平静。太后也就认为这是皇后手腕高,也就越加的愿意去享清福。可是她如何能够想到,在她以为真正能不为后宫操心的时候,就出了这样一件事,看来这后宫真是太平静了,有人非得搅混水,那么太后自然愿意出手了。 太后赶到凤仪宫的时候,看着孙儿可怜的模样,太后就万分心疼。虽然明知道此事该是与皇后无关,还是斥责了皇后几句,就连顾婧婵也无辜躺枪,被太后一通臭骂。因为上次的事情,太后对着顾婧婵还是埋着一根刺。所以,太后看见顾婧婵也在这里,就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再想到她妹妹那个德行,也就对着顾婧婵冷言冷语了起来。 等到太后询问过皇后瑾馨是如何病重之后,太后心中一沉,然后瞪起眼睛道:“昨日就病下了?怎么今日才闹出来?皇后,瑾馨现在是你的女儿,你自然得关心她,瞧瞧这孩子的可怜模样,你怎么也就不关心!” 皇后觉听着太后的严肃的责问,她也是无言以对的,毕竟这件事的确她有着错处,也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道:“母后责骂的是,儿媳知道错了,昨日要韩御医诊过脉了,说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儿媳也就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小孩子换季着了风热,那里曾想到......”皇后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担忧,担忧着瑾馨也担忧着自己,当下就用袖子擦起了眼泪。 太后自然心疼自己的儿媳妇,这怒气也不能对着皇后发了。跪在一边的顾婧婵也就很无辜的成了太后得到泻火对象。只听得太后又指着顾婧婵吼道:“恬淑媛,你留侯在这里做什么?没有看到皇后哭成这般样子?还不快劝劝!没有用的东西,一个个狐媚子不教人省心,成天就知道生事,除了会媚上惑主还会做什么?” 顾婧婵听了太后的话,忽然觉得一口气窝在了胸口。她就觉得刚才选择留在凤仪宫是一个错误,哪怕被人误会了又怎么样,也好过在这里受辱的强。她竭力忍着自己的怒气,喘息了好久,才对着太后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妾知道错了,妾定然好好劝慰娘娘,不让娘娘伤心。” 太后瞥了一眼顾婧婵,也不好再发火气,要皇后二人起来了。也在这个时候,褚明佑姗姗来迟,带着一众御医,进了宫殿先是询问了瑾馨的情况,便是吩咐御医为瑾馨诊治。目光扫视了一圈,才发现皇后和顾婧婵立在不远处,皇后两眼通红,顾婧婵面色发白,也就意识到她俩该是被太后责骂了,不由得摇摇头对着太后道:“母后莫要担心。馨儿乃是朕的女儿,定然有着天大的福气,不会有事情的。您莫要心焦乱了心神才是。” 褚明佑到底是太后的孩子,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做母亲的会不知晓?即使褚明佑非太后亲生,但是也是几十年的母子,太后太了解褚明佑了。听着儿子的意思,也就明白,这是向自己求情了,莫要再责怪皇后二人。也就释怀,看了一眼皇后她们便是说道:“皇后、恬淑媛,你们俩也莫要再担心了。皇帝这不都带着御医到来了么?相信瑾馨会没有事情的。” 太后的服软要皇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只得扯出微笑道:“母后,儿媳知道,儿媳不会再哭了,只是......瑾馨她.....诶!” 顾婧婵没有答话,这一家子在这里,她何必参与进去呢?太后看不到自己最好,而且茹草在这里,如果御医们查不出来毛病,褚明佑一定会要茹草上。那么太后一定会再次关注自己,说不定还会怀疑上自己,那么自己该多么倒霉? 于是一个宫殿内的三个主子,一个站立在床边听着太医的报告,太后和皇后坐在一起,等待着结果,而顾婧婵却是缩到了角落里去当蘑菇,最好他们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每一个御医都没有察觉出来瑾馨的脉象到底有什么问题。也难怪,大祈国之前没有杜鹃花,是南离国进贡来之后,才普遍的开始种植。这短短几十年间,还没有发现它的毒性和药性。 看着最后一个御医摇了摇头,褚明佑真的愤怒了直接斥骂道:“你们这一些吃白饭的东西,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就不会吐一句话么?朕不是叫你们来告诉朕,你们无能的。” 御医院首面露难色,看着同僚投来求救的神色,只能暗骂他们一句没有良心,便是顶着怒气而上说道:“启禀陛下,公主的脉象看似乃是风热症,但实则不然,公主脉象发散、心脉跳动无力,呼吸艰难,看似乃是中毒之兆。至于中的何毒,请恕臣等才疏学浅,不曾知晓。 ” 、“中毒?”褚明佑眼神变得阴暗,语气越发的阴沉,整个人的气场极为低下。 瞧着褚明佑这个德行,御医们更是害怕,毕竟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万一皇帝一个生气,责罚了他们,他们也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公主这是中毒啊。他们这些人,八成是搅进皇家阴私去了。 一众太医默默地抹了汗,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褚明佑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大殿内扫视了一圈,看见茹草才勾了勾嘴角道:“茹草......你来看!” 顾婧婵本来一直担忧着,祈祷着能够有一个御医通晓此毒也是行的啊。如今一个人也没有,茹草上了自然简单,但是太后那里....... 看了一眼怒视自己的太后,顾婧婵心中暗叫了一声: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已经更新完毕了啊!如果明天想要双更的话,多多留评吧! ☆、皇帝设计   茹草听到被点名,先是一愣,然后便坦然地走到瑾馨床前,半跪开始给瑾馨把脉。在此期间,顾婧婵是心惊的,她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怀疑她,太后会不会因此而记恨她。总之,顾婧婵觉得内心有些发凉。 见茹草起身,褚明佑急忙问道:“茹草,公主如何了?” 茹草一脸恭敬对着褚明佑道:“公主这是中了毒没有错,但是.......中的却是花毒,映山红之毒。” 她此时也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和皇帝,之前不说是为了演戏,但是现在要是不说,恐怕会要后面的事情难办。其实茹草也是有些犹豫的,因为瑾馨虽然是公主,但是到底与她无关,她没有必要赔上自己。 但是皇帝有命她又不能不照办,茹草想,如果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演起戏来,可能会更逼真完美一些。 褚明佑听见茹草的话,皱起了眉。这可就麻烦了啊,这映山红引进宫中已经很多年了。能接触到的也是不少,要是有人借此下毒,真是不好办.....“茹草,你确定?” “陛下,自然是确定的。祖父的手札中曾经记载过这种花的药效和用法,这种花可入药,但是却有小毒。中毒症状就是呼吸困难、心脉紊乱、四肢无力,疲惫昏睡。公主正是此兆,所幸该是刚刚中毒,还不深,可以治疗的。”茹草把刚才和皇后说的一番话,斟酌着说给褚明佑听,茹草自己相信皇帝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但是太后就不一定了,茹草心中微微泛苦,陛下万一因为这件事迁怒了主子可是怎么好? 褚明佑皱了皱眉,他心底是焦虑的,能当皇帝的人,心思自然是简单。瞧着茹草犹犹豫豫的样子,褚明佑眯了眯眼睛,再看到顾婧婵一脸的担忧之色,竟然觉得有些暗恼。皇后和顾婧婵的小聪明,兴许瞒得过太后,但是瞒不过褚明佑,大概猜到了二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褚明佑也就不打算再要她们心惊,于是吩咐道:“茹草,你去协助御医为公主祛毒,想来你也应该清楚祛毒之法,去吧!” 茹草答了是,走向一众御医。 褚明佑看了一眼太后便是走了过去,扶着太后的手臂道:“母后,我们出去谈,要御医们好好给瑾馨诊治。”然后瞥了一眼皇后二人道:“你们俩也过来。”这声音带着威严,没有往日的温和。 皇后没有什么好怕的,自然敢大胆的走上前。可是顾婧婵心中却是有些打鼓,万一凤仪宫中的宫女,说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皇帝和太后不得跟自己拼命啊!想了想,还是踏步上前,该面对总要面对,也许没有预想的那么坏不是么? 进了内殿,皇帝扶着太后坐好自己也落了座看着皇后和顾婧婵二人好一会儿才扯出笑容道:“你们俩也坐吧!现在不要拘礼了。” 顾婧婵一脸平静坐在最远处,和这三大巨头坐在一起,她还真是压力山大。 “皇后和恬淑媛是不是给朕解释一下,今天这场戏是谁导演的啊!最后连朕都算计进去了,要朕陪着你们一同唱戏?”褚明佑的声音不怒而威,这一句话说得沉稳有力,却是足够威慑人。 顾婧婵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褚明佑,便跪在了地上道:“启禀陛下,这件事是妾的主意,你要是责怪,便是责怪妾吧!刚才皇后娘娘,心痛难耐,六神无主,妾也就擅自做主,下了这个决定,您要是有怒火,便是冲着妾发!” 褚明佑瞥了一眼顾婧婵,冷哼了一声,指着她骂道:“就知道是你的主意,皇后可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好了起来吧!算你有脑子!”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的话,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矫情,坐回了凳子上,然后等待着褚明佑的后文。 听着刚才二人的对话,太后轻轻抿了唇。她冷眼看着顾婧婵,内心却还是焦虑,这个女人很聪明,聪明的女人不好掌控。而且看得出来,皇帝宠她,也相信她。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要是成了气候,不听话,可真是难办。 太后阴沉着脸道:“皇帝,刚才听你唤出来茹草,这个茹草是恬淑媛的宫人吧!这恬淑媛本事这是不小啊,都养得起精通歧黄之术的人了,本领真是不小。” “太后娘娘,妾惶恐。茹草其实并不懂得什么,妾也是仅仅听闻她乃是药学世家,别的便是一无所知。茹草是总务署派给妾的,总务署给什么人,妾就用什么人,自然不敢说些什么。茹草既然精通歧黄之术,那么想来养生也很是不错,妾可以将茹草献给太后娘娘。”顾婧婵听着太后薄凉的口气,知道太后是在意了,虽然她说这一番话,可能会要太后更生气,但是先将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再说。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的话,真是暗自焦急,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对太后道:“母后莫要生气,恬淑媛人小嘴快,但是没有恶意,您也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想来也不会做下这种糊涂事,您说是不是?” “皇帝,哀家可是没有说恬淑媛些什么呢!这个丫头可是太聪明了,没有必要竭力证明自己,就说这样的话啊!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都是什么,哀家可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太后的确没有去想顾婧婵敢有什么算计,她也猜得出来,茹草八成是皇帝赏下去的。要是自己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话,可能会伤了母子情,但是怎么看顾婧婵,她就觉得有些别扭,太后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心,担心日后这个女子会生出来什么事端。 褚明佑点点头,看了一眼皇后道:“皇后,你这里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妾的宫内没有钉子,也应该不会有内鬼。因为瑾馨要是出了差错,第一个会换掉她们,而且保得住命保不住命还是另一说,这些奴婢们,妾都查探得非常清楚。瑾馨身边的奴才,妾已经要人看起来了,调查来一番,一问便知晓了。”皇后现在非常冷静,她把刚才和顾婧婵一起分析出来的话,直接说给褚明佑和太后听。皇后坚信,这瑾馨是一定是从外边中的毒,但是是谁下得毒却是不知晓了。 褚明佑冷着脸,不言不语。手指却是紧紧地捏紧,气场压低。太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幽幽一叹道:“皇后啊,你不要老是想着瑾馨,多想想自己才是。” 顾婧婵听了太后这话,不由得暗自给太后挑了挑大拇指,这个女人,真不愧是从前朝后宫风雨中滚出来的,脑子和心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只是三言两语,便是猜出来,这其中有变。 不错,太后和顾婧婵想得可是一模一样。下手的人不会针对瑾馨,只是因为瑾馨养在皇后这里,瑾馨无论是伤了、病了亦或是死了,皇后都逃不掉干系。被责骂一顿倒是小事,说不定万一皇帝一个生气,骂出来不该骂的话,皇后失宠,受益的人,可是会不少呢! 褚明佑不言不语不代表他没有在想些什么,他在思考,瑾馨和瑾萱一起玩,吃住都在一起,为什么瑾萱没有事情,反而瑾馨却是中了毒呢?到底是谁下的毒?谁又暗害了瑾馨呢?而且,瑾馨如今才三岁,肯定没有得罪了别人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瑾馨是女孩子啊!难道说......她的目的是皇后么?想到这里,褚明佑的眼神中一阵幽暗。 原来竟然有人打着算计皇后的主意暗害自己的女儿?皇后到底说是他的妻子,瑾馨是自己的女儿,有人大胆的害她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到这里,褚明佑忽然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张德新,传朕旨意,瑾馨公主病重难治......今年的中秋宴免了,后宫的请安也免了。” 褚明佑这声音很是危险,虽然已经知道瑾馨无碍了,这个消息下到后宫,谁有了反应,谁便是下毒的人。 看了一眼褚明佑,顾婧婵轻笑了起来。他真是聪明呢,知情的人一定会知道瑾馨这是毒发,因为那个人一定坚信,后宫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杜鹃花是有毒的,所以才敢大胆下毒,为得就是谋害了皇后。那么,她们若是一个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真是悲催了。 想到这里,顾婧婵有了看好戏的念头。这中秋宴乃是国宴家宴一起办,这褚明佑为了逼出来幕后的黑手,都停下了宴会,要是捉到了那个人,怕是不会好过呢!不过要是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还真是动不得呢!人家现在可是有着护身符呢!想到这里,顾婧婵嘴角笑意更浓,要是真的她的话,没准就给她人做嫁衣了。 其实在坐的三个女人怀疑到了同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德妃。因为比较皇后出了事情,能够代掌凤印的一定是她。可是三个人想错了,德妃要是知道如此,一定会掀桌,然后怒吼一声:“凭啥是我啊!我好好养胎,眯着还来不及了,凭啥指控我!” 可是要她们都想不到的时候,这个背后下手的人,竟是她们认为最最不可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必须日更了亲们,小依会连续日更十四天.....十四天啊!看着小依勤劳的份上,大家多多留评啊! ☆、昭仪表演   瑾馨公主病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后妃们对于这件事的发生,倍感诧异。而后面那句免了众妃请安,也就更要她们议论纷纷起来。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猜忌、有因为瑾馨公主病危感到痛惜的,也有因为皇后可能被申斥感到幸灾乐祸的,一时间后宫每一个的形态万千。 而众人都在怀疑的德妃,则是有些慌乱,她倒不是因为亏心而慌乱,而是她知道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这件事一旦发生了,就算三大头不怀疑她,自己也逃不掉被怀疑,而且一旦在三人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往上爬可就是很困难了。 德妃忧心忡忡的坐在卧榻上,秀眉轻拧,一脸的忧愁。宫人们看着德妃这个模样到底是觉得有些不解,尤其是柳绿,她可是知道这件事和自己的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瑾馨公主生病,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忧愁?她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主子,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德妃看了她一眼,轻轻点点头道:“你问吧。” “您这般忧心做什么?瑾馨公主病危,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皇后娘娘没有照顾好瑾馨公主。公主是生了病,又不是被谁给暗害了,牵扯得到咱们么?您这样......”柳绿其实很担心,她看着德妃这样,真是不解得很,为什么主子要这般忧愁?说她和皇后好倒也罢了,可是..... 德妃轻轻摇了摇头,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柳绿你不懂啊!我才不觉得这件事那么简单呢!你想想,瑾馨公主身边那么多人伺候,现在她享受的又是嫡女的份例,吃穿用度可都是咱们贵怡的一倍,加之皇后那么精明心细,怎么可能要瑾馨公主她害了病呢?最重要的时候,皇后身边的韩淇是什么人,那个人的医术可是不必御医院的国手差,有他在都能病危了......你说能是一般的问题么?我看,公主病危是假,遇了害才是真。” 柳绿虽然也做过不少缺德事,但是到底谁也想不到有谁会明目张胆的去害养在皇后身边的公主。而且遇害啊,她们手里头也不干净,但是从未直接对皇子皇女下手。这后宫的人,看来心狠手辣的可是真不少呢! 这边柳绿沉思着,德妃也没有闲着,她也在慢慢思索着。如果事实真的如同她想的那般的话,那么可是真够阴险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可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别管自己做与没做,都是会要人记上一笔。毕竟如果皇后真的出了事情的话,她可是最大的受益人呢! 想到这里德妃勾了勾嘴角,眼神变得有些阴暗然后笑着道:“柳绿,你通知暖玉宫上下,都把嘴给本宫闭严实了,要是本宫听见谁谈论公主的病情,决不轻饶。而你,扶着本宫去拜菩萨去。” 德妃这里倒是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可是妙昭仪那里确实不行了。她听到了瑾馨重症病危的消息,先是愣了神,然后才是满心的慌乱和庆幸。虽然也是担忧着瑾馨,可是她的脑中却是在幻想着,皇后出了问题,那么女儿一定能够被抱回来,那么自己就能够和女儿团聚了,而且说不定皇帝还会怜惜她,从而恢复宠爱,升位都说不定呢! 有了这个想法的妙昭仪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虽然瑾馨病危难治,但是想到自己还有瑾萱,妙昭仪就不那么难过了,依旧每日里干着自己的事情。 可是一连七日,妙昭仪都没有收到瑾馨再次病重的消息,她顿时慌乱了。本来以为皇帝会因此而处置了皇后,可是皇后如今不仅没有被处置,反而还坐在凤仪宫内照顾着自己的女儿,这要妙昭仪有些愤怒。 想着自己的算计,她坐不住了。招呼来宫女为自己换了身装束,把自己打扮的苍白憔悴一些,便是带着几个宫女一路前往凤仪宫去了。 虽然早就有预料妙昭仪会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这个时候才来。也得说妙昭仪来得可真是时候,就在刚才,皇帝已经失望,差点宣布瑾馨已经病愈的事情。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妙昭仪,褚明佑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她这个模样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对于妙昭仪,褚明佑有着怨恨和气恼,本来以为妙昭仪会心疼女儿,而上书求他可以去探望女儿。可是如今却不是这回事,人家整整七天不闻不问,而且好像没有发生这个事情一般,这要一向疼爱孩子的褚明佑觉得异常愤怒。而如今看着妙昭仪这样就来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好气,鼻尖发出一声冷哼道:“呦,朕倒是说谁来了呢!原来是妙昭仪啊!不知道妙昭仪来凤仪宫所谓何事?” 听闻皇帝的语气,皇后皱了皱眉,她可是听得出来,褚明佑不高兴了。想到这里皇后勾了勾嘴角,人都是有私心的,这几日皇帝看着昏睡中的瑾馨,却是有些忽略瑾萱。皇后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攻破了小姑娘的心理防线。本来就是和瑾馨一般大的小姑娘,想母亲是自然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妹妹生病父亲只能陪着妹妹,而母亲一直没有露面,这要小姑娘有些难过,而皇后却是正好钻了这个空子,三天下来,小姑娘就对着皇后没有心结了。 本来以为可以继续拉拢住瑾萱的心,可是这个时候妙昭仪的出现,却是要皇后有些不满,不由得冷声道:“妙昭仪这样装扮进本宫的凤仪宫可是所谓何事啊!” “妾......皇后娘娘,妾真的想瑾馨,求求您要妾看看瑾馨吧!对了,陛下,瑾馨好一些了么!妾想.......”妙昭仪听着皇帝和皇后都没有好话,只能把自己装的可怜一些,仿佛她真的是一个满心忧伤的慈母呢! 听着妙昭仪的哭腔,褚明佑有些气闷,本来就心烦于瑾馨为何到了现在没有清醒,如今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更是烦躁,况且这个妙昭仪瞧瞧,哭得梨花带雨,风姿犹存,那里是真的悲伤?想到这里,褚明佑更怒,却是压低声音故作温和道:“你想什么?看瑾馨么?之前几日你去那里了?而且进门只提瑾馨不提瑾萱,难道只有瑾馨才是你的女儿么?” “这不是瑾萱有皇后娘娘照顾么?听闻瑾馨生了重病,妾真的是好担心,想瑾馨生病,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妾就心疼她!妾在想,瑾馨的身体一直很好很好,怎么如今就大病了起来,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妾也在想,可能瑾馨没有福气,禁受不住皇后娘娘的照顾!”妙昭仪自以为皇帝上钩,已经开始怜惜她,便开始装柔弱,给皇后上眼药。她说着这一番话,就是在激怒褚明佑,最好能要褚明佑生气,责骂了皇后,最好废了她才好。 虽然妙昭仪知道,大祈国的皇后没有那么容易废除的。但是能要皇后有一个虐待庶女的坏名声,这个皇后也到底做不久,一个皇后没有子嗣可以坐稳皇后的位置,那么无德无能,岂不是得老老实实地从皇后的位置上滚下来? 虽然这样没有自己半点好处,但是没有了皇后自己就可以挣上一番。想到这里,妙昭仪笑了。 可是她却是忘记了,褚明佑不是一个昏君,一个糊涂蛋。他很英名,更讨厌没事嚼舌头的女人,他很尊重自己的皇后,最讨厌别人当着他的面给皇后上眼药,而且皇后就在那里,这个妙昭仪是不打算回避着人了。这个妙氏胆子太大了,皇后都敢公然算计,真是给得东西太多了,一次教训还不够么? 而且妙昭仪最大的错误就是那句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在,褚明佑这几日下了朝便奔往凤仪宫看望女儿,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很是疲惫无神,妙昭仪的话刺痛了他。顿时褚明佑怒了,他是真的怒了,拍了一下子桌子怒声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与朕说话?你什么意思?说是皇后算计的瑾馨么?” “陛下,妾没有这么说,妾没有那个胆子,怎么敢劳烦皇后娘娘呢!妾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妾,可是妾的女儿是无辜的啊!”妙昭仪仿佛没有听到褚明佑话中的意思,还在继续火上浇油,她以为这把火可以烧死皇后,没有想到这把火却是烧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着妙昭仪的话,褚明佑狞声一笑道:“看来几个月的禁足倒是要你神经有些不太清醒了啊!瑾萱和瑾馨明明就是朕和皇后嫡亲的女儿,怎么你竟然来误认?难道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么?” 褚明佑的话对于妙昭仪来说就仿佛一把锤子猛地砸在了头上,顿时身子抖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惨白,颤抖着声音道:“陛下,妾......妾错了,瑾馨她明明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张德新,告诉妙氏,瑾萱和瑾馨是谁的女儿!”褚明佑瞧着妙昭仪这幅,样,心中并没有觉得解气,反而觉得有着几分心酸,刚才的一番话是冲动之下说出来的,现在也有着几分后悔。 这可是苦了张德新,他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是知道皇帝的意思的,打个圆场这件事也就这样掀了过去,可还是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瑾萱却是跑了进来,没有看妙昭仪一眼,直接抱住皇后的腿道:“母后,妙母妃来了,怎么不告诉萱儿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妙昭仪这可是开始她的表演了.....下章也就解决了..... ☆、狠心母亲   皇后看着瑾萱跑了过来,不由得皱眉,这个丫头今日是怎么了?而听着她的话,顿时觉得有着几分苦涩,终究瑾萱是别人的孩子。她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妙昭仪道:“这就是你的母妃,妙母妃。” 瑾萱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妙昭仪,还一直偷偷的瞥着皇帝,没有看自己一眼,顿时伤心了,然后只是抱住了皇后的脖子道:“母后,这个母妃怎么一直哭啊!她是不是不喜欢见到萱儿?” 皇后听了瑾萱的问话觉得有着几分伤心,怜爱地摸着瑾萱的头笑着道:“怎么会呢?妙昭仪最喜欢瑾萱了。” 瑾萱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给着妙昭仪最后的机会,等了好久却也没有听到妙昭仪一句问候,却是心中一片冰凉了。三岁的孩子懂得不多,但是她知道,母妃这是不要她了么?或许,自己对于母妃来说从来不重要。 小孩子的是非观很正常,她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她觉得对自己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这半年来的相处,瑾萱看得很透彻,皇后娘娘很爱她,而那个所谓的母妃,却是敌不上皇后的半分。而且刚才她偷偷听到,母妃从来没有问候过自己,甚至连妹妹都不是真的关心,小姑娘就生气了。 妙昭仪此时觉得不对,看着女儿的神色她是有些慌张的,对着瑾萱张开了手道:“萱儿,快过来,要母妃好好看看!” 可是瑾萱的表现却还是要妙昭仪有些心惊,不单单是妙昭仪,就连皇后和褚明佑俩人都皱起了眉。 帝后二人不会知道,刚才在外边瑾萱看到了大殿内的一切,她知道了她的母亲已经不要她们了。如今听着妙昭仪的话,瑾萱觉得好虚假,不由得转过身疏离地笑着道:“妙母妃,瑾萱站在这里你看不到么?” “萱儿,你离着母妃这么远做什么?母妃不是亲娘嘛?要母妃好好看看!”妙昭仪听着瑾萱的话有些心急,她觉得隐隐有着不安,有一种很不好的错觉,她今日若是不好好和瑾萱联系感情的话,可能她将永远失去瑾萱。 可是妙昭仪不知道的是,打她从进殿内,选择对皇帝进行勾引,而不是温和她们姐妹的时候,她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这姐妹俩。 瑾萱看了一眼妙昭仪,虽然她也很难受,但是却搂住了皇后的脖子道:“母后,妙母妃说她是我的亲娘,这是真的么?父皇不是说,萱儿和馨儿的母亲是您吗?怎么......” 皇后听了瑾萱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搂住瑾萱的脖子道:“萱儿,你觉得这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呢?”皇后虽然听着瑾萱的话有些糊涂,但是确实清楚瑾萱心向着自己,女儿好不容易跟自己交了心,即使自私一些,她也要永远把瑾萱留在身边。 褚明佑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瑾萱,他很想知道女儿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是褚明佑却不可能知晓,这个时候女儿的心思已经改变,给她的未来都已经改变了。当多少年后褚明佑回想起来,如果当初瑾萱没有这样选择的话,或许她的一生会平淡许多。 瑾萱仿佛了然般点头,对着皇后和皇帝一笑,根本就无视了妙昭仪笑道:“父皇说得都是对的,我是母后的女儿,那么就一定是了。”小孩子笑得很是灿烂,回过身子对着妙昭仪笑道:“妙母妃,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母后说您前段时间生病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起来啊!要不要看御医呢?” 对于妙昭仪来说,瑾萱的话就仿佛锤子,重重砸在了妙昭仪的心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那么说。皇后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自己的女儿明明之前都还是很好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妙昭仪脑子十分的混乱,皇后却是笑意盈盈地搂着瑾萱,皇帝在默默发愁。谁也没有注意到瑾萱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谁也不知道,在今天这个年仅三岁的小丫头,竟然经历了那么痛苦的挣扎。 看着瑾萱这个模样,又看了看妙昭仪,褚明佑立刻沉着脸严肃道:“萱儿,妙昭仪也是你的母妃,你要尊重她,刚才的话不允许再说了!听明白没有!” 瑾萱看了一眼褚明佑,小脸变得有些委屈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妙昭仪听了褚明佑的话,彻底失去了理智,立刻站起身不顾一切的叫道:“陛下,皇后她.....她根本照顾不好瑾萱和瑾馨,我有什么错啊,不就是没有管理好颜素雅么?您又不心疼她,她的孩子如何掉下去的,我真的不知道,您有必要抱走两个女儿么?抱走也就算了,我认了,但是......您不能把她俩记在皇后的名下,她们是妾的女儿啊!如果不是这个皇后无能,瑾萱会变成这样么?如果不是她照顾得两个孩子不到位,瑾馨会生病么?一定是她对两个孩子不好,不然瑾馨也不会自己出去,她哪里配当皇后了,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就会来抢别人的孩子。如果你真心善待瑾馨,瑾馨如何会中毒?如何会!” 失去理智的妙昭仪不顾一切的吼着,她心情很是低落,这几个月的迅速变迁,她喜过、忧伤过、痛苦过、也无助过。可是就在她最为悲伤无助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女儿,瑾馨很讨得皇后欢心,甚至把皇后当成了亲生母亲。这要妙昭仪这个正牌母亲有些慌张了,她怕有一天也失去了瑾萱。于是她便设定了计划,用极微量的毒害了瑾馨,从而要皇后失去名声,甚至可以牵扯到德妃。一箭三雕的计划,本来完美无缺的,却是今日在她难过至极的时候,喊了出来。 听了这话的褚明佑顿时怔住了,慢慢把她的话回忆了一便,才怒吼道:“贱妇,皇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皇后到底哪里亏待了你,怎么你就生出了这般毒辣心肠?想不到我大祈原来也有心狠如武氏一般的女子。好歹武氏也是给了她女儿一个痛快,你倒是好,居然慢慢下毒,要瑾馨一点点的受罪,妙徽霞,你真是好样的。”褚明佑说道最后竟然已经平静了下来,完全不生气了,只是看着妙昭仪的眼神,也在无了感情。 妙昭仪忽然愣住了,她刚才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听着皇帝的申斥,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她也不心慌的狡辩了,因为也没有用了。她至少酸软着身体堆到了地上,哭着看着褚明佑道:“陛下,妾知道妾罪孽深重了,不敢祈求陛下原谅,只是.....妾想说,妾真是舍不得女儿们啊!就是妾......妾太怕失去了瑾萱和瑾馨了,看着瑾馨和皇后亲近,妾身才怕。她们都太小了,根本没有什么记忆,妾怕有一天,她们会忘记自己这个母亲,从此只认皇后这个母亲。所以.....妾才会......” “够了,妙氏。这几个月皇后从来没有想要瑾萱和瑾馨忘记了你。是你自己心肠歹毒,想要算计皇后,算计你自己的女儿,这怨不了别人。你的解释不能成为你害瑾馨的理由,即使你是为了要回她们。你的行为不可原谅。”褚明佑很是痛苦,自己曾经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的存在,这要褚明佑觉得有些耻辱,想到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心肠歹毒到可以伤害孩子的女人,他就觉得恶心。 妙昭仪看着褚明佑明明看着自己,眼神中竟然不带着一丝半点的感情,连恨意都没有,这样的褚明佑才要妙昭仪真的害怕。 她忽然不知道如何为自己求情了,她就那样跪在地上,软着身体没有再开口。 褚明佑看着妙昭仪其实是生气的,他也想过这件事如果闹出来,肯定是不算快,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皇室丑闻。褚明佑看了一眼妙昭仪,忽然冷下声音道:“张德新,传真的旨意,昭仪妙氏,久病不治,去了。其名下二女,过继皇后名下,正是入皇室宗祠。” 妙徽霞听了褚明佑的话,愣住了,她本来以为皇帝最多把她打入冷宫,没有想到...../竟然是..... 她内心有着小小的难过,却是不抬头看褚明佑一眼,瘫坐在那里,默默无声。 褚明佑瞧着妙徽霞这个样子,忽然冷哼了一声道:“放心,朕不要你的命,毕竟你是朕两个女儿的母亲,但是你也不可能在这个宫中继续享福......张德新,给她准备一辆马车,今夜午夜之前,送到荐福庵去吧!” 妙徽霞听着褚明佑这话,心中更是冰冷,她留在宫里就还有复燃的可能,可是离开了皇宫......褚明佑不似唐高宗,做不到这一点...... 看着张德新带着妙徽霞离开,褚明佑沉着脸看了一眼皇后宫中的下人,皇后自己也是心颤的,就不要提一帮战战兢兢地宫婢们了。半晌,只听得褚明佑道:“皇后,这个宫中的宫女,你不被心疼,都打发去做粗活吧,新进来的宫女,自己挑一批去。” 皇后看了一眼褚明佑,眼神中带着感激。在她的宫中瑾馨能够被下药,一定是出了内鬼,本来皇后还在忧虑该是如何处理,如今有了皇帝的旨意,她就可以胆大地去做了。 这个过程中瑾萱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老老实实窝在皇后的怀中,如同睡着了一般,她告诉自己,从此之后,皇后就是她的亲娘,唯一的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领盒饭了....鼓掌鼓掌.....女主开始攻略后宫这一帮了、、、、、、等到皇后挂了的时候,全文也就完结了,现在远目中。 ☆、婧婵有孕   皇帝这道旨意的下达引起了后宫不小的一阵慌乱,毕竟这边瑾馨公主才病危难愈,这边妙昭仪就病逝而去,大祈国的规矩,后妃正常薨逝,都要升位入葬的。可是妙昭仪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头昭仪。而且两个女儿都是正式划入了皇后的名下,这不由得要后宫众人浮想联翩了。 褚明佑处置了妙昭仪就万分的心烦,也没有心思再留在凤仪宫去安慰女儿了,有皇后在很好了。就在褚明佑心情低落的时候,顾婧婵被查出来有了身孕,一个半月这便是要褚明佑万分的激动。 顾婧婵轻捂着小腹,眼神中都带着点点的喜悦,虽然褚明佑她还没有爱上,但是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对于宝宝,顾婧婵还是很是期待的,她很爱孩子。尤其是香香软软的小宝宝,想到日后这个孩子会在她腹中待上十个月,她就非常兴奋。 虽然也是知道这个后宫中,有了身孕最好不要过早的曝出来怀孕,但是她才不怕,既然已经清楚知晓茹草是什么身份,她就不担心了。至少,茹草这个药学能手,是褚明佑的人,依着那位的性子,一定会好好的嘱咐茹草,护好了自己的孩子,那么除非她们明着来,否则,想要暗害,可是不容易......毕竟茹草可不是吃素的。 茹草看着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的顾婧婵,忽然也笑了起来,看来这位主子是真的喜欢孩子呢!也不枉费皇帝把她送给这位。“主子,您很开心么?奴婢看您一直在笑呢!” 对于顾婧婵来说,什么都是陌生的,即使来了古代那么多年了,她享受的一切也都是本身的顾婧婵的,不论是皇后的照顾还是皇帝的宠幸,哪怕是之前在府中时候,安国公的疼爱,这都不是她该享受的。虽然她现在是借着顾婧婵的身体孕育的宝宝,但是能真真正正感受着孩子存在的却是她。 她曾经看着嫂嫂姐姐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却是一脸幸福的模样,她真的很是羡慕,如今这个怀了身孕的人,变成了自己,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好奇妙。 本来以为她会坚持着不能早婚早育,要晚一点要宝宝,可是如今听闻肚子中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虽然才一个半月,孩子只有很小的一点,自己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但是这种感觉却要顾婧婵有些陶醉。 有时候她想不到,好多女人,在怀着身孕一样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顾婧婵虽然知道,怀了身孕并不妨碍正常的生活,但是她身处于后宫,一切还是多多小心才是。 看了一眼茹草,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柔声道:“当然开心了......茹草你不了解,要是你日后有了相公,再有了孩子,你也会很开心的。” 茹草听了顾婧婵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她虽然还年轻,但是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就没有人要了。茹草还是有些忧伤的,她从前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也曾经抱着一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进了宫,可是进宫三个月,她连掖庭局都没有出,就被人给暗害了,当时皇帝因为自己的特殊手艺拦了下来。可是当初在慎刑司受过的酷刑,她是到现在还记得。 而被皇帝调到了身边之后,却是一直没有以正式身份亮相,知道顾婧婵入宫,得了宠幸,皇帝才把自己赏给了她。 说句实话起初,皇帝的确有监视着她的想法,毕竟她是安国公的女儿,又是皇后的表妹。皇帝不会不清楚,皇后在她进宫之后,便是召见了她,二人密谋了什么,皇帝虽然那不太清楚,但是心中终归是有着芥蒂的。 但是后来却是改变了,皇帝吩咐自己保护好顾婧婵。皇帝的改变,要茹草有些不解,却是依言照做。 当初皇帝在她这里做了什么,茹草心知肚明,她看着皇帝赶进来之后,面色通红,一副燥热难耐的样子,她就清楚了,皇帝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了不要有心思活跃的小宫女们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从而坏掉皇帝的大事,她在皇帝赶来之后,便带着宫女全部消失,不给她们任何机会。 事后她给褚明佑把脉的时候,的确发现皇帝当初做了什么。茹草其实并不愿意做这种事,毕竟皇帝宫妃两边跑,做两头人最不讨好。 皇帝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吩咐自己关心着主子的月事......看着顾婧婵一脸幸福的模样,茹草也是轻笑了起来道:“主子有了身孕,想必陛下也一定会非常开心。奴婢想,您腹中一定是个小皇子,陛下这么宠爱娘娘,要是有了小皇子,您日后可是会有大福气呢!奴婢可是要跟着您沾光呢!” 顾婧婵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不希望自己这一胎是个皇子。虽然她也想过,有了孩子,或许日后的生活会好很多。但是宫中现下就一个大皇子,皇子肯定着恨碍眼......顾婧婵轻轻一叹,其实女儿才不错......自己可以拼命的宠爱她...... “不论是皇子还是皇女,我都喜欢......茹草......你难道就觉得皇子好,皇女就不好了么?”顾婧婵侧躺在卧榻上,看了一眼茹草,挑了挑柳眉,眼神依旧是不便的温柔。 茹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有子才立家啊!茹草就认为男孩子好,毕竟很多事情,女孩子是不能做的。爷爷曾经喝奴婢说过,我是我们这一辈儿里,资历最高的,要我是个女孩子,父亲和爷爷一定会选择我继承家业.....可是,诶.....” “这么忧伤啊!你既然喜欢药学,为什么不考女医官啊?咱们后宫,不是有女医官考核的么?”顾婧婵喝了一口茶,不解的看着茹草问道。 茹草见顾婧婵喝了桌上的水,立刻便急忙说道:“哎呀,主子,您日后不要喝桂圆枣茶了......您现在是孕期,大热和大凉的东西都不能用。水芝,快点给娘娘撤下去。” 顾婧婵抿了抿唇,笑了笑,她光顾着高兴自己当了母亲,都忘记了很多东西自己不能吃了。看了一眼茹草轻笑着道:“还好你没有考医女官,不然你可就不能是我的宫女,专门为我一个人服务了?” 茹草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又该说什么呢?话不能说得太多了,这个主子的精明程度不低于陛下。话说多了,要这个主子知道了反而不好。有些事,不知道似乎更好。而且她的事情,也不希望主子牵扯进去。 想到这里,茹草笑了起来,蹲在顾婧婵的身边给她揉了揉腿道:“能够伺候娘娘才是茹草最大的满足呢!现在奴婢伺候着娘娘,日后奴婢伺候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奴婢愿意留在主子身边,主子可是不要嫌弃奴比烦。奴婢可是有用的很!” 顾婧婵听着茹草的话,只是轻轻一叹,她家茹草有这个本事的消息,怕是都被太后知晓了。至于太后会不会清楚,这个茹草是褚明佑的人,就不从得知了。虽然有个茹草在身边,能防着不少烂事,但是茹草万一被调走,该是如何啊? 摸着未曾显怀的小腹,顾婧婵平静的看着茹草,无论如何,她得彻底把茹草变成自己的人,现在她的背后有着褚明佑,虽然可以放心一些,但是到底不能彻底放心。不管什么时候,用知根知底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顾婧婵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这个时候褚明佑已经听闻了,顾婧婵怀孕的消息,顿时喜悦万分,不单单是因为又有了子嗣的传承,也因为怀孕的这个人是顾婧婵,他家婵儿, 批改完奏折,甚至来不及去看望,已经醒过来的瑾馨,就那么直直的前往了亭轩殿。 对于褚明佑的到来,顾婧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深紫色身影,顾婧婵由衷一笑,有了孩子的牵绊,对于褚明佑的情感又多了几分。她不在娇柔做作的等待在外边,这次是真的等着褚明佑,她觉得告诉丈夫自己有了身孕,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看着顾婧婵站在外边,褚明佑有些心急,不由得加快脚步,不顾奴才们的行礼,直接揽住了她柔声训斥道:“朕说过多少次?不必出来迎接,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何况这次还是带着朕的儿子已经迎接朕?”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话,觉得莫名的心甜,就势依偎在了褚明佑的怀里,嘴角上扬,抬起笑脸对上褚明佑满含柔情的眼,笑着说道:“我是真的想快点告诉你,我有了身孕了。” 褚明佑不懂得顾婧婵小女儿情怀,看着她这样,觉得有些好笑,不顾下人在,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朕早就知道了,赵辉已经告诉朕了,而且御医署那里也向朕禀告过了。” 顾婧婵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不一样,那是他们告诉你的,又不是我告诉你的。您不知道,这种事情,亲自说出口,才觉得很美好呢!” 褚明佑摇了摇头,搂住她坐在卧榻上,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脸上带着幸福表情的小女人,不由得笑道:“本来以为你是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没有想到,也是和小女儿家家一般,这么喜欢孩子?” “那有母亲会不喜欢孩子啊!”顾婧婵低头笑了起来,想到瑾馨已经醒了过来,便是笑着问道:“陛下,妾听闻馨儿醒了,她怎么样了啊?” “朕还没有去看呢!听闻你有了身孕,就赶来看看你,一会儿才去凤仪宫呢!”褚明佑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很是舒心,再见她开口便是关心着瑾馨,才觉得更加满意。 顾婧婵看了一眼褚明佑笑了起来说道:“陛下,快去看瑾馨吧。她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定很期待见到父皇。光是皇后姐姐在那里也是不行的啊,您要知道对于女儿来说,父亲可是比母亲重要得多呢!陛下,快去看馨儿!” 褚明佑听着她的言论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婵儿这话说的不对啊,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听着你这话,倒是成了父亲的小棉袄了?” “既然是棉袄,给谁穿不是穿啊!您说是不是啊陛下?”顾婧婵搂着褚明佑的腰笑着说。 褚明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印了一吻。“你说的对着呢!那么我可是去看馨儿了?等会儿不要哭鼻子。” 顾婧婵抬眼看了褚明佑一眼,抬头吻了褚明佑额头一下,调皮地说道:“您放心吧!绝对不会哭的!”刚才褚明佑没有自称朕,顾婧婵觉得她这话,最起码有着几分真诚爱意吧! “很好.....走了啊!”褚明佑对着顾婧婵宠溺笑了笑,然后回过头嘱咐着茹草道:“照顾好了你们主子啊,茹草,要用心,懂么?” 茹草点点头,看着褚明佑回身对着顾婧婵细声嘱咐道:“自己注意一些啊,虽然月份不大,现在更要注意,不要淘气!” 说完便是匆匆离开了亭轩殿。 看着褚明佑离开,顾婧婵笑容虽然没有退下去,脸上的柔情却是不复存在了。唤来了碧琴,低声吩咐了她一些事情,便靠在卧榻上安歇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醒来之后,自己的身份便又改变了。 ☆、晋为昭仪   当瑾馨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着身边陪伴着她的皇后,眼泪忽然落了下来。这些日子,瑾馨不是在昏迷,她只是不想说话。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会晕倒,她都知道。虽然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是她知道的是,她的娘亲不要她了。 这几日她闭着眼睛待着,无论皇帝和皇后说什么,瑾馨都不愿意理睬。她知道皇后和皇帝好担心她,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以前在奇花殿的时候,母亲待她和姐姐不是很好么?可是为什么到了凤仪宫,母后这里就一切都变了呢? 瑾馨觉得心里很是难受,但是看着身边疲惫睡去的皇后,瑾馨觉得心中还暖暖的。毕竟她还是有人疼她的不少么? 她还是小孩子,懂得不是很多。潜意识中母亲就该是对自己好的,当初母亲对自己很好,却是要自己病了那么久,瑾馨心中明白得很。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皇后娘娘对自己很好,但是到底不会拿皇后当做亲生母亲。 而这几日皇后衣不解带的守着她,要瑾馨觉得好伤心,如果守着她的是自己的母妃,她一定更加开心。 瑾馨知道知道的不多,她听闻母亲故去了,就真的以为母亲去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可是没有想到,伤心却是没有多少的。 她伸出小手拉了拉皇后的衣袖道:“母后,您醒醒,累了去睡!” 皇后听见瑾馨干哑的嗓音,顿时心疼了。她看着瑾馨消瘦的小脸,顿时留下来了眼泪。不仅是心疼瑾馨,更是觉得瑾馨真的很是懂事。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她要自己去休息。皇后低头亲了瑾馨的小脸一下,笑着说道:“乖孩子,母后不累,看见你醒了过来,母后就很开心了。” 瑾馨抬头望了一眼皇后,轻轻点点头,眨巴着眼睛问道:“母后真的不累么?” 皇后笑了笑,看着瑾馨的懂事她觉得更加心疼这个孩子。自己注定今生无子,瑾馨和瑾萱既然是自己的女儿,那么便要保护好了她们。 吩咐宫女端来了一杯水,轻轻搂着瑾馨起身柔声道:“母后真的不累,来吧,喝口水,都昏迷好几日了。” 瑾馨小口的喝着水,却是不忘记寻找父亲和姐姐的身影。皇后自然清楚瑾馨的意思,挂起微笑道:“母后通知瑾萱过来了。你父皇现在在亭轩殿探望你恬姨母,一会儿也该过来了,不要着急。” 瑾馨喝了水,便窝在皇后怀中不愿意离开。这几日经历的事情,要瑾馨承受不住,她觉得只有在皇后的怀中,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皇后的怀里有母亲的味道,至少皇后现在是疼爱着自己的吧。 看着褚明佑赶来皇后一点都不意外,看见褚明佑,笑着道:“陛下您来了啊!妾抱着馨儿,就不起身行礼了。” 褚明佑也是一笑,根本没有要皇后起身的意思,走到床前看着窝在皇后怀中,有些情绪低落的瑾馨,褚明佑心疼了,坐在皇后对面,把瑾馨搂到了怀中问道:“馨儿,怎么了?不喜欢见到父皇么?怎么不说话?” 瑾馨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点点委屈。也许在皇后怀中那种委屈还不明显,如今见到父亲,瑾馨顿时压抑不住委屈顿时扎在褚明佑怀中痛哭了起来。 对于瑾馨的痛哭,褚明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起来?褚明佑一只手抚摸着瑾馨的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瑾馨的背。他看着女儿在痛苦非常心疼,用眼神和皇后交流着。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皇后欺负了瑾馨,只是觉得瑾馨的哭泣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褚明佑的印象中,瑾馨是个非常快乐的丫头,怎么样都是不会哭的。女孩子的眼泪,对于父亲来说,多多少少都是有着杀伤力的,尤其褚明佑还算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女儿哭成这样,竟然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哄她,只得任由瑾馨泪洒衣襟。 瑾馨哭了一会儿,抬起头,大眼睛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带着鼻音颤声问道:“父皇,瑾馨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呢!” 褚明佑听了瑾馨的话,觉得胸中一痛。他拍了拍瑾馨的脑袋,笑着道:“馨儿不要哭,父皇现在不就是在瑾馨的身边么父皇不会离开瑾馨的!” 瑾馨听着褚明佑温柔的话语点了点头,也不再抽泣,只是依旧不肯离开褚明佑的怀抱。这几日的孤独,要瑾馨十分怀念褚明佑身上的味道。 看着瑾馨的模样,褚明佑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搔了搔女儿的小脸,笑着道:“休息一会儿吧!乖乖睡觉,父皇去吩咐人给你做些糕点吃,好不好?” 皇后看了一眼褚明佑,低声吩咐了玫红几句话,然后轻轻把瑾馨放到哄着瑾馨入睡。皇后自然是知晓皇帝应该是有话和自己说,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等到瑾馨睡下了,帝后二人才离开瑾馨的房间,到了内殿相对而坐。 皇后看了一眼褚明佑笑着道:“去看过婵儿妹妹了?她可是如何了!”皇后听闻顾婧婵怀孕是很高兴的,当初虽然拼命想要顾婧婵怀孕,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如今瑾萱瑾馨都在她的名下,皇后之前的想法,也就摒弃了。她现在是真心的关心着顾婧婵的身体,皇后可是一直记得,她这个表妹,身体可是并不是那么好。 褚明佑看了一眼皇后,笑了笑道:“气色很好。皇后,她和你一样很喜欢孩子。”褚明佑说到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了起来,嘴角上扬笑着道:“朕看得出来,她有身孕非常高兴。就像朕当初将瑾馨和瑾萱送到你这里时候,你兴奋的表情一样。你们姐妹二人,都是非常好的。朕觉得很是欣慰。” 皇后听着褚明佑的话,也觉得心非常的甜,脸颊微微发红,看了一眼褚明佑笑道:“天下那个女人不爱孩子呢?妾没有那个福气,今生没有资格再做母亲,陛下您给了妾瑾萱和瑾馨,妾自然会非常非常爱她们。至于婵儿,她肯定也爱孩子,看着瑾萱和瑾馨,她都羡慕呢!还和妾开玩笑说,要不是这姐妹俩谁也离不开谁,她一定跟您开口,求着您把瑾馨抱到她宫里去。” 褚明佑听了这话笑了起来,眼神中似乎带着宠溺笑道:“这个丫头啊,自己都还是孩子呢,怎么就喜欢上孩子了。” 褚明佑这话虽然说得很轻,可皇后还是听到了,丈夫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女人,虽然心中苦涩,但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表妹诶,皇后也就没有太在意。终究自己没有那个福气,皇帝再宠幸自己又有什么用? 喘息了几口气,才堆起笑容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您还拿她当小孩子啊?” 褚明佑笑了笑道:“朕没有当她是小孩子,只是朕觉得,和她在一起,就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和当初刚和你成亲的感觉是一样的。”褚明佑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朗声笑道:“其实她和你还不一样,你俩性子截然不同,朕觉得.....婵儿,她很是不错......只是,诶!” 皇后知道褚明佑在惋惜些什么,皇后轻轻皱了皱眉。他大概又是在惋惜婵儿的身份,庶女,即使有着安国公家的身份,也是不行的。如果当初没有郡主的下嫁,那么婵儿的身份,定然不低于湛鸾兮,而且说不定会高于她,那么她依着她现在受宠程度,就不会只是淑媛了。 想到这里皇后笑了起来道:“陛下,妾在想,婵儿她有了身孕,这个份位是不是该往上提一些了?之前德妃妹妹可是有着例子啊!” 如果婵儿升到婕妤或者贵嫔的话,就不低于何珍心了,在这个后宫,想来也不会受多少欺负。 皇后刚想开口为顾婧婵请封婕妤,就听得褚明佑笑着道:“你说的正是不错。朕也觉得这样很好。皇后你去准备吧,婵儿她.....晋封从二品昭仪,保留封号恬。” 褚明佑这话顿时要皇后傻眼了,从二品......连升三阶直接从正四品到了从二品,这样太快了吧。而且婵儿这才怀孕,将来要是诞下皇子的话,依着褚明佑的性子.....不行,一旦封了昭仪,那么她就不是安全的了,肯定会成为靶子。想到这里皇后低声劝道:“陛下,婵儿她现在才是淑媛,而且家世身份又不是特别显赫。你直接册封她做昭仪,恐怕会引起后宫不满。” 听了这话,褚明佑挑了挑眉,鼻尖发出一声轻哼。到底褚明佑是想维护着顾婧婵,上面有着皇后和德妃二人,褚明佑就已经觉得顾婧婵有些委屈了。而现在.....褚明佑勾了勾嘴角道:“瑾馨公主病愈,恬淑媛有喜,双喜临门。朕觉乃天降大吉与大祈,特大封后宫。” 皇后听了褚明佑这话,才是知道她家这个表妹,算是入了皇帝的心了。这般维护,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啊! 褚明佑很聪明的决定避免掉顾婧婵被算计的命运。顾婧婵被册封了昭仪,同样湛鸾兮也是越过婕妤、贵嫔成了昭仪,何珍心、董春媛成了贵嫔。王茉楠升了一级变成了丽婕妤、颜素雅升一级成了婕妤。而这其中最要人意外的是,蒋月瑶,之前蒋月瑶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皇帝非但没有惩罚她,反而给了她婉仪的份位。 这一连串的圣旨下达,顿时要后宫变了天。皇后对于褚明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心知肚明。蒋月瑶是个靶子啊.......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成为昭仪鸟......皇帝陛下真大方,一下子晋封了这么多人......啧啧,现在人们的眼中钉可就不是女主咯.... ☆、内心忧思   听闻了册封消息的顾婧婵先是愣了一会儿。 褚明佑这是做什么? 她被册封这一点顾婧婵猜的道,她有了身孕会被提位有可能,但是怎么会是昭仪啊!她不过是淑媛,就是生下了孩子也不可能够到昭仪吧! 带着满心的疑惑顾婧婵笑着看了一样张德新道:“张公公您来传旨甚是辛苦,我心存感激,余容去给张公公沏杯茶,要公公润润口。” 张德新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是褚明佑身边的总管太监,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他来做。既然陛下要他来传旨,那么也就是有意为恬昭仪解答真相。想到这里,张德新笑了笑道:“不敢劳烦昭仪娘娘,小的可以为娘娘传旨,是小的的荣幸。您初初有孕便晋封了昭仪,他日还望昭仪娘娘照顾提携。” 顾婧婵听了张德新这话,点点头,心中还在暗自思索也是借机打探道:“陛下父爱感天,瑾馨公主痊愈乃是宫中一大幸事,我有幸孕得龙子也是承陛下之恩德,有幸加封昭仪。不知后宫还有那位姐妹有此殊荣?” 张德新听着顾婧婵的直言也就不再打哈哈说道:“除了恬昭仪娘娘之外,明淑媛加封昭仪、静淑容加封婉仪。其余妃子各升一阶” 顾婧婵挑了挑眉,虽然听说了这次褚明佑有大封后宫,不过这从二品一下子就填了三位,可真是够了稀奇的了。湛鸾兮升位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本来她算算日子,她也该升上一圣了,可是蒋月瑶......之前她做下的事情,难道褚明佑一点都不生气么? 见顾婧婵没有说话,张德新也不敢随意的开口,更不能再这个时候告退了。只得干笑着站在一边陪着。本来皇帝的意思就是要他来看看顾婧婵反应如何的,瞧瞧这个主子倒是很冷静,一句话不说,心里盘算什么,一丁点不表现出来......陛下诶,您要是想知道娘娘的心思,自己来看不就完了......小的哪有您那个聪明劲去。 顾婧婵愣了一会儿,渐渐回神,看见静立在一边的张德新,笑着道:“不好意思张公公,我刚才走神了。还是谢谢您来传达旨意,余容赐赏。” 张德新听了顾婧婵这话,也就笑嘻嘻对着顾婧婵拜了礼,结果余容递过来的荷包,便是退下去,找皇帝交旨去了。 送走张德新,顾婧婵的眉头才渐渐皱了起来,看了一眼余容道:“余容,咱们陛下这心思可是越来越难猜了,你说,陛下这次玩的是哪一出?” 余容看着顾婧婵虽然皱着眉,但是这语调轻声,那里敢接话?这主子敢这么说,不代表她能顺着顾婧婵的话往下说啊。于是余容稳定了心神道:“陛下的心思奴婢那里可以猜?只不过奴婢想说,咱们陛下是心疼主子您的,这一点您自然可以放心。陛下的心思,您难道还不清楚么?” 顾婧婵听了这话,到最后浓厚的打趣要她有些暗恼,不由得瞥了一眼余容道:“陛下的心思你不敢猜,倒是会笑话我了,余容你真是胆大。” “奴婢知道主子现在刚刚有孕,脾气甚好。所以您才不会责怪奴婢的无礼。”余容看了一眼顾婧婵,见她并无怒意,也就胆子大了起来。 听了余容这话,顾婧婵才再度笑了起来。也的确,褚明佑的意思她虽然猜不全,但是还是能够猜到几分的。这个男人十分喜欢孩子,自己腹中孕育的这个孩子,想必褚明佑一定很是期待。所以,顾婧婵觉得褚明佑这么做八成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她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至少她和德妃一样有孕,当初德妃直接册封,并没有捎带着后宫众人一起。这虽然是荣耀,但是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那个时候,后宫中自己和便宜妹妹的事情,闹得后宫风风雨雨的,她的出现确实平定了不少风雨,也吸引走了不少目光。 而这次她同样有孕,一朝被册封了昭仪。虽然湛鸾兮和蒋月瑶同自己同为从二品,但是目前自己有孕,生产之后,也是必然会再次晋位。她倒是不担心有人会因此说什么风凉的话,这样很好,目光被分得很散,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了。 这一下子晋封这么多人,基本上够得上身份的都晋了一阶,看来明日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的了。只不过,顾婧婵听闻妙昭仪的事情,她倒是觉得有些心酸。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可能是如此,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从前不知道母亲的辛劳,如今知晓有孕,顾婧婵就非常开心。从现在会满满期待十个月,母亲对于孩子的爱,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也因为如此,要顾婧婵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妙昭仪会对瑾馨下手。 虽然这件事情皇帝和皇后都下了缄口令,但是后宫众人也不是傻子。也许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清楚的很。瑾馨是中毒,妙昭仪探望过瑾馨之后,就被死亡,随后瑾馨和瑾萱入了宗籍成了皇后的孩子。这里面的弯弯绕,就算不说,顾婧婵也能才出来了。 不是感叹妙昭仪心狠,而是疼惜瑾萱和瑾馨小小年纪便是被母亲如此算计。 余容看着顾婧婵抿唇不语,就知道她又在想事情了,女人怀孕期间还是不要忧思的好。想到这里,余容低声劝道:“主子,这后宫之中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与咱们无关,咱们就不想。现在肚子中的孩子最重要,您这才一个半月的身子,得是好好养养才是。” 顾婧婵听了余容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笑着道:“你提醒的对,我这个爱乱想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日后余容你要监督我,要是再看见我愣神啊,你就叫醒我!” 余容听着顾婧婵轻松的语调,也是不打算在问顾婧婵在想些什么。到底她又不是主子的贴心人,有些事情能不问就不问,毕竟做奴才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顾婧婵点点头,吩咐余容下去,自己才再度沉思起来。她手捂上肚子,脑子中全是各种混乱的想法。她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顾婧婵实在是太清楚了。虽然褚明佑当日中了□,急急忙忙的找了自己,但是她绝对不会认为,那会是自己妹妹干的好事。能在哪个日子里,把皇帝算计上的,也就只有皇后了。而且那日听着皇后的意思,就可以确定了。 当初可以说,皇后没有孩子,需要有个和她血脉亲近的孩子傍身。所以她会找上自己很正常。但是.....皇后如今有了瑾萱和瑾馨,自己还重要么? 大祈国皇后无子不是大事情,她现在已经有了皇女养在身边,虽然还是没有皇子,但是自己还会重要么?如果自己能够诞下皇子,那么被皇后要走而收养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顾婧婵不知道当初父亲和季家人承诺了什么。虽然顾婧婵也知晓,自己和季家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毕竟断了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六年。 而且她们是表亲啊,对于古代来说她家这种表亲关系,某种意义上是不存在的。不管她们再是如何向拉拢自己,也不可能单纯的对自己好,目的一定是有。顾婧婵也清楚,皇后有了傍身的女儿,那么该是迫切希望自己有个儿子了吧。 季家和顾家一样,他们都在怕,褚明佑年轻力壮,皇后地位稳定。但是顾家和季家一定都希望,有流着自己家血脉的孩子,最后能够登上那个位置,虽然就现在来看,褚明佑还算是少年皇帝。按照先皇的年纪来说,也是还有几十年......季家和顾家不会太急了,可是...... 顾婧婵摇了摇头,她觉得各种猜不透,这种明知道自己是颗棋子,却是无法摆脱执棋人的滋味最是难受。皇帝的爱靠不住,皇后和家里又不值得信任。顾婧婵真的忧伤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拼搏下去。 这边顾婧婵脑子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而蒋月瑶那里,却是也是内心惊慌不已。对于这样一道圣旨来说,给与蒋月瑶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她虽然明知道,皇帝说不定就会记恨上她,失宠祸及蒋家,任何一种坏的打算她都想到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褚明佑居然会这么做,借着顾婧婵有孕和瑾馨病愈的名头,给后宫众人升位。 顾婧婵有了身孕被赐封昭仪、瑾馨瑾萱直接过继给皇后,成了宗祠族谱上的嫡皇女......这一系列的事情闯到了一起,给后宫众人升位是假,怕是护着凤仪宫那俩小丫头和亭轩殿那位才是真吧! 想到这里蒋月瑶忽然觉得很是悲凉,她心里和明镜似的。虽然这次他们三人一起升到从二品,但是顾婧婵有孕,人家湛鸾兮又是郡主,偏偏自己.....也就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本来之前就够碍人眼的了,现如今明晃晃的靶子。 蒋月瑶心中有着不甘心,她却是无力反抗些什么了。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她绝对会反抗到底,和后宫众人斗上一番,可是......蒋月瑶苦涩一笑,根本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欣赏她,她奋斗给谁看呢? 可是要蒋月瑶完全想不到的是,这次的这场册封带给她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甚至在失去她认为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皇帝这个男人,最是爱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留言好少好少......不要霸王偶啊.....哭给你们看... ☆、瑾萱问题   顾婧婵如今已经是昭仪,在给皇后早请安的路上也是可以坐着软轿舒服的被抬着过来,而不是当初那样要一步步地走。 即使如今封了昭仪,顾婧婵已然不会来的太晚,毕竟昭仪还不算什么。小心翼翼的下了软轿,看着宫门外站着的何珍心,顾婧婵的眉慢慢蹙了起来。 看着何珍心站在那里,还真是稀奇啊。倒不是她从来没有来早过,而是之前她见了何珍心都要弯个腰,规规矩矩的唤上一声何婕妤或者何姐姐......而如今二人身份已经有了改变,自己的位份已经高于她,再看到这个女子,却是觉得一起斗有些不一样了。 她愣了会儿神,但是不远处的几位宫妃都已经见到了她,纷纷弯身拜礼,等待着顾婧婵开口道一声免礼。 何珍心还是有些恍惚,看着来到的顾婧婵,恍惚间她还是正四品的淑媛,要对着自己笑着叫一声:“何婕妤”而如今......何珍心不得不苦笑了起来,好不容易熬成了贵嫔,却是没有想到,从二品上一下子多了三个人。 三个人呀......何珍心虽然不太在意身份位置的改变,但是到底也是觉得身份高一些没有坏处。在妙昭仪被贬的这段时间,皇后德妃之下便是她,她一直觉得自己也是这后宫中的第三了。可是.....有了她们三个之后,自己说话就不见得管用了。 看着何珍心缓慢行了礼,顾婧婵没有和她多说话,只是微笑着叫了众人起身,然后便是直直站在了凤仪宫前方。 倒也不是顾婧婵升位之后觉得自己份位高了,不愿意搭理人,而是这种日子还是少开口为好,你哪怕是相互寒暄,都有可能被别人觉得是炫耀。 轻轻摇了摇头,顾婧婵笑了起来,这个后宫之中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怎么样都是错的,如今自己虽然不会被人特别关注,但是肚子中的宝宝,就一定会引起来四方的记恨,自己才入宫一年多,就成了昭仪有了孩子,不管前面多少替她遮风挡雨的,她也一定会遭到众多攻击........ 虽然早就有准备,可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来的这么快。, 顾婧婵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顶鸾轿远远而来。原来竟然是德妃来了。德妃什么时候来这么早过?怕是来看好戏了吧。 德妃下了轿,就这柳绿的搀扶走了过来,看见顾婧婵就笑着道:“哎呀,恬妹妹也在这里啊!今日来的可是真早,如今正值乃是深秋,妹妹你穿的可是太过单薄,莫要再在这秋风中站久了,染了风寒可就是不好了。” 顾婧婵听到德妃的声音也是笑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穆兰笑着说道:“妹妹多谢德妃姐姐关心,虽然秋日甚凉。但是也是可以承受得住,妹妹我身子没有那么娇贵,应该无碍才是。倒是姐姐你,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德妃看了一眼笑颜如花的顾婧婵,忽然一愣,觉得她和以往有了什么不同。也知道她有了身孕,倒是也没有太在意,也就点点头笑道:“昨夜有些烦躁,睡得不熟,今晨早早便醒了来,倒是没有再磨蹭,直接便来了这凤仪宫。那日听闻妹妹你有了好消息,姐姐我可真是为了你高兴,孩子可是如何?” 顾婧婵听了德妃这么说,轻轻皱了皱眉,脸色未作改变说道:“孩子还很小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姐姐你,如今可是要辛苦些了。”看着德妃已经显怀的肚子,顾婧婵笑了笑,德妃这问话又是什么意思?反正这后宫的女人都一样,又岂能见到别的人,怀自己丈夫的孩子? 德妃也知道顾婧婵这是在和她打哈哈,也便不再在意了。只是看了一眼她,笑了笑道:“怀着孩子,有什么会辛苦之说?” 二人站了不久,妃嫔陆陆续续赶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三人,何珍心心中酸涩难忍。曾经几时她可以回眸傲视众人,但是现在......看着蒋月瑶站在自己的身前,何珍心觉得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 皇后带着瑾萱和瑾馨落座的时候,众妃早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外边,等着皇后的到来。皇后今日的打扮很是端庄,而瑾馨和瑾萱亦是被打扮的光彩照人。 如今的瑾萱和瑾馨已然是正牌嫡女,大祈国的嫡公主可享太子份例。虽然不用众妃的参拜,但是到底不用对众妃行礼了。 看着重新站位的这一帮,皇后微微一叹,这宫中的水儿,怕是越来越浑了。也不多想,点头示意大家坐下来,便是开始训话道:“陛下福泽恩厚大封后宫,诸位妹妹都已经晋位,本宫要对诸位妹妹们道上一声,恭喜!” 湛鸾兮勾起嘴角一笑,面色从容沉稳笑道:“陛下父爱感动上天,幸得瑾馨公主痊愈,恬妹妹有孕,我等承蒙福气加封份位也是陛下给的恩典。” “也是......如今恬昭仪有孕,我等还没有对昭仪娘娘道上恭喜二字,倒是失礼!还望昭仪娘娘恕罪......”颜素雅看了顾婧婵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冰冷,语气也很是薄凉。她是不甘心的,当初她有孕也仅仅升成了容华。而顾婧婵呢?从淑媛到昭仪,皇帝为什么这么宠她? 顾婧婵听着颜素雅的话笑了起来,颜素雅啊,看来你还是不想消停,那么就不要消停了。“颜婕妤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恕罪二字万万当不得,一是我又没有因为这等事而在意。二是。颜姐姐你如今已然是婕妤,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我等身份受不起!” 她这话说的语调平缓声音温和,可是却是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噎的颜素雅脸色一阵阵的难看。也是她这般故意找茬,也不怪顾婧婵这般□她。 颜素雅被顾婧婵的话气得脸色顿时惨白,她也不能反抗些什么。人家自己说受不起,是看不起自己,但是若是她出言冒犯的话,怕是皇后也容不下自己。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显得煞是逗人。 坐在颜素雅身边的是刚刚上位的常婕妤,她宠爱一直不丰,也是在容华上混日子,不过这次能够被册封也是沾了瑾馨和顾婧婵的光。即使是这样,她到底是晋封了,成了正四品的份位到底日子比从前好上一些了。 早就看不上颜素雅的她,此时也不怀好意的夹枪带棒讽刺道:“恬昭仪温和有礼,颜姐姐你怎么好这般为难于人家?小妹我从前一直以为你聪慧温和,如今看来气度倒是不怎么样,怎么这样竟然生气了?莫不是从心底记恨上了昭仪娘娘?” 王茉楠挑了挑眉,看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颜素雅眉头蹙得很紧。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脑子,不说顾婧婵从前就一直圣宠丰厚,如今又有了身孕,加上皇后明显的维护她,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这么冲上前去,真是找死去的了。想到这里,王茉楠也不打算帮着搅浑水了,直接笑道:“常妹妹别这么说!你也知道颜妹妹一向温和待人,之前和恬昭仪也是很要好的,从前她跟着昭仪娘娘非常要好,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掰扯起来昭仪娘娘陷害她至流产,可怜昭仪娘娘当时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却是保住了这个一个东西,真是有够可惜。” 常婕妤又怎么会不清楚这样的事情?后妃之间各种弯弯绕其实大家心里都是犹如明镜,当初颜素雅复出,王茉楠可是向着颜素雅说了几句好话。但是如今瞧着颜素雅这般,王茉楠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划清关系的好,没有眼色的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不说颜素雅在凤仪宫受到了侮辱,就是到了怡安宫。本身之前因为瑾馨的事情,对着顾婧婵有了几分介怀的太后,都是对着她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很是真诚,太后是喜欢孙儿的。无论是孙子和孙女她都爱。这个后宫中的女人,有多少想生孩子,又有多少为了巩固圣宠而不愿意要孩子? 顾婧婵虽然未曾显怀,只是刚刚一个半月的身子,到了怡安宫给与的待遇却是和德妃一样。不必给太后行跪礼了。 太后很是高兴,瑾馨痊愈了,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两个小丫头看了半天,才对着皇后满意的笑道:“两个孩子你照顾的很好,你这个娘亲做的很不错。” 皇后听着太后的话脸色露出来了一丝温柔,看着两个凑在太后身边的小丫头道:“儿媳谢母后夸赞。只不过两个丫头有些皮,怕烦到您,她们也就是见到您才乖一些。” 太后摸着瑾馨的头,笑着道:“才没有,哀家看馨儿就乖的很,馨儿说对不对?” 瑾馨眨巴着大眼睛,拉着太后的衣襟,准备往太后身上爬。太后见到她如此,也就把她抱到了腿上。左右不过三岁的小娃娃,也重不到那里去。要太后意外的是,瑾馨居然抱着太后亲了一口,奶声道:“皇祖母说的对,馨儿最喜欢皇祖母,绝对不烦皇祖母。” 太后被瑾馨亲了一下,心中顿时柔软了起来,抱着瑾馨也是亲了亲道:“皇祖母的小馨儿,真是哀家的小心肝......事儿姑姑,去给瑾馨拿一套琉璃手串去。” 瑾萱看着瑾馨被太后抱在怀里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挂起笑容道:“皇祖母,萱儿的呢?皇祖母,您不可以只疼馨儿,萱儿不能没有......” 太后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性格迥异不由得觉得更加开怀。从前在妙贵嫔那里,二人不受宠,可是如今.....太后瞧着瑾萱也是觉得心里开心极了,捏了捏瑾萱的小脸道:“皇祖母谁都疼,八宝琉璃手串你们一人一串。” “还是双生公主受宠,瑾馨可爱、瑾萱娇俏。太后娘娘有着两个孙女相伴,可是显得年轻了不少呢!“德妃摸着肚子,对着太后笑了起来。笑容下却是浓浓的酸涩,曾经几时,陪伴在太后身边的可是她的女儿呢! 众妃对着太后恭维的同时,谁也没有看到瑾萱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淡淡的嘲讽。可是这个表情,却是没有逃过没有参与进去的顾婧婵眼中。 看着瑾萱的眼神,顾婧婵心中一沉。三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眼神.....她才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玩疯了.....不是坑了真的不是.....皇后那里明日可能也更新..... ☆、鸾兮献计   婧婵是真的觉得不对。就是宫中的孩子在早慧,也不可能会出现如此眼神。应该说,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子,一个三岁的孩子,对于记忆根本都是模糊的,而且按照现代的算法,瑾萱她才两岁啊! 瑾萱的欢声笑语要顾婧婵渐渐蹙起了眉头,她不知道瑾萱为何会这样,但是要她隐隐觉得不安。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可能会有第二个穿越人士的到来。瑾萱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现代人,可是.......她的行为的确不像一个孩子。 此时的瑾萱还不知道她已经引起顾婧婵的疑惑,本来她以为她不会暴露些什么,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抱着太后的大腿不停的恭维着。作为孤女的她们,虽然现在已经是正牌的皇后之女,但是想要生存的好好的,就得有人真的关注她们,那么这个人就只有太后了,只有太后稳稳的,她和妹妹一定会很安全,曾经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太后摸着两个孙女儿的小脸,尤其是瑾萱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从前她很是规矩,也很懂事,不过如今倒是变得越发亲昵起人来了。疑惑了一会儿,便想到这俩孩子经历了好多,两个丫头也聪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些接受不了。本来以为她俩会变得很反常或者有些伤心。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妙昭仪在她俩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这样也挺好,忘了就好。 皇后瞧着两个女儿如此,心中很是酸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俩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俩人在她凤仪宫是如何度日的。瑾馨倒是也罢了,她对于自己是亲昵得很,也把自己当成了生母。可是瑾萱......想到瑾萱皇后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算了怪就怪吧,出了这样的事,孩子竖起来刺也是应该的。 皇后摇了摇头,瑾萱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可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个孩子现在就这么精明,可惜啊可惜,若是身为男儿.......皇后想到这里又是一叹,看向了顾婧婵的肚子,看来季、顾两家的希望也就在她的肚子里了。 太后瞧着皇后出神,不由得笑着问道:“皇后在想些什么?哀家瞧着你愣神,都叫你半天了。萱儿和馨儿的用度都已经置办好了么” 皇后听着太后唤她,这才对着太后露出笑脸,柔声道:“母后放心,关于瑾萱和瑾馨的用度问题,陛下已经吩咐过儿媳了。两个丫头是儿媳的孩子,儿媳自然会给她们最好的。陛下说了,将凤仪宫内的听雨阁收拾出来,给两个丫头住,三十六个下人也已经配齐了,就连管事姑姑都已经备好。您就放心吧,儿媳怎么会亏待两位丫头呢?” 太后听了皇后的话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知道这个儿媳妇很爱孩子,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隔着一层肚皮不会太亲近。从前到还是好说,皇后注定今生无嗣,所以必须要把着孩子,有着靠山。可是现在恬昭仪...... 抬头看向坐在一边浅笑不语得到顾婧婵,蹙起了眉头。这恬昭仪一路走来太顺了。从当初被皇帝遇到,到现在怀孕升位,褚明佑的心思太后懂,都是经历了前朝的风雨的人,这点都看不出来,太后岂不是白混了么?望着顾婧婵的侧脸,太后轻轻的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是儿子对于这个女子已经不是宠爱了吧。 褚明佑做的这些事情,无非就是一些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现在已经身怀有孕的顾婧婵。包括将瑾馨和瑾萱过继给皇后,给后宫众妃提位,赐下一系列的封赏,等等等,在这些人其中,顾婧婵的怀孕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用这种办法保护她,真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虽然想得到这一点,太后到底没有起什么别的心思,更是没有想过收拾顾婧婵。褚明佑子嗣稀薄,满打满算才四个孩子,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现在怀孕的德妃和顾婧婵孕育的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大祈国讲究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大皇子虽然地位稳固,而董春媛现在也是贵嫔了。但是到底出身是尚乐署,就算再是官家之后,出身也不是那么光彩。罪人之后,能够有资格诞下皇子,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又有什么资格再去争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太后有些莫名的希望穆兰和顾婧婵都诞下男孩子,褚明佑的子嗣太稀薄了。都已经二十八岁了,想当年先皇的时候,已经是儿女成群了。想到这里,太后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涩,也越发想念去了西番的小女儿。太后育有一子一女,女儿便是早早便嫁给西伯侯韶华公主,而小儿子由于自小跟着褚明佑一起长大,倒是养出了和褚明佑截然不同的性子。小儿子喜欢经商,常年不归京都,若是没有褚明佑这个儿子再身边,太后还是真会觉得内心有些空落落的。 平时孙子孙女很少往她这里来,而孩子们又少,瞧着皇后喜爱孩子的模样,太后是真的不忍心开口要了瑾萱和瑾馨到她身边养着。看着两个小丫头在身边小声嬉闹的模样,太后轻轻一叹,可惜啊可惜。 湛鸾兮看着太后对着瑾萱和瑾馨那一脸慈爱的模样,才联想到太后几次叹气,也就明白,太后这是因为什么了。看了一眼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穆兰,湛鸾兮的嘴角勾了起来笑道:“看来瑾萱和瑾馨很是讨得太后娘娘您的欢心,这般可爱的丫头,也的确要人由心的喜欢。太后娘娘瞧着您这般喜欢孩子,妾都要抱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能给您添个孙儿承欢膝下呢!” 虽然对于湛鸾兮的心性不是很喜欢,但是到底她说的话耐听。太后也就是对着她笑了笑道:“明丫头何必着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多多努力一些,何愁没有子嗣傍身?” 湛鸾兮看着太后对她的笑容,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戳到了太后心中柔软的地方,也是入了太后的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望着太后羞涩道:“妾知道了,妾一定会多多努力,早日要您有个孙女儿在身边逗趣儿。” 太后听着她的话,笑容更深,湛鸾兮的确说到她心中去了,她心里就是想要个孙儿陪伴,男孩子不行,可是女孩子.......诶,太后摇了摇头。 顾婧婵看着湛鸾兮的浅笑,也是不插话,只是浅笑着看着这宫中的一切。这些事情她才不要参与,与她无关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才好。只是瞧着湛鸾兮的意思,怕是想算计某些人吧。她看了一眼湛鸾兮,只是希望她不要把主意打在瑾萱和瑾馨身上。 皇后听着湛鸾兮的话,一颗心狂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太后要抱孩子走,一定是抱走瑾萱或者瑾馨,这小姐妹俩的感情是那么不一般,瑾萱疼爱妹妹,瑾馨对姐姐的依赖要这俩谁也离不开谁,太后若是抱走她们其中的一个,伤心的会是这两个丫头。而且这些日子的相处,要皇后对于她们两个也越发不舍起来。 湛鸾兮的话,要很多人紧张了起来。谁也猜不到她的心思。但是有多数人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等着看好戏的。毕竟湛鸾兮要是撺掇着太后抱走瑾萱瑾馨的话,可就是得罪了皇后,不仅是皇后,有些心明眼亮的人看向顾婧婵,不由得冷笑了起来。湛鸾兮要是敢这么说的话,顾婧婵也得罪干净了。 一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后,一边是有身孕有宠爱的宠妃,这俩人要是想收拾她湛鸾兮可是轻而易举。 可是湛鸾兮何等的聪明又怎么会失去对皇后示好的机会,又去得罪好不容易拉拢在身边的顾婧婵呢?她抿着唇笑着开口道:“德妃姐姐身怀有孕,暖玉宫上下谁的心不在德妃姐姐和小皇子身上?贵怡公主端庄有礼,进退有度,很是懂事和聪慧,之前也是一直讨得太后娘娘您的欢心。贵怡公主如今已经入了皇家学堂,每日里虽然闲暇时间不多,但是到底也是需要人陪伴的。如今德妃姐姐不方便照顾贵怡公主,太后娘娘何不妨养了贵怡公主在身边,也好一解烦闷,也是体贴德妃姐姐,不要德妃姐姐太过辛劳。太后娘娘,您看,妾说的对不对?” 太后听了湛鸾兮的话,不有的点点头。虽然瑾萱二人活泼可爱,但是太后毕竟已经年届五十。岁数虽然不算是太大,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真是照应着两个小丫头,的确有心无力。而且毕竟瑾萱瑾馨太小了一些。那么小的孩子,除了看着娇憨可爱一些,除此之外,是当真不能给自己解闷。可是贵怡...... 对于德妃太后还是喜欢的,因为德妃当年是韶华公主的伴读,两个女孩子常常混在自己这里。太后爱屋及乌,对着德妃也是有着几分宠爱。不然也不可能在褚明佑登基的时候,册封了皇后,直接给她妃的份位。 从穆兰这里抱走贵怡,说句实话,太后有些不舍。可是看了看皇后,太后轻轻一叹,想着湛鸾兮的话也是不错的。毕竟她肚子里面还是有着一个呢!如果是男孩子,可是比贵怡一个女孩子重要。而且孙女儿到了自己这里,能受委屈么? 想到这里太后释然了,对着身边已经取来琉璃手串的事儿姑姑说道:“事儿,你带人去把春心殿收拾出来,备上一等公主的用度。” 事儿姑姑跟着太后多少年了,自然清楚太后的意思,脸上露出喜色,对着太后笑道:“奴婢这就去,会备上公主最喜欢的用度,您就放心吧!” 太后满意的看着事儿姑姑,随即看向德妃笑道:“兰儿,哀家做主将贵怡接到哀家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不会不同意吧?” 穆兰何等精乖的人,太后虽然抱走了贵怡,心中虽然痛,但是到底这是给她脸,她不接着就是她的错了。想到这里,德妃脸上挂起笑容道:“怎么会呢?贵怡能够住到怡安宫,是这个丫头的福气,妾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这样妾又有机会来您这里多多看望您了!” 太后听着德妃的话,满意的点点头,笑着道:“还是你贴心,只不过可是不要常常来,小心你的身子。” 德妃堆起笑容,毫不吝啬的显摆太后对于她的疼爱,娇柔地说道:“嗯,兰儿谢谢太后娘娘关爱。” 太后满意点点头,便不再看德妃。 德妃那满脸笑容之下的苦涩,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内心的苦涩。皇后一眼瞥到德妃她宽大的衣袖下,那指甲已经刺进了手心。 皇后摇了摇头,湛鸾兮啊,看来你这是正式和德妃宣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木有更新是我的错,明天双更,每更三千五以上......好不好瓦? ☆、都在担忧   回到了暖玉宫,看着事儿姑姑带来的宫女接走贵怡,说了几句客气话,直到一行人离开,穆兰的笑容才慢慢退去。 直到事儿姑姑的背影消失在暖玉宫的大门外,她在狠狠的将杯子茶壶摔倒了地上,怒喝着道:“她寂寞难耐,凭什么要抱走我的女儿?皇后怎么了?为什么不抱走那俩要她,凭什么抱走贵怡.......” 柳绿看着情绪很是不稳定的穆兰,急忙扶着她坐下,又示意小宫女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德妃这样要柳绿担心极了,她害怕德妃万一说出来不该说的话,人多嘴杂,传了出去,对于娘娘和小公主都不好。 看着小宫女离去,她才低声劝慰道:“娘娘,这话千万不要说。您刚才在怡安宫的表现非常要太后娘娘满意,您现在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可是不得了。您要知道,咱们现在已经处于风口浪尖,虽然后宫众人的升位,能要够暂时遮蔽掉咱们的锋芒,但是娘娘,您要知道,三妃上只有您一个人,您若是诞下皇子,肯定能够保证贵妃之位。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是嫉妒您的。娘娘,就算是亭轩殿那位有了身孕,她升位快,但是到底盖不过您去。也许,公主离开咱们宫里是好事情,这些事情,您总不想要公主这么早就知晓了吧?” 德妃叹了口气,其实柳绿说的话她也明白。太后是偏着自己的,抱走贵怡的确是给自己减轻了一些麻烦,而且贵怡养在太后那里,要比养在自己这里舒服的多。可是要德妃觉得别扭的是,如果是太后率先开口,她一定会觉得欢天喜地的,这是份恩赏,这是看得起自己。可是,偏偏说出来这话的是湛鸾兮,太后一直不是很喜欢的湛鸾兮。 想到湛鸾兮,德妃的眉头越皱越紧了。她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转变对湛鸾兮的感觉,如果要说湛鸾兮的话讨喜,那么依着太后的性子,对于不太喜欢的人,即使说的话再怎么中听,也不是会盲目随从。那么就是,她湛鸾兮真的猜到了太后的心思? 对于这个想法,德妃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倒是多想了。好在自己在太后那里有韶华公主那么一层联系着,太后是个念旧念情分的人,自己年少时光对于韶华公主的陪伴,对于太后的陪伴,太后她记得应该很清楚。这些年太后对于自己也是明显偏爱的,而且和褚明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自己生下来的。虽然只是个女儿,但是德妃还是很开心,她是真的开心。 皇后的问题她知晓,她是韶华的伴读,那些年头也曾经养在宫中一段时间。皇后是褚明佑还在当太子的时候,就娶进门的正牌太子妃。未曾嫁给褚明佑的时候,她和皇后的关系很是不错。当年出了什么事情,德妃心里很是清楚。 皇后季宁淑是当年跟着还是太子的褚明佑出游,遇到了匪徒,季宁淑她那时正身怀有孕。却为了引开匪徒,起码奔驰了许久。待找到她的时候,已然小产,而且已经伤了根本。再难有孕了。大祈国虽然重视正牌嫡嗣,但是没有血脉传承,到底不是太大的问题。也因为皇家对于季家本就愧疚,如今季宁淑又有了救君之名,所以即使她没有子嗣,太子妃甚至到如今皇后的地位依然稳固。 有褚明佑在,皇后的位置会一直稳固下去,包括太后,也是这么些年来都一直护着皇后。虽然对于自己也是偏爱,甚至纵容她和皇后默默对抗。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有人想要动摇皇后的地位,太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德妃不傻,她可以看得出来,太后喜欢瑾萱和瑾馨,但是皇后爱孩子。她也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孩子的。皇后今生也许再难有子嗣,所以她对于瑾馨和瑾萱这一对女儿,定然疼爱非常。说实话,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下不去手,从这一一个女人手中去夺取她的孩子。德妃虽然也曾经几次去暗害许多怀孕的妃嫔。但是她也明白,作为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有多痛。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眼神逐渐的暗淡了下来。都这么久了,她虽然一直知道,也许在褚明佑心中她的地位不会如同皇后一般,哪怕不如后来居上的顾婧婵。想到顾婧婵,德妃苦涩的一笑。 同样是身怀有孕,同样是册封,她可以独立封赏,赐下了那么多的财物珠宝以显示恩宠。而顾婧婵,却是跟后宫众人一齐晋封。德妃看得出来,皇帝的目的是什么。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 在那个时候册封她,是为了避免对于顾婧娟那些流言波及到顾婧婵,大封后宫还打着瑾馨痊愈的名誉,还是未了她顾婧婵,德妃不知道顾婧婵到底有哪里好了,她凭什么就可以获得褚明佑的恩宠?仅仅是因为心性么?心性比她好的大有人在。若是论美色,顾婧婵也只是清丽一些,惊艳之美她算不上。丽婕妤乃是后宫最美的一个,当初地位比她高上许多,如今也不过仅仅是个婕妤而已。 德妃觉得心酸了,她熬了多少年?她十六嫁给褚明佑,如今已经六年了。六年来,她在妃位整整六年啊。即使是当初生下了贵怡,她也仅仅是被赐了“惠”为封号。无论她怀孕了或者是流产了,一点安慰或者奖励都没有。 其实她也想过也许是因为太后的原因褚明佑便不喜欢自己。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想想还真是讽刺呢,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他才给自己升位,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不惜要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只为给她一个平安宁静的生活。 想到这这里德妃恨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是那么的可怕。都说皇帝是无情的,他们这位皇帝也的确无情。但是他真的足够聪明,对于最爱的人,永不会给最好的。她有些嫉妒顾婧婵,褚明佑也的确喜欢她,知道她有孕,可以甩下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女儿,只是为了探望有孕的她。为了不要她轻易给后妃低头,直接册封她做了从二品昭仪,甚至担心她会被众妃记恨,从而要蒋月瑶为她遮风挡雨。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蒋月瑶很是可怜。她不会觉得褚明佑这是转了性子,对着蒋月瑶上了心。一次性册封的三位从二品,不算顾婧婵,人家身怀有孕,升位正常,湛鸾兮这是初封后第一次升位,人家身份高贵,册封昭仪不会有人眼红。可是唯独蒋月瑶,之前闹出来她勾引帝王一事,不被治罪就已经够要众人眼红的了,而如今却是直接称了婉仪,不降反升,即使这其中有猫腻,也不会要人有时间和理智去多想了。所以蒋月瑶注定悲剧了。 短短的时间,穆兰想的很是透彻,后宫这点事,她暂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她只要看清了最对的敌人,对着她一个人下手就好,其余的人,她何必出手? 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看了一眼柳绿笑道:“柳绿你很好。你说的对,贵怡还小,现在不是教给她这些的时候。但是她是公主,身在后宫,就得好好的认清这后宫的一切。她将来无论是去了大家族还是外藩联姻,都是有用处的。咱们暖玉宫现在都被后宫看着呢?我的确不能太大意了,这个时候,咱们不能有异样,更不能对太后有什么不满,否则.......”她这个时候才发觉后背有些发冷,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塌湿了。 如果太后这只是一种试探的话,如果她暖玉宫有钉子的话,那么她刚才的话就有可能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面去。那么太后听到她的话会是如何?太后一直很偏爱自己,但是自己的话,却会令她老人家伤心。如果那样的话,她会失去太后她老人家对于她的宠爱和疼爱。她本来就没有皇帝的宠爱,如果失去了太后的爱,那么......德妃不敢再往下想了。 柳绿看着德妃如此只是轻轻的一叹,轻轻的给德妃揉了揉腿道:“娘娘啊,奴婢知道您舍不得公主,但是咱们要往长远处考虑,咱们只有等着小皇子出生了,娘娘您能够得到那个位置,咱们才是真的有了争的心。” 德妃看了一眼绿柳,轻笑着摇摇头道:“柳绿啊,你记住了,咱们最好不要求着那个位置。我虽然盼望着自己腹中是个男孩子,但是咱们陛下毕竟年轻,那么早有了儿子,对于咱们不是什么好处。如果陛下长命,越年长的,越会被疑心。而且现在的咱们,实在不适合要有一个皇子,不然这满宫的幽怨,就都在你主子我身上了。” 柳绿抿了抿嘴,她静默着不做声。主子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后宫中对于有孕的妃嫔都是艳红的。她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每一个人才是,只要保证主子的安危,她能够得到的也是最好的。 德妃这里安定下来的很快,可是相比暖玉宫,别处就不那么和谐了。顾婧婵回了亭轩殿,便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今日的一系列事情要她很是疑惑和苦恼。瑾萱的事情,湛鸾兮的事情,包括在凤仪宫中,颜素雅的直言挑衅,都要她的心莫名的烦躁着。 顾婧婵的心事深沉,什么事情都喜欢在心里搅上几遍。其余的事情都还很好说,可是瑾萱,偏偏是瑾萱。她不知道瑾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瑾萱绝对不会是一个单纯的三岁孩子。她绝对不是.......顾婧婵她不是纯正的古代人。很多事情,她都比别人要清楚的多。 瑾萱的眼神,话语,分明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即使表情再像一个孩子,神态也无法装出来。瑾萱像一个成年人,对于瑾萱的感觉,顾婧婵说不出来。她不知道瑾萱是和她一样的现代人,还是如同某种小说中说的重生,但是看着瑾萱这样,她的担心越来越浓厚了。 茹草看着顾婧婵这个样子,瞧她拼拼蹙起眉头,走到她身边提她把脉然后道:“娘娘您现在心里很乱,脉象有些不稳,注意孩子啊!现在您必须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能要身体出问题啊,小皇子和您的身体要紧。” 顾婧婵看了一眼茹草,轻轻点点头。这些她也知道,但是瑾萱在,她内心就有些慌乱,或许......她可以去探望一下瑾萱,随便.......试探一下她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会在11点之前,反正保证更新了啊......吼吼吼!!!! ☆、皇后真言   顾婧婵的怀疑其实是对的。瑾萱虽然没有注意到顾婧婵,但是还是有着几分疑惑的。她笑着哄走瑾馨,瑾萱的笑容才缓缓敛下去。虽然是面对一个三岁的娃娃,但是到底是亲妹妹,而且她和这个妹妹是双生,俩人心意相通,也许这个小妹妹不懂的什么。但是在她懂事了之后,一定会察觉出来自己的不对。 瑾萱躺在床上,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床顶,这几个月了,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疯狂极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回到自己三岁的时候。她曾经经历过一次惨痛的生活,如今再重回三岁,要瑾萱觉得有些疲惫。 她的记忆是不完全的,而且她知道现在的恬昭仪,是曾经记忆中没有的。她不敢说些什么,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记忆出错,要某些事情改变了。她不知道这个恬昭仪有什么问题,她也不敢说,虽然她重活一世,但是上一世的惨痛记忆,要她不敢再面对每一天。虽然她重生了,有了一次重活的机会,可是她三岁诶.......可以做些什么呢? 可是瑾萱却是敏感的,上一世没有的恬昭仪为何今世会出出现?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切,还是本来改变一切的是她自己。瑾萱身体三岁,是一个小小的姑娘,虽然心里年龄很大,但是毕竟身体还太小,所以她来不及多想就很累了。她临睡前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恬昭仪就已经上门了。 本来大祈国就不用每日给皇后请安,够了品级的妃嫔就更不用了。顾婧婵如今是从二品,在前朝,昭仪的位置乃是从一品。大祈国承前朝制度,对于高品级的后妃一直在放宽政策,高品级的妃子可以不用日日给皇后请安。而且顾婧婵如今身怀有孕,自然也是深受照顾的哪一种。 虽然她和皇后有着血缘上的表亲关系,但是到底这二人一同侍君,名义上的表亲关系也就名存实亡了。而且季家现在没有承认顾婧婵这个母亲,虽然现在顾婧婵受着皇后的照拂,到底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玫红看着带着笑意而来的顾婧婵,在看着这次带来的是碧琴,也就知晓了,这两位主子是有话要说,也就笑着带着碧琴离开,将内殿留给了她们。 顾婧婵看着皇后略带忧愁的脸色,不由得苦涩一笑,看来她们俩都是有心事的人啊。顾婧婵摇了摇头,看着皇后这个样子不由得低声问道:“表姐,您可是有什么忧愁的事情?怎么满脸疲惫倦容啊!” 皇后看着顾婧婵这么问,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这些日子有些烦,都是些旧事了,每天都是这样,我也习惯了,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这样么!” 顾婧婵笑了笑,不由得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了皇后的手柔声道:“表姐,每日里看着你都是光彩照人的,何来这般憔悴过啊。有什么苦楚,跟小妹说说好不好?” 皇后看着顾婧婵眼底也带着轻微的青色,也知道她肯定也是没有睡好,她心中的疑惑和烦忧就算闷在心头再怎么难受,也不会说出来讲给她听了。皇后看着顾婧婵这般担忧她自己,觉得十分的暖心,也就笑笑道:“婵儿,你现在是双身子。这种不关乎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的才好。虽然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种事情你总是放在心头去想,终究会是累到了自己,最后苦的也是你自己。听话吧!” 顾婧婵看着皇后这样,眉头蹙起的越发紧了。这不对啊!皇后难道也看出来了瑾萱的不对?那么她自己?其实顾婧婵并不是关爱别人多管闲事。实在是事关自己,不能高高挂起,她做不到看着危险降临到自己头上,还不出做来什么反击。顾婧婵长长一叹,看着皇后这个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但是总是觉得有着几分不安。尤其是看到表姐您也是这般,就要我觉得心头越来越难受。” 皇后看着顾婧婵真挚的眼神,只得轻轻点点头道:“你有心事。你今天是有目的吧,不要和表姐打哈哈,直接说了吧,这个后宫之中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对方。我虽然担着皇后之名,但是我这幅身子太破了,若是没有瑾萱和瑾馨,我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做母亲。你心中的担忧,我也清楚。你记住了,虽然你现在有了子嗣,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出来什么,也不会允许别人动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只要清楚的记得,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有顾家的血脉就对了。” 顾婧婵听了皇后的话,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道:“看来之前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姐姐您以一片真心待我,我却还是百般怀疑姐姐实在是不应该。但是你我姐妹身在后宫,陛下年轻气盛,又正值壮年,咱们说些什么都是不得保证的。小妹如今虽然容貌艳丽,但是却迟早有色迟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姐姐是否还能够照应着小妹。” 顾婧婵这话说的很是直白,皇后听着顾婧婵的话,说实话有着几分不悦。毕竟从她入宫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算计过她。如今被她这么怀疑,不悦是有的。可是还是有着几分欣慰,最起码这个丫头很聪明,在后宫之中混得肯定会比自己好。想到这里,皇后不由得摇了摇头,处理后宫这些纷纷扰扰她真是厌烦了。自己只比陛下小了两岁,陛下还是壮年,自己却早已经荣华不再了。 顾婧婵如今受宠后宫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也能很好的躲避危险,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爱她。而且愿意找来别人为她遮风挡雨,想来她还真是有福气。如果换做是别人,皇后或许会嫉妒,但是看着顾婧婵,皇后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可能对她下手呢?不说顾婧婵和她的这份血脉关系,就是说顾婧婵主动投诚,而且从来不会威胁自己的地位,自己怎么能做出来伤害她的事情? 皇后长长一叹,本来以为自己有能力护好了她,至少能看着她一路走到宠妃的顶级位置,可是看着她一路走来,多少次危机她都少次都是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虽然不是每一次处理的都那么完美,可是至少每次都见了成果了。也许自己的关爱和过于保护是多于啦......看着顾婧婵挽起的头发,皇后不由得感慨道:“你越来越聪明了,表姐看着很开心。当初我以为,我帮你处理好一切,什么事情都瞒着你,你也许会在这个宫中过得快乐一些。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烦了你的心。这也是当初,我选择了你婧娟的原因。如果是她进了宫,我或许就不会管她了。可是......你母亲是我的姑姑,是我们季家对不起姑姑,对不起你,所以我才会想要你在宫外,自由自在,可惜你还是入了宫。我以为,我为你遮出来的这一片天空,你会觉得很开心。但是......你很聪明,好多事情我瞒住了你,你也猜得到,所以后来的事情,我也就不想在瞒着你,包括以后,在有事情,我也不会瞒着你了。” 顾婧婵眨着眼睛听着皇后说着这话,换觉得一阵感伤。听着皇后这语气,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生离死别一样,顾婧婵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她是前世小说看多了。常常以为这样的场景出现,面对的就是离别。她看着皇后的眼睛,也就不再隐瞒说道:“表姐,.......我说的话,你不要生气,瑾萱她.......你不觉得她,很奇怪么?” 瑾萱有问题?皇后虽然也知道她有些问题,对于自己亲昵中却是带着冷淡,甚至她有种错觉那是一种同情。想到了自己的想法,皇后摇了摇头,她不像顾婧婵,顾婧婵有着现代的记忆,懂得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她自己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说不定重生这种事情就发生在了瑾萱身上。可是皇后不懂啊,她也就当做瑾萱聪明,性子怪癖了一些,没有在意,如今听着顾婧婵提起,笑了笑道:“我觉得萱儿在我这里很好啊!她性子如此,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看如果她有不对劲的地方,不是馨儿该是第一个发现么?她俩可是双胞胎啊!” 顾婧婵看着皇后这样子,只是叹了口气,她绝对不能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皇后,不然受苦的一定是自己。瑾萱和瑾馨现在是皇后的女儿,自己怎么就跑来直接说了这话。顾婧婵笑了笑,摇摇头,看来她还是太不稳重了,得忍一忍啊! 皇后看着顾婧婵低头没有说话,以为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笑着解释道:“我其实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护犊子。我的确觉得瑾萱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小孩子,她刚刚来我凤仪宫时候很好,可是自从妙昭仪她去了,瑾萱就仿佛变了模样,而......你不知道,瑾馨她也变了好多。变得更加亲昵我了,对于这样的改变我其实是乐见的。但是......我还是隐隐的觉得不安。” 顾婧婵听了皇后这么说,眼眸一亮,然后笑着说道:“这样啊!要不您叫瑾萱过来,好久没有见到她们小姐俩了。” 皇后挑了挑眉说道:“瑾萱在她房间里呢!说是有些不舒服,正好你来了,也探望她一下,就算不能叫你一声母妃,也得叫你一声姨娘,不能要瑾萱误了礼仪才是。” 顾婧婵听了皇后这么说,也是知道她愿意自己去见瑾萱,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只要瑾萱愿意和自己单独说话,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从瑾萱口中套出来些什么。 想到这里顾婧婵勾着嘴角看了一眼皇后笑着道:“我什么都没有给两个小外甥女带,这样吧,不如要碧琴借着你的地方,去给两个丫头做些吃的?” 皇后知道顾婧婵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碧琴是你的宫女,她是贴身伺候你的,又不是你的膳食宫女,怎么好给瑾萱她们做点心?下次带来就好了。” 二人来到瑾萱的房间,瑾萱只是看了二人一眼,小小的身体窝在卧榻上,显得是那么的娇弱,而且带着淡淡的无助,再看到顾婧婵的时候,眼神闪过了一阵惊慌。她望着顾婧婵,轻轻的咬了咬唇,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出了点问题,木有更新....今天也就一章了.....小依对不起大家.....T^T大家要原谅偶....明天争取.......双更不敢保证,但是我尽量双更。(╯3╰) ☆、瑾萱答应   瑾萱知道顾婧婵聪明,有可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在发现的时候,一定会找自己来谈话,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快到她都来不及准备些什么。她看了一眼顾婧婵,忽然扬起笑脸对着皇后笑道:“母后来了,找萱儿有事情么?” 瑾萱带着稚气的笑容,看着皇后笑得十分甜美,声音非常柔软。听得顾婧婵心里也是软软的,好想变成怪阿姨,上去捏一捏瑾萱的脸蛋。顾婧婵喜欢孩子,而且更爱萝莉,看着瑾萱的大眼睛和深深酒窝,顾婧婵就忍不住心动。 皇后看着瑾萱的样子,觉得心底一阵柔软,上前搂住瑾萱的脖子笑道:“你这个丫头,母后来看你就一定需要什么事情么?” 瑾萱甜甜一笑毫不客气的和皇后撒娇道:“母后,就知道你心疼萱儿萱儿看见母后来看我,萱儿好开心呢!回来就去和妹妹说,母后来房间看我啦。” 皇后溺爱的戳了戳瑾萱的小脑袋,轻声呵斥道:“你呀,要是把妹妹气哭了怎么办?” 瑾萱对着皇后怒了努嘴道:“馨儿才不会生气了,馨儿可坚强了,打她她都不哭呢!”瑾萱仿佛才刚刚看到顾婧婵一般,然后拉着皇后的手笑着问道:“母后,这是那个母妃啊!萱儿很少看到她!” 皇后听见瑾萱提起顾婧婵,也笑了笑,捏捏瑾萱的小脸道:“她是恬昭仪,她是母后的表妹,你叫她姨娘就好。” 顾婧婵看着瑾萱一脸天真的样子,挑了挑眉,心中越发好奇了起来。她不知道住在瑾萱身体里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灵魂,竟然能够把小孩子诠释的这般淋漓尽致。顾婧婵倒是也不含糊,对着瑾萱笑了笑,然后从手腕上退下了一个一串珊瑚珠串,笑着道:“瑾萱公主,本来只是探望皇后表姐,听闻表姐说你身子不适,这才问了我要不要来看你,这一下子来的很是匆忙,没有带过来什么东西,这里只有一串珊瑚珠手串,你就带着玩吧。” 瑾萱看了一眼顾婧婵,看着她温柔恬静的笑,很是充容的接过了手串,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起来,然后咧着嘴笑道:“这个手串真好看。可是我的手腕太小了,得绕几圈才能带上母后,你帮我带上好不好?” 皇后看了一眼瑾萱,瞧着她期待的模样,心中的怀疑就不复存在了,看了一眼顾婧婵,心道:这个婵儿真心多心,瑾萱明明就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嘛,那里有什么别的问题了。想到这里,皇后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好笑地看着顾婧婵,眼神中带着,看看吧,我的女儿明明很正常。 耐心的帮着瑾萱缠绕好珊瑚手串笑着道:“你呀,这可是人家的宝贝,人家送你怎么就要,小小年纪,不害臊。” 瑾萱却仿佛抱着一个宝贝一般,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是姨母送给我的,就是我的。姨母是母后的表妹,就是萱儿的亲姨母,送给萱儿这个,不叫萱儿抢的,真的不是萱儿抢的。”瑾萱瞪着大眼睛,眼眸中似乎含着淡淡的水雾,如同哭了一般。 皇后瞧着瑾萱这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她觉得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怎么萱儿就这样了?于是立刻笑着安慰瑾萱道:“萱儿不哭,不哭,母后逗你玩呢!乖一点,哭鼻子可是不漂亮了。” 瑾萱笑了笑然后瞪大了眼睛道:“萱儿才没有哭了,哭鼻子的女孩子不乖。所以萱儿才不会哭呢!父皇说,萱儿是姐姐,要给妹妹做榜样,萱儿才不会哭呢!如果哭了,母后不就不喜欢我啦?姨母说对不对?” 顾婧婵突然被瑾萱点明忽然笑了笑,摸了摸瑾萱的头,笑着道:“嗯,女孩子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这才是你们小朋友的可爱之处,姨母可是喜欢萱儿你了,怎么会因为你哭了,就不疼爱你了,你说是不是啊!” 瑾萱点点头,对着瑾萱笑了笑,然后搂住了顾婧婵的手臂笑道:“嗯,姨母说得对!” 顾婧婵笑了笑,摸了摸瑾萱的小脸。她瞧着瑾萱这个样子,也是恍惚觉得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孩子,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摇了摇头。小孩子眼睛都是清澈见底,毫无感情牵绊和算计,小孩子的心思其实最好懂,喜怒都表达在眼神脸上,而成年人却是不一样。瑾萱虽然表现的很好,但是她真的不像一个孩子 “瑾萱最乖,姨母可喜欢你了。若是将来姨母能有你这样一个宝贝,姨母会很开心呢!”顾婧婵勾着嘴角笑了笑,看了一眼瑾萱,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喜色。再看到瑾萱挑了挑眉毛智慧,就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误的。 瑾萱在听到顾婧婵这么说之后也是一笑,伸手抓过了一块糕点对着顾婧婵道:“那么姨母吃糕点,喂给小弟弟吃。” 顾婧婵笑了笑,摸了摸肚子道:“她还好小的一点儿,根本吃不了东西的。”顾婧婵笑了笑,看了看皇后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恳求,她希望皇后暂时先离开,给她和瑾萱一个独处的机会。既然她知道这样有些过分,但是也顾不得了,她至少要知道,瑾萱的确没有问题才行。 皇后看着她这样,也是担心她说出来什么话,要瑾萱伤心难过。但是看看顾婧婵的眼,皇后有些犹豫了,自己的这个表妹,虽然小时候见面的时候不多,但是也深知她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贸贸然开口,于是犹豫之下,皇后还是答应了,看了看瑾萱摸着她的头笑道:“母后有些劳累,你先跟姨母玩一会儿,要母后去小睡一下,等母后睡醒了,姨母和母后一起陪萱儿和馨儿吃饭好不好?” 瑾萱看着皇后说了这样的话,也是抿了抿唇,她本来没有想到皇后会答应,看着皇后这么说,又瞧着顾婧婵,只得笑了笑道:“母后累了就去睡,萱儿会乖乖的,会听姨母的话的。” 皇后瞧着瑾萱甚乖就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母后的萱儿真懂事。香屏看好了公主,不允许怠慢了恬昭仪。”皇后吩咐完香屏,便带着玫红起身离开。玫红本来也是有着几分担忧,她心中痛顾婧婵一般,都觉得这个公主性情怪癖,不能太过放心了,想要留下来一同照看着。但是皇后只是看了一眼二人,却是笑了笑道:“玫红,这俩人都是聪明的,无论是萱儿还是婵儿,她俩都会保护自己,你何必担忧她们。只是希望事情的结果暴露出来的时候,她俩不要互相伤害才好。” 说完不理会玫红的震惊疑惑,便摇摇头,将手递给小宫女,先一步离开了。玫红轻轻皱了皱眉,她还是万分的不解,只是这种事她远远想得没有皇后多,也没有皇后那么清楚他们俩,也因为如此,皇后内心的苦痛,玫红一直都不会知道。 看着皇后离开,瑾萱看着顾婧婵,天真的笑容缓缓敛了下去,带着防备看着她,开口道:“恬昭仪可是找瑾萱有事情?不如直说了吧!” 顾婧婵听着瑾萱这么说,也就释怀,不由得笑着道:“怎么不叫姨母了?刚才不是一口一声叫的很甜么?” 瑾萱听着顾婧婵依旧温婉而淡定的语气心中有一丝发浮,缓和了好久才开口道:“昭仪娘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猜想,才来找瑾萱的么?而现在何必如此呢?明知道瑾萱有问题,却不直接问,跑到我这里来试探,这般不累么?瑾萱就这么值得娘娘注意?” “看来公主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其实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存了什么心思。你小小年纪,眼神中的算计却是不少。皇后表姐乃是我这后宫之中的唯一血亲,我可是不想她有什么危险,而你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我可是得小心应对,不能要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才是。”顾婧婵这么说也是故意的,她心中有着两个猜测。第一个,如果瑾萱如同她一般,都是穿越人的话,那么瑾萱只是公主,她对于自己也是有利,她二人站到一起,这是互赢的。而第二个猜测,便是瑾萱如果是重生的话,那么拉拢到她也是对于自己有利的,一个公主,根本威胁不到什么。只要,她不与自己为敌就好。 瑾萱听了顾婧婵的话,挑了挑眉,顾婧婵的话很是直白。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为什么前世没有进宫的顾婧婵,会进宫,反而前世落得了凄惨下场的顾婧娟成了王家的儿媳妇。她不知道,是自己改变了一切,还是顾婧婵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在听到这段话之前,她是不敢开口的。可是如今听着这话,瑾萱的心更加砰砰跳了起来。她不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被容许,只是她清楚,一旦有人知道她的遭遇,自己的过活肯定就不太平了。 其实有着这个苦恼的也有顾婧婵一个。毕竟她要面对的是一个表面上看来是三岁的孩子。虽然大祈国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种事情的出现也是不会被常人接受,如果瑾萱她说些什么,被相信的一定会是瑾萱,而不会是自己,这种事自己绝对不占理。 顾婧婵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可能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这点你清楚就好。” 瑾萱看了一眼顾婧婵,她也在下着赌注,听着顾婧婵这话,才略微释怀然后笑着道:“很好恬昭仪果然是聪明直率的人,我也就不和您打哈哈了至于您想要知道的告诉你又何妨只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您知道了什么都暂时装作不知道,不作为好不好?” 顾婧婵听着瑾萱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思绪万千,她来不及想太多,急于想要知道瑾萱的一切,点了头,虽然轻却是成了二人之间最深沉的诺言。 ☆、瑾萱吐露   听了顾婧婵的话,瑾萱笑了笑,对着丫鬟笑着道:“我想吃梅花糕,去给我做好不好?香屏姑姑,去啦去啦......” 香屏看了一眼顾婧婵,她之前说的话,香屏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别人说,但是看着主子和恬昭仪的眼神,香屏还是决定闭嘴了。 直到香屏离开,瑾萱才换了一副模样。 瑾萱看着顾婧婵轻笑着道:“昭仪娘娘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到底该是谁了。您很聪明,也有可能您不相信,但是我想说......作为瑾萱,我这是第二次........我真的......觉得好无趣。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经历那些苦痛之后,我倒是觉得,再活一次,真的没有什么勇气了。而且......我发现,今生和过去,真的是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瑾萱眼神有些幽怨,神情中带着一丝悲哀。仿佛她的内心中充满了各种无奈,却是统统化成了一叹,继而继续说道:“前世的我单纯善良,我以为我凭借着父亲的爱,就可以在这宫中走的长远一些。可是后来我却发觉我错了,母亲不受宠爱,又没有好的身份和地位,仅仅凭借着祖母那一点点怜惜,和父亲的疼宠,我们根本就无法生存,尤其是我.......妹妹瑾萱到还是好一些,她懂事但是却不如我般聪慧,所以后宫仇视她的人并不多。因为曾经的记忆中,我就是被抱养给了皇后,可是也因为有了皇后娘娘这个养母,我的生活变得更加痛苦了起来。” 瑾萱瞪着大眼睛回忆着仿佛语气中有着千般万般的无奈,她看了一眼顾婧婵道:“皇后娘娘其实待我很好,无论前世和今生,对于我都非常非常好。她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把一切的爱,统统给了我,但是她也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当初在我母妃那里,母妃要我和瑾萱看清了这后宫的是是非非,我在皇后那里,根本学不到什么。她就好像是一只护着雏儿的大鸟,舍不得我经受一点沧桑和风浪,却是不知道,这后宫中的纷纷扰扰,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压下去的。她不知道的是,后宫中对于她的不满,不敢明着下手,暗地里就都使到了我这里来。也是从哪个时候起,我就明白,我自从进了凤仪宫,我就是皇后女儿了,即使是我的生母.......对于我也就只有恭敬,其余的什么也不可能有了......” 说着这话瑾萱低下了头,她没有去看顾婧婵,然而顾婧婵也没有打断她,只是耐心地听着,从不插话。 “本来我也想,把一切都告知给皇后,可是.......后来却慢慢不允许了。皇后娘娘她.......身体渐渐地不好,没有几年,便离开了。而那个时候,母亲对于我已然不亲。她心中的最爱也就剩下了馨儿了。可是失去了我,要母妃和皇后娘娘做了同样的事,过度的保护着瑾馨。瑾馨和我不一样啊!她是纯善的,她是最不适合生活杂皇宫中的,因为她好单纯。我回到了母妃身边,但是曾经皇后养女的名头却再也抹不掉。后宫众人对于我仍然是虎视眈眈的,因为有我在,父皇就会重视母妃,也因此,那个时候母妃常常见到父皇,也有了新的身孕。我是真的为母亲高兴,可是.......”瑾萱摇了摇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而下,小手捂着嘴,时时抽噎着。 顾婧婵瞧着瑾萱的模样万分心疼,她从袖子中抽出来帕子一点点的给瑾萱擦了擦脸,轻声道:“不哭,虽然难受,但是不要哭。你自己说的,要做坚强的女孩子。乖一点.......慢慢说,我听着,我愿意听。” 也许是顾婧婵声音温润好听,舒缓了瑾萱有些激动的情绪,她慢慢平缓下来道:“母妃有了身子,对于我和瑾馨就不那么全心全意了。而且母妃还只是昭仪,伺候她的人手不是很多。瑾萱没有册封过,她和母妃同用下人,母妃有孕了,自然顾及不到馨儿了。我就只有从自己这里抽人出来,帮着照看着瑾馨。我以为,只是母妃她孕育身子,无暇照看我们俩,可是事实我却发现,是我错了。母妃她渐渐不再管瑾馨了,对于我最起码还有着恭敬般的疼爱,而对于瑾馨......”瑾馨摇了摇头,仿佛不愿意再说些什么。 顾婧婵瞧着瑾萱这个模样,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一丝的残忍,她连忙劝慰道:“萱儿,如果不想说,不想回忆,就不要去回忆,我看你很痛苦。这段记忆一定是非常伤感的,不要想了......” “不,昭仪娘娘,您要我把话都说完。不然憋在心头,我难受,真的难受。”瑾萱敲了敲胸口,眼眸含着泪水,看了一眼顾婧婵道。 顾婧婵只得轻轻点头,望着瑾萱的眸道:“好,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瑾萱不明白顾婧婵的意思,但是也懂得她是愿意听自己的絮叨,也就放下了心防,敞开心扉道:“母妃对于瑾馨越来越差,我也清楚为什么。母妃生下的男胎,而且还在很健康,大祈国的皇帝是看母妃身份的。当时宫中有皇子的并不多,我母亲和德妃娘娘就是其中之二,德妃娘娘的孩子比我弟弟大,但是我弟弟却是比那个孩子聪慧。母妃越来越冷淡瑾馨,无非就是瑾馨太过娇弱,她性子绵软,父皇不会嫁她到大的家族世族去。能为弟弟挣得一份筹码的,也就只有我了。母族靠不住,就只能靠女儿了。” “她们都以为我不懂,其实什么都懂得。知道她们为什么对我好,知道为什么母妃会对我好。包括父皇.......所有人对于我的好,都不如皇后娘娘那么单纯。她没有子嗣没有孩子,却是把我当成亲生骨肉,如同至宝,看似看着她一点点消逝掉生命我却不能做些什么。我本来以为我慢慢长大之后,可以帮着母后伸冤,帮着母后除掉害死她的坏人,可是我却发现,我没有机会了.......真的没有机会了。”瑾萱无奈的一叹,眼眶中又再度浮出了泪水。 “我以为我到了十五岁,我就可以如同贵怡姐姐那样,帮着祖母协管后宫,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个时候海外的东芝国前来求亲,东芝国送来了一个公主,说是要再求一个公主到东芝国做皇后。我才十五岁啊,才刚刚及笄,东芝国的皇帝已经三十岁了。父皇他舍不得,贵怡姐姐,祖母她舍不得贵怡姐姐,就只剩下了我......本来依照大祈国的海军势力,可以不用要我远嫁的.......但是,但是父皇还是要我去了。理由是,想要给我最好的.......他答应过母后,将来要给我最为尊贵的身份。是的,皇后身份很尊贵,但是......我却是不想嫁给到海外去的。”瑾萱说道这里已经有些低声抽泣,仿佛有着莫大的委屈和不甘愿。 顾婧婵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见瑾萱轻轻摇了摇头道:“母妃劝了我,说是,我若是做了东芝国的皇后,对于弟弟也是有着帮助的。我真的有些伤心了,东芝国已经是大祈的附属国了,他们已经臣服大祈了。我嫁过去,无非就是他们想要求个安生,求个保障。为得就是怕大祈的再度进攻。我这样的嫁入,又有什么用?” “但是最后我还是去了。但是我去之前,却是报复了真正害了母后的那个人。我踏上了鸾轿,看着母妃看着父皇,我其实觉得还好一些。最起码到了东芝国我就是皇后,她们看在我是大祈国公主的份上,也得对我礼让三分。于是......我其实在东芝国过得挺愉快的,只不过,远离故土,还是很痛。本来我以为我临出来时候,给那个人下的药,足够报复了,但是我却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我忽略了,我母妃和妹妹弟弟的安危。我嫁到东芝国的第三年,瑾馨便嫁了人,可是却因为小产,不到半年便是去了。我弟弟也没有活过十岁,我的母妃......竟然更是被人诬陷成了伤害了皇子的凶手,永远只能在冷宫中度日。” 瑾萱说的有些激动,小小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看得顾婧婵有些心惊,连忙拍着她的后背道:“你慢点说,不要激动,别这样.......你现在的身子受不住,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只有三岁.......” 瑾萱挣脱出顾婧婵的怀抱继续说道:“我因为母亲妹妹这样,被父皇撤掉了封号。东芝国陛下却始终舍不得我回到大祈国,但是作为和亲公主,我被父亲废掉了封号,就算不得天朝贵人。东芝国陛下待我很好,虽然我失去了公主的封号,他却是没有要我再失去皇后的封号。后来他带着我回来到了大祈,可是.......当我回到大祈的时候,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瑾萱低垂着眼眸似是不愿意在往下说,她看着顾婧婵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疼惜,没有诧异没有不解,甚至没有惊恐,瑾萱愣住了。她说出来这番话,其实是有着心里准备的。要不是她被当做妖怪,要不就是她会被当做疯了,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滋味都是不好受的。 顾婧婵轻轻的一叹,伸出手臂将瑾萱搂在了怀里然后低声道:“后来你遭遇了很痛苦的事情,才发现,你又变成了瑾萱对不对?” 瑾萱瞪大了眼睛,看着语气平静而缓和的顾婧婵,愣住了。她点点头道:“是的......那段回忆,我真的不想再说。” “我了解........我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却不想再问了.......萱儿,我想,你也有很多疑惑,对于我的对不对?”顾婧婵低头看着瑾萱,眼神中依旧是平静从容,没有波澜。 瑾萱轻轻点头,看着听闻了如此惊天秘密的顾婧婵,咬了咬牙问道:“难不成.......你同哦一般?” 顾婧婵看着瑾萱摇了摇头,笑了低声道:“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比起现在,很是美好.......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去。” 瑾萱茫然了,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婧婵只是笑了笑道:“你肯定不明白,但是你要记得,现在异数不仅仅是一个,所以你不要担心会发生什么,只要往前看就好。因为在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样的。每天就这么过吧!或许,不改变什么,才是真正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吐槽偶哦.......穿越重生碰头,只有瑾萱在,女主才能开始攻略后宫啊......望天...... ☆、各自决定 对于顾婧婵的话瑾萱是疑惑的,她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时空除了有自己这个异数之外,还有顾婧婵这个外来者。她虽然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但是却不会想到,对面的人,和自己的情形十分相符,甚至比起自己来,她的出现更加神奇一些。 瑾萱很看好顾婧婵,也是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期许。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们都是皇后党,不想皇后有任何事情的。一来瑾萱本身对于皇后就心中有着一份亲近感,再加上顾婧婵这份血缘关系的牵绊,也许,顾婧婵正是最能帮助自己的人。瑾萱长长一叹,勾着嘴角笑了笑道:“我信恬昭仪。只是.....我在想,如果你帮着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 听着瑾萱的话,顾婧婵轻笑了起来,望着凤仪宫的正殿,她摇了摇头道:“那个位置我虽然想过,但是不到必然的时候,我不会去做。你曾经为后,自然了解那份苦楚,聪明如我,怎么会自讨苦吃?” 顾婧婵的话的确戳到了瑾萱的心中,皇后历来是最不落好的一个。表现的好了,维持不了后宫和谐,皇帝不愿意。严肃了后妃不愿意,迟早惹起来众怒,太温柔贤淑了也不行。 瞧着瑾萱沉默了顾婧婵低头浅笑了起来,皇后绝对是当今世上最苦逼职业之最,当皇后的娃,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想到这里,顾婧婵的心情有了一丝松懈,也轻松了不少,看着瑾萱笑着道:“你放心,你现在最看重的人,是我的表姐,我不傻,谁会护住我,我心中清楚。但是瑾萱,你要知道一点,你现在才三岁,你能做些什么?” 瑾萱听着顾婧婵再一次提起自己已经变小的事实,不由得悲从心中来,泪眼看了一眼顾婧婵道:“姨母,咱能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瑾萱的痛楚么?如果我现在同您一般大,我何至于如此?我也就不会冒险,找上您了。” 听着瑾萱的话,顾婧婵勾了勾自己,玩味地看着她笑道:“合着我就一个备份啊?听你的意思,好像有种勉为其难的感觉?难不成萱儿觉得自己可以所向无敌了?” 瑾萱白了一眼顾婧婵,心中有些悲愤的嗷嗷直叫,是谁说的顾婧婵温柔贤淑?是谁说她恬静淡然,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老天爷,你一个雷劈死我吧.......换她身上去.......瑾萱小脸在扭曲的第八遍的时候,看了一眼顾婧婵,开始眨巴着大眼睛卖萌道:“姨母,我都叫你姨母了,这亏的是我,你又不损失些什么,萱儿需要您的帮助。” 顾婧婵看着卖乖的小丫头,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我觉得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出手,看戏不是更好么?我孕育了龙子,肯定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从我这里下手,你知道借机提醒表姐,不要轻易赏给德妃那里什么,最重要的是,最好能够再德妃那里安插进去什么,这才是最好的。” 瑾萱嘟着嘴看着顾婧婵说完,才坐到卧榻上晃着腿道:“我能帮什么忙?不过很多人是谁,钉子是谁的,我倒是清楚的,只是可惜我的出现应该改变了不少事情。包括姨母你,我再接受了现实之后,才发现,后宫之中居然有了个恬淑媛,这是在我曾经的记忆中没有的。所以我就在奇怪,也不敢做什么,就怕冤枉了好人。” 顾婧婵听了瑾萱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错失了对敌人下手的机会,不由得苦涩一笑,轻轻拍了拍瑾萱的小手道:“瑾萱,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能早已经混乱了。我想要你知道的是,要面对这种情况的,不是你一个人。” 瑾萱听了顾婧婵的话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婧婵仿佛惊得如同外星人,半晌才平缓下了语气道:“我懂了.......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姨母能够帮助到萱儿才是。” 顾婧婵见瑾萱并无太大的反应也就释怀,淡笑道:“我想,我不会要你失望,咱俩所想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失望的。” 午后,顾婧婵离开凤仪宫后,瑾萱表现得更加活泼了起来,对人也越发的亲昵。没有人知道顾婧婵和瑾萱说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俩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目的。只是当若干年后,顾婧婵成了凤仪宫的主人的时候。回首往事,才发现,当初若不是她和瑾萱的一番折腾,也许一起就都不一样了。 入了深秋,顾婧婵屋子内早早的架上了炭火。顾婧婵穿着一件锦衣,懒散地靠在卧榻上,轻轻摸着小腹,顿时笑得开怀。有时候人生真的是奇妙的很,当初虽然是有意想要让皇帝见到自己,可是梅林的那一场相遇却是真的偶然。那个时候小小的映雪居,真是比不得现在。比起原来的日子,真是好得太多太多了。从哪个时候被冷落几个月,到现在几乎成了宠妃,顾婧婵的心态不能说是没有改变,但是她的心始终没有敢交出去。 作为一个女人,顾婧婵懂得女人的弱点在那里,曾经的时空活了那么多年,也找过不少伴侣,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要顾婧婵真正交了心。女人是弱势群体,后宫的女人你争我夺,但是仍然是弱势的存在。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主动介入战争,但是也不容许别人侵犯她的底线。顾婧婵不是傻子,当初选择了进宫,就决定要在后宫混得最好。可是,想到身怀有孕,孩子的父亲,却是不能陪在身边,顾婧婵还是有些心情低落的。 顾婧婵的心思整个亭轩殿上下都看得出来,她虽然口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念着陛下的。之前一番事情都堆积了起来,包括当时已经决定进京的西伯侯,都因为瑾馨的病重压下了。西伯侯是本朝的驸马,本来是要跟随公主一起留驻京师,但是西伯侯有着自己的领地,又得镇守着西番所以已经多年没有进京。前些日子,太后偶感了一场风寒,也就越发的思念起小女儿来。 韶华公主本来待母至孝,听闻母亲如此,也就甩下夫君,自己一个人前来京都。也恰好西伯侯要进京,同褚明佑一同商讨,昔阳国的进献问题。 褚明佑一直在忙,后宫的事情他也没有闲暇来照料了。好在他放心皇后,她能照顾好有孕的妃嫔,也能护好自己想要护着的人。 皇后其实心情苦涩,她不得不撑着一张笑脸,看着自己的正牌小姑子,去亲近穆兰。再看看自己血缘上的表妹,也是不能直接出手护着,皇后苦恼极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很是没有用。身为皇后她做不到要后宫安定和谐,身份一个女人,她做不到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而作为一个姐姐......皇后摇了摇头,做为一个姐姐她竟然给与不了妹妹任何帮助,她觉得自己很是没有用。 她家表妹升位很快,皇后起初是高兴的,身份高一些,宠爱多一些,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在顾婧婵卷进小产风波之后,皇后就害怕了。顾婧婵升位升得太快,会遭到妒忌的。她这个皇后没有什么人会对自己下手,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皇后甚至顾虑不到,后妃之中还有着这样的争斗放式,甚至不惜放弃孩子,放弃自己健康的身体。 本来这次顾婧婵被册封成昭仪皇后是有些不愿意的。高兴不能说没有,她看得出来,褚明佑喜欢着自己表妹,这要皇后很高兴,但是顾婧婵前脚有孕,褚明佑后脚就去探望,然后就升了她的昭仪,平白的会遭到后宫的记恨,和太后的不满。 而且一年成昭仪,在大祈开国至今都少有。皇后担忧升位对于顾婧婵来说,会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祸事,但是在她看着褚明佑慢慢为她做着一切的时候,身子不惜为她推出来靶子的时候,皇后也就了解和释然了。看来这么多年以来,褚明佑闭塞的心扉已经在慢慢打开,皇后苦涩地笑了笑,很遗憾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同时她也有着微小的庆幸,那个人是她的表妹,至少皇后可以安慰自己,到底算是她的人了。 她不会忘记褚明佑握着她的手笑着道:“淑儿,你是我的发妻,有很多我都想和你说。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是我舍不得看她,身怀有孕,还要对别人屈膝。而且现在封了昭仪,日后在好来的更平稳一些。” 她不是没有劝过褚明佑要缓缓而来,但是褚明佑却是摇了摇头,一句“我相信你能够护好自己的表妹。”顿时要皇后再也说不出来别的话。 凭着陛下如此信任,凭着陛下对于她的敬爱和顾婧婵的疼爱,她也得护好了自己的表妹。瞧着顾婧婵已经有些凸起来的肚子,皇后会心一笑,或许,她这样她帮着顾婧婵。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鸟......某小依正在筹划新文中......如果看惯了压抑的宫斗......下次写小清新给你们看......如果愿意,留个爪爪呗..... ☆、妾有请求   摸了摸有些滚圆的肚皮,顾婧婵脸上也挂起了浓浓的微笑。不管别人如何想自己,不管别人有什么算计,她才不要管。如果能够有一时的安宁,能要自己有轻松的日子过,那才是她最最想要的。 看见远远而来的紫袍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了起来,直到龙辇停住,顾婧婵才跑了过去。轻声笑着道:“陛下你可是来了。” 褚明佑见到她也连忙下了轿,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觉得有一丝微微的冰凉,不由得轻声责备道:“怎么又出来迎接了?瞧瞧手都凉了,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不是要我心疼么?” 顾婧婵听着这话顿时脸颊一红,看着一众奴婢全部低下头轻笑着,送了一记白眼球给褚明佑娇嗔道:“讨厌啊!你看看下人们都看我了。” “放心,她们不会笑话你的,她们是羡慕!”褚明佑揽住顾婧婵的肩膀把她带进了屋内,小心的要她坐在卧榻上,自己又坐在了另一边,手抚上她的肚子继续道:“孩子今天乖不乖?” 顾婧婵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小腹笑道:“自然乖了,陛下您知道,他现在还好小的一点,不会折腾到我的。” “是么!我继续摸摸!”褚明佑听了顾婧婵这么说,忽然有了一丝好奇,顿时笑了起来,仿佛孩子一般。 顾婧婵笑了笑眯着眼睛道:“陛下,您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我这肚子才多大啊,就这么开心了,若是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肚皮圆滚滚的,您不得更加兴奋啊!” “朕可是第一次摸怀孕女人的肚子。从前她们怀了身子都特别小心,朕都不敢碰她们,觉得她们太娇弱了。”褚明佑瞧着顾婧婵的肚子然后问道:“四个月了是不是?” 顾婧婵笑着点头然后疑惑问道:“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褚明佑得到顾婧婵的确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促狭一笑道:“我问过太医了。过了三个月很是安全.....可以......” 顾婧婵听着耳边人的低声呢喃,顿时脸颊红到不行,娇嗔着推着褚明佑道:“陛下,您说什么呢!” “婵儿不要害羞?我的思想可是很单纯的,婵儿你想到哪里去了?”褚明佑一脸玩味,看着顾婧婵红透的脸,心情甚好。 顾婧婵一下子傻眼,瞧着褚明佑这一脸认真不想玩笑的样子,顿时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顿时用双手捂着脸道:“陛下,我没有脸见人了。” 褚明佑忽然一笑,将顾婧婵揽进了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轻笑着道:“不要害羞,没有人笑话你,真的。” 顾婧婵看了一眼褚明佑靠在褚明佑的怀中,娇笑着道:“好,我相信你,相信你就是了。陛下,放开我吧,下人们都看着呢!” 褚明佑那里肯撒手?抱着怀中佳人对着下人挥了挥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真是有些矫情,现在好一些了么?” “陛下,我这才不是矫情呢!小女儿姿态不是只能给你看么?难不成要我去下人面前丢脸去啊!”顾婧婵倒是毫不在意这些,见到下人已经全部不在这里,顿时和褚明佑开始撒娇。 褚明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多大人了,还撒娇?我可不是安国公哦!” “陛下,您若是我父亲,我可是不敢了呢!你这么疼爱我,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要不亲一个好不好?”顾婧婵蹭到了褚明佑的腿上,窝进了褚明佑的怀里,手臂抱进他的脖子,低声在耳边呢喃道。 这次脸红的变成了褚明佑了,他抱着顾婧婵,也腾不出来手来。直接用额头撞了她的额头一下,轻斥着说:“不老实......怎么可以你主动亲我呢?还是我亲你吧!” 顾婧婵飞了一个白眼给他,心里微微吐槽:有点皇帝样子好不好? 就在顾婧婵还来不及再多想的时候,褚明佑已经托着顾婧婵的小翘臀站了起来。抱着她往床榻那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婵儿,是你挑的火,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后可是不允许说我是野兽。” 顾婧婵紧紧的抱着褚明佑的脖子,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虽然她知道褚明佑绝对不会摔到她,可是......想到一会儿要做什么,顾婧婵还是咽了咽唾沫。“陛下,我可以说不么?” 褚明佑把她放到在床榻上,贼贼一笑道:“你试试?” 顾婧婵疯狂摇了摇头....... 褚明佑好笑地看着她,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这个丫头,你心中想什么我知道.....想要不?” “陛下.....我.....肚子.......您不怕?” “我去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没有问题,难道婵儿害怕?”褚明佑挑了挑眉,抬起顾婧婵的下巴问道。 顾婧婵拍下褚明佑的手,瞪起眼睛道:“还说我,不害臊的是你吧,谦然?” 褚明佑听闻她再次唤出自己的字不由得笑了起来,搂住她再也舍不得放手。在额头轻轻落下了一吻,低声道:“很好听,我太喜欢听了,再叫一声我听听。” “谦然,谦然.......你知道么?你是我的最爱。”见褚明佑并无怒意,顾婧婵的手慢慢抚上褚明佑的脸,红唇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吸允着对方唇瓣上的味道,在要得到回复的时候,便从他唇上离开,轻巧的翻滚到了大床的内侧。 褚明佑那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也快速爬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细心的剥开顾婧婵的衣服,在二人都见光的时候,褚明佑很霸气地抱了顾婧婵进怀,湿吻一点点落满顾婧婵的脸颊。从眼睑吻到下巴,从额骨问吻到耳际。 一个个轻盈而湿润的吻,布满脸胧。看着面前对自己喘着粗气,犹如老黄牛一样的男人,顾婧婵笑了笑,伸手拨弄着对方的红豆,调皮笑道:“谦然,你看你好小的一点,比红小豆还要小呢!” “自然没有婵儿的大.......”褚明佑扯起嘴角,捏了捏了顾婧婵的肉,又戳了戳她的胸道:“这手感比之前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讨厌,你是说我之前太骨感了么?”顾婧婵霸道瞪眼,看着一脸宠溺微笑的褚明佑道。 褚明佑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什么时候都好,都最好,行了吧!” 顾婧婵这才略微撅了撅嘴说:“您敷衍我........真的在敷衍我.....” “没有.......”褚明佑很是无辜的看着她,要顾婧婵不知道如何是好。 “算你有理有理!”顾婧婵有些气闷,她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的感觉,男人撒起娇来来怎么和小孩子一般啊! 褚明佑却不理会顾婧婵的小纠结,直接搂着她躺倒,自己从底下进攻,免得伤了顾婧婵和她肚子中的宝宝。 褚明佑尽量克制自己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顾婧婵脸色通红,喘着粗气,一方面是累的,另一方面是羞的。 对于带着顾婧婵做这样的事情,褚明佑很是开心,忽然觉得这样虽然不比平时舒服,但是看着顾婧婵红着脸,不停的喘着粗气,还是很开心的。 “婵儿,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不然你累到了,我可就是难过了。”褚明佑看着顾婧婵脸色通红,喘得力度有些大,不由得有些担心。 顾婧婵摇了摇头,攀上褚明佑的胸膛,在他胸前红豆上轻轻一咬,然后笑嘻嘻的道:“不累呢!你小心一些,不要碰到小宝宝好不好?” “我技术没有那么差劲!”褚明佑勾着嘴角笑了笑。 一番云雨折腾之后,顾婧婵枕在褚明佑的肩上,看着身边男子的侧脸,心情也是越发舒畅了起来。不管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如何,现在他愿意宠爱她,那么就够了。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份宠爱永久的保持下去,这样日后的路才好走。 “谦然......你说我怀的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顾婧婵轻声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褚明佑虽然闭着眼睛却是听到了她的话,睁开眼睛笑了笑道:“我自是希望是男孩子。咱们大祈的子孙毕竟太少了一些。男孩子好,将来会有出息。” “可是我喜欢女孩子。女儿是做娘的贴心小棉袄,”顾婧婵就知道褚明佑会那么说,戳了戳褚明佑的肩膀道:“谦然喜欢儿子,自然是因为儿子可以帮着父亲。” “这是自然,你若是生下男孩子一定有出息。不过如果这一胎是女孩子的话,那么也好,我就要她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小姑娘。而且还可以帮你照顾之后的孩子,很好。” “才不要。你自己说的女孩子要用来宠的,那么我现在倒是希望是男孩子了。这样他将来就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了。我要我的女儿,将来不仅被父母宠,相公宠着,就连兄长也得宠着她。”顾婧婵抬着头笑了笑,眼神中的神色异常的温柔。 “瞧你,刚才还说喜欢女孩子,怎么现在又要男孩子了?算不算矫情?”褚明佑笑着摸了摸顾婧婵的脸,笑着道。 “切,你就欺负我好说话吧!我是想,万一你不喜欢她怎么办,我这不是提前预防一下么。”顾婧婵娇笑了起来,倚在褚明佑怀中撒娇。 褚明佑瞧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笑着道:“合着这是告诉我无论你生男生女都不允许生气了?怎么会呢?你是我的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两个的,放心.......作为父亲还是帝王,我都有能力护好孩子们和你,你放心,” “嗯,我自然信你......只不过......我是怕日后没有安宁的日子........”顾婧婵低下眼睛,心中有着几分苦闷。 褚明佑瞧着她这个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有什么想法?说吧!” “真的?” “嗯!”褚明佑轻轻地点头。 “好久没有见到邢姐姐和田姐姐呢!”顾婧婵靠在褚明佑怀中轻笑着道。 褚明佑挑了挑眉,微愣看着她,随即笑了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太聪明了。” 顾婧婵低头娇羞一笑,不把这俩挖出来,日后的日子怎么会好玩?她可以暂避祸事,可还是不能要这个后宫安宁了。 邢恩婷,田心甜,我有没有好日子过,就看你俩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偶没有节操了.......新开的小萌文。男主求扑倒,女主上前扑到...... 媳妇,求扑到! 去包养偶吧...... ☆、心甜烧火   在如同冷宫的落霞居待了好几个月的田心甜,觉得上天掉了一块馅饼给她。她不过是出门转了一会儿,竟然遇到了皇帝,几个月的冷落生活,要田心甜看尽了这宫中的是非冷暖,更加要她觉得,只要攀住了皇上,能够要皇帝宠她,她就能有好日子过。 想想顾婧婵一步步走来,就是靠着皇帝的宠,不仅得了龙嗣,还被封为了昭仪,可以在后宫享福傲视群芳。 看着坐在上位的男人,田心甜心又痒痒了起来。她还年轻,她有的是精力和资历。她仔细想了想,能够吸引住男人的地方,其实会有很多。她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顾婧婵的得宠会那么的单纯,一个女人这样得宠,一旦失宠,后果才是不堪设想的。 对于顾婧婵的恨,这几个月以来非但没有消灭反而愈加浓烈了。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情是顾婧婵所为。但是她就是已经痛恨着顾婧婵,如果不是她得宠,如果不是有她,相信被宠爱的一定是自己。也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田心甜一直走不出自己的怪圈圈去。只是知道必须越发的努力,直接抱住皇帝的大腿。 褚明佑按耐下心中的烦闷,看着坐在下边,一脸算计的女子,厌恶得不得了。那一日顾婧婵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后宫之中不能太乱了,也不能太平静了。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虽然给了顾婧婵该有的身份,但是到底会给她招来祸事。虽然有了蒋月瑶这个靶子,但是到底没有人敢出手对付她。 作为皇帝心狠是必备的。尤其是对于女人的时候,该狠心的时候就狠心,他没有必要顾及些什么。就像是当初顾婧婵一般,也是冷落了许久,才慢慢走进他的心里。而现在来说,他眼中的女子很少,想要保护的也很少,其它人对于褚明佑来说都一样。 对于田心甜本来还是有着几分宠爱。但是从当初她攀扯顾婧婵之后,褚明佑对于她的心思也就慢慢改变了。虽然明知道,田心甜的出事和顾婧婵逃不开干系,但是褚明佑也不想因为此事挑破,干脆不说便好。 本来以为田心甜她没有证据应该不会乱说,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还这么说,就真的要考虑一下田心甜的为人了。 褚明佑苦涩一笑,其实顾婧婵当初做的,比起其它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要说那个丫头还算是手下留情,就算是给她下了药留下了疤痕又能如何?当时已经是淑媛的顾婧婵对上良媛的田心甜,谁会被保护,谁能相信一看便知。只能说,田心甜真的很不聪明,她找错了敌人。 褚明佑的笑看得田心甜有了几分失落,本来田心甜可以安慰自己,皇帝再次遇到自己,又肯来自己身边,是会再度给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她错了。皇帝貌似对于她.....还是很.....不待见? “陛下,您很讨厌妾么?”田心甜看了一眼褚明佑,很直接的问了出来。依着褚明佑对于顾婧婵的宠爱,要田心甜觉得,皇帝不喜欢有太多心思的女人,所以她胆子大了一次。 不错,皇帝的确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可是那不是对所有人的。对于褚明佑来说,自己心中重要的人,愿意亲近自己是很好的,他会更喜欢,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那么只会更加的厌恶。 褚明佑挑了挑眉,诧异地笑了起来看着她道:“怎么会?如果朕很讨厌你,又怎么会来看你呢?”褚明佑的确没有说谎,对于田心甜褚明佑是真的无感。她的存在和褚明佑并没有关系,田心甜在褚明佑眼中都不如空气。 可是这话听在田心甜耳中就觉得万分高兴,褚明佑现在对于她一点点好,她都愿意把握着。褚明佑这一句话,田心甜那颗干涸的心,就仿佛被滋润了一般。她闪动着眼睛眼含泪水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您可是知道,妾盼您盼很久。这几个月以来,妾无时无刻不再思念您。” 褚明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子,看着田心甜这样,心中苦闷烦忧多过怜惜,也因为不想再听到她哭啼的声音便笑着道:“不要哭了,朕这不是来了么?若是想念朕的紧,朕便常常来看你。”然后从你这里去看婵儿........ 褚明佑的心思田心甜不知道。这一句仿佛许诺的话,却要田心甜万分开心。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明佑傻愣愣地问:“您真的会常常来看妾么?妾这里.......妾......当初......做了很多错事,陛下也原谅了妾么?” “这是自然。你当初还小并不懂事,那些错误日后不要犯了就是!听话,乖一些。朕自然会常来你这里坐坐。朕还记得,你能弹会唱,每每有宴会,看着歌姬舞姬的表演,常常想起你来。”褚明佑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已经蹭到自己身边来的田心甜的手。他倒是没有说谎,看着歌姬舞姬,的确常常想起来田心甜。 因为.......没有一个歌姬舞姬有田心甜般大胆风骚。大祈国的舞姬歌姬虽然地位低下,但是都是清倌人。多数是犯臣之后,正经八百的清白出身。教养极好,也因为如此,大祈国允许清倌人上位,正是如此。就好比现在已经是贵嫔的董春媛正是出身歌姬。 田心甜没有听出来褚明佑言语中的讽刺之意,还是欣欣然开心的不得了。她仿佛无知悔过般地闪动着大眼睛看着褚明佑道:“陛下.......妾想去看看恬昭仪姐姐。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当初我做了错事,她还那么照顾我,我却不知道好歹的往她身上泼了脏水......我是不是应该去道歉啊?” 褚明佑看了一眼田心甜,听着她口中的一句“昭仪姐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可是记得当年的时候,她可是口口声声顾妹妹,这几时变成昭仪姐姐了?这改变也太大了吧!褚明佑脸色一沉,然后看了一眼田心甜道:“当年的事情不必在意。如今婵儿她份位至此,应该也不会计较这些事情。” 田心甜听到褚明佑叫的那一句婵儿内心就苦涩得发痛。皇帝叫她的乳名......田心甜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心里暗暗苦涩:如果这个男人也可以温柔如唤上她一声乳名甜儿.......她.....她怎么样也心甘情愿啊! 田心甜忍下心中的酸涩感,轻轻地依偎在了褚明佑的肩上柔声道:“陛下,妾好羡慕恬昭仪姐姐。她不仅怀了陛下的孩子,还被陛下如此宠爱。作为曾经的好姐妹,妾觉得开心极了。为恬姐姐开心,我真的太开心了了。要不要送点礼物给她?” “她身子骨不是很好。你也是知道的,不要常常去打扰她。”褚明佑看了一眼田心甜,压下心中的厌恶,只得对她展开微笑。给婵儿去送礼,八成是要暗害她才是真。褚明佑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对于危险物的靠近,褚明佑想要做的是能挡下就挡下。 田心甜失落的哦了一声,很快就又燃起来了兴趣。她要勾搭得褚明佑留宿她这里才是,毕竟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为了宠爱,她也想要个皇子,最好把顾婧婵比下去才好。 褚明佑乐得看戏,也就不愿意做些什么。褚明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女人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自己也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褚明佑觉得自己已经够能忍耐的了,这个田心甜一双手已经不老实地伸到了自己双腿之间,去摸索着什么了。 田心甜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扑到褚明佑把褚明佑变成自己的,如果褚明佑变成自己的,那么自己会很开心。 褚明佑咬着牙看着手动来动去的,就在心中想着这要是顾婧婵的话,自己估计会开心的扑到她,然后蹂躏她一百遍。但是.......这个女人在玩火,褚明佑忍住了一脚想踹死她的冲动。只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心中暗骂着:张德新,不是说了,半个时辰就来找他么?怎么...... 最后还是褚明佑忍耐不住,抓起田心甜的手,笑着道:“好了,爱妃不要闹了。朕还有政事没有处理,等朕将政事处理完毕,一定会来看望你。” 说罢褚明佑便光速消失,留下田心甜望着褚明佑的身影,犹如望夫石一般。 被挑起来感觉的褚明佑快步走出一头扎进了亭轩殿,看着还在吃糕点的顾婧婵,双眼有些通红,鼻间冒着阵阵粗气。给人的感觉和饿狼见到食物没有什么区别。 顾婧婵觉得自己太无辜了。 她明明是在那里很开心的吃着糕点。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只是发育的时候,很多东西顾婧婵吃不下。好不容易做了白糖酥糕她能吃下去一些,被褚明佑这突然一出现的惊吓,顿时咽不下去了。拿起手边的茶猛灌了几口,才忍下咳的感觉,也不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褚明佑。 一帮下人没有皇帝和顾婧婵的命令不敢退下,只是看好戏一般看着帝妃二人,大眼瞪大眼,如同看戏一般。 褚明佑在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所以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 然而顾婧婵很是聪明的想到褚明佑这是怎么了,于是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打趣道:“陛下这是在哪里被点了火?若是灭火的话,妾可不是泉水,灭不了!” “顾!婧!婵!”褚明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然后瞄了一众下人一眼,眼神中只要两个字:消失!! 下人很默契的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婧婵见一干下人全部推干净,顿时蔫了,不由得陪着笑容道:“谦然,肚子,肚子......你不能伤到你儿子......” “婵儿,你自己点的火,你就得自己灭。老子都快烧死了,还管儿子做什么?”褚明佑也不顾得皇帝的形象了,直接跑到顾婧婵身边,抱起她就往房内钻。 而此时可怜的张德新才从怡安宫奔出来,正要往落霞居前去,他那里知道,他的陛下已经转移亭轩殿在干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然而,张德新被发落是一定可以预料的了。 ☆、爱意初生   褚明佑临进入亭轩殿之前,就招呼来了顾婧婵的内侍,要他去告诉张德新一声,今日的事情该如何办自己想好了,明日要给他一个答复。 张德新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内侍一脚踹了上去道:“你小子还笑,我这愁都愁死了还笑。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了,陛下是如何个意思?” 那是顾婧婵的心腹孙仕芳,为人机智聪明点子多,也沉稳。看着张德新笑了笑道:“张公公说笑了,陛下的意思不是小的可以猜的,公公您怎么觉得,就是如何。不过您不要担心,陛下在娘娘那里,心情很好。” 张德新也点点头,既然去了恬昭仪那里,就应该不会太生气。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这个皇帝的内侍难做啊!张德新不由得望了望天道:“我懂了,你小子今日算是谢谢你了。日后有你好日子过!” 孙仕芳也懂得张德新的话,虽然他是顾婧婵的心腹,但是到底没有身份地位,宫妃的内侍指派都是要由皇帝决定。何况一宫内的总领内侍呢?这宫中任谁都知道,这张德新可是厉害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能被他提携,是最好的事情。 “有公公您这句话,小的可就当真了。咱们娘娘会帮着公公说句话的,不过,公公陛下的意思是,今日陛下在哪里,可是不能被别人知晓啊!”孙仕芳恭谦笑了笑。然后严肃了神色道。 张德新点头,这事儿他懂得,也就不再耽误道:“你小子快回去吧,好好伺候着娘娘,咱家这就去传达陛下的旨意。回去吧,快点。” 本来皇帝宠幸谁,在谁那里睡觉不是这帮宫妃该关心和管的事情。但是这次褚明佑留宿的地方,有些特别。任谁都清楚那落霞居住的是谁,每一个人都知道那里面的人,和现在风头正盛的顾婧婵的过节。可是陛下在此时忽然宠幸了田心甜,这可是给了后宫众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来的更好一些。因为不仅她受宠了,而且还升位了。本来只是良媛的田心甜一下子成了容华。可是容华啊从四品的容华。并被赐号:纯! 这个消息一下子仿佛凌空一个炸雷,炸的后宫众妃晕晕乎乎,气得咬牙切齿,要把田心甜这个妖精拆成一块块的。 但是少有淡定的人却看出来的其中的道道:比如德妃穆兰,再比如皇后,湛鸾兮不如说她们是淡定的觉得田心甜没有那么大本事,不如说她们太了解褚明佑了,褚明佑很正常不会抽风,侍寝一夜不仅良媛变容华,还被赐了封号,这其中若是没有内情,倒是真是值得怀疑一下了。 皇后自然清楚褚明佑的用意,不由得苦涩一笑,虽然心中有些发苦,但是还是觉得有着几分舒心,至少顾婧婵到底是被他放在了心上。而自己貌似除了该有的敬爱和被当成家人的亲近之外,一个正常女人能有的,她都不能有皇后越想心中就越哭,想着这几次顾婧婵摸着肚子,一脸温柔的笑着,看着瑾萱和瑾馨围在自己身边软声软语撒娇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否则皇后摇了摇头,或许命中注定,她此生无爱 德妃所能想到的和皇后一样,她自然也清楚褚明佑这到底是为了谁,虽然一直安慰着自己,也许这样也有那么几分的可能是因为她,但是,德妃不会自欺自人,她很坦然地面对,褚明佑这么做就是为了顾婧婵这个事实。 德妃其实是失落的。怀孕的女人容易多愁善感,可是德妃觉得自己遭遇太痛苦了一些。褚明佑不疼爱她了,这是事实,褚明佑如今还她有着几分疼爱,完全是出于对家人,或者是因为自己是他孩子的娘。 本来她就是炮灰她清楚,后来有了蒋月瑶当挡风挡雨,她有了几丝安慰。直到现在田心甜的出现,德妃才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她在褚明佑的心中是比不上顾婧婵了。不过,现在对于顾婧婵来说,她都是没有那么恨,反而德妃觉得,她和顾婧婵该是抱好团才是。毕竟她们二人的腹中都是有着最为金贵的肉。 见到德妃如此沉默,柳绿觉得不解,于是出言问道:“有些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问。娘娘,陛下这样,您不伤心么?” “伤心?为什么要伤心?纯容华如何不是咱们的事情,柳绿,你记着,咱们暖玉宫可是不能传出来任何有关于新娘娘的讨论。一个个都把嘴闭严实了。”德妃看了一眼柳绿很是严肃地说道。 柳绿还是不清楚,只是看着德妃静而不语。德妃的意思她懂得,只是她不明白,田心甜升位,自己主子为什么不生气。 看着柳绿这样,德妃笑了笑,有了耐心给她讲道:“柳绿,你觉得对于陛下来说,纯容华和恬昭仪谁更重要一些?或者这么说,纯容华和皇室血脉谁更重要一些?” 柳绿听了娘娘的问话很好笑,纯容华和这二俩谁也比不了啊。看了看德妃,然后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起来道:“奴婢了解了。娘娘您放宽心,咱们暖玉宫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插手,不会填乱子,这场好戏,娘娘您慢慢看。” 德妃轻轻摇了摇头。她是不想介入,可是顾婧婵为了孩子日后,再说。 顾婧婵斜靠在卧榻上,带着一脸笑意,看着苦着一张脸听训的张德新很是开心。要说张德新这件事办得不错,最初的预料已经达到了,可是偏偏这个张德新又一次干了很好很好的事情,惹得褚明佑终于由大度变成了小气,开始训斥他了。 想起昨日的事情,顾婧婵就在宽敞的卧榻上抱着肚子笑得打个滚。 昨日被田心甜烧起来火气的褚明佑抱着顾婧婵走进内室之后,放到床上就准备直接扑到。但是看着顾婧婵越发娇艳红晕的脸胧,和渐渐发福有了肉肉的下巴,褚明佑觉得这样就上去有一点点可惜。 顾婧婵也是刚刚啃完一块糕点,嘴边带着点点糕点的渣子,挂着红唇边上,多了一丝娇俏可爱。加上顾婧婵已经是嘟着嘴看着他,往日的聪明伶俐的样子,已经统统变成了呆萌可爱。 伸手就要擦掉她嘴边的糕点渣可是到了嘴巴,却是停下了手,转了转眼珠,褚明佑坏笑了起来。坐到大床边上,直接抱起来了顾婧婵,嘴巴渐渐落下,先是舔去了她嘴边的糕点,又挪到了她的唇上,一点点吸允磨蹭着。 顾婧婵怀孕后变成了准吃货,也不孕吐,天天想着吃各种吃的。最后吃到茹草、余容齐齐上阵制止,顾婧婵才些有收敛。不然迟早吃成大胖猪。 也正因为如此,为了能够吃东西方便,顾婧婵便不再涂抹唇脂了。褚明佑放心大胆的吻,心里甚是开心,这下这个丫头绝对拒绝不了他的吻了。 起先顾婧婵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褚明佑只是单纯的想要亲亲就算了,哪怕是爱爱也可也啊。适当的运动,有利于之后的生产。只不过,谦然,你吻得时间有些长了吧? 顾婧婵觉得鼻子呼吸得不够了,只能用自己的舌头去拼命抵抗,却是无用功,直接送舌头上门,被对方的长舌卷在了一起,顾婧婵觉得褚明佑好激烈了。不由得望天,田心甜你的火到底烧得有多大? 褚明佑不管这些,只是觉得吻得够久,应该可以了。于是开恩放过顾婧婵,上下其手准备剥光她,顾婧婵看着褚明佑开始扒衣服,不由得有些泪目。皇帝陛下,您是准备压偶么她身上的这个大球怎么办? 褚明佑拉开顾婧婵的衣服,自己也快速脱光,直接跪趴在顾婧婵身边,一点点摸索着顾婧婵的身体,直到摸到肚子的时候,褚明佑的手停下了。眼神中也流露出来些许温柔。 顾婧婵听了这话不由得喷笑了起来,看着孩子气一样傻傻的男人,眼神变得有了几分柔和。至少她的男人是爱孩子的,现在还是爱自己的。顾婧婵看着褚明佑有些不敢摸的手,脸色的表情愈加浓厚了起来,拉过褚明佑的手,放在肚皮上道:“谦然,你摸摸。孩子会动了呢!” “会动了?”褚明佑觉得万分欣喜,估计到肚子圆的像个球,他现在都不敢去摸。听了顾婧婵这么说他新里也是痒痒的很,恨不得上手摸上一摸。可是就是不敢。但是当顾婧婵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的时候,感到了肚子轻轻一动,脸上的顿时露出来了喜色。不由得笑着道:“居然会动了,婵儿,我从来不知道当父亲原来从这时时候,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我有一点不敢不敢了。” 顾婧婵看着这样的褚明佑,忽然觉得他和朝堂上挥斥方遒的皇帝不一样了。在她这里,她觉得褚明佑就像是正常的夫君,而她也有错觉,觉得褚明佑把她这里当成了家。就算不是这样,至少她心中有这个感觉,自己把这里当成一个家。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个微小的结打开,不由得握住褚明佑的手道:“不会的。你也说过御医说这样好。孩子,是不会伤到的。而且据说将来好生。” 褚明佑很是欣喜,但是到底不太舍得顾婧婵太过辛苦,于是轻在肚皮上落下了几个吻,不由得笑了笑然后道:“皇儿乖,我和你娘要亲密一下,你小子不许偷看。” 顾婧婵看着有些傻气的褚明佑,笑得更加甜蜜。因为怕压到顾婧婵和孩子,褚明佑跪倒在了床上,一点点的慢慢挤入顾婧婵的身体里面去。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唯恐伤到了孩子和顾婧婵,褚明佑小心翼翼的,当然也是憋得有些难受,不仅是难受,还是有些着急。 褚明佑捏了捏顾婧婵的肉,笑着道:“丫头想什么呢?笑话我不卖力么?” “才不是呢!谦然不用忍的那么难受的,我没有关系的其实,这样这样我也不舒服。”顾婧婵说出来这话有些害羞,虽然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但是她好歹为人母了啊。这种话说出口,就是各种羞。 但是这话可是听在褚明佑耳中成了兴奋剂,刚要和顾婧婵来一次密切的接触,就听得房间外面有声音道:“陛下,您交给小的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妥当了。还有什么指示,您请说明。” 褚明佑听到了张德新的声音顿时没有那个力气了。他可是不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不正经,妃子怀孕还带着妃子一起胡闹。 可惜张德新无辜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怀孕有肉清和谐 ☆、小气皇帝   褚明佑真的越来越小气了。 看着一脸委屈、无辜、带着浓厚歉意站在那里一个劲地认错的张德新,顾婧婵笑得各种开怀。这褚明佑为什么会生气,恐怕心知肚明的也就只有她们俩了吧。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其实真的挺好笑的。 其实褚明佑觉得自己才无辜呢!明明就是想跟妃子和媳妇亲热一下,结果刚开始因为孩子不敢动,好不容易大起了胆子,又被这个张德新给打扰了,最最可气的是他还不能因为这个生气,不能说出来点什么。 所以,我们的陛下幽怨了。 身为皇帝幽怨了,倒霉的也就只能是张德新这个内侍总管。他站在一边一脸恭谦的笑,脸上都是一副:小的错了,陛下不要气了。在生气就有皱纹的模样。 褚明佑深吸了几口气,瞪着张德新道:“你,跟朕说说,朕是如何告诉你,该什么时候去落霞居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去的?” “陛下这个小的不是小的错啊!小的本来是想去的,但是被太后娘娘传去问话了,从太后娘娘那里出来,又被皇后娘娘叫走了。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小的就直奔落霞居,您已经走了。”张德新很着急的洗脱自己的清白,力求宽大处理。 褚明佑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哼,朕还没有问你,你还这么多话。朕问的是,朕要你做了什么,而不是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张德新委屈了,他想哭了。他看着褚明佑脸上悔过的表情更加明显,咬了咬牙道:“您告诉小的,在您进入落霞居半个时辰之后,就用政务找您回去。” “那么张德新,你告诉朕,你去哪里?” 张德新更加委屈了,面对褚明佑本来可以很好的应付,可是偏偏,偏偏他又做错了事情,这种事情不可以原谅,张德新越来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小的被太后叫去之后,又被皇后娘娘叫去,然后小的去落霞居找您,就被通知你已经离开。然后小的就被孙仕芳通知,该去做些什么,再然后就来找您报告了。” 一番话说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悲壮地道:“陛下,小的真的错了,您去罚小的去掏马桶吧!” 褚明佑被张德新这一番话搞到无语了,于是拍着张德新笑道:“滚起来,要你去刷马桶,还真是便宜你了,罚你去给倒马桶的太监当洗脚奴。” 张德新褚明佑这么说,顿时也就明白,这皇帝陛下,怕是要整治整治自己,以发泄心中不能迸发而出的欲望了。于是张德新带着一副万分感激的模样道:“小的谢恩,洗脚奴就洗脚奴,小的去当洗脚布都行。” 听见张德新这么说,顾婧婵不由得喷笑出声。她着怀着身子,这么笑下去,万一生下来的男孩子也是各种爱笑,可是不好不好。 张德新幽怨地看了一眼顾婧婵,心道:娘娘也太不厚道了,也不帮着说句话。自己做挡箭牌太痛苦了。 褚明佑看见张德新用他那带着幽怨的小目光看着顾婧婵,顿时有些气闷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看哪里了?看着朕,看着朕,看恬昭仪做什么?指望着恬昭仪没门!” “陛下,小的真的可以觉得,您可以听听恬昭仪的意见。”张德新看了几眼顾婧婵,希望她尽快开口,不然他还得被精神折磨许久许久。 顾婧婵听闻张德新直接点出了她,不由得鄙视地看了一眼张德新,笑了笑道:“张公公说笑了,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懂得,您要我如何开口?” 张德新听了这话,顿时更加鄙视顾婧婵了,他完全忘了,他破坏的可是不止一个人的好事儿啊。这俩一起办的事儿,破坏掉了,还指望人家帮忙。张德新四十五度望天,忍住了一把辛酸泪。 褚明佑看着顾婧婵笑了笑,背过手竖起了大拇指。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这样,顿时笑了起来,这个男人现在太可爱了。 张德新被折磨到到无语,在顾婧婵看来,估计张德新心目中的皇帝那高大的形象,已经瞬间坍塌,消弭得无形无踪。 在出尽心中郁闷烦忧的气之后,褚明佑才开始对着张德新交代他想要做的事情。 褚明佑的吩是当着顾婧婵的面说的,这种事情背着做不如明着做,反正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丫头,何必苦苦瞒着,然后徒生误会? 张德新听着这一系列的安排,也是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羡慕田心甜的好命运了。这一道道圣旨下去,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问题,只不过,肯定也是会各种下手,陛下这招真是有些高明啊。 田心甜被一道道圣旨砸昏了。 她什么时候侍寝了?她什么时候被封为容华了?什么时候自己索要封号“纯”了?而且她怎么就迁宫了? 她好无辜的有木有? 田心甜满心的不解,于是便向张德新寻求答案。 张德新笑了笑,带着万分真诚道:“纯容华,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您呢照做就是,份位高一些,待遇好一些,这天大的好事,咱们得高兴不是么?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意思,娘娘您不必猜忌就是。” 田心甜还是有着疑惑但是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了。张德新其实说的很对,身份高一些,待遇好一些没有什么不好。于是也便释然了。 此时的田心甜想不到日后的日子竟然是这样的,如果她想得到,会万分后悔那日遇到褚明佑,也更加后悔当初招惹到了顾婧婵。 田心甜的好运在某些人看来并不是好事,只不过大部分人眼中,田心甜还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要她给碰上了。这种好运气,可是这后宫第一人啊。就连现在风头正盛的顾婧婵,也紧紧从良媛封了嫔。这个女的居然从良媛直接蹿到了容华的位置上。 于是在后宫大部分人眼中,就觉得田心甜就是一个狐狸精。所以田心甜的悲剧是必然的。 颜素雅听闻了这件事之后,顿时先是惊住了。她仔仔细细想了各种可能,还是没有想透彻这其中的意思。她可不是皇后三人,和褚明佑相处的时间长,深知皇帝的脾气。本来颜素雅就觉得褚明佑对于顾婧婵没有那么那么的喜欢,再加上现在怀孕的也不止一个顾婧婵,总不能她怀孕,皇帝当和尚吧? 所以颜素雅觉得田心甜复起没有什么太值得惊讶的。田心甜本来就有宠爱,现在只不过是宠爱太浓厚了一些,若是她日能够有孕,怕是比起顾婧婵还要更加荣耀。 颜素雅就再也把目光转移到了田心甜的身上,她是希望田心甜怀孕的。自己已经是婕妤,她田心甜再怎么有孕,也越不过自己去,若是她把孩子要过来,应该也是可能的吧。 想到这里颜素雅决定,她得和田心甜打好关系了,不然日后的计划实施起来不太方便。 可是颜素雅想不到的是,她太过于高估了田心甜的能力,想要联合田心甜,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误。 不提别人那里是如何的。但是瞧瞧一日之内被勾起来两次火气的褚明佑,一脸郁闷地看着床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孩子,不由得觉得万分头疼。 他貌似什么都没有做吧?她怎么这样对待自己?他太无辜了! “婵儿,来吧,咱们接着来吧,你看看朕把人都轰走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咱们了,来吧!”褚明佑厚着脸皮直接扑了上去把顾婧婵圈在了怀里,然后各种蹂躏着。 顾婧婵有些无语,这个皇帝太厚脸皮了,那种事情被人发现,居然一点不羞涩,而且还能把人轰走继续来?她可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褚明佑只得一边说着讨好的话,一边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看着顾婧婵俏丽的脸蛋越发红晕起来,褚明佑笑了笑,咬了她的耳垂一下,轻笑着道:“出来,乖乖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婧婵看见褚明佑正常了起来,略微放下了心,于是笑着问道:“去哪里啊?” “要人给你梳妆准备,这个地方可是不在皇城内。”褚明佑想到今早得到的消息,不由得越发真挚笑了起来,看着带着喜悦的小丫头,褚明佑不由的摇了摇头,诶带他家婵儿去看那小子,是便宜他了。 顾婧婵自然,满心的欢喜,顿时起身要人打扮了一番。听闻可以出宫,顾婧婵是高兴的几乎快要手舞足蹈,虽然她属性宅吧,但是也不能一直不出门吧。而且在顾婧婵眼中的出门,可不是留在家中画圈圈,她得出去,走出宫门,冲出皇城唔,她倒是不敢离开大祈。 褚明佑看着笑容满面的她笑了笑道:“瞧你激动的样子,我都要吃醋了。稳重一些,今日可是要带你见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已经等不及要他进来看你了。” 顾婧婵听了这话不由得越发的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顾婧婵见到她的时候,顾婧婵才知道,什么叫厚脸皮,褚明佑这根本不够格。 ☆、二货闲王   宽阔的金砖宫道上驶出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虽然马车很是普通,车内的人却不是那么的一般。褚明佑笑嘻嘻的捏着顾婧婵的手笑道:“你猜猜我带你去哪里?” 顾婧婵笑了笑摇摇头道:“我那里知道啊,不过听着谦然的口气,一定是你非常欣赏的人,能够带我去看,我自然觉得欢喜。” “瞧你说的,好想对我很是信任一样,就不怕我给你这个小丫头,买到青楼去啊?”褚明佑捏了捏顾婧婵的鼻子,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 顾婧婵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道:“你才舍不得呢!你把我给卖了,是不是再度寻找一个我可是很是困难哦。” “呵呵你呀你呀不开玩笑的说,我真的带你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好好保密,谁也不可以说!”褚明佑也不再笑了,直接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顾婧婵道。 顾婧婵看着她严肃了起来,很乖巧的点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本来顾婧婵就以为褚明佑顶多带她去逛逛街市啊,或者花廊什么的。但是春风楼啊!顾婧婵傻愣着看了一会儿道:“谦然,真的要进去?父亲说过,春风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放心,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也不是什么坏地方。你进去绝对没有问题,我也不会卖了你。这里不要你!”褚明佑心情正好,搂着顾婧婵的腰带着她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要说春风楼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只得一提,此乃京都内一个有名的花楼。而且是极为高雅,胆敢正式挂牌,允许官家子弟出入的花楼。 褚明佑带着顾婧婵一路杀了进去,直到进了内室才坐下,对着站着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笑着道:“你肯定第一次进。安国公一定和你说过,这里是什么地方,放心,我不介意。” 顾婧婵瘪了瘪嘴:是啊您是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我介意!!! 顾婧婵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无奈地看着褚明佑,这个皇帝还是当初的皇帝么?被穿越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不正常? 到了此时此刻顾婧婵不由得有些同情她肚子里的宝贝,也为宝贝前途堪忧感到心酸。这是受的什么胎教啊?万一生出来一个风流荒唐的儿子怎么办? 就在顾婧婵各种无奈无语纠结的时候,一个长得几分妖孽的直裾公子走了进来。金冠束发,腰绣蟠龙。步履稳健,气质轻松淡然。走到褚明佑面前也不行礼,直接嘿嘿一笑道:“皇帝哥哥,我回来了。” 顾婧婵看着刚才妖孽直裾公子变成这个模样,顿时幻灭了。褚明佑很正常,顾婧婵这么告诉自己。 褚明佑白了一眼自家弟弟,沉声道:“没点正形,回来了,也不回宫去见母后,躲到春风楼来逍遥快活,你就不怕母后批评你啊?” “这不是有您了么?宫中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己的狗窝舒服。我的王府太过冷清,那里有得这里逍遥快活?诶,皇兄,这俏丽小丫头看着可是眼生,弟弟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姿色,是哪里的小姑娘?”褚明休挑了挑眉看到顾婧婵兴趣渐渐泛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好人,喜欢女人正常。 褚明佑看着自家弟弟就要渗出来魔爪,不由得训斥道:“明休,这是安国公的女儿,朕新册封的恬昭仪。” “呦呵,这就是恬昭仪啊?长得的确是够不错的,难怪皇兄你一见之下,也就再难舍去如此佳人了,若是换了弟弟我,也得不风流了。”褚明休对于顾婧婵早有耳闻,曾经在南方混生活的时候,就有传闻说:宫中有一佳人,能令皇帝屡次破坏规矩,为了护着她下各种命令。本来还以为是一个风华绝代,艳若桃花的美女,没有想到却是一个俏丽清秀女子。 顾婧婵倒是也不多说些什么,看了一眼褚明佑,眼神中带着:你怎么不介绍一下,我该如何称呼他? 褚明佑也明白顾婧婵的意思,点点头道:“婵儿,这是皇弟褚明休,咱们大祈的闲王。” 顾婧婵笑了笑,也无畏褚明休打趣调戏的目光笑着道:“‘一掷千金博美笑,风流荒唐是闲王。’才子所言不虚假。可是谦然,咱们大祈不是有了贤王了?”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念出来当初皇叔贤王对于褚明休的评价,不由得笑了而笑,对着顾婧婵挑了挑大拇指道:“说的好婵儿。咱们老皇叔是贤王,他是闲王。吃白饭的。” 褚明休听闻这么说不同意啊!他那里有吃白饭,那么多产业都是他的,他的好么?要不是他皇兄吃什么?要不是他,皇兄喝什么?额,不对,自己的银子不给他!“皇兄,你就这么在新嫂嫂面前侮辱我,对着我泼脏水,万一嫂嫂以为我是个坏人怎么办?皇兄啊,皇兄啊,我的形象啊!都被你给毁掉了!!” 顾婧婵默默拍拍肚子,看着褚明佑不断抽动的嘴角,心情更加好。把手放在褚明佑的大手上,用唇形说道:“闲王太可爱了。不过好闹腾!” 褚明佑一点也不介意顾婧婵对于自家弟弟的形容反而觉得很贴切,不由得直接对着弟弟道:“你安静一些,你嫂子嫌弃闹腾,都要做叔叔的人了。” 褚明休各种不干不愿意啊。“皇兄,你能不来我这个孤独人这里来炫耀你和昭仪嫂嫂多么幸福么?我不管了皇兄,我不管了” “母后介绍了多少名媛淑女你不要啊,那不是我们的事情了。”褚明佑很是无奈的说。要说当下最为头疼之一的事情,就是自家弟弟不懂事儿了。都多大人了,房中人都没有一个。甚至直到最后,太后都下最后通牒:你哪怕养个男宠也是好的啊! ☆、宫外“野战”   褚明休不由得悲愤的咬了咬唇,抬头四十五度望天,然后缓缓看向顾婧婵带着求救的眼神道:“小嫂嫂啊,你看看,你看看,我家皇兄就是怎么欺负我,欺负了好几十年了啊!你得管管啊,我.......” 顾婧婵看着褚明休不由得捂住嘴“呵呵”的笑了起来,毫不避讳褚明休还在身边,就笑倒在了褚明佑的身上,眼眸含笑,低声对着褚明佑道:“你弟弟可是真的可爱!” “诶诶,我对他都头疼死了!”褚明佑拍了拍顾婧婵的手,摇了摇图,很是无奈的说道。 顾婧婵坐直身子抱歉地看着褚明休道:“妾不说乃是一女子。单单是我的身份和地位,就管不到陛下呢!而您的婚事,也不是妾一个小小昭仪可以做的了主的。” 褚明休听着这话抽了抽嘴角,鄙视地看了一眼顾婧婵。看看自家兄长的那个表情,那个宠溺的眼神,你会说不上话?鬼才信了!!! “臣弟自幼顽劣,如今思及真真是对不住兄长。不如兄长就给臣弟我指一桩婚事,要臣弟我也享一享清福!“褚明休笑嘻嘻地看着褚明佑,笑起来道:“兄长你阅人无数,您又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天下哪个名媛若是过不得您的眼,就送给弟弟吧!” 褚明佑听得出来弟弟的意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更加灿烂,看了一眼顾婧婵道:“瞧瞧这就等不久,怎么了,不是前两年拼命抗婚的时候了?这两年在外边受了什么刺激了,快和为兄说说,也好要为兄和你小嫂嫂笑上一笑。” “得了吧!我是如何,您还不知道啊!当年我为什么会各种抗婚,兄长您一定知道。你看看你当年给我指婚的都是什么人啊!而且.......您不要忘了........”褚明休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看了一眼褚明佑,再看看身边坐着的顾婧婵,终究没有说出口,这种话还是不好说的才好。 顾婧婵看出来褚明休眼神中的犹豫,顿时明了看了一眼褚明佑,点点头站了起来道:“我坐久了腰有些酸软,不知道闲王肯不肯舍一个下人给我,要他扶着我在咱们楼内转转。” 褚明休看了一眼顾婧婵,先是一愣随即明了道:“那是自然,小嫂嫂您出门随便吩咐一人就是。” 顾婧婵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褚明佑笑了笑,然后推门离开。自己扶着肚子慢慢溜着。原本守在门前的侍卫,看着顾婧婵离开,也识趣地跟在她身后。不说如今顾婧婵身子金贵,就看到她都离开,里面讲的话,怕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听得了的了。 走了几步,她便真的累了。回头看着远远跟着自己的侍卫吩咐道:“寻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娘娘可是累了?不如我们回去?” “算了吧,陛下和闲王有要事相商,不便回去打扰。你们在这里寻一间干净的房间,你们门口守着便是。”顾婧婵此时已经了然,这里必然是闲王的产业,不然褚明佑也不可能放心大胆的要自己来随便溜达。 顾婧婵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去了。她也没有想些什么,心中虽然带着疑惑,但是不问不说,这或许能走的是长久。 褚明休看着顾婧婵离开,索性坐到了褚明佑的对面,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没有刚才的痞气,反而沉稳了起来。 褚明佑瞧着弟弟这个样子自然不好受,只能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些年据婚,是因为明妹妹吧!” “我........我没有!” “不要这么说,我看得出来。但是.......她是郑国公的女儿,她早年最受母后的疼爱,母亲喜欢她,也就没有妨碍你我和她过分的接触。明妹妹,我不喜欢,但是她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做你的王妃!!”褚明佑轻轻一叹,看着仍旧有些别扭的弟弟,只得把该说的都说出来,省的他这么些年,仍旧别扭着。 褚明休听了这话沉了沉面色,压抑着心烦道:“可是明妹妹......不,明昭仪还是您的了。” 褚明佑听了这话,忽然一阵哑然,的确,弟弟说的没有错。一时间褚明佑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湛鸾兮的喜爱从来不是因为男女之情。他和湛鸾兮的相处模式,彼此都很清楚。他放心大胆的给湛鸾兮如此高位,也放心的宠她,也不介意她过分的和顾婧婵接触。可是如今想想,却是有些对不起她。无论再说些什么话,湛鸾兮都是自己的了,当初的明妹妹,都是自己的夫人。可是他又给了明妹妹什么呢? 褚明休瞧着哥哥这般神伤,也知道自己的话伤到了兄长,不由得拍拍兄长的肩膀道:“皇兄,弟弟没有别的意思。明妹妹已经是我嫂嫂,这辈子她都是我嫂嫂,自从当年父皇下了旨意把她许给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对于她的感情,这辈子只能是小叔子对嫂嫂的敬重了。可是还是不愿,不甘心,但是现在想想倒还好,最起码,我过得挺快活!” 褚明佑拍着弟弟的手,无奈的一声叹:“命运弄人啊!一切都不好说了!有一件事......哥哥要你去做,你要做的很隐蔽一些。” 褚明休看着兄长严肃的神色,点点头,抿了抿唇道:“皇兄请说!臣弟听着便是!” “想个办法,动一动蒋家。”褚明佑忽然严肃了神色,眼神变得有些狠戾。蒋家的大将军的位置,已经坐得够久的了,是时候该换一换界了。 褚明休轻轻点头,不问缘由,只是听了兄长的话便是。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褚明佑见顾婧婵还没有回来,心下大急。虽然面对弟弟,也是不好表现出来。精明如褚明休,看出来了褚明佑的别扭担忧,不由得笑嘻嘻地道:“看来小嫂嫂的确挺上兄长的心,这才多会儿见不到就担心了起来啊!咱这是自家地方,用不到担心,小嫂嫂丢不了!” 褚明佑瞪了一眼没正经的褚明休,抬手拍了兄弟的脑袋一下,轻声呵斥道:“你这个倒霉地方,是自己的,但是要是你小嫂嫂看上那个小倌人怎么办?你给我找去!” 褚明休任由兄长呼了几下脑袋,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嬉皮笑脸地道:“诶呀,没有好人走得道了啊!我这小叔子还得负责找嫂子去,这个自己的媳妇自己不找要我找,没有天理了啊!” “你滚不滚?”褚明佑压低声音,看着在自己面前犯贱的弟弟,气得无语。也就不指望他了,狠狠白了一眼弟弟,出门便去寻找顾婧婵。 当看到褚明休的侍卫,褚明佑也就大概知晓,顾婧婵该是睡在里间了。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顾婧婵正歪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是香甜。 褚明佑走进看她,见她难得流口水可爱的模样,心下大痒。对着门口挥了挥手,门口的人顿时无奈,齐刷刷全部消失。 而他自己则是欺身上去,戳戳这里,揉揉那里,顾婧婵的脸皮不一会儿就被揉得通红。褚明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越发觉得可爱。因为有孕,原来略尖的下巴已经变得肉呼呼了起来,完完全全变成了苹果脸。 先是亲了小脸蛋一下,然后觉得不够滋味,又是慢慢一点点的移到了粉嘟嘟的唇上。先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觉得不够滋味,吻了第二下,第三下......到后来,褚明佑实在觉得不行,就含住了那两片红唇,咬起来,吸了一口,然后再放下。 顾婧婵睡得非常沉稳,梦里的场景却变得香、艳了起来,因为身在倌楼,顾婧婵的梦境有些荒诞。 梦里的她,左手一个帅哥,右手一个帅哥。还有一个长得想褚明佑的男子,在给她拼命捻腿。伺候着她。然后捏着腿就慢慢的扑到了她,然后一点点的准备吃了她。顾婧婵对于“小倌”的邀宠觉得很开心,不由得也扑了上去,一场大大的激战。 褚明佑见她如此老实,随意,也就更加大胆了起来。反正这里是自家兄弟的倌楼,量他褚明休也不敢说些什么。此时不痛快一下,回宫之后有人盯着还不自在呢! 褚明佑先是努力地撬开顾婧婵的牙齿,长舌伸了进去不停的在口中搅动。挑逗着那娇嫩的小舌头。可是渐渐的褚明佑觉得不对味了,怎么她有些主动了起来呢? 害怕顾婧婵醒来,连忙从她口中退离开来,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模样,歪着头,等她睡沉一些再说。 可是要褚明佑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丫头居然一点点地往他的身上蹭,不一会儿就挂到了自己的身上。褚明佑看着已经快要扑进怀中的顾婧婵,吓出来了一身冷汗,这丫头别再是要人给下了药了吧? 顾婧婵梦里发现伺候她的人全部跑掉了,只剩下一个长得酷似褚明佑的小倌在那里,顾婧婵对他勾了勾手指,吩咐他过来。小倌狗腿地爬了过来,躺倒求蹂躏。顾婧婵平时压抑的感情,在梦境中完全爆发,直接摸索到了那团肉肉,就要捏。 褚明佑看着伸向自己腿中间那团肉的手,顿时吓到了,也不敢动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抓上,还揉了揉,一脸的满足。 好歹褚明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很正常很正常的男人。心爱女子怀孕不能常常碰就够痛苦的了,关键是还被这样蹂躏,褚明佑已经快要哭了。就在那肉肉已经经受不住,要雄赳赳气昂昂的时候,褚明佑怒了。 你个小丫头,不收拾你,难受了吧! 褚明佑快速剥光了自己,然后拉扯着顾婧婵的衣服,然后挤进她的双腿自己,分开她的腿,小心进入,反攻成功。 本来还各种得意的顾婧婵梦境改变了,那个小倌居然敢压到了自己。顾婧婵咬牙案恨,这个褚明佑在梦中都不肯放过自己,太......太他娘的可恨了。 褚明佑发泄得很舒服,顾婧婵猛然睁看眼,看见褚明佑光溜溜地褚明佑抱着自己,顿时清醒了。脑子嗡地一声,捂住了嘴,傻了吧唧地看着出名呆呆地道:“谦然.......你怎么.......” 顾婧婵的表情逗笑了褚明佑,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我的小婵儿太主动了,拦都拦不住,这肥肉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顾婧婵捂脸痛哭,她的名声啊!她千辛万苦留给褚明佑的好名声啊,什么矜持啊,淡定啊,毁于一旦了啊!!!她不要活了,顾婧婵揉了揉肚子,无语啜泣。她这是给孩子做的什么胎教啊! “婵儿很主动,我很满意呢!日后就这样,很好很好!”褚明佑亲了她的侧脸一下,语气兴奋,今天他的确很舒服。 “谦然,我这是在做梦对么?”顾婧婵抬头望着褚明佑的脸,轻声问道。 “哈哈,不是不是!不过我可开心了,日后就这样吧!”褚明佑心情大好,拍了拍顾婧婵的小肚子道:“孩子很好呢,得锻炼他小子一下,日后娶一堆媳妇孝敬你。”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开心的脸,不由得扯动嘴角,她如果可以,一定要做到某个位置,至少给娘亲........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哦,羞羞脸,女主准备争取她想要了。 ☆、茹草出事   回了宫,就看到余容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似乎在张望些什么。看到顾婧婵回来,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平时的沉稳已经不见,急吼吼地说道:“娘娘,您这一日不再宫内,可是出了大事情了,茹草被太后娘娘带走了。” 茹草?褚明佑的人,居然还是有人敢动?顾婧婵顿时觉得有着不好了,太后八成是知道茹草精通医理,茹草被太后带走,万一被人陷害了什么,自己可是 顾婧婵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余容,先不急。你慢慢说给我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好有了准备,不能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才是。” 余容看着顾婧婵冷静淡定的气度,不由得有些心急,茹草那个丫头有多么重要,自己很是清楚。有茹草在能够护得娘娘的平安,这大大小小的祸事黑手都能防备了,可是偏偏有人算计茹草,这可是如何是好。 “是这样的,今日茹草听了您的吩咐去给皇后娘娘送暖身的姜枣茶,正巧大皇子也和董婕妤在那里,皇后娘娘也就分给了她们一些。那里知道大皇子殿下喝过姜枣茶之后,便浑身颤抖,昏迷了过去。这太医检查,才发现大皇子是中了毒。而且是食物相克的毒,这茹草懂得几分医理,自然也就太后娘娘拿走了茹草,怕是不会好好的对待。”余容万分担心,倒不是真真切切的担忧茹草,只是怕万一茹草熬刑不过,屈打成招带累了顾婧婵就不好了。 顾婧婵听了这话手心中出了一层薄汗,我了握拳,转了转眼珠道:“余容,咱们不怕,我今日不在宫中,不怕说出去。你现在跟我去怡安宫救茹草,叫孙仕芳赶紧去陛下那里,茹草是陛下的人,陛下不会不管。” 她冷静地安排着。这又是冲着她来的,昨夜褚明佑没有回宫,这已经不可能是秘密了,既然不是秘密,她有必要宣扬出来,带累别人,也比自己吃亏得好。顾婧婵长长一叹,她只能对不起可怜可爱的闲王童鞋了,当母亲的谁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这次怡安宫一游,她是得好好赌上一番了。 余容不解地看着顾婧婵,没有问为什么,只得点点头。其实娘娘现在去也好,省的被人带过去面子不好看,也是说不清了。 顾婧婵赶到怡安宫的时候,太后连看都不看她,只是要她在怡安宫外站了好一会儿。顾婧婵也老老实实的站着,虽然她有孕久站不好,但是能要褚明佑看到她这样才是最好。 接到消息的褚明佑,先是皱了皱眉头。手指敲了敲桌子,鼻尖发出来一声冷哼道:“这帮女人还真是不乖呢!张德新,走去怡安宫看看那帮女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戏。” 褚明佑没有含糊,立刻赶到了怡安宫,看到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的顾婧婵,眉头一蹙道:“没有要你进去?跟着朕进去吧,想想自己的孩子,不要伤到了。”褚明佑伸手揽住顾婧婵的腰,又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昨日累到了你,我很是抱歉!” 顾婧婵没有好气地瞥了一眼褚明佑,她都心急死了好不好?虽然褚明佑在她完全不会有事,可是到底不想要太后因此而记恨了自己啊! 帝妃二人进门,就看到茹草发髻散乱的倒在地上,满脸的冷汗,眼睛中已经痛出来了眼花。显然已经被动了刑罚。 顾婧婵看到茹草这样,在看着坐在怡安宫内的女人,一抹笑容浮上脸颊,嘴角勾起对着太后盈盈拜礼道:“妾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瞧着和顾婧婵一起进来的褚明佑,到底没有在给顾婧婵撂下冷脸只是淡薄地“嗯”了一声。 “皇后娘娘安,德妃娘娘安!”顾婧婵又笑着给皇后和穆兰行了礼,便直起身子站立在褚明佑的身边。 德妃倒是笑了笑道:“恬妹妹你可是来了呢!不是姐姐我说你,这样的丫头也敢留着,精通这样的手段,若是害了妹妹,可是都没有防范呢!” 德妃虽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耍手段,但是她也不想管。德妃的思维和别人不太一样,她现在可是巴不得顾婧婵和她的孩子好好的。她有着孩子,后宫可就都想把手伸到她那里,就没有多少人关注她了。 顾婧婵自然知晓德妃的算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现在德妃同样是全民公敌,她没有必要现在跟她费神,讨不来好处,而且同理可证这件事顾婧婵懂。 “妾谢谢德妃姐姐关爱担忧,不过茹草倒是忠心的很,乍然间听到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意外呢!”顾婧婵勾了勾嘴角,并没有顺着德妃的话去说,先是挑起自己的观点。 太后沉了沉脸色看着顾婧婵道:“恬昭仪,你来得到是及时,本来哀家也想去找你的;。这个丫头你可是认识?”太后手指茹草,问道,语气不带着一丝感情。 顾婧婵看了一眼茹草,轻笑着道:“自然是认识了。这乃是我的贴身宫婢,太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这个丫头,您不久前才刚刚见过呢!” “这个贱婢做了什么事,你可知道么?”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向顾婧婵冷声问道。 顾婧婵笑意更加明显带着几分诧异看着太后道:“这个妾还真是不知道。昨日我吩咐她去给皇后娘娘送一壶姜枣茶,便没有在要她做其他的事情,她是如何犯到太后手中的,妾还真不知道。” “恬昭仪姐姐这消息可是真的不太灵通呢!咱们都清楚这大皇子就是喝了姜枣茶才中了毒的,昭仪姐姐你可是撇得有些利索啊!”王茉楠勾了勾嘴角,笑靥如花一脸的幸灾乐祸。 顾婧婵看了一眼王茉楠轻笑着道:“看来丽妹妹你本事倒是不小了啊,我家茹草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就有了定论了啊!你神探啊!” 王茉楠听了顾婧婵的话气得手指都捏白了,但是脸上的笑容未变道:“多承蒙姐姐你夸奖,这个神探可是愧不敢当呢!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呢!” 顾婧婵也不生气一直沉稳神色笑容未变看了一眼歪倒在地上的茹草轻声道:“太后娘娘,妾的奴婢不懂事,因为疏忽犯下了事情的确有错。可是这姜枣茶妾一直有饮用,陛下也尝尝喝,不能说我们姜枣茶有问题吧!妾认为,有问题的一定不是茹草。” “恬昭仪这般维护宫人还是不好的啊!毕竟这还是犯下大错,还是得继续审理才是。”蒋月瑶叹息一声,提了声音道。 顾婧婵看了一眼蒋月瑶声音略带了几分严厉道:“什么叫毕竟还是犯下了这样的大错。难不成静婉仪已经有所定论了?我还不知道,静婉仪的本事那么大?还是静婉仪说,我本欲下毒毒害皇后娘娘,才要大皇子错误中招了啊!” “这话可是严重折杀我了,我可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顾家和季家的恩恩怨怨,可是谁都清楚的。”蒋月瑶笑了笑,勾起嘴角看了一眼顾婧婵似乎带着挑衅的意味。 顾婧婵听了这话,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顾婧婵自从进宫承蒙皇后娘娘照顾至今,之前大病一场,没有皇后娘娘照顾我,我也撑不过来。于公皇后娘娘是我的大恩人,于私她是我表姐,我亲舅舅的女儿。难不成静婉仪认为我会陷害我表姐么?” “这可是说不定呢!后宫之中那里来的姐妹情谊?”蒋月瑶压低声音吐出这句话,眉毛挑了挑,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 顾婧婵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沉闷不语的何贵嫔道:“有没有在人,我相信这姐妹情谊还是有的,只不过得看人有没有心了。” “好了,二位妹妹,我们说正经事吧!”皇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蒋月瑶,很是厌恶。 顾婧婵是她表妹。的确皇后疼爱顾婧婵目的确实不那么纯正。一来她有孕已经是困难,季家想要长远的走下去,赌注全部压在了顾婧婵身上。二来季家的确愧对顾婧婵的。本来是顾家的表小姐,若是有着季家的照拂,顾婧婵也不至于早年间受压迫,落下一个不太好的身子骨。 当初她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父亲和哥哥都反对。但是看着如今顾婧婵步步高升到了这里。她才是觉得这个算计没有错。或许,她赌得对了,这个丫头不会要自己有祸事和危险。 “咳咳!母后,儿子还没有闹明白这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褚明佑看着勾起嘴角,眼神得意的顾婧婵,就知道这个丫头又要算计些什么了,褚明佑想得比较多,看也看得出来,至少先将茹草保下来再说。 太后看了一眼褚明佑,气闷一叹道:“这个丫头可是害得文晟差点去了半条命,这样的奴婢,可是留不得。” “呵,母后想来误会一些什么了吧。茹草是朕放到恬昭仪身边的,恬昭仪身子骨不好,不方便男子近身照顾。这个茹草乃是药王的传人,医术药理都很好。茹草从来没有正式划进过亭轩殿,怎么能算是恬昭仪的人呢?她可是朕的人!”褚明佑想快速解决,他还有着算计,可是不想把茹草这么折了进去。 茹草,有大用处。 顾婧婵眯了眯眼睛,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褚明佑带着抱歉的神色冲着大家道:“哎呀,妾的确有错。记得日前不久,陛下才宠幸茹草,妾却一直未能上报给皇后娘娘,实属妾的错,还望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能够轻饶妾的过错。” 这话犹如一个霹雷打在众人脑袋上,众人看着顾婧婵呆愣愣的,然后齐刷刷看向褚明佑,眼神中带着鄙视。就连太后的眼神都无奈了,不由得摇摇头道:“陛下,哀家知道茹草是漂亮了一些,但是您也要注意一些。好歹名义上也是恬昭仪的下人,你这般,可是要恬昭仪如何自处?” 太后说这话等于就是放过了茹草。本来她陷害大皇子证据就不足,加之上次的瑾馨的拿一根刺一直刺在太后的心中。所以太后今天有点偏执的以为顾婧婵要下手了,可是如今这么一闹,静下心来想想,那姜枣茶滋味的确不错。她也是喝过的,缘何会令大孙子中毒呢? 褚明佑沉着脸接受着四方的鄙视神色,不由得心里暗暗的给顾婧婵记上了一笔。他好想抽那个丫头一顿有没有啊!打死她得了。 顾婧婵笑了笑看着面色惨白的茹草,微微一笑道:“茹草跟随妾也有一段时间了,妾很喜欢她。不知道可以不可要她到我院子里去居住?” 皇后轻轻皱眉,看着神智已经不清醒的茹草轻笑道;“这倒是无所谓。本来茹草就是你的女官,如今得到圣宠名分也是应该的。依照本宫看封个宝林,住到你从前住着的映雪居去吧!” 茹草神智虽然不清醒,却是也明白宫内的众人对她改变了态度。想想她日后的道路不由得悲从中来! ☆、茹草算计   回到了亭轩殿,褚明佑便是一脸的黑沉,余容看着这样的皇帝有点担忧。顾婧婵看着褚明佑这个样子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对着余容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则是坐在了褚明佑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谦然,不要生气了,我这么做是我的错,你黑着脸,好吓人的!” “哼”褚明佑没有理会她,只是鼻间发出一声轻哼,转过头不去看一脸讨好的顾婧婵。 顾婧婵撇了撇嘴,撑着肚子,往褚明佑身边蹭蹭道:“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我可怕你不理我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了救人嘛!” 褚明佑看着她讨好地看着自己瞪了她一眼,伸手狠狠给了顾婧婵一个脑瓜嘣,敲得顾婧婵捂着脑袋轻声叫了一声,带着怒意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不打我了么?君子不能言而无信!” “这是敲不是打!再说就你这错,真的打你一顿,谁也不能说些什么!”褚明佑白了一眼顾婧婵,咬牙暗恨。这个丫头太客气了,他真想打她一顿。可是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和好无辜的眼神,也下不去手了。 顾婧婵吐了吐舌头,挤进了褚明佑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道:“我知道茹草是你的人,也知道茹草的身份,她会任劳任怨的给你做事,一定有着她的原因。可是你把她送给我之后,护着她就不那么容易了。她只是宫女,很多地方我不能说上话。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茹草明显冤枉,但还是会被算计和刑求,就是因为她人微言轻,地位低下。我这么说,虽然对于茹草不好,你也会生气,但是宝林份位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威胁得了的了。而且她成了宝林,在我宫中,我护着她也就是应该了,你说对么?” 褚明佑伸出一只手搂住顾婧婵,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蛋道:“呵,我的小婵儿闯下这样的祸事还有理了?合着你这样做茹草还和我还要感谢你,人家好好清清白白的姑娘,一下子成了我的人,你考虑她的想法了么?这么大人了,也不走走脑子,万一再次算计茹草怎么办?这次是这样的小事,她成了宫妃,在算计生事儿,可就是不那么可以被原谅的了。”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无奈的声音,满不在乎地道:“什么啊,我这么做可是为你好。茹草可是标致可爱的小美人呢!你白白得一个美人是你的幸事啊,怎么还来埋怨我的不是?再说了,清誉什么的哪里有性命重要,而且茹草做事无愧于心,那个时候不那么说,不要太好以为她能有幸孕得龙子,怎么可能逃得掉刑罚啊!” “我知道茹草成为宫妃之后的路可能更难走。我也知道这次茹草出事儿了,八成是为我背了黑锅,我现在有孕,肯定是万人的靶子。我有私心,但是我不想伤害茹草。为什么宫中不能有太平,我懂得,所以,你不要担忧别的。我不想知道茹草是什么身份,她有什么用,我会护好了她和我自己。”顾婧婵望着褚明佑轻轻拧起来的眉,伸手抚平道:“我知道,刚才我在怡安宫的所作所为的确欠揍,可是你现在就看在孩儿的面子上放我一马。他日娃儿出生,妾随君调|教如何?” 褚明佑喷笑出生,大手捏了捏她柔软的翘臀道:“不知道羞,要儿子听见,该笑话你了。” “那么陛下现在还摸着我的屁股做什么?有本事不要碰啊!”顾婧婵伸手推开褚明佑的大手,往褚明佑怀里腻了几分。 褚明佑勾了勾嘴角,大手伸到她臀上一拧,见她痛呼出声的转身揉臀。自己则是捂着唇,笑而不语,一脸的幸灾乐祸。 顾婧婵鄙视地看了一眼褚明佑,手揉了揉被她拧痛的臀肉,气不打一处来。他居然拧她?而且拧她屁股?女人都是小心眼的,顾婧婵犹是。她不仅小心眼,而且记仇,褚明佑蹂躏过她多少次她记得清清楚楚。 笑眯眯地看着褚明佑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手臂穿到褚明佑腰后,对着褚明佑后腰为数不多可以捏起来的肉,狠狠一拧,面容不改,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褚明佑脸色骤然一变,他痛啊!大手伸到身后,拽过来那罪魁祸手,捏住她的手指,送到嘴边狠狠一咬。 “痛!诶,你松口啊!谦然褚明佑!你属狗的啊!”顾婧婵甩了甩手,痛的几乎掉眼泪。鄙视地看着褚明佑,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齿痕,顿时打算不理会褚明佑了。 褚明佑笑了笑道:“婵儿真聪明,我的确属狗!” 她还能怎么办?顾婧婵咬着袖子,委屈地看着褚明佑,心中对于这个男人的鄙视程度上升了一个等级。她好欺负么? “婵儿好奇怪,记得上次被揍得躺了好几天一声痛都没有叫,怎么如今被咬了手指头,就叫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巾帼英雄呢!”褚明佑拉过顾婧婵的手指,轻轻地给她揉了揉,眼神中多少带着几分宠爱的意味。 听到褚明佑提起黑历史,顾婧婵沉默了。她能说些什么?被他按在腿上挨了一顿打屁股?顾婧婵摇了摇头,她日后要是能报复,一定削回来。 “不许记仇啊,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非要这个机会,我们俩互相搏斗怎么样?”褚明佑戳了戳她的脸颊,眼里带着满足的笑容。 顾婧婵侧过头去,轻声道:“谦然啊,你就会欺负我。”说完,轻轻打了个呵欠。 “就你好欺负。”褚明佑直接抱起了她,大步走到了室内,放她到了床上道:“好好休息一会儿,昨晚上和你在外边胡闹,要你没有睡好,现在多多休息。你现在双身子,能多睡会儿就多睡儿。乖乖的!” 顾婧婵垂眼轻轻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话,只是看着褚明佑道:“嗯,我知道了,谦然你也去睡吧。不要累到了,我心疼呢!” “知道了,还是婵儿说话中听。”褚明佑摸着她的脸颊,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看她胸脯已经均匀的起伏了起来。便不再多待,他还是要去看看茹草。 茹草被抬回来,直接送入了映雪居。因而顾婧婵有时候会去坐坐,所以一切都是准备好的。被安置在了床上,就有宫婢帮她换下脏衣服,一点点的料理着她的身体。 趴在床上的茹草轻轻皱着眉,闭着眼睛忍着清洗伤口的疼痛。当时棍子落在身上的疼痛要茹草仍然发抖,她所受到的酷刑她已经不敢去想象了。杖刑挨得过去也就挨了,可是那一针针入骨蚀心的疼痛要她疼的浑身发抖,额头都在一点点的冒着冷汗。 褚明佑过来的时候,医女刚刚给茹草处理伤口。看着茹草有些虚弱的气息,褚明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医女问道:“她如何了?” 医女已经听说这伤得是新封的宝林,也不敢多有隐瞒道:“陛下放心,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身后的伤已经放了淤血,上了药。只是身上片片红肿乃是针刺所伤,药膏药水疗效都不好,只能靠内服药,慢慢调理,痛也得慢慢捱着了。” 褚明佑担忧地看了一眼茹草,吩咐医女退下去,看着趴在床上多少有些虚弱的茹草。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儿?这才一日,你就闹成了这样。” 茹草看饿了一眼褚明佑,轻叹着道:“其实奴婢也不知道。我就是一如既往的给皇后娘娘送了姜枣茶,没有想到,大皇子和董婕妤也在。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给大皇子和娘娘都盛一碗,奴婢就照做了。可是后来大皇子为什么会中毒奴婢不知道。” “朕没有问你这些。只是在问你,你看不出来悬疑么?指出来不就完了?何苦自己非要受这份苦?”褚明佑自然了解茹草,茹草跟着他很多年了,心思什么的瞒不过他。而且也知根知底,把她家查得一清二楚。 褚明佑看着虚弱的茹草,其实还是挺生气的。这几年来虽然对于茹草没有男女之爱,但是情感也超脱了主仆的情谊。很多时候褚明佑还是把茹草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因为知根知底相信她,也放心的把她放在顾婧婵身边,任由她照顾着顾婧婵。 今日的事情明明可以避免了,明明可以要自己不受那么的苦,可是她偏偏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褚明佑想起来眉头蹙得更紧了。 茹草委屈地看了一眼褚明佑,她感受的道皇帝的怒意,不由得讨饶道:“主子,奴婢错了,真的错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你说过不要贸贸然动王家,我那里敢啊!我知道大皇子是有些脾胃虚弱,姜枣茶和大凉之物在一起食用,会出危险。可是我又不能坏了您的好事。我其实知道陛下您肯定能救我,也知道这是她们想算计娘娘不得手才放到我身上。我讨厌王家人,但是报复她们也不是现在。” “你还有理了啊?你还记得当初你家娘娘当初自我伤害,朕怎么处罚的她么?”褚明佑瞪了她一眼,揉了揉手道。 茹草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道:“主子,你放过奴婢呗。奴婢已经挨过杖刑,受不过主子的责罚了。不如陛下换个地方打?” “你倒还有心情玩笑。如今你已经变成了这个身份,你不怨吗?”褚明佑看了她一眼,语气压低,轻声问道。 茹草轻轻摇了摇头道:“反正都要在宫里做事,怎么样都是活着。如今我都十八岁了。离着出宫还有些年头,成了宝林娘娘也好呢!” “朕多心了,记住了,有想法就去找你家娘娘去,祸事是她惹出来的。找她麻烦去就好。好好照顾她的身子,日后我就不是你主子了,保护好你家娘娘就好了!”褚明佑瞧着茹草也疲惫了,轻声嘱咐了几句,要下歇下便离开了。 茹草轻轻动了动身子,痛得皱眉。她这样,应该可以去讲条件了吧! ☆、真心陈情   顾婧婵醒过来的时候,褚明佑早就已经离开了,天色也不早了,看来她睡得挺久的。缓缓坐起来,微微闭了闭眼,低声唤过来了碧琴,看着她才缓了一口气。还好出事儿的不是碧琴,如果是碧琴,她真的可能坐不住了。 “碧琴,茹草她如今如何了?”顾婧婵要碧琴扶着她起身,喝了杯水轻声问道。 碧琴给顾婧婵捻了捻腿道:“嗯,伤口全部上了药,好一些了呢!余容姑姑拨了咱们亭轩殿的几个人过去,先伺候着茹草。” “在这里这么叫也就算了,出去万不可这么叫了。她如今是宝林娘娘,你虽然是我贴身女官,但是到底比不得她的份位。”顾婧婵听得出来碧琴语气中的不自然,也知晓碧琴心中的想法。 她看了碧琴好一会儿,摇了摇头,坐正道:“碧琴,你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羡慕嫉妒茹草。但是茹草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我想不用说你心里清楚。我想你也看到她一身的伤,有时候做宫妃不是那么容易而简单的。我告诉你,羡慕可以,嫉妒也可以,但是把这个心思给我根除掉了。否则,别怪我不讲主仆情谊。” 碧琴听了顾婧婵的话,脸色一阵别扭。她比顾婧婵还要大,若是她日出宫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要么终老一生,要么赌一把繁华一时。碧琴的确是心动的,她看见茹草换下的衣服,那个锦缎的确是她作为女官都碰不得的。小姐对于自己非常好,但是到底不能把自己当成亲姐姐一般,自己之于她永远是主仆。她也愿意和顾婧婵永远做主仆,但是她不甘心啊! “碧琴,当初父亲要你陪着我进宫为了什么,你还记得么?”顾婧婵见她这个样子,轻轻皱了皱眉。她知道养虎为患,她不想碧琴生出来其它的心思。所以每次褚明佑来她都刻意支开碧琴,不想要碧琴生出来这样的心思。可是顾婧婵叹了口气,想来她这个心思早就生出来了。 碧琴抿了抿唇看着顾婧婵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说道:“大人说我心细如针,知晓大义,懂得进退,会忠心护主。” 顾婧婵如今听闻碧琴这么说却是轻笑了起来道:“好,我希望你能够记得。碧琴,我希望你能好。”看着碧琴眼神中的神色,顾婧婵摇了摇头,她的心已经不在于此了。“算了,扶着我去看看茹草去。” 碧琴见顾婧婵没有在追究反而张了张嘴,如果小姐再问下去的话,她一定会说出来自己的心思的。毕竟来说自己想要的并不难办啊! 看到茹草,顾婧婵忽然觉得一阵心痛,轻轻坐到床边,摸着她苍白的脸颊道:“你受苦了。” 茹草看了一眼顾婧婵眼神中带着诧异,连忙摇摇头道:“不,我其实一点也不苦。娘娘对我很好很好。这数月来的照拂关照,我不会忘记的。可是茹草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茹草这样的身份。一般的主子不会管奴才的。” 听到茹草问出来,顾婧婵坦然一笑,轻轻摸着她的脸道;“她们针对不是你,无论你受了多大的苦,吃亏的会是我。你宁肯受酷刑,也不肯胡乱攀扯我的不是。我又怎么能抛弃你呢?倒是我不好,平白将你一个清白的女儿身拉了进来,这一生就要留在这帝王之家了。” 茹草摇了摇头眼中并没有怨恨,她笑了起来说道:“不,其实我有算计的。我也在算计,包括挨得这顿打。娘娘,茹草没有想到您会给茹草这样的身份。茹草其实不想要的,我这辈子不辜负您的栽培和对我的好。但是,我也想请娘娘您帮助我。” “在和我讲条件么?”顾婧婵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柔情蜜意。 “我敢和您讲条件,想来您也会开心吧。咱们是双赢的局面。而且,娘娘,依着茹草看,您怕是对于令堂的过世和遭遇不满吧!”茹草轻笑了起来,用手臂撑着直起来了一点点身子,虽然痛得脸色煞白,但是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完她想要说得的话。 顾婧婵扯动嘴角,歪了歪头笑道:“好吧,我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您可不可以在您日后有了作为之后,放了茹草?”茹草定定地看着顾婧婵试探地问道。 顾婧婵疑惑地看着茹草,虽然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如今听说还是觉得有些不解。她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找我有何用?日后有大作为,茹草你这话可是大不敬呢!” “茹草跟随陛下也很多年了。陛下对于娘娘比谁都上心,奴婢听见过,你唤陛下的字。即使跟着皇后娘娘,陛下还是保持着那份恭谦,但是对于娘娘,真的很是特别。所以,奴婢认为这有很大可能。”茹草笑了笑道。正是因为深知道褚明佑的心性,所以即使当初朝夕相处,茹草也是没有对褚明佑动一颗心。 顾婧婵听了茹草这么说,忽然起了兴致,不由得笑了笑问道:“既然如此跟谦然说了便是,从我这里说又有什么好处啊?” “不,娘娘。您还没有看明白么?陛下当初把我给了您,就是要我一生都伺候您。我的去留也就自然掌握在了娘娘您的手上。茹草其实不贪心,茹草有想要的。我想要自由,我还是想做女医,所以您若是日后有了能力放了茹草。您在玉清宫一天,茹草永远都是您的女官,永远替您护着你想要护着的一切。她日若是能够迁宫,就放了茹草,可以么?”茹草说了太多的话,已经开始喘了起来。模样非常狼狈。 顾婧婵没有功夫去细想那些,只是点点头道:“你有这个心便是好的。我只是一个昭仪,要宝林日日伺候着我,我担心太后皇后娘娘那里不愿意呢!乖乖养伤,自己是医生,就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养好了,我和腹中胎儿还全得仰仗你了。” 茹草点点头,侧过头去不再说话。虽然伤处还是很痛,但是茹草却是还是笑着。顾婧婵很是聪明,这几个月来,她想要的渐渐在变化着。如果顾婧婵想要稳定自己的话,她不介意做一个靶子。一个不会反噬她的靶子。 从茹草那里离开,顾婧婵便是坐卧榻上出神。茹草的心思好办,可是她顾婧婵将双腿放到了卧榻上,手臂抱着腿静静的,黯然出神。 茹草她说得不错。褚明佑他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子。她相信这世界上有好儿郎,但是褚明佑绝对不是那个好儿郎。他是皇帝,自己身为妃嫔要承受许多。不论是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宠幸别人,自己还不能说一句话。 顾婧婵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曾经的自己是那么不喜欢小三,可是她现在还是小三。除了皇后,这个后宫的女人谁又不是小三儿?而且皇后是她的表姐,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她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挣脱顾家和季家的束缚,父亲疼爱自己可以不用担心。 但是季家呢? 顾婧婵从来不觉得季家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帮着自己。她感恩,她不会忘记当初自己坠湖是谁救了自己。季文松自己名义上的表兄。对于季家十几年来的不管不顾,顾婧婵没有怨恨。毕竟母亲已经不在了,外公家没有必要管自己。可是顾婧婵觉得很是委屈的。 她了解季老丞相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一来母亲当年执意不肯回家的确要季家丢了颜面,二来母亲是因为她难产而死的。所以,季家应该是怨恨自己的才是。顾婧婵不想想太多,无论季家如何,自己如何,皇后如何,她都得一步步的走下去。 她想要还给母亲一个公道,可是她摸着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她好想保护住孩子,可是她又不想要害了自己娘亲的人好过。当初因为郡主下嫁,自己母亲才被下堂为妾。郡主死掉了,她还有女儿顾婧娟 顾婧婵想起来了顾婧娟不由得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她在慢慢的想,当初顾婧娟若是进宫该是多好?如果那样的话,依着她的性子指不定要闯出来什么祸事,她也好下手。可是如今她身在宫外自己该是如何处理呢! 揉了揉酸痛的脑袋顾婧婵不愿意去想了,她也不想去想了。不管如何。路是要一步步的走出来的,她现在尽可能的躲避灾祸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能有幸诞下龙子,彻底把持住玉清宫,有了侍卫才是真正的好办。 顾婧婵伤神了一阵,很快又疲倦了。她现在怀中身孕,很容易疲倦。加上又和茹草交谈,费了不少心神。 索性就倒在卧榻上睡去了,也没有呼唤别人,就那么自己躺在卧榻上呼吸轻柔。 褚明佑来的是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看见顾婧婵和衣躺在卧榻上,皱了皱眉。见左右没有伺候她的人,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一方面因为顾婧婵不在意自己身体而生气,二是在气恼这帮下人也太大胆子了。这有孕的宫妃没有人照顾,要她一个人安睡看来这下人得敲打一番了。 被抱上卧榻,顾婧婵觉得身下的触感变了。也没有醒来,呢喃了一句:“谦然,谢谢你。”转身又睡了过去。 褚明佑见她手轻捂小腹,在睡梦中也保护着孩子忽然的心动。他把大手放在顾婧婵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不发烧。也就是放下心来,大手包裹住了顾婧婵的小手。感受着她和孩子的心跳,觉得这个滋味美好极了。 顾婧婵的顾虑自己知晓。也好办,现在他已经决定动王家了。这一个月来他冷落着王茉楠,刻意打压了王氏一族。王家野心太大,而且造的孽也太大了。必须除去,他轻柔的摸了摸顾婧婵的脸道:“我不会要任何人给你委屈的机会。” 朝堂上事情纷纷乱乱,后宫也是极为不平静了起来。茹草身体渐渐好起来之后,倒是越发的安生。 褚明佑的确把茹草当成了借口,因为茹草在映雪居,所以他常常借着茹草的名声流连于顾婧婵的寝宫里面。 后宫众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怎奈茹草太安生了,基本就是窝在映雪居当宅女。给了东西好要着,不好也没有意见。而且皇帝不给她升位,也不给她封号,更是下人都很少赐下去。只是时常去她那里坐坐,后宫众人渐渐也就不说些什么了。 茹草其实倒是也没有闲着,时常给顾婧婵诊脉,确定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开始健康的成长了。这两个月以来,茹草和顾婧婵混得差不多已经越过了主仆去,有一次,茹草竟然打趣顾婧婵说;月份深了,日后的房事怕是要禁一些了。 听了这话的顾婧婵羞得低下了头,不再去看茹草,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后宫本来就要接连传来好消息,可是一件事的发生,却是又给后宫这表面平静的湖水中,丢上了一支炮仗。随着水花炸开,还扰得众人不得安生。 ☆、王家败落   顾婧婵本来坐在卧榻上静心安胎,听了碧琴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猛地咽了几口唾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您的堂妹,怀蒙的梦筱小姐要来看您。说是要陪着您,看着小侄子出生。”碧琴没有好气的说着,心里也是暗暗的怨恨。这个顾家的人都要做什么?看着小姐成了气候,就一个个的拼命往跟前凑。从前她家小姐在没有进宫的时候,顾家的其他人可有把小姐放在眼里,如今呢?哼,一个个贪图富贵的东西。 顾婧婵听了这话便不再说话了。她家虽然和怀蒙的二叔一直有着联系,过年过节也常常相见,可是这顾梦筱和自己也从来不亲近啊!她不是和顾婧娟很是要好么,如今这次进京也该是去王家而不是宫中啊!顾婧婵眼睛眯了眯猜出来了个大概,看来这个顾梦筱目的不纯正啊。 “碧琴,不生气,有人巴不得要来看我,上赶着进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碧琴你不必着急,区区一个顾梦筱,你家主子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她最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否则,这进了宫可就是由不得她了。”顾婧婵轻柔地笑了起来。她一点也不担心顾梦筱的来到,她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二叔一直不嫁她出门,为得是什么她心中通透得很。如今自己份位已经到了昭仪,日后生产就算没有晋位,他们也能从自己这里捞到好处了。 顾梦筱啊顾梦筱,你如果真的想进宫来看我,那么来就是了,只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起和顾婧娟一样的心思,否则可就是不要怪堂姐辣手无情了。 对于顾梦筱即将到来,这件事并不足以要顾梦筱决定倒戈。而是顾婧婵听闻这件事消息之后的一天,前朝传来消息,丽贵嫔的父亲收受贿赂抢夺民财,十几年来搜刮民脂民膏,无恶不作,实乃罪大恶极。一条条一件件的罪状摆在条案前,褚明佑自然也是气氛非常的。虽然早就知道王家并不感觉,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尚书郎居然敢自己眼皮底下做出来这种事情。 不用想都知道,褚明佑怒了,一道道圣旨下达。先是将王景收押在大理寺,又派人去王家抄家。在王家很“意外”的搜查到了,白玉金印。白玉金印乃是大祈国皇室象征,金重九两为君用,很不巧,王家搜出来的金印白玉正好九两。私制金印乃是极大的罪过,褚明佑自然是不能忍受。加之王景的确罪证确凿,谁也救不了他了。于是褚明佑宣布,撤掉王景尚书一职,判处斩杀。王家上下一百一十六口,奴仆流放西关城外,王氏近亲男子充军,女子贬为乐籍,永生不得脱籍。 不过半月的光景,本来京都中一时间风头无两的尚书令王景顿时变成了阶下囚。想当初能登上王家大门,做个奴婢也愿意,现在是提也不敢提,避之不及。 一场劫难,不过只有二人逃过较为悲剧的命运。顾婧娟因为有孕,被判和离,此生后不可再嫁。而王茉楠,则是褚明佑念在多年的感情份上,将她的份位降到了宝林。 曾经笑靥如花的王茉楠一时间经受不住打击,人变得异常憔悴不堪,看着这样的王茉楠,顾婧婵心里有着余悸。褚明佑做了什么,她清楚,做这些事的时候,褚明佑也没有打算瞒着她。甚至是她向褚明佑建议,暗中授意心腹大臣,联名上书参奏王景的。 看过往日里那光鲜亮丽的可人儿,如今变得有些疯疯癫癫,那最动人的明媚笑容已经在她的脸上彻底失去了。顾婧婵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心狠,但是她也清楚,这个王茉楠不除掉她,终究是个祸害。她父亲是尚书令,握着的权利不可小觑,而且她也很有头脑,自己要是真的和她开战,顾婧婵心知道,自己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女子肯定是斗不过她,与其日后要自己的路难走,要自己的孩子的路难走,不如选择现在就干掉王茉楠,彻底要她失去翻身的机会。 顾婧婵皱了皱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低头不语的茹草道:“王家,终究是灭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是想起王家人的所作所为,却又不值得同情了。茹草,王茉楠如此,你说是不是太过了一些了?” “娘娘,您还是心软心善。那王茉楠当初做了什么,娘娘您也清楚。当初是她在背后策划了一切,害得颜容华小产,包括她坠湖、诬陷主子、还是算计茹草藉此伤害太后心中您的地位,都是她设计的。说来王茉楠人的确很好,看着漂亮单纯,可是如今想想,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茹草勾着嘴角笑了起来。王家倒台她喜闻乐见,王茉楠失宠也是她乐见的。她对于褚明佑无感,褚明佑和顾婧婵二人已经她,日后会许给她她想要的,所以,她觉得自己能帮就帮,不能帮的,哪怕创造机会伤害了别人也得帮。 顾婧婵听了茹草的话,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她又怎么会善良?“茹草,王茉楠现在这样,半疯癫也挺难受的。不如,要她全疯癫了吧!想个办法,把这个当初颜素雅坠湖的原因,透露给颜素雅听。其余的,就没有咱们什么事情了。” 话说完,顾婧婵笑了笑。自己出手才是最笨的,何不找个枪手?顺其自然? 茹草一直有着风头,小宫女看见她,也会各种点头哈腰。跟着茹草的奴才,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神气。 那日从亭轩殿离开,茹草便笑了笑,看来主子喜欢她的确没有错,聪明、胆子大,只可惜啊这后宫之中,还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 王茉楠被贬了之后,后宫众人各种人心惶惶的。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毕竟前朝后宫都是不小的起伏。王茉楠被贬,意味着宫妃的位置有空缺了,但是都知道褚明佑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冲上前去吃排头。只得暗自咬牙,努力,争取各种艰苦奋斗,力求能够得了褚明佑的眼。 皇后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轻叹。皇帝想如何做,看来是铁了心了。八成皇帝是对着自家妹子真的上了心了,自己这个皇后能够得到皇帝的一生敬爱,又求些什么呢?皇后微笑了起来,老天能够赐给她,心心念念的想要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要皇后意想不到的是,宫中生出来的流言蜚语。 传闻,王宝林的疯癫是颜贵嫔下的手,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当初她伤子害命的仇。 也有人说:王茉楠她几年来作恶多端,要冤魂缠了身。 还有人说;那是皇后早就容不下王茉楠,给她下了药。 总之,林林总总,就是说她王茉楠已经彻底疯癫,不正常,不安全了。在居住在后宫之中恐怕是极为危险的。 皇后听了这些传言几乎吐血,她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皇后最讨厌别人诬陷她的清白,顿时怒不可遏了,决定各种彻查,查到手中的证据的时候,皇后欲哭无泪了。这些传言,几乎各个宫妃都有参与。尤其是那个捅出来颜素雅的事情的人,便是顾婧婵。皇后看着这传言,顿时有一种想把顾婧婵拽过来暴揍的感觉。这个丫头带头生事儿啊,倒退十年的话,自己不揍得满地乱爬,自己就不行季。 皇后捏着小报告,各种担忧,太后那里不能给,最后只得交给皇帝了。皇后很乖的坐在一边,任由看着褚明佑的脸色在变,不由得幸灾乐祸。相公啊,夫君啊,你就生气吧,到亭轩殿找那个丫头撒气去吧!妾身看好您哦! “皇后啊其实这种事情,你不用管就好。就当娱乐大众了,你看戏就好。反正那个丫头也是闲得慌,她导演好戏给你看,乐呵呵看就是了。反正她是你妹子,不会害了你去。自己的身子好好养着,累到朕可是心疼的。”褚明佑拍了拍皇后的肩膀,一副朕觉得你非常不错的表情,笑容越发深沉。 皇后扯着自己撇了撇嘴,不由得暗自吐槽道:“这也就是顾婧婵那个丫头敢,换了第二个,你还不得跟人家急。”皇后摸了摸肚子忽然笑道:“陛下,妾身觉得身子越发疲惫,实在无法管理后宫俗事,您看”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只得咬着牙道:“张德新,传朕的旨意,皇后有孕,需要安心静养。着明昭仪代理后宫,静婉仪、何婕妤协理。每半个月由皇后用印一次,穆德妃、恬昭仪一同静养,二人用例提升至贵妃等级。” 皇后听着前面的话,还觉得不错,后面的话,却鄙视地看了一眼褚明佑。还不是为了顾婧婵?还不是为了那个小丫头?她家小表妹儿啊,不管皇帝如何对待你,姐还是羡慕啊!! 皇帝看着皇后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笑容缓缓敛下。看来他是得找小丫头算算账了,这丫头一段日子不收拾收拾她皮痒难耐啊! 皇后偷偷瞥了一眼皇帝略带阴险的笑容,她暗叫不好。褚明佑前脚出门,皇后后脚就吩咐小宫女偷偷溜去,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救火”。 抱着碟子还在吃酸梅的顾婧婵,完全没有想到,褚明佑要杀上门了,自己美好的生活,就要就此颠覆了。 ☆、明佑问罪   “娘娘,娘娘不好了” 顾婧婵看着跑进来的水芝不由得笑了笑道:“出了什么大事了?我们的水芝姑娘这么惊慌啊!说给我听听。” 水芝喘了几口气,才急忙说道:“娘娘,奴婢听凤仪宫的宫女说,陛下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就黑着一张脸,八成是找娘娘来了。陛下把八成是找娘娘问罪来了,娘娘,您快想想应对的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他要来来便是了,我难道还怕他能把我怎么地啊?水芝,你先下去休息吧。告诉碧琴她们,也不用近身伺候了。今个算你们休假。”顾婧婵微笑了起来,她知道褚明佑找她来回是什么事儿,也不担心和着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别的。 水芝很是不解,疑惑地看着了看顾婧婵,忽然了然一笑。捂着嘴道:“娘娘说得对,奴婢就不打扰了,您在这里慢慢地等陛下,奴婢呢?就去小厨房给娘娘备下几样糕点,好让娘娘和陛下累了之后,垫垫肚子。” “谁教给你这些?快下去吧,当心余容看见,又要说你了。”顾婧婵看着水芝居然敢冲着她打趣的笑了,就知道这八成又是茹草干得好事儿。这个茹草自从当了宝林之后,感情虽然没有变些什么,但是倒是打着胆子教唆这帮宫女了,迟早这些白纸娃都得染了墨。 水芝笑着快速离开,带着上上下下闪得无影无踪,水芝虽然嘴上打趣顾婧婵。但是到底不能薄待了她,下人都留在了一边,以便顾婧婵随时传唤,而她自己则是溜到了映雪居继续取经去了。 褚明佑黑着一张脸走到亭轩殿的时候,看着四下无人,不由得倍感诧异。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甚少明着来看顾婧婵,可是半夜突然袭击可是经常有的。怎么这四下还是无人,难不成这个丫头遭到了什么薄待? 心中有着怀疑和担忧,不由得快步走了进门,看见她正笑意盈盈的往自己嘴里塞酸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能吃就代表身体无碍 顾婧婵笑着看着褚明佑进门,瞧着他看见自己安然无恙便沉下的一张脸,只得乖乖下了卧榻,向褚明佑蹭了过去道:“谦然谦然你这白日怎么就跑来了?人家可想你了呢!” 褚明佑拍了拍脑袋,什么都不想说了,狠狠地白了一眼“飞奔”过来的丫头,只得伸手圈住了她笑道:“怎么跑过来了?今天有没有难受?” “孩子可乖了,我今天都没有恶心呢!”顾婧婵听着褚明佑温声的关心,笑容不由得浮上了脸庞,也淡淡一笑说道。 褚明佑搂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床边,要她坐好,自己又坐到了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原来儿子这么乖啊!那么还吃酸梅?御医说了,酸梅要少吃。茹草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现在吃酸的太多,伤牙。” “这个梅子是你弟弟托人送进来的,味道可是不错,酸甜适中,可好吃了呢!我拿去送给了皇后表姐一些,一部分分给了碧琴她们吃,您也知道她们一个个被我都惯得嘴馋了。我这里少得可怜,可是舍不得吃呢!”顾婧婵笑嘻嘻地捏起来一个蜜果干喂到褚明佑的嘴里,继续说道:“这据说是枣花蜜酿的杏干,味道特别好,你也尝尝。” 褚明佑品了品滋味,啧啧嘴道:“味道的确很好。不过这次是太甜,而不是酸了,腻得我牙疼。” “你不爱吃甜食自然会牙疼了。水芝是江南人,她们那里有一种点心,叫梅雪玉糕。是杨梅酿得馅料,我尝过,味道倒是不错。只可惜现在不是杨梅的季节,不然煮点杨梅酒,拌上点萝卜丝,小酌一下岂不是很好!”顾婧婵轻轻依偎在了褚明佑的怀中,脸上挂满了憧憬。 褚明佑轻轻嗯了一声,抓起她的玉手道:“这双手可是很久没有为我泡过酒了。我发现丫头你自从我说我爱上你之后,你一次没有为我煮过酒,这个待遇真是不一样啊!还是当皇帝好啊,有酒喝!” “谦然,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啊!咱们正常一点可以么?”顾婧婵白了一眼褚明佑,觉得这个男人挺好笑的。越相处,她越觉得这个朝堂上精明能干的皇帝,其实骨子里也挺有童心的。 褚明佑瞧着顾婧婵笑话她,有些气恼,只得伸手捏了捏顾婧婵日渐圆润的小脸蛋,冷哼声威胁道:“敢笑话我?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你放心,儿子将来出来肯定也是向着我,我们爷俩一起压榨你。” 顾婧婵抱着肚子吐槽道:“切。孩子,听见了么,你爹现在就在欺负你娘,等你长大之后,一定得好好孝顺你娘,你娘这回事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还委屈呢!惹祸怎么你第一个啊?那个王茉楠都成了宝林了,算了吧!”褚明佑到底念着多少年的情分,不想从重处置了王茉楠,降位这一句是羞辱了。 顾婧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就是知道了,褚明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找她来。她也有准备,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不生气。这样的褚明佑要顾婧婵不知道该是如何面对了,这样一个男人,顾婧婵轻轻摇了摇头。作为皇帝,他真的太适合了。也庆幸自己入了他的眼,否则顾婧婵不敢去想别的了。 “你放心,我一辈子不会这么对你。你这么一折腾,可是把后宫这个安静的水面搅浑浊了,你可是得想个办法,定了这场风波。不然这可是快到年宴,扰了我过年的兴趣,你说你当罚多少,该是如何惩罚?”褚明佑一点点的往顾婧婵衣服里面摸,衣服贼咪咪的样子。 顾婧婵挑了挑眉,心里暗笑道:褚明佑啊,你再胆子大一点又是如何呢? 褚明佑小心翼翼唯恐伤到了顾婧婵,但是顾婧婵却是不怕,褚明佑又不是饥不择食。自己这个大腹婆要是还能推到褚明佑,他也太没有用了。 看见顾婧婵主动扑到,褚明佑吓到了,呆愣愣地看着顾婧婵半天才傻傻的一句:“婵儿,咱们没有事儿吧?” “没有没有,咱好着呢!来吧,陛下,谦然我们去睡觉!午睡有益身体健康!!!”顾婧婵脱掉自己的鞋袜,抱着肚子滚到了床上去。解开衣衫,对着褚明佑笑了笑,风情万种地 说道。 褚明佑看着顾婧婵这样,不由得诧异一笑,然后脱掉靴子爬上了床,搂住顾婧婵笑道:“嘿嘿,小丫头,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了。” “来啊来啊,你对着我这个大腹婆下得去手就来吧!”顾婧婵倒在褚明佑怀里,各种摆动他,意图挑起他的□。 褚明佑只是搂住了顾婧婵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婵儿,别闹了。累了吧,抱着你睡一会儿,你得多休息,为了咱们孩子好。你身子骨太单薄了一些,虽然现在胖了起来,但是还是怕你吃受不住生产的痛苦,所以多休息。” 顾婧婵看了看肥了一圈的自己,这样的人身子骨还叫单薄么?她很多衣服穿不下了好不好?还想说些什么,被褚明佑瞪了一眼,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躺在褚明佑怀中,安静的待着。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渐渐的开始依赖这个怀抱,她各种想把这个怀抱变得只属于自己。她多么想这个男人只是自己的?可是褚明佑是男人,是皇帝。也许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有着地位,但是远远不如朝邦和皇嗣来得重要。甚至自己都不该这么比下去,她有些太贪心了,贪心不是好事,她比很多人强很多不是么? 想到了什么,顾婧婵还是犹豫着开口道:“谦然,我二叔家的女儿说是要进宫陪伴我。你看这件事” “她要是想来照顾你,看看你,老老实实的宫里多她一口饭也没有什么。但是要是有别的心思,就别客气,你现在是昭仪娘娘,那些小姐郡主都得对你弯腰怕这些做什么?你这个脑子,说是身子调理不好,每天光是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人家还没有过来,你就杞人忧天上了。怎么你才是好!”褚明佑觉得顾婧婵很是无奈啊,这个丫头脑子里怎么长的。 顾婧婵抿了抿嘴道:“才是不是我想有的没有的呢!二叔一家,虽然和我们家没有断了联系,但是近几年往来很少。这部我进了宫,他才各种贴上来。而且,她和我妹妹感情非常好。我和妹妹又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担心。可是不答应她进来,又怕她说我们家薄情寡义,瞧不起人家了。” “看你,还不是在乱想?这有什么了?顾家的事情,你虽然也该管,但是你现在可是嫁给了我,打头的姓氏可是褚,你怕什么?我是皇帝,她们顾家有什么事情,我比你清楚。你那个堂妹,今年是到了岁数了。只是因为性格问题,在家乡那里嫁不出去,所以就想起来了你。而且,我听闻,这件事可是和明休有些关系。不过,你那个堂妹喜欢明休,我还真不能同意明休娶她,这个女子,谁娶她,谁倒霉。”褚明佑倒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顾婧婵,把自己调查出来的消息捅了出来。 顾婧婵惊恐地看着褚明佑,咽了咽口水道:“谦然啊,你说都是真的么?顾梦筱不会真的看上闲王了吧!明休王爷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帅哥啊,怎么沦落到被我堂妹喜欢了。倒不是我埋汰我堂妹,只是,我真的不想见她。我说实话,我怕麻烦。你说我矫情也好,反正我不希望她惹出来祸事,我去给她顶包。” 褚明佑看了一眼一直在巴拉巴拉说话的顾婧婵,忽然觉得一阵头痛啊。这个可真是个难题啊,怎么解决呢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为难的样子,心中大笑了起来。她苦闷了好久,怎么不得要褚明佑也苦闷一下。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不许飞。顾婧婵很不客气的奴役一下褚明佑,不然万一过几年,使用权限失效了怎么办? 褚明佑敲了敲脑袋,痛苦的捏捏下巴,笑道:“那还不简单,你不想认你这个堂妹,咱们不承认就好。告诉你堂妹,以宫女身份进来,要余容和孙仕芳管着她,她能怎么胡闹,不听话,丢到慎刑司去。要是表现的好,就要她给明休当侍妾去。” “这样好么?我二叔好歹是知州啊!” “婵儿啊,你刚刚入宫的时候,是良媛吧!你父亲可是安国公啊”褚明佑眯了眯眼睛说道。 “好,这个办法不错。两全其美。” 顾婧婵那里想得到,其顾梦筱的杀伤力之大,堪比是个神箭手这个倒霉催的,闲王殿下很倒霉了。 ☆、梦筱进宫   顾梦筱还是进宫了,不过可不是华丽丽的进来的。以陪伴皇妃为名,褚明佑下了恩旨,宣召她进宫做女官,处罚权利同其余宫女一般。 本来她是不想进来的,但是顾梦筱在打量过顾婧娟的下场之后,觉得很有必要要听话。皇帝下这个旨意,看来就是想给她下马威,那么就接受好了。 顾梦筱有着自己打算,她的盘算很是精细。只要讨好了堂姐,日后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非常容易了。顾梦筱笑了笑,反正她是一定要追到那个风流俊美的公子的。 碧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乖乖的顾梦筱不由得觉得很是诧异,这个人,还真的是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顾梦筱微笑着看着碧琴,对于碧琴的冷眼视而不见,碧琴是顾婧婵的贴身宫女,一定要好好对待,不能有差错,自己虽然是女官,但是绝对不能惹她。一定要讨好她,跟她好好相处,不然要是出了事情的话,自己的好堂姐可是不一定向着自己。 碧琴带着顾梦筱进了亭轩殿,转身笑着说道:“堂小姐,碧琴一路失礼还望不要见怪,陛下如此决定,不是娘娘能够改变的。虽然您是女官进宫,但是放心,奴婢们一定不会薄待了你的。” 顾梦筱听着这话是挺满意的,轻轻点点头道:“不用这么说,我既然进了宫,做了女官,就是新人,就是碧琴你的手下。有什么还望多多担待,多教教我。” “可是不敢呢!你们几个,去把亭轩殿后身的秋水阁收拾出来,要咱们堂小姐住进去。好歹咱们堂小姐也是大臣之女,不能真的委屈了她。你们可是切莫当她是下人。”碧琴冷下脸来对着一众粗使宫女吩咐完毕,才转身对着顾梦筱继续笑道:“堂小姐,您先转转,奴婢下去伺候娘娘了。” 顾梦筱还欲说些什么,却见碧琴转身而走,刚要出口的话,就疆在了半露,半天不能动态,咬了咬牙,气氛还是有的。她一路上可是给足了碧琴面子,谁知道这个奴婢不搭理自己,看来还真是不好斗啊。好在她的目标可是不是当今这位,不然这个宫中但是一个宫女就这么厉害,她混不下去。 顾婧婵没有理会,也没有心情去管顾梦筱。直接吩咐,她想吃什么给她吃,想要什么都给他。但是想出门?抱歉,我今日头晕,不想出去,你就在亭轩殿内转转吧。想要见她?不好意思,身体难受,在床上睡着呢,你还是不要进去。 没有几日,顾梦筱就知道了。堂姐这是不待见自己,她不由得觉得好失望,从前她一直很受欢迎,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就不受欢迎了呢?为什么呢? 她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就是找不到正确的原因,因为她不可能找到。她觉得自己做得都是对的。自己没有错,那么就只能是别人的错了。顾梦筱不由得有些怨恨顾婧婵了,不就是个昭仪,神气什么?她日若是能够成为王妃,一个小小的昭仪,她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有了这样想法的顾梦筱,彻底无视顾婧婵了。也因为这样,顾婧婵更加厌恶顾梦筱。顾梦筱还是进宫了,不过可不是华丽丽的进来的。以陪伴皇妃为名,褚明佑下了恩旨,宣召她进宫做女官,处罚权利同其余宫女一般。 本来她是不想进来的,但是顾梦筱在打量过顾婧娟的下场之后,觉得很有必要要听话。皇帝下这个旨意,看来就是想给她下马威,那么就接受好了。 顾梦筱有着自己打算,她的盘算很是精细。只要讨好了堂姐,日后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非常容易了。顾梦筱笑了笑,反正她是一定要追到那个风流俊美的公子的。 碧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乖乖的顾梦筱不由得觉得很是诧异,这个人,还真的是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顾梦筱微笑着看着碧琴,对于碧琴的冷眼视而不见,碧琴是顾婧婵的贴身宫女,一定要好好对待,不能有差错,自己虽然是女官,但是绝对不能惹她。一定要讨好她,跟她好好相处,不然要是出了事情的话,自己的好堂姐可是不一定向着自己。 碧琴带着顾梦筱进了亭轩殿,转身笑着说道:“堂小姐,碧琴一路失礼还望不要见怪,陛下如此决定,不是娘娘能够改变的。虽然您是女官进宫,但是放心,奴婢们一定不会薄待了你的。” 顾梦筱听着这话是挺满意的,轻轻点点头道:“不用这么说,我既然进了宫,做了女官,就是新人,就是碧琴你的手下。有什么还望多多担待,多教教我。” “可是不敢呢!你们几个,去把亭轩殿后身的秋水阁收拾出来,要咱们堂小姐住进去。好歹咱们堂小姐也是大臣之女,不能真的委屈了她。你们可是切莫当她是下人。”碧琴冷下脸来对着一众粗使宫女吩咐完毕,才转身对着顾梦筱继续笑道:“堂小姐,您先转转,奴婢下去伺候娘娘了。” 顾梦筱还欲说些什么,却见碧琴转身而走,刚要出口的话,就疆在了半露,半天不能动态,咬了咬牙,气氛还是有的。她一路上可是给足了碧琴面子,谁知道这个奴婢不搭理自己,看来还真是不好斗啊。好在她的目标可是不是当今这位,不然这个宫中但是一个宫女就这么厉害,她混不下去。 顾婧婵没有理会,也没有心情去管顾梦筱。直接吩咐,她想吃什么给她吃,想要什么都给他。但是想出门?抱歉,我今日头晕,不想出去,你就在亭轩殿内转转吧。想要见她?不好意思,身体难受,在床上睡着呢,你还是不要进去。 没有几日,顾梦筱就知道了。堂姐这是不待见自己,她不由得觉得好失望,从前她一直很受欢迎,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就不受欢迎了呢?为什么呢? 她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就是找不到正确的原因,因为她不可能找到。她觉得自己做得都是对的。自己没有错,那么就只能是别人的错了。顾梦筱不由得有些怨恨顾婧婵了,不就是个昭仪,神气什么?她日若是能够成为王妃,一个小小的昭仪,她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有了这样想法的顾梦筱,彻底无视顾婧婵了。也因为这样,顾婧婵更加厌恶顾梦筱。 顾梦筱还是进宫了,不过可不是华丽丽的进来的。以陪伴皇妃为名,褚明佑下了恩旨,宣召她进宫做女官,处罚权利同其余宫女一般。 本来她是不想进来的,但是顾梦筱在打量过顾婧娟的下场之后,觉得很有必要要听话。皇帝下这个旨意,看来就是想给她下马威,那么就接受好了。 顾梦筱有着自己打算,她的盘算很是精细。只要讨好了堂姐,日后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非常容易了。顾梦筱笑了笑,反正她是一定要追到那个风流俊美的公子的。 碧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乖乖的顾梦筱不由得觉得很是诧异,这个人,还真的是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顾梦筱微笑着看着碧琴,对于碧琴的冷眼视而不见,碧琴是顾婧婵的贴身宫女,一定要好好对待,不能有差错,自己虽然是女官,但是绝对不能惹她。一定要讨好她,跟她好好相处,不然要是出了事情的话,自己的好堂姐可是不一定向着自己。 碧琴带着顾梦筱进了亭轩殿,转身笑着说道:“堂小姐,碧琴一路失礼还望不要见怪,陛下如此决定,不是娘娘能够改变的。虽然您是女官进宫,但是放心,奴婢们一定不会薄待了你的。” 顾梦筱听着这话是挺满意的,轻轻点点头道:“不用这么说,我既然进了宫,做了女官,就是新人,就是碧琴你的手下。有什么还望多多担待,多教教我。” “可是不敢呢!你们几个,去把亭轩殿后身的秋水阁收拾出来,要咱们堂小姐住进去。好歹咱们堂小姐也是大臣之女,不能真的委屈了她。你们可是切莫当她是下人。”碧琴冷下脸来对着一众粗使宫女吩咐完毕,才转身对着顾梦筱继续笑道:“堂小姐,您先转转,奴婢下去伺候娘娘了。” 顾梦筱还欲说些什么,却见碧琴转身而走,刚要出口的话,就疆在了半露,半天不能动态,咬了咬牙,气氛还是有的。她一路上可是给足了碧琴面子,谁知道这个奴婢不搭理自己,看来还真是不好斗啊。好在她的目标可是不是当今这位,不然这个宫中但是一个宫女就这么厉害,她混不下去。 顾婧婵没有理会,也没有心情去管顾梦筱。直接吩咐,她想吃什么给她吃,想要什么都给他。但是想出门?抱歉,我今日头晕,不想出去,你就在亭轩殿内转转吧。想要见她?不好意思,身体难受,在床上睡着呢,你还是不要进去。 没有几日,顾梦筱就知道了。堂姐这是不待见自己,她不由得觉得好失望,从前她一直很受欢迎,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就不受欢迎了呢?为什么呢? 她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就是找不到正确的原因,因为她不可能找到。她觉得自己做得都是对的。自己没有错,那么就只能是别人的错了。顾梦筱不由得有些怨恨顾婧婵了,不就是个昭仪,神气什么?她日若是能够成为王妃,一个小小的昭仪,她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有了这样想法的顾梦筱,彻底无视顾婧婵了。也因为这样,顾婧婵更加厌恶顾梦筱。 ☆、甩手麻烦   之后的几日,顾婧婵各种冷落顾梦筱偏偏她还不开眼的准备去打扰。如果她顾梦筱乖乖的,顾婧婵如今的份位也不在乎养一个闲人,不就是多一口饭的事情么?可是她偏偏不安生,搞得顾婧婵抽死她的心都有。 “娘娘,这有些话奴婢不该现在说,毕竟是您的身体最重要,可是那个堂小姐已经在茹草那里闹了好几天了。这几日您躲着她也不是一回事儿啊,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她见不到您,就去外边给您惹是生非,茹草那里压制得住她?”余容走了进来很是焦急地说道。 这几日余容全部看在眼里,虽然皇帝也不是很待见这个顾梦筱,可是毕竟是亲戚,加上皇帝宠溺着自家娘娘,也就懒得去管理那个顾梦筱,直接丢给茹草,任她自生自灭去。可是茹草才上来不久,虽然机智聪明,还是个宝林,可是到底不敢真的把顾梦筱当成下人去看待。这个顾梦筱没有了压制的人,可是冲撞了不少人,要是不和娘娘说了,就惹出来大的是非了。 顾婧婵呷了一口茶,微笑着道:“余容,茹草管不住她?之前我说过,她若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便把她当成堂小姐供着,若是不老实不听话,她可是奉着圣意,钦点的女官,你是咱们这里的管事,该如何处理女官,不必我说你也清楚。” “娘娘,您就不怕宫中传言你不讲亲戚情分?她现在已经惹出来不少事儿了,虽然有明昭仪压着,可是到底闹到太后娘娘那里不好。而且奴婢瞧着顾梦筱,有野心,很容易被利用啊。”余容很是担心顾梦筱,虽然也看得出来,她有心无脑,空有那个心计,没有那个脑子去实施,这种人要是被当枪用才是可怕的。 顾婧婵倒是不在意,她一点也不畏惧,也不担忧这个顾梦筱。第一,她不对褚明佑的胃口,这个男人本来就精明,她不喜欢太有心计的女子,可是也不喜笨人。顾婧婵自认为自己不聪明,在后宫,面对皇帝该糊涂就糊涂,该胆大就胆大。顾梦筱这样,如果凑上前去,只是会被厌恶,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喜欢才是吧? “她不是想要闹么?我是她堂姐,既然进了宫,就该守这个宫中的规矩。她可是奉着女官的旨意进来的,大祈宫规,入宫需要典仪司训练合格,方可送达各个宫廷。余容,准备些桂花糕,再备上一壶桂花红枣粥,我们去拜访明姐姐去。”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现在湛鸾兮管理后宫,有事找她,可是方便得多。一方面顾婧婵还是信任湛鸾兮,另一方面出于私心,现在皇后怀有身孕,她也舍不得皇后因为一个顾梦筱劳心劳神。 余容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是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娘娘许久为何明昭仪娘娘见面,也该想得慌了。” 看着顾婧婵听着大肚子跑来,湛鸾兮撇了撇嘴,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她端上食物,湛鸾兮真的很想轰了她出门。这个丫头一出现,准没有好事儿。联想到之前顾梦筱小姐生出来的事儿,湛鸾兮就想称病推了着差事儿。 顾婧婵看着湛鸾兮嘻嘻一笑,然后握住湛鸾兮的手道:“鸾兮姐姐,好姐姐,我的好姐姐诶” “你打住,说,什么事儿。”湛鸾兮看着顾婧婵的笑容觉得有一丝的可怖,维持了笑容拍了拍她的小脸蛋笑道:“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难事儿要丢给我了?” 顾婧婵那里料到湛鸾兮已经猜到,只得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事儿,就是我家堂妹顾梦筱,她不是奉着陛下的旨意进宫了么?我也一直宠爱着她,也就没有送到典仪司去,可是宫规到底是宫规,做姐姐的我可是开不了口,所以” 湛鸾兮一阵哑然,咽下了想要逐客的话,然后握了握拳头道:“有条件!” “说”顾婧婵看着湛鸾兮一副痛苦的模样,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余容瞒着她,她不知道自家堂妹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要湛鸾兮这么痛苦。 “久闻妹妹泡得一手好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湛鸾兮笑了起来,挑着唇微笑道。 顾婧婵无奈地看了一眼湛鸾兮道:“鸾兮姐姐,你忍心要一个孕妇守在火炉边给你煮茶么?” “诶要说啊,我还真是舍不得。可惜,我的好妹妹,你都把你家那么大的麻烦丢给我去处理,这个恶人既然我来做,你还不辛苦一下,安慰我这个受伤深重的心。”湛鸾兮捂住胸口一副,真的受伤了的感觉,看得顾婧婵笑容满面。 “好了,好了。鸾兮姐姐,你要是真的能出面,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家这个堂妹,要说感情也不是很好,说实话,在我没有进宫,到了这个份位之前,她们家可是没有把我放在眼中过。可是如今,我找你出面一来你如今管着宫权,二来我也信你。不过,我是在担忧,若是将来给你惹出来祸事该是如何是好?”顾婧婵也是有着几分担忧,她不知道自己和湛鸾兮关系能够维持多久,但是她至少知道一点,现在湛鸾兮不能有事。 湛鸾兮抿了抿唇笑道:“明佑哥哥是下明旨招她进来给你做女官的。你如今的份位,她做你的令侍,这是钦点。本来就是恩惠了,你若是不要她,她也不能生出来什么风浪。不过,你若是赶她出来,她就只有两个去处了。一是浆洗阁,二是净房。你可是舍得?” “我不是单纯良善之人,但是也不想将事情做绝。这两个地方,着实辛苦了一些。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到底也姓顾,我这个做昭仪的堂姐,也不能作践了她。所以,还是希望鸾兮姐姐你能够给我家堂妹,安排一个好去处。”顾婧婵笑着端上了一杯茶,调皮一笑脸色神色恳求中带着几分得意笑道:“先借你宫中的茶献佛,等他日你去我宫中做客,我定然摆好茶炉,亲自煮茶给你喝。” 湛鸾兮听了顾婧婵的话顿时笑了起来道:“这倒是好。我就尝尝你泡得茶味道如何!” 饮了一口茶,湛鸾兮眼珠转了转道:“这颜妹妹如今还没有配上掌事宫女,正好从你这里将顾梦筱调去,伺候伺候她也是应当的。” 颜素雅虽然表面温和,可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王茉楠的倒台,要是没有颜素雅暗中推力,恐怕还没有那么速度呢。王茉楠倒台了,颜素雅可是不能起来,不然一切可就是不好办了。送了顾梦筱过去,正好,这俩人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说不定能生出来好戏看呢!“还是鸾兮姐姐想得开。如今日头正好,不如姐姐陪小妹去转上一转,去怡安宫给太后娘娘请个安。” 湛鸾兮笑了笑,索性也站起身来,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现在午后,太后娘娘都在佛堂礼佛,怕是不会见咱们呢。不如,咱们去凉亭坐坐,现在天气正好,若不外出坐坐,只怕是入了冬,就不想动了。” 顾婧婵笑了笑转身低声对余容说道:“你回去吩咐水芝她们备上一些糕点,在取一些清菊膏来,咱们要明昭仪帮忙,可是不能亏待了她。” “呸,婵儿,你想拿糕点就轻易得打发了我?想得倒美,云罗,听见人家准备了糕点,咱们可是不能输了人家,你去炒几个小菜,注意搭配,恬昭仪如今有孕,你可是要仔细认真一些。”湛鸾兮吩咐过下人,便走过去挽住顾婧婵的手道:“来,你如今可是宝贝疙瘩,被皇帝哥哥捧在手心的,我可是得好好讨好你,来,我扶着你,我扶着你。” 顾婧婵听着湛鸾兮打趣的语气,不由得轻轻皱眉道:“还说我,陛下来你这里多少次,怎么就不见这般讨好?” 湛鸾兮脸色一变,听着顾婧婵的低声耳语,她看向顾婧婵的眼神有些别扭,轻轻一叹道:“要怎么说呢!可能到现在我还没有把他当做夫君吧,在我心中,他一直是兄长算了,不说这些了。” 顾婧婵也是清楚湛鸾兮和褚明佑至今没有越过那条防线,即使多次留宿,也是分开睡在两间房内。褚明佑和自己说起的时候,她本来还不信,直到茹草暗中试探过之后,在发觉她的确还是纯正的女儿身。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顾婧婵不晓得,褚明佑说得含糊。只是她记得,褚明佑多次和自己说过,如果这个后宫中真的可以完全信任的女人,怕是只剩下湛鸾兮一个,她想要的和自己不同。 湛鸾兮只是平静地微笑,一路上一句话不说,虽然早就知道皇帝很宠爱顾婧婵,可是却没有想到一句宠溺到了这个地步。她和褚明佑之间的秘密,本来以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有想到,他却告知了顾婧婵。不过,这样也好,顾婧婵虽然从不主动出手,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是她一旦出手,绝对不会手软,这样的女子,和她做朋友总比做敌人来得强。而且自己又没有妨碍她,平白受了伤害不值得。 想到这里,她回眸一笑道:“你可是记住,这是秘密,她人不可告知哦。包括,皇后娘娘。” 顾婧婵听得湛鸾兮乍然开口,便点头一笑,应了下来。 二人还未走到凉亭,就听得前方有了争吵,而顾婧婵听着那个声音面容一变,宽大衣袖中的手紧握了起来。 ☆、非要找死   听着前面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个异常熟悉的女声,不光是顾婧婵,就连余容也是面色一变,快步上前低声对着顾婧婵道:“娘娘,听着这声音,应该是堂小姐......” 顾婧婵本来就心烦,听了这话,只是点头道:“的确是她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出事儿了,这个顾梦筱真会惹事儿。” 湛鸾兮轻轻皱了皱眉,叫来云罗低声吩咐了她几句之后,便握紧顾婧婵的手说道:“还是去看看吧,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主动迎战,总比被动挨打的好。” 顾婧婵只得维持笑容,喘了一口气道:“我没有畏惧,只是劳烦鸾兮姐姐陪着我一同去看看就是了。” 虽然面容淡定沉静,可是顾婧婵的一颗心却狂跳了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心慌意乱。尤其是听着顾梦筱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是在要她心烦得很。她在心中暗暗思量,只是希望她最好能够不惹祸,或者惹出来的祸事不那么大而已。她没有那个好心去想别人的事情,她只是在担心自己。 人群见顾婧婵二人到来,自动的让开了道路,只是走近是已经听出来了大概。消息的确要顾婧婵和湛鸾兮震惊,这顾梦筱惹出来的祸事的确很大,竟然冲撞了云冉,害得她从凉亭的台阶上滚落了下去,落了红。 顾婧婵捏紧拳头看到还捂腹部痛苦呻吟的云冉,不由厉声吩咐道:“都还看什么戏?还不把云嫔送回安平宫去?都傻了么?” “不......不,不是的。我们......我们那里敢移动主子.....”一个粉衣宫女走了上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顾婧婵腻了她一眼,看着身着粉衣眯了眯眼睛道;“你可是云嫔的贴身宫女,主子有事儿,你们不知道急救,在这里乱成一团像个什么话。快救人。” 听了顾婧婵的话,众人手忙脚乱地搬走了云嫔,却是有着几个好事儿的宫女内监还在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顾婧婵立耳听了一两句,无非是指责顾梦筱张扬跋扈罢了。顾婧婵看了一眼吓得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顾梦筱,转身便欲离开。 只是要顾婧婵想不到的是,那个顾梦筱一眼看到顾婧婵,立刻扑上来吼道:“堂姐,她欺负我,看不起我......我才,没有,我没有推.......堂.......” 顾婧婵甩开顾梦筱的手,看了一眼余容,便挽着湛鸾兮的手,一路往安平宫去了。不管如何说,现在安平宫没有主位,就是能够住进殿的人都没有,得去看不管孩子保得住保不住,都得有人才是。 “闭嘴,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机会。”余容瞪了一眼顾梦筱训话道。 顾婧婵一路无言,湛鸾兮看了几眼她,始终觉得她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感觉,一路闷闷沉沉的进了安平宫,顾婧婵才开口道;“太医青来了没有?通知陛下和太后娘娘了没有?” 几个宫女茫然地看着顾婧婵,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娘娘并不受宠,怎么跑到陛下那里去说啊。” 顾婧婵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处理别的,就听得余容带着顾梦筱到来。而且顾梦筱的声音有些张扬。 “我告诉你,你别碰我,别拉着我。你是女官,掌事姑姑怎么了啊?我堂姐是昭仪娘娘,我告诉你,你欺负我,我就跟你没完。什么玩意!”听着顾梦筱的叫嚣,顾婧婵觉得有几分头痛,揉了揉额头,却看到刚才那个粉衣宫女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梦筱闭嘴,不然滚到殿外待着去。” 那个粉衣宫女看着顾梦筱又看了看顾婧婵踌躇着不敢说话,顾婧婵挑了挑眉笑道:“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单说无妨。” 粉衣宫女抿了抿唇跪在地上道:“奴婢丹翠,恳求昭仪娘娘为我家娘娘做主。” “呸,还诉苦呢......我没有找你们麻烦就庆幸去吧!”顾梦筱见丹翠跪下顿时一脸的鄙视,看了一眼顾婧婵眼中都是得意。 “闭嘴梦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顾婧婵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一脸不服的顾梦筱皱了皱眉,沉稳着气度看了一眼湛鸾兮示意自己不管,你来吧。 湛鸾兮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要现在宫务是她在管理呢? “你有什么委屈要替你家云嫔诉苦,你就说吧。我和恬昭仪,会秉公办理,也不会因为某些人有着亲戚关系,就放纵她。”湛鸾兮看了看顾婧婵,不由得一叹,再望向顾梦筱时候低声一叹。 这个顾梦筱真是会惹祸的,这样的女子,心比天高,脑子却不中用,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她难道看不出来婵儿已经很不待见她了么?这样的女子,留在后宫在那里都是一个麻烦。虽然颜素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和她也不是相熟的,但是这个顾梦筱过去了,在颜素雅那里生出来什么事儿,别说自己哪怕是顾婧婵也逃不掉干系,不教养好了就给颜素雅过去,只怕是日后捅出来的篓子更大。 想到这里湛鸾兮沉着脸看了一眼顾梦筱道:“顾小姐,你先不要说话,听听这丹翠是如何说的,你再辩驳也不迟啊。” “我.......好,我就看你怎么说,你要是不公,我就要堂姐和你断交。”顾梦筱看了一眼湛鸾兮,语气中带着威胁说道。 顾婧婵抬头望了望天色,不由得有些同情早逝的二婶母,要是二婶母知道自家女儿被宠惯成了如此没有脑仁的女子,该是气活了吧。 这边顾婧婵自己想着二婶母气活后教训二叔的场景,一边看顾着接受诊治云嫔。 顾婧婵想了,自己走开也好,一来,湛鸾兮放得开,二来这件事还是自己回避的好。无论湛鸾兮她怎么处理,顾梦筱都得吃一次苦。进宫是她要选择的,后路她不可能帮她铺平,自己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要照拂着她? 云嫔是个福薄的,腹中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顾婧婵看着端出去的血水,不由得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看着面色惨白的云嫔,心里有着几分不是滋味。 而湛鸾兮那里还在继续,听了丹翠的话,湛鸾兮看着顾梦筱眼神多了一丝怨恨。这个顾梦筱如今一切不是受着顾婧婵的照拂是什么?她是怎么进宫的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没有顾婧婵这个堂姐在宫中,如果不是顾婧婵正是皇帝的心尖尖,顾家不会找上她。外人不清楚,可是身为地道的顾家人,顾梦筱的父亲应该知道当初安国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婧婵本就是嫡系的女儿却被硬生生带累成了庶女,受了十几年的罪,她们偏房这家不照应着顾婧婵反而给了她多少白眼看?这些内幕湛鸾兮不用去查,都可以一清二楚。 怀蒙的顾家都多少年不登安国公府的大门了?哼,顾梦筱啊顾梦筱。你家打得什么算盘我可是不清楚,但是这后宫既然是我管理的,别说你是婵儿的堂妹,你哪怕是婵儿的亲妹,犯了错,该罚还是得罚。 “顾梦筱,丹翠说的可是事实?就因为云嫔是你的旧相识,如今她成了云嫔娘娘,你就嫉妒了,几句言语不和,就推了她,是这样的么?”湛鸾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子出了会争风吃醋还做什么?哦,对了,她定然是想勾搭褚明佑这个皇帝吧?这大祈国能够行走的男子,就连御医院也是世家出来的孩子。她怕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吧,做这样的梦,还是早些醒来的好。 “哼,不过是一个区区嫔位。”顾梦筱轻哼了一声,暗自嘟囔了起来。 湛鸾兮是什么人?她练过武,尤其是弓箭一流,眼力耳力都很好。顾梦筱的嘟囔还是她听到了,不由得拍了桌子一下道:“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嫔位?想我大祈后宫的嫔位娘娘,竟然被你如此不屑?就是嫔位人家身份也高上你许多。” “我好歹也是恬昭仪的妹妹,我堂姐份位不输你。我听人家说了,我堂姐是从二品的首位,你还得听她的呢!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皇帝不是很宠你么?怎么至今没有一个孩子啊,连不受宠在角落的云嫔都有孩子了,你的呢?”顾梦筱听着湛鸾兮的指责觉得不服气,凭什么她这么说我?我堂姐都没有说我,不对,就连皇帝都没有说我,说明皇帝还是看好我的。一定是这样的。 顾婧婵听了顾梦筱这话,微微闭眼,看来她是自己找死,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很好.......你问得好。不过,这是我自己愿意。陛下就是宠爱我,即使我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陛下还是宠爱我。你呢?你的小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婵儿妹妹把你当成堂妹,能够忍下你的一切,我忍不下。本来你安安分分的我不说你什么,但是你既然想死,我不拦着你。你不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过舒坦,非要生出来事端么?正好,当初圣旨怎么下的,我们也就只有奉旨执行。”湛鸾兮说着这话已经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从内室出来的顾婧婵,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脸色怎么也苍白了起来,小产的又不是她。 顾婧婵拖着有些疲软的身子走到湛鸾兮身边,就着湛鸾兮的搀扶坐下。她脑子有些乱,太医和她说的话,犹然在耳。她看着一脸跋扈的表妹,脊背还是发凉的。在室内她不是听不见丹翠的话,但是至少那么几句言语不和,就上手打人,甚至下手狠戾,自己的这个堂妹还真是可怕。 湛鸾兮抓着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一层层地冒着冷汗,不由得用眼神示意宫女请御医过来,替她看诊一番。这个时候湛鸾兮才想到,顾婧婵也是孕妇,见血总是不好的。 顾梦筱看着顾婧婵脸色苍白,眼神中并没有担忧,反而勾唇一笑道:“能是如何?昭仪娘娘虐待自己妹妹,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我的好姐姐你是不会要我做奴才去伺候人的对不对?为了你的好名声,你可是不能够这样做。” 顾婧婵轻笑了起来到:“我有你这样的堂妹,可真是我的不幸。顾家出了你这样的女儿,是二婶母的不幸。我竟然想不到你居然是会武的,你隐藏得可真是够好。二叔他真有心机,你见到云嫔怕是担心她说出来你会武功的事实之后,你会被赶出宫去吧?所以你就对她下狠手,对着她的腹部猛踢。你根本就是想不知不觉杀了她。顾梦筱,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幸亏我一直待你不薄,不然今日濒死的也就有可能是我了。” “我的堂姐,这话说的可是不对呢!我的确推到了云嫔娘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她侮辱顾家,侮辱我,也就是侮辱你。我这是替你鸣不平,到时候陛下知道了,也许会迁怒你也说不定。”顾梦筱得意一笑,然后歪着头看了一眼顾婧婵,忽然笑起来了道:“不对诶,我的好堂姐诶,你要是有事儿,我可就没有机会啦。所以,你呢你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我伤了云嫔给个说法就给个说法,我大不了挨一顿揍,不过堂姐你看管不严的罪名,可是要将位禁足那。” 顾婧婵本就心烦,听了顾梦筱的话,脑中也有些发懵。手都被气得发抖了, 湛鸾兮看了一眼顾婧婵,狠狠捏了她的手一下。她这身子,这么气急之下,一会儿出去吹了风,非得害了风寒不可。 顾婧婵看着湛鸾兮点点头,忽然笑道:“看管不严?是皇帝的确答应你做我的女官,但是你还未曾录入我亭轩殿,就不算我亭轩殿的人。可是陛下那里已经批了文书,你好好待在亭轩殿里面,你就是我堂妹,顾家来的堂小姐。可是你出了亭轩殿,就是正仪司的逃奴,明昭仪有权利处置你。对付逃奴,宫中处置下场一个是净房一个是浣衣局。你想去哪里呢?” “你.......你........” “怎么了?选好了没有?”湛鸾兮看着顾婧婵有些喘,不由得扶着她坐下,然后对着顾梦筱一笑道:“既然没有选好,就净房好啦.......为宫中做一点点贡献也不错。” 湛鸾兮说完这话,就转身拍了拍顾婧婵的身子,低声问道:“你真的没有事儿么?要是实在不舒服,这就要人抬了你回去。” “我没事儿,真的......只是刚才看着血有些晕。再说了,她到底是我央了陛下,要她进来的,反正一会儿陛下也要过来,我亲自与他说明。这种事虽然你可以办理,出面说话,始终不妥。”顾婧婵看了一眼湛鸾兮,她瞧得出来,这顾梦筱神色不太对劲。虽然湛鸾兮有着几□手,但是做宫妃的和一个宫女打斗,到底传出去不好听。 深呼吸一口气,示意余容去叫了几个侍卫进来。 湛鸾兮看着顾婧婵这么做,不由得挑了挑眉。虽然她不认为一个顾梦筱可以近自己的身子,但是.....要是带着婵儿一起......这样挺好挺好。 看到顾婧婵叫进来了侍卫,顾梦筱有些心急了,不由得央求道:“堂姐,堂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张扬跋扈,我不该借着你的名声到处惹事儿,我也不该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就伤害云嫔。我是真的错了,您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说着这话,顾梦筱居然往前蹭了几步,跑到顾婧婵不远处跪下哭诉着求道:“堂姐,我真的错了啊。可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您不是说要看我表现么?你不是说我要对您有用就留下我么.......这,我不是故意的啊!” 听了这话顾婧婵顿时瞪大了眼睛,她这是在说什么啊? 看着顾婧婵疑惑的神色,顾梦筱勾了勾嘴角,哼!跟她斗,想要她去净房刷马桶,你也休想在这个昭仪的位置上待住了。 刚才顾梦筱远远的那么一瞬间,看到了门外闪过小内监的身影。那个人她是认得的,正是勤政殿的小内监。这么说来的话,就是皇帝到了。她借机把脏水泼向顾婧婵绝对没有错。 听得外面传唱声,顾婧婵随即便释然了。原来这是演戏呢?顾婧婵想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本来还顾着同宗的血缘关系,打算放她一马,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不就是演戏么? 顾婧婵看她哭得可怜,站起身走过去,微微蹲□,到最低的位置,对着顾梦筱笑道:“你想借机阴我?告诉你,你还嫩一些。这种手段,是我不屑玩的,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好啦。” 顾梦筱听了顾婧婵的话,猛然抬头,她顿时知道了顾婧婵要做什么了,连忙准备拉住她的衣裙求情。可是顾婧婵等的就是她这一拉,借着顾梦筱的力气,她侧身倒在了地上。 “诶,婵儿,婵儿!你没有事儿吧!”湛鸾兮知道顾婧婵要做什么,顿时扬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把恬昭仪扶起来!!” 褚明佑听得呼唤,连忙跑了进来,正好看到一帮丫鬟正准备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顾婧婵,顿时心中有些担忧害怕,快步走进门,推开众人,直接抱起来了顾婧婵,就急忙问道:“没有事儿吧?肚子疼不疼?给云嫔看诊的御医应该还没有走吧!” 顾婧婵拉住褚明佑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事儿,真的没有事儿的。你抱我到那里坐一会儿就好。” “不用检查一下么?我看还是要御医来给你诊一下脉的好,你看你,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褚明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把顾婧婵安放在椅子上,就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满眼无辜无措的顾梦筱身上,不由得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担忧害怕了?婵儿她教育过你多少次,你偏偏不听。还想将浑水扣在你堂姐的头上,你的心机够深。顾剑楠养了好女儿啊!本来觉得你真心看来婧婵,朕倒是可以从了你的意,如今,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这个身份委屈了你不是?” “陛下,陛下,臣女错了,臣女错了。您.....您绕过臣女吧!”顾梦筱真的急了,她父亲仕途坎坷,因为王景受了冲突才想起来顾婧婵的。她已经和闲王生米做成熟饭了,万一......“您就看在堂姐,看在闲王面子上,饶过臣女吧!” 褚明佑似乎不打算给顾梦筱反驳的余地,冷声下着旨意道:“哼,不要和朕提婧婵和明休。你没有资格,若是以往,朕还可能看在你堂姐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可是你都不婧婵当成你的堂姐,朕何必怜惜你?而且你算计了我的弟弟,又来陷害婧婵,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顾梦筱傻眼了,她呆愣愣地看着褚明佑好半天,才想到,这人是皇帝,皇帝都是无情的。人家看得起自己,才高看一眼,不然,自己这个身份,又怎么会被人家看在眼里。 “宫中你不必留着,你既然已经和闲王有了夫妻之实,朕便从了你的意。本该送你去净房,但是你要谢谢你有个好姓氏,朕不想日后有人编排婧婵,说她有个犯了重罪刷马桶的妹妹。”褚明佑看着顾梦筱忽然沉下声音吩咐道:“拉她去慎刑司,废了她的武功,杖责八十。然后送给闲王陛下,告诉他,这是朕送给他的床奴。” 顾梦筱听闻自己可以不去净房很是开心,正欲谢恩就听到了后面的话。不由得面色惨白,出尽了一身的冷汗。这个结果,比去净房还有恐怖,褚明佑果然是心狠的。 处理完顾梦筱,褚明佑又探望了云嫔,见她还昏迷着,也就乏了再留下去的心。看了一眼还没有缓和过来血色的顾婧婵,不由得皱了皱眉。 心道:看来这个道理,朕还得再和她再说一遍了。 ☆、二人调情   顾婧婵悄悄瞥了一眼褚明佑黑沉的脸,坐在卧榻上,抱着薄被一脸无辜地看着褚明佑,仿佛她从来没有出门,一直待在房间,俨然就是一个乖宝宝, 褚明佑看着一脸无辜的顾婧婵,气不打一处来。湛鸾兮的人去通知他的时候,他刚刚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张德新早就有说顾婧婵去了清微殿,所以准备一早就过去。可是当他听到顾梦筱又惹出来祸事,并且伤了云嫔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一腔怒火了。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顾婧婵不会一同前去,毕竟在后宫中的人都懂得,怀孕的人不好见血。尤其云嫔这还是小产,万一冲突了,到底是不好的。 当他赶到云嫔那里的时候,就担心湛鸾兮一个人恐怕顾及不过来,就先派了人过来打听一番。可是要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顾梦筱就那样平白无故的攀扯着顾婧婵。把伤害了云嫔的脏水扣在了她的脑袋上,若不是早就清楚顾梦筱的心性,听她这么说,肯定是觉得无错的吧。 想到这里,褚明佑再想到顾婧婵靠近顾梦筱然后摔倒的场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的恼怒不是一丁点,先不提这个顾梦筱是个会武的女子,就是说她的心机,也不是什么好的。她贸然靠近,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在接近危险。她现在有着身孕,又是个娇弱的丫头,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该是如何? 顾婧婵一直陪着笑脸,望着褚明佑越来越黑的脸,内心中不由得在想着说辞。这个男人太聪明了,自己要是跟他胡说八道,最后吃苦的一定是自己。虽然自己肚子里有宝宝,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如果就这么黑着一张脸,她会吃不下饭的 褚明佑看了一眼越笑越灿烂的顾婧婵,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这个顾婧婵最大的特点他是看出来了,心思沉静淡然如水什么的都是假象啊。要是憋坏的时候,笑得要多灿烂有多么灿烂。 看着褚明佑这样,顾婧婵笑得更加开心了,不由得往褚明佑那里挪了挪然后直接伸手搂住了褚明佑的脖子,顺势一倒,依偎进了褚明佑的怀里娇声道:“不要生气了嘛,你看人家现在好好的,那么健康。笑一个嘛,不然看着你的黑脸人家怕怕。” 褚明佑看了她一眼,也不把她推开,任由她如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冷沉声音道:“你可没有错。我没有生气。” “脸色都比锅底黑了,还说没有生气,别生气了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把孩子吓到了怎么办,乖啦。”顾婧婵继续软声撒娇,一只手还在褚明佑的脸色摸来摸去,趁机揩油。 褚明佑挑了挑眉,看着她眼眸发亮,专注于自己脸上,也便不再傲娇,伸出手直接搂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放到腿中间压住。直接用右手捏住顾婧婵的脸蛋狠狠的一捏,语气中带着威胁道:“今日这般胡闹一番,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嬉皮笑脸调戏良家美男,你说该当何罪?” 顾婧婵怀孕之后,脸上的肉越来越多,已经由标准的瓜子脸变成娃娃脸了。顾婧婵挺苦恼,脸上肉多了之后,这个褚明佑逮到机会就捏自己的脸蛋,不捏到通红不罢休。明明就是为了过瘾,还美其名曰:肉多身体好,将来孩子好生。 鄙视地看了褚明佑一眼,脸蛋肉被捏住说话不方便,为了不要施暴的男人笑话,顾婧婵决定不开口,用眼神杀死他。 褚明佑贼贼一笑,然后松开她的脸蛋又捏到了另一边,嘴上还欠抽的说:“小婵儿你如今有孕用不得胭脂水粉,我这免费给你上胭脂,你得多谢谢我啊。” 顾婧婵怒了,看着这个男人真的怒了。挣脱出来手,拉住了褚明佑的耳朵,用力的捏着他的耳垂,把施加在她脸上的疼痛感转移给了褚明佑。 这下褚明佑心急了,这他晚上还邀请了大臣商讨大事呢,这皇帝耳朵受伤,说出去多丢人? “诶,婵儿。你松手一会掐破了,破了诶,晚上还约了大臣商讨大事呢!”褚明佑倒是不在乎疼不疼,关键是这个顾婧婵自从有孕之后,便不写字不绣花,连茶都不煮了,所以留起了指甲。她的指甲虽然没有修得尖利,但是到底被掐也很痛诶。万一破了像,又在耳朵上,容易被人误会的。 “我不管,你担心还捏着我的脸?虽然你不要我去给皇后请安了,但是脸蛋被捏得通红像话么?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昭仪娘娘被皇帝陛下掌嘴了呢!”顾婧婵依旧不撒手,只是改用手指肚捏褚明佑的耳朵了。他说得对,被掐破了也算是伤及龙体,她可不想去思过堂罚跪。 褚明佑听着她的话,顿时笑了起来,也松开了手笑骂道:“还知道脸面啊。跟着自家妹子耍心眼,你也不怕被看出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跟顾梦筱耍了心眼?难不成你看着她掰扯我啊!”顾婧婵见褚明佑已经松手也乖乖放开,手指在褚明佑的耳朵上慢慢的揉着。 褚明佑点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你的心思我还猜不出来?你找明妹妹去的时候,是想要她帮着你解决掉顾梦筱吧?你倒是有心眼,这个坏人自己不做,居然要明妹妹做,坏得可以诶。” “就顾梦筱那张嘴,死人都能给说活了。刚出在怀蒙,她看上了人家书院的才子,本来那个才子就是当时风头最好的头名,本来已经介绍到秦大人门下做书生。可是就是因为我这个堂妹,非要委身于此人,我那个二叔又管不了她,所以吓的人家才子连夜带着老娘家眷就逃离了怀蒙。我父亲当时听说了这个,就说过,如果顾梦筱一但成了事儿,后果不堪设想。”顾婧婵撇了撇嘴满心的酸涩痛苦,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顾梦筱姓顾,自己不能忍受她成为宫女去刷马桶,但是也不忍得她去给闲王当妾啊。 自己堂妹的德行,去哪里祸害到哪里。顾婧婵不由得有些同情闲王殿下,虽然自家堂妹过去了是个暖床的侍妾,她钓金龟的梦想破灭,可是祸害人的本事可不小。而闲王又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这日后要是娶了王妃不得生出来事儿啊! 想到这里顾婧婵不解地望着褚明佑问道:“你把顾梦筱送进闲王府,你不怕你弟找你麻烦?” “诶,你不懂。明休他既然能被你妹妹算计了,就说明他愿意逗你妹妹玩。想她若是安安分分的,看在你的份上,我还真的能抬举她,给她一个侧妃当当,可惜你说你们顾家的女孩子,一个个,诶,丫头诶,你说你也姓顾怎么和她们就这么不一样呢?你不会是安国公捡来的吧?” 顾婧婵翻了一个白眼,忽然心里笑道:的确诶,这顾婧婵若不是当初病逝,会不会也如同顾家女子一般呢? 褚明佑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玩笑了。板起脸来,严肃着道:“来,坐好了,我给你说说道理。” 顾婧婵睁着一双无辜地眼睛望着褚明佑,他要揍啥? 褚明佑看她这样,心中虽然微动,但是还是严肃着脸沉声道:“还记得上次挨揍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么?” 顾婧婵听褚明佑说他揍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黑历史啊。怎么又要提,不过那次他说了,不允许拿自己的安全去赌,不然接着揍想到这里,顾婧婵忽然瞪向褚明佑道:“你要因为顾梦筱揍我?” “我没有啊!”褚明佑听了这话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有想。上次是怒极,这次又没有什么事儿怎么会揍她?而且自己脑子没有病,平时揉捏几下叫恩爱,要是没事儿喜欢揍人,那就是暴君了。 “那你干什么要提起来?如果你想揍我,你随便揍,反正没有人心疼我。”顾婧婵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确是搂着褚明佑的脖子不撒手,圆滚滚的肚子贴在了褚明佑的腹部,示意自己现在特殊时期,不心疼揍就揍。 褚明佑看她嘟着小嘴,却搂着他脖子,这个小模样顿时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道:“儿子,你可是得给父皇做主啊。你母妃在诬赖父皇,出来帮我欺负你娘亲。” 顾婧婵噗嗤一笑,然后也轻轻拍了拍肚子笑道:“乖宝宝,不许听你父皇的,他这可是要欺负你娘亲,你得给娘亲做主。” 褚明佑笑着摇了摇头,捏了捏顾婧婵的脸道:“丫头啊,你就不教孩子好吧!” “是,谦然你先不起好一个父亲的良好作用,养不教父之过,所以与我何干,你呀唔”顾婧婵笑了笑依偎进了褚明佑的怀中,正和他撒娇,忽然觉得腹部一痛,恶心的感觉倍增,不由得抓紧了褚明佑的手臂道:“茹草,我肚子难受” 褚明佑听了顾婧婵这话,顿时瞪起了眼睛,对着外边的侍女高声道:“快去将茹良媛请来,快去。”他内心满是焦急,看着顾婧婵这般难受,他心中也不好过。 将顾婧婵抱上了床,自己给她擦了擦冷汗,低声安慰道:“估计是刚才冲撞到了。别害怕啊!” 茹草听闻顾婧婵这里出了问题立刻赶了过来,看着顾婧婵面色苍白,额角冒着冷汗,暗叫不好。上前探了脉搏才发现她有轻微中毒的现象,但是茹草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平时为了调养顾婧婵这不好的身子骨,用了不少好的药材,不然这毒药还是真的会伤了她的身子。 拿出银针在她的身上一下下扎去,然后对着顾婧婵笑着道:“娘娘放心,您没有事儿了,只是要小心谨慎,这种东西千万不要碰第二次的好。” 顾婧婵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褚明佑着急地问道:“我中毒了么?还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娘娘,你沾染了桃花粉和极其轻微的剑麻汁液。下手的人掌握的分量很到位,您头晕恶心正是如此的症状。剑麻这种东西,不可食用,因为有毒。症状便是头晕头痛,之后便会身体软麻甚至失语最后疯掉。”茹草也不想隐瞒些什么了,顾婧婵今日去了那里她清楚,见了谁也清楚。别管是明昭仪陷害娘娘,还是明昭仪才是那个倒霉蛋她都顾不得了。这件事她必须得说。 褚明佑听了这话忽然冷笑了起来。眼神变得异常冷酷,他没有去怀疑湛鸾兮。只是手下到湛鸾兮那里,可是真够有心计的。 顾婧婵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之后,很快便镇定下来。湛鸾兮不可能害自己,那么就是说她也中毒了? ☆、遭人下药   想打事实的顾婧婵顿时眼睛瞪大了,她这轻微的毒素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那么.......她说她经常头痛就是说中毒已深了?顾婧婵咬了咬唇道:“茹草,去给明昭仪也诊治一番吧。我想她中的毒应该比我深才对。” 听了顾婧婵的话,褚明佑看了一眼顾婧婵,眼神有着淡淡的忧伤。顾婧婵看得出来她的苦恼,打发茹草离开之后,轻轻握住了褚明佑的手道:“心痛忧伤了?” “婵儿,你说我这样对待明妹妹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却要承受这样的委屈。我真的觉得这样对她不好。幸好你身边有个茹草,不然......”褚明佑越说越心痛,后怕担忧齐刷刷的涌了上来。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的神色,坐起身将身边的男人抱住说道:“谦然。你莫要心痛,明姐姐那里选派一个心腹看顾着就是了。只是.....我在想,要是想要明姐姐安稳,不如在找一个靶子出来。虽然这样.....很不好。” “我早就这样想给,可是,我担心选上来一个心野的伤害了你们。”褚明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之前的田心甜正是如此。可是看得出来田心甜心计如何,到底不想养出来一个祸害,最后弄得人人受伤。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话,不由得觉得好笑道;“谦然啊,我笑话你你可是不要生气。我是女人,女人呢是宠出来的。你多么宠她,她想要的就更多。如果你真的想要田心甜上位的话,那有何不可。要人掐架,你在一旁看戏,趁机火上浇油。而且说句不该说的话,最好挑一些,前面父兄不老实的出来。一旦生了事儿,你也好处理了她们。”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的计划,想要掐一下她的鼻子夸奖她聪明,但是瞧着她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到底舍不得了。索性脱掉靴子坐上了床将顾婧婵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告诉我,怎么心眼渐长啊?” 顾婧婵戳了戳褚明佑的胸膛,佯怒道:“讨厌,你是觉得我之前是个缺心眼么?” “没有.....真心没有。我家婵儿最聪明了,不然我也不会喜欢你。”褚明佑将顾婧婵往怀中搂了搂,然后往上提了提被子温柔道;“虽然你不舒服,但是还是得说你。虽然茹草一直在调理你的身子,但是她说过,你是早产,先天的不足,后天即使好好调养,还是有着亏空。咱们不论讲不讲忌讳,你是孕妇,去云嫔那里见了血终归是不好。别管是冲撞了也好,血腥味要你难受了也好,都是会要你自己不舒服。知道么,我听说你跑云嫔那里去了,有多么担心?” 顾婧婵撇了撇嘴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事儿是梦筱惹出来的,我没有办法啊。我是她堂姐,就算她是个宫女,我还是她堂姐。她惹出来祸事,终究得要我处理。而且我也不想鸾兮姐姐太过为难。” “那你就为难自己咯?什么脑子,不是还有我了么?”褚明佑低头看着眼里带着无辜的小丫头,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这个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顾婧婵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是担心你难做。万一梦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会没有办法处理。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我......怕落下别人的口实。” “婵儿诶.......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处理的很好。但是,你要好好休息,这些日子不许下床了,不然我就揍到你只能待在床上,听到没有?”褚明佑深知道这个丫头的性子,肯定休息一天又得去看明妹妹了。 “你很霸道诶.......”顾婧婵皱着眉说道:“我只是想去看鸾兮姐姐而已啊,说实话,就是你和她再怎么清白。这......她也会难受的。” “你去就有用了?你们姐俩抱头痛哭,然后一个哭得浑身颤抖,一个哭得背过气去?我看啊还是省省吧。”褚明佑笑了笑揉了揉顾婧婵的脑袋,轻轻亲了亲,然后柔声道:“等确定明妹妹身体没有问题,你也休养好了,我便不拦着你们了。” 顾婧婵轻轻点头,微微合了下眼眸,不一会儿便安睡过去了。看着顾婧婵的睡颜,褚明佑抿唇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摸着她的脸,轻轻笑了笑道:“放心,再多的风浪,我会帮你挡下来,不会要你和孩子受到一点伤害,为了你,牺牲一两个人又是如何呢?” 从亭轩殿离开,褚明佑便是沉着一张脸到了清微殿。看着湛鸾兮一脸苍白的窝在卧榻上,眼眸略显无神,茹草在一旁低声劝慰着。湛鸾兮一向坚强快乐,如此忧伤苍白,褚明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是这个模样。对于她虽然没有男女之爱,可是到底是一起长大,把她当成亲妹妹疼爱至今,看到她这个样子,着实要他心痛了一番。 湛鸾兮似乎感觉到了褚明佑的到来,抬头看了一眼褚明佑顿时翻身下来,直接扑向了褚明佑的怀里,闷声哭道:“明佑哥哥,我什么都不求,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安安分分地待在宫中,为什么有人这样算计我?” 褚明佑听着湛鸾兮的闷哭声觉得十分心痛,拍了拍湛鸾兮的头低声安慰道:“不哭,不哭,你不许掉眼泪了,你不是说掉眼泪的女孩子很没用么?” 湛鸾兮哭得肩膀直颤,声音中慢慢都是委屈,她咬了咬唇从褚明佑怀中离开,坐在卧榻上,眼神有些空洞,神情显得很是失落。 褚明佑察觉出来不对劲了,看了一眼茹草,低声问道:“怎么样?” 茹草被问到湛鸾兮的情况,抿了抿唇,她实在不清楚该如何说这些话。茹草是褚明佑最大的心腹,湛鸾兮的情况,她也知道,只是可惜啊....... 湛鸾兮看着茹草犹豫的神色,不由得喘了一口气,语调平缓的说道:“我被人下药了......明佑哥哥,我不算女人了......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人居然把手伸到了我这里。我也曾经防范过,可是还是疏忽了.......” 褚明佑听着湛鸾兮平静的语气,手指不由得捏紧,看了一眼茹草,急忙问道:“可有解救的办法?” “明昭仪体内的毒素已经进入脏腑了,和皇后娘娘不一样,无药可解。虽然不会碍到她的身体,可是这辈子难有子嗣。而且昭仪娘娘出现了头痛病,说明她所中的毒,已经很深了。我可以解掉剑麻的毒,但是.......陛下,茹草无用。”茹草其实也蛮难过的,这种无辜受到牵连的难过,茹草自己也经历过。这种感觉要人很无力,却又不能说什么,哑巴亏只能自己吃。 褚明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茹草离开。茹草倒是识趣,告退之后还将门给关上了。现在明昭仪的心情,怕是需要陛下好好安慰一番。 看着茹草离开,褚明佑坐到湛鸾兮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道:“我很抱歉。明明没有给过你什么,却要你受这样的无辜伤害。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来背后下手的人,要她给你一个交代。” 湛鸾兮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微笑了起来道:“我虽然一直在伤心,但是现在想想也不错。毕竟......我也没有做到一个昭仪应该做的职责,明佑哥哥,你觉得我是不是活该这样......如果当初,我没有进宫来,那样多好啊。” 褚明佑看着湛鸾兮这个神色,轻轻摇了摇头道:“若是你不入宫又是如何呢?你的性子,当时若是不进宫来,也会幽怨的对吧。也是我的错,当初若是仔细考虑,问清楚了子安,也不至于出现那样的情况。” “明佑哥哥,你一直宠着我,我清楚。你给了我什么,我也清楚。所以......你心里真正在乎的人是谁,我早就看出来了。婵儿她.....你是爱上她了。我的感觉不会错,所以......您放心,我会帮你一直护着婵儿,直到她到了你想要她到的那个位置。”湛鸾兮说得很坦然,她笑了笑,若不是今日褚明佑提起程子安,她还不知道心还是会痛的。 褚明佑看着湛鸾兮没有怪异的神色,终究松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介意当初的事情?若是忘不掉子安,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明佑哥哥,我虽然对你没有改变称呼。可是我清楚,我是你的昭仪,虽然你我至今清白,我这辈子永远只是你的人。程子安,再是如何我也管不得了。”湛鸾兮轻笑了起来,忘掉程子安,或许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但是留在脑中比留在心中更好,有一个人可以思念再好不过。 褚明佑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由得在想,当初若是没有他牵线,或许今日一切都是不一样了。 “婵儿她如何了?在我这里待了那么久,身子怎么样了?茹草说她很不舒服,是不是这样?”湛鸾兮忽然想起茹草嘟囔的那句:“这问题可是比娘娘严重多了。”一直都知道,茹草眼中的娘娘,只有顾婧婵而已。 褚明佑看了一眼湛鸾兮轻轻摇摇头笑道;“放心她很好。只是需要注意一下,得静养几天。你现在担心你自己吧。” “茹草会处理好的,不过婵儿那里得多关心一下,她现在可是两个人呢。”湛鸾兮很是关心顾婧婵,她觉得顾婧婵比起很多女人好上太多了。 褚明佑轻轻点点头,然后笑道:“明妹妹,婵儿说过,一个人不被注意的方式是转移注意力。你要是好好静养身子,宫权不如交出去。” 湛鸾兮看着褚明佑的笑容,先是歪了歪头,然后笑道:“明佑哥哥真聪明。” 而清修的太后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感叹,这后宫马上就要变天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了湛鸾兮一次......我很不厚道.....亲们,我申了榜,两万字的榜单一周写完。我这次不更也得更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编辑的小鞭子抽打下写完的!!!来,统统么么哒一个。 ☆、贵嫔请求   天气渐冷,转眼年关将至,顾婧婵胎已经坐稳,看着今年这一场雪,不由得觉得有些感慨。去年的时候自己还在踏雪寻梅,而如今....... “娘娘,冷,进去休息一下吧。”余容拿来披风披在顾婧婵的身上,低声劝着顾婧婵进屋去。 顾婧婵回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只不过看着雪,又想煮茶了。” “娘娘怕是想去玩雪吧?您呀现在双身子,孩子最重要。您要是想玩雪,你就看奴婢们玩吧。”碧琴笑嘻嘻的搀扶着顾婧婵,要她走进屋子里来。 顾婧婵坐在卧榻上没有多久,就见到水芝回来,在院外跺了跺脚笑嘻嘻地道:“今年这雪可真大,我看着外边很多宫人们都开始整理宫殿了呢!娘娘,您说咱们这里该是如何整治一下才好?” 看着水芝红彤彤的脸,顾婧婵要碧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便笑道:“按照去年装扮吧,越到过年月想要热闹。你们几个不如剪些花纸出来,好好给咱们这殿里拾掇一下。如今我这有了身子,倒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做些活计了。” “瞧娘娘您说的这话,就是您腹中没有小皇子,我们也不能要您动手啊。再说了,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少女干的事情,您呀,坐在一边监工就好。”碧琴给水芝递上了一杯暖茶,然后回首慢慢蹲下给顾婧婵捏起了腿大着胆子打趣。 几个宫女都知道碧琴是顾婧婵的心腹,也就没有在意她这番话,反而迎合着道:“是啊,娘娘啊,奴婢不如给您做一个暖手吧。刚好咱们这里有闲王送来的好皮子,配上陛下赏给您的雪狐披风,那才是雪白火红配佳人......” “余容,你怎么也学起她们这些小妮子来了。”顾婧婵被众人打趣的一阵发烧,不由得瞪了一眼余容,嗔怪着说道。 水芝年纪小,但是很聪明,双手一摆一副好无奈的表情。随即便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娘娘,有件事情忘记跟您说了,刚才奴婢从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说与我听听。”顾婧婵自然也清楚水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个月以来,上演的好戏还少么? 水芝放下茶杯便开口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纯婕妤宫中的银铃和瑾婕妤红招二人在争吵呢,奴婢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不想要娘娘您的羹汤凉掉,所以就赶回来了。不过啊,奴婢听说了,好像是御膳房今日例菜蜜酿丸子就只剩下一叠了。二位婕妤娘娘都想要,所以......” 顾婧婵慢慢听着水芝说着,不由得嘴角上扬。田心甜被挖出来她早就知晓,每一次褚明佑他跑来,都是借着去她那里的名头。可是要顾婧婵想不到的是云冉,自从云冉小产之后,褚明佑先是借着安慰补偿的名头,从嫔直接拔成了淑媛,出了小产的月子,又是几次前去成了如今的瑾婕妤。 云冉性子的怪癖,进宫多年一直不为褚明佑所喜。可是这次小产要她性子有些变了,处处争取夺利。也是云冉的父亲争气,从偏远的小县城调任进了京都,成了京官。云苏南水涨船高,就连云冉也受到重视,很多人认为云苏南会继续步步高升,加上云冉在后宫受到的宠爱,云家保不准在多年以后会跻身于世家之一。 顾婧婵轻笑出声,父亲来信说,云苏南倒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很多时候恭谦而不卑微,对于下属官员也不摆官的架子,到是一个可值得提拔之人。 父亲的想法她懂,自己在后宫之中,不仅仅要保证自己的宠爱,更要给家族带来利益。安国公府一直深受皇恩,从当初父亲娶了郡主就可以看出来。可是父亲只有她们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再去继承爵位,她已经入宫,父亲如今靠的只有现在疯疯癫癫的顾婧娟。 想到自家的妹子,顾婧婵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丝冷笑。自己的妹子当初折腾过什么,证据已经牢牢的捏在了自己的手上,父亲再怎么疼爱她,宠溺她自己可以不管。但是如果胁迫到自己,哼哼,她不介意闹上一通。 王家彻底败落,当初留下顾婧娟一来是看在老父的面子上,也因为她顾婧娟的确没有参与到内部去。第二便是想要顾婧娟腹中的孩子,自家没有儿子,就连二叔家也是没有男丁。家产家业不能败落,便只能将顾婧娟的孩子充作孙子,将来能够有个血脉延续。 父亲算计的很多,他希望自己稳稳当当的,可是背地里拉拢新上位的云苏南,到底想要做什么顾婧婵也清楚的很。老父怕是想要动什么心思吧? 想到这里顾婧婵摸了摸肚子,她现在这才几个月?老父就心急得开始部署了?不说自己腹中是不是男孩子,就算是个男孩子,顾婧婵也不想他去争夺不属于他的东西。如果将来褚明佑给,那么乐得要着,但是不给,一辈子踏踏实实犹如褚明休那样,生活得更加自在。 “娘娘,董贵嫔来了。”抱石走到院外沉声道。 顾婧婵皱了皱眉,这董春媛一直在宫中安静得好似不存在似的,今日怎么到她这里来了?不多想顾婧婵便挂起来了笑容道:“快快迎进来。” 董春媛甚少外出,可是她也不是傻子,到底当初在最底层待了那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定要有。若是别人看不出来猫腻,也就罢了,可是她董春媛看不出来,这是谁也不会信的。董春媛来她这里一定有目的,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 其实董春媛是有一些忐忑的,虽然瑾婕妤的小产,罪魁祸首是顾婧婵的堂妹,可是褚明佑却没有追究顾婧婵什么责任,一道圣旨要顾婧婵禁足一个月。这道圣旨等于没有下一样,本来顾婧婵属性就是宅,想当初也只是给皇后太后例行早安礼之后,也就去湛鸾兮那里坐坐。她怀孕之后就渐渐免掉了请安,而当皇后有了身孕之后,就更是免了请安,而她连湛鸾兮那里都很少去了。 虽然名义上是禁足,可是有眼色的都看出来,皇帝这是变相保护她呢。她和湛鸾兮感情好,顾婧婵前脚被下令禁足,紧跟着就曝出来湛鸾兮病重需要静养的消息。 董春媛不傻,如今皇帝陛下打心眼里疼爱的人是谁,她看得出来。皇帝疼爱顾婧婵,自己要是和她作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长长的一叹,看着顾婧婵鼓起来的小腹,不由得从内心中泛起阵阵的苦涩。她跟了褚明佑也很久了,可是他却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很短的时间都没有。董春媛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不仅自己会委屈,将来文晟也会委屈的。她看了一眼坐在上位上恬静而笑的顾婧婵,略微低头。这个女人,虽然进来的时候只是小小良媛,可是才一年多,就成了昭仪,而且是皇帝的心尖尖。她不知道顾婧婵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可是为今之计只有拼一下了。 顾婧婵看着站在下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董春媛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求她行礼。只是示意宫人们噤声,等待着董春媛的开口。 董春媛见顾婧婵没有说什么,倒是回了拜了一礼道;“妾见过恬昭仪。” 不等董春媛礼毕,顾婧婵就笑嘻嘻地道:“董贵嫔切莫多礼,您入宫比我早,该是我姐姐才是,您的礼,受不起。” 顾婧婵的话其实要人挺不舒服,可是却又说不出些什么,只好推辞般回道:“你是昭仪妾是贵嫔,份位在妾之上,礼不可废。” “董姐姐说笑了,我不过一个毛丫头,承蒙陛下抬举,坐到昭仪份位,那里敢在您面前托大?水芝,快快给董贵嫔置个座,可不好要人家站着。”顾婧婵在卧榻上坐直身子,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要人看了有些不好亲近。 董春媛被顾婧婵的话,打乱了阵脚。倒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开口,请求顾婧婵帮助自己,给自家父亲和家族平反了。 顾婧婵见董春媛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笑了笑,看了一眼水芝,叫她带了宫人下去,只留了碧琴和余容二人在,才缓缓开口道:“董贵嫔有什么事,不必犹豫也不必介意,直说便是了。” “恬昭仪您这般说,妾也就不打马虎眼了。妾此番来意,是想恬昭仪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请求安国公大人,为家父调查一下当年的案情。若是能为家父昭雪,妾必然倾尽一切相报。”董春媛看了一眼顾婧婵,立刻跪倒在地上,咬了咬牙还是说明了来意。 顾婧婵听了董春媛的话,也是微微一惊,心中略微沉了一下,董家当年的案子不小,她清楚的记得,董家是牵扯进了先皇贵妃被谋害的案子中去。董春媛的父亲,和当时的御医陶影是故交也是同乡,因为一直私交甚密所以被一同治罪。 她听安国公说过,这件案子中,无论是董家还是陶家的确有着冤屈在。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在想要深究出来,也找不出来什么证据了。何况先皇贵妃极其受宠,在后宫树敌不少。但是如今的太后就曾经受到多少欺负?而怡安宫内其他的太妃暂且不提了。 虽然心思复杂,但是顾婧婵没有表现在脸上,平淡了嗯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说道:“董贵嫔,你的心思我理解。你现在想要翻出来这件事,为你的家族平反,为得是什么我也清楚。我虽然现在能够得到陛下几分薄宠,可是你的事情,我还是为你解决不了。家父为人公正正直,不是我这个做女儿一句话就可以听之任之的。所以我不能承诺给你什么。不过,我愿意试一试,等到有机会见到陛下,可以为你垫上一两句话。” 董春媛听得顾婧婵这么说,眼眸一亮,顿时想要扣地拜礼却被顾婧婵急忙拦住道:“你先别谢我,我是有条件的。你今日和我说了什么,你在这里做了什么,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为你家族平反我没有那个能耐,但是......想要推你入深渊,我想我顾婧婵有这个本事。我知道你是从底层起来,不怕再回去,可是你切莫忘记,如今大皇子......”顾婧婵的话故意说了一半便停顿,只是微微一笑看着董春媛。 而此时董春媛觉得顾婧婵真的不好斗,她已经开了口,想要拒绝都是难题。董春媛看着顾婧婵,觉得她恬静温和的笑容下,却不似表面般单纯柔静。她现在的弱点是文晟,所以,顾婧婵的船她是不上也得上了。 “妾一切知晓。若是你能帮助妾翻身,妾必定跟随娘娘一生不变。”董春媛咬了咬牙,说出了这话。 顾婧婵突然笑了起来,压低声音笑道:“董贵嫔不必说这些,一生不变......你是有龙子的人,他日.......你为何又这样的心思我懂得,只是你记住了,你今日说的话。他日要是有需要......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董春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顾婧婵她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也的确都是女人,也都是母亲,谁又骗得了谁?董春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妾记住今日的话,他日若有需要,妾必定全力以赴。” “很好!”顾婧婵勾着嘴角缓缓一笑。 董春媛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亭轩殿,只不过她知道,在不久的以后,能够和皇帝并肩而立的只有她了。 ☆、二人合谋   大祈国的年宴是很隆重的,毕竟是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褚明佑治国还算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对于除夕这样的节日,也愿意花费心思去布置。从二十三到正月初五,官员不坐堂,皇帝不上朝。 顾婧婵看着孙仕芳指挥着一干下人给自己寝殿装点的年味十足,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样的热闹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她多少次回想,曾经在外公家里面,孩子多,家里人也热闹。看着屋子内红红火火的挂着春联,福字灯笼时时刻刻都在想念。而来到古代这么多年了,在顾家人丁少,而在宫中却没有想到可以尝试一下这样的滋味。 “娘娘,您不必在这里监督啊!有小的就可以了,小的办事您放心。”孙仕芳拍了拍胸口,一副一切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的模样。 顾婧婵笑了笑,伸手递给站在梯子上的抱石一个灯笼道:“你们都伺候我一年多了,我也没有觉得你们下人就该伺候我。再说了,过年这是一种开心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有了身孕,这个灯笼我一定自己挂。” 抱石将灯笼摆好,顿时笑道:“娘娘您快不要说这样的话。虽然小的也知道您喜欢这些,但是也不能要您亲自动手啊,这登梯爬高是力气活,娘娘身子娇弱,可是不兴做这些。您若是真的羡慕的紧,不若去看看余容姑姑那里,这里有我和孙总管就好了。” 顾婧婵紧了紧披风,看着贴春联的几人,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看我就是去了那里,也得被她们给赶回来。孙仕芳.......你去告诉郑不良,我剩余的份例,今日晚膳都用了。。” 余容那里收拾好走了过来,刚刚好听到了顾婧婵这么一句,不由得挑了挑眉道:“娘娘,陛下吩咐郑总管每日给您送补气养身的汤羹,您可是不能不吃。” “一次不吃没有关系。今日都二十九了,眼看着明日又要忙,我想要做什么,余容你应该清楚。”顾婧婵笑了笑,看着这几个宫人的确还算忠心。她决定从自己的份例里面出,要她们自己做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碧琴知道顾婧婵的心思,不由得捂嘴一笑道:“娘娘,您是眼看着初一快到了,您的份例又要发下来,所以借此给我们点奖赏对不对?那么奴婢可是不客气了,葱油鱼奴婢可是眼馋许久了。” 顾婧婵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碧琴不由得摇了摇头道;“还说你眼馋,有多少次,你做主要了葱油鱼,最后还不是进了你的肚子里面?试问,我可曾亏待过你了。” 余容听闻顾婧婵这么说,也便是不客气地笑道;“既然娘娘大方请客,那么可以要御膳房做个椒麻鸡么” 顾婧婵轻轻地点头道:“余容,今天我不想吃太腻的膳食。你看着准备就好,剩余的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商量,从我的份例支出。” 听完顾婧婵的话,水芝等人变得有些星星眼,虽然他们跟着顾婧婵能吃到不少好东西,但是这样随意点,可是少有的事情。见顾婧婵已经去休息了,几个人凑到了一起,开始研究一下,到底如何准备一桌丰富的晚宴,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顾婧婵回到房内,坐在了床上,嘴角不由得慢慢的勾起。这种感觉真的是挺奇妙的,不知不觉中,这已经是第是十一个年头了。 她仍然记得当初的自己每年依偎在外公的身边,听着故事看着晚会,虽然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好,却是依然可以看着烟花爆竹冉冉升空炸开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可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这个国家里没有高射炮也没有烟火大师,听听爆竹声声入耳,已经很幸福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有一个孩子,轻轻摸了摸腹中的宝宝,顾婧婵开心的一笑。她的确喜欢孩子,对于自己来说,能有一个孩子,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比什么都强了。虽然褚明佑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但是对于她来说够了,真的够了。 顾婧婵坐在屋内许久,褚明佑进门她都没有发现,知道肩膀上被一个人轻轻一搭,她才回神看了一眼褚明佑,给自己吓出来了一身薄汗。 “你吓到我了......怎么没有要人传报一声,我好出去接你啊。”顾婧婵看了一眼褚明佑,得知来人是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我都在你身边站了许久了,看你出神便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瞧你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我都以为你出毛病,准备去宣召御医给你瞧瞧了。”褚明佑扶着她的身子,坐到她身后,用手臂圈住了她,满面笑容地说道。 顾婧婵靠在褚明佑的肩上轻笑道;“我说我想到了你,你相信不?” 褚明佑看着她微笑的侧脸,不由得捏了她肥嘟嘟的脸颊笑道;“你不是说想到我会做噩梦么?老实交代,到底看上哪个俊俏公子了?” “我要是看上哪个俊俏公子干嘛?谦然,你总不能够处罚我吧。”顾婧婵知晓褚明佑在玩笑,也乐得陪这个偶尔没有正经的皇帝乐呵乐呵。 褚明佑看顾婧婵这样,也皱了皱眉道:“自然是不能惩处我的小婵儿,你若是看上哪个俊俏公子,我便将他带进宫来,天天给你取乐也好过我本人辛苦。” 褚明佑说完这话笑得猥琐,顾婧婵狠狠白了一眼他,便憋着嘴嘟囔道:“你就会欺负我,把我打发给俊俏小公子,你好去找漂亮小丫头对不对?” 被顾婧婵的话弄得有些傻愣的褚明佑,想了想她说得话,不由得笑得更加开心,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去寻找小公子,眼中定然没有我了,还不许我找小美人填补内心寂寞空虚冷?” 顾婧婵没有理会褚明佑,只是拉起他的手,一根根看着他的手指,静默不语。可是这样却要褚明佑有不祥的预感,连忙讨笑道:“小婵儿,我的小宝贝。我的心中只有你,没有别人的位置,你放心,放心啦。就算你将来寻个小公子,我也绝对不寻小美人。” “得了吧,你可是皇帝,天下美女都是你的。这年后西番就要送上她们的公主,据说那个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貌,多少王公子弟,抢着迎娶,却无奈她谁也看不上眼。西番可是一直盘踞着西边,他的女儿倾慕了谦然你,定然势在必得。想她藩国公主,来了咱们朝中,你定然会给她封赏,只怕是到时候你心中再无小女子的痕迹了。”顾婧婵说得语气很酸,一副吃醋的小女儿模样,娇态十足。 褚明佑心情大好,揉了揉顾婧婵的头发笑呵呵地道:“宝贝儿,居然吃醋了诶.......难得难得,真心难得啊。放心,我看不上一个藩国公主。” “谦然你说的好听,怕是就是哄哄我罢了,这几日还不是不见你的踪迹。只怕是谦然你的心中,早已经没有小女子的半点痕迹了。”顾婧婵故意的撅嘴扭过头脸上很明显的写着,我不开心,生人和褚明佑不得靠近。 褚明佑那里会管她这些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怀中故作生气的顾婧婵,摇了摇头,伸手在她脸色用力一拧狠狠道:“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还好意思说我来了,你说该不该打屁股?” “好啊,该打啊,你揍咯,揍得下去手就揍。”顾婧婵动了动身子,翻身在褚明佑的手臂上,挑衅般地看了褚明佑一眼。 褚明佑顿时觉得好无力的感觉,怪不得母后经常说,不要随意爱上女孩子,就她这个样子,平时都舍不得碰她一个手指头,她怀着身孕自己要是揍她一巴掌,别说她了,就是母后都饶不了他。而且大臣们也得对他进行说教...... 想到这里,身为皇帝的褚明佑幽怨了,只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道:“起来,我错了还不行。这些日可像你,看看,今日还不是来看你了?今晚陪你睡好不好,咱们俩干点好事儿。” “您天天干这种事儿,还不腻啊?”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话,只得笑了笑,回身盘腿和他相对而坐。双手自然放在肚子上。 褚明佑看着她的肚子笑了笑说道:“怎么能够呢?再说了,别人和你也不一样啊。嘿,婧婵啊......我有一个想法,听听,觉得如何,好不好?” “你是皇帝,你的想法怎么会不好?”顾婧婵只是一笑,她也没有想褚明佑会又出什么新点子,不过一定对她没有坏处就是了。 褚明佑看着顾婧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觉得好没有趣啊,于是戳了戳顾婧婵的腰窝道:“你到底听不听?” “哎呀,别咯吱我,我听就是了,你说你说。”笑着扑进褚明佑的怀里,双手拉住褚明佑的耳朵,笑着道。眼眸笑容甚浓,怪不得姑姑说过,男人这种东西啊,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就如同小孩子一般,这果然不假。 褚明佑扒拉下顾婧婵的双手,圈住了她正了正神色道:“这可是正经事儿,婧婵你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近几日田心甜和云冉上演的好戏如何?” “她俩日日争得不可开交,可是要静婉仪着实苦恼了一番。前日鸾兮姐姐还来和我说,若是她管理这宫务,怕是早就忍不住脾气了。”顾婧婵笑了笑,想到昨日湛鸾兮跑到她这里来,和她说了蒋月瑶那里的事情,倒是要她俩笑了一阵。 田心甜和云冉倒是真的有办法,那个蒋月瑶一向自恃自制力很好,可是偏偏摊上这俩位就难以招架了。将二人请到她寝宫训斥了不是一两次了,可是这姐俩完全不在意,依旧每日斗她俩的,也不出个格儿,但是每日不小的折腾,还是要浣衣局和御膳房有了怨言。 就好像湛鸾兮说的那样,真是不知道是她俩斗,还是他们要气死蒋月瑶了。不过在顾婧婵看来,依着蒋月瑶的脾性怕是不会服输呢。最后的结果,不是那俩个人把蒋月瑶气死,就是蒋月瑶自己郁闷死了。 看了一眼褚明佑,估计歪了歪头笑道:“你可是又有什么新点子了?快说与我听听!” 褚明佑见她来了神,也笑着指了指脸蛋道:“亲一个,告诉你。” 顾婧婵也不含糊直接扑去一通猛亲,就差勾搭起褚明佑的小火苗,在某人要破功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离开,然后眯着眼睛笑道:“这样你可以说了吧。” 褚明佑笑了起来,偷偷在顾婧婵耳边呢喃了什么,然后看着顾婧婵瞪大的眼睛,才点头道:“不必震惊,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顾婧婵愣了好一会儿,才略微回神,看着褚明佑微笑的侧脸不由得感慨道,一旦那个出来,一切可就仿佛回到从前了啊。 ☆、放她出来   虽然顾婧婵小小的感慨了一下,但是还是拍了褚明佑的大腿笑着道:“谦然,你怎么就这么淘气呢?你把她放出来,就不怕像那卸了闸的洪水,冲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担心这些做什么?一会儿我就下旨,明天就是年宴,放她出来找点乐子也不错。你放心,你现在在后宫是高位。再者说你有身孕,我会把你和皇后德妃放在一起。这俩女人都精乖得很,有他们在你不会有事儿,她们不敢害你,也不能要别人害了你。”褚明佑其实早就盘算好了,作为皇帝他其实乐于看戏。董春媛来找过顾婧婵,他心里和明镜似的,看着顾婧婵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找机会和自己说这件事,索性也不捅破,等着她开口。 不敢对于放出来邢恩婷的事情,在顾婧婵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那个女人没有脑子,利欲心重,很容易上钩被利用。当时后宫这几个女人都不安份,暗自较劲斗得不可开交的。他就有想过放了邢恩婷出来,搅合这本来就浑浊的一滩污水。而现在刚刚好是一个机会。 皇后有孕、婧婵有孕、明妹妹生病。他在乎的几个女人都可以借机躲开这场纠纷,德妃太聪明,而且穆弘酉这个老鬼肯定把绿柳教养得很好,可能不比茹草差,他也放心。 后宫这几个女人,何珍心武将世家,宠爱不丰,但是人也不坏。但是蒋月瑶却是不一样,她是国公之女,相比湛鸾兮和顾婧婵二人,她的确显得有那么几分委屈。虽然同为从二品,但是到底昭仪在前婉仪在后。她自认为论起容貌她胜过湛鸾兮,论心气儿她有高过顾婧婵几分。而且无论是武艺才学,都比湛顾二人强,可是为什么自己宠爱却是不丰呢?别说不丰,甚至是备受冷落,蒋月瑶有着几分难受。 和蒋月瑶一样难受的还有颜素雅。她报复了王茉楠之后,并没有快感,那时因为她被以管不住下人的名号,生生被禁足了二个月。王茉楠一下台,婕妤的位置上原本就剩下了自己,她还觉得很是不错。可是短短一个月,田心甜上来了,云冉也上来了。这俩人成天闹得不可开交,惹得颜素雅很是心痒。可是她到底有着几分理智,现在管着后宫的人是蒋月瑶,那个女人的确是有着狠心的,得罪了她不好。 打定主意的颜素雅把目光转向了太后那里,太后人老了,本来就喜欢温柔安静的女孩子。颜素雅生得一副好模样,天生带着那么一份温柔贤淑的气质,加上她下了苦功夫,狠狠钻研了一下佛经,愣是博得了太后的深切喜爱和欣赏,倒是十分宠溺起她来。 顾婧婵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感叹这个颜素雅居然学得聪明了起来。搞定了太后,那可是比搞定皇后还要强悍,其杀伤力仅次于搞定皇帝。 想到这里的顾婧婵不由得啧了啧舌,日后若是有着几番争斗,这个颜素雅就有了明确的维护对象了,太后可是不好惹。最起码.......得要颜素雅失去争的权利和砝码。 而邢恩婷可是一个好人选呢!凭着她争强好胜的心,看着颜素雅和田心甜都到了婕妤的位置,我就不信她不眼馋。可怜现在变成更衣的邢恩婷,若是一朝被放了出来,在给一点小小恩惠,怕是会各种感激的吧。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看着褚明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谦然,说正经的。你说要放邢恩婷出来,这件事可以不可以要我去办啊?反正你是想要邢恩婷出来搅混水,为了她不在我这里下手......所以.......” 顾婧婵话没有说全,她不准备拿皇帝当傻子。她做什么皇帝清楚,见了谁看见,皇帝一清二楚,所以瞒着不如主动要来这个机会。她也相信如果这么建议,褚明佑一定会成全她。 “你这个丫头,你是看着邢恩婷现在在苦海中挣扎无助,你是准备去施以恩惠,然后要她对你死心塌地对不对?”褚明佑自然明白顾婧婵的意思,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子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婧婵你要记得,这个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去了,虽然她对你感激,但是到底你曾经有不如她的时候,你再怎么对她好,她也不觉得你这是为了她好。而是觉得你在炫耀。” 顾婧婵撇了撇嘴,其实她也清楚这件事,可是不是她去就得湛鸾兮去。就湛鸾兮的心性,更加看不上邢恩婷了,她去了说不定没有离开群芳宫,邢恩婷就因为冒犯了她,又得被收拾一顿了。 “你是在想明妹妹对吧?”褚明佑看她出神笑了笑说道。 顾婧婵歪头抿了抿唇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个皇帝是她肚子中的蛔虫啊,呸。她肚子里现在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是蛔虫。 “别好奇。你现在和明妹妹那么好,我自然也就当你想了她。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云冉,你救了她的生命,又为了她责罚了你的堂妹,她现在应该很感激你才对。最重要的是,你曾经和田心甜交好,现在你们的感情不是那么的融洽,所以......云冉一定会想尽办法,接近你,或者说站到你这边。”褚明佑拍了拍顾婧婵的手,长叹一口气说完。 真累心啊......和老东西斗完还得和女人斗。虽然清楚顾婧婵自己能够解决好,可是后宫斗争是非常累心的,其艰苦水准不比政斗低。顾婧婵虽然胖了一圈,可是还是瘦瘦的,,已经怀孕四个月的她,穿上稍微宽松一点的衣服就看不出来肚子来。褚明佑不由得觉得有些懊恼,滋补的药也给她灌下去了不少,怎么就是不见好呢? 顾婧婵皱了皱眉,云冉啊云冉。她有着自己的想法,虽然云冉步步高升,她的父亲云苏南又投入了自家父亲的门下,算是父亲的学生。她云冉也必须在顾家,可还是顾婧婵隐隐觉得云冉不好斗,一旦她成了事儿,将会是一大阻碍。 要顾婧婵不知道是,她现在的担忧在将来变成了现实。云冉凭借着皇子养母的身份,给顾婧婵和她的孩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那个时候她在想,要是当初没有救下云冉,一切都会变得好得多。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谦然,你也知道,云苏南算是我父亲的门生,云冉的确和我有点亲近关系,我可以帮衬着她,她也会辅助我。不过我担忧的是她太过努力,反而适得其反了。而且云冉升得太快了,她现在风口浪尖,做什么都不合适。她和田心甜斗也就罢了,可是千万不能闹出来大乱子,明日就是年宴,这样不好。我觉得.....董春媛很好。”顾婧婵也不打算兜圈子了,她决定把那日和董春媛的话说给褚明佑听。 褚明佑听她这么说,果然了然一笑。这个丫头的确会和自己说,对于顾婧婵放心和疼爱果然是没有错的。 顾婧婵抿了抿唇,咬牙道:“她说了,她想请求帮助为她董家平反。她想要我父亲介入,我没有答应。一来这不是我父亲能给管理的事情,二来我一个女人,对于政事不懂。不好说些什么妄下断论。但是我还是答应她了,她应了她,你来的时候,跟你提一两句。我是答应人家的事情不好拒绝,所以只是提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生气。” 褚明佑见她小嘴一直把巴拉巴拉地说话,不由得摇摇头,婧婵啊婧婵你的心眼未免太多了一些吧。“就你心眼多,话都被你说去了。我看你呀,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卖了人家董春媛,还准备要人家感激涕零替你数钱呢!” “谦然你心疼?”顾婧婵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不心疼,但是我可以要你屁股疼?”褚明佑勾了勾嘴角,挑衅他? 顾婧婵狠狠白了一眼褚明佑,转了转眼珠,回眸挂起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然后搂住了褚明佑的脖子,食指在褚明佑脸颊上滑来滑去,很是风韵地道:“小公子,来要本昭仪勾搭一下。” “调戏我?”褚明佑笑了起来,这丫头花样越来越多了诶。 顾婧婵点点头,然后压到褚明佑笑道:“滚个床单吧!” 滚床单?褚明佑一阵好奇,然后就见到顾婧婵坐在他大垮上拼命的扒他的衣服,不由得了解到,哦,原来这是滚床单啊。 顾婧婵扑到褚明佑,要褚明佑很开心。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了,她有着身孕,一个生猛万一伤到宝宝,俩人就该相对泪千行了。 褚明佑办事儿极度速度,在顾婧婵睡着的时候,褚明佑就对着张德新吩咐了旨意。等到顾婧婵醒来的时候,在冷宫待了十个月的邢恩婷已经奉旨出宫,得了恩赏,美其名曰:为了给年宴添点喜气,册封邢恩婷为安容华。 从封号就可以看出来,褚明佑想要她安分守己。可是虽然明面上是这样的,但是背地里有了恶趣味的皇帝,默默燃烧了小宇宙,迫切希望邢恩婷生出来事端。这样后宫就不那么单调而无趣了。 邢恩婷出来之后,的确很开心。可是又有要她苦恼的事情了,这眼看明日就是年宴,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啊........到时候丢脸的一定是自己。 于是,邢恩婷哀怨了。 邢恩婷不舒服,不服气。她尤其在听说顾婧婵是昭仪,颜素雅和田心甜都是婕妤之后,就更加不服气了。她握了握拳,先找谁下手呢? 在一筹莫展不知道找谁下手的时候,年宴上,田心甜的表现要邢恩婷很快确立了目标......田心甜,就是你了。 ☆、拜见太后   腊月二十九皇帝在恬昭仪那里休息了一晚,瞬间传遍了后宫。要诸多后妃不由得咂舌,这皇帝未免太疼宠那个女人一些了吧?大祈国规矩初一到初五必须留宿皇后寝宫,如今皇后有孕这条规矩便不算了。可是......顾婧婵也是有孕的吧.......她拿什么来伺候陛下? 顾婧婵倒是不在乎这些。褚明佑怎么对她她心里最清楚,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好了。比她漂亮的人多得是,比她有才华,比她身子骨好的,比她有本事的多得是,为啥皇帝会选中了她,到现在她都不清楚。 除夕当天,顾婧婵起来的很早。梳洗完毕之后,便吩咐余容和碧琴随她出门。今日是什么日子,这是宫中年宴,平日里不请安不问候,可以借着自己怀孕的由头,今日可是不行。 顾婧婵算盘打对了。她去的时候,果然太后已经端坐在怡寿宫里面,等着宫妃来给自己请安。打定主意在太后这里窝一上午的顾婧婵,脸上也挂起了几分的笑容。 太后本来对顾婧婵反感就不大,茹草那件事的时候,太后要顾婧婵在宫外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也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太后喜欢温柔安静的女孩子,颜素雅合适,顾婧婵更加合适。而且太后是个开明的老太太,虽然她不是皇帝生母,可是养大了褚明佑,也知道顾婧婵对自己儿子的心。做母亲的和儿子心爱的女人,起了争执,儿子也不一定向着母亲。 看着顾婧婵等在宫外给自己行早礼,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着人请了顾婧婵进门。不等她再次行礼就笑着摆手道:“快别行礼了。来坐哀家这边来。” 虽然太后这么说,顾婧婵还是双手合到一起,弯腰了行礼。才直起身笑着道:“太后娘娘看得起妾,妾可是不敢与太后娘娘您同坐呢,可是不合乎礼仪呢。” “哎呀,你来的早,就咱们娘俩,谁能说些什么?”太后看了一眼,脸色缓和了不少,笑容也更加真诚了起来。 太后喜欢颜素雅不错,可是当初太后叫了颜素雅坐,颜素雅也就索性坐了。要太后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别扭。按理来说,皇后是她的儿媳妇,皇后都不自己同坐,那么颜素雅就大大方方坐下来,的确要太后有那么几分不喜。 顾婧婵难怪皇后喜欢,皇儿喜欢,的确不错,好啊。 太后知道,儿子对顾婧婵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心头肉啊。当初对皇后如何,现在对顾婧婵就如何,甚至比当年的皇后还要受宠溺。太后知道,自家儿子心中的女人就那么几个。皇后是少年夫妻,又救过他。湛鸾兮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被赐封了郡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当年她和程子安的一点小秘密太后也清楚。这就是当初太后不喜湛鸾兮的原因,她不爱自己的儿子。 顾婧婵冷静看着太后,她倒是不希望太后能对自己如何好。可是她清楚得很,有时候太后比皇帝有用多了。她既然已经慢慢爱上褚明佑,就得搞定自己的婆婆。自古以来婆婆难斗,何况是经历了前朝风雨,在后宫中摸爬滚打,还把自己儿子扶上皇位的太后?这位婆婆,攻下来很难啊。 太后打量了顾婧婵一会儿,然后满意一笑道:“还是你这个丫头懂事,不过不必在意礼仪你就当陪老婆子我说说话,今日年宴贵妇来得肯定不少。你也是昭仪,如今又有了身孕,她日定要辅助皇后处理宫务,这些女人你还是见见的好。” 顾婧婵见太后还是坚持,也便不做作了。直接走到了太后那里,半坐了下来。听着太后说的话,怕是太后已经看出来褚明佑的意思。太后比皇帝能看懂后宫的事儿,可是皇帝的心思太后也懂得。自己深受皇帝喜欢,太后没有理由仇视自己,自己又不能天天跟他抢儿子。 “谢谢太后娘娘夸赞了,妾都要找不到北了。”顾婧婵坐到太后身边,略带调皮地一笑。轻松的语调,要太后直接笑出来了声音。 要说顾婧婵长得本来就清秀可人,配上这样调皮可爱的笑容,的确要人有些招架不住。太后不由得对身边的老嬷嬷说道:“瞧瞧,这个丫头还挺可爱。” 顾婧婵的轻松的话,倒是要太后也轻松了下来,随和着她打趣笑道:“丫头若是找不到北边,可以看看太阳啊。” “太后娘娘,您可是不要笑话妾。”顾婧婵笑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碧琴道:“妾知道今日年宴,您应该起的大早,又得熬夜。特地要茹草煮了一锅核桃香米粥,您也是知道的茹草精通几分药理,核桃提神醒脑,您吃上一些,保证一天都不瞌睡。” 太后看着顾婧婵带来的小锅,不由得轻轻皱眉。这年宴上,就带着一锅粥来的宫妃可是就那么一个,太后不由得觉得有些诧异,这个丫头难不成就想用一碗粥给自己打发了?虽然太后心中有着小小的不畅快,但是到底还是笑了起来,要劳嬷嬷给自己盛了一些,味道的确不错。核桃的醇香带着淡淡的药香味,而且选用的是香米,这一碗粥的确是用心了。 “味道的确不错。有了茹草调养你的身子,倒是不用哀家费心了。现在有没有反应,难受不难受?”太后放下碗,看着顾婧婵坐在那里很是安静,生怕她那里不适。 顾婧婵听着太后的问候觉得有着几分暖心,不由得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道:“您放心吧,妾身子很好。只是有些畏冷,时常有些头晕。孕吐反应倒是没有,不过确实喜欢酸梅,太医告诫妾要少吃,不然伤牙,可惜妾还是觉得止不住的感觉。” “酸儿辣女。喜欢吃酸就好。不过太医说的也对,酸梅不能多吃。听说休儿名下有一个糕点铺子,里面有各种果葡等,你要是想吃就要他给你送。不过你时常头晕要仔细一些,别劳了神。”太后听闻顾婧婵喜欢酸,笑得更加开心了。老人家都喜欢孙子,即使在皇家也是一样的。 太后喜欢孙子,可偏偏褚明佑登基至今,过了今天就是第九年了。儿子还是只有文晟一个,女儿也只有三个。这要太后很郁闷啊,没有孙子也就罢了,孙女总得有吧。可惜.....孙女也只有三个。 太后喜欢孩子,对于顾婧婵腹中的孩子,太后也是很期待的。想当初给顾婧婵甩脸子,也是因为顾婧娟的不恰当之处。对于顾婧婵,本身太后有着那么些许的愧疚。 她老人家也曾经感叹过,说是顾婧婵好好的一个嫡出女儿,硬生生被她们皇家郡主给带累成了庶出的女孩子。要是那个郡主生下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儿也就罢了,偏偏生下一个没有脑仁的。 其实太后惋惜顾婧婵不是嫡女还是有着一点的。如果顾婧婵是嫡出的女儿,依着安国公的身份,顾婧婵也能有个郡主之位。倒是下嫁诸侯也好,给自己儿子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最要太后改变的一点就是,因为自家儿子对于这个小嫂子印象不错。太后很是宠溺小儿子,小儿子至今没有成家,一直是老太太的心病。虽然顾婧婵送了自家堂妹进去,那个堂妹再怎么不靠谱。好歹也算是打破了,百姓传言自己儿子好男风的留言。 对于小儿子太后是真的想哭了。老人家真的想哭了,这孩子二十有三了啊。半个女孩子的毛都没有看上啊,不是他看不上别人啊,是别人看不上他啊。自己儿子好歹是个王爷啊,皇帝喜欢的亲弟弟啊。怎么就不被人看好啊......老太太倍加幽怨...... 顾婧婵看着老太太的神色不由得撇了撇嘴,据说自家堂妹进了闲王府,那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她堂妹虽然武功被废,又被杖刑,但是丝毫不损害她喜欢褚明休的心。褚明休一颗脆弱的少男之心,禁不起顾梦筱的折腾,竟然吓得不敢回府了。她倒也是好,借着褚明休不回府的时间,养好伤,就开始对着全府上下献殷勤。最后吓得除了老管家之外,短工辞职,吓晕过去三个婢女,最后不得不给她关起来,再请回闲王看住她才消停。 这段故事是褚明佑当笑话讲给她听的。褚明佑可喜欢看弟弟吃瘪了,弟弟流连于花丛之中,这样的女子甚少见到。加之这顾梦筱本来就是他有意招惹的,如今这个下场,不亏不亏。 顾婧婵和太后闲聊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其它宫妃陆陆续续地赶来。当颜素雅看到顾婧婵坐在太后身边,有说有笑的时候,颜素雅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了。她好不容易在太后心中争取到了一点点位置,如今呢? 看着顾婧婵颜素雅的气喘不顺了,她紧紧捏住了手指,忽然冷哼了起来。太后最看重什么?除了子嗣皇帝就是佛经了,顾婧婵我就不信,这次我算计不了你。 颜素雅笑意满满地坐在顾婧婵身边,听着太后的训话,一言一语都在顾及着几个有孕的妃嫔,她便盘算着自己该是怎么设计顾婧婵。 可是要颜素雅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确设计了顾婧婵,也要她吃了苦头。但是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被处理的也是她自己。那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她没事儿招惹顾婧婵做什么? ☆、累心临摹   一场年宴过得索然无味,无非就是每个宫妃献点礼,要不就是想尽办法争宠呗。不过今年倒是有着特色。邢恩婷出来了,田心甜也上位了。这一年一曲惊艳众人的王茉楠不在了,歌喉甚好的董春媛年前感染了风寒,称病了。就是顾婧婵也因为有了身孕,熬不起夜,早早得便和皇后德妃二人一齐离开回宫休息去了。 顾婧婵窝在大床上,不由得撅了撅嘴巴。她想不透颜素雅今日的提议到底是为了什么,正月十五送佛经?而且太后还是一副很赞同的样子,虽然她很不厚道想到了吃、可是吃......就算不是吃,也得跟花灯和灯谜有关系吧.......和佛经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褚明佑除夕这晚没有来找顾婧婵,因为他得陪着太后守岁,等待初一早上的太阳升起。才去祈福台祈求今年风调雨顺。 顾婧婵不迷信,但是她都跑到古代来了,抄一抄佛经也没有什么。反正就是一部经书,抄完她便可以去休息了。 抄写佛经来说,对于顾婧婵是不困难的。她最喜欢写字,坐在书桌前一天,一部佛经已经誊写完毕。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小时候,无论是安国公还是自己现代的外公,对于自己字的要求都很严格。从罚她写字开始,她便渐渐爱上了写字。虽然她来到古代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还是少有的出门,却好奇了一下下青楼。 说真的,她真的好奇。绝对没有想进去看看的欲望,第一顾婧婵对于自己的容貌还算是看好的,虽然不是美女,但是绝对不像是一个公子,进去的下场不是被人推倒,就是被人推倒。所以,危险系数高的事情她绝对不要做。 可是就是如此,还算被安国公知道。那次他拉着自己问她,是认打认罚。若是打必定是家法伺候,若是认罚就是抄书。对于皮肉之苦的恐惧,自己当时还是选择了抄书。那里成想到,父亲一句想得美,给自己吓得面色苍白。虽然那次就被打了几下,可是还是痛了好几天。 顾婧婵看着自己这一笔不由得轻轻皱眉,是不是抄写得太秀气一些了佛经这样的字体好么?想了想觉得还算可以,若是写得大气一些,那里还算是自己用心誊写的?本来需要几日完成的工作量,顾婧婵一天就完成了,虽然代价是累得脸色苍白,腰疼、屁股疼手疼腿疼。但是还是值了,一天遭罪,总比天天遭罪强。 顾婧婵瞧着佛经不由得一笑,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碧琴,不由得觉得这些日子,好吃的给碧琴有些多了。暗自鄙视了一下碧琴,她便吩咐着道:“碧琴,这两份佛经,你都给我绣下来。字也不多,这离着十五还很多日子。你也不用近身伺候了。原版一份,我的字迹一份。记住千万要仔细的保管好,出了问题我不放过你。” 碧琴看着两份佛经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道;‘娘娘,你这是赤果果的报复,报复!’ 其实顾婧婵也不完全是整碧琴,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感觉,这个佛经还是留下备份的好,万一......自己也好有个补救的办法。 事实证明,顾婧婵的担忧一点都没有错。碧琴绣好佛经,将原本的佛经放入锦盒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但是当十五那天,带给太后的是,佛经就已经脏了。太后看着毁得凄惨的佛经,当即心头一痛,顿时拍了桌子。 顾婧婵看着太后生气,索性往地上一跪。她就说看着字迹很眼熟,可是那里想到那个佛经是先皇手书的。太后肯把先皇手书的佛经给自己誊写算是看得上自己 ,可是......毁成了这样......她去死一死好了。 太后的确是心痛的,本来觉得顾婧婵是极其爱书之人,定然会将这份手稿保存的很是完好,如今......太后倒是不认为这是顾婧婵马虎,可是看着毁得凄惨的佛经,太后还是难受,看着顾婧婵倒不是生气,只是责怪她不经心,佛经毁坏到了这个地步,一定是人为的。至于是谁干的,怕是要提审顾婧婵寝宫的内监宫女才是知道了。 顾婧婵看着太后疲惫的神色咬了咬唇道:“太后娘娘,妾誊写佛经之后,命人照着先皇陛下笔迹手绣了一份,不知道可不可将功补过?请您给妾一点时间,妾愿意把先皇陛下的笔迹临摹出来,您看是否可行。” 太后听顾婧婵这么说倒也不是很生气了,只是赌气一句:“你若是能一天抄完,哀家便绕过你这次的过失。不然就治理你一个对于先皇不敬之罪。” 太后这么一说,皇后一愣。一天的时间,怎么抄写的完,她刚想要求情。就听到顾婧婵道:“妾知道了,妾一定能够抄完。” 顾婧婵这话说完,连太后自己都傻眼了。一天誊写一本佛经,虽然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临摹得非常像,便是有极大的难度了。所有人都认为顾婧婵这次一定死定了。 其实说出这话,顾婧婵自己也心虚。她不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而且她腹中现在有孩子,临摹笔迹极其费神,她真的担心自己累死了怎么办? 回了亭轩殿,顾婧婵便坐到书桌前,吩咐碧琴研磨,自己便开始一点点的临摹起佛经上的字迹了。先皇帝自己刚强有力,顾婧婵是女子,写不出来那种霸气的感觉。不过数页,就已经额头上冒了些许冷汗。 “娘娘休息一会儿吧,您累坏了该是怎么办?”余容看着顾婧婵脸色有些难看,汗珠一滴滴往下掉,不由得觉得十分心疼。其实也是她的错,宫里面出了这样一个人,祸害了娘娘不说,如今还要娘娘拼命誊写佛经,着实不该。 顾婧婵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余容,语气平静道:“余容你现在在劝我,不如把做了这件事的那个人找出来。 “可是您若是有个好歹,奴婢们怎么和陛下交代?”余容看着顾婧婵脸色苍白,实在是难受。娘娘这个模样,怕是陛下知道了也很难受吧。 太后得知了顾婧婵拼命写了半天,最后脸色苍白直冒虚汗也没有停笔,只是暗骂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褚明佑得知顾婧婵拼命的时候,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个倒霉丫头,顿时有种想狠狠打她小屁股一顿的冲动,连忙放手手边的奏折,直接跑了过去。 顾婧婵临摹佛经,已经觉得很累了,她其实也是在赌一下,太后根本舍不得她,至少舍不得她腹中的孩子。 褚明佑过来的时候,顾婧婵已经觉得十分虚弱了,她眼前开始冒白光。下笔字迹不稳,几乎要瘫倒在桌子上。昨夜她就忧心得一夜没睡,今日在加急赶工,她能够撑到现在很不错了。 看着顾婧婵面色发白,褚明佑觉得心痛,赶过来的时候,在想要揍她的心也没有了。褚明佑心疼的抱住顾婧婵,摸了摸她的头发,直接从她手中抽出毛笔,将她打横抱起来,嘴上呵斥着道:“跟你说过,不许劳神不许不心疼自己,怎么就是不听呢?母后那是气话,你怎么就当了真啊。” 顾婧婵靠在褚明佑的怀里,喘着粗气有些难受笑道:“先皇的真迹的确毁在了我的手上啊。虽然不是我自己毁掉的,但是责任在我,我没有看好下人啊。” “你呀,你呀。老实待着,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许想了。你知道么,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子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又或是腹中的孩子有个不好,你怎么办?你可知道,你和孩子伤了任何一个,我都很难过?”褚明佑将顾婧婵放到床上,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心痛难耐。 顾婧婵此时才觉得有些愧疚,拉着褚明佑的衣袖道:“可是母后都说了,要完不成,便依着冒犯先皇处理我,我可是害怕了。” “我替你想办法.......你睡觉,休息。”褚明佑瞪了一眼在床上装可怜的顾婧婵,好不容易哄着她睡去了。 坐了一会儿,便听到顾婧婵的呢喃声音,她的呼吸也有些不太对劲。褚明佑皱了皱眉,摸上额头,不由得轻声一叹。果然是发烧了。 叫来茹草仔细的诊治过,确定只是小风寒加上劳累过度,没有大碍,连药都不用吃,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褚明佑只得揉了揉脑袋,把顾婧婵的作业拿到身边,自己替她完成起来。直到顾婧婵退了烧,褚明佑才放下了一颗心。 收拾好东西,褚明佑才去处理这亭轩殿的内鬼。 只是褚明佑黑着一张脸,审出来幕后黑手的时候,他是真的生气了。她之前蹦跶也好,下手也好,不妨碍到顾婧婵,他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是现在......对不起他不能忍受了。 而当颜素雅本来想要为自己的聪明庆贺的时候,却接到了一向令她梦想破灭的圣旨,而这道圣旨,也是她痛苦的开始。 ☆、年后温情   顾婧婵清醒过来之后,浑身有些酸软,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安静的卧房不由得摇了摇头,那佛经也不知道如何了,褚明佑处理好了没有? 这个时候碧琴端着食盒进来,看着顾婧婵坐起,不由得笑着道;“娘娘,您可是醒来了。奴婢还担忧了呢,以为您身子不会舒服,明明御医说您是劳累过度身子无碍事呢。” “好碧琴,你费心了。佛经的事情怎么处理的?”顾婧婵被扶着靠在床上,碧琴还不允许她下床,加上她还累。还想要在休息一会儿。 碧琴端着粥笑嘻嘻的喂着顾婧婵笑道:“您呀,就放心吧。陛下已经找出来陷害您的人了,竟然是颜素雅呢不过陛下倒是没有放过她,先是治了她大不敬之罪,将颜家上上下下申饬了一番,当初的王娘娘都没有的凄惨下场,她落得了。被太后和陛下打发到浣衣局,给内监洗衣服去了。” 顾婧婵听着碧琴这么说,也就略微放下了心。颜素雅要是真的伤害了她,褚明佑会做出来什么不意外,关键太后这次也生气了。先皇帝在太后心中的地位可是任何人也比不了啊。颜素雅要触霉头,怨不得谁。 “对了,娘娘,德妃娘娘生产了呢。今早上的事儿是个皇子,壮实极了。奴婢听说,二皇子眉清目秀,随德妃娘娘一些,是个漂亮的人儿。”碧琴很平静的说完,然后笑嘻嘻的看着顾婧婵的肚子道:“奴婢就在想,娘娘您的月份也深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吧?” “你算的没有错呢只是越到生产的日子,我越害怕呢!”顾婧婵语气很轻柔,她的确有些担心,生孩子什么的,她早就听说过,女人生孩子就是脱层皮,很害怕 碧琴看着顾婧婵摇了摇头道;“娘娘,奴婢还没有嫁人不知道啊!” 顾婧婵看了一眼碧琴一脸无辜无知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捏了捏碧琴的脸蛋道;“你个小丫头,这是在告诉我,你恨嫁了么?” 碧琴本来就已经春心萌动,顿时羞涩了,娇羞的看了一眼顾婧婵小声说道:“奴婢没有” “真的没有么?你可是骗不过我的,早就知道你有了中意的人了。可是,碧琴你要知道,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我敢说,你心中的那个他,你们不合适”顾婧婵老早就知道了碧琴一直心仪的人是谁,因为她很清楚,碧琴和她一样身处后宫,见到的男人除了王公皇子就是太医是侍卫。若是碧琴真的看上一个守门的侍卫或者学徒的大夫,顾婧婵就可以开这个口。可是偏偏则不然 碧琴听了顾婧婵的话脸色通红,吭哧了一会儿才说道:“奴婢知道奴婢配不上人家,所以所以一直不敢多想,我就是,忘不掉他小姐,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有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俊俏公子和窈窕淑女一样,你喜欢他很正常。你又是一个少女,跟在我身边,你没有生出来别样的心思已经很不错了。只是,碧琴啊你要是看上别人,你家小姐我就可以开这个口。可是他就是皇后娘娘,也不一定可以拍这个板。”顾婧婵听着碧琴吭哧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丫头真是诶。 碧琴轻轻点头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虽然我是您身边的女官。可是,配不上人家他们一定看不上” “你知道就好,碧琴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说实话,季家的公子若是想低调一些,娶个平民女子也是可以的。你现在也是有品级的女官,配不配得上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若是嫁过去,必然会受欺负,季家的规矩要比咱们顾家森严一些。我就是能做主,也怕你将来受委屈。”顾婧婵知道小丫头心情低落,可是不给她讲明白,她怕是会一直幽怨。 碧琴笑着摇了摇头说:“小姐,我懂,我懂。我其实也是只见了他一面,他就了小姐,当时就觉得他很帅气。现在不能多想了,我只是在想,若是有一天,我有看上别人,您一定给我做个主。” 顾婧婵轻笑了几声然后,一下子消了音,她有些疲倦了,想想褚明佑应该很开心吧。他一直很喜欢孩子,如今穆兰生产了他得多么好开心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小宝宝,她轻笑了起来。自从小宝宝会翻身乱动以来她就更加喜悦,从来没有觉得有个孩子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孩子会动,会踢她,会给她的肚子上制造一个个小鼓包想想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暖玉宫中,德妃笑得开怀,面容虽然有些疲惫苍白可是精神很好,看着褚明佑在那里逗弄着儿子,德妃柔柔的笑着说:“陛下,瞧您开心的样子,等到后面昭仪妹妹和皇后姐姐生产的时候,您不要乐翻了天啊。” “兰儿,你不知道朕的心情,那么多年了,朕又有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开心的。苦了你了,朕要好好赏赐与你。”褚明佑抱着新出锅的儿子笑得嘴已经合不拢了。 新出生的小宝宝很可爱,虽然也是红彤彤的,但是可以看出来高鼻子薄唇,像穆兰多一些。穆兰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人,生下的儿子定然也不会错的。褚明佑自然是开心,一个男人最开心的是有儿子,而最幸福的是有女儿。虽然褚明佑疼爱女儿,但是目前女儿已经三个了,儿子才两个。这个新出生的小宝宝也不知道未来能够如何 “陛下,妾不苦呢!能够为陛下生个儿子,妾觉得很荣幸呢!现在可好了,贵怡一直吵闹着要个弟弟,现在终于有了个弟弟啦。”穆兰说得很轻松,她貌似很高兴。有了儿子日后就可以挣上一挣,别管十年还是二十年,等就一定有机会。 有了儿子之后,德妃恨淡定,不邀功,不提赏,只是淡定柔和地笑着,看着褚明佑满含着深情。 褚明佑回眸笑了笑道:“你生下龙子有功,着实该赏赐。这样吧来人,传朕旨意,德妃孕育龙子有功,特赏赐人参十株,当归十盒,鹿茸十盒。南海珍珠一盒,八宝琉璃手串一串,石榴石凤冠一只。” 穆兰听着赏赐略微觉得心酸,她本来以为皇帝会封她做贵妃的。可是给了赏赐也不错,她慢慢等,终究会有爬上位子的那一天。 连续看了三天小包子,褚明佑才去亭轩殿看顾婧婵,瞧着她挺着肚子,在院子里转,不由得皱了皱眉,快步走了上去,托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呵斥道:“这院子里面的雪还没有开化呢,你身子沉了,怎么就非得现在出来转?还不要下人跟着,难不成你是着急要咱们儿子出来了?” “哪有啊,我是瞧着空气不错,今天阳光也不错,出来晒太阳余容被我派去看表姐了,碧琴跟着茹草去了鸾兮姐姐那里,我”顾婧婵看了一眼褚明佑就对着他不停着说着,然后说到一半才发觉,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的那么详细啊? 褚明佑听着她不说话了不由得笑了笑摇着头道:“你呀你呀,不开心了?你可是因为我看着新出生的儿子可开心,就忽略了你?你可真是该打,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了解么好了,孩子乖不乖?” “嗯,可乖了,就是经常踹我。你看你,你儿子帮着你一起欺负我。”顾婧婵笑着依偎进了褚明佑的怀里,任由他扶着自己走进屋子内。 褚明佑要顾婧婵坐在卧榻上,看着她隆起来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道:“御医说三月中旬就该生产了吧?来,要父皇看看,儿子我是你父皇哦。”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不由得笑道:“瞧你跟个傻子似的。” “嘿嘿,我是傻小子你就是傻丫头”褚明佑看了一眼温柔而笑的顾婧婵,不由得更加开心,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道:“知道么,你那日可是真的吓到我了。自己身体不好,又怀着孕,居然还能要着了风寒,我看你啊是一点不懂得珍惜自己。” “我可是真的担忧要知道那可是先皇的真迹毁在了我的手中,可是真的大不敬的罪过。我可是害怕怕”顾婧婵低声嘟囔着,看着褚明佑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就大胆起来笑着问:“颜素雅,你就真的舍得处罚了她?” 褚明佑听顾婧婵提起颜素雅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说道:“有何舍不得?你不要以为她就犯下了这等小事儿她想伤得不止是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况且,她竟然要她父亲准备令人身子弱的药。这是被我查出来了,还没有酿成太大的后果,要是这后宫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后悔都来不及。相比起孩子来说,她一个小小婕妤不算什么。” 顾婧婵抿了抿唇,看着褚明佑这么说,忽然有一丝担忧。她身子一向不好,要是生产有个万一,褚明佑不一定会保住自己想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看着褚明佑的脸色不是那么的好了。 褚明佑看着她有些失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虽然喜欢孩子,但是用不着拿我女人的命去换孩子和你对于我来说,还是你比较重要。” “那么你就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么?我是说万一我有个万一,只能活下孩子,你怎么办?你说你后宫那么多美人,又有那么多人上赶着为你生孩子,你会不会忘记了我?然后就不要我们的孩子?”顾婧婵怀孕之后情绪变得有些糟糕,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明明刚才还在纠结担心褚明佑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现在听了这话,又为自己的孩子鸣不平起来,真是孩子气。 褚明佑失笑起来,这丫头怎么说好呢? “笑什么?说你是不是哎呀。”顾婧婵刚要叉腰和褚明佑撒娇腹部就踹来一阵闷痛,不由得要她叫了起来。 褚明佑看着她这样顿时吓了一跳,不由得着急问道:“怎么了?我就说你别出去乱溜达你偏不听,你看现在肚子疼了吧。”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着急的训斥却不生气,反而挺开心的,拉着他的大手道:“是你儿子踢了我一脚。” “好儿子”褚明佑顿时笑了起来,眼角得意要顾婧婵微微发怒。可是还不等顾婧婵说话就听得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乖儿子,你可得乖乖的,这两个月不准再折腾你娘了,不然等你出来,父皇打烂你小屁股。” 顾婧婵掐了褚明佑的腰一下,笑骂道:“瞧瞧你,哪有皇帝的样子!” ☆、皇后病情   二皇子的满月宴是盛大的,毕竟这是即大皇子之后的第二个皇子,太后很重视。而且太后一直很喜欢德妃,这次给的赏赐都快要赶上皇后生产了。褚明佑也自然觉得这个儿子来的时候,虽然在不久之后,自己另外两个孩子也会出生。 新出锅的二皇子被赐名为褚文棋,这个宝宝很可爱。长得眉清目秀睁开眼睛之后,发现他眼睛很大,水亮亮的。若不是有一条粗眉,真要以为是个女娃子了。 太后看着新出锅的宝宝,那时开心极了。都说男生秀气,将来多子多孙多福气。太后看着小孙子乐得合不拢嘴,给了小孙子不少赏赐。 顾婧婵此时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了,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抱着孩子的德妃眉开眼笑地坐在太后身边,跟着太后说笑,太后眼中的满意谁都看得出来。 顾婧婵自然也是坐在上面的,她现在怀孕九个月,太后自然也是极其看重她的,好好吩咐了下人必须照顾了好她,她肚子中的宝宝和顾婧婵自己都是被太后赏识的。虽然顾婧婵毁掉了佛经,但是错也不再她,更何况真正毁掉佛经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她还计较些什么呢? 人老了都是喜欢孩子的。她这个岁数就想带着一帮孙子孙女成天乐乐呵呵的。顾婧婵有孕而且快要生产,太后可高兴了。 顾婧婵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在太后身边坐着,也不会有人能够过暗害了她去。不过坐在上面反而看着底下一群莺莺燕燕倒是更清楚了。没有了颜素雅,田心甜和云冉二人的争斗倒是越发明显起来。 云冉注定无子,可是她的父亲越来越争气自己的哥哥又请命去边疆守关。父子俩一文一武,倒是给云冉加大了实力和后台。 田心甜有些吃味,看着云冉洋洋得意的模样,她是气不打一处来。顾婧婵她是不敢惹,现在也惹不起。她又不是傻子,颜素雅是个是什么下场,她清楚的很,所以顾婧婵不能惹。可是她也不能看着她快活自己难过忧伤,默默落泪吧? 云冉瞧着田心甜这个样子顿时笑呵呵的捂着嘴嘲讽道:“哎呦,田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姐我怎么看你精神不是那么的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可是快要御医检查一番,别再是身体出了问题,将病气过给陛下可就是不好了。” 田心甜听着云冉的话这个气,她都半个月没有见到陛下了,什么过病气给陛下?云冉你什么心态?田心甜虽然气,但是不敢在二皇子的满月宴上闹事只得撇了撇嘴道:“劳烦云姐姐关心,妹妹我这身体不争气,从小娇养惯了,如今这天气乍暖还寒,自然有几分不适,比不得姐姐身强体壮,这般天气仍然风韵犹存。” 田心甜父亲地位在低也是京官,她父亲是调上任的,如今才进京没有多久。而且田心甜比之自己,更为受宠爱一些。就连歇息也是常常在她那里,自己独守空房多久了?她知道自己身子坏了,子嗣这辈子别想要,所以她只能牢牢的把持着褚明佑,要他不能忘记自己。 她知道田心甜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却是什么都不敢想。与那个女人斗上一番?云冉摇了摇头,上面那四个女人,她都惹不起。顾婧婵她不想惹,而且还得好好的跟在她的身边,不然就会被人说是忘恩负义。毕竟当初顾婧婵为了救她一条命,连自己亲堂妹都处置了,自己再有什么不好的,平白被人戳着脊梁骨。 而德妃呢? 她先是有了大皇女又有了二皇子,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当初她是惠妃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惹过她,现在.......云冉有些退缩了。德妃的身份说不定就还会接着上升,这样的靠山其实很不错。可是她明白,皇帝这二人喜欢的是谁。要是顾婧婵生下皇子......云冉笑了起来,看来她老老实实跟着打酱油也不错。 云冉的确猜透了褚明佑的心思,褚明佑打定主意,无论顾婧婵是生儿生女是一定要给她晋位的。至于是妃位还是三妃之一,就看她生的是什么了。 德妃满脸笑容,注视着顾婧婵的侧脸,她白皙的侧脸和小巧的耳垂要她有些嫉妒。她的皮肤和身材有些走样,虽然已经小心调理,还是涨了不少肉。可是顾婧婵呢?如今她那张脸那里像怀孕九个月了的女人,没有变成黄脸婆,没有变胖,脸色没有长斑......德妃要气死了。 她深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笑着道:“恬昭仪妹妹可是要好生注意一下,不然身子骨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不好。瞧瞧妹妹身材没有走样,容色也未变,倒是要提前恭喜你一下,将来会生个小公主了。” 顾婧婵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不过产婆和太医都说是男,那么自然就一定是个男孩子了。看了一眼德妃不由得笑了笑,摸了摸肚子道:“谢谢德妃姐姐了,别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都会喜欢的。倒是佩服德妃姐姐,我这还没有生产就知道我定会有个小公主。想不到姐姐比御医产婆本事都大呢!” “妹妹谬赞,姐姐我好歹也生两个孩子了,你瞧瞧你和我当初生产的时候可是一样?看着妹妹的气色,倒是比有孕前还有魅力漂亮。都说变漂亮会生女孩子呢!”德妃表情越发温柔,好像她说得都是真的一样。 顾婧婵也没有这个时候顶嘴,她说她的,自己悠闲自己的,不然生气难过的可是她自己。 太后看了一眼顾婧婵,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恬昭仪这也是快生产了吧。明佑啊,你可得督促好了下人,可千万别疏忽了,这个时候可是容易早产,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顾婧婵笑咪咪着看向太后道谢道:“妾谢谢太后娘娘了。孩子很好,我自己也在注意,应该不会早产有问题的。” “嗯,你得好好注意,不然身子可是不好。好啦,哀家也不多说了,你可是得好好得给哀家养好身体,哀家还想要再要一个好孙子呢!”太后提起来孙子就开心,就差抱着孙子仰天大笑了。 整个宴会都显得格外和谐,但是唯独有一点,并不是那么的好。那就是皇后,她最近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了。 皇后月份并不深,如今月子已经稳了起来,可是她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皇后皱了皱眉头,扶住脑袋,刚才眼前又是一阵昏沉。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太医也只是嘱咐她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的休息。 顾婧婵看了一眼皇后,心中有着担忧,暗中决定回去就要茹草去皇后那里看看,最起码要安心啊。 还没有等到顾婧婵请茹草去给皇后诊治,皇后就晕倒在了地上。当朝皇后自然尊贵非凡何况怀有身孕的皇后? 看着皇后晕倒褚明佑先心急了,他知道这些日子皇后不适,本来不想要她出来参加这个宴会。毕竟一个小妾的孩子过满月,轮不到当家主母撑着不适的身子出席。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惠妃的孩子还不是要叫上皇后一声母后?毕竟皇后是真正的嫡妻,皇帝正牌的妻子。 太后也是心急,一来是为了皇后,二来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小皇孙。看看太后晕倒在地,太后心急了,顿时叫了太医,又吩咐人把皇后抬了回去,仔细的安放在了床上。顾婧婵非常担忧,心里也十分难受。毕竟一直以来皇后很疼爱她,对于她也是非常的好,皇后给了她很多照拂她必须承认。 待御医检查过一番之后,还是察觉不出来什么问题,只是依旧说着那些气血虚弱、劳累过度的废话,要太后和褚明佑很是生气。 “什么叫没有大碍?不然人怎么会昏倒?你到底会不会医治,皇后有一点差错哀家摘了你的脑袋。”太后怒瞪起凤眼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在这个深宫久了太后什么没有见过?她就是担心皇后被暗害了,还要别人察觉不到。 御医很是委屈,他的确察觉不出来皇后的脉象有被人害的地方。这脉象虚弱,身子亏空得厉害这话也不敢和太后陛下说啊,说完了不得死翘翘了? 顾婧婵轻轻皱了皱眉对着太后柔声道;“太后娘娘不要着急,不如要茹草赶来吧。她医术还是不错的,不是妾不信任御医只怕皇后娘娘的身体,怕是不一般啊。” 听了顾婧婵的话,太后顿时瞪起来眼睛。她这才记起来,皇后为什么会有什么身孕了。皇后的身体究竟损伤成了什么样子,太后清楚得很,比之褚明佑她了解得更多。因为皇后明白一个女人的身体亏损成那个样子,需要用什么药物才能够刺激下有了孩子。那个是深宫中的禁药,皇后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太糊涂了。 太后不由得拍了桌子怒道:“叫茹草过来,好好给皇后诊治一番。告诉她,皇后身体如何,据实禀报。” 茹草很快便赶来了,她也了解情况,很快上手为皇后诊治。一摸脉象就了解了大概,她连忙出针一点点的稳住皇后的脉络,几针下去皇后便幽幽转醒。看着皇后醒来,整个凤仪宫都松了一口气。 茹草斟酌着摸着皇后的脉象就知道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了,若是一个不好很可能过不去生产。这话她不敢说,看了一眼太后言语中有着犹豫。 太后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意思是你说吧,哀家不责怪你。 茹草咬牙道:“皇后娘娘身子骨已经受损,药物已经慢慢侵蚀掉了娘娘的内脏。现在娘娘受孕无疑是用自己的命换小皇子的命。妾就怕等到日后生产的时候,娘娘的生命会有危险。” 太后心中大惊,差点站不住了。顾婧婵内心也暗自一惊,她竟然.......她的皇后表姐诶,怎么就这么傻呢? 听闻皇后这样褚明佑心中也不好受,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御医,眼神中地恨意已经仿佛在看死人了。褚明佑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记恨了御医隐瞒皇后的病情罢了。 褚明佑眼眶有些发红看了一眼茹草颤抖着声音问道:“皇后到底怎么样?若是生产会怎么样?” “.......妾觉得若是继续要皇后娘娘受孕,怕是......撑不到最后。”茹草据实回答了。毕竟她现在不答,将来吃亏得是她。 褚明佑深呼吸了几次,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保皇后吧.......准备去胎药。” “不,不要陛下......明佑,夫君,我求求你,你别不要他。”皇后刚才已经醒了过来,茹草的话她听了。当初吃下那个药之后,就已经决定了,必须留下一个孩子,不然此生都是遗憾。 皇后的话要褚明佑有点生气,谁的孩子不是孩子?何必她自己要生?要是为此拼了命值得么? “不行,听朕的,准备去胎药。”纵使对孩子期待万分,他也不希望因为孩子就伤害了皇后。 皇后眼眶通红,看着褚明佑挣扎着就要起来,太后瞧着皇后这样心中有些伤心了,不由得走到床边拉着皇后的手说道;“孩子不要任性,虽然哀家喜欢皇儿,但是没有必要用你的一条命去换。咱们皇家没有一命换一命直说,更何况你还是咱们大祈国的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她望着太后慈爱的眼睛,觉得很是满足。自己的这个婆婆曾经喜欢德妃多过自己,而现在自己也被她爱着已经够了。“一个女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做母亲,我要是没有了这个孩子,就再也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我要是不能做母亲,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顾婧婵只是一叹,一个女人失去生育能力比什么都要可怕。可惜可惜啊......若是换了自己,恐怕也是不愿意的吧。 “母后,儿媳想和陛下单独说几句话,单独和陛下说......可以么?”皇后看了一眼褚明佑挣扎着问道。 褚明佑点点头,差人送走了太后,有叫张德新等人仔细的带着顾婧婵回去才坐到皇后的床边。 没有人知道皇后和褚明佑说了什么,后来即使顾婧婵问了,褚明佑也没有说。只是等到多年之后,褚明佑看着儿子自在的样子,才发觉原来那个是她已经猜透,这个世上最艰难最苦的位置正是自己坐着的。 ☆、生产升位   自从上次皇后当众昏倒之后,后宫的妃嫔们都老老实实的,谁知道自己生出来什么事儿,万一冲撞了皇后娘娘,怎么样也不讨好,还得被皇帝记恨上了。 相对于来说后宫这一个月来倒是生了一件比较晦气的事情,那就是颜素雅死掉了。之前皇帝给她贬到了浣衣局做洗衣妇,恰巧她曾经得罪过那里的管事,这一下子倒好,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颜素雅悲催的日子可想而知。 顾婧婵对于颜素雅陷害自己不能咽下这个口气,做了个推波助澜的人。暗中授意管事不必忌讳她,日子不能要她好过了。 那个管事到有办法,不打她不骂她,只是作践她要她去给太监们洗臭袜子。颜素雅面对堆积如山的臭袜子,欲哭无泪,她不由得在想,当初她到底为什么要招惹顾婧婵啊,想想当初若不是和顾婧婵撕破了脸面,恐怕自己也会一路顺风顺水的。 浣衣局的下人都是会巴结人的,知道这位被贬下来的娘娘,可是得罪了皇帝的宠妃,这样的人怕是翻不了身了。自己身为下等奴才,欺负了被贬的宫妃也是一种快乐荣耀。 所以,颜素雅的悲剧早已经注定了。 颜素雅每天被一堆臭袜子淹没,而且没有饭吃,还被一众宫女欺负着,早就头晕眼花,快要气死了。偏偏她性子又不好,即使到了那里,还是摆出来一副娘娘的架子,早就树敌众多。在一日天还未亮就被拉起洗袜子的时候,在水井边一个脚滑,脑袋磕在了水井边上突起的石头上,一盆臭袜子就系数砸在了脸上。 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顾婧婵正在茹草的搀扶下在亭轩殿走圈。顾婧婵先是一愣,随后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淡淡的一笑道:“陛下知道了么?” “早就通知了,陛下没有表示。只是吩咐管事葬了她。”茹草也是轻描淡写的说了,顾婧婵现在是最重要的。谁还有功夫管一个失宠被贬人的死活? 颜素雅的死并没有造成多么大的冲击,虽说晦气,可是皇宫之中出点这样的事情,极为正常。 三月十七,顾婧婵便生产了。顾婧婵笑了笑,这下倒好,日后褚明佑他省了,自己和儿子的生日只差六天,多省事儿啊。 褚明佑在院子里紧张的转圈圈,不停地搓手,嘴里不住的念叨道:“怎么还不生出来?这都多长时间了?” “皇帝不要着急,这才一个多时辰,御医和茹草不是都说了,是顺产。你就放心吧!坐一会儿,你都转得哀家眼晕了。”太后看着儿子这么焦急,算是明白顾婧婵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了。心中也是一叹,自己儿子对这个恬昭仪可真是不一般。若是生产了,最差也是恬妃了。 对于褚明佑太后是爱护宠溺的,自己儿子高兴,老太太就高兴。褚明佑喜欢顾婧婵,太后也不愿意做个恶人,平白的要儿子和自己离心,不值得不值得。 顾婧婵在产房内也不好受,她现在才明白生孩子到底有多痛。她疼得满头大汗,看着不停叫她深呼吸的茹草心里紧张的要命,声音颤抖地问道:“茹草,我难产么?” “娘娘您放心,是顺产。只是你身子弱一些,有些痛苦很正常。若你觉得上不来气,我就要下人去切参片。”茹草很淡定,她知道顾婧婵则是心里紧张,她这是头一胎会难产正常,但是她调养的身体不错,胎位也正,就是有一点,她的身体先天弱,这个是后天怎么调养也调养不过来的。月子里好好养养,等同于一次重生。 顾婧婵轻轻点点头,腹部忽然一阵抽动,她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 褚明佑的心被顾婧婵的叫声揪了起来,他无助地张望着里面,不由得紧紧攥起了拳头嘴里不住的念叨道:“怎么还不出生啊.....” “皇帝不要着急,放心,顾丫头一定没有事情的。”太后语气温和,安抚着褚明佑的一颗心。她知道任由皇帝这样焦急下去,再给急成疯病。 就在褚明佑着急上火快要冲进产房的时候,顾婧婵忽然不叫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喜婆一脸喜色地跑出来报喜道:“恭喜陛下,恭喜太后。昭仪娘娘生了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褚明佑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起来,不由得笑着道:“好事儿,好事儿啊!母后,婧婵争气。” 太后也在一边笑着点头,对着皇帝笑道:“恬昭仪的确该赏啊。” 太后听闻自己又有了一个孙子,乐得快要念佛了。人老了孙子是不会嫌多的,何况她的孙子那么少? 等到喜婆将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褚明佑看了一眼,顿时笑了,对着太后道:“您看看这孩子多好看?虽然红彤彤的,但闭着眼睛就可以看出来是个漂亮孩子。” 太后笑着接过来孩子,逗了几下笑着对褚明佑道;“皇帝呀,你可是知道,这个孩子跟你像得很。瞧瞧这个鼻子、眉毛和嘴。若是眼睛再像你,可就是和你一模一样了。这个孩子有福气,有福气啊。” 褚明佑听了这话眼神一亮,顿时笑着道:“恬昭仪生育有功,特赏赐燕窝十盒、人参、灵芝各十株、东海珍珠一盒、鎏金彩雀凤冠一顶。” 鎏金彩雀凤冠,那是贵妃才能带的凤冠。褚明佑这意思是将顾婧婵当做贵妃了。太后也因为顾婧婵生下的这个孩子,觉得心中更加欢喜了。早就知道儿子有意将顾婧婵直接升成三妃之一,就怕自己不愿意,所以她就笑着开口道:“皇帝,哀家觉得恬昭仪的份位可以再升一升了。而且前段时间又是去了人,又是皇后生病的,也好给宫里带来一丝喜气。这皇后还有着孕,借着这次热闹一下。” 褚明佑听了太后的话满意极了,于是接着下旨道:“着令总务署传旨,恬昭仪顾氏,孕育三皇子有功,贤良淑德,勤俭恪己,晋为淑妃。” 圣旨一下达,有人欢喜有人愁。 湛鸾兮很羡慕,她是为顾婧婵高兴的。反正褚明佑喜欢谁她管不着,不招惹自己就好。她也乐得做一个昭仪,倒是也自在。 愁的人可就是多了。比如,德妃娘娘、田心甜、蒋月瑶。 德妃好不容易生下了皇子,皇帝没有给她晋位也就罢了。她再向上就是贵妃了,才刚刚有了儿子,就升位贵妃,可是不好,会遭到别人的记恨的。但是为什么?顾婧婵生下了儿子就被晋封成了淑妃?要知道淑、贤、德.....三妃淑妃在前自己在后,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丫头,不过才十八岁的年纪居然就位列三妃之一,德妃不服。 顾婧婵的事情刺激到德妃了,她忍不住了。暗暗决定,她等不及了......如果可以,最好解决掉一个,凭借着自己的资历和身份,那个位置也是可以想象的。 等到顾婧婵醒过来的时候,她看着褚明佑正用他满含柔情的眼眸看着她,神情中温柔更多。顾婧婵笑着抬手握住褚明佑的大手道:“我给你生了一个小帅哥,你开心么?” “开心,我当然开心了。知道么,母后说了,他和朕小时候很像,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婵儿,我的宝贝儿,辛苦你了。”褚明佑亲了亲顾婧婵的手指,眼神中笑意非常浓厚,看着顾婧婵的眼神越发的温柔,笑着道:“知道么,我的婵儿,这个偏殿你很快就不用再住了。等你出了月子,整个玉清宫就是你的了。” 顾婧婵瞪大了眼睛,他的话要顾婧婵笑了笑道:“我又升职了么?” “是呢......我的好婵儿,上次就说过,我不会要你随便对别人屈膝的。而且母后说了,三妃之一,你的身份当得起。”褚明佑笑着咬了咬顾婧婵的手指,笑嘻嘻地说道。 他的确有这个想法,皇后是她的少年妻。最初的时候是皇后一起陪他过来的。他静静地想,要是日后皇后有个万一的话,婧婵登上那个位置,定然不会要她重复宁淑的悲剧。 三妃之一......顾婧婵抿了抿嘴,其实她不想升位那么快。她才升了儿子,要是招了人的嫉妒可是不好。她低着头,眼中有着不愿。 褚明佑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点着她的头笑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呢!你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害了去。这个月,你好好养身体,我给你派了一队侍卫,而且母后很爱咱们的宝宝,特地把自己身边亲信都派了过来,你和孩子母后管着,谁会害了去?暂时放心,而且我自然有办法,要她们不关注你。” 顾婧婵满眼的疑惑,她并不明白褚明佑的意思是什么,她身子累,只是要好好的养身体。 褚明佑很滑头,本身是想着要顾婧婵好好的养身体,暂时不用迁宫了。反正就在玉清宫内,住在哪里自在,就住在哪里就好。可是偶然间听到传言,说顾婧婵要失宠,别看生了孩子,提了份位,不迁宫还是住在偏殿内,可见这是羞臊贬低她呢。 本来听了这话褚明佑还挺生气的,不过想想,倒好,你们这么说,干脆推波助澜一下。顾婧婵那里有太后照顾着,谁敢薄待了她? 明眼人知道皇帝这是把顾婧婵交给太后了,太后可是老油条,后宫中厮杀出来的,谁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犯事儿,纯粹是找死去了。即使褚明佑不常常去探望顾婧婵,也没有人敢去招惹她。 宫妃们每天无聊了怎么办现在可是有靶子,田心甜和蒋月瑶。云冉不傻,看着皇帝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在找靶子了。自己不能做这种傻事,不寻好。 但是有人偏偏不服气,非要往枪口上撞,德妃却是暗自笑了起来。她满腔幽怨怒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这主动送上门的,不灭白不灭。 ☆、献计明佑   顾婧婵摇身变成了淑妃,连带着一干宫人也统统升了职位。其中最高兴的便是孙仕芳,他从昭仪的管事,如今变成玉清宫的总管太监,现在谁看见他不得对他点头哈腰的?他觉得生活很美好,走路都带了风。 褚明佑很会算计,顾婧婵要坐月子。都说月子里女人是第二次重生,养好了是可以去病根的。太医说顾婧婵身体先天体弱,虽说不能去根,但是若是能够好好地养,还是能够好上一些的。 褚明佑因为担忧顾婧婵的身子,所以派来太医好好照看她的身子,生怕她出了一点点问题。而太后呢?因为文昊小朋友太可爱了,太后很宠爱他,对于顾婧婵这个生母,太后也有了别样的好感。 顾婧婵低调的坐完了月子看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腰不觉有些郁闷。她比较喜欢宽松一些的衣服,可是现在......穿上衣服就是一个粽子啊!!不好看啊!! 看着顾婧婵不停皱眉,余容不由得捂着嘴笑了起来,绾好的发髻上带上凤冠,语气略带安慰道:“娘娘不必叹气,娘娘之前的身子太过清瘦了,如今才好些。您这样的身材,根本看不出来你是孩子的母亲呢!” “余容,你这可是在安慰我?”顾婧婵语气中带着几分郁闷感觉,望着铜镜中有些圆润的下巴,不由得万分懊恼道:“我要减肥......不然从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听了顾婧婵如此言论的余容不由得笑了起来,打趣地道:“娘娘这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该是又要生气了。您现在真的一点都不胖,反而刚刚好。如果还像从前那样的话,可是得要陛下心疼” 顾婧婵抿唇不再言语,一切她也知晓。自从她生产之后,待遇变了不少。即使外边风言风语传得很厉害,褚明佑他的心是何样的,自己清楚得很。他这么做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可是她在担心,即使太后在,自己也万分小心,也防范不住事情的突变。 “昊儿呢?”顾婧婵长叹一口气,她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安心照顾好儿子就是最重要的了。 余容想到可爱的小皇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奶娘带着去喂奶了,估计这个时候在睡呢!要不要带着小皇子一起去太后娘娘那里?” 顾婧婵勾起嘴角眼里全是笑意说:“等会儿再去太后那里,不带他去怕是太后想念得紧,这个时候抱着他吹风我可舍不得。再说今日是昊儿的满月宴,他这个小主角怎么可以不出场?你派人去太后那里说上一声。” 新出生的小宝宝由于和褚明佑长得出奇的相似,太后很是喜欢,几乎要天天抱着了。甚至都有些后悔将顾婧婵提成了淑妃,不然太后一定借故把小宝宝养在自己宫里面。 三皇子的满月宴上,顾婧婵坐在太后身边,看着太后抱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全是慈爱,嘴角大大的上扬。看得一众人很是羡慕,不由得感叹顾婧婵会生,生了一个漂亮的宝宝,不仅升成了淑妃还得到了太后的喜爱。德妃很不甘心。 起初她认为生了个儿子,太后一定会更加疼爱自己,她不能光靠公主的旧情分。可是就在自己生了儿子不久,她顾婧婵就生产了,偏偏要生的和皇帝一模一样。太后当初多么疼爱这个儿子,如今多么疼爱这个孙子。那个顾婧婵才小小年纪,便成了淑妃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要是她将来再次生产,贵妃皇帝都会给她。想到日后她被嘲笑的场景,指甲刺进了手心之中。 顾婧婵微笑着看着一个个送上贺礼的妃嫔,都是众口一词,明面上说着自己儿子好,内地里就是各种讨好太后罢了。顾婧婵也不在意,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就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们,统统无视自己向皇帝抛媚眼,扭动着身姿,似乎都想要得到一份宠爱然后在将来的日子里分一杯羹走。 褚明佑面上面上虽然笑着,可是内心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想护好了顾婧婵母子,可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些妃子永远都是不知足的,推出来靶子是可以,靶子乖乖的,倒是可以给她一时候的风光,但是这个靶子偏偏不乖,而且想要脱离靶子身份,而伤害他的宝贝的话,那么靶子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看着顾婧婵淡然而笑,皇后挺着的肚子,德妃面上柔情却捏紧的手指,褚明佑笑了起来对着太后说道:“母后,您看这德妃已经生产完毕,淑妃也初初上位。三妃有了空儿,就不能在把宫权放在一个婉仪手中。不若要淑妃德妃同理宫务,明昭仪和静婉仪从旁协助?” “皇儿说得不错。哀家也正有此意,不过这静婉仪还是要她歇歇吧,这些日子也够累的了。”太后抱着孙子逗弄了一会儿,便把孩子递给一边的奶娘接着道:“皇后身子太重了,馨儿和萱儿恐怕照拂不周道。要她俩搬到哀家的宫殿里来吧。” “母后,萱儿馨儿正是闹的时候,在您宫殿里多有不便。淑妃是儿媳的表妹,三皇子虽然小,但是萱儿馨儿都大了,也不用人太看着,不若要她俩先搬到玉清宫,让茹妹妹先看着,你说如何?”皇后看了一眼太后,暗道:借此送走自己的两个女儿绝对不可能,放在婵儿那里安全,绝对的安全。 太后皱了皱眉,看着皇后叹了口气道:“也罢,这有姨娘在,老婆子我乐得清静。何况俩丫头身子不好,有茹容华调理着她们二人的身子,哀家倒也放心。”太后看了一眼顾婧婵道:“也正好你每日都要带昊儿过来,萱儿和馨儿在你那里,哀家也放心。不过你可是要记得,昊儿是你亲生儿子,可是得好好照顾着。” “妾知道,请太后娘娘放心。”顾婧婵听着太后的语气有着不悦,笑着回应了。心里却暗叫不好,自家皇后表姐整的这一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不清楚,可是绝对不是好事儿,绝对不是。 三皇子的满月宴很是圆满,褚明佑想当然的歇在了顾婧婵这里。这几日明面上皇帝一次没有踏进玉清宫,可是背地里休息在她这里已经好几天了。 褚明佑心情很是高兴,因为顾婧婵已经出了月子,他又可以搂着香香美美的爱人睡觉了。可是从太后寝宫中回来,就看到顾婧婵皱着眉坐在卧榻上,连披风掉了都不知晓,想来是在出神。 这自从顾婧婵坐月子开始,他就万分注意她的身子,知道不能要她着了凉。如今瞧着她才出月子,就跑到窗子底下坐着不由得觉得怒从中来,攥了攥拳头拼命忍下怒气,走过去抱起她就往内室走。 顾婧婵直到被抱起才回神,看着抱着自己放大的那张脸,顿时吓得捂住了心脏,一手勾住了来人的脖子道:“又不叫太监通报,吓死我了。” “我想打死你......”褚明佑放她在床上,搂在了自己怀里恶狠狠地说。 顾婧婵勾着唇笑道:“才给你生了儿子就要打死我啊。你这卸磨杀驴的也太快了吧?” “舍不得......我舍不得你,可是你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还在窗子底下坐着,想什么了”褚明佑心中都是好奇,他觉得万分的不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顾婧婵轻轻一叹,脸上挂上了忧愁道:“诶,我在想,瑾萱瑾馨到我的宫里面来,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褚明佑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管她是福是祸呢?婵儿,你听着,瑾萱瑾馨怎么样你尽心就是了。不过,你要记清楚一点,就是你和孩儿不能有半点差错。” “不过我心里真的乱乱的。我总觉得表姐她把萱儿、馨儿放到我这里,是有着长远打算的。我不知道表姐在想什么,只是想说......我不希望她有个三长两短。”顾婧婵皱了皱眉看着褚明佑认真地说。她说得是真心话,她从皇后说了那话的开始,就感觉皇后像是在托孤。 褚明佑看着顾婧婵担忧万分的模样,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说:“你呀,生了宝宝还那么多愁善感的。皇后她如今快要生产,照顾两个孩子的确不会太周到的。我已经将瑾萱瑾馨记在了皇后的名下,她俩就是嫡皇女,按理来说,母后她有意养两个孩子,是轮不到你的。可是你是她们的表姨母,在外面看来你的血缘更重,更亲昵一些。你也不要多想,出了月子就费脑子,不担心留下头疼的病根我看你呀,就是每天想得太多了。” 顾婧婵看向褚明佑摇了摇头说:“我有不祥的预感,真的。我其实和她应该没有心理感应,可是我还是觉得皇后表姐她不对劲。谦然,你告诉我,表姐她没有问题是不是?” 褚明佑苦涩一笑,看着顾婧婵这样无奈地道:“你这样说,我也不瞒你了。她从有孕那天起,就都是危险的。太医一直在说,好好调养没有关系,可是......茹草说了,不怎么好。” “你要茹草给她诊过脉?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顾婧婵有些生气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茹草即使到了自己的身边,没准依旧是她的眼线,这样的事情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有些别扭难受。 褚明佑看着她皱起的眉头,不由得笑了笑,亲了她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解释着说:“婵儿,我其实也不想瞒你。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她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我也没有想要瞒你。我要你接掌宫务,就是想要双线下手,明着暗着一起来。” “谦然,我知道你是皇帝,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妃嫔可以问的。我知道你在乎得人很多,皇后表姐就是一个。你宠谁,爱谁我也不管。不管,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啊?”顾婧婵见褚明佑服软的口气,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气什么。 褚明佑见她眸光闪亮不由得一笑道:“说吧,耐心听着呢。” “我若是说了你不准生气,不能怪我冒失,不然我可不敢说。”顾婧婵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顽皮。 褚明佑很是好奇,顾婧婵的点子很多,便笑道:“应了便是。” “谦然,你是皇帝。宠爱一个人谁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万千怨气集于一身。我觉得百花齐放,总比一枝独秀好得多。虽然在乎得人很多,我有自信,你在乎我、在乎明姐姐、在乎表姐。很多人在想,你是要我做其他人的靶子,还是不忍我屈于人下。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思,谦然我不傻,后宫有多少人,盯着我,想要我从高位上摔下,等着你亲手抛弃我,然后就可以踩到我的身上来。这一个月的月子,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全部清楚。所以,与其要她们这么议论纷纷的,不如要她们也参与进来。”顾婧婵轻轻窝在褚明佑的怀里,用恬静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男人,此时完全没有当她是皇帝,也不拿自己当宠妃。 褚明佑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好,婵儿说的是。” 顾婧婵抿了抿唇,低头浅笑了起来。不管别人要做什么,她是想好好的出手,不愿意再被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上一章二皇子改名叫褚文晔了,大家不要以为是虫子了哦。 ☆、贵嫔生恨   对于后宫的争斗,顾婧婵向来不愿意参与到其中去。但是褚明佑册封了她做淑妃,又将管理宫务的权利交给了她,那么她就不能被动的等待别人的出击了。 不接手还不知道,可是当凤印和各种簿子放到她手中的时候,顾婧婵顿时皱起了眉。然后一本本查下去才发现,这个后宫账目的消耗可真是大啊。 顾婧婵一本本查下去才发现新上位的筱淑媛未免太过奢侈了一些吧。瞧瞧这一个个报账,白玉雕镂玉瓶打碎了一对儿,凤纹血玉如意一件,更别说蚕丝香帕仅仅初九这一天就毁掉了十八条...... 任谁都知道这这个筱淑媛被皇帝连着宠了几天,赞美了一句:冰肌玉骨、月下观之犹如姮娥临凡。所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皇后放了宫权闭门养胎自然也就不需要众妃前去请安。顾婧婵现在份位最高,虽然不能接受众妃的叩拜,但是到底也得由她带领着后妃们去给太后请安。 这德妃虽然不服气,也想要和顾婧婵斗上一番,凭借资历自然能够看着顾婧婵出丑。若是当初她还想明着暗中给顾婧婵委屈和气受,不过如今人家水涨船高,原来皇帝宠爱她,现在太后也由于三皇子爱屋及乌那风头都越过了当初的自己,对着她做些什么不讨好。手里也捏着部分宫权,顾婧婵一个甩手将起居注甩给了自己,却把凤印和账目牢牢捏在手中,自己如今得看着人家脸色生存,虽然掌握着宫妃昭寝的册子,可是这根本不讨好啊!可是她也舍不得将这权利交出去,只得生一口闷气,暗自拿着低等宫妃出气。 太后对着顾婧婵越来越喜欢,虽然她不算是自己的正式儿媳妇,当初也是介于别人在对她生了刺儿,老太太可是没有忘记,顾婧婵一张嘴可是甜的自己心里装了蜜。 这太后不便插手后宫的事情,但是作为女人,又是当初捏了凤印那么多年的人,这放下了多少心里有些不情愿。季宁淑是个好皇后,将后宫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用老太太插手,这是想管都找不到机会。皇后做的毫无错处,太后自然也只得道一句,罢了,只当乐得清闲了。 顾婧婵不傻,这宫务捏在手中,这滋味并不好受,处理起来得多加思虑,着实累人。她不能做得太好,皇后养胎,虽然要她管了,但是到底不能做得太好了,不然肯定遭人家非议,而不好也不行,会被人嘲笑。 与其自己烦忧,不如找个后援。顾婧婵看得出来老太太的心思,于是碰到大的问题就要太后自己去解决,毕竟她可是不敢无视太后自己就做出来处理了。 太后其实也挺满意的,要是顾婧婵真的处理得太好,就得压她下去。太后脑中的思想就是,不能要皇后受到威胁,哪怕是自己亲近人也不行,顾婧婵这就处理得很好。 筱淑媛本来是静婉仪宫中的肖嫔,皇帝去静婉仪那里的时候,她却给截了胡,可是却不知道那个静婉仪怎么想的,居然不生气,反而频繁地将皇帝推到她那里去。在褚明佑看来,睡在那里都一样,反正为了血脉着想,他就是在宠爱顾婧婵,也不可能为了她就当和尚。 不过筱淑媛的确身材好姿色绝艳,可是她身姿没有云冉好,嗓音没有董春媛好,就是容貌气质也比不过曾经的王茉楠和当今德妃。 可是皇帝的接连几日的留宿,又给她提成了淑媛,要她的心渐渐活跃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经历和当今淑妃一样一样的。 都是良媛进宫,先是嫔再是越过容华变成了淑媛。想到她怀了孕便是昭仪,生了个皇子就是淑妃,她激动了,开始想歪脑筋了。 她觉得论容貌她可能比不过德妃,比不过皇后,可是比过顾婧婵和湛鸾兮还是有这个把握的。而在她眼里,宫中的主子静婉仪根本没有看在眼里。甚至她觉得,春华宫一定是自己的,说不定日后那张凤椅也是自己的。 可是她恰恰忘记了,顾婧婵虽然是良媛进宫,到底是世家之女。那是名义上的庶出,实际上正经八板的嫡出,甚至可以够得上郡主名号。所以她水涨船高,虽然有人不服,但是到底太后是默认了的。 可是如今这筱淑媛,进宫四年,不过一个知州之女,凭借着容貌和勾人媚术走到现在,竟然还不知足?全宫上下的女人哀怨了,这个女人找死! 顾婧婵本来就对着这个筱淑媛有意见,她如今是淑妃,代替皇后掌管宫权,一个小小淑媛她是处置得的,当即下了命令,罚了她一年年俸。这个肖绿筱真是缺心眼,亏得她还伺候了褚明佑那么多年,他最是厌恶的便是骄奢,而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这般胡作,纯粹是找死去了。 穆兰听到顾婧婵的处置方式,不由得勾着嘴角,对着顾婧婵又高看了几分。看来她把矛头不对准顾婧婵是对的,这个女人不好惹,要戳就戳在致命弱点,这个肖绿筱下场会很凄惨,看来这是注定的了。而她捏着后宫起居注,本来想给她禁足三个月的,如今想来依着那位的性子,不找陛下告状怕是不可能了。 本着想看闹剧好戏的心态,穆兰很不厚道的做起了闷声葫芦,根本不提禁足这种事儿。反正顾婧婵不是已经处罚了她么?再罚她吃力不讨好,而且......不给她一个戏台,这场好戏又怎么演出呢? 见穆兰不动声色,顾婧婵真的笑了起来。说起来,要是她俩一直可以这么配合默契就好了。这场戏,她也很想看看,尤其是对于肖绿筱这样的女子,不好好惩治她一番,真的不会痛快。 而顾婧婵想要做的很明确,她就是想要肖绿筱闹起来。如果褚明佑一如既往去她那里的话,她说了什么,后果如何和自己也就无关了。 可是肖绿筱却是不服气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顾婧婵一个昨日黄花,不过因为生了儿子,得了太后的青睐所以成了淑妃,便开始耀武扬威,拿着自己这并不算什么错处的小事情给自己难看,真是太气死人了。 肖绿筱是真的气坏了,撺掇着蒋月瑶帮着自己出气。 可是蒋月瑶又怎么会管她呢? 蒋月瑶对于这个筱淑媛心中不是没有气的,她一心想要争一番,好不容易皇帝想起了她,当年那件事也渐渐的过去了,她准备努力努力,跟皇帝认个错,也便过去了。日后好重新得到宠爱,就算没有宠爱,有个儿女傍身也是好的啊。 可是偏偏老天爷不如她的意,这个肖绿筱又是个不开眼,欺上媚主的东西,连着勾搭了皇帝几次,便要皇帝再次冷落了自己。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皇帝想要的不过是个靶子而已。从湛鸾兮病下之后,蒋月瑶就已经看得透彻了。那个时候要她接管宫务,无非就是想要顾婧婵安心养胎,湛鸾兮安心养病罢了。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个靶子,吸引众妃眼线的靶子。可是现在自己不做靶子了,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想想又不开心了,皇帝他连靶子也不要自己当了,自己也没有借口见他一面了。 所以,肖绿筱对于蒋月瑶而言,是又爱又恨。恨她夺走了皇帝眼球,又爱她替自己当了靶子,落得一时间的安静。 和蒋月瑶的整日纠结不同,何珍心的心思越来越活络了起来。她家出身将门,自己又是将门之后,现在朝中无战事,她想要顺风顺水,不被忘成一个符号,就只能拼命努力了。 蒋月瑶去看了何珍心几次,在她的神情中她读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从前想争的是她,而现在却变成了何珍心。 看着昔日的好友渐渐改变,蒋月瑶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感觉。她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想要的是什么呢?那段时间,荣宠、权利、荣耀都和她无缘,渐渐被冷落的何珍心不难生出来异样的心思。而且她生出来什么心思也是应该的,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进入后宫,不就是为了能够有机会博得君主欢心,从而给自己给家庭带来荣耀么? 自己如今是婉仪,虽然不算高,但是绝对不低了。而且之前自己手握宫权,池水殿的情况如何,自己不是不清楚。宫中向来是捧高踩低,一个失宠的贵嫔,根本不算是什么了。偏巧明玉宫的旁边便是安明宫,而安明宫内的两个人,正是得宠的常轻娆和复起的田心甜。这二人宠爱不断,曾有二十多日的时间,皇帝都留宿在了安平宫内,一时间风头无两,也没有少要后宫众人嫉妒。 而何珍心便是其中的一个。 想那个常轻饶才貌很好,又是一副冰美人的模样,比之蒋月瑶多了一丝丝奔放的感觉,所以褚明佑还是很疼爱她的。而田心甜,本来就是**奔放型的女子,又天生媚骨、有着勾魂夺魄的身姿,再加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身材,更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如何,所以在得到宠爱的同时,也遭到了后宫众人的不屑和白眼。 何珍心就是在此时渐渐不服气了起来。凭着天真和不争,自己一路走来成了婕妤成了贵嫔,本来自己离着封妃只有一步之遥,多少次升位她觉得自己一定就在其中。可是几次燃起希望之后,都被无情的嘲笑和冷眼,把她一颗天真活泼的心杀死了。 她开始怨恨,开始算计,开始想尽一切的办法,争取到最大的努力部署好一切,准备放手一搏。可是偏偏就在她要和好友蒋月瑶冰释,并且联手的时候。德妃生产,顾婧婵生产,赏赐、封妃、移交宫权,一系列的决定打破了她的梦,而且那个蒋月瑶居然不屑和自己联手了,就那么放任着肖绿筱那个贱人升位,帮着她得到龙宠,而且还依旧冰冷淡然的模样,没得要她心烦。 可是到了绝境的何珍心,这次起来的心思,却是一条不归路,然而,这次的决定却是害了很多人。在多少年之后,顾婧婵不由得轻叹,当初若是自己下令拦住,也许就是又一番的光景了。 ☆、跑来问罪   虽然知道自己下了对肖绿筱的处罚决定之后,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肯定要她肖绿筱生出事端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肖绿筱居然还敢跑到自己的宫殿里面来,对着自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整的顾婧婵自己都认为,犯错的那个人是她了。 看着站在主殿中央,脸色青白、发髻散乱、眼眶通红的肖绿筱。顾婧婵不由得啧舌,自己貌似没有欺负她吧?看了一眼陪坐在自己身边的茹草,顾婧婵眼中全部是无奈,这个女人成心的,跑到自己这里闹上一番,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可就是后宫众人的笑话了。 清了清嗓子,眼神平和地看着肖绿筱,顾婧婵不紧不慢地说:“筱淑媛今日来本宫这里可是有要紧的事儿?看着你这个模样可是像受了委屈,不妨和本宫说说,本宫定然要为你做主。” 此时,三皇子正在太后那里,被当成个宝儿抱着,顾婧婵倒是有了不少空暇的时间,正愁无聊,刚好这个肖绿筱送上了门。虽然她来意如何,顾婧婵并不知晓,不过来者不善,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要她沾到便宜呢? 顾婧婵一开口便不给肖绿筱任何机会,眼神平和,语气淡然疏离,不远不近,刚好符合她外在形象。恰到好处的关心,要人都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肖绿筱很是郁闷,她本来是打算在玉清宫闹上一番的。罚俸一年啊,岂不是她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添置了?而且,她用什么来收买人心用什么来帮父亲谋个出路啊?她听着顾婧婵平缓的语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淑妃很好欺负。于是看着顾婧婵,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撇了撇嘴说道:“妾只是有点事情不太明白,还是希望娘娘您能够为妾赐教一二。” 顾婧婵看着她这个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茹草,二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了不屑。肖绿筱这点小伎俩,是顾婧婵再了解不过的了,这是当初她看宫廷剧,炮灰女配善用的伎俩。如今倒是有了现实版,看起来煞是惊心动魄,不过却要顾婧婵有了想看戏的心思。她倒是想知道,这个肖绿筱究竟能不能技高一筹,玩出来更“高明”的伎俩。 “陛下可是夸赞过筱淑媛才识过人,本宫才疏学浅,可是不敢给与你相比,赐教二字可是千万莫提。你有什么疑问,直接说了便是。”顾婧婵轻轻抚了抚头上的玲珑髻,语气略带几分懒散,便不再看肖绿筱。 肖绿筱根本察觉不出顾婧婵已经不耐烦,于是委委屈屈地说道:“妾知道妾做错了事情,都是妾督促下人不严格,才打翻了贡品瓷器,其实那并不是妾的本心。妾只是觉得,一些小小物件,碎了便是碎了。娘娘,您身为三妃之一,自然不会将这三件小物件看在眼里,所以.....妾在想,是不是可以......” “你在想,是不是本宫可以开恩,免去你的惩罚,将你的年俸还给你?”顾婧婵勾了勾嘴角,看向站着的肖绿笑了起来继续说道:“筱淑媛,本宫的确不会将你那三件物件放在眼里,所以你怎么处置,与我无关。不过,陛下有明旨,后宫众人,打碎物件,照价赔偿,否则以刑相抵。” 听着顾婧婵说完这话,肖绿筱隐隐觉得不安。看向顾婧婵平和的微笑,有些发憷了,她的声音才真正有了委屈道:“不过是三件摆件......娘娘您不会这么残忍,陛下这么宠爱您......” 没有听肖绿筱把话说完,顾婧婵便敛去笑容叫道:“够了,筱淑媛你不必给本宫戴高帽,也不必如此委屈地看着本宫。你什么心思,本宫懂得。不过是你觉得你打碎了三件摆件,本宫罚你一年年俸重了。那么我们就来算一算账!” 顾婧婵面容依旧平静,语气也不带波澜,却是震得肖绿筱颤抖了起来,她忽然觉得今天来是一个错误,听了纯心那个贱人的话就是一个错误。 不管肖绿筱面色如何变幻,顾婧婵还是叫人拿来了账簿,于是微笑着说道:“你宫内总共打碎了三件摆件,毁坏锦帕四十七条。白玉雕镂玉瓶一对儿,价值一千两。 血玉凤头如意价值二百两。蚕丝锦帕,二两银子一条,便是九十四两。共计一千二百九十四两银子。你现在是淑媛,一年的年俸共计二百两。这一千二百九十四两的银子,是你六年多的年俸。现在本宫只罚了你一年的年俸,你还跟本宫叫屈不成?” 顾婧婵有些生气了。本来这点小事儿犯不着她动火气,可是这个女人,明明错的是她好不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自己有错还一副你伤害了我的模样,是你不好,你该容忍我。凭什么啊!顾婧婵算是明白了,自己对付她,是给自己找气受。心中不由得怨恨了褚明佑了,他的女人,惹出来了麻烦,凭什么要自己来处理啊? 肖绿筱则是脸色呼的一变,随即满眼不屑地说道:“娘娘您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区区一千二百多两银子,您何必这么对待妾?妾也不是拿不出来,难道娘娘您连这点钱还在乎么?妾知道娘娘身受皇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住口!不过区区一千多两银子?你可是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二十八石粮食?你这一千两银子是多少个老百姓的开销?一个平民百姓,即使不省吃俭用,一年也耗费不掉五两银子。你不把一千二百九十四两银子看在眼里?”顾婧婵真的不想和她在废话了,于是冷下声音道:“本宫承蒙陛下福泽,又备受太后重视,方接手宫务宫权,处置你,本宫自认为有这个能耐。既然你不愿意被罚俸,那么以刑相抵好了。一千二百多两银子,本宫给你凑个整,一千三。十两银子一杖,罚你一百三十杖。一天十杖,你应该受的了。” 顾婧婵说完,肖绿筱脸色一变,她怎么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这个女人她,居然要打自己?想到这里,肖绿筱咬了咬牙,顿时惊呼一声,然后软倒在了地上。 看着肖绿筱的表演,顾婧婵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在她面前装晕倒?还嫩了一些,何况......看了身边的茹草,顾婧婵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容。茹草在身边,还怕什么呢? “呀,筱淑媛晕倒了诶......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还不把你们娘娘扶回去?本宫这里双殿已经住满,可是不好委屈了筱淑媛。招御医给筱淑媛看看,刚刚还好好的,怎地就晕了?”顾婧婵瞥了一眼肖绿筱的下人们,说实话她从来不想拿奴才开刀,不过要是能够要这个肖绿筱死一死,稍微威胁一下也无妨。 顾婧婵将肖绿筱送回了春华宫,并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她,切莫怠慢了。又要水芝一早就等在了那里,完全不给任何人挑错的机会。 肖绿筱本来就是在装晕倒,而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等着皇帝褚明佑的到来,狠狠地给顾婧婵上一次眼药。 她的把戏,顾婧婵清楚,也乐得想看一场好戏。所以很不客气的将褚明佑推到了肖绿筱那里去。 褚明佑心思明朗,看着面前对着自己笑开了花的女人,不由得觉得一阵气闷。这个女人也太好意思了吧?她这么做完全是牺牲自己,好成全她看好戏的一颗心。 想到这里,褚明佑不由得有些小小生气,皱着眉捏了顾婧婵粉嫩的脸颊一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小婵儿,你就害我吧。要我过去面对那个女人,你就不怕我相信了她,惩罚你?” “你要是那么黑白不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不过,看着你对肖绿筱避之不及,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不过......就当是演戏,好不好嘛。你可以........嗯,可以转交给太后娘娘啊!”顾婧婵看了一眼褚明佑,坐在他的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撒娇。 褚明佑则是一脸的宠溺,戳了顾婧婵的额头,轻笑道:“都是孩子的娘了,还和我撒娇,不害臊。” “你是我男人诶.....和你撒娇你还不愿意么?”顾婧婵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着褚明佑,一脸的理所当然。 顾婧婵自然坦然而无愧,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她是现代人,想当初外婆六十多还和外公撒娇,毕竟女人和自己男人撒娇不算犯贱不是么?更何况,自己这副身子貌似才十八吧? 褚明佑无奈地摇了摇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宠溺说道:“乖乖等着我回来。回头讲好消息给你听。”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这么说,眼睛忽然放了光彩。这话她可是爱听,不过,她敢相信,褚明佑从春华宫出来,一定没有心情再讲给她听了。但愿,褚明佑他.......咳咳,不会被气死。 然而,一脸轻松离开玉清宫的褚明佑,自然是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去的春华宫。反正他就是将肖绿筱当成了玩物,逗乐子什么的最开心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自己去了春华宫,竟然是找气受的,而且.......他一个没有忍住怒气.....肖绿筱就那么......玩完了? ☆、恶心纯心   躺在床上的肖绿筱,内心很是担心。虽然她借着晕倒赶回到宫中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顾婧婵,居然.....居然要她的宫女站在外边等着,她.....这是想做什么? 而水芝则是有些无奈,这种事情她也不想参与啊! ‘皇上诶,娘娘诶,求求您们大发慈悲,快来救救口怜的奴婢吧!嗷嗷,奴婢好可怜。’水芝内心不断哀嚎着,脸色很是不好。 而肖绿筱的下人看着水芝,则是有着担心的。虽然他们的主子很不靠谱,但是她们不傻啊!这位是谁?那是淑妃娘娘的女官,自己这些小角色,谁都不能得罪了。本来娘娘就一直在折腾自己这些下人们,要是在得罪了淑妃面前的人,这辈子不要好好混了。 水芝看着站在她身后,一堆下人,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那些下人的神色她明白,小心讨好,唯恐自己不开心不高兴。也是可惜,她们跟了这样的主子,要是陛下一个生气,被迁怒的肯定是她们。 而这些人之中,纯心则不然。 这纯心的身世也算是好的了。 说起来,这个纯心本名谢纯心。是布政使谢静载的独生女儿,只可惜身世虽好却是庶出。自小便被家中当作是宝贝一般疼宠长大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长袖善舞,又有一副好嗓子,未出阁就被媒婆踢破了门槛,而这其中连前宰辅的孙子都曾是求婚的对象,而这谢纯心却看不上任何一个,一心巴巴的想要入宫为妃,好身受皇宠,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祁国的宫妃一般由两种方式产生,第一个便是高官之女直接入宫,这也就是招选。而第二个便是,进献美女。这也是各地封爵,高官商贾献上自家女儿。妹子或者教养好的美女,献给皇帝。这就是进献。 高官之女,因为毕竟是大官之后,所以一入宫便有着身份。最低也是一个七品的更衣。而那个美女进宫,进献来的可就是不一样了。她们算是宫女,若是运气好,也是一样皇宠在身,一夕便麻雀变凤凰。 布政使谢大人一向公正严明,又正直忠厚,本来极受褚明佑的信任。后宫女子并不匮乏,而且皇帝对女人也是那样的事儿。所以,谢大人根本就不想将女儿送进宫,要自己的女儿去宫中遭受痛苦,而给自己带来仕途的一帆风顺。 可是这个谢纯心是个心高气傲的。她不屑父亲的想法,更看不起安于现状的父亲。对于父亲不把她送进宫的做法,她是反对的。她想进宫,尤其是知道当今陛下是个美男子,她就更加心动了。 为此,她多次恳求谢大人要她进宫,哪怕是进献进去当个宫女,她也是愿意的。几次三番下来,谢大人也就对她淡了心思,不想管她了。而这谢纯心,居然魔怔到和父亲大吵一架,直接扬言说愿意当一个宫女,和父亲断了关系,也愿意当个宫女。 谢大人因此气得将女儿赶出了门,不许她再回来。而这正好称了纯心的心,她跑去参与了宫女的选拔,进了宫。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家的半个月之后,谢大人得知她真的跑去当宫女,竟是一口气没有上来,活活得气死了。 而进了宫的纯心才发现,一切并没有她想的和她认为的那么单纯。她和父亲赌气出来的时候,很有骨气的答应不自称姓谢,也就说自己叫纯心。 她和一般的宫女不太一样,别的宫女要不就是地方官员进贡来的,说白了就是走个形式,皇帝看上了会去走动一下,然后便是转换了身份。要不就是苦孩子,没有杂七杂八的想法,就只想图宫中的俸禄多,能够贴补家用,要是有能耐做个女官什么的,钱就更不少了,至于妃子什么的,想也不敢想。 纯心瞧不起苦孩子,安分的宫女。人家过明路的宫女女官又瞧不上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纯心的日子并不好过。知道她被分配给了肖绿筱。 肖绿筱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她不安于现状,再加上纯心的推波助澜,得罪了不少宫人和妃子。一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纯心和肖绿筱一直在相互利用,而这次也是她撺掇着肖绿筱去找的顾婧婵。她本身的算计就是要顾婧婵给肖绿筱一个没脸,最好痛责一顿才是最好的。那个时候,皇帝来看她,自己就可以在皇帝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到时候...... 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纯心,表情也不由得有些得意了起来,她轻蔑地瞥了一眼水芝。对着讨好水芝的下人更加不屑,在纯心的眼里水芝就是一个下等奴才,和自己又怎么可以比呢?依照自己的容色,皇帝一定很宠爱她,到时候自己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么? 水芝看了纯心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种女人水芝其实是同情的,也是可怜的。没有脑子,没有眼色,空有一张皮囊满心都是争宠的决心,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被陛下所喜爱? 淡淡地看了一眼纯心,水芝不再说些什么,看着一干宫女内监吩咐道:“你们先去守着你们娘娘吧,再要一个小内监,去看看御医为何到现在还不来?我家娘娘说了,筱淑媛毕竟是淑媛娘娘,可是不能怠慢了。” 纯心则是摆出一份不领情的样子,看了一眼水芝轻笑着道:“有劳水芝姐姐费心了。不过娘娘一向疼惜我们这些下人,不舍得我们太过劳累的,水芝姐姐是淑妃娘娘派来的人,怎么好敢要您劳心费力,为我们这小小寝殿内的宫人劳心呢?” 水芝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纯心,眼中有着无奈。低声暗道:得嘞,是自己多是......晚膳的时候一定要娘娘,多加一盘猪心给自己好好补补,以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小心脏。 见水芝不再答话,纯心眼里的得意更浓了,把刚才水芝说的话,又复述了一边。眼里带着得意,昂着头,仿佛自己就是这翠阜殿主人了。看着下人真的去做事,眼神中全然都是得意。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下人们转身之后,都清啐了一下,暗骂来了一句:什么东西!! 就在水芝快被纯心恶心到想吐的时候,和顾婧婵温情够了的褚明佑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娇弱”的宫女向自己扑来,而褚明佑下意识的准备上脚踢,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一个女人,踢坏了自己也是个坏名声......咳咳,朕大度得狠啊!!! 水芝本来以为要看到美女翻滚的,可惜好戏不成,深呼吸一口气,颠颠地去给褚明佑行礼。 看到水芝在,褚明佑了然一笑,回头看到刚才那个宫女,正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辜负了他,她就像是被抛弃的怨妇,而自己就是那个无良无耻的薄情男.....嗷嗷,不要这样,朕有没有辜负她,而且,朕不认识你好不好!! 褚明佑内心在腹诽,脸色也越发阴沉,冷声道:“发生了何事?你这女子,怎么趴在地上?” 水芝听了皇帝的问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低声“好意”为纯心“求情”道:“陛下,此人名叫纯心。她是筱娘娘的宫女,见筱娘娘晕倒,着急的。这不,把筱娘娘的宫人打发下去,准备去了。她一见到陛下,自然万分担忧,您可是不要见怪。” 褚明佑听着水芝明显语无伦次的话,面色虽然一沉,看向水芝不由得摇了摇头。顾婧婵真是个坏丫头,瞧瞧可爱的水芝都被她教养成什么样子了?这不是......捣乱么?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女人,褚明佑轻哼一声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纯心听了褚明佑这话,心里那个甜滋滋的,不由得娇媚地说:“谢陛下恩典,奴婢这就起来。”说完还对着褚明佑抛了一个媚眼。 这一眼看得褚明佑一身恶寒,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心里已经满是厌恶,看了一眼水芝,用眼神示意她:赶紧把这个麻烦弄走! 水芝则是了然一笑,给了褚明佑一个‘陛下你放心吧,奴婢一个办到的眼神。’便笑嘻嘻地对着纯心走去,柔声说道:“陛下说,要你去纯婕妤那里一趟,要你贡品茶送去一半。” 纯心虽然满心不愿意,但是听闻这是褚明佑吩咐的,也就欢快的答应了下来。而水芝则是很不厚道的笑了,谁不知道纯婕妤最忌讳什么?当初陛下封她这个字,她就不太喜欢,然而陛下赐不敢辞。于是她就不允许任何人叫纯这个字,而这个纯心目中无人,对上骄傲的纯婕妤田心甜,一定会有好戏看了......嗯,她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娘去。 于是乎,水芝很不客气的将肖绿筱丢给了褚明佑一个人。诺大的翠阜殿,如今只有肖绿筱和褚明佑二人。 对于水芝的落跑,褚明佑狠狠地给顾婧婵记上了一笔,暗道:都是这个丫头不好,看来是又欠收拾了.....,咳咳,我非得要她哭着求饶不可。 而很快褚明佑就没有时间多想了,而是肖绿筱已经一脸无辜,委屈地看向了他,下一秒就要扑向自己怀中。 原本美人入怀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别管是不是美人,最起码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己不是柳下惠,美女扑倒,自己心里痒啊,但是......怎么换成了肖绿筱就那么惊心动魄呢? 而肖绿筱不知道褚明佑的想法,则是撇了撇嘴委屈地道:“陛下,你可得给妾做主。” 听着粘腻的声音,褚明佑忍住想吐的,脸上带着宠溺微笑道:“爱妃快说,给朕听听。”好要朕高兴高兴。 肖绿筱一见有戏,顿时笑了起来,将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了。而她不知道,她越是掰扯一句顾婧婵的不是,皇帝的笑容就加深一份。直到自己......到那个时候,她才发觉,如果自己不说她的不是,安安分分的该有多好? ☆、精彩表演   肖绿筱本来满心的焦急,她担心皇帝不会来。如果皇帝真的不来的话,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全部会落空,自己将会变成别人眼中的笑话,尤其是顾婧婵眼中的笑话。 她躺在床上万分的紧张,心里很是忐忑。在内间她听得到纯心和水芝的说话,不由得咬了咬牙,对纯心的怨恨也不由增加了。之前就看出来纯心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她,若不是看着她有利可图,管教人方面有点本事,她还真的不愿意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别以为她是傻子,纯心想爬上龙床,从自己这里下手是个绝妙且绝佳的机会。 是她撺掇着自己去找顾婧婵说理的。顾婧婵软和,恬静安然,不会也不敢治理了自己。好歹她也是一位淑媛,虽说顾婧婵是淑妃娘娘,可是若是以权谋私欺负自己这个淑媛,也是不合理的,何况自己还是......反正她就是去了。 可是躺在床上越发冷静的肖绿筱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尽可能的将一切推在纯心身上,表示自己在顾婧婵那里受了委屈。若是能够惹得皇帝怜惜最好,若是不可以,她也要皇帝心中有了一根刺,对着顾婧婵的刺,从而废了她管宫权的权利。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方法绝妙极了,然后扯起嘴角微笑了起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期待,皇帝能够看着可怜的自己,从而给自己宠爱和怜惜。 褚明佑踏进门,刚好看到肖绿筱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一抹笑容。眼神闪过一阵厌恶,揉了揉脸,挂起温和的笑容,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肖绿筱问亲切地道:“怎么昏倒了?可是病下了?” 肖绿筱听见褚明佑的声音,虚弱地张开眼,看见面前英俊的男子,正一脸柔情地看着自己,肖绿筱心醉了,也更加委屈了,撇了撇嘴装作一副极力忍耐委屈的模样,别过头去轻声道:“妾没有委屈,只是情绪有些起伏,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褚明佑翻了个白眼,看着肖绿筱“矫揉”的模样,忍住反感坐在了她的床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嫩脸,轻声责备道:“你平时身子骨一向好得很,怎么会突然情绪不稳了起来?快和朕说说,若是有人给你了委屈,别人奈何不了,朕为你做主。” 肖绿筱感受着那双手移动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忽然间俏脸通红,扭捏着道:“有了陛下的安慰,就是真的有人欺负妾,妾也要感激她,不然陛下那里会对妾这样好。妾也不会知道陛下这般关心妾。” 褚明佑看着肖绿筱眼里的精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个肖绿筱怎么一副恶狼扑食的感觉?自己难道是块肉么?想到这里,褚明佑眉头蹙得更深,手却不离开肖绿筱的脸颊脖颈,反正丝滑的触感要他爱不释手,顾婧婵不在,对于送上门的肥肉,不吃不摸是傻子。 “爱妃啊,你可是朕的心尖尖,快和朕说说吧,你可知道,朕看你委屈,心痛得快要碎了。看着你委屈得模样,朕也不好受,你难道也忍心看着朕难受么?”呕!褚明佑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恶心了。要是要那帮老家伙知道,自己被某个妃子逼成了这样,那么......咳咳.....褚明佑忍住想吐的感觉,继续对着肖绿筱微笑。 虽然那个笑容已经很难看了....... 但是肖绿筱一点也不觉得皇帝这样难看,反而她很爱看。褚明佑算是冷颜皇帝,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就是对着那个顾婧婵也不见得有此温柔的一面。听着身边男子成熟磁性的声音,肖绿筱彻底心醉,也觉得胃口吊得足够,现在是她好好表演的时机了。 趁着褚明佑一脸浓浓爱意,肖绿筱扑入了褚明佑的怀中,大声哭道:“陛下,妾委屈诶.....妾一直在这个翠阜殿内安安分分的,不敢出一星半点差错,对太后娘娘和二位娘娘也恭恭敬敬的,可是.......妾可能是做的不够好,惹到了二位娘娘生气。其实妾受罚受委屈没有什么的,可是这翠阜殿的下人何辜啊?妾若是受罚,这翠阜殿的下人就得和妾一起吃挂落了。她们都是苦孩子,怎么.......陛下......呜呜。” 褚明佑对于着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虽然本着有美女不吃不地道的想法,一直在吃肖绿筱的豆腐,可是这个摸和被摸调戏和反被调戏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如果这扑过来的是顾婧婵那么他现在就没有这个乱想的心思,直接抱着她翻翻滚滚去了。可是这面前的女子是肖绿筱啊,是解决不掉,避之不及的肖绿筱啊!这场景怎么就那么惊心动魄呢! 天知道褚明佑有多想将肖绿筱推开,可是这个肖绿筱就如同八爪鱼一样死命粘在自己身上,甩也甩不掉的女人,褚明佑真的想哭了。她现在有多么讨厌肖绿筱,就多么想揍顾婧婵一顿。要不是这个女人闪动着大眼睛,一脸可怜崇拜的看着自己,他就不忍心拒绝。要知道自己这么痛苦,他......得了,来都来了,忍了.......回去找她算账去。 “乖,慢点说,朕都听得糊涂了,怎么了?可是淑妃给你脸色看了?”褚明佑继续用磁性的嗓音魅惑着肖绿筱。天知道,要是婵儿真的想欺负你,你早就死了一万次了,还有机会和朕说你的“委屈”? 肖绿筱抽抽噎噎地看了一眼褚明佑,眼神中都带着羞涩,撇了撇嘴说道:“陛下,是这样的。妾没有管理好宫内的奴婢们,要她们打烂了些小物件,本来妾觉得奴婢们年纪都太小,又是父母养大的,虽然进了宫,也不好随意处罚她们,也就算了。想去找总务署补齐了,但是......淑妃娘娘说,这些物件都是珍品,不能就这样毁掉了,然后.....就罚了妾的年俸,还说.....若是妾不认罚,就得认打.....她要打妾的板子......呜呜,妾怕死了。陛下.......” 褚明佑挑了挑眉,看着面前哭天抹泪的女人,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朕还是有些糊涂。放心,若不是你的错处,朕一定为你做主。” 肖绿筱对于褚明佑的态度很是诧异,她知道褚明佑宠溺顾婧婵,可是看着身边男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咬了咬唇变本加厉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消耗了白玉瓶和凤纹血如意。嗯,还有手帕.....四十七条。” 褚明佑顿时脑子嗡了一声。祁国民生富饶,物价也偏低。一两银子可以买二十六石大米这总价一千多两的开销是一百多个老百姓一年的开销啊!啊啊啊,肖绿筱朕想杀了你! 褚明佑忍住想拍死肖绿筱的,摸着她的脸蛋笑了笑道:“是爱妃多虑了。朕不会在乎这些银子的,只是朕想知道,淑妃怎么罚得你?” “她罚了妾一年的年俸。陛下,妾一年才多少两银钱?妾也没有多想,只是想要娘娘免去妾的惩罚,然后把东西补齐而已.....”肖绿筱低声说完,才略显娇弱地道:“其实妾也知道,妾不讨淑妃娘娘喜欢。只是,妾只是有一颗赤诚的心,她已经完好无损地交给了陛下,妾的一颗心都在陛□上。其实妾也想去侍奉淑妃姐姐的,她是善良大度的人,应该不会计较妾的不是才对。妾不过是那么心喜欢陛下,怎么可以这么对妾身.......” 褚明佑被肖绿筱吓到了,真的吓到了。这个女人怎么......刚才还在自己怀中娇软着身子,企图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转头就当着自己的面,明着说顾婧婵的不是。她是没有脑子么? 褚明佑的神情已经冷淡了下来,他冷眼看着肖绿筱,期待着她再说出别的来。那么自己的怒火便可以成功破功,然后......自此耳边便清静了。 肖绿筱没有注意到褚明佑的改变,然而越说越带劲,不停的吐槽着顾婧婵的不是和她内心的不满。 她的确有够不满的,自己什么都有,容貌才色,气质贤良、而且她是娇柔美丽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眼前这个男人是皇帝啊!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自己搞定了他,便可以搞定一切。尤其是当自己被宠幸了几次便开始升位,顺风顺水的时候,她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自己肯努力,什么都可以拉下马。 “妾真的不明白。 不过这么点银钱,有必要这么惩罚妾么?妾知道妾有错,可是她难道就没有毁掉东西的时候么?她居然要打妾的板子,还说要一天杖十下,十三天打完。陛下,妾的梦想是给陛下生个皇子,她这么做......陛下,您要看清她的真面目,不要被她迷惑了啊!”肖绿筱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胆,见这个男人没有生气,便开始说着自己的想法。她娇弱中有着不同,大胆而直接,这种男人都是喜欢这些的。 肖绿筱有绝对的自信,因为她知道,这儿的男人都是喜欢温柔贤淑的,或者小家碧玉,而对于她这种娇柔中带着媚骨,大胆而奔放,坦率而直接的女子,是绝对没有见到过,说不定自己后宫第一人了。 褚明佑听着她说出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有点魔怔了,这样的女人他接受不了。忍住浑身颤抖的感觉,褚明佑推开肖绿筱,起身就要离开。 而这时肖绿筱有些清醒了,她看着褚明佑要离开,惊慌失措了起来,她不由得问道:“陛下,您要走了么?妾哪里做错了么?” 褚明佑听着她的问话,甩了甩袖子,便要举步离开。因为他一句话都懒得和这个女人说了。 肖绿筱那里肯放任褚明佑就这么离开?她不由得扑下床,抱住褚明佑的大腿就叫道:“陛下,不要走!妾哪里有错了?您告诉妾好不好?妾知道妾有错,可是妾不过是想要一个正常女人该要的一切啊!陛下,您都给了妾宠了,为什么不能给妾点爱呢?妾想要的真的不多啊!陛下......妾这是想上进啊!您告诉妾,您喜欢什么好不好啊!妾,知道摔烂了摆件不对,但是,但是这不是正常的么?妾只是发泄啊!妾又没有打骂下人......” 褚明佑越听越反感,什么叫想着当皇后就是上进?什么摔烂器皿就是发泄?没有打骂下人就是好的?这都什么混账话?褚明佑抬腿便踢,一脚过去将肖绿筱踹到了一边,一句话都没有给肖绿筱留下就离开了。 看着褚明佑离开的背影,肖绿筱还在不停的呼唤,可是却没有得到褚明佑的回眸安慰。 次日,筱淑媛触怒皇帝被贬为采女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的肖绿筱傻眼了。她眼眶通红,低声一直在呢喃着什么,不是这样的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纯心扑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肖绿筱正和褚明佑上演苦情戏的时候,纯心则是被水芝很不厚道的派去了田心甜那里。 一路上纯心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她知道纯婕妤宠爱不低,可是她的身份到底要纯心还是有些不屑的。而且她的脾气非常不好,恃宠而骄,又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能够一路顺风顺水的,还不是靠着淑妃的“帮忙”? 想到这里纯心还是有些纠结的。想起当初明明有机会被分配到,可是看着顾婧婵一个明映雪居的一个良媛,那个时候顾婧婵还没有承宠。当时的她除了一个好家世之外,所有人都认为,去了映雪居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也一辈子窝囊透了。 可是渐渐的她变得不一样了,皇帝越来越喜欢她,封嫔、淑媛、昭仪、直到现在的淑妃,皇帝给了她最好的。如果再往上升位的话,就是贵妃了。而皇后现在身体这样,谁又知道将来的后宫之主是不是她? 她羡慕顾婧婵的下人,她们有一个好的出路。但是与此同时,纯心也可怜她们,尤其是那些个宫女。她们这些宫女,那个不是为了皇帝而准备的呢?祁国又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就是平民百姓的女儿,也是有机会带上那顶九尾风凤冠,然后红袍加身。但是,那个顾婧婵却是不一样的,她不喜欢她的宫女背叛她,也就是不喜欢她的宫女爬上皇帝的床。 纯心的想法很简单,但是这个简单的想法却不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她想当皇帝的宠妃,她也想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 她是羡慕董春媛的,毕竟董春媛是所有宫妃中的特殊,她生下了大皇子,又慢慢一点点从乐籍身份变成了如今的贵嫔娘娘,她不能不羡慕。就说她父亲的身份,她有着好的家世,她想进宫地位绝对不会比现在这个纯婕妤差,没准还会好得更多。 纯心越想越不甘心,反而有点怨恨田心甜,对她也有了一丝鄙夷。在别人眼里,田心甜能够有今日,不就是当初她和顾婧婵交好,人家淑妃娘娘记得旧情,在皇帝枕边说上几句话,比她们自己努力一年都强。 她从来不认为田心甜那种调调符合褚明佑的胃口,顾婧婵和田心甜完全是两种人,两个性格、两种美。虽然田心甜也在努力的模仿顾婧婵的一举一动,可是就犹如东施效颦,本来那种处事方式最不适合她,她偏偏要去学,没得落了人家的笑话。 想想纯心不由得撇了撇嘴,她要是能够和淑妃娘娘交好,是不是自己也能够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个时候父亲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 而听到消息的田心甜一张脸也有些扭曲。 下人们看着田心甜瞬间变了的脸色,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缩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方。田心甜脾气不好,最爱拿奴才撒气,这是她在还是嫔的时候就有的毛病。而如今她是婕妤了,脾气更大,也更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人。 瑶红是田心甜新来的宫女,嘴甜心眼多,也看得出来主子的脾气,多半的时候她都在劝田心甜,毕竟要是闹大了,自己这个贴身宫女可是不讨好吃。 田心甜也非常信任瑶红,她看着一脸战战兢兢的下人们,不由得火气更大,看了一眼瑶红,皱了皱眉对着下人们挥了挥手道:“都滚下去,看着你们更加的心烦,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下人们听了这话都光速消失,留下一个瑶红看了看离开的下人们,眼神中也带着了些许羡慕。要知道其实她也很想跟着他们一起消失掉的...... 田心甜不知道瑶红的心理活动,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瑶红,咬着牙问道:“瑶红,你说。肖绿筱那个贱人要她的那个宫女来做什么?” 瑶红撇了撇嘴,挂起恭敬的笑容低声道:“娘娘,不是说了,她是奉命来给您送贡品茶的。” “我用她送?我难道还需要一个淑媛给我送东西么?这个肖绿筱是来炫耀的么!”田心甜顿时怒了,想她宠爱也一直不减,褚明佑也不吝啬给她赏赐,那个贡品茶叶用她一个小小淑媛送来么? 瑶红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说了,也只会要自家娘娘更加生气罢了,还不如不说。 田心甜这边早就酝酿了一腔怒火,等着纯心来了就对着她发出去。瑶红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娘娘快要扭曲的一张脸,不由得在暗自盘算,那个可怜的小宫女走出她们这个宫殿的几率有多大? 纯心踏入大门的时候觉得怪怪的,她奇怪堂堂一个婕妤,身边伺候她的人怎么会那么的少?怎么连扫院子的内监都没有呢? 风一吹,她的脊背有些发凉,她打了一个哆嗦。现在已经快要入夏了,怎么还这么冷?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而且不祥的预感已经涌上了心头。 纯心进了门,还没有注意到田心甜的表情,就被一个瓷杯砸了胸口,她不甘心地看向田心甜,见到眼前的宫装丽人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她撇了撇嘴,委屈地道:“奴婢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你好像不是我的奴婢吧?来我这里做何事?”田心甜语气中带着几分尖酸。她看着容貌姣好的纯心,不由得有些嫉妒,一个小宫女这么嫩的小宫女,真是要她生气,最可恶的她还是肖绿筱派来气自己的奴才。想到这里,田心甜看向她眼色一冷,冷声问道。 纯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貌似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娘娘吧?虽然主子娘娘们得宠,她们这帮下人也在暗中较劲,可是她一个奴才和纯婕妤有关系么? “奴婢的确不是娘娘的奴才。奴婢是筱淑媛的婢女,纯心。今日娘娘.......啊!好痛!”纯心对着田心甜磕了一个头,就解释着说道。可是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给自己赢得了一个茶杯,里面还有被足以烫红她皮肤的热水。 田心甜真的生气了。 想她一个婕妤,居然和一个奴才一样的字。换句话说,这个奴才居然也敢用纯字?她也配用纯字! 想到这里,田心甜狰狞一笑,对着瑶红道:“瞧瞧这个娇嫩的小脸蛋,我可是喜欢。瑶红,你去,和筱淑媛说说,她的这个宫女我要了。回头给她送咱们这两个得手的大宫女去,这么娇嫩可爱的小美人,符合我的口味。” 瑶红脖子一缩,点头应下了,对着田心甜也多少有了点感谢。虽然田心甜狠戾霸道,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心腹,她还是不要自己插手这些阴私狠戾的手段,毕竟如果自己折进去,她会有很大的麻烦。 临出门前,瑶红看了一眼可怜的纯心。看着娘娘的神情是真的生气,娘娘处置人的办法,那时何其毒辣?那些手段绝对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承受得住的。 摇了摇头,惋惜地看了一眼纯心,叹了口气,便向翠阜殿走去。 而看着瑶红离开,田心甜忽然笑了起来。走到纯心的身边,挑起她的下巴笑着道:“小丫头,咱们这离着外宫近,生怕有了小贼。这外圈种的可是那个漂亮的黄刺玫,我赏你几枝好不好?” 纯心又不傻,听着田心甜这个口气,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她也害怕痛,害怕被打,所以拼命求饶着:“纯婕妤,您饶命,饶命啊!” “干嘛啊!放心,死不掉人的。不过就是痛得狠了一些,我又怎么会要你死呢?”田心甜看着存心眼里的恐惧,忽然笑了起来,蹲□,拍了拍纯心的脸蛋,忽然呵呵地笑着。 纯心浑身颤抖,拼命摇头道:“你不能动用私刑。我是在册的宫女,出了事情你要负责的。” “呦!脾气还不小啊?本来就打算赏你一枝的,现在赏你四枝好啦。我这可是为了你好,特地赏给你的哦,不找你要钱,你可是得好好谢谢娘娘我!”田心甜笑着对着纯心说道,眼神中带着残忍的神色。若是不联想到黄刺玫是什么东西,恐怕真的以为田心甜是在赏赐宫女了。 纯心是非常害怕的。当她被拖出内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是真的倒霉了。而她在看见黄刺玫那种东西的时候,整个心都哇凉哇凉的了。 那长满硬刺的植物,一鞭鞭抽在她身子上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或许那个时候死才是一种解脱。 而当肖绿筱知道纯心的下场之后,才浑身冰凉,浑浑噩噩地想:自己现在还能活着,虽然是苟延残喘的活,好歹还有着一条命。等待一个翻身的机会,或者等待着陛下的感恩。对比起纯心,她真的好了太多太多。 反而是顾婧婵,在知道田心甜的所作所为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她在想,田心甜这般肆无忌惮,到底有着什么底气?还是真的她大蒜破罐破摔了? ☆、心事烦忧   听到纯心被处罚了的消息,顾婧婵先是一愣,随即抿唇沉思了起来。当初她虽然看出来田心甜不是什么善类,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狠毒至此。 当初她还是嫔的时候,就随意责罚下人,她的宫女时常是遍体鳞伤的。而顾婧婵却看在眼里,盘算在心里。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够一路爬上来,怕是也不会长久。面目和善,一副慈悲的模样,背地里却拿着奴才撒气,任意的处罚?这样的女人想想才是可怕。 顾婧婵并不是对田心甜的下人有着惋惜。相对于来说,她的人和自己没有关系,和下人闹僵是她治理不严格,虽然出了这档子事儿,她这个掌权的人也逃不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她撺掇着褚明佑去翠阜殿亲自办理肖绿筱的时候,就已经想要借着褚明佑口,把纯心送到田心甜那里好好教训一番,省的她这么不知所谓。 一切都是顾婧婵盘算好的。肖绿筱被降位,纯心会去田心甜那里,田心甜的发怒。而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田心甜会要了纯心的命去。 顾婧婵无奈的笑了笑,她还是没有那么心狠。即使她很想要纯心去死,但是听到她真的被那样折磨死,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她对着纯心并不是惋惜,也不后悔她做的决定。想想,也许纯心真的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不能容忍那个允许,即使是怀疑,她也不能有这个机会,有她说话开口的机会。 肖绿筱的所作所为,要顾婧婵很是熟悉。她越来越有感觉,肖绿筱的行为她很是熟悉,很想当初某奶奶笔下女主角的作风。她不敢保证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底的古代人,还是一个喜欢某人的书迷,只是自从渐渐熟悉她之后,就觉得隐隐的不安。 她只能一点点的暗中观察,又派了孙仕芳去暗自调查一切,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和她一样,一样是这个朝代的外来者。 果然是不出所料,她自小便被父母认为才智过人,不到一岁就会说话,然后三岁识字,五岁习琴,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超脱常人。只是唯一要顾婧婵不解的是,这个人似乎有着很强烈的等级观念,一心想向上拼搏。 而对于这些下人,她对于下人还算是不坏的,可是却极为自私。她生气打翻花瓶和玉如意的事情还不是栽赃到了下人身上? 那个纯心不就是因为她是布政使的女儿,所以肖绿筱对她格外的好,几乎把她当成了姐妹一般,什么话都和她说,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军师一般。 捏着她的资料,顾婧婵抿了抿唇,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出手了,如果她的预料错误,反而被反咬一口,那才是真的亏大发了。 经过一番思虑之后,顾婧婵悄悄在翠阜殿埋了钉子。要她监视着翠阜殿内的情况和肖绿筱的一举一动,听着她传来的消息,要顾婧婵更加确定,这个肖绿筱的确算是她的朋友。 顾婧婵接手宫务宫权,不是没有敲打过肖绿筱,可惜这个肖绿筱竟然不上套,而且还无视自己对她的提点。甚至根本不把自己这个掌权者放在了眼里,就要顾婧婵觉得无趣了。她一番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估计在她眼里,自己的提点和示警,根本就是炫耀和多事儿吧? 余容看着顾婧婵不停蹙眉,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娘娘可是在担心有人借着霓蔚殿的事情来找您的麻烦?” 顾婧婵听了余容这么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担心这一点,只不过我在想,这个田心甜究竟还能不能继续宠下去了......” 余容听了呵呵一笑道:“娘娘您何必担忧?该思考这事儿的是陛下,管着起居注的又是德妃娘娘,您放宽心等着就好。若是不放心,您可以去试探试探德妃娘娘的心思?” 顾婧婵瞥了一眼余容轻叹着道:“我也是自寻烦恼罢了。她的事情我绝对不可以插手。那位可是记恨上了我,若是再插手这件事,保不齐她能做出来什么事儿。余容啊,你觉得这田心甜这般猖狂,究竟有什么底气呢?” 余容抿唇不说话,内心暗自吐槽道:‘还不是陛下“宠”出来的?’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可是看着顾婧婵眼底的笑意却已然明了,恐怕自家娘娘也是这个想法吧? 顾婧婵有些“同情”田心甜了。每次见到褚明佑的时候都要装成一脸的天真无邪,永远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的确是有够痛苦的了。 不过想想褚明佑的确够有能耐,她当时觉得自己的确是喜欢静,又是个标准宅。如今还不是被褚明佑宠得暴露了本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婧婵挂起笑容对着余容道:“你去吩咐低下人温润滋补的糕点汤羹,本宫想去探望一下皇后娘娘。” 余容看着顾婧婵眼神中带着略微的不解,她不知道主子的心思究竟为何。现下皇后娘娘乃是重点保护对象,什么东西不是严查的?这个时候带着食物去凤仪宫不是找麻烦么? 顾婧婵见余容不动,从她眼中看到了不赞同,于是轻笑着道:“你可是在担心?若是咱们今日去了,皇后娘娘出了事情,定然算到咱们头上?” 余容听了点头劝道:“娘娘,奴婢是真的不赞同,奴婢知道您思念皇后娘娘,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顾婧婵倒是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才敛下笑容沉静地道:“你光是道这个时候危险,可又怎知咱们现在就没有人盯着?翠阜殿的事情,我既然能够知晓得一二,是因为咱们安插了钉子进去。而太后娘娘和陛下并没有对此事质疑,你说是为什么?” 余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却不会想到太后也安插了人进来,她怔了怔才缓缓地说:“您是说,咱们的所作所为是被太后娘娘和陛下所监视着的?” “别的宫殿我不敢说。至少我敢肯定的是,咱们玉清宫有,她的德妃的暖玉宫也有。皇后如今养胎,我们两个妃子掌控宫权,在太后心中,我们是不值得相信的,做得不好是错,做得太好了也是错。所以,我才吩咐水芝去翠阜殿,推动了纯心的事情。这样在太后眼里,至少我不是那么的完美。”顾婧婵长叹一口气,眼神看着窗外,似乎有着惆怅。 余容皱了皱眉一脸地好奇和不解,有点呆傻呆傻,缓缓开口问道:“娘娘您的意思奴婢不懂。” 顾婧婵见余容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微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说:“余容啊,你说太后娘娘算是本宫的什么人?” “这.....在民间的说法,太后娘娘算是您的婆婆。”余容听着顾婧婵这么问,脸色的不解和疑惑更加明显了。 顾婧婵给了一个余容‘你真聪明’的眼神,才笑着道:“她算是本宫的婆婆。可是本宫可不是她的儿媳,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小妾,即使她如今对我这般的好。在她眼里,我始终不如皇后娘娘来得顺心,而皇后娘娘又不如公主来得贴心。我们再怎么样都和她隔着一层,我们做得好了,保不齐落人家口舌,说我们越俎代庖,有觊觎后位之嫌疑。做得不好,岂不是又会被人说无才无德无能力?这后宫的女人盼得都是一样的,而咱们祁国的规矩,一旦宫妃被打上了这个印记,可就一辈子和后位无缘了。” 余容听着顾婧婵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虽然她属于沉着稳重的哪一种,可是八卦是所有女人的天性,有传言皇后八成是过不去了,要是皇后娘娘有个万一,那么后位.....依着陛下宠爱娘娘的程度,怕是想当然的吧? 顾婧婵虽然不想自家皇后表姐有个三长两短,她属于那种懒得管理家事的那种,如今代掌宫权就已经很是烦躁了,若是她家表姐就此香消玉殒,她的悠哉日子岂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想去看看皇后。褚明佑告诉过她,皇后的身子亏损得厉害,生产她撑不过去。如果有个万一,八成是连皇子都保不住。御医们虽然都在拼命想办法,可是对于生命衰竭到这样的皇后,也只能想尽办法延续她的命而已。 而如顾婧婵所料,如今的凤仪宫在本来火红金黄色的装潢下,应该显得活力四射,充满阳光温暖才是。可是一进门就闻到的药味,和无形中的低气压,要顾婧婵很是气闷。 皇后的确很是虚弱了。原本圆润的鹅蛋脸现在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颧骨突出,瘦骨嶙峋,只是腹部突起,整个人毫无生机可言。 本来对皇后并没有多少感情的顾婧婵,看到皇后这个样子也落下泪来。她摸了摸皇后的手,感到触手还有着些许温度,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瘫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皇后似乎感觉到顾婧婵正坐在身边,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颊红润却满脸泪痕的顾婧婵,扯出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她颤声道:“婵儿,不哭,别哭......我没.....没有.....没事。” 顾婧婵擦了擦眼泪,却止不住心痛,闷声道:“皇后表姐,您怎么......这才多久没有见到,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啊!” 皇后看着顾婧婵这样,动了动手指,拉住她的衣袖笑道:“你别难过,我知道你看着我这个样子,你心痛,可是......我亦无悔。” 顾婧婵不解地看着皇后,摇了摇头道:“你的身子,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怀上孩子?这样......季家人......怎么办?” “婵儿,你应该懂的......我很爱他的。孩子......我想留给他一个......”皇后提起孩子,提起褚明佑眼神中带着了笑意。 顾婧婵听她提起褚明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闭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后。 而皇后只是虚弱一笑,忽然勾住了她的手指,顾婧婵见她没有力气,连忙握住了她的手,问道:“表姐,你有话想说?” “是......这些话,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先答应我,我就说,必须答应。”皇后的手干枯无力,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她沉静而坚定的眼神,却要顾婧婵没有答不的能力。 顾婧婵只是轻轻点头说:“你说,我若有能力,定然办到。” ☆、皇后嘱托   皇后见顾婧婵应了下来,脸色的笑容愈加浓厚她握着顾婧婵的手慢慢地说:“婵儿,你听姐姐说。我如今的身子,是不行了,恐怕生产之后,这世间便没有我了。” 顾婧婵觉得皇后这种情况很是不好。她有中不安的感觉,听着皇后的话语,感到一阵心酸。她皱起了眉急忙道:“表姐,您别说这种话。”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当初赌了命拼了,如今能够孕育皇嗣,他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作为妻子我都无愧了。”皇后说着这话,眼神也愈加温柔,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顾婧婵没有做声,她已然做了母亲。她生产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难产,她可能会放弃自己保全她的孩子。可是皇后呢?她是在赌啊,用她的生命进行了一场豪赌。而这场赌的赌注是她的生命,她用生命赌上天给她一次做母亲的权利,给她一次孕育孩子的机会。顾婧婵觉得有些惭愧,如果换做是她,顾婧婵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是没有可能会舍掉自己的性命的。 皇后见顾婧婵不说话,也知道她不愿意接话,于是笑容更加深厚,她干枯的手显得十分无力,几乎是搭在顾婧婵的手心里的。她看着容色焕发的顾婧婵出声呵呵一笑,才轻声道:“他喜欢你。”皇后的语气十分坚定。随后便自嘲一笑:“都说帝王无爱,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这些年来,对我这个妻子,她是已经敬爱着的,可是......这种感觉不对啊。我知道他的心思,他给你的是最好的。这后宫女人他是得宠爱着的,可是你,婵儿你知道么,他真的对你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顾婧婵低着头,她不想想这个问题。关于皇帝到底喜欢她还是爱她,自己根本不想去想。作为一个女人她自然想丈夫只爱她一个,可是若是她作为宫妃而要皇帝专宠的话,那就是致命的了。别说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就是文武百官,包括她的父亲也容不下她。自古以来能被皇帝的爱的女子,又有那个不是背上了祸国殃民的罪名?她不敢想.......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完全回避不了。你也是爱着他的。你唤着他的字,谦然......婵儿,你不知道。当初的我,在我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而他,看你的眼神,还是在他只是太子的时候才有的。”皇后静静地说。她完全明白顾婧婵在皇帝眼中的重要性,她也清楚顾婧婵的那点小心思。都是女人,谁又不知道谁的心思?而她将要退出这后宫的战场,而继续迎战的是顾婧婵,自己这个表妹。如果,后宫的领导将会是她的话,那么她有必要让顾婧婵充足地备战。 顾婧婵轻笑出声,她握紧皇后的手笑道:“表姐,您不用说这些。我懂得,这件事儿,我看得很是透彻。他是男人,是皇帝,他宠谁我管不着。他心里有我,就不会太抬举别人,而要别人欺负我。我也是不是任人欺负的,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不会手软。” “你这样的心思,做了皇后是最合适的。” “表姐,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说笑。我知道,我熬不过去。所以,婵儿你听着,如果有必要你必须争,因为.....如果我生下孩子,嫡子一定是新后抚养,而我最相信的只有你了。”皇后抓住顾婧婵的手,她干枯地手,仿佛一瞬间有了力气,抓得顾婧婵生痛。 顾婧婵皱眉看着皇后摇头道:“说实话,您若是将孩子交予我,太后娘娘又怎么会放心啊!” 皇后忽然一笑看着顾婧婵摇了摇头道:“很多内情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安稳的过活,只有这样。” “那你便要支撑住了,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最好。”顾婧婵觉得有些心痛,现在才明白,原来皇后是想托孤了。 “可是你是他姨母,虽然我们是表亲,但是婵儿,你也要知道,你养着他是最合适的。如今瑾萱和瑾馨不就是这样,百官和太后都不会说什么。而陛下他,也肯定会把孩子交给你抚养。因为,他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就算我身体不出毛病。他抬你做贵妃,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你,要有个准备。”皇后定定地看着顾婧婵,仿佛顾婧婵不应下她,就不甘心一般。 顾婧婵低声说道:“您若是身子有碍,日后我必然义不容辞。可是.......我,怕是容不下的。 ” “你难道在担心你的身份问题么?皇帝若是想要抬举你,又怎么不给你身份和地位?而且,若是没有了我。我们季家.......必然成为你的助力,所以.......你放心吧。”皇后说得很是坦然。她把皇子托付给顾婧婵,那么季家不得不帮助顾婧婵了。 她看着顾婧婵眼神犹豫继续说道:“这件事,你刚才答应我了,不允许反悔。而我还有一件事儿,你也要答应。” 顾婧婵看了皇后一眼,眼神中带着为难,她苦笑道:“光是这一件事儿,我办不办得到还要说了,您又要我......” “这件事儿真的不难办的。我只是托付你好好对待我的孩子,若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给他养得性子闲散一些,最好能够想是闲王明休那样。”皇后笑了起来,眼神带着点点光亮。 顾婧婵轻笑了起来说:“您想的好长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宠爱能够维持多久呢。不过,我答应,只要我宠爱不变,对待您的孩子,必然视如己出。” “好!好,我听得就是你这句话。我知足了,我有点累了,你也休息去吧。”皇后笑容渐渐虚弱,她挥了挥手,仿佛消耗掉了力气。 顾婧婵看着皇后眼眸微微合上,长叹一口气,站起身便离开了。 而皇后看着顾婧婵离开的背影,缓缓睁开眼睛,用口型说了一句:“对不起。” 皇后的话要顾婧婵心里烦闷,她觉得有些堵得慌。不由得按了按额头,不停地叹气。 下午顾婧婵只是自己去的凤仪宫,关于她是否见到皇后,二人说了什么,玉清宫的下人不可能知晓。碧琴看了一眼余容,眼神中带着不解。余容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清楚。 顾婧婵看着二人疑惑的眼神,笑了笑道:“你们不用疑惑,只是本宫再感慨罢了。碧琴你下去休息吧。余容,你要孙仕芳把陛下找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希望陛下能够来看望看望。” 今日的话顾婧婵不打算瞒着褚明佑,虽然那是皇后的心里话。可是瞒住褚明佑,不如说给他听,看他的意思。 而褚明佑那里听闻了个顾婧婵身子不适的消息,立刻皱了皱眉。今日她去了凤仪宫的消息,自己清楚明白,二人说了什么,他也大概知晓。无非就是皇后和自己说的求情,说与了她听罢了。 本来褚明佑并不打算提前和顾婧婵说这些,她心思颇重,若是被她知晓,保不齐又要多想,到时候有所郁结,伤身了就不好了。 而且她用这种理由叫自己去,一定有什么话想急于和他说,不然她真正生病的时候,什么时候又主动叫过他呢? 想了想脸色还是沉了沉,一脸严肃地看着孙仕芳训斥道:“怎么伺候的?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病下了?” 孙仕芳一脸悔意自责地道:“许是娘娘一时间忧伤过度吧.......奴才正准备传御医。” “罢了,罢了,朕去看看便是。”褚明佑看了一眼孙仕芳,不再说什么,急忙往玉清宫赶去。 虽然知道是理由,看到顾婧婵跑到殿门口等着他,皱了皱眉随即便无奈地笑了起来:“瞧你,生病还不老实,回去休息去。” 顾婧婵见褚明佑跑来,快步走到了他身边,还没有开口,就被褚明佑抱了起来,一脸宠溺地训斥。 被众多下人看着,顾婧婵这才俏脸通红,她这是送羊入虎口啊!下人们看着,丢死人了。 褚明佑则是毫不在意下人怎么看,进了门直接把顾婧婵往卧房内抱,美其名曰:放她到床上好好养病。 顾婧婵被撂倒在床上,刚刚想抗议,就见某男挥退了下人,一脸猥琐地笑着:“谁要你选了这样一个理由?不是生病了么?病人可是就得在床上好好地‘养病’!!” 听了这话顾婧婵欲哭无泪,只得任由褚明佑各种蹂躏,在一通翻翻滚滚之后。顾婧婵窝在褚明佑的怀中,看着面前俊朗非凡的男子,长长一叹道:“今日去探望了皇后表姐。” “我知道......” 顾婧婵并不诧异,定定地看着褚明佑追问道:“那么皇后表姐和我说的话,是你的意思咯。” “这是当然。” “为什么啊!”顾婧婵眼中带着不解。她虽然多少知道些褚明佑的心思,但是到底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皇后来开口。 褚明佑睁开眼睛,搂紧顾婧婵才缓缓地说:“本来不想你这么早就知道的。可是如今你知晓了我也便直接和你说,无论是我的私心,还是从身为一个皇帝眼光去考虑,你都是最合适的。” “如果你说我的身份的话,明姐姐和静婉仪都是合适的。”顾婧婵有些不甘心,皇后说得很是模糊,光凭她自己猜,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脑子。 褚明佑叹了口气说道:“明妹妹注定无子,你是知道的。而蒋月瑶......不能太抬举了。你们顾家几代忠心于祁国,加上皇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身后的季家,若是想保存地位,也会站到你的身后。而你,凭着安国公嫡女的身份,后位只有你坐,才能最快最稳地安定下后宫和前朝。”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这样说,苦涩地笑了笑说:“可是我是庶出啊......” “你不会是庶出的。”褚明佑说得十分坚定,仿佛一切已经成了定数。 ☆、最后请求   顾婧婵从凤仪宫离开的当晚,皇后便突然腹痛不止。经过御医诊断,皇后情绪激动,这是要提前生产了。 而后宫有有什么事情比皇后生产更重要呢? 听闻了消息的顾婧婵顿时面色一白,褚明佑看着顾婧婵听闻了消息便瞬间惨白了的脸,心中微微发痛,他用臂弯圈住顾婧婵低声安慰道:“不要担心,会没有事儿的,一定会没有事儿的。” 顾婧婵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褚明佑,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怎么忽然就......下午还好好的。” 褚明佑轻叹一声道:“你千万不要着急。本来御医说她就要早产,只是早晚的事儿了。也是我没有嘱咐你,暂时不要去凤仪宫。” 顾婧婵瞪大了眼睛,声音发颤地道:“难道你觉得我是担忧自己的处境么?女人生产多么危险,何况是早产?皇后表姐那样,万一难产怎么办?” “婵儿,你冷静。你现在急有什么用?你休息,我去看看皇后。”褚明佑见顾婧婵也非常无奈。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顾婧婵做了什么啊。 见他要离开,顾婧婵不愿意了,她急忙拉住褚明佑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 “太晚了。你还是不要去了。而且皇后她情况不好,我不希望你跟着担心。”褚明佑揉了揉她的小脸,眼里全部都是笑容。 顾婧婵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我在这里等我会更着急。” 见她坚持,褚明佑也没有了办法,只得轻轻点头应了下来。好在天气已经暖了,晚上这么走走也不会碍事儿。 顾婧婵想不到进了凤仪宫竟然是那样一个景象,宫女们进进出出,端进去一盆清水,而端出来的时候已经血红,看着这一盆盆鲜血,在厅堂内仍然可以闻得到血腥的味道,顾婧婵心里发颤。血流成这样了,人会怎么样? 当帝妃二人进了内殿,太后已经坐在主位上沉脸皱眉,神色不是很好。 褚明佑见太后居然也赶来了凤仪宫,脸色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愧疚忙道:“母后怎么这么晚您也来了?有儿子和婵儿在就可以了。” “这种事儿本宫怎么还坐得住?皇后难产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太后皱了皱眉,有些话她不想现在就说。看了一眼顾婧婵,见她面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不由得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皇帝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淑妃过来?这不是要她干着急么?” “儿子是担心若是留她在玉清宫,她会更加着急。”褚明佑将顾婧婵的话说与了太后听,他可不想太后误会了顾婧婵。 太后看向顾婧婵,看着她担忧紧张皇后的神色不像作假,可是那些传言.....太后眯了眯眼,看来这个皇后宫里不太干净,而且........有人的确是觉得后宫太安静,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么? 顾婧婵没有心思想别的,她脑子中非常乱,虽然皇后和她说的一切皇帝都知晓,可是太后不一定知晓啊。今日她来了凤仪宫的消息,恐怕已经不胫而走,弄得满宫都已经知道了,若是此时传出来什么,她定然脱不开身了。 越想越忧虑的顾婧婵觉得头脑阵阵发懵,额头上浮上了一层冷汗。她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心,自嘲一笑: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般紧张做什么?要别人以为自己心虚么? 听闻皇后难产的消息,德妃的忽然瞪大了眼睛。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和顾婧婵斗一斗呢,可是现在皇后一个生产,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搅乱了。她紧紧捏住了手指,脑中飞速想到底该怎么办。 柳绿眸光一闪对着德妃笑道:“娘娘,奴婢可是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呢。今日下午有人看到淑妃娘娘去了凤仪宫,若是咱们......” “你蠢货。这淑妃是什么人?皇后是又是淑妃的什么人?皇后是她最结实的靠山,她会去动皇后?”穆兰眼眸一挑,瞥了一眼柳绿觉得她真是没脑子极了。这个时候若是落井下石的话,绝对不落好。 柳绿一脸疑惑地看着德妃,随即想了想惊出来了一身冷汗颤声道:“娘娘恕罪,奴婢失言了。” “罢了,罢了。你也没有做出来什么,幸好幸好!”德妃看了一眼柳绿没有说什么,眼睛转了转,想到今日既然已经有人看到,那么.......哼,她不介意赌一场。“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送到纯婕妤那里去。记住了,把矛头指向咱们暖玉宫。” 柳绿看着德妃一脸的不解,她不明白自家娘娘为什么这么做,张了几次口也没有说出话来,戳了戳手道:“娘娘,奴婢不明白,为什么要众人认为是您陷害淑妃娘娘?” “诶,说太多了就没有意思了。只是你记住了,这个时候,咱们越有嫌疑,就说明咱们什么都没有做。”德妃笑得很是自信。 是的,她是有着自信的。 那皇后是褚明佑的肉,那个顾婧婵更是,她才不信褚明佑不会安插人手在凤仪宫,既然他有敢放顾婧婵进去,就说明了,完全信任她。那么.....自己这个三妃之一的德妃,和她顾婧婵即是对手,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如果这个顾婧婵被留言中伤,那么获益的人一定是她这个生了皇子又是三妃的德妃了。到时候自己儿子不仅危险,自己家更加危险,保不齐有人就会戳她的软肋,说她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自己才更加逃不开。不如她现在把这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这才是最有力的自保。 想到这里,德妃笑着道:“来人,去朝明堂,本宫要为皇后祈福。” 顾婧婵坐在一边搅着手绢,直到上好的丝帕被扯烂,顾婧婵才有所惊醒。看着天空已经露白,产房内,皇后的叫声越来越虚弱,几乎要断绝,顾婧婵皱了皱眉,举步向凤仪宫偏殿内的佛堂内,去念佛去了。一是求菩萨保佑皇后平安,二是为了自己心安。 皇后难产的消息传遍后宫,一个个后妃本来就已经焦躁不安了,手足无措可以是她们的形容。可偏偏淑妃、德妃一个在小佛堂求佛,一个在大佛堂念经,她们这些小人物.......于是聪明的童鞋们都默默对着观音拜了起来。 这后宫多少还是安分的人占大多数,希望皇后好好的也是占大多数。毕竟她们位低人微,皇后出了是事儿,她们落不着好处,而且这个祁国还有皇后逝世,她们是要为皇后守灵的。她们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要去守灵,虽然只是一个月,但是保不齐被皇帝忘记了...... 而不安分的人,譬如:田心甜 她接到顾婧婵去了凤仪宫的消息,就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告诉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本来她就想设计一下顾婧婵,给她泼一碗脏水,没有想到这个消息居然送上了门。 这是上天白送来的好机会啊。这个消息传到她这里来,肯定满宫皆知,顾婧婵去了凤仪宫,皇后难产,就算顾婧婵没有做些什么,她也逃不掉干系了。 呵呵,想她前几日还在为如何讨好顾婧婵摆平自己弄死纯心的事儿,今日就给了她这个好机会,如果她能够借此扳倒顾婧婵的话,那么凭借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说不定下一个宠妃就是自己了。 田心甜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儿可能性越大,而且她发现这件事儿是从暖玉宫传出来的。她就更加开心了,德妃参与了这件事儿,那么.....一下子斗倒两个.......那么她们田家的天下就要来临了。 就在田心甜上蹿下跳布置宫人到处嚼舌根,诽谤顾婧婵和穆兰的时候。一众宫妃默默把田心甜当猴子一样看待,只有少数心急的人参与了进来。 皇后难产一天两夜,终于在第二天的的清晨,生下了一个皇子。那一声啼哭,惊醒了太后已经疲惫的心神,也要万分焦急的褚明佑回过神来。 新出生的小皇子很健康,他气血身体的养成全是是用皇后的健康换来的。褚明佑看着新出生的儿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虽然也万分激动,但是想想还危在旦夕的皇后,他又喜不起来了。 小皇子已经保下,御医全力抢救皇后的生命,可惜本就身子虚弱的皇后,又因为难产,出血,没有多久便产后血崩。 御医们也是脊背发凉,皇后殇了,自己这官位也不保了啊...... 褚明佑看着面前容色苍白的女子,心中闷闷地痛着。这个女子从当初嫁给自己,掀开锦帕时候,那满面红霞,娇羞的神色,至今闭眼仍然能够想起。她是他的妻,自己给了她敬爱、尊重,一切的一切,却没有把一颗真心给她。作为丈夫,他的确失败。 皇后看着皇帝的无言,虚弱地笑了笑说:“您不必想太多,一切都是宁淑心甘情愿的。作为一个女人,能够给自己丈夫生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儿,所以.....我一切心甘,您万不要太难过。” “宁淑......你......”褚明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抿了抿唇道:“你生了个小皇子,很健康。我已经决定了,给他取名褚文晏。” “褚文晏.......褚文晏......”虚弱的皇后眼神一亮轻声道:“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褚明佑觉得有些愧疚,抿了抿唇道:“我会封这个孩子做太子的。” “不.....不要,陛下,臣妾求您,可不可以不要。您既然给他取名为晏,就要他安定一生,远离这个位置,可好,臣妾只求这个。”季宁淑摇了摇头,艰难地揪住褚明佑宽大的衣袖说。 褚明佑不解地望着皇后,闭了闭眼,点头应道:“朕如你的意。” “殿下,妾身挂记着婵妹妹,您要护着她,帮着妾身照顾她。还有......晏儿......”季宁淑有些心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她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怕来不及。 褚明佑连忙点头道:“宁淑,你放心。婵儿,我定然好好待她。而晏儿,他是咱们的儿子,不会要他委屈了的。” “我父亲的心结,从十九年前就做下了。他不是不想姑姑,但是父有命,他不敢违......陛下,您若是.....想......想给婵儿最好的........可以下旨.......给我父亲......他会欣然......接受的......”纪宁淑笑了笑,她总算把能说的都说了。对于顾婧婵,她对得起了。然而她觉得她托付给顾婧婵的,远比自己一句话要艰难的多。 褚明佑眼眶浮上了泪,看着气息快要消失的女子,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道:“宁淑,朕,对不起你。” “殿下,你没有对不起妾身。妾身应该做的.......殿下,妾身有个请求.......您能不能,抱抱妾身......”纪宁淑眼里含着热泪,笑着看着褚明佑,一脸的期待。 褚明佑轻轻点头,将皇后抱在怀中。刚才他怕动了皇后,会要她很快失去生命,而如今,这是她的要求,他会去完成。 “殿下.......妾身......有句话,从来.....没有说出过口,今日......妾身想说.....妾身很......爱你.....”纪宁淑感觉到褚明佑男子气息包围了自己,扯动嘴角笑了笑,艰难的说出这话之后,唇边笑容慢慢淡去。容颜一偏,在褚明佑的怀中没有了声息。 褚明佑抱着过世的皇后,抿了抿唇,咽回了眼泪,轻声道:“朕也爱你,朕的夫人,朕的的皇后。” ☆、当面揭露   祁国贞裕九年六月二十三,皇后纪宁淑薨逝,年二十七岁。 顾婧婵一听闻这个消息,先是一愣,半滴眼泪没有掉,倒在地上便昏了过去。 皇后薨逝,这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后都是不小的事情。 皇帝褚明佑下旨,举国服丧,国丧期间百姓暂停红事儿、乔迁、入学。而皇族内人员在内,着丧服四十九日,后宫妃嫔须每日前往凤仪宫跪拜。 顾婧婵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她看着窗外昏黄的颜色,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她进宫以来,一直照顾着她,给她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的表姐...... 碧琴在顾婧婵身边守候着,见到顾婧婵醒来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也放下了心道:“娘娘,您可算是醒来了。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顾婧婵看向碧琴,见她容色中带着疲惫皱眉道:“竟然这么久了?陛下呢?” “陛下在凤仪宫呢!说要为皇后娘娘看灵三日。您知道么,你昏倒可是吓坏陛下了。”碧琴见到自己娘娘醒了过来,连忙解释着皇帝在哪。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要孙仕芳去通知一下陛下吧。您昏迷这一天一夜,可是要陛下担忧坏了。” 顾婧婵轻轻点头,她觉得很是疲惫,看着碧琴皱着眉,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便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娘娘,您只管好好休息便是。”碧琴眼神中有着闪烁,她还不想把那些糟心的事儿,说与自家娘娘听,现在娘娘的身体,只管休息好了便是,这比什么都重要。 顾婧婵却看得出来。碧琴有事儿瞒她,而且这件事儿绝对不小。她静静地看着碧琴追问道:“告诉本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碧琴只是不怕顾婧婵发怒,只是听着她的口气便是知晓,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只得说:“您昏倒之后,陛下便把您抱回了玉清宫。之后,便听到宫中流传着是您害死了皇后娘娘,皇帝震怒之下将那几个嚼舌根的宫女打发到了慎刑司,这么一折腾,竟牵扯出来不少人。而娘娘您......” “我怎么了?”顾婧婵皱紧了眉,心道:她就知道会这样,那些女人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绝妙的机会? “娘娘您中了毒。茹容华说是苗谷的特产噬血香。这种香料能慢慢在呼吸之间吸入肺腑,一点点令人的人气血亏损下去。您是因为两日来过于忧神加上太过担忧才受不住昏倒,也庆幸于此,这才发现了。茹容华说您这些日子需要好好调养,不然气血补不回来,对将来很不好。”碧琴说着话去给顾婧婵倒了一杯水,耐心地说着。 顾婧婵摇了摇头头苦笑道:“想不到堂堂皇后的偏殿内竟然又这种东西。”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茹草可有给陛下和太后娘娘诊过脉?” “都有。不过您身子比陛下和太后娘娘弱一些,这才被发现了。不然......”碧琴想想就一阵后怕,若是这种香料潜伏进身子里面...... 顾婧婵听了抿唇不语。看来这下毒的人手段够狠辣的啊!皇后身子孱弱,日日再闻着这有毒的香料,就算有幸撑到生产也必然血崩.......本就气血虚弱的人一旦血崩......呵呵,看来那人手段心机都够阴险的。 而褚明佑独自坐在皇后的寝殿内,独自伤神。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后,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被人一点点的耗没了生命。 他召来了茹草仔细询问了,顾婧婵身子弱,加上偏殿小佛堂内空气闭塞,她又跪了一天一夜,才会昏倒不然也发现不了。而皇后那样子,十月怀胎,即使是最近才下的药,也是令皇后血崩的原因。 想到皇后因为别人的阴狠手段而惨死,褚明佑就觉得愤怒。他本来以为皇后身子不好是当初旧伤的缘故,可是竟然没有想到,他的皇后竟是被人用这种方式害了,而且还是那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 皇帝想想有些自责,当初他只因为湛鸾兮被暗害是有人嫉妒她受宠,当时下了旨意保护她,全没有整个宫殿彻查,如果.....诶...... 褚明佑此时有着绝对的冷静,昨日的消息他也听到了。果不其然,那些宫妃们果然不老实,传着顾婧婵伤害皇后的事情。现在皇后过世没有三天,后宫就有这么不安分了么?果然还都是闲的,闲的难受。 他不是没有查过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这消息,只是传出来这地点,倒是要褚明佑沉思了一番。暖玉宫,德妃.....要是别人这褚明佑倒是当真信了,只不过德妃穆兰嘛.....绝对不可能。那个女人聪明,这种事儿她不会参与,伤害顾婧婵,现在斗倒顾婧婵的确有她的好处。可是任谁想不到这最大的获利人是她呢?到时候她也讨不到好处,所以,这个女人,他还是信的。 吩咐了心腹去彻查,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已经查出来这背后兴风作浪的人究竟是谁了。看着名单,褚明佑的一张脸瞬间黑透。 田心甜!!! 竟然是她。这个女人竟然变着法的不安分,之前折活活折磨死宫女的事情他还没有追究,如今却又伤害起来顾婧婵了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褚明佑怒了,当真是怒了,他真的想现在就铰了田心甜的舌头,再打发她去辛者库做个下等奴才。可是现在是皇后大丧期间,宫中不能够再出什么事儿了。毕竟百姓和百官都在看着,国丧期间还是不要再出是非的好。 惹恼了褚明佑,田心甜的下场必然是不好的。他已经想好了她的下场,就等着皇后的大丧一过,便是田心甜的死期。 然而田心甜觉得后宫这消息还不够乱,虽然几个宫女被打死了,可是名头上却是说延误了皇后的病情,而顾婧婵却还好好的在玉清宫养病,身边依旧伺候的人不少,皇帝还会抽空去探望她,这要田心甜难受极了。 她本来以为皇后死了,把这盆脏水扣在顾婧婵头上,用言语中伤顾婧婵,皇帝那么敬爱皇后,一定会找顾婧婵问罪。到时候顾婧婵被废,她就将这个消息捅到德妃那里去,说是一起都是德妃搞的鬼,两大妃子下马,之后的一些小人物不足为惧。 可是一切都和她想得不一样,皇帝居然不生气。皇帝怎么可以不生气呢?怎么可以呢?田心甜觉得不服了,她就不信了,皇帝那么护着那个顾婧婵,要是......要是她在皇后面前哭诉,当着全体宫妃的面前直言这些话的话......哼哼,任皇帝你怎么宠爱她,也保不住一个顾婧婵。 顾婧婵醒过来的第二天便开始到凤仪宫给皇后磕头上香了。皇后之于她,不仅仅是皇后和妃嫔的关系,她更是她的表姐。棺木现在还没有封死,顾婧婵看着棺木中容颜犹生的皇后,不禁泪流。 皇帝不是没有和她说,她的皇后表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对着皇帝请求护住自己,保护这自己,要疼爱着她。她真的觉得好惭愧,几年来一直是皇后照顾着她,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她.....真的很难过。 褚明佑看着她扶着棺木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她一滴滴滚落而下的泪痕,不由得心痛将顾婧婵揽住安慰道:“如果难受便哭吧。这样默默流泪,皇后看了不会好受的。” “可是我不想扰了表姐的宁静。她是喜欢静的,在她身边哭天抹泪的,才是对她的不敬。”顾婧婵看着身边的男子,身穿黑色衣袍,容颜冷峻摇头拒绝了。 褚明佑也是一叹,他也是这样想。所以每一个来哭灵的妃子,都要求她们在殿外,一个个磕头,进了内殿便不能出声,以免扰了亡魂。 顾婧婵立于殿内,只是静静地望着皇后的容颜出神,仿佛那棺中佳人未曾逝去,仿佛她还会起来,捏着她的脸蛋笑着骂一句:“小小年纪皱什么眉,也不怕长了皱纹。” 来给皇后磕头上香的妃嫔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们都知道,这顾婧婵乃是皇后的表妹,和她们自然不一样。毕竟是表姐妹啊...... 很显然,大多数妃子都是长了心眼的,毕竟再伤心的人,不过顾婧婵和褚明佑二人了。谁伤心又能超过此二人去呢?一个失去妻子,一个没了姐姐。 而田心甜却是非常自信的。她一向以娇柔可爱,真性|情被皇帝宠爱着。她一定表现得那么与众不同,一定要.....这是她最绝妙的机会。 所以,田心甜穿着一身白色粗布麻衣,头发只是随意绾了一个单髻,簪了一朵残菊绢花,走进来的时候双眼红肿一脸悲切。相对于静立棺木旁的顾婧婵,她更像是死了姐姐,还是亲姐姐。 当田心甜一嗓子哭叫起来的时候,顾婧婵顿时脸色黑了。她这是来做什么?不是褚明佑明令禁止宫妃严禁出声的么?她到可敢! 田心甜不理会顾婧婵,甚至说完全无视顾婧婵,扯开嗓子哭号道:“皇后娘娘啊!妾身来看你来了啊!!你怎么就撇下了小皇子就走了啊!!您才那么年轻嗷嗷!!” 宫妃来磕头后,统一退到院子里面,为皇后守灵。自然也听得到内殿的声响,这田心甜的一嗓子,不由得要在场宫妃全部面色惨白,这田心甜怕是疯了吧? 顾婧婵气得面色雪白,指着田心甜手颤抖了起来,头脑发懵竟然说不出话来。 然而则更加助长了田心甜的气焰,她又尖声嗷的一嗓子嚎道:“娘娘啊!我的皇后娘娘啊!您死得好惨啊!您那么重视姐妹情谊,怎么知道她人是毒如蛇蝎的人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您的姐妹竟然是.......” 顾婧婵喘着粗气,德妃跪在一旁,顿时瞪了田心甜一眼,连忙对着嬷嬷们道:“还不拖出去,在凤仪宫喧哗成何体统。” 田心甜还在嚎叫不止,上来几个老宫女直接用帕子堵了嘴押到偏殿里面去了。 顾婧婵却满脸的泪水,她好恨,田心甜你既然这样作死,我顾婧婵不介意送你去死。 而当免朝三日的皇帝,再次登上大殿主持朝政,准备皇后大丧事宜的时候,田心甜在凤仪宫大闹一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褚明佑的耳朵里面。而当即褚明佑面色铁黑,冷厉的目光射向田勉。眼神中都是阴狠,冷声道:“田勉,你家教甚好啊,你可是教了一个好女儿,敢在凤仪宫撒野?” 田勉顿时冷汗直冒,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可惜众人看得出来皇帝眼中的怒火,都纷纷落井下石,田勉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被披露了出来。 本来就想动田勉的褚明佑,直接摘了田勉的顶戴等候判决。 然而这田心甜的下场,自然也不会不凄惨。 ☆、众人心思   六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是被关在凤仪宫偏殿的田心甜,还是觉得冷风飕飕地往脖子中钻,要她脊背发寒,汗毛直立。 看着黑暗冷寂的偏殿,田心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渐渐的心里发虚,她忽然觉得很害怕,她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心里简直恨死了德妃和顾婧婵二人,要不是她俩自己不会被看关在这阴冷的偏殿,要不是她俩,自己不会再众妃面前那样丢脸,要不是她俩.......哼,她们俩一定是心虚了,不然又怎么会关了自己,她们一定是害怕自己抖落出她们的丑事儿,嗯,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停的在自我安慰,虽然才被关进黑暗的偏殿一个晚上,田心甜就等待不及了。她觉得好心急啊,陛下一定还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还不知道自己被她们囚禁在偏殿内,如果陛下知道了,又怎么会容许她们这么对待自己? 田心甜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儿是真的,太有可能了,褚明佑是那么的英明果断,又是赏罚分明的皇帝,怎么会不辨是非,护着罪魁祸首的顾婧婵呢?皇后也真可怜,被亲表妹害死了,皇帝还不给她做主,哼,她就不信了,顾婧婵还能蹦跶那么久......一个庶出的女子,身份再高贵,她也是一个庶出,想当皇后?做梦!! 此时的田心甜越想越恨顾婧婵,其实她对着顾婧婵一直是嫉妒的,从进宫开始就一直在嫉妒的。顾婧婵清秀可人的一张脸,虽然算不上绝色,可是却仍然要人赏心悦目的。田心甜从来不觉得自己比顾婧婵差了那里,如果差也只差没有一个好爹,不就是有个当国公的爹么?所以就能风生水起?想到这里,田心甜不由得埋怨起了自家老爹田勉起来,若是他能有本事,即使皇帝不爱自己,为了给大臣面子,份位地位也不会少了啊! 凭什么她是淑妃,自己就只能是一个婕妤,自己要对着她卑躬屈膝?她是那么的喜欢陛下,那么的有上进心,凭什么别人看不到?都不懂我,讨厌,都那么讨厌,等到皇帝把自己救出去,自己一定通通灭了她们。 然而此时的褚明佑,则是皱着眉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婧婵,眼神中都是无奈,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这都哭了多久了?他向来都知道,顾婧婵聪明可人,有什么话就说,哭什么的很少有,像是这样的伤心这些年又有几次见到?只是,她一哭起来,真是...... 顾婧婵一多半是生气,也有着伤心,毕竟当面被一个婕妤那样侮辱,又是在皇后灵前说着这些话,她按照规矩不能反驳,而且她也不想和田心甜去吵架,一来会损了自己身份,二来她不能扰了皇后的亡灵啊。 褚明佑看着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扳正她的身子,看着她不停抽气,几乎快要喘不上来气,连忙拍着她的后心心疼地说:“怎么了?慢点呼吸,不着急,不着急,别哭了,你看看你都喘不上来气了,有什么说出来不就好啦!” “她怎么这样做?这般侮辱我,把这样的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还众妃面前演那样一场戏?我能和她对吵么?在表姐的灵前这样,她这是做什么?明明你都下旨了,她还这样了,谁给她的胆子啊,都是你!”顾婧婵想到早上田心甜的一字一句,她就觉得悲愤,看着褚明佑一脸无奈的样子,锤了他的心口一下接着说道:“都是你,你当初宠谁不好,偏偏找上田心甜。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褚明佑忍住胸口上砰砰响的拳头,也不舍不得和顾婧婵生气,只得伸出大手抓住她的两只爪子握在手中,无奈而又无辜地说:“这当初你可是同意了的,怎么怪到我身上了?再说了,她一个婕妤,你是淑妃,身份地位上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你叉了她出去不就完啦。乖,别生气了,你也说了,现在皇后新逝,你不能要皇后知道,她刚走,她心爱的小表妹就被人欺负了吧?” “我当时气懵了!一个婕妤,若是平日里侍奉表姐如亲姐妹那般,表姐如今逝去,她哭得凄惨也就罢了。可是明明当初请安她仗着你的“宠爱”对着谁都敢耀武扬威的,连表姐的面子都敢撩,突然跑去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你说是做给谁看得?”顾婧婵擦掉了眼泪,瞪了褚明佑一眼,眼神中带着责怪。 褚明佑忽然笑了笑,戳了戳顾婧婵的头道:“怎么就是我宠出来的了?我怎么对待的她,你还不知道么?” “呸,就是你宠出来的,你知道你不是宠她。可是至少她以为你是宠她的,在她的眼里你就是宠爱她的,所以她有胆子。”顾婧婵瞥了一眼装出来一脸无辜的褚明佑,心里暗暗地生气,想着到底怎么折腾田心甜才最好。 顾婧婵看着狠狠白了一眼自己的顾婧婵,不由得挑了挑眉推了推顾婧婵道:“怎么了?你真的生气啦?”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田心甜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初初登上妃位没有多久,她看不上眼也就罢了。但是,你可是知道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可是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了。别说是我和德妃,太后娘娘身边的老嬷嬷她都夹枪带棒侮辱上了,看来她野心还不小呢。”顾婧婵想到田心甜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冷笑着说。 褚明佑没有说话,反正他已经罢免了田勉,至于他的女儿,等到皇后停灵一过,立刻处置了她。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褚明佑这边刚准备离开玉清宫,就被太后身边郑公公请了过去。 若是说田心甜大闹凤仪宫意图给顾婧婵泼脏水和争宠这件事儿,任凭有点脑子的人都生气了,即使不生气也带着不屑,凤仪宫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区区婕妤就能撒野的地方么?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没有眼色。想给淑妃泼脏水?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脑子的东西....... 可是太后却愤怒异常,太后对于皇后是宠爱着的。当初她很满意这个媳妇,虽然老太太舍不得手中的宫权,也愿意有点事情做,但是到底人老了,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反正皇后是她的媳妇,看着顺眼,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季宁淑这个儿媳妇,太后一直是满意的,可以说是非常满意。身为皇后,身为妻子,太后看着她觉得开心极了,任何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儿子这样都是开心的。虽然皇帝不是她的亲生,可是多少年的母子情,太后可是不希望皇帝有一个不靠谱的媳妇,皇后做得很好。 然而皇后一直无子是老太太的心头病,虽然祁国从来不把皇后无子当做过错,可是皇后无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就想当初的自己,若不是皇帝将皇儿过继给自己,自己也就只能守着皇后的空壳子一辈子了。然而,也因为有了褚明佑之后,才慢慢的有了明休和宝儿,所以,太后对着褚明佑更加疼爱。而对于疼爱多年的儿子,太后是了解的。他希望有个心爱的女子来陪伴他,作为皇帝不能有专宠,可是又是谁说身为皇帝不能爱一个女子呢?那样皇帝做得岂不是太过可悲了? 她从来都知道,皇帝喜爱顾婧婵,是真的喜欢她,爱她。那个女孩子也很好,至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懦弱无能,聪明的女人想来是被人喜欢的。所以,太后也乐得皇帝宠她,至少宠一个聪明的女人,比宠一个蠢货要好得多。 就想今日那个纯婕妤,这个后宫多几个那样的女人,她非得气死了不可。 想到这里老太太可是又生气了。褚明佑内心的秘密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连太后也不例外。老太太是真的以为这个田心甜入了她儿子的眼,找他说了是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褚明佑每次都是一句:‘母后,您放心,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有事儿的。’什么嘛,一个女人,一个婕妤,就敢给有皇子的淑妃德妃没脸,对着自己的陪嫁吆五喝六,谁给她的胆子!! 老太太越想越怒,越想越埋怨儿子,直接对着郑苒吩咐,请了褚明佑过来,她倒是要好好问问,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要自己放心么? 褚明佑看着太后眼中的怒气,也知道太后是真的生气了,行了礼,连忙赔笑道:“母后别生气了,都是儿子做得不好,您消消气。” “你还知道你做得不好?还嬉皮笑脸的,皇后这大丧还没有过呢!”太后看着褚明佑一如小时候那般,顿时怒气上涌,指着褚明佑骂道。 褚明佑愣了愣,低声一叹道:“母后,别生气了,儿子知道,气大伤身,别生气了。” 太后无奈一叹,看着身穿黑色龙纹袍的儿子说:“你给母后说说,对着那个纯婕妤你是怎么想的?可不许糊弄哀家......今日她可是将淑妃和德妃都侮辱进去了。” “母后,这......儿子从来都不喜欢那个田心甜,所以,她怎么样,做错了事儿,该罚就罚。其实......儿子宠她是为了......淑妃。”褚明佑想想还是把话和太后说了,反正他有意提拔顾婧婵做了贵妃,待到三年后,再册封她为后。 太后听了轻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儿子,见他眼神并不闪烁了然他是认真,才笑着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虽然皇后新逝,咱们就谈这些并不好。可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后宫也不可以无后啊。你是看重顾家那个丫头了?” 褚明佑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可是从他神情中已经可以看出来,他早有此意了。 太后眼光一阵柔和道:“也罢,哀家也知道,你喜欢她。有子家世又好的也就只有她了,不过,你是在担心朝上的老臣用淑妃的庶出身份,阻碍着这件事儿?” 褚明佑看了一眼母亲,看着太后眼中的笑意,忽然将头别了过去,脸色多少有着几分不好意思。 “她母亲本就是安国公的明媒正娶,因为郡主下嫁,才下堂为侧室的,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你父皇下的旨意,你可是不能更改。好好想想,母后没有什么主意给你,不过,皇后新逝,你是该给季家一个恩典了。”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然明了, 褚明佑忽然眼神一亮说道:“儿子谢谢母后了。” 太后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就要人送褚明佑离开了。 这一晚,田心甜等褚明佑等得花都快谢了,她不知道他没有等来褚明佑,却是等来了一群侍卫,粗|暴的将她拉了出去,等待她的是如临深渊的绝望。 ☆、请出心甜   就在刚刚过了四更天的时候,祁国的后宫还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少数宫人已经起来准备各宫娘娘们需要的热水和食物,宫妃们还都在睡觉的时候,在凤仪宫偏殿被关了一整夜的田心甜已经被人粗|暴的拉了出来。 田心甜还在沉睡中,本来昨日挺晴朗的天气,没有想到会在半夜下起大雨来。虽然盛夏的雨并不寒,可是多多少少扫走了连日来高温带来的沉闷,整个后宫的空气显得清新多了,主殿宫妃们早有宫女撤下冰盆,享受这自然的凉爽空气。 然而凤仪宫内却是不然,皇后凤体还停留在主殿,本来六月的天气是不能停灵那么久的,但是,皇帝褚明佑却舍得在皇后身上花最后一笔银子,更是在凤仪宫主殿四周都存了冰,以供每日内监取冰方便。 田心甜所待的地方正是冰库的旁边,整个屋子被冰镇得犹如隆冬腊月四面透风的小屋,这被夜半夹杂着雨水的风一吹,田心甜觉得冷极了,一晚上都没有办法安睡。直到雨渐渐停了下来,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前,还在念叨着:“皇上您怎么还不来救我,我都快冻死了。呜呜,陛下,您的小甜心却被欺负死了......” 就在田心甜刚刚入睡的时候,一群人打开了偏殿的门,看着缩在角落里面可怜兮兮的田心甜,皱了皱眉眼神一阵幽暗,冷声吩咐道:“将纯婕妤请出来!” 来人是季文松,本来他听到这个纯婕妤大闹凤仪宫又欺辱了他表妹的时候,是很愤怒的。他正准备回报父亲,准备再好好地参田勉一本,将田勉彻底打死,最好连这个女人也一起扒拉下婕妤的位置最好。可是还未曾等他回家,褚明佑就找上了他。 被褚明佑传召季文松内心挺平静的,他不认为自己有职务上的疏忽和差错,也不担心皇帝找自己会有麻烦事。 他知道皇帝对于姐姐和表妹的感情非同一般,无论是姐姐新逝还是正在隆宠的表妹,都是皇帝的心尖尖,暂时皇帝还不会找季家的麻烦,至少这个时候不会。而找上他,怕是有什么事儿需要他去做吧? 果然季文松想得是对的。 褚明佑见到季文松进门,就将内监宫女挥退,就连张德新也没有留在身边。他看着季文松,眼神中带着欣赏,语气欣慰道:“咱们后宫的安全全靠了你,文松,你是个好样的。” “陛下谬赞了,守护好大宸宫是臣的责任,不敢邀功。”季文松身穿侍卫服,腰上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 褚明佑轻声一叹,看了一眼季文松犹豫了一阵才开口道:“文松,皇后没了,你们季家必然倍感伤怀,然而逝者已逝,你们还是不要太难过,朕这个皇帝做得有愧,皇后这样走了,是朕对不起你们季家。” 季文松听了褚明佑的话,浑身一震,他不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皇帝的话可轻可重,要季文松内心非常忐忑,他也不敢就着褚明佑的话头说,只得单膝跪下惶恐道:“陛下切莫这样说,臣家出了国母,自然是臣家的福气。皇后福薄命浅,自是皇后自己的命数,也是臣家的命数,怨不得陛下,臣等当不得陛下一句愧字,这话陛下可万万不要再说了,不然臣等无颜存世了。” 褚明佑闪过眼中那一抹试探,轻咳了几声才继续道:“你家自然当得,切莫再说推辞的话了,你这样朕可是不高兴了。朕还有事说与你听,这件事儿你若办理得恰当,朕定然给你们家极大的奖赏。” 季文松见褚明佑语气恢复正常,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可不认为,皇帝交给他做的事,会简单而容易。虽然心中有数,季文松还是一口回道:“陛下又吩咐,臣等万死不辞。” “瞧你这话说的,你是皇后的弟弟,也就是朕的弟弟。这么说岂不生分了?朕又怎么能要你有危险,给你困难的任务呢!”褚明佑说得认真,他兄弟少,虽然季文松是臣,但是到底还算是小舅子,用着自己人,方便。 季文松也知道这是皇帝在亲近自己,身为皇亲,季家也不敢太过张狂,他不从军,也正是要皇帝放心,季家不会反。这陛下如今想来是有用得到季家的地方了,这个好机会,季家必需把握好这个机会。 “陛下有命,臣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褚明佑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又来了不是?朕交给你这个任务很简单,将纯婕妤从偏殿带出来,你算是皇亲,这件事儿也就你办最为恰当。” “陛下,纯婕妤乃是陛下妃子,臣是外臣,不敢面见宫妃。”季文松面色一沉,这种处置宫妃的事儿,不是皇家阴私吗?他搅进去吃力不讨好。 褚明佑轻哼了一声,扬着眉道:“你若是不去,要外男或者别的护卫去了,岂不是更有碍于皇家颜面?你带一队你的心腹去,她若是不老实,你也不必留情。” “陛下您的意思是......”季文松听了褚明佑的话,忽然回过味来了,这陛下是想废了这个纯婕妤吧? 褚明佑摆了摆手指,打住了季文松的话,再次说道:“你将她秘密带到静安宫去,有些账朕跟他算,这件事儿办完了,朕给你家再来一个大恩典。” 季文松不太明白褚明佑的意思,只得点头应下了。而褚明佑那句,‘她若不老实,不必留情。’季文松记得牢固,陛下这怕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要他为姐姐妹妹出个气呢。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虽然是皇帝有这个意思,但是季文松到底也只是想想,欺辱宫妃这种事,他也做不来。即使这个女子曾经数次给姐姐没脸,又三番两次陷害表妹顾婧婵,到底他也没有处罚她的权利,而陛下可是真心想处罚她,现在他不必动手。 季文松看着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田心甜,心里可是没有半点怜惜和同情,这样的女子......该!!! “来人,你们几个,将她拖出来。”季文松带了一队武内监来,说是武内监,也就是身子比一般内监壮实一点,别的还是不行。他早有耳闻,这个田心甜撒气泼来,一般的太监拦不住。 季文松的一声冷语,惊醒了睡得不沉的田心甜,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季文松,和几个向她快步走来的太监,心里一阵欣喜叫道:“是不是陛下要你来接本婕妤的?” “接?对,接你去吃大餐!”一个长得略有凶色的内监,狰狞一笑,就要将田心甜抓起来。 而这一句话,也要田心甜知道这是什么阵仗了,顿时惊叫了一声道:“大胆,你们这群奴才,这群废物,敢动本婕妤?你们吃了熊心豹胆了吗?本婕妤是皇帝最爱的人,你们动了我,我要将你们满门抄斩。” “呦,脾气还真不小。纯婕妤,咱家可是季大人带来的,季大人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带你走,你可是切莫挣扎抵抗,不然咱家手重,伤了婕妤娘娘可就不好咯。”那个凶色内监继续说道,冷眼看着田心甜,语气带着不善和不屑。 田心甜嗷地一声叫了起来,她不停地拍打着两个内监的手叫道:“你们这群狗奴才,敢碰本婕妤的身子?本婕妤身份高贵,其实你们这群废物能够碰的?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咬死你们。”田心甜见太监们不肯放手,照着一个内监的手腕便狠狠咬了下去,那个内监疼得顿时送了手,也给了田心甜一丝缓息的机会。 被松开的田心甜转头抱住了墙角的一个大花瓶继续道:“你们别动我,我就是不走,不走。” 季文松看着田心甜的模样顿时气笑了,对着内监打了几个手势,那几个内监便不顾田心甜的身份,用绸带将田心甜捆了个结实,当然她嘴里还不忘塞了一个手帕。这大清早的,要是她几嗓子将宫里面的娘娘都叫唤醒了,他可是当不起这个责任。 田心甜顿时委屈了,她愤怒地看着季文松。这个人他认得,他是皇后的弟弟,顾婧婵的表兄,哼,不就是靠着裙带才得了一个侍卫统领的位置吗?她记住他了,一个小小护卫还敢跟自己耍威风,看她不在皇帝面前,狠狠地告这个季文松一状,在顺便掰扯掰扯当初他和顾婧婵不得不说的三两事儿。 季文松叫内监将田心甜塞进软轿里面,又一路将田心甜抬去了静安宫。田心甜眼中的愤恨和算计,根本没有被季文松看在眼里,一个小小婕妤,就算皇帝再怎么宠他,也不可能为了她拂了皇后的面子,何况还是已故的皇后?而陛下已经废了田勉,这个田心甜.....她也快了。只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田心甜哪里来的那么大把握皇帝就一定会向着她?陛下傻疯了? 可是田心甜那里想得到这些,她咬着帕子,眼里含着泪,不停的在酝酿情绪,她一定要好好的给皇帝哭诉一番,将这些人都弄死,然后封自己为后..... 田心甜想得很完美,她都觉得自家见到皇帝之后,这个季文松一定会因为伤害了自己而遭到重罚,那个顾婧婵也会因为欺负自己,薄待宫妃从而被降位或者被废,那个时候,自己就慷慨大度的养了她的儿子,从而当皇后,当太后..... 然而这一切都是田心甜想。她不知道的是,她将被抬到静安宫,而等待她的是梦的破碎和严酷的惩罚。 100 心甜梦碎 田心甜从来没有想过,梦的破碎竟然是这样的痛苦。 她被一路抬着往静安宫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里,只是因着季文松的身份,她也就认为这一切都是顾婧婵搞的鬼,心中也就坦荡多了,皇帝看着自己这样一定会心痛的,一定会的。 可是田心甜也不是个傻子啊。当她被粗暴的拉出软轿,看着寂静荒凉的庭院她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她忽然感觉很慌张,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模糊得可以听到“放开我”“怎么把我送静安宫了”等字眼,可是这些人都是接到命令的,只是负责把人送到,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这些人可是管不了。 季文松带着两个太监架着田心甜进了静安宫内,打开内殿的大门,直接将她送了进去。也的确是送,毕竟这女人现在还是纯婕妤,这些太监们也不好太过放肆。 褚明佑看着被两个内监架着的田心甜,嘴上一声冷哼,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那二人接到示意,直接松开手,将田心甜推到在地上。一直娇生惯的田心甜被这么一推,顿时撞上了坚硬的青石板,这静安宫不比别处,内殿内都铺着柔软的地毯,这里可是什么的没有,这一下便弄疼了田心甜,呜呜咽咽的哼哼了起来。 看着田心甜痛苦的表情,褚明佑看了一眼季文松对着他说道:“你们出去吧。” 三人对着褚明佑行了礼,便离开了内殿。此时,内殿中只剩下张德新、褚明佑和田心甜三人了。 张德新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鞋,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反正他要做的就是陪着主子,安慰主子,那个......帮助主子,咳咳。 褚明佑更是懒得看田心甜,可是有些事儿他可是得亲自解决一下,不然难消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烦忧郁闷。 “张德新,给她放开。”褚明佑的声音懒懒的,看了眼田心甜没有带着感情。 张德新轻叹了一声,诶,这种活儿就得做奴才的来啊......就只盼一会儿自己能够闪得快一些。 田心甜听了褚明佑的话,眼眸攸地发亮,看来皇上还是很怜惜自己的,这不,顾婧婵的人一离开他就放了自己了。她一得到放松,就蹭地站了起来,向褚明佑扑去,根本不顾张德新还在场,娇滴滴地道:“陛下,妾想你想得好苦。” 褚明佑脸色黑了,今日虽然算准了田心甜会这样,可是却没有想到,都到了这里,她还看不开吗?他看了一眼张德新,眼神多多少少带着些许怨恨:你怎么就不给朕拦住了她。 张德新抹了抹汗,看着皇帝责怪的眼神,面色带着愧疚和恭敬可是内心却在吐槽:我拦?拦得住么?奴才可不和陛下一样,有着绝佳的身手,这奴才的身板,闪了腰可是不得了哦! “站住,离着朕远点。”褚明佑冷声呵斥着就要扑进自己怀里的田心甜,他看着狼狈的女子,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怜惜了。 田心甜忽然愣住了,皇帝对着自己一向温柔如水,怎么会这样呢?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看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继续向前道:“陛下,您不要这样好不好,妾知道妾的样子很丑,可是......妾真的......好害怕的,您怎么才来救妾。” 褚明佑看着扑过来的女人,脚下几个移步轻松避开扑过来的田心甜,冷声严厉道:“朕说要你滚朕远点你听不到吗?” “陛下,您怎么了?不是这样的啊,陛下,您知不知道,妾受了委屈啊,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妾啊!”田心甜一把抓住褚明佑的袖子,眼神中带着不解和心痛,她望着褚明佑,眼神中带着质问。 褚明佑一个甩手,将田心甜甩开在地上,眼神中带着都是厌恶。很感谢他的自制力,和多年来的君子教养,不能打女人。不然他早就一脚踹飞了这个企图数次扑进自己怀里的女子了。 田心甜被褚明佑甩开,还是撞上了一边的椅子,椅子背硌到了她的软肋,痛得她面色一白,她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太脏了,皇帝不喜欢,嗯,一定是这样的。“陛下,妾知道妾很脏,妾不碰您了,真的,妾真的......” “住口,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朕问你,你污蔑淑妃那些话,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褚明佑看着田心甜怒声问,他是真的想问出来这田心甜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倒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居然想一举灭掉淑、德二妃。 田心甜听了这话,摇了摇头,看着褚明佑眼神中带着不解说:“陛下,妾没有污蔑淑妃,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心虚,整个后宫都已经知道的事情,陛下为什么要相信她呢?她若不是心虚,又怎么会关了妾到偏殿受苦呢?” 褚明佑听着田心甜的话,脑子嗡了一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是这样的巧言善辩,当初真应给她个巧字为号,巧言善辩、巧言令色的东西。“够了,你以为凭着你大闹凤仪宫,还不该有这样的惩罚吗?朕还觉得,淑妃德妃判你的罚轻了呢!” “不,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妾。妾哪里做得不对了吗?妾是那么的爱您,妾不想您被蒙蔽了啊。此事确实是淑妃她做的,千真万确,后宫那个女人不知道?陛下,妾是那么的爱您,是在不忍心您被这样一个女人给骗了啊!所以,妾才要把您给唤醒,要您不再受到她的迷惑。”田心甜的话说得很是真诚,她这么说陛下一定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到时候一定会办理了顾婧婵,然后把她的儿子给自己养,来安慰自己这一颗,被伤害了的幼小心灵。 “住口,田心甜这一张嘴可真是一双巧嘴啊,黑得都能给你说成白的。您爱朕就可以大闹凤仪宫?你爱朕就敢在后宫内宣扬谣言?你还管起朕的事情来了?今日你敢陷害淑妃,是不是明日就跑到怡安宫陷害太后去了?”褚明佑说完话,拳头一攥,指节泛白,看得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对着田心甜的脸蛋挥去一掌。 张德新望了望天花板:嗯,怎么就不掉下来一块瓦,正中她脑门给她砸死呢 “不,妾怎么能那么想,妾可是想好好侍奉太后娘娘,妾可是她的儿媳妇,怎么想伤害婆婆呢?”田心甜大声反驳,她可真的没有那么想,太后可是大靠山,一定得好好地讨好。 张德新拍头抹泪,内心不断地在哀嚎:陛下啊,不带您这样的啊。奴才就是在是您的心腹,也不能带着奴才一起受苦啊!这田心甜也太.....太自信了吧? 褚明佑忽然气笑了,他冷笑着看着田心甜道:“婆婆?儿媳妇?田心甜,你可真是敢想啊。后位可是你可以肖想的么?” “不,陛下怎么可以这么说?什么叫妾的肖想?不是陛下说得么?等到皇后娘娘没了,就立妾为后,妾是那么那么的爱您,得到这样的回报也是应该的啊!”田心甜看着褚明佑的冷笑,心里有些难过。她没有办法忘掉,那每一夜里,皇帝搂着她说得那些温柔话语,也忘不掉皇帝说着最爱她的话,也承诺过要给她曾经没有的一切,和天下最荣耀的地位。 “朕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褚明佑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不自然,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啊。 “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您忘得掉,可是妾忘不掉。您说过您最爱妾的,您说过会封了父亲爵位,要妾有郡主身份的,您也说过只要妾一个人生孩子的,您还说,这天下之有一个女人配当皇后,就是妾啊,难道这一切,陛下都忘掉了吗?”田心甜觉得很伤心,她疯狂地摇着头,眼中带着泪,像是一个怨妇。 褚明佑冷笑着道:“朕说的?你这是做梦了吧?朕告诉你,自从你解禁之后,朕没有一次宠幸过你,这些话,是谁说的?” “不!陛下,这不是真的,那些感觉,明明都在的啊!不!”田心甜忽然懵了,她听着皇帝没有宠幸过她,她忽然浑身一阵瘫软。是了,她明明每次都承了宠,身上却是没有印记的。她本来以为...... “本来,当初朕对你还真是有着几分喜欢,你娇小可爱,的确惹人眼球。但是,你心也太野了,这样是朕最厌恶的。本来朕想,若是你安安分分的,朕不介意你做一辈子你的宠妃,可是......你还是老样子,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淑妃德妃是你动得的?皇后是朕最敬爱的女人,也是你能冒犯的?田心甜,你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田心甜听着褚明佑的话,猛地一愣,她语调凄凉眼神中带着悲切笑道:“陛下,您这么宠爱、这么信赖的人只有一个人,是淑妃......是顾婧婵对不对?” 褚明佑没有说话,可是田心甜也明白,她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笑出来泪,那泪水越流越多,她看着褚明佑笑道:“陛下,您对她有得不止是宠对不对,您爱她,所以,您才会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护住她。可是,陛下,妾何辜呢?您这么伤害妾,您怎么忍心那!” “不是朕忍不忍心的问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朕也是从了你的意而已。”褚明佑眼神中带着冷漠,他不想再看田心甜。 田心甜闭了闭眼眼,是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若不是一心想往上爬,也不会被皇帝所利用,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皇帝有多么喜欢顾婧婵,自己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什么...... 呵呵,顾婧婵、湛鸾兮、皇后就连德妃,皇帝也是要护着的,别人......老老实实的宫妃他不下手,为什么偏偏选中她?呵呵,都是自己的错...... “人啊,太贪心了不行啊!哈哈,哈哈哈......”田心甜望向了天花板,忽然大笑了起来...... 褚明佑以为田心甜疯了,便准备离开,叫人看好了这里。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田心甜的话。 “陛下,妾有个问题。如果,妾曾经想的一切都是梦的话,为什么梦境那么真实?”田心甜还有这一丝丝的幻想,哪怕曾经给了她温情的是别人,也是好的啊。 褚明佑看着田心甜的神情,抿了抿薄唇道:“幻情香。”他说完,便带着张德新离开了大殿。 幻情香!田心甜看着褚明佑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才发觉心里某个地方塌掉了,支撑着她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抽尽了。“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梦.....” 101 如何抉择 田心甜从偏殿被请走之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如何折腾的,众人看在眼里,厌烦在心里,她的消失并没有给平静的后宫带来什么波澜。 后妃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到凤仪宫前给皇后的遗体磕个头,便可以回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按照规矩,停灵的日子已经到了,加上天气日渐炎热,即使冰也护不住皇后的身体了,褚明佑便下旨将皇后的遗体送到皇陵内,选个吉日便可以下葬了。 褚明佑在皇后下葬后,便宣布了明旨,故后季氏封敬淑皇后,四皇子赐名褚文晏,养于淑妃顾婧婵名下。 皇后新逝,百官也看得出来皇帝对皇后的神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官员请旨另立新后了。 后宫无主,顾婧婵和德妃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这后宫的管理者,毕竟这时候宫中份位最高的便是她二人了。 看着身边的小孩子,顾婧婵皱了皱眉,她知道现在的她太惹眼了。褚明佑一道旨意下达,皇后的嫡子养在自己名下,是给自己长脸,也是明确的告诉众人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可是这样的荣宠,却养顾婧婵感到不安。 本来她的不安就一直存在,只是在褚明佑发了那样一道意味鲜明的旨意之后,她的不安仿佛更加强烈了。她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自从瑾萱瑾馨姐妹二人住进玉清宫中就有了。只是她一直觉得姐妹二人太小,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所以,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多事儿的。 可是......那日她在凤仪宫中,她们意外的遇见了何珍心,然而,瑾萱看着她的眼神,要顾婧婵觉得很不对劲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浓浓地怨恨,仿佛有一团火焰要烧死何珍心,那样的神情要顾婧婵浑身一震,心中顿时起了怀疑。 回到了玉清宫,顾婧婵抿唇想着瑾馨的事情。她才四岁,就算皇宫中的孩子再早慧,也不能有如此的心机,她眼神中的怨恨,和稍纵即逝的算计没有逃过顾婧婵的眼睛。她不知道何珍心之于她有着什么仇恨,一个小公主,她养在表姐名下自然受得万千宠爱,而何珍心对于表姐是很恭敬的,自然不会明着和她有什么冲突。然而,瑾萱的表情却是那样的,仿佛积怨已深,难不成有什么背地里见不得人的事儿,被瑾萱发现了? 顾婧婵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表姐的手段很高明,将后宫整理的很干净,虽然保不齐宫妃会有小动作,但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却不可能伸进凤仪宫。连皇后都没有发现的事儿,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发现? 莫不是这个瑾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顾婧婵勾了勾嘴角,叫来余容吩咐她找人看好了瑾萱瑾馨姐妹俩。余容自然知道顾婧婵的心思,也就应了下来,随即将自己亲自带的两个小宫女送进了映雪居,一方面是监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试探。 顾婧婵一直都知道瑾萱很聪明,她的手段和心眼上次瑾馨中毒的时候她就见识到了。当时她三岁,居然就有那个心眼和狠心算计了自己的亲娘,顾婧婵看着瑾萱的脸,不由得有点脊背发寒。 有关瑾萱的问题,顾婧婵没有和别人说过,即使是褚明佑她也没有说。毕竟,瑾萱是他的女儿,对于瑾萱姐妹两个褚明佑的疼爱是不一样的。他对着姐妹俩,有着怜惜有着愧疚,也有着她们生母曾犯下大错的尴尬。所以,褚明佑的疼爱是特殊的,顾婧婵不知道自己和褚明佑说了会有什么下场,他这个做父亲的会不会为了保护女儿而伤害自己,顾婧婵不敢保证,为了自己的安危她绝对对所有人闭嘴。 顾婧婵在监视着瑾萱,这点瑾萱不是不知道。只是瑾萱也不好对顾婧婵做些什么,她是紧张的。她和顾婧婵有着同样的顾虑,她在褚明佑这个父亲眼中有多少地位,她清楚的很。她是女儿是不错,女儿比女人重要是不错。可惜她不是父皇眼中唯一的女儿,而她顾婧婵却是父皇的爱人。 瑾萱有着顾虑,她以为她能瞒好一切,演好一个小孩子,可是偏偏没有想到,顾婧婵的出现却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女子出现,她虽然不算聪明,但是却有极佳的观察能力,从当初在凤仪宫中,她的所作所为中,瑾萱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极为聪明,而且,若是为敌的话,肯定不好斗。 看着外边的天色,瑾萱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新进来的两个小宫女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瑾萱知道,她知道顾婧婵不会害了自己,更不容许自己和妹妹出危险,可是有人来监视着自己,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瑾萱知道,顾婧婵已经开始怀疑上她了,她不怕顾婧婵怀疑,因为她也许捏着顾婧婵的秘密。虽然她不保证记忆是否出错,但是,如果有这个机会,她和顾婧婵,哦,不!淑妃娘娘很好的合作的话,应该是双赢的局面的。 或许,她没有必要有那么多的顾虑,毕竟,现在的她只有四岁不是么? 想到这里,瑾萱长长松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阴郁,留下的全部是笑容。 何珍心,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本宫就要放掉你么? 玉清宫中母女二人心思各异,而在池水殿内,何珍心的心思则是复杂了起来。 皇后如今的丧仪已经过了,皇帝对顾婧婵的宠爱和抬举,已经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了。本来就已经抱养了皇后名下的公主,如今再养了皇后的儿子,身为地位直直的上升,德妃如今老老实实地窝在暖玉宫中,暂时不去惹顾婧婵的麻烦了。而她..... 何珍心其实是有着不服的。论性格她可比顾婧婵要爽朗得多,她的身子也是爽利健康的,可是......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身孕,皇帝不是不宠她,也没有给她避子汤,可是为什么她会没有身孕? 呵呵......何珍心想起来都是要笑出泪的,她想说出一切的缘由。可是她不敢,她也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她一旦说出来,她自己她的家就都完蛋了。 那日瑾萱眼中的愤恨何珍心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瑾萱为什么恨她,她不委屈。瑾萱恨她,是应该的。 “娘娘,您......要不要和淑妃娘娘说一说,她现在掌管后宫,这种事儿,淑妃娘娘应该做得了主。”彩秀看着皱眉不语的何珍心,心里难过得不是滋味。她知道她家娘娘因为什么愧疚,可是毕竟错已经造成了,再纠结过去也无济于事啊。 “告诉她?彩秀,她和湛鸾兮的感情不比和先后娘娘的浅,我要是和她说了,依着她的心性会放掉我么?而且,咱们在皇后那里也不是干净的。”何珍心忽然苦笑了起来,她当初何必眼热去伤害湛鸾兮呢?要知道当初湛鸾兮出了问题,直接便宜的是蒋月瑶那个女人,她何苦伤害没有威胁的湛鸾兮? 彩秀听了这话确实哑口无言了,她也不能说些什么了。也的确,当时的事......彩秀觉得很担忧,她低声劝道:“娘娘,现在这件事儿还没有查出来,也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而且明昭仪的事儿被陛下压了下来,可见是不想要人知道,明昭仪如今身子已经坏了的事实,您不要乱了阵脚啊。” 何珍心低头,眼角滑出了泪,她摇了摇头哭着道:“彩秀,我心里不安,毕竟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有谁会心里安了?我为什么......干这种事儿啊!” 彩秀看着何珍心哭得伤心,也心中难受异常,她知道她家娘娘的心思。她后悔,这些日子以来她寝食难安,可是......若是这样下去,她身子会出了危险的。而且,一旦被外人发现,皇帝不会放过她的。 “娘娘,您只要记住了,您什么都没有做就好了。咱们什么都没做,咱们是无辜的,找个替罪羊出来,您才能安全啊。”彩秀想到当初德妃那有意无意的话,不由笑了起来。德妃你没有勇气做的事儿,你现在会自保,却害得我家娘娘寝食难安?我彩秀又岂会放过你? 何珍心忽然抬眼看着彩秀,从她略带狰狞的表情中读懂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出言阻止道:“不行。虽然她曾经这么说过,但是毕竟没有做,这件事儿还是我做出来的。我又怎么能......何况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做。” “娘娘,你傻了么?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自保,想尽一切办法,能脱罪就脱罪,就算洗不清嫌疑,咱们也得把罪过降到最低。如果您是主谋,别说娘娘您自己了,整个何家也保不住,可是娘娘若是从犯,受了他人胁迫做了这件事儿,就不一样了。您清醒一下啊娘娘。”彩秀看着何珍心一脸不赞同的样子,感觉很是泄气。娘娘怎么能这样?自保难道不会么? 何珍心低下了头,她陷入了纠结之中。何家多年来的教育是敢作敢当,做错了事儿,勇于承担才是好样的。可是.....她这次犯下的过错太大了,牵扯得不仅仅是后宫了,而且季家湛家和顾家都不会放过何家的。她不能因为一个人,害了全家..... 何珍心蜷起身子,用手抱住了腿,低声呢喃着:"爹爹,我该怎么办?" 102 彩秀打算 “啊,不要,爹爹,我知道我错了。女儿错了,爹爹,别不要我。别走啊.....啊!!!”沉静的夜晚,池水殿是异常安静的,何珍心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满头虚汗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彩秀听到何珍心的叫声,急忙跑了过来,看着面色苍白满面冷汗的何珍心心中很是焦急,殿中没有别人在,她搂住何珍心的身子询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何珍心本来还处于极大的悲伤惊恐中,看见彩秀出现慢慢的回神,望着眼前的女子带着一脸担忧心疼看着自己,她愣了愣随即‘哇’地哭了起来。 彩秀听着何珍心的哭声,心中越发的疼痛,听着怀中小姐的哭诉,她只得安慰地说:“小姐,别哭了。不会的,不会的。大人最疼爱您了,怎么会不要您呢!放心吧。” “不,彩秀,你知道的。父亲是最为忠厚不过,我一直被陛下抬举给与疼爱也不少,不就是因为父亲忠厚老实,一心为着祁国么?依着父亲的性格,若是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自责没有教育好了我,我害了父亲,都是我......”何珍心哭得伤心,一张俊美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面色惨白中带着无助的神情,一定也看不出这是白日里甚是爽利的女子。 彩秀皱紧了眉,这几日来小姐一直做噩梦。她知道这是心事过重,一直压着她,要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眼中都是无奈和担忧,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迟早会垮掉的。 “小姐,告诉奴婢您梦到了什么?跟奴婢说说,别一直哭了,小心身子啊。”彩秀拍着何珍心的后背,她也清楚主子在想什么。说出来总是好的,最起码比闷在心里憋出病来要好得多。 何珍心看着一脸恳求的彩秀,轻轻点点头道:“彩秀,我梦到了,陛下查出来,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他把我赶回了家。然后,父亲不要我了,他说没有我这个心机歹毒的女儿,他要打死我......彩秀,父亲对我失望了是不是?” “不是的,小姐,您冷静一点。大人什么还都不知道,您必须冷静,不要在想这件事情了。好不好,是这些日子,您一直在想这件事儿,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不对?所以,您不再想这件事儿,就不会噩梦环绕了。相信奴婢,好不好?”彩秀看着这些日子明显消瘦下去的何珍心,心中难受得不得了。小姐这是自责啊,她这样下去不疯掉,也会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去跟陛下或者淑妃请罪的......她该怎么办才是啊..... 何珍心盯着彩秀的眼眸看了好久,忽然嘱咐道:“彩秀,你什么都不允许做。答应我,你自幼便陪着我,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傻事。你听到了没有?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彩秀忽然一愣,笑了笑用手捋着何珍心的头发笑道:“怎么会呢?奴婢还要看着小姐生小宝宝呢!” 何珍心看着彩秀闪烁的眼神,隐隐觉得不安,她握住了彩秀的手说道:“你什么都不能做。你得答应我,这件事儿是我做错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彩秀,你绝对不能那么做,不然,我良心会更加不安的。” 彩秀笑了起来,点着头一脸喜悦笑着说:“当然不会做傻事儿啊!我还等着您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呢!” 何珍心看着彩秀这样,也就稍稍放下了心。但是还是有着几分担忧,她还是觉得彩秀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要彩秀出危险,甚至给自己背黑锅。 这一夜,何珍心是睡不着了。她望着帐子,眼中不时滑下一滴滴的泪痕。说实话,她舍不得现在的一切啊。她还是珍惜着陛下不时来看自己的,她还舍不得要母亲伤心,不想要父亲对着自己失望,可是现在......已经撑不过多少时候了啊。 五日前,褚明佑下旨突击检查每一位后妃的住处,根本不掩饰直接说明,皇后宫中查出了有毒香料,为了谨慎起见,要彻查每一位后妃处是否干净。然而,结果却是出乎了褚明佑的意料之外。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皇后是有能力的,他自己的眼线密布,后妃应该很和谐,不会出现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事情。可是,他错了...... 看看,这都是什么? 明昭仪的梳头宫女是静婉仪派去的,德妃身边管理衣服的宫女是之前丽贵嫔的人,更有甚者之前的皇后,她身边的人,居然是太后的人。这是想做什么? 褚明佑有点脊背发寒,他一张纸一张纸的看报告,越看越心寒。这幸好后宫高位的妃嫔不多,不然这后宫还有宁日么? 顾婧婵那里还算干净,可是下等宫女中也有不少有了外心的。 呵呵,这就是他的后宫?褚明佑有点心寒了,他早就知道这些女人们都是喜欢争宠的,他厌恶这一点,所以对于争宠的女人绝对不手软,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拦不住,管不住,难道是他给得宠太多了么? 不过最要褚明佑觉得难受和意外的却是池水殿传来的消息。他曾经认为爽朗大度的女子,洒脱飒爽的女子,居然背地里干的勾当最见不得人。 他可以容忍她们互相穿小鞋,借机互相刺探也无妨,了解敌人也是帮助自己。可是他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女人把手伸得太长,他的子嗣稀少。这有这他自己的原因,一来,他是想要性情好一些,家世好一些的女孩子生下孩子,这样也护得住他的孩子。二来,他也算勤政,并不是总是歇在后宫,有时候去了也是盖棉被纯聊天。所以,一旦有了孩子,他是特别兴奋的。 人都是有底线的,她们伤了皇家子嗣,比犯了什么错都要严重,对于何珍心,褚明佑是彻底寒了心。 当初,湛鸾兮那里出了问题,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后妃。甚至当时有孕的皇后他都怀疑到了,可是经过一番秘密排查,他没有发现问题,之后便不了了之了。而后来,顾婧婵从凤仪宫的偏殿晕倒,他才发现原来皇后宫中也是有着问题的。他就决定,一定要仔细的检查这件事儿,不能马虎了。 然而,这次的彻查要褚明佑很烦忧。他明着宣旨彻查,背地里又要安慰紧密监视着后妃众妃处的一切动静,这才知道了池水殿的勾当。 呵呵,英姿飒爽的女子。 想不到最狠心的便是她,朕.....到是看错了她。 不过,要褚明佑想不到的是,正当他准备找何珍心兴师问罪的时候,她的宫女彩秀却上门了。 那夜,彩秀再三保证不会做傻事儿的之后,何珍心才稍稍放下了心,准备入睡了。而彩秀看着何珍心的脸,却默默流了泪,她笑了起来,用口型说道:“为了你做出牺牲,又怎么是傻事儿?” 何珍心就是害怕彩秀做傻事儿,从而一夜未睡,她想一早上起来就要别的小宫女看住了她,要她没有这个机会做出来会后悔的事儿,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彩秀半夜里便跪到了勤政殿面口,等待着褚明佑的审讯。 彩秀想过了,如果她把一切都承担下来,她说是被猪油懵了心,何珍心的罪过可能会小一些。御下不严和谋害宫妃相比,哪个重哪个轻,彩秀清楚明白。她也知道自己如果承担下来,可能陛下不会相信,但是她会赌,有拼了命只要能保住自家小姐,她死也甘愿了。 她想得没有错,褚明佑没有宿在别处,看着跪在殿外的彩秀,褚明佑皱了皱眉。他是有些迁怒,厌恶何珍心自然也不会待见她的下人,所以褚明佑根本不理睬跪了一夜的彩秀,想要将她赶出去。 彩秀看着褚明佑,直接砰砰磕头道:“奴婢有要要事禀告陛下,请陛下请奴婢进言。” “你这奴才好生没眼,没眼见到陛下正要上朝么?”张德新看了一眼彩秀,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彩秀怎么跑到这里了? “奴婢,愿意跪在这里等待陛下下朝,奴婢却是有要事禀告。”彩秀知道那日,陛下对着主子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即使陛下有疑心,她也要消除了这个意思,必须要。 褚明佑看了一眼彩秀,见她眼神坚定,便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愿意跪着便跪着吧。” 看着褚明佑远走,彩秀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有被处罚就好。别说是在烈日下跪着,只要能够有机会洗脱小姐的嫌疑,在冬雪中跪着也是值得的。 褚明佑下了早朝,本来想去看望一下顾婧婵的,可是想起来早起那个跪在殿外的宫女,不由得哼了一声吩咐道:“张德新,回勤政殿,朕倒是要看看,那个奴婢有什么要禀告的。” 张德新点点头,心中也是有着几分的焦急。他可是知道,那个小妞在殿外跪了一夜了,八成是有要紧的事儿,想了想他对着小太监吩咐道:“找两个人,去玉清宫找淑妃娘娘要她来勤政殿,然后去池水殿告诉贵嫔娘娘一声,说是她的宫女闯勤政殿了。” 小太监点头,便跑走来了。 张德新看着皇帝的背影,不由得摇头道:“得嘞,那个小宫女若是和那件事儿有关,今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她人咯。诶.....” 103 为难请求 诺大的勤政殿内,没有一丝夏日的燥热,反而有着几分阴凉。年轻的帝王身着绛紫色龙袍,背对着大门而站,仿佛背后跪着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褚明佑根本不想对着彩秀问一些什么,因为答案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婢女一定会承担下一切,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去问呢? 不比心思通透的褚明佑,彩秀的内心是十分忐忑的,因为她根本不清楚皇帝的心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一旦触怒了帝王,不仅是她和主子保不住性命,就是整个何家也保不住的...... 褚明佑静静的听着背后人传来的呼吸声,从起初的紊乱到最后的平缓,显然已经有了极佳的心里准备,褚明佑也不打算在拖沓下去,直接冷声开口道:“大胆贱婢,你可知道擅闯勤政殿是什么罪过?” 彩秀乍然间听到问话先是一愣,随即冷静下来,沉声说道:“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还敢闯过来?”褚明佑扬了扬剑眉,一脸的哂笑。 彩秀抬头看向年轻的帝王,磕了一个头,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定要保全主子的清白,即使陛下不相信,她也得努力一下。彩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奴婢是为了一件秘密而来。奴婢知道这件事儿,说出来您肯定不信,但是......请要奴婢说好么?” 褚明佑听了这话,直愣愣的盯着彩秀看,仿佛想要用他严肃的目光穿透彩秀一般,随即轻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话速速回来便是。” 彩秀见褚明佑已经松口,眼底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随即便敛下眼眸说道:“之前陛下到池水殿说的事儿,娘娘不知道。您那日走了之后,娘娘便病下了。娘娘她一向严于律己,又是一副爽朗性子,家教森严,怎么会做出来谋害他人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同贵嫔娘娘无关。明昭仪娘娘、皇后娘娘、常婕妤......那里的香料毒药全部是奴婢放进去的,这件事儿同贵嫔娘娘一点关系没有,请不要陛下误会了娘娘。” 褚明佑已经料到彩秀回来说这件事儿,本来以为她会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宫女居然一力承担了下来?不得不说,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个时候褚明佑是震惊的。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盯着彩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彩秀你要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不,陛下,奴婢没有欺君。此事的确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来如此的事情,只是.......陛下,您不能因为奴婢而牵连了娘娘啊,那样她何其无辜?”彩秀现在是竭尽可能的要褚明佑相信她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说的话陛下不会信。可是她在赌一件事儿,那就是陛下现在还不想动何家。从皇帝放下了这件事儿就可以看出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愿意去做一个替罪羊。 褚明佑看着彩秀,眼神幽暗。这个女子的出现的确是个好机会,对于何珍心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想惩戒了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还整肃后宫,要这些女人能够彻底安分下来。可是一方面他又不想动了何家的根基。何家满门忠烈,虽然之前有错,但是到底家风森严,这样的将才祁国是不可缺少的。 而这个彩秀......她是何珍心的贴身奴婢,何珍心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她全部都知道。从她这里做个突破口,很是容易。刚才见到她的时候,褚明佑的确有着愤怒,可是一路走进来他就相通了。如果彩秀掰扯了别人,给何珍心就了一个减罪的理由。然而,事实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彩秀,究竟是为了何事? 彩秀看着沉脸不言不语的褚明佑,对着褚明佑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陛下,奴婢知道奴婢不可能走出这个勤政殿了。所以,奴婢有的话也就敢说了。奴婢知道您不想要娘娘死,即使您已经恨透了娘娘,也不想伤了何家这一门忠烈。奴婢知道,无论奴婢承担这件事儿,会不会成功,陛下是不会要娘娘死的。所以,奴婢代娘娘去死,您留娘娘的命,也要陛下您好办可以么?” “彩秀,你的自信未免太满了一些吧?别说你一个女子居然敢参言政事,您擅自揣摩朕的心意就已经犯下大罪过了。现在还跟朕讲条件?你觉得朕会答应你么?”褚明佑哼了一声说道。 彩秀忽然抬起头看着褚明佑,眼泪一滴滴的滚落,对着褚明佑磕了个头说道:“奴婢只是想给娘娘求一个请。奴婢和娘娘都知道,这件事儿陛下您已经清楚的很了,不是奴婢三言两语就可以决定的事儿。可是这一切的确是奴婢的错大,奴婢没有规劝好娘娘,娘娘做错事儿,奴婢的错更大,就请陛下重重处罚奴婢,轻饶了娘娘一条性命吧。求您了。”彩秀觉得眼前的帝王有些无情而可怕,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可能,会给自家娘娘带来一线生机,她不想顾虑自己的安危,只要娘娘好就可以了...... 褚明佑看着彩秀眼神越发幽暗,拳头捏得咯吱响,冷声说道:“彩秀,你不必再说。朕不处罚她,是看在皇后大丧未过,不想染了皇后升天之福。你以为朕会顾虑她么?是她自己心思歹毒,你这个奴婢的确也不是好的,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跟陛下谈条件?” “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自从您那日从池水殿离开之后,娘娘便是夜夜不得安稳,几乎每每一睡下就会被噩梦惊醒。娘娘她已经真心的悔过了,奴婢知晓娘娘这次的过错真的很大,可是奴婢不想看着娘娘如此难过,所以......陛下,求您制裁了奴婢放过娘娘一条生路吧,求您了......”彩秀说完开始拼命的磕头,砰砰作响,不一会额头就已经血红。 褚明佑看着彩秀眉头越走越紧,摆了摆手冷声笑着说:“她知道错了?哼,她知道错了来请罪的怎么会是你?朕虽然告诉她在池水殿内好好思过,可是没有将她明旨禁足,她知道错了为什么不来跟朕请罪?为什么偏偏是你?彩秀,你不必说了,你的过错朕会处置,但是她.......朕定不会饶过她。” “不!陛下,您误会娘娘了。娘娘已经有心来找你认错,她已经准备来请罪了。她昨夜里做梦又梦到了陛下对她的冷言冷语,也梦到了何大人失望把她驱赶出了家门。娘娘心中有苦,她的确有错。可是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对着陛下的爱,她不想要您忘记她,不想要大人因为有她这样的女儿而感到失望,所以.....娘娘准备来认错的。可是,奴婢怎么能要娘娘有危险呢?”彩秀不顾伤重的额头,再次给褚明佑扣了一个头,眼泪不停的落下。 看着褚明佑不再说话,她笑了笑,含着眼泪说道:“陛下,您要奴婢报一个恩可以么?奴婢知道您是最公正严明的皇帝,您是明君。咱们祁国最讲究的便是知恩图报。奴婢犹然记得在奴婢七岁那一年,当奴婢快要冻死的时候,是小姐救了奴婢,是小姐给奴婢了一碗热水,将奴婢带回了何府。不仅给了奴婢温暖,还要我和她一起与教。小姐她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没有小姐奴婢早在七岁那一年就已经死了。这些年一直是小姐护着奴婢,即使入宫来,奴婢还是做她的女官,是她最信赖的人。奴婢一直没有为小姐做些什么,所以,这次是奴婢报恩的机会,求陛下......成全。” 彩秀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得话的确要人动容。张德新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眼眶却已经发红。是了,彩秀说的话,这份恩情的确要人感动,但是,这种罪过可不是单纯的怜悯感动就可以解决抹去的。 褚明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彩秀冷静的说道:“你说的话,的确要人感动。朕觉得何珍心给你的恩情,你的确不好还。可是罪过不是你替她承担就可以承担下来的,朕不可以徇私枉法,你是她的奴婢,这件事儿你知情不报是对着她的忠心,如今你为了她来承担这样的罪过,也可见你的确是好女子。但是她,犯下这样的过错,已经是不能挽回了。朕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陛下,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奴婢想了很久了,如果是奴婢背主,这一切都是奴婢做下的话,娘娘还是能够活命的。谋害皇嗣和御下不严那个罪过重那个罪过轻,奴婢都知道的。只是,求陛下能够答应奴婢.....”彩秀知道这是在难为褚明佑了,只是......陛下会同意么? 还没有等褚明佑说什么,门外边传来了传唤声。来人要褚明佑眉头一皱,那人正是淑妃。 顾婧婵谁也没有带,就自己赶来了。她听了消息之后就猜了一个大概,她不是圣母,但是想知道何珍心到底如何想的,也想看看这个为主闯王殿的女子到底如何想的。 褚明佑看向来人眼神略有柔和,瞪了一眼张德新,走向来人说道:“怎么跑过来了?可是有事儿?” “陛下,臣妾是来一同处理这彩秀的。如今臣妾正好管着后宫,这婢子是池水殿的宫婢,也正属臣妾管辖,所以,臣妾想要一同来看看。不知道陛下可否同意?”顾婧婵笑了笑,她刚才看到褚明佑责怪的一眼,她笑了笑,这件事儿其实她也不打算管,不过,她可是真的想知道何珍心到底如何想的。 看着顾婧婵来到,彩秀略微松了一口气。想来淑妃娘娘心肠好,自然会被自己的情谊感动,一定会应下自己的请求的。 可是彩秀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却还是付之东流了。 104 珍心抉择 彩秀看着面前的顾婧婵心里有着些许忐忑不安,即使她知道面前的女子有着温和娴淑的好名声,可是她的眼神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要他有些胆怯。 她心中已经开始发虚了,刚才皇帝已经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他根本不赞同。自家主子做下的错事,又怎么会轻易的被原谅呢?自己又算什么呢?彩秀心知这位淑妃娘娘最和陛下的心意,自然看法和见解与皇帝相同,自己面对他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顾婧婵看着面色苍白额头尽是鲜血的彩秀轻轻叹了一口说道:“本宫知道你对着你家小姐有着一颗忠心,你如今能来勤政殿将责任揽在身上,而不是卖主求荣可见你是一个好的。可是,彩秀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看待你家娘娘?” 彩秀听着顾婧婵温和好听的话,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其实并不好,都是我做得不好连累了娘娘,要是我能劝阻一下,也不至于……” “不要说都怪你的话,她是主子你得听命于她,你若是当时便反水便是你的错了。彩秀,本宫只是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冒然来了,你家娘娘可是知晓?”顾婧婵听着彩秀的话,觉得有一阵头痛。彩秀是忠心的仆人,讲错事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很好,对于主人来说有这样的忠奴是好事儿。可是这样的做法顾婧婵却是不赞同的,宫妃做错事儿可以惩罚奴婢,但是不代表奴婢可以代替主子承担罪过,而要主子安然无恙,这样要顾婧婵很不痛快。 彩秀抬头看了一眼顾婧婵,忽然她有了一种想法,面前的女子恐怕比之陛下更不好对付。或许陛下会对她直言以告,而这个女子没准儿就会将自己绕进去……淑妃,一个年轻的女子进宫不到两年便成为淑妃,可见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貌家世啊….. 见彩秀低头不语,顾婧婵笑了笑逼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是何珍心的心腹,又是她带进宫的,你因为这种事儿被罚,别人怎么看待你家娘娘?彩秀,本宫倒想问你,你是忠心爱主,还是处心积虑想要算计她?”顾婧婵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咄咄逼人了,不难知道彩秀的想法,可是她更想知道,这件事儿究竟是彩秀真心所为,还是何珍心的逼迫。若是前者,她也不介意在何珍心来了之后,给这件事儿求个情。但是,若是后者……相信就是何家知道了,也必定不会多说。 彩秀听着顾婧婵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愣了愣,一时间连唇上都失了颜色,她没有想到顾婧婵居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她……难道还会害她的小姐么? 顾婧婵看着彩秀一时间失了颜色的唇,轻笑着道:“可是害怕了?那么你闯这勤政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呢?若是你家娘娘知道了,她心里可会好受?还是罢了,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小小婢子可以管得了得,你还是莫要求情了吧。” 彩秀听见顾婧婵做了这样的结论,有点不甘心。她本来以为淑妃来到是一个转记,可是想想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淑妃娘娘,奴婢求求您了。您同明昭仪感情甚好,奴婢知道当初的一时糊涂,给娘娘带来了无可挽回的伤痛。奴婢不求能够被原谅,只是想给娘娘求一个恩典啊。” 若是不提湛鸾兮到还好,只见这三个字蹦出来之后,帝妃二人脸色同时一黑,顾婧婵眼见褚明佑沉下的脸色就知道,这彩秀可是踩到他的痛处了,看向彩秀也就淡了管她的心思,反正何珍心就要来了,一切就看何珍心如何抉择了。 褚明佑的脸色黑透,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本来就对着何珍心恨之入骨的他,真想现在就去池水殿将何珍心拖出来废了她。 彩秀看着二人不善的面色,想到和明昭仪的关系,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候提谁不好,偏偏提明昭仪?她那里的东西可是下得足斤足两,这……娘娘,希望您将一切推到奴婢身上,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而另一边,何珍心听到小太监传过去的消息,她一瞬间面色惨白了起来。果然是这样的,彩秀昨日的不正常她应该就知道的。她看着窗外,眼泪忽然就浮上了眼眶,她怎么可以那么傻?这一切明明都是她做下的啊….. 小太监看着不动声色的何珍心有些心急,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娘娘,总管大人说了,如果希望,您快点去,您不要担心,这个时候淑妃娘娘可能已经到了。” 何珍心则是愣了愣神,看着面前的小太监冷静下来说:“你殿外等候,衣冠不整无法见君王,我梳妆后便前去。” 小太监没有想太多,便退了出去。何珍心则是转身进了内殿,看着内殿的一切,眼中浮出了泪,今日过后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了。住了那么久的池水殿,一想到要离开,是十分不舍得,她感伤了一会儿,随手打开了她的箱子,摸出来一个物件塞入袖子里,便深吸了一口气出了门。 何珍心步履稳健,她没有什么好恐惧的,一切都是该发生的,就算没有彩秀的请罪,她也准备向皇帝坦白这一切,只不过她有点舍不得罢了,可是如今……她可不能让彩秀因为她去死。 听着太监的传唤,顾婧婵皱了皱眉,这何珍心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巧赶在谦然最生气的时候…..顾婧婵低声一叹,完了,也许今日之后,后宫再无何贵嫔了。 何珍心看着殿内站立的褚明佑,又看看一脸无奈的顾婧婵,心中略微的恐惧也没有了。进了门,按照规矩行了大礼,便没有在起身。 褚明佑看着眼前的何珍心,还是如同往日的飒爽英姿,不卑不亢,眼神坚定地望着自己,心中却是摇了摇头,就是这样的她,才要会在当初怀疑调查的时候落下了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爽朗大度的女子,才是最狠毒的一个。 心中厌恶越来越浓,看着她的神情也越加愤怒,不由得冷声问道:“何氏,你没有话要说么?” 听着褚明佑愤怒极致下的冷语,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罪妾没有话可以说。” “罪妾?你还知道你有罪?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可是一点动静儿,一点悔过的心都没有,搞得朕还以为朕误会了你。”褚明佑听着何珍心的话,觉得更加不开心。机会他不是没有给过她,可是如今闹出来才来请罪,要褚明佑更加愤怒。 而顾婧婵和褚明佑的心态是一样的,褚明佑基本不会瞒她事情,这件事儿的始末她是知晓的。起初顾婧婵也是愤怒的,可是沉静了几日下来,那个心思也就淡了下来。没有想过提前出手整治何珍心,祈国的律法在,她没有必要出手,只有被律法惩戒,才是她应该得到的教训。 何珍心看得到褚明佑眼中的心寒,眼眸有些湿润,她拼命咽下眼泪说:“陛下,罪妾有罪。妾不应该迷了心窍,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不应该对着明妹妹下毒手,更不应该起那个歹毒的心思。妾知道妾错了,陛下……求陛下放过无辜的人吧!” “你认识到自己错了?你还知道自己是嫉妒?朕最是厌恶你们嫉妒争风吃醋,何氏你起初给朕的感觉不是这样的,你爽朗大度,你们何家家风最正,朕宠你,朕放心,朕不用担心你会去伤害别人。可是…..你居然用你的行动打了朕的脸,何珍心你真是好样的。”褚明佑的确愤怒,对着何珍心他宠得放心大胆,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在当时,除了皇后外,德妃文采好、丽容华有着美貌,爽朗英气的何珍心他的确是最欣赏的,给她宠也是要她帮着照拂新进宫的美女妃嫔,然而一切都变了,慢慢的这个女人用行动伤了帝王的,要褚明佑觉得太没有面子了。 顾婧婵在一边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这里不需要她说些什么。只不过,看着褚明佑愤怒的神情,她有些心疼他罢了。被一个女子伤害,尤其是他欣赏的女子伤害该是有多么难受? 何珍心听了这话是忍不住眼泪了,她低下了头,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了金砖上。是的她错了,她从来都不知道陛下不是不喜爱她,她没有想到褚明佑竟然那么信任她。本来以为……诶,一切都已经晚了。 抬起了头看着褚明佑说道:“陛下,妾是有错的。妾当初是想争一份权利在手上,那么陛下眼里就能有我了。明昭仪病倒,陛下若是能将宫务交到妾的手上,妾也就安心了,就能够安慰自己,您能去看我一眼,可是……没有想到,即使我放到了湛鸾兮,你也没有想到妾……那个时候,妾就动了歪的心思,现在想起来,却是万分的后悔。” “悔?悔过若是有用的话,祈国的律法就不用存在了。你悔过能够做些什么呢?明妹妹的身子就能够复原了?她就能够再有自己的孩子了?皇后就能起死回生了?何珍心,你想想你现在悔过又有什么用呢?何珍心,你太寒朕的心了。”褚明佑咬牙切齿的说完每一个字,便转过了身子去,他再也不想看到何珍心了。 看着皇帝转过身去,何珍心忽然笑了笑,心中想到:这样也好,他不看着自己,才有那个勇气。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陛下,您知道么?妾是爱您的,小时候妾参加宫中的宴会,见到您那一面,妾就爱上了您。妾一直都知道,妾是有机会进宫的,妾认为妾的姿色并不差,所以,妾向父亲请求送我入宫。记得刚入宫的时候,陛下对妾的好,妾心中有数的,可是后来却一点点的改变了,先是丽妹妹后来有着淑妃娘娘,一切都在慢慢的改变。妾不知道陛下还喜欢不喜欢妾,可是妾却是喜欢陛下的,妾一直喜欢着您。妾知道,您爱淑妃娘娘,可是您知道么?妾爱您一点也不比您爱淑妃少。妾一直在伤感,为什么您从来不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妾。慢慢的却以为,妾没有能力,没有让您赏识的机会……所以,对着明昭仪下了手,看她倒下,妾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后来是敬淑皇后,越到后来妾越不安,可是一切全都没有办法挽回了。等到最后,妾想向您承认错误的时候,却不敢,不舍,又没有机会了。” 何珍心哭得抽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些日子,妾一直被噩梦惊醒,妾好难过,好痛苦。然而彩秀却来安慰妾,妾听着彩秀的话,觉得不安。可是不安,却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今日才发现她来了您这里。妾知道妾是泥菩萨过江了,但是妾求您给彩秀一条生路,妾便是心安了。”何珍心说着话,面色有些苍白,语气也渐渐虚弱了下来,她苦笑道:“人是不能够做错事儿的,不然会良心难安,逃避没有用,反而会一直承受在痛苦的折磨之中,妾在想,妾现在悔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妾只希望,陛下能够宽恕何家……不要迁怒妾的老父,要他…..别因为有妾…..这样的女儿生气…..”何珍心话说完,便倒在了地上,她手上握着一柄短刀,而刀子正没入她的腹中。 顾婧婵看到这样场景,脑中顿时一懵,刚才一直窜入鼻腔的怪异味道竟然是血腥,她愣了愣随即叫道:“谦然,她…..何珍心她刺腹自杀了。” 褚明佑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鲜血已经染红了她水蓝色的衣裙,刚才闻到血腥味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做了傻事儿,没有想过阻止,她这样离开也许是最好的。褚明佑摇了摇头道:“婵儿,刚刚我便知道了,这样走了,对于她是最好的。” 顾婧婵看着失去生命的何珍心,想到她生前的性子,深吸一口气道:“你早就知道她会选择这条路吧!诶,你说得不错,比起降位赐死,她自己走,的确是最好的。” 何珍心的事情被压了下去,这种事儿毕竟丢人,留给朝堂上的只是一个暴毙。 后宫因为何珍心的事情,安定了很久,每一个人都安安分分的。过了百日丧期,褚明佑便提了几位宫妃的份位。顾婧婵和德妃二人依旧统领着宫务,后宫很是和谐。 半年后,褚明佑下达圣旨,册封淑妃顾氏为贵妃,赐皇字为号。掌凤印统领后宫,用度仪仗同皇后例。这道旨意的下达,在朝堂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105 诸人取舍 朝堂上的气氛令人非常胆颤,皇帝褚明佑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地不起的几位老臣,听着他们口中的迂腐之言,脸色越发黑沉。 这些老臣的心思褚明佑很是清楚,他们无非是在计较顾婧婵是庶出罢了。这些老臣平日里常常仗着帝师的身份,就对着朝政指手画脚,以为自己教养过皇子王爷几天学问,就是真的师父皇父了?真是笑话! 褚明佑冷笑了起来,看着那个一直在纠缠顾婧婵庶出身份的赵进宝,不由得沉着脸道:“赵进宝,朕问你,你家中兄弟姐妹排行多少?你又是排行第几?” 褚明佑的话要赵进宝大人顿时没有任何话说了。他的确没有资格说道顾婧婵些什么话,毕竟他是陈国公之后不错,可是他的身份偏偏不咋样,若是他认为顾婧婵这个庶出上不得台面的话,那么他这个乐籍女子的儿子,就更没有地位了。 若是说祈国规矩有不少都是很严格的,尤其皇室内,尤其重视身份地位。只是这些人眼中的顾婧婵是庶出没有错,可是他们恰恰都忘掉了,这安国公的原配夫人是谁,那位是季家的大小姐,也曾是肃穆皇太后做的媒。后来郡主下嫁,才勉为其难下堂。若不是皇家为了保齐郡主的颜面,这个妾字可就是得那位郡主当着了。 这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得事儿。今上对着季家和顾家是重用的,加上人家季家顾家都安分守己,踏踏实实为皇帝办事儿。若是当初顾家季家不和,这些大臣们还可以从中搅乱,乘机要自家闺女妹子占便宜。可是皇后没了,皇帝陛下看重的是,身后有着季家顾家双重靠山的淑妃。本来这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也的确,论子嗣。先皇后一子二养女都在她名下,再加上人家自己的皇子。有谁比得了? 伦家世,顾家几代忠良。那是从太祖起便一心一意的为祈国做事儿的,抡起功绩人家可算得上是无冕之王,那个皇帝又不给面子呢? 此时有眼界的大臣们都默不作声了,跟着丞相走,到哪里都有肉吃。 而那个赵进宝则算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他似乎只纠结与顾婧婵庶出身份一点,咬死不松口。甚至喊出了,即使平民,也比世家庶出强。 这一句话几乎要在场大臣变了脸色啊。这赵大人脑子别再是进水了吧?今上生母沅贵妃,严格的来算可不也是庶出的?这可真是……求死也不带这样直接的啊。 褚明佑彻底怒了,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整个人气场格外的低。 感谢赵进宝一个人踩到了陛下的底线……. 这个赵进宝真是不是抬举。本来若是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他,刚才也说了,他身份可不是那么高贵。而且他母亲是乐籍,是后来他父亲给赎身之后,一点点抬举上来的夫人,又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家生子,得意什么? 以上是全部大臣的想法。 “赵进宝,你说得不错。你的意思,淑妃因为是庶出,身份低贱当不得皇后之位,还敢说平民之子也比世家庶出高贵得多。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暗讽朕的不是么?”褚明佑冷笑了起来,看看一个大臣居然这般大胆,这就是御史言官? 安国公看着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的赵进宝,内心的愤怒时异常的。顾婧婵是他的女儿,对于这个女儿安国公有说不出来的愧疚。自己的女儿好好嫡出变庶出,自己真是恨透了,帝王之命不敢违,若是当时保住芸若的位置,今日女儿又怎么会被赵进宝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 赵进宝内心也是忐忑的,他其实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如今自己是御史台大夫,自己的女儿若是此时进宫,也可以为家里争取一份权利,他们赵家太需要融合进皇亲里面了。可是皇帝居然想册封刚刚进宫不到两年的淑妃为后,这一道圣旨打破了他的梦想。于是他开始跟着老臣掰扯淑妃的不是,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理由是最可笑的。 见赵进宝不说话,一边的程子安上前说道:“陛下,淑妃娘娘纯良淑德、对太后恭谦有礼,对诸位皇子慈爱有加,半年来于后宫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实乃女子典范。臣请命为淑妃娘娘母亲正名。” 这程子安一发言,很多大臣都看向了安国公,毕竟这程子安算是安国公的门生。安国公看向这些不友善的、探索的、打量的……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顾婧婵是他从小宝贝儿到大的女儿,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这个父亲非常不怎么样,但是做父亲的那个会不疼爱女儿,不希望她过得好好的呢? 如今陛下宠爱女儿正浓,而且皇后的位置给了女儿,的确是好的,自己这个父亲你内心也欢喜的很,而且看着他们季家的意思,是准备一起支持女儿了。他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皇帝对于女儿的喜爱之情已经要安国公很是意外,他本来以为陛下对于女儿是宠,可是如今看着….. 安国公有着自己的心思,当初他就担心陛下会因为娟儿而记恨上大女儿,可是没有想到,自从进宫后的冷淡几日,皇帝对婵儿的宠爱便一直甚浓,这一切安国公看在眼里安慰在心里。他家多少辈儿了,虽然早就算的上皇亲,但是像女儿这样嫁入皇宫正式称后的太少了。 顾家世代忠良,不需要依靠女儿妹子往上爬,而且到了如今这样的位置,走得越高越遭到陛下怀疑,他不想这样。皇帝不是没有和自己说过,次女娟儿虽然是有着皇室血脉,但是皇家不认,而且做出来那样的丑事儿,就是他也得受牵连。他必须在长女和幼女之间选出来一个。 皇帝的话的确要安国公为难,当初王家出了事儿,安国公舍出老脸护着顾婧娟一时安稳,也看在她到底有着点皇室血脉,留了她一条命。如今清算到了这个份上,幼女犯下大错,却依然承着她母亲的情,占着嫡女的位置,她在,顾婧婵永远受牵连。所以,只能安国公做出来取舍。是保住小女儿,依旧保护着她,然后不理会长女,要顾婧婵白白错失当皇后的机会。要不,就舍掉小女儿,给顾婧婵原本就应该得到的一切,而那个时候,小女儿顾婧娟将一无所有。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手心的肉到底比手背的肉厚。当年错得就是自己,祖上从龙之功,自己是又是有着军功在身,当初若不招惹郡主,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事儿了。而且,也的确是自己不对,是他对不住她们母女俩…… 安国公皱眉不语,可是不代表季仁杰能够咽下这口气。季仁杰是顾婧婵的舅舅,当年的他就对妹妹疼爱异常,后来妹妹难产过世,留下娇弱的外甥女,自己也不是没有偷偷照拂过。如今,没了女儿的季仁杰护犊的心,更是完全转移到了顾婧婵的身上。 眯眼瞪了一眼赵进宝,敢这般羞辱他的外甥?找死!手上捏着重要证据的季仁杰怒了,他上前请命道:“陛下,事关臣等,本来臣不该多言。只是,臣斗胆进一言,当今淑妃乃臣之外甥女,虽关系不甚密切,淑妃娘娘却依然要叫臣一句舅父。臣以为,若将淑妃过继到臣的名下,臣愿辞去宰相一职,愿是臣之嫡女,以防再有人谈论娘娘的不是。”季仁杰本就是忠信仁厚的人,为官清正廉明,一直深得百姓称赞。民间早有传言,为官当做季青天,百姓和乐民心安。 季仁杰这个宰相在朝中还是在黎民百姓心中都有着不低的位置,如今季仁杰请辞,这些官员们又如何站得住? 褚明佑眯了眯眼,看得出来季仁杰是真心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到底自己的算计没有错,季家的确是真心的关照着顾婧婵。勾了勾嘴角笑道:“宰相不必如此言重,朕想要册后可不是你们说得算的。” 轻哼了一声,看着一直没有言语的安国公,褚明佑多少有点为顾婧婵不值,他这个父亲还不如一个舅舅,季仁杰可以做的,为什么安国公却做不出来?褚明佑摇了摇头笑着道:“你们一个个拿着淑妃的出身说事儿,国公这个爵位,你们觉得谁可以当得起?说出来,顾家上下百年来的功绩,你们给朕说一说。” 见诸位大人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冷笑了医生到:“都说不过来了是吧?你们不说朕接着说,赵大人,你说淑妃身份当不得皇后之位,那么你给朕提议一下,谁当得?” 赵进宝本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了,正在琢磨着该如何补救,心理慌乱得很,听到皇帝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说道:“德妃、明昭仪都是不错的选择,臣…….” 赵进宝话音一落,众大臣都默默吐出一句:傻x!特么的,陛下问你就说,真特么的嫌弃自己命长了么? “哦,是这样啊!”褚明佑笑道:“这二人同淑妃身份不是相当嘛!” “先尚书王景之儿媳顾氏,无淑无德、为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人妹不敬亲姐,为臣女企图魅惑君上,为人媳不守妇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贤不慈不守妇道之女子,已然是大过!但无奈人已然癫狂,罪不惩疯癫之人。但,养不教父之过!安国公教女不严,代为受过!连子女都教育不得当,当不得太傅之位,也当不得郡马之位!如今,朕便免了你太傅一职,罚俸三年!即日起,安国公同闵昭郡主和离,撤销安国公郡马俸禄,皇簿消记录。”褚明佑一长串话说完,站起身,继续说道:“当年闵昭郡主同安国公婚事乃先皇所主,朕为子,今日批判乃属犯上不孝,撤销先皇旨意,朕当自罚。张德新,传朕旨意:从今日起,朕之俸禄用度减半,每日需对先皇之位磕头认罪。” 褚明佑这话说完,大臣们都全部跪倒呼道:“陛下您的身子乃是万金之躯,虽矫先皇旨意不该,但事实事发无奈,不可因此自罚。请陛下收回成命。” 安国公看到了这份儿上,连忙跪地磕头道:“罪臣教女不严,乃罪臣之过错,陛下点醒罪臣,惩罚罪臣,将郡主移出顾祠乃是贤明之举,臣之罪责,当不起郡主之夫。陛下若此自罚,罪臣便无颜面存世了。” 郑国公看了一眼痛哭磕头的安国公上前请命道:“陛下万不可如此。您若因此自罚,先不说安国公定然胸中有愧,就是淑妃娘娘也会因此自请罪罚。臣,请旨将闵昭郡主追封为公主,过继宗室为嗣,也算是陛下代为补偿。” 这郑国公的主意很好。褚明佑话中的意思谁不明白?前面说得很多,看起来是责怪安国公的意思,可是后面一句消除皇簿记录,也便是历史上还是皇簿上都不会记载着安国公曾是郡马这一会儿事儿。若是当初没有郡主下嫁了,季家的小姐还是安国公夫人,一切就在这里等着了。陛下还是想封淑妃为后,这一点郑国公清楚。 要说郑国公也不能不清楚,他湛家和顾家还不太一样。顾家的爵位是祖上一刀一剑用功勋码出来的,随便一件拎出来,就是封爵之功。而他湛家,虽然也是世代出将入相,可是到了近几代却渐渐远离文政,一直驻守边外。而他算起来,虽算是皇帝的姑父,可毕竟纯将才不可信。若不是早早交了兵符,又岂能有如今的爵位在? 女儿同淑妃交好,淑妃为后女儿不会委屈,支持淑妃绝对没有错。 褚明佑淡淡的笑了起来,也就顺势答应了众大臣的请求。朝堂上因为褚明佑的算计,暂时平静了下来,然而顾婧婵不知道的是,在她册封了之后,麻烦事儿才又开始了。 106 姐妹谈心 当安国公被惩罚的消息传到后宫的时候,多数妃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顾婧婵一起受牵连。父亲教女不严,女儿必然也会被波及,她们都等着顾婧婵失宠,从此好有机会把她踩到脚底下。 顾婧婵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只是撇了撇嘴角,父亲对于自己还算不错了。他被惩罚,自己应该难过才是啊,可是为什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点心慌的感觉都没有呢? 轻轻一叹,看着在卧榻上爬来爬去的小儿子,顾婧婵脸上一阵温柔。如今昊儿已经回满床乱爬了,很快他就该叫自己一声“母妃”,想到奶声奶气的呼唤声,顾婧婵笑意更浓。 余容则是笑了起来,给顾婧婵递上一杯暖茶笑着说道:“娘娘如今只会看着三皇子笑了,瞧瞧您这个温柔的表情,真是犹如天仙,连余容这个老婆子都心醉了呢!” 听得出她话语中打趣,顾婧婵瞥了一眼余容,摇了摇头笑着道:“你呀,如今也就会笑话我了,都孩子娘了,还什么天仙啊!” “娘娘可不要这么说,您的确还美的,您才十九岁呢!若是您自惭形秽,可是要奴婢无地自容了。”余容笑的一脸开心,随后看了看在床上翻滚的褚文昊笑着说:“奴婢看着三皇子真壮实呢!瞧瞧才九个月就这般活泼了,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娘娘您日后有福享受了。” 顾婧婵听了温柔一笑,抱过来儿子亲了一口笑着说:“余容你呀成天夸他,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些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些,他长得壮实一些,身体健康,不像我一般身子弱就好。” 余容没有说什么话,也的确自家娘娘的身子骨的确不那么好。本来在月子中已经将旧疾调养得七七八八了,皇后娘娘那么一去,悲伤劳累之下又将老毛病勾了起来,想想真是要人难过。 说话间,碧琴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笑着对顾婧婵说道:“娘娘,明妃娘娘来探望您了。” 听着湛鸾兮到来,顾婧婵脸上眼神闪过一阵光亮。湛鸾兮是十月的时候册封明妃,她封了妃,日子反而更加清闲了,整天不见她有些正事儿做,不是跑这里来,就是到太后那里窝一天,真是要人费解。 “快要她进来,余容,瞧瞧这又到饭点儿了,吩咐御膳房加菜,你就再去小厨房做点糕点,我今天得好好招待招待她。”顾婧婵见湛鸾兮已经进了门,不由得声音加大,故意说给她听。 湛鸾兮瞥了一眼顾婧婵,听着她的打趣完全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说道:“呀,淑妃娘娘拿我当吃货了啊?正好,我饿着肚子来得,本宫便赏脸再你这里蹭一顿好吃的。” 顾婧婵白了一眼湛鸾兮,把三皇子要碧琴抱下去,挥退了众人看着她满眼的笑意问道:“来我这里,不可能是单纯的想要蹭饭吧?有什么事儿,快和我说说。” “瞧你,顾伯伯的事儿可是闹的朝堂后宫不得安宁,你倒是笑得出来。你是多讨厌你爹,还是足够没心没肺啊?”湛鸾兮看顾婧婵脸上轻松的笑容,扬了扬眉笑着问道。 顾婧婵轻叹一声说道:“不过是被罚了俸禄,摘了太傅的位子罢了。父亲他够老了致仕都应当,现在还保留着爵位,何况我妹子她的确是犯了大错,他用这种方式惩罚,与我也无关啊。” 湛鸾兮皱了皱眉,不解的望着顾婧婵,犹豫了一会儿疑惑道:“不对啊,皇帝哥哥没有和你说什么吗?我才不信呢!如果你不知道些什么,你爹出事儿你还这么没事儿人一样,还真是不孝呢!” 顾婧婵摇了摇头说道:“消息我自然是知道的。事情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不论我爹他今后会不会再次惹到谦然被降为位,现在处理了终归将一切埋在心里生了刺的好。我知道他的心思,朝堂上的一番吵闹,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明姐姐,我的事儿,你爹爹可是帮了大忙呢!” 湛鸾兮听顾婧婵这么说,也尴尬的笑了笑大方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的意思呢!本来是想瞒住你的,不过,你倒是知道的挺快。其实我爹也没有被皇帝哥哥授意,只是都逼到那个份上了,看出来他的意思,也就想要表一表自己的态度。我的事儿,我爹他又怎么不会知道呢?我今生注定没戏,便宜别人不如好处给了你。” “你倒是真敢说。”顾婧婵看了一眼湛鸾兮,眉头一皱轻叹说:“其实我何尝想要那个位置啊。不该这次倒是被我看出来了,我的父亲他……取舍之间,还是……其实这样也好。谦然想要做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想他也不会瞒你。不过,知道了父亲在娟儿和我之间,没有选择我有点儿……” 顾婧婵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笑着道:“人人都以为我父亲他是个极其重视情谊的男子,对于我这个庶女来说,他这个父亲很是完美了。可是多少人知道内情,他对于我有多少疼爱,我们父女心知肚明。若是父亲他真心疼爱我,我便也不会有如今,也就不会进宫了。所以,对于他现在的我,还真没有多少真实的情份。” 湛鸾兮抿着唇没有插话,她又呢说些什么呢?她是一个外人,当初在国公府自己是郡主,父母兄长的疼爱,姐妹之间谦和有礼又相亲相爱的她,能说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又怎么会了解顾婧婵的内心。 若是别人知道她这个想法,定然要批判她了。对父亲不孝,对妹子不慈……这样的她,还真是,挺让人心疼的。 “明姐姐,我从小一直被瞒着的。我父亲他从来不将当年的一切说与我听,祠堂内没有我娘亲的位置,下人们对我也是不咸不淡的。我认为我是庶出,我觉得我身份可能要父亲觉得丢脸,所以我一直都乖乖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进了这宫墙内,见到了表姐,我才发觉,原谅我母族并不是见不得人。而是…..他觉得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说出来。明姐姐,我被这样的谎言欺骗了十六年。所以,当时我在想,如果我在我父亲心中还是重要的,那么便一切都好。只可惜,我不是重视的,那么顾家的兴衰就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我真的不在乎……”顾婧婵低下了头,她的确不会在乎的。她只是一个外来者,和顾家父女并没有关系。除了这具皮囊外,她有什么和他们亲近的地方,顾婧婵想不出来。 湛鸾兮见顾婧婵眼眸中的忧伤,暗自责怪自己多嘴,何必多问呢?要她说出来,不是平白的增添她的烦恼么?任谁回想起那样的事儿谁也不会开心的吧?何况,安国公做得的确太过分了一些。 “你别难过,顾伯伯他其实还是疼爱你的。我哥说,赵进宝出言侮辱你,你爹还是心痛难过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你妹妹都是他的女儿,就算是割肉,也得要他仔细想想,才是吧?”湛鸾兮说了这话,看着顾婧婵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沉沉一叹。她暗自庆幸,他有个好爹,最起码她的父亲会竭尽全力去保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什么,有了儿子,我已经满足了。人常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我看着昊儿,我就想把一切好的都给他。明姐姐,我就在想了,如果有一天,我也想我娘亲那样,你就帮我照顾好了昊儿。”顾婧婵看着抿着唇的湛鸾兮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内心烦躁得很。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很累。” 湛鸾兮听着顾婧婵的话,有些被吓着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生病了?越想越觉得可能,她摸了摸顾婧婵的额头,皱着眉说:“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了?有没有招御医来看看,我听说了,这半年来你身子可不是很好,可得慢慢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你才十九。”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父亲的事儿,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就是怕这三言两语下来,有些不开眼的人,伤害了我的昊儿。”顾婧婵刚才难过的情绪已经过去,她瞧着面前的湛鸾兮静默不语。 若是说起来爱孩子她湛鸾兮一定是称最的,如今她已经没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真的顺利的话,她得想办法,给湛鸾兮一个孩子。 顾婧婵勾了勾嘴角,灰暗情绪一扫而光。是了,她何必伤神呢?一切慢慢来终归是好的,不论是父亲如何抉择,她还是她,若是父亲不护着自己。她也没有必要去护着顾家了。 二人只顾着谈话,却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道身影在外,久久未动。 “陛下,要不要进去,二位娘娘见了您,可能会开心点。”张德新看着蹙眉不语的褚明佑,啧舌心道:作为皇帝心腹就是不好玩啊,什么都能听得到啊,阿弥陀佛,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进去了,打扰她们干什么?你去给朕打探一下,到底是谁在嚼舌头根子……哦,别了,直接宣旨吧。朕倒是想要看看,她们听了这个旨意有什么反应。”褚明佑看着顾婧婵轻蹙的眉,眼眸中带起一份笑容。 他的注意是连婵儿也没有告诉,所以顾婧婵才有这几分难过。这消息传得够快,也拜褚明佑所赐,其实他私心就是想看戏。顺便,给顾婧婵一份惊喜。 而那帮宫妃正打算在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好好笑话笑话顾婧婵,却被一道旨意打破了梦想。这个淑妃非但没有被父亲牵连,怎么还成了贵妃了?还特殊封号“皇”? 顾婧婵接到旨意,行了拜礼之后一脸的无奈。怪不得前几日他话忽然少了很多,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啊。 玉清宫内一团和气,洋溢着喜悦。然而暖玉宫内,却是慢慢浮起了愁云。 107 碧琴后路 顾婧婵升为皇贵妃的消息在后宫中一传开,可是炸开了锅,很多女子还是较为平静的。她们本来就是极为安分,无论是谁人上位都和她们无关,这些年早就看开了不是么?争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被皇帝斥责。老老实实的当个宫妃,还能享受一些,要是惹了祸事,不是静思阁就是尚衣局,这两处去了哪里,可都是不好玩啊!! 转眼年关已经到了,顾婧婵已经接掌凤印,也就要筹办年宴。第一次接手这样的事情,的确很要顾婧婵苦恼,倒不是有多么困难,只是这几日的操办下来,着实辛苦。 一直到腊月三十那天早上,顾婧婵坐起来,不由得瞥了瞥嘴。往年的年宴,自己就只有懒散度日吃喝玩乐的份儿,而如今最是烦闷的便是自己。这整整七天来,她是劳心又劳神,虽然不客气的拖了德妃和湛鸾兮下水,她忙起来也是常常半夜才睡,这日子还真是郁闷呢! 余容看着顾婧婵一脸的疲惫,不由得抿着唇笑了起来说道:“娘娘这是累了吧?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儿,必然是累的。不过再累也就今明两天,后面的日子,娘娘就该清闲下来了。” 顾婧婵就着余容的搀扶起身,梳妆之后,眼里带着疲惫和郁闷轻叹一口气说:“都觉得这掌着凤印是件好差事儿,我这正式接了下来才发现,这权利越大也就越累,去年这时候我可是天天睡到自然醒的。” “娘娘去年不是还有身子了么?今年累是累点,可是如今谁又会薄待咱们玉清宫?奴婢是咱们宫中的管事儿,谁不卖奴婢个面子?奴婢感觉走路都生了风呢!”碧琴眼中堆起了笑容,她是开心坏了。本来听到大人的消息,还以为娘娘会受到牵连,哪里想到如今就是贵妃娘娘,是这个后宫的掌权者呢? 顾婧婵看着满脸堆笑的碧琴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如今会到这个位置。贵妃……“皇”字做封号,给自己的尊荣还真是不小的。想到那日褚明佑一脸坏笑看着自己,她就不由得脸红。没有想到,他居然嘴巴那么的严实,说给自己的惊喜竟然是这个。虽然不太喜欢权利和身份,但是那个女人不想争一争呢?有机会成为他的妻,果然还是高兴的。 “瞧碧琴笑的,她呀现在可骄傲了呢!娘娘可是快要管管她,不然她可是要去欺负人了。”余容则是看着碧琴眼中的笑,对着碧琴打趣了起来,随即眨着眼睛说:“前些日子里,她还去宫门口,将一个新来的小侍卫逗哭了呢!” 顾婧婵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话,今日那些宫妃正式拜见自己可是有热闹要看了。 梳妆后用了早饭,按照品级大妆,褚明佑已经下旨要顾婧婵享用皇后的份例。顾婧婵穿着大红金凤的曳地凤袍,头戴九尾镀金凤冠,比起皇后纯金凤冠,倒是显得降了些品级,然而在外人看来,顾婧婵现在就是没有名头的皇后了。 她现在依旧住在玉清宫,凤仪宫内现在还维持着灵堂的模样,好要宫妃继续对着皇后拜礼。 坐在玉清宫的主位上,看着一众宫妃的盈盈拜礼,顾婧婵维持着优雅恬静的笑容,柔声道一句:“妹妹们不用多礼。” 顾婧婵笑得温和恬静,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便是年三十儿,又是新的一年了,眼瞅着今年就要过去了,诸位姐妹在这一年中,相处得都是相当和睦,我自然希望等到来年也依然如此。” “贵妃娘娘说得是,妾身自然安稳在度日,不会给娘娘生事儿的。不过今日倒是年宴,若是娘娘可以多赏赐妾身点儿好吃的,妾身自然乐得开怀。”董春媛柔柔一笑,对着顾婧婵语气中恭敬带着亲昵。 “什么时候董贵嫔也如此嘴甜了?果然贵妃娘娘就是不一般,连一向老实的贵嫔姐姐,也如此懂得讨好了。”常轻娆睨了一眼董春媛捂着嘴笑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虽然话是对着董春媛说得,背地里却在挑顾婧婵的刺儿。 顾婧婵倒是不生气,看了一眼董春媛轻笑着道:“瞧董贵嫔说的,莫说是赏赐你点儿好吃的,就是赏赐你点儿好东西也是使得的。不是陛下亲自写的春联,都送了你一副,还在本宫这里要好吃的?你可是莫要欺负我好说话。” 董春媛听了顾婧婵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咧着嘴笑道:“哎呦,被娘娘看出来了,完了哦完了哦,丢脸了,丢脸了。” “娘娘,您瞧这董贵嫔年纪越大越活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妾身都无地自容了呢!”云冉扬起微笑看着顾婧婵,眼神中倒是这点呢带着几分真诚的笑容。云冉则是彻底支持讨好顾婧婵的,当初若不是她救下了自己,怕是小产也会伤了自己的身,顾婧婵升了位,对自己好处多多,反正依着自己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也绝对不妄想了。 穆兰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云冉轻笑着道:“瑾婕妤妹妹如今的年岁正是活泼的时候,你可是莫要再臊董妹妹了,当心她一会儿不开心捏你的嘴。” “我才不怕,董姐姐可大度的人内!”云冉露出天真的微笑,又看向顾婧婵乞求着说:“只是希望娘娘能在用年宴的时候,不把眼光扫向妾,妾就可以多吃点美食,正好解一解嘴馋。” 顾婧婵听着云冉这么说,则是摇了摇头眯眼笑着道:“德妃。明妃你们看看咱们这后宫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吃货,本宫断她们吃食了不成。你们可是得给本宫做证,若是他人问起来,可要说说本宫可没有亏待她们。” 德妃听着顾婧婵提起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笑着说:“这是自然,不过您可莫要再惯着她们,不然其她妹妹都有痒学样,这后宫岂不是乱了套了?” “倒是不怕几个姐妹们吃的。只是,本宫想说的是,今日乃是年宴。文武百官,宗室宗亲都看着了,咱们后宫是一家,一团和气才是最重要的。”顾婧婵端着下巴正色说道。 “是,妾身受教了。” 顾婧婵颔首,看了眼天色道:“也不早了,诸位妹妹自行回宫梳洗一番,先休息养养神,今夜可是要守岁的,莫要到半夜撑不住了。好啦,散了吧。” 看着众妃离开,顾婧婵才松了口气,这端着架子说话还真是累人啊。 碧琴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顾婧婵,眼神晶亮语气中带着酸味说:“娘娘带着九尾凤冠可真是漂亮,奴婢越看着娘娘,越觉得自己丑呼呼的,奴婢吃醋了,吃醋了。” 顾婧婵自然知道碧琴的心,点着碧琴的头说道:“现在你好歹也是这玉清宫的大宫女,那些小丫头谁不叫你一句琴姑姑,跟着本宫说这样的酸话,也不害臊。” “奴婢才不害臊呢!又不是小姑娘脸皮子薄,反正奴婢就是瞧着娘娘如今好看。奴婢就在想啊,要是有一天,奴婢也像您这样就好了。”碧琴越说脸色越红,她虽然对着皇帝没有什么心思,可是想起北安门的小侍卫,她就脸红心跳。 顾婧婵白了一眼碧琴,任由她给自己卸了装扮,要她扶着自己坐到了卧榻上,挥退了小宫女挑着眼问道:“羡慕我么?碧琴你也不小了,我也不打算在耽误你了。等新年过了,我便和陛下说,先放你去成亲,等孩子大了,再进宫来给当管事姑姑。” 碧琴听了,脸色通红,她知道顾婧婵说得意思,不由得低着头害羞了,声音细若蚊蝇说“奴婢没有那个心思,娘娘莫要拿奴婢玩笑。” “真的没有吗?本宫可是知道,你这些一直去北安门,做什么了?看梅花么?”顾婧婵挑了挑眉,支着下巴看着碧琴,眼中带着几分打趣。 碧琴一副犹如被发现做了坏事儿一般,脸色羞到通红说道:“奴婢……奴婢……哎呀,说起来怪丢脸的。奴婢,只是觉得他人挺好……他拾到奴婢的金珠子,那个还是小姐您赐给奴婢的呢!奴婢就绣了条腰带报答他…..恩…..” “好了,好了,莫要说,脸都快滴血啦。和你说实话,那个男子我也知道,陛下也说他的确肯干。你如今是我身边的管事儿宫女,嫁给他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他是羽林卫,也有着官职,日后升官有得是机会。”顾婧婵笑了笑,于礼先是个不错的。如今于家二子一女,长子从文,次子习武,二子都是好样的。再说于家出身商贾,碧琴这二品女官嫁到他们家,又怎么能亏待了? 碧琴低下了头,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很好,对着自己很好。她随着顾婧婵份位越来越高,见识也越来越广了。她从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季家的公子差得多,所以一直存着爱慕,可是越到后来越发现,自己的身份嫁入那样的家庭,为妾也得看在小姐的面子上,这样又怎么会好? “奴婢不求什么,奴婢知道,娘娘为了奴婢好。您放心,奴婢日后就算嫁人了,也还是要回来伺候您,伺候小皇子。”碧琴说得信誓旦旦,眼中带着坚定。 顾婧婵笑了笑,却没有说些什么。要碧琴退下之后,自己就窝在卧榻上发呆。碧琴到了于家,就是二少奶奶,即不用管家,又不是长房儿媳身份需尊贵。而且早就听说于老爷子将于家的产业交给了女儿和女婿了,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这样于家的确是个好的助力。 褚明佑来得时候,顾婧婵正在发呆,她斜靠在卧榻上,身姿曼妙,腰上只搭了一床薄被,白皙的脖子在外,远远看去白净无瑕,的确惹人怜爱。 蹑手蹑脚走到卧榻边上,对着沉思的人脸颊轻轻一捏,笑着说道:“小婵儿,在想什么?” “啊,哎呦!你走路又不出声音,你这样迟早吓死了我。”顾婧婵乍然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不由得心跳都加速了,狠狠白了一眼褚明佑没有好气的说。 “哎呦,小婵儿啊,这可是不怨我,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连我走进来都不知道,不怪我啊不怪我。”褚明佑挤身上了卧榻,宽大的卧榻足以躺开二人,而褚明佑却将顾婧婵死死的搂在了怀里,语气压低带着暧昧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啊?宝贝儿…….” 顾婧婵听着男人暧昧的语气,和开始不安份的手脚不由得推开了褚明佑,低声说道:“你干嘛啊?一会儿就去见母后,参加年宴,发髻滚散了,岂不是在众人面前丢脸?” “诶,好吧,不过明晚你可是得好好补偿我……”褚明佑啃了一口顾婧婵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随后抱着顾婧婵坐起来,要她躺在自己怀里笑着问道:“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碧琴年纪也不小了,她如今已经是女官,也是可以嫁人了。碧琴这个丫头可是有了中意的人,你也知道,羽林卫于礼先。”顾婧婵窝在褚明佑的怀里眯着眼睛笑着说。 褚明佑挑了挑眉,看着顾婧婵笑着道:“碧琴是二品女官,日后你若登了后位,她可就是和一个二品大员一样了,你舍得她嫁给一个小小羽林卫?” “怎么舍不得?她若是不嫁人,就得一辈子守着我了。这样可是不好,而且你不是说过,于家规矩少。长子已经成家,儿子都生了两个了。这于家已经分家,长子常年驻边,长女又已经接管家业,就剩下一个小儿子。于礼先是个好孩子,加上他对着碧琴也是有意呢!碧琴送的腰带他可是收下了。”顾婧婵想到刚才碧琴说得话,想想就好笑。祈国女子送心上人,都是腰带,而男子若是心仪那女子,便是送发簪或者梳子。只怕是二人早已经情投意合了…… 褚明佑笑了笑捏了捏顾婧婵的鼻子说:“我怎么感觉你这不是嫁婢女而是嫁女儿呢?” “实话说,碧琴对于我来说,比我妹妹感情重要多了。从小…….诶,不说了。听说今晚就能见到韶华公主了么?”顾婧婵笑着看着褚明佑问道。 褚明佑轻轻点头笑着道:“当然,我这个妹子从小便深得我疼爱,不过就是有些娇蛮,你这个做嫂嫂的可是得让着她。” “切,你妹子可是比我年纪大。她可是不能和我这个小嫂嫂撒娇吧?”顾婧婵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韶华公主和德妃的感情,不知道这个韶华公主好不好对付啊。 褚明佑只是一笑,没有说什么话。 而暖玉宫,韶华公主看着德妃,二人相对无言,久久才开口。   108   暖玉宫内,韶华公主看着渐渐褪去凌厉的穆兰,忽然有一种未曾相识的感觉,对于这个从小好友的改变,韶华公主有说不出的滋味。   而穆兰看着容貌已经美丽绝艳的朋友,不由得笑着说道:“怎么了?这么才这几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么?”   韶华公主看着穆兰温婉的笑容,不由得摇摇头笑着说道:“你的容貌还是一如从前,可是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当初那的你……仿佛从未认识,而你…..这些年很不好么?”   穆兰听着问话,忽然挑了挑眉笑着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啊?我过得很好,如今德妃的位置,我很满足了。”   “我觉得不对,这样的你感觉真的不对。从前的你虽然没有利欲心,可是却不是如今安于现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告诉我好不好,这些年我在边关,什么都不了解。如今这位皇贵妃怎么回事儿?”韶华公主看着捏着袖子写字的穆兰,心中疑惑更浓。想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兄长和兰兰的关系还很好,可是如今呢?她看得出来,穆兰如今是真的安于现状了。   穆兰停笔,一幅《木兰辞》已经书写完毕,她将纸张吹干,只是笑了笑提笔又写着嘴上却是不停说:“其实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呢?如今这日子也是很舒坦的,我不想再整什么了,从前盼望着将宫务牢牢的捏在手里,可是如今这协管宫务的权利在手,我就不想再管了。如今的皇贵妃很聪明,她将凤印牢牢的握在手里,累心忧神的事情都要别人去做,想想就是先皇后也没有她这聪明劲儿呢!”   韶华公主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好友,轻轻一叹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看得开。”   “不看得开又能如何呢?那顾婧婵如今很是受宠,先皇后又是她的表姐。四皇子都养在她那里,我怎么挣得过她?而且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我就更不想要争什么了。”穆兰轻轻一叹,如今文晔已经会开口说话了,看着可爱的儿子,穆兰真的没有想太多。皇后病重的时候起,看着褚明佑一路抬举顾婧婵,看着太后再她生下儿子之后直接跨级封妃,她也就淡了一争的心思。养着儿子也不错,好在皇帝如今对着自己还算很不错的。   韶华公主听了这话,撇了撇嘴说道:“诶,其实你做宫妃又有什么好的呢?做皇帝的人,最是需要绝情的,骨肉之间血脉相连,都没有多少真情在,又何况是后妃呢?兰兰,其实你挺苦的。一般女子都可以轻易得到的,你却只能望尘莫及,若是在民间……诶,好在我是公主。”   “最早的时候我是觉得你挺苦的,远嫁西番,一年回不得京城几次。可是在后宫这几年我慢慢就看开了,尤其是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儿。现在想想你的生活才是最不错的,当初的同情如今变成羡慕,人生的感悟真是如此多变。”穆兰轻笑了起来,放下笔走到了韶华公主身边,牵起了她的手笑着道:“其实变了也好,这后宫的女子谁又是一成不变的呢?其实不止我变了,很多人都变了。当初我是你的伴读,也因为你的关系我被陛下太后另眼相待,因为你的关系,我一经受封便是妃位,贵怡也因为我这个母妃而被太后娘娘那样喜欢……从前我想争一争,做出来点什么,或许还有那个心思。可是如今…….真的没有力气再争什么了。”   韶华公主听着穆兰的语调,觉得她像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怎么听着有一种一切都看破了,准备去出家的感觉?轻轻皱了皱眉眉,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莫名忧伤,韶华公主眯着眼睛打趣道:“怎么听着你这语气像是想要出家?是看上佛云寺还是吉安寺?”   穆兰本来那些许悲伤感怀被韶华公主戏剧性的打岔给弄得无影无踪,不由得眼眸发亮,露出明媚的笑容,伸手去捏韶华公主的脸说:“你这丫头没有正行,我这悲伤感怀,你居然还开玩笑,讨厌。”   “瞧瞧,现在不是好多了么?那种愁云惨淡的表情真的不适合出现在你穆兰的脸上。你当初不是说过,要做一个如同花木兰一样的传奇女子么?怎么啦?现在都忘记了?”韶华公主拉着穆兰坐到了卧榻上,二人难得如同儿时那般,凑在了一起,说着女儿家的娇语。   穆兰转头看了看窗外,轻轻一叹说:“花木兰般的女子又有谁能做到呢?而且……我的性子,也做不到那般飒爽刚烈。你好歹也是公主,说与你听也无妨事,只是听了之后,你就莫要再提了。好不好?”   韶华公主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惋惜轻轻点点头笑道:“我一向嘴严实,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你应该清楚。”   “何珍心的死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我从来没有想到,爽朗飒丽的她,最后会在一切发生的是选择那种方式离开。”穆兰慢慢地说到。她和顾婧婵一同接掌宫务,很多事儿自己也看得明白,尤其是她掌管起居注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不难发现,这背后有着很多人不安份。   皇后的死、湛鸾兮的病,甚至当时顾婧婵险些小产,自己时而头晕一切都是拜女人们争宠所赐。她自己不是良善的人,但是她自诩有着底线,有着基本原则。她爱着皇帝,又只是宠妃,所以她不会对任何一个怀孕的妃嫔下毒手。因为那是他的孩子......可是要穆兰没有想到的是,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却是那背后的主谋。   韶华公主挑了挑眉,她自小在皇宫内长大,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自然是极为聪明的。听着穆兰这么说,她便知道这是皇后内的阴私了。本来内院这些事儿是不能和自己这个出嫁的公主说得,可是看着穆兰如今的反应,怕是这何贵嫔背后的故事,怕不是那么的简单。   “韶华,你知道么?何珍心,看起来是个极为实诚,爽利明丽的女子。可是很多事儿都是她做出来的,她给先皇后下了慢性毒药,在我这里,董春媛那里、蒋月瑶那里都多少下了剑麻汁,而湛鸾兮那里……更是被她害得丧失了怀孕的能力。我们这帮后妃,唯一避免掉灾祸的就只有顾婧婵,陛下为了护着她,将精通药理的茹草水芝赐给了她。本来我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我是怨恨的,好在御医说晔儿的身子并没有因此受到损伤,我才稍微放心下来。我以为何珍心她会绝不认罪的,可她却选择承担了罪责,并且自杀了。她用当初陛下赐给她的短剑,赐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就那么走了……”穆兰似乎对于何珍心还有着几分怀念,顿了顿接着说道:“想起她曾经的一切,再想想她最后自杀谢罪,却是她的性子。而那个时候,我就不再想争什么了。陛下是心痛的,即使对于何珍心有着再大的恨意,看着曾经的枕边人就那样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是不好受的。这个地方注定要圈我一辈子了,我就希望,将来我的孩子,晔儿能过一过不一样的生活。”   韶华公主听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对于何珍心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大多只是数次年宴寥寥数面相见,也没有多少话可说。如今听着穆兰说了这些话,却是摇头轻笑道:“没有想到,你既然想得那么长远。不过,晔儿如果要是活成小哥哥那样也是不错的,做一辈子的富贵闲王,比皇帝哥哥还自在。”   “如果有可能,我要她比闲王还自在。”穆兰勾了勾嘴角,到时候自己和儿子到处转转也是不错的呢!   韶华公主又想到刚才的何珍心轻声一叹:“人啊,我想定然皇帝哥哥查出来了什么,可是若是那何珍心不承认,将一切推给别人也就没有这样的事儿了。可惜,不过值得赞叹,她倒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   穆兰只是一叹,她想得开,可是后宫又有几人如同她一样看得开呢?而那日常轻娆来自己这里说得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怎么就能忘记了常轻娆呢?这个女子却和任何一个女子不一样,她的野心很大,而且也是个极其没有眼色的女子。顾婧婵如今已经是那种份位,异常得太后陛下二人疼爱,又是无冕之后,招惹她做什么?   只是,那个女子的确不甘心,她想要做什么自己拦不住。又何必要拦着呢?虽然如今她已经诸事儿看开,但是到底不想一个危险随时埋在自己身边的,她想要死,那么就要她去死好啦。穆兰眯了眯眼,她从前做过很多的错事儿,常轻娆家世也够显贵,一切就要她背上岂不是很好?   她穆兰安于现状不假,一切看开亦是不假,但是,她可不是任由欺负的软弱女子,反正从前做过的事儿也不少了,也不怕多做一点事儿。她不是何珍心,做不到那样事儿,而这个常轻娆她是除定了。   109   祈国的年宴是热闹的,也是一年中皇室中人聚得最齐的一天。太后看着下方坐着的儿孙们有着说不出的开心。   顾婧婵坐在太后身边,一身红衣头戴凤冠,挂着明媚端庄的笑容。她从来没有想过,仅仅三年的时间,她就变成了如今的份位。想当初她进宫来,不过是一个小小良媛,以为就会在那个小院子中终老此生,却没有想到,如今她已要成为他的妻,心中感觉很好。   太后倒是非常满意这个新上任的儿媳妇,顾婧婵虽然现在没有皇后的身份,可是她已经改口称呼太后为母后,王爷和公主也称呼她做皇嫂。   褚明休看了一眼顾婧婵,倒是嘻嘻笑了起来说道:“皇嫂啊皇嫂,如今臣弟看着你的模样,真是越来越觉得心醉了,再瞧瞧我家的那个,真是拿不出手。臣弟就想着,这容貌到不了,气度还到不了么?可是诶…….”   闲王妃瞪了一眼褚明佑,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手已经狠狠扭上了褚明休的腰,对着顾婧婵笑着说:“皇嫂还请恕罪,殿下就这样,没有正行,您可是莫要理他。”   顾婧婵倒是笑了笑打趣道:“闲王的心性才是极好呢!弟妹可是有福来了,不然还能千里迢迢追到京城来?”   闲王妃听见顾婧婵这么说,脸上难得飘过一阵红霞,害羞的求饶道:“皇嫂切莫说了,妾身可是要羞臊死了。”   顾婧婵笑了笑,看着闲王妃鼓起来得腹部说道:“多要你笑一笑可是有好处的,对宝宝可好了。”   这个闲王妃,顾婧婵是愿意亲近的,不说别的。就是瞧着她的容貌,也要顾婧婵有了几分亲近感,倒不是她长得要顾婧婵很熟悉。只是她那一副混血女子特有的容貌,就要顾婧婵甚是心悦。   闲王妃姓施,名叫施丽雅。母亲并不是祈国的女子,而是寒罗国人,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混血美女。要说用现代的审美来看,这个闲王妃的确是极为美丽的女子。高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柔软的长发,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的确美得要人流口水。可惜,祈国的审美是娇小动人型的,这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只能要人感叹,诶…..可惜啊可惜,就是太高了。   太后对于这个儿媳妇也不是很满意,关键是太后这个老太太看不惯施王妃很多习惯。比如,皇室中人多穿黄,可惜偏偏这个施王妃最忌讳的便是黄色,更要命的是,祈国左为尊,在她眼里左也是忌讳的,要太后很是苦恼,对着这个儿媳妇多少有些厌恶了。   顾婧婵想得到没有那么多,各地的风俗习惯还不尽相同,又怎么能一下子就要求别人习惯当地的风俗呢?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顾婧婵倒是笑着对太后说:“母后,您瞧瞧弟妹倒是个极其有福气的,才来咱们祈国不到半年,这就怀上了。媳妇想,等到您做寿的时候,小孙儿就出来了,到时候您不得乐的合不拢嘴了?”   太后听着将要有孙儿出生,这才正眼看着施丽雅说道:“你既然来了祈国,就得受着祈国的规矩,哀家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你母族的规矩,哀家也不强迫你去触犯,只是既然已经嫁过来,咱们就得互相体谅。哀家尊重你的忌讳,你也得学着接受咱们祈国的风俗和规矩,这样咱们才能慢慢融合到一起。”   施丽雅也不是傻的,相反,她很聪明。听着太后话中的意思,于是乎笑了笑说:“是儿媳妇多事儿了,您说的儿媳懂得,儿媳会慢慢学着接受的。”   顾婧婵看着这个弟妹倒是很聪明嘛,倒也是,若是个没有可取地方的女子,但是凭借着美貌,又怎么会俘获这个风流王爷的心?   她们这里说得正开心,贵怡公主便带领着一堆小包子跑了过来。如今二皇子褚文晔已经回走路了,八岁的贵怡公主和六岁的大皇子褚文晟牵着他的手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则是瑾馨和瑾萱,皇子和公主在给太后行礼之后,各自扑进了母妃的怀里,闪动着晶莹的眼睛,撒娇起来。   顾婧婵则是无奈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朋友,这俩孩子都是极为聪明的,单单就瑾萱来说,就很要她头疼了。瑾萱是怎样,顾婧婵很清楚,而瑾馨……顾婧婵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瑾萱说起,她也以为瑾馨也是一个异类,同她和瑾萱一样呢!   眯眼看着瑾萱,瞧着她眼瞅着鼓起肚子的施丽雅,眼神带着许许多多的好奇,不由得抿着唇笑了起来,捏着她的小脸低声说:“怎么了?瞧着新婶婶羡慕了?还是十分好奇?”   瑾萱瞪大了眼睛,踮着脚尖对着顾婧婵说:“她的头发和咱们真不一样,倒是很像寒罗国女子的模样。”   寒罗国?顾婧婵眼神中带着了好奇,低声问道:“什么寒罗国?你怎么知道寒罗国女子长什么样子?你难道见过不成?”   “我自然是见过,只不过这个女子……和您一样啊,我记忆中可是没有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很多都变了,可能一切都要改变了。”瑾萱有些郁闷,她知道自己重新活过一世定然会有许许多多的改变,可是没有想过的是,先是出现了一个顾婧婵,再是如今的施丽雅,可能自己面对的就是新生活了吧?   顾婧婵眼中带着浓厚的笑意,她倒是不介意这些。本来她就个外来者,和瑾萱这个从将来重生而来的女子,肯定会改变很多。她倒是不愁的,因为自己的身体本来就是要早夭的,若不是自己来到,她早就化为了一堆白骨。   瑾馨则是看着姐姐和母妃俩人低声说这话,忽略了自己,有点小小的不开心。姐姐和自己是心意相通的,姐姐怎么想的,她当然知道,只是瘪了瘪嘴,她就算是个小孩子,好歹也是她的姐妹(闺女)吧?怎么可以忽略自己呢?   好在她是有个好处的,自己可是小女孩,哭吧哭吧不是罪!!!   想到如此,瑾馨歪着嘴扑进了太后的怀里,撒着娇说道:“皇祖母,您看看,您看看,馨儿好可怜啊,母妃和姐姐俩人那么好,都不要馨儿了,馨儿好伤心的。”   太后瞧着扑在怀里,软声撒娇,晶莹眸子中带着点点泪痕,可是要太后眼神和声音都软了下来,也不顾在场妃嫔王妃,直接抱起来了瑾馨说道:“恩,那么祖母要人她瑾萱小屁股好不好?”   “不要!祖母,都说双生女心意相通,若是你打姐姐小屁股,馨儿也会疼的,不要。”瑾馨搂着太后的脖子,娇声撒娇,大眼睛转了转笑着道:“馨儿今晚要跟在祖母身边,才不理姐姐呢!您答应馨儿!”   太后心里面软得很,从前嫌弃孙子少,如今一下子添了三个孙儿,老太太又嫌弃孙女少了,看向顾婧婵说道:“皇贵妃,这昊儿可是都快一岁了,什么时候再给皇家添个孙女啊?哀家老了,就想要孩子陪在身边,尤其是这帮小丫头们,等她们长大了,哀家还得给她们做媒呢!”   顾婧婵笑了笑,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笑道:“母后,儿媳会努力的。何况咱们宫中姐妹众多,孙子和孙女都会多多的。德妃的贵怡长得又漂亮,又懂事儿很有大姐姐的风范,若是德妃姐姐再给陛下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也是很好的事儿。”   德妃听到顾婧婵提起自己,眼神中多少带了些怨恨,这满宫上下除了顾婧婵,后宫女人最厌恨的就是自己。毕竟生孩子最多的便是她了,如今为陛下生下了一子一女,定然是遭恨的。听到顾婧婵扯出来自己顶墙,德妃是要多幽怨有多幽怨,天知道她不想那么被关注啊!   太后听到顾婧婵这么说,果然看向了德妃,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如今女儿已经回来了,瞧着女儿娇艳的脸,又想起了她小时候,看着德妃从前的慈爱又再度回归,想了想笑着说:“德妃也是,你的晔儿可比昊儿都要大,而且你身子骨比起皇贵妃来好得太多了,女儿可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贵怡也都大了,你可是要努力给哀家在生一个小孙女出来。”   德妃听到太后这么说,只得羞涩地说:“妾身一定好好努力。”   “恩,这样才对嘛。你们也得多多努力了,好好将养着自己的身体,为皇家延续血脉,才是最重要的。”太后笑眯眯的说着,然后笑了起来说:“今个过年,大家也不必都拘束着了。端着个架子都一年了,咱们也乐呵乐呵。”   “对嘛,咱们换换话题呗,母后,您一直在说孙女儿啊,孙儿什么的。儿子都插不了口了,说说戏曲儿什么的才好嘛,儿子也好参与参与呗。”褚明休看着太后说完,直接笑了起来,对着太后抱怨到,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是这怡寿宫内唯一的成年男子。   施丽雅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翻了一个白眼,低声对着他说道:“你收敛一点,装个木头敦子没有人理你,减少存在感也就罢了,这里面都是女人,你在这里待着不觉得羞愧么?”   褚明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听着媳妇这么说,不由得哇哇叫了起来,对着太后说道:“母后,您瞧瞧,我媳妇她嫌弃我,他要我减少存在感。嗷嗷,母后啊…….儿子有那么拿不出手么?呜呜,儿子太伤心了……你看曜儿文晟文晔文昊文晏不是待得好好的?”   顾婧婵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闲王今日的表现她一定得和褚明佑好好说说,要他恩,也开心开心。   太后听着儿子这么说,看了看全部捂着嘴笑起来的王妃和妃嫔,顿时觉得很无奈啊。太后不由得在想,这真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么?怎么这么的……不着调?   韶华公主很不给哥哥面子,瞪了一眼哥哥再看着一脸纠结的儿子咬着牙说道:“皇兄,我曜儿今年六岁,晟儿五岁,其他几个小子不过一岁,你跟他们比,你还想和谁比?皇帝哥哥在前朝招待大臣,你不去帮忙也就罢了,和我们捣什么乱啊!”   褚明休听了则是嗷嗷地发泄自己的不满,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怡寿宫内,却是有人在瞧瞧的酝酿着阴谋。   110   这太后本来带着顾婧婵等人坐在正殿内,同一干王爷王妃说话,这其他的宫妃们便坐在偏殿,由蒋月瑶招待着。   要说这个蒋月瑶也足够郁闷了,褚明佑不怎么去她那里了,盛宠没有,处理宫务的权利也自然没有。就连年前的一次册封也还是没有她的份儿,要蒋月瑶如何能够不心酸?   蒋月瑶的不甘心,很多人都能够理解。如今顾婧婵风头正盛,一向和她交好的湛鸾兮也因此册封明妃。何珍心过去了,这个蒋月瑶心中委屈难受不止一点点,她知道何珍心也对着她下了药,如今想起来都恨不得去给她挖坟掘墓。   蒋月瑶心中有着不甘心,当初顾婧婵、湛鸾兮和自己三人同份位,自己比她俩资历深,怎么也得先晋封了自己吧。可是瞧瞧她俩,如今一个是贵妃,赐了“皇”字为号。这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么?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她就是未来的皇后。顾婧婵的宠,她不跟她比,也比不过。可是湛鸾兮呢?也因为顾婧婵水涨船高,说不定她日顾婧婵为后,就能抬举了这湛鸾兮做贵妃。这要她如何能够忍下这个口气?   而且…….蒋月瑶眼神一阵阴暗,她的眸光往正殿内飘去。如果湛鸾兮的晋位她还能用她身世高来解释的话,那么董春媛呢?本来以为她贱籍的身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谁又曾想到偏偏皇帝查出来当年她父之事,内情有屈,一番彻查之后,倒是要皇帝觉得有愧。虽然现在仍然是贵嫔的身份,可是她却坐进了主殿。一个贵嫔坐主殿,自己这个婉仪却只能照顾着这些下等宫妃…….蒋月瑶怒从中来。   常轻娆倒是有些幸灾乐祸,本来对于那个闲王插科打诨,非要在主殿和太后促进母子感情,而害得自己只能屈居偏殿还是很郁闷的,毕竟自己婕妤的份位可是不低了,那每年也是能凑到太后面前,讨好领赏的。   这一下子被打发到了偏殿,常轻娆面色如常,不喜不怒,只是看着脸色黑沉的蒋月瑶不由得笑出了笑,看了一眼瑾婕妤说:“瑾妹妹,诶,这咱们这些女子还是不要见外男的好。虽然咱们的身份也够了,可是毕竟无子嗣算不得王爷驸马的嫂子。该避讳就得避讳着,其实这样也好,若是流传出来什么,可是不好的事儿,该乐呵才对。”   云冉自然是知道这是夹枪带棒的讽刺着心急面黑的蒋月瑶,她摇了摇头娇笑道:“瞧常姐姐说的,妹妹我虽然是小地方来得,但是到底是知道礼节的。这本就是咱们的本份,有什么好气得呢?”   如今这偏殿,要数蒋月瑶、云冉、常轻娆份位最高。这云冉虽然最小,可是她还多少能够沾点宫权的,对于处理宫务这种事儿,顾婧婵从来不大包大揽,一个皇后那么多事儿,自己来还不累死了?而且还会被批不会用人,顾婧婵自然会找一些可靠的,放心的去放权。虽然对于德妃顾婧婵是不信任的,可是她是个看得开的,明旨已经下达,她就是三年后当然的皇后,穆兰自然不会去争什么。她和穆兰的较量,是在儿子身上了,所以……她和穆兰算是暂时为友的。而湛鸾兮,顾婧婵太知道她,皇帝不会动她,她就此生无嗣,云冉则亦然。   云冉手中的权利虽然不多,但是到底手上还是有权利的,再加上她是有宠爱的。下人们谁也不敢怠慢了她去,就是坐在这个偏殿,下人们看着她也比蒋月瑶顺眼多。褚明佑对于她多少有点怜惜,有点疼爱,补偿居多。   本来云冉的确不想这个时候参与什么的,她是打了标签的准皇后党,与世无争最是安稳的。可是有人偏偏不想要她安稳。   常轻娆狭长凤眸一挑,昵了一眼仍然一脸愤恨不满的蒋月瑶,对着在座众妃一笑说:“咱们这些做宫妃的可是需要本份,陛下可是最最喜欢安稳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有什么不满,又怎么好挂在脸上,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不仅自己受罚还得连累别人。姐妹们,这样的人大家就别理她,离她远远的便是,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在座的妃嫔又都不傻,也多数熬上来,是摘得清的。如今听着常轻娆这么说,也就将目光一众放在了蒋月瑶身上,看着蒋月瑶不满的神色,都暗暗啐了一下。心道:也不瞧瞧现在她的样子,要宠没有宠,要姿色没有姿色,哪怕有个子嗣也是好的。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娘家后台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也不看看人家顾、湛两家是如何低调的?虽说是国公份位,可是瞧瞧这些年都是干得什么事儿?果然一家子什么人都有啊!   蒋月瑶也看得出来众妃对于她也是嫌弃的,而且刚才听着常轻娆的话,对于她的不满可是在明面上的。蒋月瑶从前心气是高的,也不屑做这些。可是如今呢?自从她月下勾引皇帝之后,她就放下了身段,为了皇帝、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宠爱她扭曲了自己,从前的那个谦和清丽的女子不见了,而认死理一根筋和不甘受屈的性子可是没有变,反而愈演愈烈了。这常轻娆这明目张胆,夹枪带棒的侮辱她,她怎么又能咽下这口气呢?   这偏殿内她的份位最高,也就当即摆出了架子,看着依旧勾着唇挑着凤眸的常轻娆说道:“常妹妹,你这话听起来可是在批评本婉仪了?我就是再不受太后陛下待见,我依旧是陛下的婉仪娘娘,你不过区区一个婕妤,在本婉仪面前耀武扬威指责我的不是,你可是真的胆子大得很啊!”   “这婉仪姐姐可是误会了呢!妾身可是没有说什么话,不过是发表一下内心的感慨罢了。妾身的确身份不如姐姐尊贵,姐姐您是婉仪娘娘,妾身不过一个小小婕妤,哪里敢冒犯您呢?这诸位姐妹可是都给妾身作证明,妾身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呢!”常轻娆笑了起来,她就知道依着这个蒋月瑶的脾气一定会质问自己,她才不怕。本来她说得就是事实,如果闹一闹的话,也是无妨事的,怕什么?反正有这个蒋月瑶顶缸!   云冉则是笑了笑,她倒不怕这个蒋月瑶,站起身对着蒋月瑶行了半礼笑道:“瞧婉仪娘娘说得,咱们都是这后宫中的姐妹都是伺候陛下的,又何来对谁不恭敬一说呢?谁不知道咱们陛下喜欢规矩的女子?这常姐姐是个直爽人,说话也没有坏心,瞧瞧被静婉仪误会了不是?”   蒋月瑶本来听见有人插话是很愤怒的,她一个婉仪训斥下等宫妃岂能别人插嘴?可是偏偏是云冉,这个云冉身上有着顾婧婵的标签,谁不知道她和顾婧婵交好?而且陛下宠她,她的宠爱可是目前最盛的,惹了她可是不讨好。自己训斥得了常轻娆,也是因为她没有封号,比起云冉来到底低了几分,而云冉……蒋月瑶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云冉身边的李淑容也附和道:“是了,这今个是年宴,后宫姐妹难得聚在一起,吃个团圆的饭,可是不好伤了和气才是,静婉仪淑德大度,莫要和妾身这般计较,咱们都是伺候陛下的不是?”   蒋月瑶顿时怒了,她瞪了一眼李淑容心中火气越来越大,直接走上前扇了她一耳光。蒋月瑶毕竟习过武,手劲比一般女子大了不少,这一巴掌又岂是出身南边娇滴滴瘦弱的李淑容可以受下的?挨了这一巴掌的李淑容直接摔到在了地上,脸色变得刷白。   这众妃一看,顿时慌了身,瞧着这个模样怕是伤得不轻,看看脸都白了。   茹草在外看来也是宫妃,茹草看见李淑容这个模样,从众人身后走出,蹲下给李淑容诊脉,然后面色一沉低声淡定地说:“快去正殿通知太后和贵妃娘娘,来人,将李淑容抬到卧榻上去,这是伤了胎。”   本来几个婕妤看见茹草在,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这个茹草是医女出身,有她在问题应该不会大。可是听说这李淑容伤了胎,都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这个蒋月瑶,一会儿得好好地告她一状。   茹草却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惊慌的蒋月瑶眼中带着微微的不屑。这个静婉仪可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从前的她还真是个高手,如今?哼,人家李淑容的话可是没有半点错处,还略微偏向她一些,而且这明明是来打圆场的,却遭受了这般无妄之灾,真是可惜了。   不过……她这胎滑得可真蹊跷啊!按理说断没有摔了就当即查出来滑胎的道理啊!这其中的原因,茹草是想不出来,可是她看着常轻娆勾起嘴角边那一抹笑意,觉得万分阴险,心中却有了怀疑。   太后和顾婧婵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顿时怒了,太后老人家最是喜欢热闹的,如今这个大过年的不要人消停。对着蒋月瑶也是越来越恨,你说你一个宫妃老老实实在偏殿待着不就完了么?等着饭一吃,这年也就过去了,可是……..诶,若不是今日都看着了,非杖毙了她不可!   顾婧婵内心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有种莫名想拖着蒋月瑶去扎小人的冲动。她打理一次年宴容易么?这是有人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啊,蒋月瑶…….那个最先挑事儿的常轻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   和太后起身去偏殿的时候,穆兰却是勾了勾嘴角,对着她轻声说:“常轻娆,仔细审审她,要茹草帮忙。”   顾婧婵回头看了一眼穆兰,心中疑惑不解,没有多想便和太后进了内殿。   这个李淑容倒是个福薄的,摔倒在地便滑了胎,的确要人觉得是她身子的问题。蒋月瑶被申饬了一顿,被送回了秋林殿,名义上是说她身子乏了,实际上就是禁足了,并且派了人看管着。   常轻娆则是因为这件事儿是她引起来得,被太后押回到春熙殿等候处罚去了。其他妃嫔也没有落好,通通罚俸半年,以示警戒。   茹草却越来觉得越不对,直接问了御医说:“陈御医,这李淑容身子并没有亏损得厉害,怎么会一摔便是小产?需要不需要仔细查查,食物和吃喝上的问题?”   顾婧婵听了茹草的话,挑了挑眉,想起刚才德妃的话,转了转眼珠道:“是啊,御医你可是得好好查查。”   御医心中可苦了,于是又诊脉一遍,才忐忑的说:“这个……李淑容是吃了桃花粉进肚子,才会……才会身子弱,这才滑胎的。”   桃花粉?提起桃花粉,顾婧婵眼神一阵闪烁,当初昊儿可是险些被桃花粉给弄没了,如今又是桃花粉?   “御医你去仔细检查检查每一位宫妃的吃食,查查到底是不是所有人都吃了。”顾婧婵生气了,这种东西拿来害人可是真的非常可怕的。桃花这种东西是防不住的。   可是调查的结果却要人失望,没有一个食物或者茶中有桃花粉的,可是若是食物用具上没有,这桃花粉又是哪里来得呢?   云冉心思细腻,加上她又坐在李淑容旁边,想了想说道:“检查一下李淑容的手帕,她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记得她是有个习惯,用手帕拿着食物吃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查查手帕有没有问题就好了。”   果然在李淑容的手帕里发现了桃花粉的存在,而且剂量还不小,整个手帕方法是被桃花粉浸染过了,拿近就发现了桃花味儿。这宫妃的手帕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于是这怀疑的对象就是放在了内鬼身上。   顾婧婵想到德妃说得话,勾起嘴角一笑,原来如此啊!这个穆兰可是一定知道些什么,常轻娆…….这常轻娆可是李淑容的邻居,那么…….   “母后,今个年宴,咱们先将这几个奴才押下去好好看管,这物是死的,人可是不能再死了。”顾婧婵对着太后轻声说道,她虽然有了穆兰那一句话,又联想到可能是常轻娆干的,总归是没有证据,她得慢慢有了证据之后,在折腾掉常轻娆。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看了看其他妃嫔,不由得叹了一声,都不是省心的。也就顺着顾婧婵的做法来了。   顾婧婵想要做的是请君入瓮,这年宴发生这件事儿,本来就够要她堵心的了,哪里想到更堵心她的却在晚上发生了。   111   褚明佑接受百官朝拜完毕之后,就来怡寿宫给太后请安行礼,在将太后等人迎到合宴宫,开始享用年宴了。   坐在褚明佑身边,顾婧婵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从前顾婧婵份位低一些,根本坐不到褚明佑的近前,然而如今她不仅可以坐到他的身边,更可以和他并肩而坐,这种感觉到底是很舒坦的。   其实顾婧婵一直有个心结,她比较郁闷的是,当初她父亲有意要她进宫,她进来之后却是一直介意。从小到大,她也明白庶出的身份并不光彩,也不是那么受人待见的。尤其是这重视嫡出子女的祈国后宫,她觉得更是没有什么希望。就是一路晋升,淑媛、昭仪、淑妃一路走来,面对褚明佑,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小三。   不过皇后的逝去,如今的皇贵妃要顾婧婵心里安稳了不少。至少她可以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算是他的妻,那个心里的防线,是可以放下的了。   褚明佑看着浅笑不语的顾婧婵,捏了她的手一下,对着她眨眨眼笑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啊!”   “想你不可以么?你根本就是我的啊!”顾婧婵侧头对着褚明佑调皮一笑反问道。   褚明佑听了顾婧婵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低声说:“可以,可以。把我整个人给你都是可以的啊!”   “皇帝和皇贵妃在说什么?可是能说给老婆子听听?”太后看向顾婧婵和褚明佑俩人低声交谈,顿时笑了起来。至少顾婧婵如今的身份,可是比起很多妃子好过太多了,而且儿子已经下了旨意,反对不如赞成,何况顾婧婵这个儿媳妇还是满孝顺的。   顾婧婵听了太后的话,忽然想起来这是年宴,虽然外臣在外,这王公子弟公主驸马可是还在的,她这样可是要人家笑话去了。转了转眼珠,顾婧婵笑了起来说:“臣妾是在和陛下说,各家郡主小姐们,都是绝色美人,要臣妾都羞愧了呢!”   “皇贵妃别这么说!这帮丫头们,都是不省心的,瞧瞧这一个个活泼的样子,哪里有点女孩子的模样?哀家看啊,这一个个都到了婚配年龄,可是苦咯她们父母咯。”太后自然是欢喜的,王侯家的郡主,公主家的小姐,这一个个小女孩如今都已经长成,看着一个个小美女,太后有了想要做媒的想法。   顾婧婵看着太后的笑容,自然知道太后再想些什么,抿唇一笑说:“母后您若是瞧着那个丫头内心喜欢得紧,不若招进宫来,承欢膝下?”   太后看了一眼顾婧婵满意的点点头,她其实正有此意。不过这些丫头们都是自幼在父母面前娇养长大的,一旦离开了父母怕是不适应啊。太后倒是想要自己的孙女陪在身边,可是如今孙女就三个,最大的才八岁,太小了一些。想到这里太后叹了一口气说:“诶,哀家虽然这么想,但是毕竟不好要人家小姑娘离开父母。再说,你瞧瞧咱们家这些丫头们,端庄贤淑这些她们哪里放在心上啊!”   “总归还是能够找到的啊!现在是过年,您留了侄女孙女在身边,也还说得过去。做晚辈儿的,承欢膝下可是她们的责任。”顾婧婵笑了笑,是了诶。当初她也是陪伴在外公外婆身边,老人们虽然天天说着自己烦,可是长久不见面到底是想念的。   一场年宴,百官敬酒,后妃送礼,倒是很快就过去了。而子时的宴会,就是纯粹的家宴了。妃以上的妃嫔和皇子生母都是可以参加的。   年宴散去之后,大臣们便出了宫门。如今时间尚早,尚乐署又准备的节目,于是够得上品级的宫妃便跟着太后去看戏了。   顾婧婵倒是可以坐在太后身边,这过年戏也是一如从前一样,什么《麻姑献寿》、《天官送福》每年都是这些,顾婧婵看也看腻了,就只端坐在太后身边,神游外太空。   然而一台戏之后,居然从两侧戏台上走上来了两队美人,皆是身着葱青色水袖罗裙头上挽着飞仙髻,挂着一脸微笑,在戏台上舞动起来。这些美人的确是好看,但是她们的衣服却要顾婧婵不敢恭维,下裙葱绿配着白色的水袖上衣,这样无妨事而是就不要穿一双犹如葱须般的鞋子了吧?这样看上去,就想一颗颗大葱在自己眼前晃荡,顾婧婵都觉得自己鼻子前出现葱辣味儿了。   别人倒是没有顾婧婵想得那么多,只是看着美人就各种赏心悦目了。青葱美女们跳了一会儿,便渐渐从右侧台子上走上一个红衣女子。她一身火红,在葱绿色之中显得格外扎眼。这个女子一出现,却要很多人皱起了眉头。   这是过年,基本上除了太后和皇后是不准有人穿正红的,就连王妃也得穿炎红。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一身正红不说,偏偏她裙角上绣着孔雀,而那个孔雀却是金黄色的。这与凤凰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女子在舞台上舞着,眼眸不时飞向褚明佑,勾搭意味十足。   光是这几眼,就要顾婧婵感觉到了这个女子可是不一般。她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皇帝?这尚乐署想要做什么?看着董春媛如今靠着大皇子水涨船高,难不成还想要再成就一个?以色侍君又怎么会长久?   不过,顾婧婵看了一会儿,却觉得这个女子眼神不是飘向自己,那明晃晃的羡慕嫉妒恨丝毫不掩饰,再看看穆兰那带着不屑的眼神,也就了然穆兰一定知道些什么。   太后倒是皱着眉,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恼怒。   太后的确是生气了,那台上的女子,正是云雅公主的孙女,算是先帝的外甥女。当初云雅公主难产过世,驸马又患了时疫而亡,作为舅舅也就将她接进了宫。她年纪也不大,她比皇帝整整小了一旬,也就是十二岁。   她进宫的时候八岁,那个时候褚明佑连侧妃都已经迎娶了,在他看来,月宜就是一个小丫头,也时常和她开玩笑说,等你长大了,做他的妃子。   当时褚明佑也就是说笑,毕竟一个等到她成年之后,褚明佑岁数已经不小了。任谁都觉得那是一句玩笑话,毕竟月宜到底是个郡主,血缘上的关系也是同褚明佑相近的,谁又会当真呢?   可是偏偏月宜当了真,本来月宜一直代养在皇宫内,上上下下对于她也是尊敬的。宫娥太监们都认为她是皇妹,将来说不定就会被恩封为公主。可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性子也越来越嚣张,甚至完全不把宫妃放在眼里,下人们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她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其中已经过世的皇后季宁淑是一个,穆兰是一个。就连当初显得格外八面玲珑的王茉楠也曾经被她气得一天没有吃下去饭。   就在各个宫妃盼着她早日出嫁的时候,传来了消息,她祖母病死了。月宜就赶回了北边去守孝,这一走就是三年未归。本来大家都认为,这她都十七岁了,也应该议亲了。可是如今回来,却依旧是少女发髻,未曾挽发。   顾婧婵在暗中思量的时候,月宜依旧一舞完毕。乐曲结束,舞娘对着太后皇帝行礼过后,全部纷纷退下。   褚明佑没有等到月宜行礼,就站起了身,对众妃说:“先散了吧,各自去休息休息,等子时朕给你们派送饺子就各自在自己宫中守岁吧。”   这些宫妃一听,老一些的也就知道皇帝这是想解决这个郡主的事儿了。得了,别留着自讨没趣,散了吧。   顾婧婵倒是想走,只是被褚明佑拦下了。毕竟顾婧婵也是她嫂子,而且会是正牌嫂子。   到了怡寿宫,太后等人坐稳。这个时候,月宜才一脸兴奋的跪地叩拜道:“月宜拜请陛下万安,太后娘娘金安。”她行过礼也不等候太后叫起,直接站起了身子,跑到了褚明佑身边一脸娇媚地说:“陛下,皇帝哥哥,人家回来了,你怎么不开心啊?你笑一个呗,你干嘛一脸严肃啊!”月宜见褚明佑深深皱起的眉,不由得心中渐渐恼怒,撅着嘴巴扯着褚明佑的袖子道:“你干嘛啊!人家刚回来你就给人家脸色看,你太讨厌啦!你看看,人家还给你献舞了…….”   褚明佑自然知道她打得什么心思,她可以算计,但是自己不能回应她啊。而且对于这样的女子,褚明佑当真喜欢不起来。只得瞪了一眼月宜严肃地训斥道:“好好说话,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   “唔,皇帝哥哥,我这不看见你了,我就激动么?我这一个激动就…….”听见褚明佑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她,她一脸的委屈,看着褚明佑撅起了嘴巴,是满脸的不情愿。   褚明佑轻叹了一声,略微缓和了语气说:“你呀,什么时候能够安稳一点?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嫁得出去?再说了,你瞧瞧你今日的装扮…….诶!”   “我今日的装扮没有什么不正常啊!恩,皇后嫂子不是死了么?我这么穿怎么…….”月宜说着,忽然看向了一身正红绣着九尾金凤凤袍的顾婧婵,忽然撇了撇嘴道:“原来您又要另立新后了?这个就是皇贵妃嫂嫂啊,看着也不是绝色的美女啊!”   顾婧婵勾了勾唇,没有讲话,这个月宜比自己要小。若是算上前世的年龄,她足够当这个孩子的妈妈的,何必理会她呢?   “皇贵妃嫂嫂,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月宜看着顾婧婵只是恬静的笑着,觉得有些生气,她怎么可以不理她?   顾婧婵眯眼笑了起来,这样小孩子心性的女子,还要自己和她吵是不是?挑起眉毛,对着月宜笑着说:“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你是陛下的妹子,自然也就是本宫的妹子,你既然叫本宫一声嫂嫂,便是自己人,怎么会嫌弃你呢?你说对不对?宜儿妹妹?”   月宜听了这话,顿时觉得一阵无力,这不是欺负人嘛?自己该怎么应对?这顾婧婵比起他人,到底圆滑不少。这样的话要她怎么再挑刺儿,再说些什么,恐怕皇帝哥哥都不愿意了。此时的月宜只好装成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嫂嫂不喜欢我呢!这样我也就放心啦。”   褚明佑看着这俩人的交谈,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顾婧婵的心眼可活跃了,能够不知不觉的把自己都绕进去,月宜这个小丫头……诶,木有希望咯。再看到她一身大红色服装,觉得内心又不喜了起来。   这个表妹心里想的是什么,褚明佑清楚得很。当初他的一句玩笑话,要她念叨至今。虽然云雅公主和皇家血统已经不亲近了,但是到底云雅公主姓褚,女不可还宗。虽然表哥可以娶表妹,但是不能娶姑姑家的妹妹啊。怪也就怪自己当时嘴欠,不然也惹不到那样的麻烦。也幸好当时自己只是太子,太子的话算不上金口玉言,不然他还非得娶了这月宜不可。   而想到这里褚明佑叹了口气,对着月宜说道:“月宜,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朕不可能娶了你为妃,你是朕的妹妹,又是云雅姑姑的孩子,咱们是血亲,关系甚为亲近。而且,朕今年已经二十九了,你才十七。朕这个年龄,在民间做你父亲都是可行的了。月宜,听朕的话,莫要再想这些。您要知道,今日王妃公主都看着,你一身大红金孔雀的衣袍,你这可不单单是给皇贵妃没脸,你也是给公主和王妃没脸,也就是朕宠着你,不然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在你的头上,就够你脱掉一层皮的。所以,你乖乖地别要皇兄生气了可以么?”   褚明佑这话说得很直白,意思就是当初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从来都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而且我若是大你几岁,都能当你爹了。这话甩出来,就足够要月宜伤心的。而且又开始威逼利诱,连哄带吓唬,如此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当真是不厚道。   月宜又不傻,听见褚明佑这么说,顿时心酸了。原来明佑哥哥一点都不喜欢她……   顾婧婵看着小丫头眼眶发红,低着头身子颤抖,也就知道这是被褚明佑伤了一颗脆弱的少女心了。也是,褚明佑长得很是俊美,又是一个皇帝。那个小姑娘受得了皇上的柔情蜜语?这丫头看上褚明佑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正是风流倜傥的时候,说不定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嘞,现在人到中年,该甩手了?人家小姑娘能不伤心嘛!   月宜哭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说道:“那么我去换件衣服,太后伯母、皇帝哥哥、皇贵妃嫂嫂。”   顾婧婵倒是觉得有点隐隐的不对劲,这个月宜太不正常了,居然那么快就平静了下来?哪里像是刚刚失恋的人啊!这种感觉要顾婧婵觉得不安,她刚刚看着褚明佑的眼神太不正常了。   褚明佑挥手要月宜下去了,对着几个宫女使了个颜色,要她们跟着她,最起码要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这不派人去还好,这宫女们给他带来的消息,着实要褚明佑暴怒了起来。   112   暂且不提月宜离开了后做了什么,先说说看着她离开后,就叹了一口气的太后。   瞧着宜月的背影,老太太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诶,若是早能知道这丫头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事儿,当初何必接她到了宫里面还不给她个名号,要她守在皇儿的身边儿,生出来了这样的心思,如今是连皇贵妃都敢顶撞了,下次说不定就是老婆子我了。诶…….想想这云雅公主也是极其温雅贤淑的女子,怎么她的女儿竟是这般脾性?是天性如此,还是哀家和先皇太过娇宠她了?”   褚明佑听着太后这么说,也是一叹说道:“诶,也怪我当年玩笑戏弄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她又是一个小丫头,试问谁又会把对着小丫头的话当了真?她是云雅姑姑的女儿,是我的表妹,可是若是在民间,岂不是都快要做她父亲啦?只是如今瞧着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仇视婧婵,该是如何是好。”   顾婧婵倒是笑了笑说:“这妾身入宫较晚,并不了解宜月妹子的身世,不过这听也听出来了,竟是云雅公主的女儿,那不就是陛下的妹子?母后您的侄女儿?这自古有云,同姓不得通婚,姑姑家的女儿也不可嫁回舅舅家,这是还宗。咱们祈国的规矩亦是如此。古训在那里摆着,又何必自寻烦恼?”   太后看了一眼顾婧婵,摇了摇头说:“诶,皇贵妃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宜月的祖母,祖父便是同姓婚配的。他们二人是那柏楠人啊,她们那里的规矩,只要不是同父便是叔叔伯伯的子女都是可以通婚的。这柏楠是当初咱们祈国的附属小地,先皇还是皇子的时候,派人平定了柏楠,也就将柏楠划成了咱们祈国的土地。只不过柏楠如今还保留着他们当地的风俗,也因为它地势偏远,咱们祈国百姓还未与他们通婚。这宜月的祖父,是个读书人,有着真才实学,这才一路赶考,一举取得了功名,只是因为他娶得是堂妹,这才被你们父皇所不喜,下放到了北泗去。也亏得他有个好儿子,才娶了云雅公主。你说有了这么个祖母,在这宜月眼里啊,咱们这同姓不得婚配的规矩还真算不上什么。”   这太后说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这宜月的作为如何,只是她这个想法就足够要老太太所不喜。当初老太太就是看出了她宜月早就生了别样的心思,这才借着她祖母去要她归宗守孝。   三年前宜月也十四岁了,本来太后想着,守孝之后宜月也十七了,也该嫁人了。小姑娘总该懂些事儿了吧?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候,这个宜月居然自己回来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献舞。好在都是亲戚,彩衣娱亲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公主的女儿,堂堂郡主居然不顾身份不顾脸面上台做这些戏子的事情,着实要太后愤怒了。刚才她可是看清了,几个老王妃如同看笑话一般的神色。   顾婧婵瞧着太后叹气转了转眼珠说道:“这样吧!她也不小了,十七了不是?再留着她,可就要百官议论,咱们皇室薄待公主遗女啦。如今诸侯国公、文武百官老一辈子的儿子,有才能的不少。新晋这一辈儿也有能干的,有才学的。选个相貌堂堂又有真本事的男子,招为郡马。这一来是表明咱们皇室对于宜月的重视,二来则是加封恩泽。无论是文武恩科出身的新人,还是老一辈功臣子弟,这可都是恩赏。陛下,母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看了一眼顾婧婵满脸无奈叹口气道:“婧婵啊,你这话说得是不错。可是就她那个样子,你还觉得嫁给人家是恩赏么?就依着她这个脾性,不惹出来祸事事儿,就是天大的好事儿啦。还加封恩泽,会寒了臣子的心的。”   褚明佑也点头说:“的确如此啊!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好办。这件事儿,容后再议…….大过年的不要人安生…..婵儿,传令下去,要御膳房给各宫送点饺子去算了。”   “这……御膳房从白日里就准备了。不好浪费了食材不是?反正这交子的晚宴,也历来是家宴。知道你心烦,不过也不好乱了规矩才好。再者说这都忙碌操劳了一年了,午夜吃饺子也是压一压过去一年的烦恼,好让来年有一个新的开始不是么?也就老一辈的王公王妃,算上咱们这一辈人,还有孩子们。咱们就在怡寿宫的正殿内设宴,也别讲什么君臣大礼,一家人热闹热闹可好?”顾婧婵微笑了起来,对着太后和褚明佑建议道。   如今顾婧婵已经是贵妃了,这年宴还是她操办的,这说起来顾婧婵还真有这个资格安排年宴。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家儿子心烦,老太太自己也心烦。关于宜月的问题,太后想管她,那个心虽然有,可是却没有那个力气管了。要说太后厌恶她,不待见她,将她打发得远远地,眼不见心不烦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个宜月偏偏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而且她深受先帝的宠爱,这老太后也不能薄待了宜月,她的作为的确当不上郡主这个称号。   褚明佑揉了揉额头,听着顾婧婵如此说也就应了下来说:“就如此吧!将德妃、明妃、董贵嫔招来吧,一家人也聚聚。别人就算了,婧婵你看着安排,赶紧通知下边,现在就准备去吧…….”   顾婧婵点头应下说:“好,妾身知晓了。如今时候尚早,母后您身子不好,陛下也一大早就起来操劳一天了,不若先去卧榻上休息片刻,等到家宴,妾身再来请您二人便是。”   太后听着顾婧婵的话,摆了摆手道:“算啦,哀家没有那个心情。儿媳妇,你也不要忙啦,你可是从二十三到现在都没有个清闲,你也该歇歇才是,明早你可是有得忙呢!”   “儿媳不累。”顾婧婵满脸堆笑,笑得真诚。她也的确不累,要说这皇后这差事儿累得不是身子,而是心。这累心,可是不是休息就能缓过来的。再者说,她也不是不知道礼的人。太后和陛下都在守岁,她一个贵妃去睡了像个什么话。   褚明佑瞧着顾婧婵的样子,不由得摇头笑道:“母后看见了不,这丫头跟咱们耍心眼呢!这可是想要咱们夸她,咱们可是不要上当。”   “皇儿说得自然是有道理的。咱们可不要上当了,被这个丫头外表骗了去。”太后也笑眯眯地说道。   顾婧婵听了太后和陛下这话,顿时用长袖子捂住了脸装作羞涩道:“哎呀,被陛下和母后看出来了心思啦,妾身可是没有脸了,羞愧死了。”   太后听了顾婧婵这话,笑得更加开怀了,指责顾婧婵笑骂道:“你这孩子,倒是买上乖了,回头要昊儿他们看到,该是笑话你了。”   “母后和陛下这么疼爱儿媳,怎么会将这事儿告诉孩子们,要儿媳妇没有脸面?您说对不对呀?”顾婧婵坐在太后身边,伸手挽住太后的手臂,对着太后撒娇道。   太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哎呦,越说越回去了。真当自己还是十六岁的小丫头啊?还跟哀家撒娇呢?不害臊!”太后虽然这么说,但是笑容还是温和宠溺的。要说起来,这个太后还真算是一个不错的婆婆。   顾婧婵眯眼笑了起来说:“嘿嘿,母后宠爱儿媳妇,儿媳妇自然欢喜。虽然儿媳妇不敢做母后的女儿,但是也一样会孝敬您,在儿媳妇心中,您和儿媳妇的母亲是绝无二样的。”   太后听了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就你嘴甜,这么讨哀家欢喜。哀家都快觉得你是我闺女,皇儿是哀家的姑爷啦。”   褚明佑随着笑道:“当姑爷比当儿子好。不是民间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么?如此想来,这儿子和丈母娘没有多大区别嘛。”   “皇儿这话说得也不错。你妹妹的夫君,哀家就很满意。这哀家上了年纪,就希望你们这些小辈都陪在哀家身边。这样吧,你就要韶华留在京城吧,哀家想她了,见她一面也是方便容易些。”太后年纪也不小了,越发想念女儿,都说母女连心。这女儿嫁出去那么多年了,也该回到自己身边,要她在享受享受母女亲情了。   太后这话说完,褚明佑皱了皱眉眉说:“母后,你也知道西伯侯驻守西番,这调任总归是不好的吧。”   “诶,无妨事。他本就是驸马,公主跟着驸马去封地都那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何况这向来都是公主为君,驸马为臣。你在京里面给韶华按一个家,备好宅子公主府。给驸马在京中寻一个更好的差事不久完了?”太后想了想,虽然也知道西伯侯守着西番要地,但是到底还是想念女儿得紧,留她在京中也能够时常见到她。   顾婧婵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他看着褚明佑轻声一叹。其实这西伯侯也就像是驻边的大将军,手握重权,其实调来京都也是好的。给驸马一个更好的位置,也是为了他的发展。皇帝需要培养自己的得力能臣,兄弟和妹夫这类都是最佳人选。   褚明佑自然有着自己的顾虑,不是他不看重西伯侯。也不是他不想将自己的妹妹召回京来,只是这一旦安子桦进了京,西番那边陲重地,该是派何人去把守?这是最大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这驸马跟着公主回京,赏赐公主府邸、要人如何看待安子桦这个驸马?说皇家欺人么?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皱着眉的模样笑着说:“陛下,今个可是过年,皱眉是不好的。虽然这些都是迷信说法,但是咱们还是注意一下得为好。您和母后为了韶华公主谋后路,不如问问公主自己的意思?若是西伯侯有心进京都,咱们也好一起做了安排不是?”   其实顾婧婵这么说也不是不无缘由,她是这样想的。在京都内勾心斗角,也是不安心不自由的。想来比起这繁华却束缚的京都,她该更喜欢西番那边城,自由自在日子过得更加舒坦。   这韶华公主的事儿还没有着落,跟着宜月前去换衣梳洗的宫女已经回来了。她在顾婧婵耳边低语了几句,要顾婧婵瞬间面色一白,才惶恐的说:“不必藏着,快所与陛下和太后娘娘听。”   那个小宫女面容扭曲了一下才回话说:“奴婢跟着宜月姑娘去了晨水阁,姑娘不要奴婢近身伺候,远远地打发走了奴婢。可是奴婢路走到一半,就发现姑娘的面巾还在奴婢手里,就想送回去,哪里想到…….”   “怎么了?”太后听着那个丫鬟吞吞吐吐的有些着急,急忙追问。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听到姑娘和她的丫鬟说,今夜吃了家宴,便是算初一。也得安歇了,成败就在今晚了,要用姑娘从家乡带来得好酒招待陛下,然后……好好的伺候!”   小宫女自然说得是有些含糊,可是听也听出来意思了。这是想扒上皇帝了,皇帝不待见她,竟然想出这样的歪门邪道?真是活的腻歪了。   太后听了这话顿时着急了,也怒了。瞪了一眼小宫女严厉说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不止是奴婢,就连晨水阁外的侍卫内监怕是也听到了。看来姑娘没有打算背着人。”   褚明佑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说:“母后啊,这可真是新鲜了。一个个都拿朕当香饽饽啦!估计在她们眼里,朕不是皇帝,而是他们争宠得到荣华富贵的工具。这等女子,这等放浪下作贱妇,其心可诛。”   顾婧婵听了这话急忙说道:“陛下,息怒。今晚是年宴,可是不能出这样的事儿。要老王们看见了,怕是要笑话咱们了。终归今晚是家宴,都是一家人。忍过了今晚,再做处置也无不可。这宜月既然敢做,不背着人,她就不怕这事儿暴露了出来。妾身有一个办法,能够绝了她的心思。”   褚明佑听了顾婧婵这话,也消减了几分怒火,看了一眼她皱眉道:“你说来听听!”   “这今个可是过年,是要有喜事的。虽然皇后娘娘已经逝去,但是毕竟过了热丧。宜月姑娘是陛下的表妹,云雅公主驸马都已经不在了。皇室怜悯宜月有着云雅公主的血脉,是咱们皇室中人,特过继到钱太妃名下,敕封公主。这样一来宜月再是荒唐,同姓同父不可通婚,就是子啊柏楠也是规矩啊。更何况,虽然祈国国富民强并不需要公主和亲。咱们文化交流,和更好的掌握边陲统治也是需要的。到时候,宜月可是有大大的用处。”顾婧婵倒是不担心有人说道她的不是,反正这里是祈国,又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褚明佑听完这话,看了一眼顾婧婵,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你怎么那么坏!”   “陛下,妾身这叫足智多谋。也是跟你待得久了,长得心眼。”顾婧婵笑了起来,她既然已经铁定了要成为皇后,那么久做一个能够为皇帝分忧的贤后吧。   褚明佑眯眼笑了起来也很赞同。   然而,宜月现在完全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顾婧婵三言两语定了终身。她还在做着美梦,拉下顾婧婵成了褚明佑皇后的美梦。   113   宜月换上衣服,这次虽然没有再穿正红色。可是却穿上了紫色。她穿着这身衣裙往宫女内监身边一站,顿时要下人噤了声音,然后纷纷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模样。   看到宫女完全不敢看自己,宜月高傲的扬起了头,这帮宫女胆子真是小,正好不看自己,她们那样子的人,怎么配看自己呢?   成衣阁的管事姑姑皱了皱眉,瞪了一眼给宜月配装的宫女,眼神中满满的责怪。心中暗骂:这宜月太不懂事儿了,居然敢在这个日子穿紫色?没有看到太后和贵妃都穿的红么?   宜月倒是看到陈姑姑那一眼,轻哼了一声厉声道:“怎么?陈姑姑你是对本小姐有什么不满了?还是你是认为本小姐不配穿着一身衣服?”   “奴婢是可是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如今正值年关,今晚又是除夕。整个祈国都是按照规矩来的,还是希望宜月小姐您也遵从一下规矩。”陈姑姑听着宜月的话,觉得还是好言相劝一下,毕竟她闹了笑话引起不满,受罪的还是她们成衣阁。   这本来很好的话,听到宜月耳中就成了讽刺,成了对她不满,看不起她。于是宜月愤怒了,一张脸气得通红,看着陈姑姑不卑不亢的神色,愈加的愤怒上前扇了陈姑姑一个耳光说:“贱婢,谁允许你挑剔本小姐?不过一个成衣阁的贱婢,居然敢管到本小姐的头上了?你说本小姐穿这衣服不合规矩?那么你就给本小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到底谁会责怪我的不是!”   本来被打了一巴掌的陈姑姑还是很愤怒的。但是听了宜月的话,倒是不生气了,反而笑了起来。这样的女子,如此找死,如此不知道收敛,她又何必拦着?而现在,她被打这一巴掌,正好是个证据,证明了这可不是她们成衣阁的错。   见陈姑姑不说话,宜月看着一个个对着自己露出或气愤或胆怯的眼神,则是笑了起来说:“你们最好都开开眼,别和这个没有眼色的东西一样,惹火了本小姐,可就不是挨一巴掌的事儿了。”说完顿了顿又看向了陈姑姑说道:“陈姑姑,本小姐看在今个过年就原谅了你,若是你下次落在我手中,若是不赏你棍子…….哼!!”   宜月带着侍女离开,在场的宫女全部松了口气,然后瞪起眼睛不满地说道:“陈姑姑,这个宜月小姐是寄养在宫中的,有没有封号份位,还比不上咱们在宫中地位名正言顺,这般当众责打您,岂不是给咱们整个成衣阁没有脸面?”   陈姑姑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秀芳啊,你莫急啊!她这般猖狂,你以为如今宫中的三位会放过她?按理说,这些话咱们不该说,可是就她这的,家世再好也不会被陛下待见,又何必怕了她?”   “那么咱们总不能咽下这口气吧!”秀芳撅起了嘴,可是讨厌死了宜月了,耀武扬威的模样,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人了。   陈姑姑见到众人眼中全部是愤慨的模样,笑了起来说道:“如今管着后宫的可是不止贵妃娘娘一个人啊。咱们现在和她碰头到底不好,人家好歹也是咱陛下的表妹。现在咱们就去德妃娘娘哪里,那位可是最看不惯这个主儿了。”   一帮人听了这话也全部赞成,至少不会当面要皇贵妃为难。   然而,怡寿宫那里,褚明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眉头皱起说:“这宜月跑到哪里去了?去成衣阁换套衣服需要很久么?”   本来太后就有些不满了,听了褚明佑这么说,便气闷地说:“哼,我看这个宜月是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要咱们一个皇帝、一个太后,一个贵妃在这里等着她?偏殿那里还有老王爷,那是哀家的叔叔辈。她当自己是圣祖皇太后了么!”   顾婧婵皱了皱眉眉,太后这是生气了啊。也是……这种事儿碰在谁身上,谁都着急啊。这个时候顾婧婵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得压低二人的怒火劝说:“母后、陛下你们莫急。女孩子家换衣服总会慢一些的,这些无妨事。好在离着子时还有一段时间的,倒是还等得起。”   “贵妃不必替那个丫头说话。她知道了也不念着你的好.。也罢,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哀家犯不着和她置气。不过……皇儿,你给哀家听着,开了春就给她嫁寒罗国去,留在京里碍眼。”太后是真的生气了,对着这个宜月是越发的记恨了。   顾婧婵没有在说什么,刚才她的那句求情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贵妃的身份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太后都彻底对着宜月不满,她就可以看好戏了。至于宜月的下场如何,和她顾婧婵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可从来不是良善之人。   而对宜月早已经不满的三人,自然都是含着各自的怒火,就等着这个宜月有个不是就爆发了。可是偏偏这个宜月一个出场,就把三人气得齐齐摔了杯子。   宜月本来是想给褚明佑一个惊喜的,但是看着三人摔了杯子,宜月有点委屈了。毕竟从前太后和皇帝可是都很宠她,这点小事儿是无妨的,凭啥这次就对自己这么差劲了?越想越委屈的宜月哭了起来抽噎着说:“怎么这样啊,我没有想惹你们生气的意思,我只是先给你一个惊喜。”   是……惊喜。这个惊大发了,没有喜了。顾婧婵在心里暗自吐槽道。   褚明佑听了她这样说,讽刺一笑说:“合着还是朕的错了?你这都是好心?”   “明明就是…….”宜月撇了撇嘴,张口就准备说出这句话。却被太后厉声打断:“住口!你这是惊喜?你这是惊吓!”   “没有……我真的。”   “哀家要你住口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太后不顾形象的拍了桌子,手腕上玉镯应声而断,顿时吓坏了顾婧婵,连忙跑到太后身边,看太后是否手腕受伤,然后嘴里念叨着碎碎平安。对着太后劝慰道:“母后别生气,别动怒火。万万小心一些,为了这事儿伤了手不值当的。”   “婧婵啊,还是你懂事儿。“太后拍了拍顾婧婵的手,白了一眼自家儿子。如果不是这小子当年一句戏言,这倒霉宜月何故会当真?又怎么会如今纠缠不清?   顾婧婵微笑了起来,转身对着宫女吩咐道:“带着表小姐下去,换身衣服,这马上就到子时了,这后宫的脸不能丢到外边去。”   “不,我不换!我怎么了啊我!我穿这身衣服怎么了!你凭什么要我换衣服啊,你算老几啊你!滚开,我看你们谁敢碰我。”宜月听了顾婧婵的话顿时炸毛了。其实她等得也就是这个机会,借此获得太后和皇帝的同情,最好狠狠罚顾婧婵一通才好。   这宜月越想这个主意越觉得好,她拼命用指甲掐用脚踹顾婧婵派去的宫女,一边装柔弱可怜说:“皇帝哥哥,太后舅妈您救救我啊!这个贱人要j□j我,凭什么扒我衣服啊!这是对咱们皇室中人的侮辱,求求您为月儿做主啊!”   “你们听不懂皇贵妃的命令么?堵上嘴,在院门口把她衣服扒了,关后院要她清醒清醒去。记得告诉她,她是什么身份,别想着那些个有的没得。”太后看着宜月的表演,觉得这个脸皮都被宜月扯没了。以为谁看不出来她的把戏么?这点小伎俩用在太后几人的身上,真是找死去了。   褚明佑对着太监挥了挥手手,直接要人将宜月拖了出去。得到太后命令的宫女不再犹豫,直接上手将宜月的衣服扒了下来,一看中衣……得,更加麻烦。这宜月在紫色曲裾服内穿的中衣是镶着银边儿的大红绣着九尾金凤凰的衬服。这是皇后朝服的内服啊……..这……也得八……于是寒冬腊月里,宜月的上身就只被扒得剩了一件裹胸,白皙滑嫩的手臂裸背在外,惹得不少侍卫瞩目。   这一番吵闹下来,褚明佑这次是真的没有心情过年了。和老亲王吃了顿饺子,直接叫散了。   而宜月还在吵闹着心中委屈,想要翻身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而那将是会令她一生痛苦的开始。   褚明佑来不及等到过了十五,等到初五开朝的时候,就下达了圣旨。册封宜月为定阳公主,许配江北侯,即日启程。   这一道圣旨下达后,文武百官也就了然了,看来陛下对着这个新任的定阳公主是够了厌恶的了,不然怎么会将她嫁到祈国的最北边,又穷又冷的江北郡呢?只是可怜江北侯了,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看来是祖上无德了…….   这个消息被宜月知晓狠狠地闹了一番,可是无论她怎么闹,还是得披上嫁衣出嫁,因为没有人会纵容她的胡闹了。   而这个主意却是顾婧婵出的。这寒罗国作为小国虽然不用忌惮,但是却是和祈国接壤,嫁了这一个女子过去,岂不是搅得两国不和么?所以她就和褚明佑建议,选一个最为艰苦的地方,将她打发过去得了。而这个江北侯就比较倒霉了,得消融这个皇室的大包袱,不过倒是还好的,江北侯惧内,又有一个母老虎般的夫人,可见这宜月之后的下场了。   打发了宜月,儿子已经越来越可爱,顾婧婵觉得日子就会安稳了,可是她却不知道,麻烦已经渐渐逼近了。   114   顾婧婵最近心情很是不错,看着自己儿子她是越来越满意了。如今自己身边褚文晏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对着顾婧婵甜甜地叫了一声:“母妃!”更是要顾婧婵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不停的亲着她的宝贝。   褚文昊则是对于这个刚刚会说话的弟弟很感兴趣冲着他叫道:“弟弟,叫哥哥!”   这褚文昊一脸的期待,反而遭到了褚文晏小盆友的不屑,无视掉褚文昊眼中的失落,对着顾婧婵张开手臂叫道:“母妃,抱抱。”   顾婧婵听着奶声奶气的一声母妃,顿时笑开了花,抱起了蹭到自己身边的小儿子笑道:“好,抱抱!乖儿子,要母妃亲亲!”   “母妃,你看弟弟就会缠着你撒娇,要父皇看到又该揍他了。”褚文昊看了一眼弟弟,对着他有着深深无力感。如今三岁的褚文昊歪着头看着,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弟弟,有种挫败感。他俩是一个爹啊,怎么差别那么大!   褚文晏扭动着小胖身子对着褚文昊努着嘴说:“哥,你别一副老练的样子,你是三岁又不是八十!”   褚文昊挥动着小拳头呼呼地喘气半天才说:“我不和你计较……我去练字去。”   顾婧婵看着气呼呼跑走的儿子,点点小儿子的鼻子说:“瞧你又把你哥哥气跑了吧?当心你哥哥背地里教训你,母妃和父皇可是拦不住!”   “母妃你放心,哥他最疼我啦。他如何我还不知道么!嘿嘿嘿!”褚文晏小盆友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狡黠。   顾婧婵则是笑了笑,这当初两个软绵绵的小团子如今长成了正太,性子却是完全不同。顾婧婵有时候真要怀疑,这个褚文晏到底是不是表姐生的儿子,无论是褚明佑还是表姐,都不是他这般样子啊。   “瞧你的这些心眼,你哥哥他都开始习字了,你呢?怎么还赖在母妃怀里撒娇,偷懒可是要被打屁股的。”褚明佑走进门就看见褚文晏一如平时那样挂在顾婧婵的身上,心情不由得很是气闷,这个小东西未免也太缠着婵儿了吧,得要他好好收敛收敛才是。   顾婧婵看见褚明佑到来,也不起身行礼,轻轻捏了捏褚文晏的小脸蛋说:“快给你父皇行礼,瞧他心情不错,说不定赏给你些好东西。”   褚文晏扬起大大的笑脸,艰难的从顾婧婵腿上下来,迈着小短腿奔向褚明佑笑着道:“父皇,儿子好想你的,你看看儿子想你想得都瘦了。”   褚明佑看着儿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顿时弯下腰抱起了他,捏了他的脸蛋一下说:“恩,哪里有瘦了,分明是比早上还要肥!”   “嗷,父皇,你是坏人,你欺负人。”褚文晏捂着被捏痛的小脸蛋,委屈地看着褚明佑,一脸你是坏人的表情。   看着褚文晏委屈纠结的小表情直接要顾婧婵笑喷。   而褚文晏小盆友看着笑出声的顾婧婵,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痛苦说道:“母妃你和父皇一样欺负人…….呜呜,我去找三哥评理去!”说完便迈着小短腿奔向侧殿的书房,至于如何告状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褚文晏离开顾婧婵笑着看向褚明佑说道:“瞧你把晏儿宠的,你不说儿子粗养女儿细养么?我看你是把晏儿当女儿养了。”   褚明佑走到顾婧婵身边搂住她的腰挑眉问道:“婵儿,可是不带这样的。晏儿和昊儿,你还是宠溺晏儿比较多,咱们俩到底谁宠孩子,你给我说清楚。”   “儿子是当娘的知心人小棉袄,晏儿嘴甜又能说会道,不要忘记了,他才三岁。咱们晏儿啊,将来一定能够骗来一堆小姑娘,想想就开心。”顾婧婵笑了笑褚文晏这样的性子顾婧婵是喜欢的,他养在了自己的名下。也定然是自己的儿子,褚明佑他没有将太子之位传给褚文晏的意思,那么他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更加快活。   褚明佑是皇帝,是希望儿子多一点,将来能够出息一点儿,给自己分忧。现在宫里这三个一般大的孩子,除了老三文昊勤奋好学之外,另外这两个……着实要褚明佑头疼。虽然他不想要孩子们那么早的就开始学习知识,但是启蒙还是需要的。可是偏偏这老二和老四,一个就知道在各宫宫殿,找妃嫔蹭好东西金玉器件,另一个就窝在母妃怀里,耍嘴皮子。若是长久以往,自己岂不是只有老三一个人可以培养?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皱起了眉头,轻轻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说:“你现在想得太多了吧?晏儿他们才几岁啊?七岁才正式开始接受皇家文林院的教育,你现在开始教他们习字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们毕竟才三岁,小孩子都是爱玩的,何况他们这些男孩子?拔苗助长没有好处。”   “就是有你这个母妃才坏事呢!说话和德妃一个调!你倒是还好,德妃怎么想的?怎么把文晔惯得如同明休一般,小小年纪就知道敛财了。”褚明佑真是头疼了,如今德妃久居深宫,除了初一十五给顾婧婵请安之外,就窝在暖玉宫中,而褚文晔则是满宫乱窜,四处敛财。   顾婧婵抿唇不语,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她也是一样,虽然知道皇位是个遭罪的位置,但是还是想要儿子登上去。与其说当初表姐把文晏托付给她,不要褚文晏登上那个位置,是安她的心的话。不如说是她表姐眼界开阔,看得更加长远。   皇家的孩子,虽说早慧。可是按照现代年龄来说明明只是才两岁的孩子,就要听文章,练书习字了。说实话顾婧婵有些心疼,人心都是偏的。可是当文昊哪里,褚明佑严肃说明他必须接受这些教育的时候,她就把心放在了小儿子身上。如果他愿意就去学,不愿意也不强迫,他自在就好。   褚明佑又怎么不知道顾婧婵的心思?他拍了拍顾婧婵的手说:“这两年来我也看得清楚,你太过宠溺文晏了。你舍不得孩子受苦,可是他是皇子,虽然当初我给宁淑承诺,不要晏儿登上那个位置,但是他将来也定是亲王,不能做一个百无一用的草包。日后他被人笑话,说不定会责怪你,百姓也会说你心机深沉,为了自己的儿子,教坏了养子。”   “我怎么不知道这一点?我对文晏起初抱着还是她是我表姐的儿子,我对他不好,后宫人会怎么看待我,所以我对他比文昊更好。可是慢慢的,我觉得晏儿真的可爱的。瑾萱瑾馨已经开始学习,日日陪伴我的就这俩孩子了。昊儿太懂事,懂事儿到不用我去挂心,而文晏…..我不但心流言怎么说我,只要文晏开心就好。”顾婧婵轻叹一口气,人都说后母难当。这皇宫中亦是如此。如果这养母比生母份位高也就罢了,可偏偏文晏是嫡子,正经八百的嫡子,皇后逝去,养在顾婧婵身边名正言顺。可是多少会有些尴尬,   “我这个当父皇的太窝囊了。文晏你宠着,文昊母后宝贝着,文晔德妃惯着这三孩子要不被你们惯出来怪癖的性子,我就烧高香了。”褚明佑想起来一阵气恼,也是。比起母后来,德妃和婵儿的确不算宠孩子。   顾婧婵撇了撇嘴笑着说:“我们宠儿子,你可以宠女儿们啊。贵怡、瑾萱瑾馨你都可以好好疼爱嘛。这三孩子可是都很粘着你呢!”   “她们三个都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不如…..不如你给我再生一个小宝宝吧!生个女儿,我肯定掏心掏肺的宠她。”褚明佑说着这话,直接搂上了顾婧婵的腰,唇就贴了上去,上下逗弄着顾婧婵,不一会儿就弄得她红了脸,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顾婧婵推了褚明佑几下看着窗外的天色说道:“你收敛一些,偷了香就知足吧。这要是被别人看见,岂不是丢脸死了。这大白日的,还要不要脸面了。”   “不怕,谁人敢随意出入玉清宫了?就是瞧见了也不敢说些什么的,来乖!”褚明佑伸手拆了顾婧婵的头发,直接吻上了顾婧婵的唇,手不停的抚摸着顾婧婵的脑袋。   就在二人干柴烈火快要燃烧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不停的叫道:“父皇,母妃吃饭啦……咦,你们在干什么?”   大床上的顾婧婵和褚明佑愣了三秒共同吼了一声:“文晏,出去!”   站在房门外的褚文昊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拍了头一下说:“完蛋了……”   褚文晏看着情况不妙猫着身子退了出去,拍拍胸口说:“三哥,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褚文昊别过头去,那种事儿听不得听不得,咬牙说:“我没有兴趣知道……咱们去吃饭!”   “诶,三哥你别走啊!”褚文晏还沉浸在刚才惊吓和喜悦之中,转眼看到褚文昊已经走远,顿时觉得三哥也太没趣了吧,这样的消息要是二哥知道非得美得蹦脚不可。   看着褚文晏离开之后,顾婧婵算是松了一口气,转瞬拍着褚明佑的肩膀道:“都是你都是你,在儿子面前丢脸了吧!幸亏文晏不和文晔一样,不然非得搅得满城尽知,你说怎么办……”褚明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狠拧了顾婧婵的翘臀,顿时惹得顾婧婵叫:“哎哟,你掐我做什么?”   “子不教,母之过,都是你宠的。”褚明佑黑着脸咬着牙,想了想真是有够气闷的,和老婆温情一下也被儿子看到了。“礼仪什么的必须选起来,一个皇子这般无状算个什么样子!文晔也一起学,这俩不学好的小东西,我要不给挑一个最严厉的姑姑,我就不是他们父皇!”   顾婧婵也终于有了这个认同,孩子什么的还是得教育呀。幸好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干,要是脱了光光,丢脸不是丢得彻底了?   经此一日之后,褚文晏和褚文晔二位小盆友礼仪课增加了,从前那个温柔的姑姑不见了。换了一位严肃又凶恶的教习姑姑来。褚文晏只是对了对手指,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嘛,都是父皇母妃报复我……呜呜。   115   放下手边的账册,顾婧婵看向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许久的绿晓,看她神色焦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轻叹一口气说:“发生了何时?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绿晓看着顾婧婵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毕竟这件事儿跟着娘娘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每一次看见她都心惊胆战的,还是说出来为好,否则自己吓都要吓死,出了事儿该如何是好?于是深吸一口气说:“娘娘,奴婢这不算有消息,也不是告状,只是……这一连七天了,公主她带着几个小的,天天在冷心湖边上,玩耍嬉闹。皇子们也就算了,四公主才刚刚会走,这万一掉了下去,该如何是好……娘娘,怎么办?”   顾婧婵本来还气定神闲的,可是听了这话顿时忍耐不住恼怒道:“七天了?怎么现在才说?冷心湖哪里是她们这些孩子能够去玩得地方么?下人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一个来报?”   绿晓犹犹豫豫小声说:“不是的,娘娘,这是陛下默许了的。陛下说孩子们闹一闹也是无妨事,规矩上不要乱了,可劲儿玩…….”   顾婧婵听了这话,险些没有被气死。这个褚明佑前几日还说自己宠惯孩子,如今这是把几个都惯成什么样子了?皱了皱眉说道:“走,去冷心湖,本宫就不信,管不了几个孩子了!”   虽然现在是夏日,但是几个小的到底腿脚还不利索,万一有一个摔了下去,那冷心湖内的淤泥,可是不好上来,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褚明佑也是,就算是任由孩子玩,也不能玩出圈啊!   顾婧婵出了玉清宫忽然脚步一顿,叫住绿晓问道:“等等,你刚刚是说公主带着几个孩子在冷心湖边儿上玩?是二公主瑾萱?”   绿晓听顾婧婵这么问也就点头道:“正是二公主。娘娘,咱们……”   顾婧婵眉头一皱,瑾萱,竟然是瑾萱。不应该啊,她不是那种会带着几个孩子去危险地方的人。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对……莫不是有着什么算计?顾婧婵手心冒了汗,她不知道她的猜想是否正确,只是脚下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心中在暗自祈祷,这件事必然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的话,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   来不及在脑海中证实自己的所想是否荒唐,但是如果那一但是真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瑾萱,她一定会是有了事儿瞒住了自己,事实绝对不会像当初她所说的那般简单。顾婧婵皱起了眉,她手指捏得很紧,她不敢保证如果孩子出了事儿的话,她会放过瑾萱。   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顾婧婵紧赶慢赶,到了冷心湖,还是发生了事儿了。宫女太监在冷心湖边上围成了圈,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顾婧婵心中暗叫不好,立时加快了脚步,宫女太监看见自己到来,都主动让开了道路,毕竟这件事儿真的不小,还是得有个人主持。   顾婧婵看着几个孩子在哪里哭,并没有少一人,而瑾馨一脸的苍白,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瑾萱一脸无谓,显得太过平静。   没有再在几个孩子身上浪费时间,顾婧婵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还不快快汇报!”   听了这话,刚才一个惊恐中带着焦急的宫女顿时跪了下来,对着顾婧婵磕头道:“贵妃娘娘,求求您,快救救娘娘,娘娘跌进湖中了。”   顾婧婵瞪大了眼,这冷心湖的水盛夏里也是极寒的,掉了进去……“德妃娘娘掉下去多久?怎么还没有救上来?”   “回娘娘的话,在营救了,可是德妃娘娘已经掉下去半盏茶的时间了,这怕是……”侍卫头领看了一眼顾婧婵,犹豫着言语,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顾婧婵挑了挑眼眸说道:“找不到?可是担忧这水寒气甚重,你们不敢潜深咯?找,务必要找到。”   冷心湖是大宸宫最大的湖了,掉下个人去,一时半刻还真不见得找得到。只是期盼,能够寻上来。   “报告给陛下了么?有通知太后娘娘么?传御医过来!”顾婧婵说完这话,见没有人动,厉声道:“还不快去?等着本宫亲自去么?”   顾婧婵内心格外焦急,又看向几个孩子,招呼了过来一一检查过,发现孩子们并没有受伤,只是最小的四公主有点蹭破皮儿,褚文晔一脸愤怒地看着瑾萱,要顾婧婵心中有了疑惑,那个猜想也略有证实。   “四丫头过来,要母妃看看,手臂还痛不痛?怎么受伤了?”顾婧婵喜欢女儿,四公主妧妧的生母份位太低,有了她之后,才是个更衣。而且一出生就将这孩子抱到了湛鸾兮那里抚养,所以对于她顾婧婵还是愿意亲近的。   妧妧清澈水亮的大眼睛里面带着后怕很惊悚,听到顾婧婵的话语之后,顿时哇地一声苦了起来。她的声音要顾婧婵有点心闷,搂着她拍了拍说:“别哭了别哭了,怎么了啊,给母妃说说!”   妧妧哭得凄惨,小身子不停的颤抖,要顾婧婵无措极了。她养了两个孩子,但是两个全部是男孩子,再怎么撒娇,不会如同女孩子一般哭得这样伤心,这样痛彻心扉。妧妧的哭声要顾婧婵格外心酸,拍着她的肩膀要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不停的给她擦眼泪。而妧妧则是一直哭,一直哭,别的话却是一句不说。   顾婧婵有点没有办法,直接对着下人说:“快去将明妃娘娘请过来,没有看见四公主委屈了么?”   骂完下人,她只好接着安慰妧妧,语气温和说道:“不许掉金豆子了,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和母妃说好不好?”   妧妧只是抓着顾婧婵的衣角一句话不说,已经不苦出声音,只是一滴滴的掉眼泪。只是这样,却是要顾婧婵更加心疼。   而顾婧婵安慰妧妧这一幕,却被瑾馨看在眼里,气在了心里。在她看来,自己远远亲近与妧妧,可是为什么,在出事儿之后,顾婧婵亲近的会是妧妧、瑾馨格外不甘心。内心也越发想念季皇后或者的时候。   在褚明佑赶到的不久,德妃还是被捞了上来,已经断绝了气息。见到明朗艳丽的女子,如今面色青白,浑身水气,着实令人心中不舍和遗憾。   褚明佑对着德妃也是有着几分感情,这个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子,乍然离去,褚明佑到底不舍。看着一脸惊恐担忧的宫人们冷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居然会要德妃落水?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了你们娘娘?一个个没有用的东西,来人,全部杖毙!”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的样子,心下觉得不好,握住了他的手说:“冷静,仔细问清楚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再做出来处置,这些奴才护主不力是该罚,但是绝然不到杖毙的程度,不要让愤怒扰乱了你的心神。”   褚明佑听了顾婧婵的话,瞪着眼角看了她许久,才点头说:“姑且饶了你们的性命,带德妃去暖玉宫安置处理,将这些奴才压到勤政殿,朕要亲自审问。”   那些奴才全部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可是最初在几人身边的宫人全是面色灰白。毕竟这件事儿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们也难逃一死。   顾婧婵则是看了一眼瑾萱,她脸色的表情要顾婧婵有些不懂。那种无畏好像是看开了一切,一切她都不怕了,这种感觉要顾婧婵觉得心中有着不安,她到底在想什么?顾婧婵不从得知,这种感觉要顾婧婵不适应。   而褚明佑的震惊真的一点都不小,下人们已经明确说明了。德妃是因为救四公主妧妧才落得水,而妧妧不过是被文晔波及。德妃见到儿子有了危险才想要去救援,却因为妧妧身子柔弱又走路不稳,才险些落水,若不是德妃,今日断气而亡的必然是妧妧。   妧妧在湛鸾兮怀里停止了哭泣,只是得到母亲安慰的她,却越发抓紧湛鸾兮的衣袖,她无法只得抱起了她,顾婧婵撇头可以看到,那个丫头还在掉眼泪,只不过眼泪已经一滴滴的流进了湛鸾兮的衣服里,外人不曾知晓罢了。顾婧婵轻叹,这孩子还真是够坚强的,除了起初那一会儿,在没有哭过了。   看着褚明佑越来越愤怒的样子,顾婧婵微微闭眼,她现在在祈祷,自己心中所想同事实不符,否则褚明佑该如何接受得了啊。   听了这个消息的褚明佑,格外愤怒。对着妧妧和文晔的下人怒道:“你们怎么看小主子的?怎么就要他们险些出了危险?”   妧妧的奶娘听了这话顿时跪下大呼冤枉说:“陛下,奴婢等人着实冤枉,不是奴婢不想看顾好了小公主和小皇子,只是二公主说她可以照看好了二人,不要奴婢等人近前啊!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褚明佑听了这话更加愤怒了,抄起茶杯摔碎说:“你这意思是朕的二闺女要害死她的亲妹和亲弟咯?狗奴才,竟敢祸害主上,你是觉得刚才贵妃给你求情你便可以免去一死了么?来人啊…….”   “不,父皇,她说得没有错,这的确是女儿吩咐的。”瑾萱这样说道。   听了瑾萱的话,顾婧婵愣住了,她到底要做什么,顾婧婵越来越不懂了。只是心中那个不安,隐隐地多了起来。   116   瑾萱忽然开腔倒是要在场三人愣住了,褚明佑内心的震惊不比顾婧婵小,两个人都是注视着瑾萱出神,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然而唯一比较震惊的则是湛鸾兮,她此刻根本没有功夫去想别的,妧妧还在哭,她的整颗心都扑在了妧妧身上,实在分不出来精力再去管瑾萱如何了。   褚明佑抬眼看着女儿,眼神中没有慌张不像是受到谁人的胁迫说出这样的话,内心一沉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道:“你……萱儿,你说什么?”   “父皇,这件事儿的确是女儿吩咐宫女太监们做的,是女儿要她们离得远远的,一切都是因为女儿而起,是女儿的错。”瑾萱很坦然,这种事儿的确是她做下的。她心中有恨,又怎么会放过害得她一生凄惨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褚明佑身形一晃,顾婧婵知道,这种事儿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刺激,看向瑾萱后摇了摇头。瑾萱如今才是六岁的小孩子而已,皇宫中的孩子再是早慧也不可能有如此心思,虽然她知道在这个小小的壳子内里是怎样的存在,但她是不能说出来的,为了瑾萱也为了整个祈国好。   湛鸾兮听到瑾萱如此之说的时候,就准备带着妧妧离开了,这种事儿不能要妧妧知晓,而且也不是她现在一个妃子可以知晓的。这种皇家阴私,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可想安稳的在后宫过一生,不想沾染任何的麻烦。   褚明佑看着湛鸾兮要离开,摆手制止道:“明妹妹不必退下,留下吧,朕还有话要问妧妧。”   湛鸾兮担忧地看了一眼顾婧婵,见顾婧婵对她点点头,才说道:“是,妾身遵旨。”   褚明佑吩咐湛鸾兮坐下,自己则是对着妧妧招了招手叫她近前说:“妧妧,来,快过来,父皇有问题要问你,你告诉父皇好不好?”   妧妧听到褚明佑的声音,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瑾馨,抓着湛鸾兮的衣襟不肯放开手,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不好……不要。”   褚明佑瞧着这样长叹一口气缓和了几分声音说:“乖妧妧,父皇的好女儿,过来,父皇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好么?”   妧妧这次直接躲在了湛鸾兮的身后,偷偷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望着褚明佑,神情中带着浓浓地委屈,撇着嘴说:“不要…….母妃,不要…….父皇会打人…….”   褚明佑很是头疼,揉了揉酸痛的额头,看向几个儿子,小哥三倒是平静,没有被吓到,只不过褚文晔淡定的出奇,倒是让顾婧婵觉得十分的诧异了。德妃可是他的亲生母亲,文晔也是个天生纯良的好孩子,怎么会丝毫没有悲痛,不应该如此薄凉啊。   褚文晏则是清楚地看到自家二哥在身侧颤抖的小拳头了,英气的小眉头纠结到了一起。自家二哥这怕是真的恨上了,瑾萱姐姐她…….毕竟真的是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褚文昊倒是打算开腔,哥哥情绪不稳,那悲痛愤恨的心情可以理解,自家弟弟,还是别要他先开头的好,如同以往他去那个加柴火的。   可是还没有等待褚文昊说话,褚文晔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哭了起来说:“父皇,皇母妃,嗷嗷,今日要不是母妃的话,您就再也见不到儿子和妧妧了,儿子和妧妧好委屈,父皇啊…….嗷嗷,您一定要救救儿子,母妃已经走了,儿子可是不想再走啦…….呜呜。”   褚明佑脑子里嗡地一声,自家老二这话是,有人要害他?难不成德妃就只是一个替死鬼,真正想要害得人是……老二?褚明佑不由得阴谋论了,但是谁有这个机会下手呢?是,婵儿?不,不会是她。她已经是明旨下达,再有一年她就是当然的皇后,祈国考虑皇子以嫡为先,她名下两个孩子都是嫡皇子,她何必去冒险害别人?那么是谁?   这个宫中有皇子的只有德妃、顾婧婵、董春媛是三个人。看起来,如果弄死了文晔,如果在嫡子不贤的情况下,只有长子褚文晟是最有可能的了,那么就是董妃了?董春媛,从前老老实实的,因为份位不够,可是从前份位不够,不代表现在份位就不够,已经是妃位的她,必然是心也就大了…….   褚明佑越想越觉得可能,但是他真的冤枉了董春媛了,她的确有那个心思,可是她不打算现在就下手,这样太冒险了,无论是对谁都是不好的。   顾婧婵看着褚明佑冷下来得脸,和他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知道他没有怀疑自己,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做出来的人是瑾萱,瑾萱如今又养在她的名下,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是说不清的,好在,褚明佑信她。   褚明佑冷静了几分看了一眼褚文晔,心中后怕担忧涌上心头,他的儿子差点就那么没了,要不是穆兰,儿子女儿就那么没了…….招呼过来褚文晔,摸摸他的头说道:“好在你没有事儿啊……”说完冷眼看向瑾萱说:“瑾萱,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瑾萱低着头,嘴角露出来一丝苦涩的笑,冷淡的眼神,严厉的语气,她或许在她父亲眼里已经是犯下不可饶恕罪过的罪人了。是了,她是罪人了。两世为人,竟然都坠落到如此地步,她真的…..只能说是命。   顾婧婵看着瑾萱不开口,看了看褚明佑,他眼神中带着严厉,估计他已经很生气了吧!但是顾婧婵知晓,在褚明佑眼中,恐怕更恨的那个人是幕后的主使者,针对的并不全是自己的女儿,褚明佑这个男人护短,女儿即使做了错事儿,才几岁的孩子又能如何呢?而看着瑾萱这神情,怕是误会了吧。   到底瑾萱挂在她的名下,她不想瑾萱和褚明佑生隙,低声对着褚明佑说道:“别太严厉,瑾萱早慧,误会了什么,不是要孩子伤心?做错事了,可以慢慢教,但是吓坏了孩子可就是不好了。”   褚明佑何尝不知晓这一点呢?但是在褚明佑眼中就是认为,居然有人胆大到利用自己的女儿,已达到自己阴险的目的,去陷害别人,拿着自己的女儿当枪,当一个挡箭牌,这个算计真是好!好透了。   想到这里褚明佑厉声说:“瑾萱,是不是董妃教唆你这么做的?这么做的缘由到底是为什么?萱儿你告诉为父。”   瑾萱摇了摇头,听闻父亲生气并不全是因为她,她也就松心了不少,抬起头看了一眼褚明佑,猛然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青砖上,咚得一声。令人多人心中一颤,她这娇嫩的小膝盖,如此一跪该是有多么疼。褚明佑和顾婧婵则是全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瑾萱这样子不知所措。   而瑾萱完全不在乎膝盖上的疼痛,对着褚明佑磕了头说道:“父皇,不是董妃娘娘教唆女儿的,是女儿自己设计的,是女儿自己的错。”   听了瑾萱这么说,褚明佑脑子嗡地一声,感觉血气上涌,胸口一热几乎就要喷出血来,他的手在颤抖,这件事儿给予他的震惊不小,顾婧婵站在他身边,几乎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已经开始战斗,可见这件事儿给予他的刺激着实不小。   湛鸾兮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二人,急忙问道:“萱儿,别胡说,你千万别怕,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也没有人能够胁迫你。告诉母妃,到底是要你这么做的?”   瑾萱摇了摇头,哭笑着说:“明母妃,真的没有人教唆萱儿这么做,这真是都是萱儿自己设计的,是萱儿心中有怨恨。”   褚明佑不亏是皇帝,已经从极度的震惊中缓和了过来,他看着女儿,打量着这个才六岁的小姑娘,眼神中带着陌生和失望,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无力道:“你说得这话,朕一个字也不信,你才六岁能够做什么?何况,害死了晔儿和妧妧对你有什么好处?”   瑾萱并不打算瞒下来,她打算把一切合盘拖出,当然她不会说自己曾经重生这件事儿,自然顾婧婵的问题她也不能透露。反正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早熟的姑娘,如今如此,虽然难以置信,毕竟她做下的设计的确容易办到。   她日日带着几人在冷心湖边上玩,而且故意制造危险程度,就是要如今爱子心切的德妃心急。德妃视褚文晔如命,很是宠爱他,舍不得要他有半点危险。如果她知道自己又带着几个孩子玩危险游戏的话,她一定会前去阻拦。她又买通了德妃一个衣造配饰上的下人,将没有上过粗底还嵌进滑珠的鞋子给德妃换上,一切就等着她听到几个孩子有危险,就成了。当时她拉着年幼的妧妧在湖边玩珠子,只有最小的妧妧才最好下手,几个皇子精明得很,不好下手。正如瑾萱所料,妧妧出了危险,在他身边的文晔出手相救,算计好的一切,被德妃看在了眼里,就是这样为了儿子安全,德妃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看似设计得那么完美,事情也正如她所预料的走去。   瑾萱平静的将这一切说完,看了一眼褚明佑便低头不语了。   显然褚明佑被震惊了,不说是褚明佑就连顾婧婵也震惊了。她竟然可以忍隐那么久?虽然早就知道瑾萱和自己说得不是全部,但是她想也能想到几分,可是如今听她说起,才想到,一个被迫害致死再重生的公主,怎么可能没有几分算计和提防?顾婧婵看着低着头,面色从容的瑾萱,内心忽然一叹,苦了这个小人拼尽一切算计,但是好不容易重活一生,难道又要回到曾经的痛苦中去么?   褚明佑震惊之余还有这伤心,他不相信女儿会这样做,看了一眼顾婧婵,看着她同样忧虑的神色,根本不似作假,也就心下一颤。他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了?褚明佑忍下心寒和疑惑问道:“你说的朕不信,你一个公主要害两孩子做什么?有什么利益冲突呢?”   瑾萱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褚明佑,便不再敢看他的眼神,低着头沉吟道:“是了,我和二弟弟和四妹妹是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什么仇恨,但是我恨德妃,我恨她您不明白么?女儿自始至终针对得只有德妃而已,如果妧妧意外身亡,那么离着他最近的文晔肯定会被你厌恶上,甚至迁怒上,迁怒了二弟弟就是迁怒了德妃,而如果掉下去的是二弟弟的话…….那么一切更好……”   “够了,不要再说了。萱儿,你是不是中邪了?你才六岁,心思就如此歹毒,将来可是了得?你果然和你母妃一个模样,心思恶毒。”褚明佑闭了闭眼,心中感慨万千,疼痛蹂躏得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来气,不再看瑾萱,脸上带着浓浓地失望。   许是褚明佑脸上的失望刺痛了瑾萱,要瑾萱哭声道:“我自己心中的烦闷,又能和谁说呢?父皇,母妃死掉了,母后也死掉了。如今皇母妃对我们特别好,我不能用这样去烦他,给她制造困难,而您,您这个父亲又能帮到女儿什么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知道您心疼女儿,可是……您又怎么会为了女儿心中的怨恨,去…….所以,女儿只能习惯自己动手…….父皇,事情明了了,您处罚女儿吧。”   褚明佑听了这话心痛万分,揉了揉头,他何尝能够下手处罚自己的女儿呢?   褚文晔虽然恨瑾萱,但是还是咬了咬牙说:“二姐姐,弟弟叫你一声二姐姐。你害死了母妃,母妃死了,我恨你,但是你要父皇如何惩罚你?他该如何惩罚他年幼的女儿,你别要父皇为难了。”   顾婧婵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瑾萱,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被复仇心蒙住了双眼,当一切曝光之后,心中便没有了杂念。重活一世的瑾萱竟然还没有四岁的文晔看得清楚,诶……   117   就如同文晔所说,褚明佑不可能对自己女儿下杀手,这么小的孩子,责罚都下不去手,何况杀掉呢?   褚文晔一句不恨,褚明佑的不责罚,已经注定,这件事儿只能压下来。除了她们几人外,在场的宫女、内监、包括侍卫怕是要全部处理掉的了。这要顾婧婵不太能够接受,毕竟瑾萱的生命是一条命,可是那么多人的性命也是命啊,如今却要保全瑾萱一个,而要将他们全部杀害,顾婧婵的心一时间不能够平静下来。   瑾萱被暂时安置在了静思阁内,至于如何惩处,褚明佑还在思量。他一夜未眠,终是决定,女儿还小,不能委屈了。   来到静思阁内,看着乖巧坐在那里的女儿,褚明佑轻叹了一口气。顾婧婵站在他的身边,自然也能够了解他内心中还是挣扎的。   瑾萱以为自己定要吃翻大苦头,无论是如何责罚她都认了。哪怕是杀掉她她也认了,只要保住妹妹,只要她唯一的妹妹还活着就好。看着褚明佑默不作声,她扑通跪倒在地,跪得笔直恳求道:“父皇,女儿认罚,什么惩罚女儿都愿意承受,哪怕杖刑女儿也受下,只是不要伤害妹妹好不好。”   褚明佑闭眼深呼吸说道:“萱儿,朕不罚你,你是朕的女儿,朕不能杀了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对着你的身子板下手,朕不是残暴之人,也不会是毒父。但是也容不下你在宫中了,朕不会要你吃苦,不会要你受罪受罚,朕舍不得。你和馨儿,便出继给镇南王吧!”   镇南王,先皇最年长的儿子,重武轻文,一直守在祈国最南边,多年未曾归京,也没有娶妻妾,如今褚明佑将一双女儿送去,也算是给镇南王个子嗣,要他能够有个伴,没有子女的镇南王必定会对待她俩极好。顾婧婵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了。   瑾萱一阵震惊,抬眼望着褚明佑道:“父皇,馨儿什么都不知道啊!您要…….”   褚明佑没有在言语顾婧婵轻声一叹,走下去对着瑾萱说道:“萱儿,你父皇一片苦心,你应该明白,你和馨儿是双生,这是他打算压下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意外,虽然你和馨儿出继,后宫便不会有你二人的存在,但是镇南王是你们的亲伯父,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瑾萱泪眼婆娑,摇着头抽气说:“父皇,您终究还是不要女儿了。可是,女儿知道女儿和馨儿一模一样,但是馨儿真的无辜,女儿愿意自毁容貌,只惟愿父皇别连妹妹也不要,好不好。”   褚明佑听了这话,心中一番震怒,走到女儿身边,直接擒住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自毁容貌,你这么不待见朕和你娘亲给你的身子骨和皮囊么?瑾萱你给朕听着,虽然朕将你出继,但是抹去了你的罪过就掀过了这一页,你还是祈国的人,虽然不是公主,但是会祈国的郡主。 这其中相差不多,但是责任却差得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瑾萱跌坐在地,是了。她犯下大错,连累了妹妹,但是父亲如今给自己找好了出路,这个出路也是极好的。做镇南王的女儿,镇南王一生无子嗣,对待自己和妹妹定然会很好。没有了公主的封号,不受宠爱将来说不定就会被送到他国和亲,上一世的悲剧她不想重演。郡主很好,至少她远离了前世的悲剧。   瑾萱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对着帝妃二人说:“父皇,母妃,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我设计这件事儿,静婉仪帮了大忙。”   听了瑾萱的话,褚明佑和顾婧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但是那震惊一闪而过,飞快消失了,二人腹中打起了别样的算计。   到了九月上,褚明佑便颁布了圣旨,镇南王多年镇守边关,无子女傍身,朕心不舍,出继二公主瑾萱、三公主瑾馨为其女,赐封安宁郡主、安乐郡主。   马车送瑾萱姐妹二人离开的那天,顾婧婵送到了城门外,瑾萱站在顾婧婵身前,二人相顾无言。   顾婧婵拍了拍瑾萱的手,面对瑾萱顾婧婵笑了笑,犹如平辈相处轻声劝道:“萱儿,大仇得报,你便要忘掉一切,真的放下了,忘记了,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快乐。你六岁,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要把这次机会白白浪费掉。”   瑾萱看了一眼顾婧婵点点头靠近顾婧婵的怀中低声说:“我知道了,母妃,娘亲…….谢谢您…….”   顾婧婵摸了摸瑾萱的脸,她心中还是不舍的。瑾萱离开了,这祈国后宫的异数就只有她一个了,只是希望她的人生也能再无波澜。   瑾萱搂住顾婧婵的腰笑着说道:“娘亲,我要走了,看不到您的封后大典了,我现在就叫您一句母后好不好?”   顾婧婵微笑着点点头说:“好。”   “母后,女儿谢谢您。”顾婧婵在顾婧婵身前蹭了一下抬起头笑着说道:“自此以后,您就是瑾萱的六婶,瑾萱会一辈子记得您的。”说罢踏上马车,一路绝尘而去渐行渐远。   看着离去的马车,顾婧婵轻轻一笑,如果瑾萱真的能够放下,才是最为妥当的。   顾回头看着站在城楼上的男子,顾婧婵轻声一叹,一个做父亲这般看着女儿离去,怕是也是不舍得吧。   作为父亲褚明佑不能如同顾婧婵一般表现出对女儿的不舍,泪落是不可以的。只是心中的烦闷仍然还在,他不能悲伤,有苦也应该咽下去,这个出路对于女儿来说是最好的,对于后宫和儿女也是一个交代。   德妃的丧仪办得还算是隆重的,她被追封了贵妃,毕竟名义上她是为了救两个孩子,从而失足落水,一切掩饰得都非常好,即使是那日瑾萱对着顾婧婵说出的那个消息,二人也没有做出过多的表示,就在一切悄悄之间,静婉仪已经被算计上了。   褚明佑给她的荣耀不仅是死后一个贵妃的殊荣,更是要后妃都到她身边行了大礼,皇子皇女皆要日日扣头,皇后才有的丧仪,褚明佑也给了她。穆兰的过世只是要众人的心情低落了一阵,很快便忘怀了,日子还是得照旧过着   在送别穆兰的丧仪上,蒋月瑶昏倒,被查出怀有两个半月的身孕,褚明佑惊喜之下也顿时了然,和顾婧婵对视一眼,二人似乎都已经明了,原来她会和瑾萱合作的原因在此。   虽然又有了孩子,但是褚明佑对于她的孩子并不是那么期待了。顾婧婵了解褚明佑的心,他不知道瑾萱换了芯儿的话,对于一个六岁孩子来说,即使再怎么早慧,也不可能有那个心计和能力去完成那样一件事儿,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瑾萱是被人误导、教唆的、而那个人就是蒋月瑶。   褚明佑这是记恨上了蒋月瑶,不仅没有对她的怀孕做出什么表示,更是下旨要她在秋林殿里好好的静养,没有事儿就不能外出。这就是变相禁足了。   一个怀孕的妃子,见不到自己的男人,得不到孩子父亲的探望,的的确确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算计了瑾萱不假,帮助了瑾萱也不假。她若不是借着有了孩子想要算计她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而且最给她没有脸面的是,褚明佑在他万寿宴的时候,借机冲喜。给后宫众人一一抬了份位,湛鸾兮养二皇子四公主有功,晋淑妃,云冉晋封云妃 董妃赐封号瑜。大大小小封了一堆女人,就连最早一批采女都有晋封。偏偏越过了有孕的蒋月瑶,一时间明眼人都看出来,这静婉仪是多么不着皇帝待见了。   本来太后还是挺疼惜自己的孙子的,是疼惜自己的孙子。生怕蒋月瑶受点伤害,带累了自己的好孙子,可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还是没有说了些什么。德妃去的时候,老太太去了静安寺上香,被不知道这内情。当老太太回来后,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心疼了。毕竟德妃和韶华公主是好朋友,又是年幼时期的伴读,基本上是长在老太后身边的,和半个女儿没有差别,如今听闻她离世了,倒是有几分责怪顾婧婵的意思了。毕竟那个原罪人可是瑾萱,瑾萱是养在她名下的。   于是一连几天太后都没有给顾婧婵好脸色看,顾婧婵也不在意,毕竟她最无辜了,清者自清,那天的事儿虽然处置了下人压下了,可是老太太这点都查不出来,也不会稳稳当当在这个后果几十年。   得知了确切消息后,老太后几乎气得背过气儿去。这蒋月瑶背地里找了瑾萱不是一次两次了,目的就是勾搭着瑾萱帮她做事儿。听闻了消息,顾婧婵都不知道是该感叹是瑾萱借着蒋月瑶的势力灭掉德妃,还是蒋月瑶借着瑾萱的手想除掉她们所有人,果然人是做不得坏事儿的。她也没有想到,瑾萱居然会那么大方而淡定的承认。   有了确凿的证据,太后和褚明佑都静默了。可以不管蒋月瑶,等着就是她生下孩子,之后如何处理,便不是能够预料的了。但是天子一怒,伏尸百里,蒋家定国公一门怕是会再也无存。   而蒋月瑶的份例和待遇也在二人的默许下,从婉仪跌落到了良媛份上。若不是看在她还要孕育孩子,怕是直接回打入了冷宫,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   听闻了这个消息,顾婧婵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觉得她活该。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善类,也不是圣母,管她有没有怀了孩子,她做下这件事儿是真的,反正她自己作死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可怜了她腹中的孩子,有了这样的一个生母,也希望将来她出生之后能够有一个好的养母,那样才能安定一生。 118   要说起这祈国自敬淑皇后病逝之后,首要大事便是要册立新后了。已经代掌凤印,做了三年贵妃的顾婧婵,如今终于要名正言顺的踏入金殿,叩拜先祖接受百官命妇的跪拜了。   贞裕十二年秋,九月初十,大吉,宜典仪、嫁娶、祭祀,贞裕帝褚明佑册封贵妃顾氏为后,以正室礼自安国公下聘。   册封一个皇后是繁琐的,顾婧婵是继皇后利益上不能超过先后去,但是册封典礼也相当盛大。褚明佑说过要给自己心爱的人最好的,所以他要顾婧婵在这终于能够名正言顺,成为他妻子的日子里,受到半点的委屈,应该得到她得到的一切。   顾婧婵早就起身,三十六个女官在顾婧婵身边伺候,早有典仪女官进来为顾婧婵梳头发。繁琐的飞凤髻上簪了一百零八颗红玛瑙珠,再带上九尾金凤朝冠,是金丝掐攒而成,展翼如同蝉翼,凤尾嵌着蚕纱,风头衔珠乃是南海珍珠,足有十分上。这凤冠乃是皇帝亲手设计并监督完成的,除那展翅欲飞的大凤凰外,另有八个小凤凰形态各异,金珠流苏垂于耳际。   虽然凤冠虽重,但是顾婧婵内心还是开心的,别管继皇后如何,毕竟也是妻啊。今日,她便要做他的妻,成为他明正言顺的妻,顾婧婵很是开心。女官扶着她起身,为她换上大红色凤袍,九尾飞凤是金丝绣成的,用料乃是上品云锦,同龙袍一个质地出自一名巧匠之手。   梳妆完毕,前朝礼乐已经奏起。今日不仅是皇帝册封皇后,更是皇帝的婚礼。褚明佑想正式娶了顾婧婵,就要给她一个女人该有的婚礼,不然他会感到遗憾。   顾婧婵被喜娘礼仪女官簇拥搀扶,一步步走向站在正殿上的褚明佑,脸上带着喜悦幸福的笑容,她进宫到现在从来没有的笑容,甚至来说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有重现的笑容,如今又挂在了脸上,褚明佑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一个男人付出真情是可以给她很多,一个帝王想要给自己心爱的人最好,也是容易的。   褚明佑心情也是格外激动,年少时分娶了妻,那时候的懵懂少不更事,并不如如今一般满含着期待,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格外激动和幸福的,甚至有些等不及,觉得走向自己的女人,脚步是那么的缓慢,一颗躁动的心已然砰砰作响,似是要跳出胸口,在地上一舞。   将手交到了褚明佑的手里,感受到手心的温暖,顾婧婵眼眶微湿,刚刚她在幸福中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甚至以为那是梦,梦醒了她还是守在小院子里,冬日采梅的小姑娘,悠闲却是寂寞的。如今那种感觉渐渐消失,对上那闪亮深邃的眸子,顾婧婵轻笑了起来,牵着手和他并肩而行。   随着礼官一声声唱和,顾婧婵跟随褚明佑完成了一道道礼仪,册文、拜祭祖先,然而并肩而立接受来自百官的朝拜,此刻顾婧婵已是祈国的皇后,贞裕皇帝正牌的妻子。   比之三年前那一次大事件的举国齐哀,如今也是举国欢庆的。褚明佑下旨减免三年赋税,各省关押犯人,除罪大恶极者一律减免刑期,罪名较轻者一律刑满释放。一来是皇帝大婚的庆祝,二来是为了太子祈福。   褚明佑在封了顾婧婵为皇后前,就先一步昭告天下册封了皇三子褚文昊为太子,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顾婧婵本来是不愿这样的,孩子们总是要经历成长,而且表姐不希望的,她又怎么会希望?   可是褚明佑愿意,顾婧婵也不想扰了褚明佑的一颗心去。可是对于将褚文昊亲自带在身边教养的事儿,要顾婧婵有些不放心。在她的记忆力,某小四年幼的时候就是被他爷爷待在身边,然后……..扭曲了,残了,成了一个到处毁坏文物的败家子,和他爹老四一点都不一样。所以在顾婧婵眼里,当皇帝的人,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见到彩虹?   犹豫着和褚明佑说了这事儿,反而遭到了褚明佑的强烈鄙视。他是个严父,即使将儿子带在身边也会要他经历事儿,不会替他一切都摆平,早早立了太子,也好断绝了他人的异心。   顾婧婵拗不过褚明佑也就从了他的意,想想至少自己儿子应该不会成为一个败家子,太贤明的太子做不了,至少勤政爱民就好,顾婧婵对自己儿子的要求真的不高。   夜幕降临,当儿子们都离开的时候,褚明佑将顾婧婵抱在了怀里。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将脸埋在她的发内,温情了好一会儿,凑到顾婧婵耳边轻声说道:“婵儿,我的婵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这一天我盼了好久。”   顾婧婵任由褚明佑抱着,脸色带着温柔的笑容轻笑着说:“你盼了多久,跟了你才五年啊。”   “五年已经不短了?如今昊儿和晏儿已经不小了,你也由二八的佳人如今也是过了双十年华了。”褚明佑将顾婧婵搂在怀中,坐在了卧榻上,耳鬓厮磨,声音略带沙哑。   顾婧婵轻笑着嗔道:“你这可是提醒我,如今我年纪大了?”   “我比你大九岁。如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要老也是我先老,你可是不能嫌弃我。”褚明佑将顾婧婵圈在怀里,语气虽然霸道,却是感觉是在撒娇。   顾婧婵回眸看着褚明佑脸色挂起浓浓地笑容,对上对褚明佑的眼,犹如白日里那般,二人眼中只有彼此,神情对望。想到曾经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誓言,顾婧婵笑了,定定地看着褚明佑道:“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爱恨别离、我必伴君左右不离不弃,守着你照顾着你、陪伴着你直到永远,我愿意这样。你呢?”   褚明佑从来没有听过顾婧婵这般表达她的爱意,虽然没有爱那个字,但是对于褚明佑来说,这更加使他珍惜,对着她点头说:“我愿意。不论你容颜美丑、年华老去、生病、富贵贫穷、我都会被陪在你的身边,对你不离不弃,直到永远。”说完这话忽然笑道:“朕要做着祈国第一位只有皇后的国君,虽然现在不可避免的有后宫的存在,但是朕要废掉官女子进宫这条规矩。”   “不,谦然。虽然我很想只有你一个,但是这对于人多人来说不公平,你是皇帝,我是这个皇后。我们都要接受很多,但是,我们试着接受,试着改变。你只有我,对于已经被你宠幸过的女子,是不公平的。要她们独守空闺,也是极了怨恨在我身上,我不想这样。”顾婧婵轻轻靠近褚明佑的怀里,他的话的确要自己感动极了。可是感动是一会儿事儿,接受又是另一会儿事儿了。   褚明佑抱着顾婧婵半天没有说出来话,忽然轻轻吻了顾婧婵的额头一下笑道:“你说得对,但是我舍不得你独守空闺怎么办?”   “我月信七天、加上心情不好……你就可以去别人那里了。”顾婧婵抬头看着褚明佑,眨眼笑了起来,甚是调皮。   褚明佑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呀你呀,这就是要将我往外边赶了?今日若不一正夫纲,我看你改天能够坐到我脖子上拉屎。”   “你还是皇帝呢!张口就这么不文明,讨厌啦。”笑了起来,手臂圈住了褚明佑的腰,伸手按了一下他身段的软绵绵,眼神中调皮满满。   褚明佑瞪她一眼,恶狠狠地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今天必须正夫纲了!”说着褚明佑直接将顾婧婵扑到,湿吻一路向下,游走在她的身体上,每一寸每一丝皮肤。   她俩的洞房之夜是美满的,虽然迟到了那么些年,但是能够给继后一个婚礼的皇帝,又有几人呢?   顾婧婵这里柔情满满,有儿子,有爱的人,自然是幸福的。蒋月瑶早在四月份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皇子,皇子很健康可是她却血崩而死,儿子却交给了没有家世没有地位的云妃抚养。   又是一年的年宴,皇后顾婧婵因为劳累昏倒,吓坏了褚明佑等人,众人全都关心着皇后的身体。   太医在给顾婧婵诊脉之后,忽然喜上眉梢说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是喜脉,如今已经临近四个月了,只是娘娘身子清瘦没有凸显。”   褚明佑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握住此时还在昏睡的顾婧婵的手亲了亲笑道:“婵儿,我们又有孩子了。”   听闻消息的顾婧婵笑容满面,轻抚着还未隆起来的腹部,目光柔和温婉。她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那样就凑成了一个好。   五个月后,顾婧婵生产,凤仪宫内传出来一声稚嫩的婴儿啼哭声,站在大厅内的褚明佑看见产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抱着新出生的女儿,看着听话懂事儿的儿子,再加上有一个疼爱他的夫君,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回顾过去得种种,虽然犹在眼盼,心思飘远却还是记得若不是那梅林相遇,怕是人生有时一番活法。   不过,想想她的命真的不错呢,这后宫的纷纷扰扰有了褚明佑的护着,她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虽然也争了斗了,但是也挺顺的嘛。她这就是等于开了外挂,外加配了一部升级攻略,一步步地走就对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咯!还会有几章小番外,都是写的孩纸们,如果你想要宫妃的番外,流言说一声呗! ☆、番外一   番外一   故事发生在贞裕十三年元月初一。   顾婧婵当皇后的第一年,第一个要接受外命妇拜见请安的初一。   需要请安人数众多,顾婧婵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快要僵掉了。听人报到程夫人时,顾婧婵下意识地打量起这个女人来。当年湛鸾兮和程子安的过往褚明佑和她说过了,而如今看着眼前美貌女子,却是不由得感叹了起来。的确是美人,但是瞧着却又意思娇弱病态气质,看起来不那么健康。   程夫人倒是一直不怎么好意思进宫,尤其是知晓了皇后同淑妃交好时,更不好意思进来了。当初若不是因为她的存在,淑妃和自家相公回事极其美满的一对儿,但是现在……如今和夫君相处得不错,但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夫君对着淑妃娘娘至今不能忘怀?   顾婧婵瞧着程夫人面上恭敬中带着尴尬,不由得笑了笑,看着湛鸾兮只顾着逗弄着小女儿妧妧,没有理会程夫人,倒是笑着说:“程夫人真是貌美,怪不得程大人要将夫人藏在府中不给见人了,如今瞧见倒是让着后宫诸多姐妹羞愧了。”   “娘娘谬赞,妾身粗鄙容颜怎敢同娘娘们想提?折煞妾身了,呀妾身羞愧极了。”程夫人微微行了礼,虽然嘴上推辞着,但是却不卑不亢,倒是令顾婧婵有几分欣赏。   顾婧婵笑了笑,转眼看到她身边离着一女子,怀中抱着一女大约一岁的女娃子,杏眼含水、俏鼻柳眉、笑起来眼睑下的笑涡很是可爱,顿时要喜欢女儿的顾婧婵觉得萌到心坎里了。如果说她只能有一个孩子,那么她会盼着是个女儿,萝莉可是要比正太可爱。眯眼笑了起来说:“程夫人可是把令媛带来了?可是能够要本宫瞧瞧?”   程夫人见到顾婧婵笑容满面盯着自家女儿看,就知道这娘娘怕是极其喜欢自家女儿,也就笑着说:“娘娘别嫌弃这丫头闹人就好。”   顾婧婵接过那孩子,仔细瞧着她的容貌,越看越喜欢抬头问道:“程夫人,你家女儿可真俊呢!如今多大了?”   “妾身代女儿谢皇后娘娘夸赞,如今小女一岁九个月。”程夫人回答道,眼神却是一直看着女儿。   顾婧婵则是抱起来那孩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小丫头,越看越喜欢,对着身边的湛鸾兮说:“你瞧瞧这丫头才这个年纪就如此俊俏,若是长大了,可一定是个美人儿。”   湛鸾兮本来对着程夫人就没有意见,那么多年过去了,对于程子安的感情淡了,也就释怀了,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笑道:“的确好可爱,咱们宫里这么多皇子,不若定下来做儿媳妇?”   顾婧婵听了湛鸾兮的话,啧啧舌没有什么话。古代人都讲究虚岁,自己怀中的这个丫头按照现代的说法也就是九个月,定下亲来?自己的儿子才四岁好不好,难不成给老大么?摇了摇头,没有做她想,抬头看着程夫人说:“你家姑娘可是有名字?”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女单名一个念字。”   顾婧婵听了这个名字念叨了几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说:“的确是个好名字,这个小姑娘本宫的确喜欢。”顾婧婵笑着,将手腕上的石榴石的手串佛珠摘了下来挂在了小丫头的脖子上笑着说:“这个便赏给这个丫头啦,算是给她的一点见面礼。程夫人,你家这个女娃子本宫喜欢,你可是不能藏在家里,时常带进宫给本宫瞧瞧。”   程夫人听了这话赶紧谢恩,顾婧婵笑着说了一句免礼,就依旧抱着小孩子不错眼的看着。湛鸾兮则是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眼神带着打趣的神色,要顾婧婵心领神会,脸色一红,不再看她。   几个小皇子下了学堂,便都跑到顾婧婵这里请安。大皇子褚文晟站的规矩,褚文晔凑到湛鸾兮身边卖乖,只有褚文晏行礼后,看到了顾婧婵怀里的小丫头,跳着跑了过来道:“母后,你怀中的小丫头真漂亮!跟年画上的娃娃一样!”   程夫人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她家闺女那么好看,哪里就是年画上的胖娃娃了?   顾婧婵则是笑了起来,宠溺地看了一眼儿子笑道:“形容人家可爱不是用这个方式的。”   褚文晏凑近,仔细看着程念的脸蛋,戳了戳觉得手感不错,又戳了戳,当第三下伸过去的时候,顾婧婵怀中的小丫头眼睛忽然变得溜圆,并没有要哭泣的样子,反而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眉头皱在了一起。   不哭反而生气了?这样的小娃娃褚文晏第一次见过,忽然想到:八成是小弟弟,长得漂亮的小弟弟。想到这里,褚文晏笑了起来,伸手就掀开了程念的尿布,小屁屁顿时在一众皇妃诰命夫人中见了光。   尿布掀开那一刹那,全体静默了,所有人目光集中到了程念见了光的小屁屁上,而后男子全部侧过了头。程夫人顿时想要上前抢回来女儿,顾婧婵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儿子,你这是调戏人家闺女?   “呀,和我不一样……真的是小妹妹诶……母后你看,她木有小弟弟!”褚文晏惊讶地叫了起来,顿时引得众人黑线,不由得赞叹……四皇子,你真乃神人也!   顾婧婵已经快要哭了,伸手用宽大的袍袖遮挡住了程念的小屁股,对着奶娘说道:“快来,将程二小姐带下去重新包裹好。”   褚文晏则是看到了娘亲那愤怒的一眼,觉得自己好无辜啊。他不过是掀开了她的尿布看一下,有什么了……   “晏儿,你真是胡闹!女孩子的屁股是你随便看的么!”顾婧婵低声拉过儿子训斥,然后抬头看着程夫人笑着说:“程夫人别在意,皇儿顽劣,冒犯了二小姐,定当要他赔罪。”   褚文晏请哼了一声说:“不就是看了她屁股嘛,大不了我娶她当老婆。”其实那个小丫头的确很好看,但是长大了变丑了怎么办?   顾婧婵痛苦地拍了头,自家儿子要不得了,这话怎么也说得出口,孩纸,你还小啊!   而当褚明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得意一笑说:“不愧是我儿子,手段就是高明,不错不错。程家那个大丫头我见过,长得不错,教养也是很好的,想来这个小的曳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集成了子安和陆凝的优点,长相自然不会差,配起晏儿来正好。而且程子安是个不错的,昊儿已经是太子,晏儿必会辅佐他,将程子安现在就定在昊儿这边,是给他增加助力。而且,就算人家是小孩子,咱们也得负责不是?”   褚文晏听了已经给他和程念定下婚事这件事儿后,顿时撇过头脸红说道:“其实那个小丫头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好看,但是父皇你既然说了要我将来娶了她,我就娶呗。”   顾婧婵低头浅笑,如果不看见儿子那张红彤彤的小脸蛋,她还真的以为儿子有多么听他爹的话,还不是自己喜欢上了?不过,儿子这个小色哥的模样随谁呢?   褚文晏小盆友则是低头念叨道:“恩,那个小丫头居然敢咬我,胆子不小,不过被她咬一下倒是痒痒滴……恩,其实长得还是很不错嘛,将来娶回家欺负也是好的。   不过褚文晏小盆友没有想到的是,将来被欺负的那个人回事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褚文晏和程念小盆友的故事,喜欢可以去收藏一下,有存稿哦!   本文已经快要完结了,还不收藏伦家一下,日更很勤快的说。 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尽在:http://www.bookben.cn/